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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小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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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五十年前,要不是夏明山庄带领武林群雄剿灭了魔教青图教,哪会有江湖今时今日的安定?!”

“夏明山庄几十年来维护武林正道,以铲除邪魔外道为己任,历代的庄主皆是人中豪杰。我赵三刀在江湖中谁都不服,独独对天下第一庄是从心底佩服!谁敢说夏庄主的不是,我赵三刀第一个拔了他的舌头!”

“说起来,如今这代的夏明山庄庄主也是个少年英雄,又是夏家的唯一传人,自是武艺非凡俊朗无比。你这丑妇在这里妄语,嘿嘿,难道也是嫉妒谭姑娘?我看你这样子,和飞云堡的云大小姐倒是一丘之貉。”

早已被众人的指责给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云蝉,终于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彻底疯了。

“我会嫉妒那个姓谭的?!看来本姑娘今天不给你们清理清理脑子,你们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云大小姐右手猛一拍桌。她心中激愤,这一掌带了她十成的功力,原是打算将桌子劈烂造点儿气势的。然而手掌触到桌面,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傻云蝉这才想起了自己手上那两根可怜的断指,掌力霎时就蔫了。

众人一看,此丑妇就这点三脚猫功夫,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谁还和她客气。唰地一声,各路人马纷纷亮出了家伙。自称赵三刀的汉子第一个举刀来砍:“丑婆娘好猖狂的语气!你今天要是不给夏庄主陪个不是,爷爷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云蝉又疼又恼,捂着手慌忙要躲,偏偏背后是窗台无路可退,眼看那一刀就要砍下,铛地一声,一根筷子飞来,打落了赵三刀手里的刀。

楼溇转着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开口:“谁不要命的,敢碰我的人。”

众人一听,不禁又瞄了眼云蝉那一脸麻子的尊荣,纷纷汗颜:大哥你真强,连这样的货色都要。

赵三刀丢了刀,感到大失面子,再看楼溇一副乡野村夫的模样不足畏惧,立即又想拔刀再攻,可哪知他的手一碰到刀柄,竟然“啊”地一声抱着胳膊满地打起了滚。

原来他的手臂,早在刚刚就被楼溇掷出的筷子给震断了骨头。

那赵三刀的同伴见状,都是惊怒交加,立刻团团围住楼溇。云蝉在外围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正思量着要不要趁此机会跑路,就听见耳边惨叫声四起,眼前一花,那些围攻的人群竟然都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

楼溇淡然起身,踩着那堆摔得四仰八叉的人向她走来。

云蝉缩在墙角,吓呆了,也看愣了。

这人明明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胡子拉碴的活脱脱一个村夫模样,可为什么他此刻眉宇间竟然透出一股绝尘脱俗的美,让她恍惚地觉得他像是天上人。

她还在出神,楼溇已经一把拎起她出了客栈。行至一处暗巷,他将她摔到了地上,脸色不太爽地盯住她:“不乖?嗯?”

云蝉本能地将手护在身后,急急求饶道:“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闹事了。”

楼溇一看她那受惊兔子般的模样就展颜了:“再闹出什么动静来,下次断的可就不是手指了。”

这人的威胁向来说到做到,云蝉咽咽口水,立刻听话地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云蝉乖顺地像绵羊,屁颠屁颠地紧随着楼溇走过了好几个镇。偶尔再听到有江湖人士八卦她的事的,也不敢再发作大小姐脾气。

这天日落西山,云蝉苦逼地跟着他赶到了又一个城镇里。眼看天色已黑,楼溇带着她停在了一座旖旎奢靡的楼前。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此楼的招牌,不禁大惊失色。

“万花楼?!”她一把拽住正要往里走的楼溇,慌张道,“这里是青楼?难道你要把我卖进这里?”

一个站在青楼门口迎客的姑娘正好听见了云蝉的嚷嚷声,转头来看,瞬间眼角一抽,插嘴道:“我说这位大娘,凭你的姿色,倒贴钱我们都不会要的好不好。”

云蝉瞪她一眼,又对着楼溇愤愤一跺脚:“我不进!本姑娘名门闺秀千金之躯,怎么能进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话一说完她就瞥见楼溇面色一沉,目光不善地瞟向自己的手指。她立时松了手,讪讪道:“……算了,区区青楼,本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歪,进去就进去。”

号称青梅竹马么

踏进了万花楼,楼溇熟门熟路地找到老鸨,抛出银子就要开房,老鸨盯着云蝉额上的那颗大黑痣也是愣了半天:卧槽,老娘叱咤青楼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也不是没见过自带女人来嫖妓的,但这么不挑食的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位爷的口位也太重了点吧。

云蝉跟在楼溇身后,去房间的一路上都忍着那些个妖娆女人的指指点点,内心也很悲愤。她正觉得有气没处撒,忽然瞟到楼上某隔间的窗户里竟然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

桃花眼,白玉发冠束起的如墨长发,张扬的赤红锦袍。那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出来的身影,不是夏意是谁!

她顿时胸中一口鲜血溢出——混蛋!她被他家送的七返灵砂害得半死不活,而他竟然跑来逛青楼?!

仿佛感应到了云蝉怨毒的目光,夏意的眼神无意地瞟到了她所在的方向,可惜只一眼,便被她的尊荣吓到,嫌恶地转过了头。

楼溇忽然把头凑了过来,低声笑道:“你和他的交情果然不错,竟然让他追到这里来了。”

云蝉心里立刻一惊:“你认得他?”

“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总是耳闻过的。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找他求救吗?”

云蝉把头一低:“他根本不是来找我的。再说我现在这副样子和嗓子,他就算见了也认不出。”她又不傻,楼溇的轻功出神入化,她若是去找夏意求救,怕是还没跑出两步就已经被他捏断了脖子。

楼溇嘴角弯了弯,搂过了她的腰,仍是亲昵地低声耳语:“这就对了,你这样乖乖的,也好少吃点苦。”说罢,一把将她拎进了房间。

听到房门栓上的声音,云蝉暗自心惊,这人既然已经知道夏意就在这里,竟然也不打算另换个地方避开?他是真的对自己易容术有十足的信心,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曾把天下第一庄放在眼里?

她还傻站在门前惊疑不定,楼溇已经坐上了床。他拍拍床沿,朝着云蝉柔声道:“过来。”

那胡子拉碴的脸上再度隐隐地荡开一股倾城色,看得云蝉又开始晃神,瞬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楼溇见她发愣,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她终于回神,警惕道:“干嘛?”

他轻笑:“睡觉啊,能干嘛?”

“和你一张床?!”

“怎么?有不满?”

“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人知不知廉耻!”

“我们早就有肌肤之亲了,你现在再来提是不是晚了点?”

“……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第一天在树林里给你上药的时候,所有该摸的不该摸的我都摸过了。”

也真是难为他,对着她现在这样一张丑脸,竟然还能调戏得出口。

云大小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冷静,冷静。只有忍辱负重,然后杀人灭口,才是解决之道。

她还在心里打着各种各样的小九九,失去耐心的男人已经跨步到了她面前,手指一点,云蝉顿时软到在他怀里。

“你点我穴?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换药。”言简意赅地抛出两个字,楼溇就把她拎上了床。

男人修长的手指很好看,拆木片的动作也很娴熟,低头握着她手指涂药的模样更是有些魅惑的味道。

可是云大小姐还是在心里哼了哼:假惺惺。

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想法,楼溇手上忽然一重,疼得云蝉额上顿时直冒冷汗。她不信邪,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结果男人手一抽,抽到了她断骨处。

“哇嗷——”痛死她了嗷嗷嗷。

这人是妖怪吗!云蝉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楼溇慢悠悠地替她包好了手指,才瞥她一眼:“下次在心底骂我的时候,最好收敛下你那副想咬人的表情。”

“……”

许久,他终于愉悦地料理完了她的手指,又把她拎起来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又干嘛……”

“还有背上的伤。”'TXT小说下载:。。'

“不用!你不许再碰我的背。”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碰过……”

两人正争执间,房间的门忽然被轰然踢开。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门口,那双常年明媚的桃花眼里有些阴沉:“放开她。”

楼溇笑得如沐春风:“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夏庄主会晚点再动手。”

云蝉被迫趴在楼溇的膝盖上,脑袋正好朝着门口的方向,一看到来的是夏意,她也有些惊讶。

楼溇把她拎起来抱在怀里,对着夏意就开始挑衅:“你该知道这里是墨阁的地盘。啧啧,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看来什么少年英雄,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墨阁,乃是当年魔教被夏明山庄歼灭后所剩下的余孽所组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墨阁如今在江湖虽然行事低调,但与夏明山庄仍是宿敌。云蝉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楼溇之前见了夏意在这儿仍是不慌不忙,原来是笃定他不敢在墨阁的地盘上有大动静。

夏意却丝毫不为所动,傲慢地微抬下巴,再次重复:“放开她。”

楼溇搂紧了云蝉,笑得猖狂:“不放。”

“找死!”

红衣男子眼角的桃花收尽,转而化成暴戾的光。排山倒海的掌风里带着杀意,毫不留情地就向床上的男人袭去。

楼溇闪身悠悠躲开,唏嘘:“这么狠,也不怕伤到你的未婚……”话到一半,他忽然消了音。

那刚刚还拎在楼溇手里的云蝉不知何时已经被夺走,而他完全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的手。

红衣拂动渐止,夏意单手将云蝉稳稳地抱在了胸前,脸上照旧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有点意思。

楼溇挑眉,不由地鼓起了掌:“总算是夏岳的儿子,确实有些本事,是我不该看轻你。”三掌击完,他猛然抽出刀飞身向前,“但是抱歉,这女人不能给你。”

泛着寒光的刀尖直直刺来,穴道未解的云蝉不由尖叫:“死夏意,快躲啊!”

可是偏偏那个死夏意眼皮都不抬,只皱着眉头检查怀里的云蝉有没有受伤。就在刀锋将至的当口,窗外忽然又闪进了一个青色的人影,架住了楼溇的刀。

将云蝉全身上下打量完一圈,发现她应该没有大碍,红衣男子这才傲然瞥了楼溇一眼:“与我动手,你还不配。”说完,转而对着破窗而入的青衣人命令道:“杀了。”

“是。”青衣人收到命令,拨开了楼溇的刀,扬出狠历的杀招。

狭小的屋内霎时响起武器的猛烈撞击之声。夏意庄主懒得再多看一眼,旁若无人地抱起云蝉就扬长而去。

+++

街上的夜风有些凉,吹得云蝉混乱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反应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得救了,她才猛然大喊:“死夏意,等下等下。”

夏意止住脚步,解开她的穴,不自在地轻哼:“还有力气嚷嚷,那你下来自己走吧。”

云蝉着急道:“要死了要死了!我中了那人的毒,解药还没拿到呢。”想到全身开花的毒发惨状,她就要哭了。

夏意脸色一变,立刻拉过她的手腕搭脉。

脉象看起来挺正常啊,察不到有中毒的迹象。少年好看的眉毛顿时皱成一团,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挥了挥手唤道:“青麒。”

又一个青衣人立即凭空闪现,单膝跪倒在地。

“你速回万花楼,叫青蛛把那人抓来。不许杀了,要留活口。”

青麒闻言有些犹豫:“庄主,这里还是墨阁的地盘,要是属下也调离您身边的话,万一……”

夏意神色不耐,打断他:“啰嗦,快去。”

青麒见状,只得低头领命,迅速闪去身形。

清冷的夜间街道上又只剩下少年少女两个人,夏意扶着云蝉想再探探脉象,却一不小心触到她的断指,云蝉立刻疼得嗷叫一声,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

他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哭,就连他当日失手抽了她一鞭子时都没见她掉过泪。夏意这下立刻就惊慌了:“小蝉,哪里疼吗?”

云蝉憋屈了这么多天,眼泪一掉就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嚎了起来。夏意着急地抱住她,难得软下了语气:“小蝉,都是我不好……”

当然都是你不好!云蝉忽然卯足劲,嗷呜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

手上和背上的伤有多疼,她就咬得有多拼命。死夏意,不是号称青梅竹马吗?要疼一起疼。

夏庄主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口咬得差点痛呼出声,可偏偏这臭丫头一边咬还一边抽抽搭搭地呜咽,堵得他想骂都骂不出口。

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心高气傲的夏庄主艰难地决定默默任她咬。

片刻过后,云蝉的牙都咬得有些麻了,才恨恨松开口。眼角犹挂着泪,她打着嗝发问:“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的?”

夏意见她终于不哭了,心里松了口气,又开始恢复了欠抽的嘴脸:“你样子有变化吗?我怎么觉得你原先的德行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云蝉大怒,抬手就想抽他。夏意轻松捉住她的手腕:“咱们有这么多年的积怨,你说过我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那我对你自然也是一样的。”

她听得愣住。一定是疼得脑子都抽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暧昧的甜味?正想着,忽然闻到从他身上飘来一股脂粉香气,是刚刚万花楼里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

她立刻回神,拿脚踢他:“死夏意,弄了七返灵砂那个破药害我那么惨,你倒好,跑去和青楼女子厮/混!”

“我是去救你好不好。”

“谁信!分明在我进万花楼之前你就已经在那儿了。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我会去那儿,肯定是去风/流!”

“用你的猪脑想一想,就那里的货色有资格入本少爷的眼吗?”夏少庄主骄傲的品位可不容人质疑。

“她们是入不了你的眼,天下只有谭姑娘就能入得了你的眼。”她想到当日在客栈听到的那些议论,不禁冷哼。

夏庄主一时跟不上这女人的跳跃性思维,愣道:“你说谭诗瑶?”

“你混蛋!”云蝉听到那个讨厌的女人的名字,恨屋及乌地又远离了他几步。

夏意被骂得莫名,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吵回去再说。这时两人的身后却冷不防响起了一道温润沙哑的声音——“看来,她很讨厌你啊。”

还是被劫回去了

听到背后的声响,夏意和云蝉立刻转头望去。

楼溇不知何时已经追来,在距两人几丈远的地方迎风而立,还是一脸乱糟糟的胡子,他的眉眼却舒展着,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伸出了手:“既然她那么讨厌你,那么,还是把她还给我吧。”

什么叫还给他?说得小蝉好像是他的一样。

夏意眼神寒了寒,将云蝉拉到身后,漫不经心地问他:“青麒和青蛛呢?”

“你说那两个青衣人?还没死透呢。”楼溇朝他笑了,“我一开始是看轻了你,不过你也一样看轻了我。就那两个人,能阻得住我么。”

夏意无所谓地抽出剑:“等下你就会后悔,死在我手里还不如死在他们手里来得痛快。”

这人可真是正道上混的?楼溇倒是有些吃惊:“这么不关心自己的手下?你要是现在赶过去,他们说不定还有救。”

“夏明山庄不需要废物。”夏意冷冷地说完,张扬的红袍疾速飞起,手中的剑如雷电般刺出。

楼溇立刻旋身避开,反手挥刀斩向他。黑暗清冷的街道上,一红一灰两个身影霎时间飘忽地缠斗在一起,活像是鬼魅在打架。

云蝉是个没良心的,已经转头开始张望着盘算起逃跑路线。冷不丁却看到街角处走出一位老者和一位女子,似乎是听到动静赶来的。

“夏庄主?”那老者见到夏意吃了一惊,没有多想就立刻上去助阵。

云蝉定睛望向突然冒出的两人,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她认得他们,那老头就是源清派的掌门人谭英,而那女子不就是他的小女儿,江湖人称芙蓉仙子的谭诗瑶吗。

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谭诗瑶的一双美目也扫向了云蝉。

呃……长得真难看。谭诗瑶只扫了一眼,便匆匆转头,并没有认出云蝉来。她看了看战圈里的形势,很快也拔剑上前相助。

云蝉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谭美女看她时的不屑眼神,立刻就不爽了。

哼,你们打吧,本姑娘要跑了。

还没死透的青麒青蛛可能还在万花楼里苦逼着,那两人也真是可怜,摊上了夏意这么个主子。

云蝉想了想,便转身往万花楼的方向走去。哪知才刚走出两步,一根冰凉的绳索忽然卷住了她的腰身,她还来不及吃惊,身子就已经被拉到一个人的怀里。身体受制的云蝉默默用眼角余光瞥向上方,看到一脸乱七八糟的胡子,心里顿时叫苦。

死夏意,刚刚说得那么嚣张,怎么打到最后还是让她落回了楼溇手里!

楼溇收紧了绳索,语气有些埋怨:“你又不乖了,怎么可以想一个人偷偷跑掉呢?”

“冰蚕丝?!”那老者见到绳索,有些震惊,“你是什么人?”

楼溇没有回答他,只把刀架上了云蝉的脖子:“还打么?”

谭诗瑶立刻有些愤然:“挟持一个女子,真不要脸。”

楼溇一手抱紧了云蝉,身子又开始挂在她身上,无比欢快地挑衅道:“我只对她不要脸,你嫉妒?”

呃,谭诗瑶看看云蝉脸上的麻子,顿时都不知道要从哪儿反驳起。

赤红的锦袍随着夜风翻飞不止。夏意嘴角挂着倨傲的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是阴沉到了极点:“放开她,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好耳熟的台词,云蝉无语凝噎。为什么越是这种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喜欢恫吓劫匪,嫌人质死得不够快是吗!

楼溇哈地笑了一声,根本有恃无恐,轻飘飘地一翻衣袖,霎时一片白色的粉末弥漫开来。

“小心,有毒。”谭掌门赶紧拉着女儿退后。

下一刻,泛着银光的冰蚕丝将夏意手中的剑卷落在地,楼溇拎起云蝉,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街上顿时显得一片萧条起来。须臾,浑身是血的青麒拖着昏死的青蛛出现在街角,步履蹒跚着来到了夏意面前,重重地跪地请罪:“属下该死。”

夏意的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霾,冷笑:“是该死,你们一人自断一臂。”

夏明山庄虽是武林正派之首,如今这个年轻的少庄主行事狠辣的传言却也是一直有的。

一旁的源清派掌门谭英听得皱了眉,他为人仁慈,此刻看着地上伤重的两人,忍不住劝道:“夏庄主勿动怒,此地是墨阁的地盘不宜久留,老夫的源清派距此不远,不如先带贵庄的这两位侠士去老夫府上疗伤,也好再从长计议。”谭英其实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刚刚相助夏意只是认定了天下第一庄是正,而夏意的对手必定是邪。

谭诗瑶也道:“是啊,夏哥哥,不管那人到底什么来历,早晚逃不出武林正道的掌心。此刻还是先与我们回去再说。”

冷风微微吹走了些夏意身上的戾气,许久,红衣男子的脸色终于缓和:“如此,便叨扰谭掌门了。”

+++

楼溇带着云蝉到了一座破庙,将她往地上一扔之后,自己身形也有些不稳,盘腿坐到了地上。

云蝉被摔在地上,偷眼瞧见他脖颈上的青痕又加深了不少,而且脸色也苍白得像死人,她立刻贼心又起,弓起身子就要跑。

一只大手很快把她揽了回来。楼溇将她箍在怀中,手掌轻轻一推,嘎吱,她的胳膊就脱臼了。

云蝉的脸色顿时也白得像个死人。

楼溇却语气温柔地简直要溺死她:“你看你,总是不乖。人家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可你伤疤都没好呢,怎么仍是不长记性。”

云蝉疼得眼泪汪汪,心底疯狂地诅咒着眼前的变态。

他又重重地一拉她的胳膊,云蝉这下终于忍不住疼,嗷地一声眼泪流了满脸。

“我不是说了,下次要在心里骂我的时候,别露出这种吃人的表情。”楼溇叹息着朽木不可雕,抬手用力给她接上了胳膊,疼得云蝉手臂又是一抽。

“你禽兽,不是人。”云大小姐终于觉得忍辱负重不下去了,“你把青麒青蛛怎么样了?!”

“你还有闲心关心旁人?好像那两人的主子都不怎么关心他们的死活。”楼溇靠在墙上感叹,胸口隐隐透出暗红的血渍。

“你受伤了?”

“是啊。”他毫不在意地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这点伤还不妨碍我折断你的手再折断你的脚。”

“……”

只是被他的目光一扫,云蝉就感到自己手疼脚疼,顿时气焰就蔫了。

他扔出了一盒药,对她命令道:“帮我上药。”

他扔出的那盒正是夏意之前给云蝉治鞭伤的金创药,后来她被他掳了,这药也就被这不要脸的家伙据为己有了。云蝉捡起药盒,一脸愤愤不平。

楼溇看她不动,立刻不高兴了:“没良心的女人,我帮你上了那么多次药,现在换你帮我一次也不肯?”

为什么罪魁祸首能比受害者更加理直气壮啊。

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也逃不掉的,云蝉只得从药盒中狠狠剜了一大半药膏下来,然后剥开他的衣服,泄愤似的往他伤口上重重一拍。

楼溇看得愕然。

这么奢侈,这女人是真的不知道紫晶玉蓉膏有多珍贵,彻底拿这药当金创药洒啊。可是看到她不拿夏意的东西当回事儿,他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满意,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恢复了点血色。

他撑着下巴看云蝉拿布条缠他的伤口,心情不错地开口道:“刚刚那个夏意,实力明明不在我之下。可是后来那老头和那女人一来,他就有些收手了。眼看着我带你走也不追,看来他也不是很想救你嘛。”

云蝉不答话,手上的布条缠得乱七八糟,颇为抽象。

楼溇看她不理他,再接再厉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见了那谭姑娘,心神荡漾,就顾不上你了。”

云蝉倏地一下拽紧布条打了个死死的结,语气有些凶狠:“你这恶贼倒是认识不少人,连源清派谭掌门的掌上明珠也认得。”

“芙蓉仙子嘛,总是耳闻过的。”楼溇一笑就满面春风,“娉婷袅娜,确实有些芙蓉之姿,难怪夏庄主要动心。”

云蝉瞥他一眼:“我和姓夏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你不用挑拨离间。”她收好药盒,擦擦手道,“喏,伤口包扎好了。”

他闻言低头,看着那团包得很有艺术感的布条,忽然半晌无语。

夜里风凉,破庙的门上窗上到处都是缝,根本遮不住外面的寒意。

深夜,云蝉蜷缩着睡在地上,被易容得蜡黄的脸上泛上了不自然的潮红。楼溇皱了皱眉,熟练地把她拎到怀里。察觉到她的身体烫得不行,明显是发烧了,男人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深。

云蝉的身体像是掉在火里烤一样,她烧得昏天昏地,神智不清地喊起了梦话:“娘,小蝉想吃冰镇雪梨……”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撬开了她的嘴,很快有凉水灌下,云蝉满足地嘀咕:“娘真好。”

额头也有湿凉的东西覆上,她舒服了许多,身体动了动靠在一个暖暖的垫子上,睡得更沉。

月升月落,很快又是一个天明。出了一夜的汗,热度已经退去,睡饱了的云蝉一身轻松地醒来,然后,愕然发现昨晚那个暖暖的“垫子”竟竟竟竟然是楼溇的怀抱?!

见此情景,云大小姐好不容易退去热度的脸,蹭地一下又滚烫起来。

“淫/贼!禽兽!”她骂道。

“忘恩负义。”他也骂,还顺带握住了她的手指。

云蝉立刻没骨气地缩了:“我错了。”

他满意地摸摸她的额头,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家里人对你很好?”

云蝉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当然好了,要不怎么叫家里人。”

“你们感情很好吧。”

“呃……是很好啊。”云蝉心中又开始发怵,“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他揉了揉被她靠了一晚上的肩,随后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走吧,今天陪我把事情办完,明天就送你回家了。”

送她回家,他会有这么好心?云蝉立刻抬头看他,一脸不信。

楼溇捏着她的脸柔和一笑:“干嘛不信。你娘的化功散确实厉害,我不把你送回去换解药不行啊。”

原来是这样。哼,她就知道娘的化功散天下无双,凭他一个喽啰怎么化解得开。

不过还是有些疑惑:“你今天要办什么事啊?”

楼溇耸肩:“我那么辛苦抢了七返灵砂,当然是要去卖掉。”

呃,她倒是从来没想过,原来他很穷啊。

炼狱里的天上人

楼溇带着云蝉到达一处荒山野岭般的地方。

这里到处是残垣断壁,就算是平旷的空地上也覆盖着沙砾,一副寸草不生的模样。几棵枯树上停留着许多乌鸦,时不时发出一些悚然的叫声。然而在这片残垣中却立着一座完好无损的亭子。亭中有人,似是等了他们很久。

楼溇带着云蝉朝那人走去,拿着药瓶招呼道:“七返灵砂我带来了。”

那人转过了身来,入眼是一张枯瘦的脸,那眼眶深陷进脸上,与这周围的景致倒是很搭。他眸中闪过阴鸷的光,伸手就朝楼溇道:“拿来。”

楼溇收了药瓶摊手一笑:“那怎么行,总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那人扭曲地嘿了一声,声音像是地底潮湿的爬虫:“好。你随我去见阁主。”

云蝉看着那人,总觉得背脊发凉,真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便不由自主靠近了楼溇一些。楼溇感受到她的动作,低声笑她:“怕了?”

云蝉死要面子地摇头。

“等下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谁怕了。我都说了我不怕。”

楼溇闻言轻笑,牵住了她的手。

走在前面的那人在残垣一处石壁上敲打了两下,地面很快露出一个入口,显然地下是条暗道。那人却阻住了两人要进暗道的步伐,指着楼溇腰间的刀说:“把这个先暂交给我。”

云蝉马上觉得不安了,拉着他的袖子想示意他拒绝,然而楼溇却毫不在意,利落地就解刀递给那人。

收缴了武器,那人才终于带他们钻入暗道。地底里一片阴暗潮湿,云蝉很快就被里面弯弯绕绕的岔道给绕晕了。她心里越发不安,不由抬眼看楼溇,眼见他一脸泰然,才稍稍安下了心。又走了很长一阵,眼前总算出现向上的石阶,看起来可以通到外面。见那人踏着阶梯而上,云蝉忙紧跟在后面爬出暗道,眼前豁然一亮。

和刚刚那处荒芜的景象完全是鲜明对比,这里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一片鸟语花香的墨青色树林,中间嵌着一潭碧玉般的湖水,水上有宏大而精致的阁楼一座,白纱帷幔轻扬,让人想到神仙居。

湖面上没有桥,带路的人撑着小船载两人往楼阁驶去。云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悄悄拉拉楼溇的衣袖:“你会不会泅水?”

这地方四面环水,如果出事好像无路可逃啊。

楼溇不答,反而笑她:“哦,看来你不会泅水。”

爱面子的云蝉恼了,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反正她是他的化功散解药,她活不成他也活不成。

一会儿功夫,小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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