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癫的样子,还不滚回房间去!”

    岑安一怔,原本因为被赵太太身边佣人制住而惊慌不已的她,眼眸中忽然流出一丝惊愕来。

    为什么,他不答应把她送走龊?

    这是多好的机会,原本病情逐渐稳定的她,在赵太太这一言行的刺激下忽然失控发病,将赵家家宴闹成这样,又是万家团圆的除夕夜,甚至,还抓伤了赵太太的手脸……

    就算真的把她送走,也没人会说赵家的不是,可是,他为什么不答应?

    是了,他这样做,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不定又要怎样的夸赞,赞他与妻子感情多么深厚,赞他多么的重情重义……

    赵景予触到岑安的目光,他也看清了她眼底的惊愕和疑问,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嫌恶的把她往楼梯入口那里一推:“孙姨,还不赶紧带少夫人上楼去,磨磨蹭蹭干什么?”

    孙姨赶紧小跑过去扶住岑安:“少夫人,咱们先回去房间吧。”

    虽然孙姨也知道岑安今日的举动不妥当,但赵家这样虎视眈眈似要吃人一样的举动也让她觉得心凉。

    岑安低低应了一声,任由孙姨扶着她上楼去了。

    赵景予看着她上楼离开,这才目光平静的望向震怒的父母:“爸爸。”

    他长大成人之后,很少再这样亲昵的唤他爸爸,总是冷冰冰的一声父亲。

    赵至诚的神色微微一动,“景予,你翅膀硬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管不住你了。”

    “我只是觉得,她既然病情在恢复,那就不必再送到医院去,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您也知道,就算是个正常人进去大约也要疯了,何况是她呢?”

    赵太太握紧了双手,只觉得心口滴血,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却为了别的女人说话,连自己母亲被伤成这样都不顾,却还是一心一意的维护着那个贱人!

    赵太太恨岑安几乎到入骨的地步,再忍不住,冷冷笑了一声;“好,你要把她留在家中,那我走!”

    赵景予心知母亲今日受了伤,又丢了脸面,不会善罢甘休,但她盛怒之下,他就是再怎样劝也无用,不如私底下等到母亲气消了,再把这其中利害细细讲给她听。

    赵景予在宛城的竞选正到最残酷的时候,他这时候,不能把岑安送走,甚至,就在年后的不久,他还需要岑安的出面,来帮他拉取更多民众的好感。

    但是这些,却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讲的,如今赵家他们这一房,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明里羡慕暗里嫉妒,他更是需要事事小心的好。

    赵景予这边心思电转,赵太太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扶了身边佣人的手,转身就向外走。

    赵景予见状,也只得伏低做小,毕竟,大年夜的,若是赵太太真的一怒走了,传出去,他到底要背一个不孝的名声。

    赵景予对身侧的人一使眼色,立时有人上前殷勤扶住赵太太:“太太,您这又何必呢?少爷是您的亲儿子,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儿子不和母亲站在一边的道理呢?”

    赵太太又哪里是真的愿意走,顺势淌下泪来:“什么母亲,他娶了媳妇了,就把生养他的母亲早忘的一干二净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赵景予哭笑不得,亲自上前扶了赵太太:“我若是那样的,您就像小时候那样,用衣架子抽我……”

    “我哪敢对你动手?现在,不还要看你的脸色讨生活?”

    “您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了,儿子这张脸可就没法要了……”

    赵太太终是被人劝住,一家子复又坐下来,看起来也算其乐融融。

    岑安坐在楼上,远远的,似有听到楼下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从窗子里望出去,赵家的园子里,处处张灯结彩,当真是喜庆无比,可她却

    觉得那通红的艳丽之下,仿佛掩藏着一张可怕的血盆大口,她稍有不慎,就会被这可怕的巨口吞噬的干干净净。

    岑安忍不住的抱紧了双臂,彻骨的寒凉,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氤氲开来,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浸在那冰水之中,四顾之下,再无生路。

    2005年秋。

    宛城的秋和京城的秋一丁点都不一样。

    宛城商会会长竞选终是落下帷幕。

    陆家因为京城风云变化的牵连,陆锦川竞选失利,赵景予原本占尽了天时地利,却又因为突然出现的宋清远,被人揭开了陈年往事,当下只得狼狈退出。

    却是便宜了在宛城一向低调不被人瞩目的晏家。

    因着宋清远数年前被人设计车祸身死的事情浮出水面,赵景予作为嫌疑人之一,在宛城的声望几乎是一落千丈,连带着他日益壮大的赵氏,也人心不稳,状况频出。

    而与此同时,赵至诚却在京城如鱼得水,背后有着宋家撑腰,赵至诚在新职位上做的顺风顺水,却更衬出赵景予此时的沉寂和落寞。

    而与此同时,岑安的事,却更是让他心烦不已,就在数日之前,岑安忽然又发病,口口声声嚷嚷着是赵太太把她推下楼害死了她的女儿,病发之下几乎差一点将赵太太推下楼梯,而混乱之中,赵景予的脸也被岑安给抓破了。

    他终是彻底对她心灰意冷,在父亲强势的干涉下,默许了将岑安送入医院。

    赵景予还记得,岑安被送走的那一日,正是京城秋意最浓的时候。

    京郊的红叶,几乎染红了半边天,她走的时候是黄昏,天幕像是被打翻的颜料桶,那些明媚却又鲜艳的色泽混染在一起,热烈而又鲜活,像是这世上,每一个汲汲钻营,努力向上的生命。

    可她穿一身黑衣,瘦削如骷髅一般的身子仿佛被那浓重的黑色给吞没,压的她几乎直不起腰身来。

    赵景予没有下楼,只是站在窗子边,看着她被孙姨扶着,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外走。

    他想,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却也不是最坏的结局。

    岑安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去。

    赵景予只觉得心口一颤,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几步。

    可岑安根本未曾往他的方向看一眼,她的目光,只是缓缓的落在身后极远处,那几个偷偷抹眼泪的人身上。

    有一直都很关心她的管家,也有昔日偷偷送她一瓶水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有憨厚朴实的赵婶,也有送她外出时会讲几句笑话的司机大叔。

    岑安望着他们,忽然就泪盈于眶。

    在虎狼环伺的赵家,能够遇到他们,已经是她天大的幸运,她从来都相信,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的,而事实,不正是如此?

    “少夫人……”

    孙姨轻轻唤她,岑安终是收了眼泪,她对着那些对她好的人们,轻轻笑了一笑。

    她知道,这一次离开,她大约是再也不会再回来了,那么,与这些爱过她的人,怕是也就再没了见面的可能。

    孙姨把岑安送上车的时候,岑安忽然附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孙姨,我梳妆台下第二个抽屉里,有给你们的东西,我走啦,你替我把东西给大家,我已经分好啦,什么东西给谁,写的清清楚楚。”

    岑安说完,对孙姨一笑,那笑容,却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又像是历经一切看透世事的老人,纯净之中,却又透着和她年龄不符的淡然,孙姨只觉得心头一颤,蓦地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失声:“少夫人,您,您……”

 ;。。。 ; ;
第240章 冬日,她孤身在医院,他已另结新欢。(第一更)
    岑安却已经关上车门,转过脸去不再看她,沉声吩咐司机:“走吧。”

    “少夫人”孙姨怔怔的朝着车子追了几步,可那一辆车子,却似毫无留恋,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赵太太端然坐在客厅里,直到此时,方才彻底觉得神清气爽,和不喜欢,甚至称得上厌恶的人待在一个屋檐下,真不是一件让人畅快的事情件。

    “月娥,既然她现在去医院了,那就好好把家里收拾收拾,不该留下来的东西,一并清理出去,省的我瞧着这乌烟瘴气的,闹心的慌。龊”

    孙姨心有不舍,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已经不是她一个下人说了算的,只得沉默应是,吩咐了佣人上去收拾房间。

    敲门之后,过了片刻,赵景予方才过来开了门。

    卧室门辅一打开,孙姨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不由得有点心疼的念叨起来:“少爷啊,您要少抽一点烟,总这样烟不离手的,对您身子也不好。”

    孙姨一边念叨着一边倒了清水递给他,赵景予默不作声的接过去,一饮而尽,清凉的水涌入身体里,似乎将他身体里的躁动和不安,一点一点的驱散干净。

    “太太又吩咐了什么”

    “太太说,让我带人把房间收拾一下,少夫人用过的东西,都不能留下来”

    “不必了。”

    赵景予随手将玻璃杯子放下来,他淡淡看了孙姨一眼:“这房间,我住着已经习惯了,再重新布置也没什么意义,就这样子吧。”

    孙姨自然是乐意的,连连点头答应。

    赵景予向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询问孙姨:“她给你说了什么”

    孙姨一愣,转而明白赵景予话里的意思,她是个实在质朴的人,也就不隐瞒,将岑安说的话转述给赵景予听。

    赵景予辨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感触到底是什么,失望,也称不上,无动于衷,却也并非如此。

    他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既然她这样说了,那就按照她说的做吧。”

    孙姨应了一声,当着他的面将岑安梳妆台下的第二个抽屉打开来。

    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精巧的盒子。

    孙姨将盒子打开,最上面放着的信封上,写的就是她的名字,她把信封打开,只一眼,就捂住嘴无声的哭了出来。

    她早年丧夫,无儿无女,一个人无依无靠,只能在赵家继续卖命,好像是一次闲谈中,她无意对岑安感叹,等将来年纪再大一点,干不动了,只能回去老家的旧房子里自生自灭了。

    可她放在了心上。

    信封里是一张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和新房的钥匙,寸土寸金的北京城,孙姨从此以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小公寓,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像是浮萍一样,老了只能回去千疮百孔的老房子里等死,她可以在暖气充足的新房里,安然的度过她的晚年,在柔软的大床上,寿终正寝。

    给她送过一瓶水的沉默少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念书,上大学,岑安给他报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的成人班,缴了四年全部的学费,从此以后,他闲暇的时间可以去充电充实自己,实现自己年少时未能实现的梦想了。

    那只是因为一个偶尔的善举就让自己收获了这样善果的少年,青涩稚气的脸容上,涨红着的情绪之下,却是无法形容的兴奋和酸楚。

    他恍然的想起那个总是笑的很可爱的少夫人,她,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老实木讷却心地善良,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给了她那么多关怀的赵婶,刚刚得了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岑安送给她的,是两对纯金的小手镯和小脚钏,拿在掌心,沉甸甸的,雕花精致,手艺绝佳,价值不菲。

    赵婶捧着那些金灿灿的小东西,哭的泣不成声,她只是做了普通人都会做的事,少夫人却给了她这么丰厚的回报。

    那个总爱给她讲几句笑话逗她开心的司机大叔,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粗糙掌心里那一枚小小的钥匙。

    他曾说,给赵家开了一辈子车,自己也开了一辈子的豪车,可到头来,却连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都没有。

    当初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可少夫人却记住了,甚

    至,在自己朝不保夕的时候,却还满足了他这个自己认为永远无法实现的心愿

    最后一个信封,写着赵景予的名字。

    孙姨没有打开,亲自送去给了赵景予。

    信封白色干净的封皮上,写着他的名字,小小的字迹,清秀却又俏皮,每一个字都习惯的往左歪着,却十分的可爱。

    那信封就躺在他的书桌上,可他很久都没有伸出手去打开。

    他连着抽了三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悄然弥漫的时候,他终是伸手,拿起来那薄薄的信封。

    没有封口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金卡和一张薄薄的便笺纸,还有,一枚钻戒。

    赵景予认出那张卡,是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给她的聘礼。

    赵景予自然也认识那一枚钻戒,是当年他们宣誓的时候,他亲手套在她无名指上的。

    赵景予拿起那一张薄薄的便笺纸:

    赵景予,我走啦,对不起啊,原本不预备动卡里的钱的,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没有钱来完成我的这些心愿,只好动了你给我的这张卡。

    我花了有快三百万的样子,你也知道啦,我这辈子估计也还不起了,所以,就当这三百万,是补偿了你曾经对我的所有不好。

    那么,我们就扯平了啊。

    再见,赵景予,不,我们还是,永远也不要再见了。

    岑安。

    她画下那一个小小圆圆的句号的时候,她的心里一定十分的轻松愉悦。

    他知道的,他其实都知道。

    她想要离开的心,一分钟都没有变过。

    赵景予握着那一张小小薄薄的纸,忽然觉得眼前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了起来。

    2005年的冬天,岑安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

    或许是赵家到底要顾忌着他们家族的声名的缘故,岑安在医院的日子过的倒是还不错,至少比起那些动辄挨骂,被锁起来关禁闭挨饿不准吃饭的病人们,实在好了太多。

    只是唯一一点,她每天都要被护士强迫着,按时吃药和打针。

    长期的药物作祟,要她的精神状态变的极差,甄艾又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几乎认不出站在面前的女孩,是她昔日最好的朋友。

    偶尔清醒的时候,她会哭着打翻护士端来的托盘,说她没有病,可她哭闹换来的结果,却是药效的持续加大。

    岑安的头发掉光了,幸好是冬天,她戴了一顶毛线帽子,倒也没有妨碍。

    她整夜的失眠,只能依靠镇定剂小小的睡一会儿。

    她几乎不再开口说话,说出来的几个字,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让人听不清楚的字眼。

    赵景予第一次来看她,是在2005年的新年即将到来时。

    几乎京城所以与赵家有些来往的人家都知道,他们家的少夫人,因为失子之痛得了疯病,病到不认识人,病到对长辈和丈夫大打出手,饶是如此,赵家还是拖了很久,才肯把她送去医院。

    所有人谈论起来这件事,无不对赵家和赵景予分外的同情。

    他这样的出身,娶这样一个平民女孩本来就很委屈了,结果,这女人自己没福气,还牵连到赵家也整日闹腾的不像话,瞧瞧,多好一个男人,被折腾的看起来都老了好几岁。

    有长辈出面劝赵景予离婚,人家还不肯,这事传出去,连那位耿直封建的老革命都对赵景予赞了好几句,甚至也附和道:出了这样的事,安安与你已经不是良配,你是你们赵家这一房的长子,总要生儿育女的,遇到好的女孩儿,还是不要错过。

    ps:新系统吞了我昨天发在章节下的小剧场,好郁闷,今天照旧一万字,大家么么哒,快给猪哥票票吧

 ;。。。 ; ;
第241章 除夕,莫名的,总会想起她(第二更,加更)
    也许是因为老人家开了金口,赵景予这边对于不会离婚的话,就没有再咬的那么死。

    临近年关的时候,宋太太带了宋月出来赵家吃饭,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拿上明面上谈,却也算是两边家长都点头了。

    宋家在京里疏通了关系,赵景予之前身上的涉嫌杀人罪名被彻底洗干净不说,他的赵氏也终究转危为安,度过了成立至今,第一次遇到的大难关件。

    有时候,有些人不愿低头却也要低头龊。

    赵景予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么他纵然舍弃了赵氏,怕是也不愿因此将自己和宋月出绑在一起。

    他对于宋月出,除却最初男人对于女人的相貌和身体的吸引之外,那七年相伴残存的情分,其实已经少的可怜。

    尤其是在,她一次一次挑战了他的底线之后。

    但赵景予不是只身一人,赵家欠了宋家天大的人情,摆明了要他来偿还,他手底下跟着他十来年的兄弟,一家子都要吃穿住行,他一个人被牵连无所谓,但他真的没有办法面对那些人整日憔悴的奔波和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时的眼神。

    他告诉宋月出,他没有和岑安离婚的打算,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也行,但是他不会娶她。

    宋月出答应了,赵景予亦是知道,她对自己的执念,必然会答应。

    女人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她要做他的女人,那就做好了,至于他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不爱宋月出,现在对于宋月出,更是连曾经的喜欢都称不上,既然如此,那么他就更加的不会顾忌她心里的感受。

    宋月出回去家中,狠狠的哭了一场。

    眼泪擦干,她面对着镜子里哭的眼睛通红的自己,颤抖着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面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的眼角,竟然也有了细细的纹路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灵动,变的这样沉寂,而又忧伤。

    宋月出捂住自己的脸,她知道,她纵然得到他的人,可是也得不到他的心了,可她不在乎,她也不怕,她相信,总有一天,景予会再一次看到她的好,只因,她才是那个足以与他比肩而站的女人,唯一的一个女人。

    赵景予见到岑安的时候,京城的雪正是下的最大之时。

    小小的会面室里,她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两人隔着一张桌子。

    房间外,院长和几个护工小心谨慎的站在外面,他们生怕岑安忽然发病,会对赵景予不利,那样的责任,谁都担不起。

    岑安依旧戴着那一顶毛线帽,其实医院的条件很不错,暖气也很充足,赵景予甚至觉得有点热。

    “怎么在房间里还戴着帽子”

    他询问的声音,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但却很轻。

    岑安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沉寂的黑色眼瞳垂下来,却没有说话,仍是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如果说来医院之前,她的病情其实并不严重,正常的时候比较多的话,那么来了医院之后,她却是发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长期药物的侵蚀,再加之在这里整日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除了打针吃药的时候会见到人,其他时候,只有她自己。

    大约就算她真的是个正常人,也会被折磨的疯掉了吧。

    “怎么也不说话”

    赵景予说着,很自然的抬起手,越过面前窄窄的桌案,直接摘掉了她头上的帽子。

    岑安似乎吓了一大跳,惊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却又将目光垂下来,继续落在自己苍白的手指上,几根尖翘翘的手指被她扭来扭去,叠放在一起,她就这样玩的不亦乐乎。

    赵景予却看着她,许久都没能再开口说一个字。

    她的头发掉的厉害,无奈护士干脆给她剃光了头,也省的整日清理麻烦,他摘下帽子看到的是,她头发堪堪长出来一寸的样子。

    没有小姑娘不爱美的,赵景予知道,岑安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却也十分臭美。

    那时候在赵家,日子过的不顺心,她并不开心,却也不妨碍她得空出去的时候,就把自己打扮的

    漂漂亮亮的。

    赵景予还记得,她早上起来发现自己长了一个痘痘时,愁眉苦脸的样子。

    虽然他不仔细看,压根都不知道那痘痘长在哪里。

    可是如今,她却是丝毫都不关心自己的样子,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包括他,全都漠不关心,没有反应。

    赵景予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的面前。

    他弯下腰,将那毛绒绒的帽子,复又给她戴好,她抬起头,咧开嘴,冲着他大大的笑,赵景予看到她的笑,宛然若婴儿一样纯净无比,他转过身,几步就走到了房间外。

    觉得胸口里堵得厉害,难受,却是无法形容的难受。

    院长殷勤的送他出去,赵景予一路都没有说话,可是脸色很难看。

    快要上车的时候,他忽然询问出声:“她的头发怎么回事”

    院长赶紧解释一番。

    赵景予黑色的大衣上,很快的就落了两肩白雪,可他高挺如铁塔一样的结实身躯,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院长出来时没加厚衣服,不过片刻,就觉得自己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给她的药,减成一周一次。”

    每天那样大剂量的服药,好好儿的人,也要被折腾坏了身子了。

    院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一个疑问就要问出口,却又聪明的咽回了肚子里去。

    他这会儿要是说出什么不是你们赵家吩咐的要加大药量每天都不能断药吗的话来,那不明摆着找事的吗

    如今瞧来,这赵少爷对自己的妻子,还不算完全无情,他也该掂量一下,是不是要吩咐下面的人对赵家这个已成弃子的少夫人再好一点了。

    新年到来,医院的员工,自然也是要过年的。

    就也装扮起来,到处都挂了红灯笼,喜气洋洋。

    职工餐厅里有小小的新年晚会,医院的职工和病情稳定的病人都获准来参加,岑安也被人请了来。

    自从服药的期限从每天改成一周一次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了很多,闲暇的时候,也会出来晒晒太阳,偶尔,也愿意开口说几句话了。

    节目很一般,毕竟,都是大家自己准备的,图一个乐子。

    岑安却抱着一只大苹果,笑的前仰后合。

    零点将至,赵家上上下下,正是热闹的时候。

    老人家们熬不住,早早去睡了,年轻人却是必须要守岁的。

    宋月出今年被赵太太请来在赵家过除夕。

    赵家的孩子们对这个大明星好奇极了,小姑娘们把宋月出围得团团转,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她有心和赵景予的堂弟堂妹或者侄子侄女们打好关系,就十分的亲和,讲自己拍戏的有趣事,逗的小姑娘们笑的花枝招展的。

    赵如云当初因为岑安被赵景予狠狠责罚,如今知道新的堂婶要进门,自然一万个乐意,尤其宋月出这样冒昧可亲,她更是心中生出亲近的意愿来。

    她本就没什么脑子,嘴上也就带了出来:“宋小姐真讨喜,赶快嫁进来做我堂婶子才好。”

    宋月出俏脸一红,抬手指了指她的眉心,嗔道:“瞎说什么呢。”

    盈盈双瞳,却是忍不住的穿过人群,去瞄那心心念念的人在何处。

    赵如云瞧出她羞涩,又有成人之美,就推了她一把,偷偷在她耳畔说道:“我堂叔被叔伯们多灌了几杯酒,刚才我瞧着他往那里”

    赵如云就指了指另一侧的长长走廊,宋月出只觉心如擂鼓,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过去,赵如云死活把她拉起来:“哎呀宋小姐赶紧过去吧,我堂叔喝多了,这会儿不知道多难受呢,您正好帮我们去看看”

    宋月出实在的拗不过,只得与众人点头颔首,这才转身朝着赵如云所指的方向而去。

    走廊的尽头,通道赵家别墅后面的花园里去。

    宋月出一路追到走廊掩着的门旁边,这才隐约看到那雪后倒映着淡淡光芒的雪地上,有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默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抽着烟。

    宋月出只是看到他一个背影,目光都有些凝滞不能动弹了。

    他不知在做什么,那么冷的天,也不知穿一件大衣就出来,宋月出止不住的心疼,悄然回身找了佣人,拿了他的大衣,亲自送出去。

    她走路轻曼,几乎无声,饶是踩在雪上,几乎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赵景予只感觉到两肩一沉,他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方才察觉到身后的来人。

    “怎么也不穿件衣服就站在这冰天雪地里,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办”

    宋月出轻声的说着,却是自顾自的绕到他的身前,抬起手,一粒一粒给他扣着扣子。

    她从前跟在他身边**年,如今,距离他们在一起,也已经过了十年了。

    那么漫长的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过去,真是让人唏嘘。

    可是,他与岑安结婚,也已经五年多了。

    他瞧着宋月出低头给他扣扣子的样子,却不期然的想起每一次回家,他要岑安给他更衣的场景。

    她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性子,做事也静不下心来,赵景予还记得,在她得病之前,都嫁过来三年了,她每次给他解扣子扣扣子,还能折腾出一头的汗。

    可宋月出把这一切做的多好啊,她喜欢他,迷恋他,痴心不改,长的漂亮,家世优渥,赵家又欠着宋家这么大的人情,她才是他的良配不是

    可不知怎么了,他却为未来的日子,生不出丁点的幻想来。

    方才满堂济济,热闹非凡,爆竹声和烟花璀璨夺目无比,他多喝了几杯酒,头晕脑胀的情况下,只想一个人出来静一静。

    可漫天的飞雪落下来,冻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