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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鼎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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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率兵追到抚顺城东边的河口台附近。
只见人山人海,马沸人涌。
安费扬古怪上勒马,对身边的努尔哈赤说道:“都司,你看是不是明军出动,援助尼堪外兰?”
努尔哈赤跳下马来,站在一个高坡上,察看了一阵子,马上下令,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此刻,逃到河口台的尼堪外兰,正对明军驻抚顺城新游击李永芳跪下求救。
口中说道:“李大人,请您行行好,发发善心,答应让我们进城,射避几日吧。”
李永芳坐在马上,傲视远方,置之不理。
尼堪外兰马上用胳膊肘捕了捅小老婆的屁股,小声说道:“快去求求。”
尼堪外兰向来有施展美人计的本事,他凭借小老婆的动人姿色,在关键的时候,时常办成大事。
这时他小老婆站起来迈着小碎步,跑到李永芳骑着的枣红马肚子底下,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娇声娇气地唤道:“李游击,人家都说您是菩萨心肠,我看您比观音还善。如今努尔哈赤追得俺无家可归,就指望您发发慈悲,救救小民。”
李永芳听这好说话如此甜脆,就低头瞥了一眼。
当他的目光与她乞求的泪眼碰到一起时,那女人如同盘地翘着的花脖子蛇,骤然伸长脖子,挺起上身,哭叫着去拉李永芳的腿。
那女人的哭声使李永芳的心变软了。
但朝廷早已有令,在女真人中,不许偏袒任何一方,避免此起纠纷,拢乱边陲。
李永芳长吁了一声,扯了一下马缰绳,战马灵敏地调转马头。
李永芳踯躅片刻,一挥手,说道:“赶走!”
军令如山,兵卒们马上策马,象放牛娃赶牛似的,把尼堪外兰一伙,直轰到一座破庙院子里,加岗留哨,严加看护。
第14章智取山城
入夜,努尔哈赤坐在营帐里,苦苦思索:“为什么图伦、嘉班捉拿尼堪外兰,两次扑空?
为什么我军动身,就有人报信?那么这报信的人是谁呢?
他把自己队伍中了解军机的人,都—一从脑子里过了过,觉得他们都与尼堪外兰无瓜葛,不会出卖自己,向仇人报信,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那喂马的马夫,突然推门进屋。
这马夫五十多岁,长一脸络腮胡子,是继母远房的一个弟弟,名叫阿木特,攀亲论辈,努尔哈赤还得叫他舅舅,自打起兵以来,每有行动,他都要提前备好马鞍、草料、马匹,嗣司后还要留下收拾俘获之物。
阿木特给人的印象老实忠厚。
他进帐后,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慢慢抽起烟来,俗话说,疑心生暗鬼,阿木特见努尔哈赤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
心里顿时一惊。
随之装进烟斗的烟撒了出来,抖落满地。
努尔哈赤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阿木特的表情,引起他的注意。
他在帐子里转了几圈,冷不防问道:“舅舅,前天你去哪了?”
“我……我……”
阿木特一时张口结舌,小眼珠急速地转了转,嘿嘿一笑,说道:“您不是叫我留在家里领着做箭头吗?”
“那你怎么突然到这来了?”
“我是来送弓箭的呀!”
“我叫你送了吗?”
怒尔哈赤逼近他问道。
“没……没,我是怕箭头不够用呀!”
阿木特凑近努尔哈赤,牙齿咬得嘎嘣直响,说道:“杀尼堪外兰,我咋能在家里呆住呀?再说了,我跟那老东西,也有难解之仇啊!”
“什么仇?”
“他……他……”
阿木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仇在哪里。
阿木特的反常举动,更引起努尔哈赤的警觉。
当晚,努尔哈赤与安费扬古商议,决定突审阿木特。
阿木特作贼心虚,没经过几个回合,就招供了。
原来,这两次捉拿尼堪外兰扑空,都是阿木特通了风报了信。
头天努尔哈赤叫他清点箭支,他就知道要有行动。
于是,提前派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喂马阿哈,飞马报告萨尔游城主诺密纳。
诺密纳闻讯,再报给尼堪外兰。
审讯完毕,努尔哈赤气得脸色铁青,一拍刀柄说道:“外患好挡,家贼难防,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第二天,集合全部人马,当众宣读了阿木特的罪行,就地正法,砍头示众。
这天夜里,尼堪外兰一家在破庙里住了一宿。
第二天天未亮,就收拾行装,带着老婆孩子,兄弟及亲属,向抚顺城东北的鄂勒珲跑去。
吃过早饭。
忽然挥马来报:“尼堪外兰向鄂勒珲跑去!”
努尔哈赤高兴地把大刀一挥:。
“备马!”
阿哈正要给努尔哈赤备马。
忽然城北又驰来一匹战马,马到帐前,跑下诺密纳的一位信使。
努尔哈赤见信上写道:建州左卫努尔哈赤都司:据悉您要发兵去鄂勒珲,攻打尼堪外兰城主。特函先奉劝,切勿轻举妄动。因浑河部的栋嘉和扎库穆二路,不准依侵犯。栋嘉和巴达尔两城是我的仇人。
你若攻鄂勒珲,必先取栋嘉、巴达尔,倘若此,必将其城池送给我,否则,我就不许你从这里通过。
努尔哈赤阅毕,气得两手发颤,勃然吼道:“岂有此理!好个诺密纳!”
安费扬古把信念给众人听后,说道:“诺密纳等,屡次阻挠我出兵进军,视我部落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此患,难成大事。”
经过诸兄弟商议,努尔哈赤决定暂时放弃追击尼堪外兰,而定计捉拿诺密纳兄弟。
于是,当天就由诺密细的信差带回口信,说明日中午在努尔哈赤所征属的图伦城商定攻打栋嘉。巴尔达两城事宜。
第二天,诺密纳、奈格达听到信差的回话,不禁大喜。
诺密纳洋洋得意地坐上灰兔马,带着奈格达,随从十多人,前往图伦城谈判。
图伦城离萨尔游城不过二十余里,诺密纳一路催马扬鞭,不足一个时辰,就到了图伦城。他们刚走进城门,努尔哈赤、噶哈善、常书、安费扬古等人就出城迎接。
席间,诺密纳首先提出合兵攻打巴尔达城之事。
怒尔哈赤为诺密细斟了一蛊酒。说道:“老兄,兵多势众,吾部只有百骑,还是您打头阵吧!”
诺密纳刚把酒蛊端到嘴边,听努尔哈赤叫他打头阵。
他心一慌,连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老朽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虽说兵多势众,实则不堪一击。还是老弟打头阵吧。”
努尔哈赤又给诺密纳斟了一蛊酒,然后放下酒壶,说道:“老弟愿为老兄效力。不过,我的兵器不够用。
如若您肯把兵器。甲胄都借给我,我情愿独自攻打。“
努尔哈赤望着诺密纳得意的醉眼。
猛地站起来,伸出二拇指,两部族代表在嘻嘻哈哈之中,定下“君子协定”,并决定第二天,努尔哈赤派二十轻骑去取兵器,甲胄。
次日,安费扬古带着十九个兵士,来到萨尔游城,如数取到兵器,甲胄后,临时返回赫图阿拉。
他们刚刚出城,努尔哈赤,喝哈善等带着余部兵士,来到萨尔浒城。
诺密纳见怒尔哈赤亲自率兵进城,以为他是前来致谢的,就笑眯着双眼,出城迎接。
当诺密纳低头施礼之际,额亦都噌地走出队列,以迅留不及掩耳之势,活捉了诺密纳,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他的兄弟奈格达也乖乖地做了俘虏。
当场,努尔哈赤历数了诺密纳的罪行之后,责令兵士将诺密纳,奈格达就地轨首。
努尔哈赤未费吹灰之力,就将萨尔浒城夺到手中。
努尔哈赤起兵两个月,攻破图伦城、智取萨尔浒,又连连攻下数个小寨,势力渐渐发展起来,每天有人来投军,兵马渐渐增多,操练之声,震撼山谷。
于是人们就把他的驻地,起了个名字:新兵堡。
这日,努尔哈赤正忙着为外部来的人搭棚盖房。
忽然,哨探来报。
“禀报大人,城外抓住一个明军的哨探!”
明军哨探进屋,努尔哈赤霍地从椅子上起立,走近那人。
原来这探子正是孙贵。
几天前,李成梁在广宁听说女真人纷纷投奔努尔哈赤。
于是就派孙贵扮成女真人。
潜入赫图阿拉一带,探听消息,被图鲁什了现,当即逮捕了他,从他身上搜到了明军的饷银及明军腰带,当时就五花大绑地送到山城。
此时,孙贵心里既恐惧又激动。
努尔哈赤见是孙贵,不由想起托付给朱少阳的事来。
于是,走到孙贵的身边,对他说:“孙贵,你还认识我吗?”
孙贵忙打千说道:“认识,‘都司大人’。”
努尔哈赤听了,笑了笑道:“那好,我问你,是否有一位姓朱的侠士去找过你?”
孙贵定了定心,说道:“有的。”
当下便将朱少阳来找他的事—一说来。
努尔哈赤听了孙贵说朱少阳业已拿到了有关证据。
“叭”的一声,高兴得蓦地拍了一下孙贵的窄肩膀。
这一拍,非同小可,孙贵顿时瘫在了地上。
努尔哈赤有些慌,他赶忙打发人去找懂得医术的劳萨快来抢救。
不一会儿,劳萨赶来,按照努尔哈赤的吩咐,马上给孙贵松解衣扣,抽下努尔哈赤给他垫的枕头,又用被子高垫起朋腿,接着用银针刺孙贵的人中、少商。
孙贵咳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到努尔哈赤的期待,焦急的眼神,顿时掉下泪来。
他抽泣了半天,哽咽着说:“好兄弟,我对不起你。”
接着他叙述了李成梁派他来的目的,经过。然后又说道:“我也是被逼的呀!我家有妻儿老小,不跟他干,就不能糊口呀!”
他唠咕了一阵子,脱去明军的内衣、鞋袜,如释重负地说:“都司大人,我就留下来跟您干吧!”
“好!好!”
努尔哈赤慌忙把孙贵搀起,连声说:“留下,留下。”
等孙贵坐在炕上,平静了一些。
努尔哈赤又说道:“孙老兄,你听说过商朝重用在夏为臣的伊尹,周朝重用在殷为官的姜太公,最后成大业的故事吗?”
“听说过,听说过。”
孙贵连连点头道。
“孙子兵法上讲,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老兄,既然历史上姜太公,伊尹为后人称道,难道你就不愿做个当代的妻子牙吗?”
孙贵听了笑了笑,说道:“小的不才,难负众望。不过都司若对反间计有兴趣,我倒愿做个孙牙、狗牙的。”
一句话逗得努尔哈赤哈哈大笑。
接着努尔哈赤又为孙贵置办了酒席,边喝边谈。
孙贵控诉了李成梁克扣军饷,贿赂百官等腐败行为,努尔哈赤一一记在心头。
最后孙贵说:“神州千百年的历史,是改朝换代的历史。不管哪朝哪代,一旦出现了昏君罪臣,它就要完蛋。都司大人。您如果能担当起改朝换代的重任,卑职愿效犬马之劳,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孙贵推心置腹之言,使努尔哈赤更加感动。
他呷了一口酒,说道:“小弟并不图做一代国君,只愿统一万里神州,百姓安居乐业。尽管历代朝廷,把我们称为夷人。但我想,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契丹、党项、女真、汉人,既然五官相似,肤色相同,同吃五谷杂粮,为啥就不可在一起兴邦治国,共建人间天堂呢?”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孙贵连连称赞。
最后献策道:“以小弟之见,若想统一江山,必统一关外。而眼前,统一关外的关键就要把李成梁扳倒。大明朝这座大厦就会倾覆。”
明月西斜,两人聊到夜半,十分投机,各自述说了自己的心愿。
两人商定,孙贵回到广宁后,只说费阿拉山城平安无事,以解除李成梁对建州的猜疑。
同时,努尔哈赤尽快赶赴亦城,与朱少阳相见,利用罪证和李成梁与百官的矛盾缝隙,来个借刀惩恶。
第二天,努尔哈赤把孙贵送走,就召集众部将议事。
议毕,诸将各自分工,买马的买马,制兵器的制兵器,囤粮的围粮,盖房的盖房,为统一关外诸地日夜忙碌。
同时,努尔哈赤也做着赴京前的准备。
第15章进京告状
九日这天。
正是所谓“三、六、九、往外走”的吉日。
努尔哈赤就在这天清晨,备好八十匹马,十辆大轱辘车,共一百零八人,赶着朝贡马车,浩浩荡荡由费阿拉城出发,前往北京。
北京是辽,金、元、明四朝的古都,是北方政、经济、文化的中心。
今日此行,他既有政治目的,又有怀古之情。
他们踏上千里驿道,晓行夜宿,催马赶路。
经过十多天的劳顿。
终于到达北京城。
同行的柯什柯,前些年曾进过京,他既熟悉路,又了解进朝贡的规矩,所以望见城楼之后,他就向大伙介绍道:“北京城分内城、外城、宫城。内城就是皇城,宫城也叫紫禁城。外城有七门,内城有九门。九门是最讲究的,各门通什么车,都有死规矩。正门叫正阳门,专走皇轿宫车,东门朝阳门,专走粮车,东直门走木材车,西边的阜城门,走煤车,西直门走水车;北边的德胜门走兵车,安珲门走粪车……”
“噢!原来如此。”
额亦都顿开茅塞,习惯地抹了抹后脖梗子,又问道:“那我们走哪个门呢?”
柯什柯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接着说道:“大明朝管我们女真人叫夷人,按规矩,要从东直门进。因停下后,要到礼部禀报,然后由衙门里的人出来,把我们领进内城,抬着贡盒,进献给皇上,然后领赏赴宴。”
说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东直门。
努尔哈赤想起了与朱少阳约在永安客栈会面,便令大家住在了永安客栈里,安顿好车马。
吃过早饭,努尔哈赤就派安费扬古带着两名兵士,到礼部去禀报。
他自己决定回房间休息一会。
刚上了楼梯,只见一人走了过来,对他说道:“佟兄弟果然有信。”
努尔哈赤定眼一看。
此人正是朱少阳,他于五日前到达了客栈。便在此等候努尔哈赤。
两人进了房间,互相聊了起来。
朱少阳切好一碗茶,递给努尔哈赤,说道:“佟兄这些日子可是有名之人。”
努尔哈赤不解地问道:“朱兄何出此言。”
朱少阳笑了笑,说道:“如今谁不知道关外出了个英勖信唷!?
努尔哈赤说道:“朱兄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领兵打了几场小仗,何以称之为英雄?”
朱少阳喝了口茶,说道:“佟兄,你所托付之事,在下已为办妥。”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了帐折。
努尔哈赤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所需,心中不禁一阵心喜,将帐折收好后,说道:“朱兄,在下的此言谢了,至于朱兄的事,请听在下说来。”
努尔哈赤呷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朱兄,你可曾知道刘伯温吗?”
朱少阳说道:“这个在下知道,刘伯温乃明朝开国元勋,是朱元璋身旁的军师。”
努尔哈赤听朱少阳回答后,又问道:“那么朱兄你是否知道刘伯温曾叫人绘制过四景图吗?”
朱少阳闻此一问,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莫非在下所寻之鼎与此图有关吗?”
努尔哈赤笑了笑,说道:“朱兄你所寻之鼎是与此有关。不过这四景图是四幅图,而不是一幅。”
朱少阳听罢,继续问道:“那么佟兄你是否知道这四幅图的下落。”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这四幅图分别在四个不同的地方,一幅在皇宫。一幅在神鹰帮帮主铁爪神鹰魏世骏手中,一幅在沈阳总兵贺世贤手中,另外一幅则在李成梁手中。”
朱少阳一听,心中不由想道:“看来,取这四幅图并不容易,自己如今身在都城,看来自己得先取皇宫中的一幅了。”
沉思了一会,他又向努尔哈赤问道:“佟兄,请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佟兄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努尔哈赤闻之笑了笑,说道:“这个消息是在下的一位朋友相告,朱兄敬请放心,消息如有不实,你尽可来找我。”
说罢,两只大眼瞥了朱少阳一下,朱少阳被努尔哈赤这一说,不禁有点自责了起来。
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佟兄,在下刚刚冒犯之处,希望原谅,如果没有什么事,在下想先走了。”
说着,便要告辞而去。
努尔哈赤似乎想起一事,忙叫住了朱少阳,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道:“朱兄,不知您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共伐杀场?”
朱少阳回首答道:“佟兄,在下何德何能,如何能与你一同共战沙场呢?”
努尔哈赤认真地说道:“不,朱兄,以你的身手和胆识,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希望你能加入我的军中。”
朱少阳见对方如此至诚相邀。
沉思了片刻,说道:“博兄,在下仍重任在身,不能答应此事,日后如有机会,在下甘愿效力!”
说完,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努尔哈赤见他如此坚决,也不便再作挽留,望着朱少阳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努尔哈赤稍稍休息,觉得客店里太憋闷。
于是,就独自走出客店,顺着一条南北大街,闲逛散步。
“请问大人,您是不是建州左卫的都司爱要罗努尔哈赤阁下?”
努尔哈赤一怔。
眨着眼,好生疑窦。
那人见努尔哈赤心迟凝,便自荐道:“我是抚顺东关商贾佟养性,十多年前曾在高山尔见您一面,不知您是否记得?”
努尔哈赤当然是记得的,佟养性从小经商,闯荡江湖,善于逢迎,笑着说:“大人龙颜凤目,伟躯大耳,叫人过目不忘,所以说……”
话语未尽就大笑起来。
两人一见如故,佟养性就把努尔哈赤请进隔壁一家茶馆,在墙角找到两个座位,叫了一壶茶,边喝边谈。
原来,一个月前佟养性到广宁卖貂皮,被李成梁的儿子无理扣留。
佟养性通过抚顺游击,进京告状,并告到张御史那里。
状子已经递上,他正等候消息。
修养性遇到知音,滔滔不绝地说道:“宫内御史张鹤鸣也是反对李成梁的。都司大人,您好歹是建州卫的一个都司,如果您能把您的经历跟张御史禀告,也够他李成梁喝一壶的!”
努尔哈赤试探着问:“佟大人,你和张御史的交情怎样?”
“没说的,没说的。”
佟养性嘻嘻哈哈地说:“后天,张御史请我到府上喝酒,都司大人,如果您能抽出功夫,咱们一起到府上,我跟爷荐举荐举,他也一定会欢迎,您看如何?”
努尔哈赤点头赞许。
第二天,努尔哈赤带着礼盒,率领十人,在礼部官的引领之下,进皇城进贡、献礼。
可是,只有司礼监代皇上收下贡品,并将皇上赏给努尔哈赤的绫罗绸缎,瓷器玉雕等物带出皇宫。
第二天,傍晚,努尔哈赤闷闷不乐地陪着佟养性骑马来到张御史的府上。
在张御史举办的宴席上,一主二宾,推心置腹,边饮边谈,谈得十分投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御史喝得红光满面,话语如注。
他谈天说地,讲经论史,说来说去,讲到眼前皇帝及皇宫秘事轶闻。
努尔哈赤听了眼界顿宽,连连点头称是。
特别是有关皇帝的正传野史,他听得尤其入迷。
张御史说,皇帝自十岁登基,十几年来,虽有张居正有辅内阁,但他只知吃喝玩乐,沉于酒色,深于后宫,不闻不问朝纲。
朝廷上下,宦官恣肆,长此下去,大明江山岂不毁于一旦?
努尔哈赤见此情景,十分感慨。
一则,他为张御史的忧国之心而由衷佩服,二则,他又觉得张鹤鸣过于迂腐。
但从中他得知朝内的种种矛盾。
他暗想,大明朝如此腐败,如今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推翻它,很难让百姓黎民重见天暗日朗。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历史的征途,民族的重托以及自己的目标,于是不知觉地把话题转到李成梁的身上。
提到李成梁,张御史才想起,今天盛宴邀请修养性,努尔哈赤的用意。
近几年,他常看到朝廷转给它弹劾李成梁的奏章。说他兵权过重,子弟奴仆都加官晋爵,这些人仰仗权势盘剥兵士,鱼肉百姓,恳请皇上治罪于他。
但,可惜其证多虚,事实甚少。
近日,他听好友荐举佟养性,要与自己禀报秘事。
于是三天前,就定下来今日宴请佟养性,以长谈闲叙。一想到正事,张御史仿佛清醒了一些,他为两位客人斟了酒,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佟老弟,您递上的状子我看了,证据可有呀?”
佟养性听张卸史您自己为老弟,一时受宠若惊。
他“噌”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婊纸写的十人作证的便函,双手递给张御史,说道:“御史大人,这是广宁府十个铺子的店主联合签字画押,他们亲眼看见李成梁的三个儿子带着十个打手,把我的一百张貂皮无理扣留,实际是明抢。他们为了替我出这口气,就联名捐资,为我凑了进京的盘缠,大人……”
张御史让他坐下慢慢细说。
佟养性一五一十地细说了一遍之后。
然后又诚恳地里了一眼努尔哈赤,说道:“御史大人,如果我说的有虚,您就听听建州卫的都指挥使说说李成梁父子的所作所为吧。”
张御史早就听说女真族出了个英雄名叫努尔哈赤。
今天一见,果然了现努尔哈赤举止不凡,他听佟养性荐举,就转身说道:“请都司也谈谈在辽东的所见所闻吧?”
努尔哈赤没有滔滔不绝地陈述李成梁父子罪状。
而是慢条斯理地从长袖里拿了朱少阳几天前给他的帐折,递给张御史,说道:“这是李氏父子,制造的假的军饷帐折,一万就克扣白银千两,请御史大人过目。”
张御史一听,如获至宝,一把抓过帐折。
当他看过一个个军士兵丁的名字,军饷数目,签字画押的手印,就双手发颤地说道:“吸血鬼!吸血鬼!一万多两白银,一口吞掉了!”
佟养性见努尔哈赤办事件佣有证据,心中十分佩服。
他眼盯着张御史把状文看完,未等张御史开口,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大人,这只是都司替广宁的百姓兵丁带的部分状文。至于都司他本人的遭遇,也可以证实李氏父子罪恶如山。”
接着,他一口气把李成梁如何勾结尼堪外兰,错杀女真平民,谋害努尔哈赤父亲祖父,欺骗钦天监,谋害努尔哈赤等等细节做了陈述。
夜半,三人正唠得投合。
忽听门外有人吵嚷,张御史一惊。
张御史差总管到门外察看,原来是巡夜的更卒仇四,路过门口。
近几年由于朝内派系斗争加剧,时常有密探四处窥视。
这仇四是张御史的老乡,平日交情甚密。
当他巡夜来到御史家门,见门边依然拴着女真人特制鞍座的高头大马,心里一怔,暗想:“这要叫作对的狗官发现,岂不又招来是非?”
于是,他有意真不真,假不假地吆喝一声,以提醒张御史的注意。
张府的总管走出门外,见是熟人,就招呼仇四进屋。
仇四提着灯龙,摆了摆手,暗示快把马牵进院里,就扬长而去。
总管把两匹马李进院里喂上草料,回到上门向张御史禀报了仇四路过的情景,又低头退下。
张御史听了,对努尔哈赤笑道:“满朝上下都到了这种相互倾轧,戒备的地步,这是不祥之兆呀!”
佟养性接着说道:“孔夫子早就说‘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我看大明朝分崩离析的局面,太令人痛心了!”
“所以,作为朝延的御史,我不能袖手旁观,而应除恶扬善,把奸臣贪官除掉!”
接着,张御史又向佟养性、努尔哈赤透露了朝廷上下对李成梁的看法。
最后,他肃然而立,一拍桌子,说道:“不除掉李成梁,天理难容!”
当晚三人分手,拱手告别。
第16章深夜入宫
朱少阳在努尔哈赤处获得有关母鼎的消息后,决定设法寻找藏于皇宫中的一张四景图。
但他对皇宫的内情并不十分了解,但有一点他心中可以肯定,那就是皇宫中的戒备肯定十分森严,取这张图肯定不容易。
因此,他考虑了半个时辰,打定主意,决定先设法摸清皇宫中有关情况,再依次行事。
主意决定之后。
朱少阳便向街上走去,心想可能从老百姓那里能够获得一些情况于是他有意无意地问了些百姓。
可是却一无所知,因为这些百姓根本就不知道皇宫的情况,一番打听下来,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朱少阳真是累极了,回到客栈,吃了晚饭。
他又沉思了起来,心中决定冒险去皇宫中取这幅画。
夜渐渐深了,朱少阳打点好行装,打开窗户,施展轻功向皇宫飞去。
他来到了10米多高的紫禁城的城墙上,只见东南西北名有四座城门,分别为东西午门,北面神武门,东面东华门,西华门。
整个宫城以长方形呈现于朱少阳的眼前,城墙的四角上,各有一座玲珑奇巧的角楼,朱少阳俯首下望,只见四座城门各有兵上把守,且人数较多,看来戒备果然森严。
朱少阳的所在正是紫禁城的正门一午门,在他的下前方是一个宽广的庭院弯弯的金水河就像一条玉带横贯东西,河上是五座精美的汉白玉石桥。
桥的北面则是太和门,一对威武的铜猴守卫在门的两侧。
朱少阳看清了四周情况,趁卫兵没有回来了之前,他施展轻功越过了太和门。
刚越过太和门,眼前便出现了三座太殿,这三座大殿正是紫禁城的中心,正是太和殿,朱少阳小心地来到了台基下。
由于是深夜,再加上朝廷下令晚上太和殿前不准有人出人,所以整座广场及殿前没有一个人影。
但朱少阳心中不敢大意,静静地等了一会,才迅速地移到殿门前。
他四下又望了一眼,轻快地打开殿门进入了殿内。
殿堂内黑漆漆的,朱少阳虽然能辨清有关物件,但为了找那幅图,他只有打开火熠,“依靠着点点微火,他边走边看。
只见大殿正中是一个约有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朱少阳知道这是皇帝坐的,背后还有一个雕龙屏。
朱少阳见这处没有便回首望去,只见方台两旁有6根高大的皤龙金柱,每根大柱上都盘绕着矫健的金龙,再向四周的墙上望去,并没有字书图画一类挂于墙上,朱少阳见此处没有,便熄灭了火焰,走出了殿堂。
朱少阳又继续向后面谨慎地走去,在小。卜地躲过卫兵之后,他又陆续进了中和殿乃保和殿,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朱少阳走出了何和殿之后。
只见石极下是一片长方形小广场,与前面不同的是,这里的卫兵显然多了许多,而且似乎戒备比前面还要森严。
其实朱少阳不知道他已经来到了皇宫的内庭。
原来朱少限眼前的这一片长方形小方场,西起隆宗门,东到景运门,它把紫禁城分成前后两大部分。
广场以南,主要建筑是三大殿和东西两侧的华盖殿和谨身殿,称之为“前朝”。
而广场的北面乾清门以内则为“内廷”,是皇帝和后妃们赶快在生活的地方,主要建筑有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和东六宫西六宫。
由于此时为深夜,自然这里的戒备就更加森严了。
朱少阳见如此情形,便小心谨慎地来到了一座殿堂前。
只见门前有两个卫兵始终把守,且不时还有巡逻的卫兵往返巡逻。
朱少阳见此,不禁感到有些困难,但他很快便有了计策,他趁着巡逻的兵士刚过,便旗展飞天步迅速来到了门前的两个卫兵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了两个土兵的穴道后,便打开了殿门,进了殿内。
与前面不同的是,这里面便有了烛光,里面也摆设着一张方台和一把座奇,里面还有些书架,陈设了不少竹简及古书,随即他来到子方台前,只见方台上还摆着一些卷宗,原来这里便是交泰殿,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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