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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赤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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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堂主吴晴和四个手下远远地站在一边,旁边丢着几个已经喝光了的酒坛子。他们已在这里等了好几个时辰,每个人的脸上都已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只听风舞柳道:“娘,孩儿发誓,一定查出杀害娘的真凶,纵算是死了,孩儿也要变成厉鬼去找他索命!”

五人本已极不耐烦,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均想:明明是你害死了自己亲娘,还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真是不知悔改!吴晴手一挥,喝道:“将他带走!”

四个大汉立刻上前,硬将风舞柳拖走了。

风舞柳无法反抗。---他现在已是侠义盟的阶下囚,已经被人上了脚镣手铐。

虽然他曾经是侠义盟先任盟主风逸林之子,但侠义盟盟规如山,无论是谁触犯了盟规,都将受到惩处,况且他所犯下的罪过又是绝对无法饶恕的。

背叛侠义盟,按门规已该当处斩,他不但背叛了侠义盟,还勾结外人杀害洛阳分舵的舵主和三大使者。即使是从宽处理,至少也是断头之刑。

明天,就是风舞柳的行刑之期。

风舞柳被四人强行拉走,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忽然大骂道:“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风舞柳死了也不会饶恕你们!”

吴晴大怒,“啪”的一声给了他一记耳光,道:“到底是谁人面兽心,你说!”

四个大汉也纷纷怒骂出声,一阵拳脚交加,将风舞柳打得鼻青脸肿。

忽听一声大喝,“住手!”五人但觉眼前一花,听得“啪”“啪”几声,每人的脸上都吃了一记耳光,定睛一看,只见前面已站着一个身穿银甲的中年人,正是右使杨威。五人都被他打了一记耳光,不禁心里惴惴,不知他何以护着风舞柳这叛徒?

杨威道:“士可杀不可辱,他虽然身为死囚,但毕竟是先盟主之子,你们怎可如此侮辱他?”

五人都不禁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风舞柳冷笑一声,道:“侠义盟的人,哪个不是人面兽心之辈?表面上行侠仗义,暗地里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杨威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舞柳冷笑道:“家母是怎么死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算杀了我,家母被害的真相也终有一日将大白于天下!”

杨威道:“盟主要见你,有什么冤屈,你对盟主说去罢。”

泥沼果然是流动着的,前面果然就是陆地。铁心慈绝没有想到这地方竟是如此美丽。千百年来,这里想必也是一片沼泽,土质特别肥沃,再加上群山合抱,地势又低,所以风寒不至,四季如春,在别的地方早已凋零的草木在这里却欣欣向荣,在别的地方难以生长的奇花异草,在这里却满目皆是。铁心慈一踏上这块土地,就似已变得痴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长长吐出口气,道:“太美了,我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地方---”她忽然发现泉水旁的一片花树丛中还有间小木屋,一丛白色的小花从屋顶长了出来。“噫!这里还有一家人呢。”

独孤不群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他微笑着道:“这是我的家。”

这是铁心慈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她从未想到笑容竟会在一个人的脸上造成这么大的变化。

独孤不群的脸本来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使她时常会想到一匹在雪地上流浪的狼,但等到他嘴角泛起笑容的时候,他这个人竟忽然变了,变得那么温柔,那么亲切。

铁心慈看着他,似已痴了。

独孤不群道:“我已有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屋子里的灰尘一定有三寸厚了,我先去打扫一下,你不妨先到那边泉水下去冲洗冲洗,我就在屋子里等你。”

铁心慈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椅子摆放得整齐有序。她发现独孤不群居然是一个很勤快的人。他还有一双很巧的手,普普通通一块木头,到了他的手里,很快就会变成一只漂亮的木碗、一个漂亮的花瓶。泉水中的鱼,山中的兔,只要他愿意,立刻就会变成他们的晚餐。

铁心慈也有一双很灵巧的手,她用细草编成了一张精美的桌布,用竹丝做了一张窗帘。这小屋看起来就更舒服漂亮了。

不知不觉中,已过了数日,铁心慈脚上的伤好得很快。

有一天早上,独孤不群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铁心慈正将一张熊皮轻轻盖在他身上---这地方猎物极丰,独孤不群住在这里靠打猎为生,自然也收藏了不少兽皮。看到他睁开眼睛,她的脸就红了,垂下头道:“晚上的露水很重,不要着凉了。。。。。。。”独孤不群瞧着她,似已忘了说话。铁心慈的头垂得更低,道:“你为什么不再盖一间房子?否则你在外面受着风露,我却住在你的屋子里,又怎么安心?”

独孤不群忽然道:“不必了。”

“不必了,为什么?”

独孤不群翻身坐起,道:“因为我们今天就要走了。”

铁心慈吃了一惊,道:“走?我们去哪里?”

独孤不群道:“难道你不想回到你父亲的身边?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铁心慈沉默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过得很开心。

这里四季如春,有奇花异草,有鲜果、清泉,有肥沃的土地,一个人到了这里,就会把什么烦恼都忘记了,她甚至有了这种想法:要是能在这里快快乐乐地过上一生,我就满足了。

直到现在,她才想起了自己的爹爹。

现在爹爹一定在四处找我,他不知道我是生是死,一定很着急,我要尽快回到他的身边。可是---

我就这样离开了么?

铁心慈转过身,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睛渐渐模糊了。

她知道这一离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真的舍不得离开这块美丽的土地。

可是,她能在这里过一辈子么?

铁心慈咬了咬牙,声音有些艰涩地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独孤不群道:“现在。”

铁心慈忽然扭转头,奔回木屋,木屋里忽然传出了她的哭声。独孤不群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第21章 精明的侠义盟主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一间屋子,几乎可以抵得上别的三间。

这么大的屋子,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而且离地很高。

屋外的景物如画,屋里却是另一个世界。

里面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很大的桌子,五张长凳。

这间朴朴素素的屋子并非是哪个山野村夫的居处,而是名震天下的侠义盟盟主的住所!

堂堂侠义盟盟主,住的竟是如此简朴的地方,这是谁也无法想象的事。

林森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鄙视世上所有的一切享受,名誉、财富、金钱、美女,在他眼中不过是粪土,他清心寡欲,几乎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每一个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目标,都有自己的爱好,他却没有,他什么也不需要,什么也不求。

但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么?

风舞柳相信绝没有。

林森当然也有自己的爱好,也有自己的目标,他不喜欢金钱,不喜欢女人,不喜欢享受,可是他却在不停地奋斗。

他奋斗的目标是什么?

权力?

只有权力,才是他唯一的追求目标?

林森注视着风舞柳,目光锐利而自信,似乎能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风舞柳从未被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他渐渐地觉得有点不自在了。

林森缓缓道:“你说令堂是被人谋害的---你确信?”

风舞柳道:“我确信。”

林森道:“凭什么?”

风舞柳道:“如果家母是蓄意自尽,她必然经过一番准备,她死后,必然留下一些东西,可事实上,她连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来,况且她纵算要死,也该先见我一面,把事情弄个明白,决不会如此草率的就自杀了。”

林森道:“就凭这一点?”

风舞柳道:“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林森道:“还不够,令堂这样做的原因,也可以有很多其它解释:也许,令堂知道她根本见不到你,---你既然做出了那些叛逆之事,又怎么会轻易让侠义盟的人抓到?或许,她根本就不想见你。”

风舞柳沉默。

林森接道:“况且,在聚义山庄里,任何人都没有谋害令堂的理由,你为何认定令堂是被人谋害?难道是因为其它原因?”

风舞柳道:“没有其它原因。”

林森道:“凭你以上的推断,又岂能断定令堂是被人谋杀?”

风舞柳沉默了一阵,幽幽道:“我只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家母决不会自杀的,我相信将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可惜我已等不到那一天了。”

林森双目注视着他,锐利的目光似乎已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心里。风舞柳只觉心里的所有秘密都似已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林森目光闪动,道:“你为什么要撒谎?你们母子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侠义盟?”

风舞柳脸色一变,道:“盟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请恕风舞柳不懂。”

林森怫然立起,踱出几步,转过身来,凝视着风舞柳,道:“我只想告诉你,你们都低估了侠义盟,你们知道的事,侠义盟未必不知道!”

风舞柳心里大震!强大的自信和冷静在他脸上化作了一层坚固的面具,却挡不住林森锐利的目光;林森的目光就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刺穿了风舞柳脸上掩饰了一切内心变化的面具,直抵他的心灵深处,那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林森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们早已知道令堂是被人谋害的。”

风舞柳道:“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隐瞒真相?”

林森面现愧色,喟然道:“为了保全侠义盟的声誉,我们不得不如此;在查出凶手之前,我们不能让令堂被人谋害的真相传出聚义山庄。”

风舞柳道:“你们如何得知家母被害的真相?”

林森凝视着风舞柳,道:“因为你!”

风舞柳怔道:“因为我?”

林森悠悠道:“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并非你的本性,我们都不相信你会突然变坏;从你背叛侠义盟,令堂自杀等事,我们想到了很多别的事情。---我一直怀疑你们母子正在进行一个秘密的计划,你们之所以会有这个计划,只因为你们遇上了一个人。”

他倏地转身,冷电般的目光又回到风舞柳脸上,一字一字道:“此人就是当今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之一---含冤客。”

风舞柳在听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变化。

林森继续道:“你们当然已知道他是谁。”

风舞柳道:“只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

林森道:“这个人是谁?”

风舞柳道:“他自己。”

林森冷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他是谁!”

风舞柳动容道:“你知道?他是谁?”

林森一字一字道:“罗忘琴!”

罗忘琴就是活僵尸,武林中人早已认定了这件事,没有人会想到罗忘琴是受了陷害,而活僵尸另有其人。

这本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大秘密,也是所有秘密的关键,除了罗忘琴自己和陷害他的人以外,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少林、武当、崆峒、点苍、昆仑、勾魂、丐帮七派掌门及风舞柳。

。。。。。。。在一个绝秘的地方,他们制定了一个绝秘的计划。

---在那个计划里,风舞柳扮演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角色,一日之间,他背上了盗窃少林洗髓经,背叛侠义盟的罪名;两月之内,他恶名传遍天下,由名满江湖的少年英侠沦为人所不齿的叛徒、逆子、色狼、窃贼。

他却从不申辩,他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这是为了什么?

林森说出“罗忘琴”三个字,一直注意着风舞柳脸上的表情,希望能从他表情的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风舞柳的反应却是很正常,脸上露出了任何人听到这三个字时都会表露出的愕然神色,道:“罗忘琴?盟主怎么会认为是他呢?”

林森道:“因为他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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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无对证

风舞柳不懂,所以林森很快接道:“当今世上,轻功最高的有几人?”

风舞柳道:“除了盟主之外,最多只有三个。”

“哪三个?”

风舞柳道:“‘九州飞虹’罗忘琴,‘四海游龙’龙遨,这二人的轻功都与盟主不相上下,还有一个就是失踪已久的龙凤世家的掌门人王贾弦。”

林森道:“两个月前,本座曾在洛阳一带遇上含冤客,追踪了他十余里路,发现此人的轻功竟不在我之下。除了你所说的三个人之外,我想不出武林中还有谁的轻功能与我比肩了,所以,我猜想:含冤客必是这三个人的其中之一;而那人既然自称含冤客,必定是冤深似海,而且无可辩白,这个人不是失踪的王贾弦,就是被人认定是活僵尸的罗忘琴;而从含冤客在武林中活动的迹象来看,他最有可能是罗忘琴。”顿了顿,又道:“既然含冤客是罗忘琴,就说明活僵尸另有其人,所以武林中才会突然冒出个掘尸会来。---掘尸会就是由武林各大门派瞒着侠义盟秘密组建的,目的就是要查出真正的活僵尸。

你们不让侠义盟知道这些事,是因为你们已经不再信任侠义盟!”他忽然转过身来,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到风舞柳的脸上,缓缓道:“你们甚至怀疑,我就是真正的活僵尸!”

风舞柳面无表情,就好像林森口中的“你们”并未包括他一样。

---在林森这种人面前,不仅要有绝顶的机智,还要做到绝对的冷静。

林森道:“你们怀疑我当然有很好的理由。”他长叹一声,声音中隐隐露出一丝伤感和无奈。“你们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侠义盟盟主是我!

---我假扮活僵尸,杀害先盟主,陷害总护义罗忘琴,就是为了夺取侠义盟盟主之位。如果盟主是别的人,你们当然也会怀疑他。”他冷笑一声,道:“问题的关键就是:谁是盟主,谁就是被怀疑的对象,因为活僵尸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控制侠义盟,进而控制整个武林。”

风舞柳忽道:“既然我们已知道罗忘琴并非活僵尸,为什么不把这个真相告知天下,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背这个污名?”

林森道:“因为雪耻帮。”

风舞柳道:“这跟雪耻帮又有什么关系?”

林森道:“掘尸会不仅要对付冥教,还要对付雪耻帮,而对付这两大邪恶势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们互相为敌,消耗双方的实力。

雪耻帮之所以会与冥教为敌,只因为罗忘琴是他们索仇的对象之一,如果雪耻帮知道罗忘琴并非真正的活僵尸,他们非旦不会再视冥教为敌,甚至会与冥教同流合污。你们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罗忘琴只好忍辱负重。至于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风舞柳脸上,这次已变得很柔和,道:“你就是掘尸会对付雪耻帮的一颗棋子,你所做的一切也可以用‘忍辱负重’这四个字来形容,目的是为了进入雪耻帮内部充当卧底。---令堂当然也知道你并非真的背叛侠义盟,所以她绝不可能自杀。

由此看来,聚义山庄内部一定藏匿着活僵尸的人,这个人一直监视着令堂的一举一动,知道令堂要去找你之后,他就下手杀了令堂,又造成令堂自杀的假象,其目的也许是想将你引来聚义山庄,借侠义盟之手除掉你。”

风舞柳道:“冥教高手如云,活僵尸要杀我何需假手侠义盟?”

林森道:“江湖传言,你是天外一剑独孤无双的弟子,冥教再强大,也未必敢去招惹独孤无双,否则你怎能活到现在?”

风舞柳道:“盟主可知隐藏在聚义山庄的那个奸细是谁?”

林森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风舞柳忽道:“家母知道!”

林森动容道:“令堂知道?他是谁?”

风舞柳道:“家母总是推说时机未到,一直没有告诉我。”

林森沉默了一会,充满肯切地道:“刚才我说的一切都是我个人的推测,如果令堂真是被人谋害,就说明我的推测没有错,我叫你来,就是想证实一下,我希望你说实话。”

风舞柳道:“我只能告诉盟主,我虽然见过含冤客,但并不知道他是谁;我跟掘尸会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家母让我去做的。”

林森道:“现在令堂已经死了!”

风舞柳垂下了头。

林森道:“你说的这些话,谁能证明?”

风舞柳叹息道:“没有,一个也没有。”

林森道:“你是侠义盟的叛徒,令堂因为你而自杀身亡,既然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话,那么谁来洗清你们的冤屈?”

风舞柳额头上出现了几粒豆大的汗珠,道:“没有。。。。。。。没有。。。。。。。一个也没有。。。。。。。”

林森脸色一沉,厉声道:“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不说实话?你为什么不相信本盟主?”言语之中还带着几分伤感。风舞柳道:“我。。。。。。。我没有。。。。。。。”

林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宽大的屋子里,只留下风舞柳孤零零一个人。

难道林森不怕他逃走?

风舞柳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脚镣手铐,不禁苦笑起来。

聚义山庄高手如云,就算他身上没有任何束缚,也绝对无法逃出去。

明天,明天就是他的死期,除非今晚有人来救---但谁又想得到他并不是被囚在监牢里,而是被禁在盟主的住处呢?

如今这世上唯一能救得了风舞柳的,只有他自己---只要他把一切真相说出来,他就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他就不用在这里等死,不再遭人唾弃,不用成天逃避无休止的追杀。

但风舞柳又怎能因为贪生怕死而泄露掘尸会的秘密呢?

他宁愿死,也不会这么做!

他又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么,---大仇未报,凶手还没有查出来,我就这样死了么?。。。。。。。

死又如何?活得太累,死,也许是一种解脱---可是,这样的死,我又怎能接受?我又如何甘心?。。。。。。

第23章 欲擒故纵

风舞柳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半夜,正要昏昏欲睡,忽觉一阵冷风吹过,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边,风舞柳翻身坐起,道:“谁?”

那人轻声道:“不要说话!”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只见一阵寒光闪动,风舞柳身上的脚镣手铐立时断成几截,掉落在地。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已拉起他的手往外跑,到了屋外,忽将他整个人提起,挟在腋下,风驰电掣般飞掠而去。

风舞柳被挟在腋下,只闻四面风声唳鸣,这人的轻功竟比风还快,风舞柳的头脸虽然向后迎着风雪,风雪却吹不到他的脸上。

就这样奔驰了大半个时辰,眼看已远离聚义山庄,那人方止步将风舞柳放下。风舞柳抬头一看,但见此人头戴一顶篓子般的竹笠,将面部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赫然是掘尸会中人物的打扮。

风舞柳心想:掘尸会中怎会有如此轻功高手,他又如何知道我被关在盟主的屋子里?

正自纳闷,忽听那人沉声说道:“小子,你有没有泄露本会的秘密?”

风舞柳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何来泄露?”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好小子!”

风舞柳道:“前辈可是掘尸会的人?”

那人怔道:“怎么?你不认得我?”

风舞柳道:“请恕在下眼拙。”

那人道:“掘尸会中,像我这等身手的能有几人?”

风舞柳道:“莫说是掘尸会,像前辈这等身手的,放眼武林,也找不出几个。”

那人得意地道:“那么你猜猜看,我会是谁?”

风舞柳想了想,道:“晚辈不敢妄言。”

那人道:“说说又何妨?”

风舞柳道:“如果晚辈猜得不错,前辈就是失踪已久的王贾弦王大侠。”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怎么会想到是他呢?”

风舞柳道:“像前辈这样高的经功,当世武林中,绝对不会超过四人,而这四人之中,最有机会把我救出来的只有两人。”

“哪两人?”

风舞柳道:“侠义盟盟主林森及前任总护义罗忘琴,这两人不但轻功极高,而且对聚义山庄的地形极为熟悉,将一个人救出聚义山庄并不是一件难事,但他们绝不可能救我。剩下的两人中,四海游龙龙遨曾与先父有仇,他也不可能救我。”

那人道:“所以你就算定我是洛阳龙凤世家的掌门王贾弦?”

风舞柳道:“不错。”

“那么依你看,这四个人之中,最不可能救你的人是谁?”

风舞柳道:“侠义盟盟主。”

那人怔了怔,道:“不是罗忘琴?”

风舞柳道:“罗忘琴救我可以有很多别的目的,侠义盟盟主却没有任何救我的理由。”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侠义盟盟主!”

风舞柳脸色一变,道:“你---你就是盟主?”

那人没有说话,缓缓将竹笠摘了下来,他果然就是侠义盟盟主林森!

风舞柳说不出话了!

这实在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林森道:“江湖上的人都说风舞柳神机妙算,却也有算错的时候。”

风舞柳叹了口气道:“这实在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林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救你?”

风舞柳道:“只因盟主相信我不是坏人。”

林森长叹一声,悠悠道:“不管怎样,你总是先盟主留下来的唯一骨血,我杀了你,就对不起先盟主在天之灵,人走错了路可以回头,做错了事可以改正,不管你是好是坏,从今日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做出对不起侠义盟的事。”

风舞柳只觉热泪盈眶,嘎声道:“盟主。。。。。。。”

林森手一挥,道:“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也不要让侠义盟的人看见你!”

风舞柳双膝下跪,向他拜了三拜,口中说道:“谢谢盟主不杀之恩。”起身狂奔而去。

风舞柳一去,左右二使姚武杨威即现身林森左右,姚武望着风舞柳的去向,口中说道:“盟主就这样放走了他?”

林森叹息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错杀一个好人,何况他心里还隐藏了很多秘密,我们要揭穿掘尸会的秘密,只有从他身上着手。”

杨威道:“盟主刚才试探他,难道没有什么结果?”

林森苦笑道:“那小子机敏之极,不会轻易上当。”

姚武道:“他怎会知道盟主不是掘尸会中人?”

林森道:“本座猜想,掘尸会中一定有某种互相识别的秘密方法,否则岂非任何人都可以冒充掘尸会的人?”

姚武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林森道:“他离开聚义山庄后,定然会跟掘尸会联络,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暗中跟踪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你们都要了如指掌。”

二人齐声应道:“是,盟主。”

出了这山谷,铁心慈才知道现在正是严冬。路上积满冰雪,行人也很稀少。独孤不群将一块兽皮拿到镇上去卖了几两银子,并用这些银子雇了一辆马车给铁心慈坐,自己远远的坐在车厢一角。

铁心慈现在才知道,独孤不群所花的每一文钱都是正正当当清清白白的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去杀人呢?江湖上每个人都说他是一个职业杀手,他杀人的代价很高,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认为她对独孤不群的了解已很深,现在她才发现他有很多地方是别人无法了解的。

铁心慈正自想得出神,前面拉车的马忽然一声惊嘶,马车停了下来。独孤不群道:“干什么?”

车夫道:“有人拦路。”

独孤不群身形一闪,便已到了车外。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跪在马车前面,见独孤不群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似乎有些害怕,身子往后缩了缩。

独孤不群道:“干什么?”

小孩道:“我---我饿!”

铁心慈道:“原来是个小孩。”这时她也下了马车,向小孩走来。小孩见了铁心慈,立刻向她爬了过去,道:“姐姐,姐姐,我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你给我点东西吃吧?”

铁心慈望着他,目光中已充满了怜悯之意,道:“小弟弟,你等一会儿,我给你拿干粮。”刚转过身子,忽听独孤不群叫道:“小心!”

话音未落,小孩突然从地上跃起,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的软剑,一抖,软剑抖得笔直,毒蛇般向铁心慈后心刺去。铁心慈毫无防备,眼看这一剑就要从她的后心直刺而入!

小孩的剑快如电光石火,独孤不群已来不及拨剑相救,就在这生死蛾顷,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了他本来永远也不会做的事情---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扑去,扑在铁心慈的背上,用他自己的身体,替铁心慈挡住了这一剑!

只听“嗤”的一声,小孩的剑锋已刺入独孤不群的背部,他怔了怔。

他实在想不到独孤不群居然会为别人挡剑!

第24章 玲珑杀手

就在那小孩一怔之间,独孤不群的左腿已向后飞出,“砰”的一声,将他踢得滚了出去。只见人影一闪,独孤不群已冷冷地站在他面前,好像刚才那一剑并没有刺在他身上似的。独孤不群道:“玲珑杀手?”

小孩低下了头。

“是蓝胡子找你来的?”

小孩抬起头来,满是污秽的脸上出现了几条淡淡的皱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再是孩子了,“不错!他一直担心你会被情所毁,想不到你已经被毁了。”

独孤不群道:“你回去告诉他,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他不用担心;我的事情绝不允许任何人干涉!”

那人冷笑道:“像你这样的人还能杀人么?现在我就比你强,我实在想不通蓝胡子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做那件事。”

独孤不群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小孩”,迈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步态竟有些踉跄。

他的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刚才玲珑杀手那一剑虽然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却也伤他不轻。

玲珑杀手当然也看出了他的伤势,他眼里忽然露出了一抹杀机,大喝一声“你去死吧!”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剑向独孤不群后心刺去。独孤不群没有闪避,突然拨剑、反刺,剑从肋下穿出,刺入了玲珑杀手的咽喉,又快!又狠!又准!

玲珑杀手的剑本已刺出,独孤不群的剑本来还在鞘中,但他的剑尖刚刚触及独孤不群的衣衫,自己的咽喉已被对方一剑贯穿,他至死也不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快的剑法!

独孤不群还剑入鞘,玲珑杀手倒下。独孤不群看都不看一眼,向马车走去。忽然,他身形晃了晃,便向前栽倒。

他刚才替铁心慈挨了一剑。那一剑本来是要铁心慈的命的,却刺到了他身上,只是当时玲珑杀手没有想到他会为别人挨剑,所以愣了一下,否则那一剑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此时他的背部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铁心慈见他突然倒下,又见他背上的血迹,才知道他已受了伤,慌忙跑上前来将他扶起,道:“你。。。。。。。你怎么受伤了?那一剑明明没有刺到你呀!---我知道了,你

。。。。。。。你刚才替我挡了一剑,你。。。。。。。你这是为了什么?”

独孤不群望着他,苦笑道:“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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