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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赤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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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贾弦将目光转向上官默,“噫”了一声道:“这不是上官世侄么?”
上官默向王贾弦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小侄上官默拜见王大叔,愿王大叔身体安泰,万事顺心,笑口常开,笑逐颜开,笑容可掬。”
王晓黎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来。
非是上官默目无尊长,言语轻率,实因他积久成习,话如流水,往往不经意间便说出口来。
王贾弦笑道:“想不到你竟将你老爹废话连篇的恶习继承了过来,而且更加‘变本加厉’了。上官世侄,你什么都好,只是这恶习,非得狠狠改它一改方可。”
上官默道:“世叔说得极是,我也知道这废话连篇,连篇废。。。。。。。咳,这习惯不太好,但改来改去,改去改来,总觉不妥,若是说简短些,总是辞不达意,意犹未竟,想将话说清楚些吧,那废话连篇,连篇废话的坏习惯却又来了,实不知从何改起,还望世叔指点一二。”
王贾弦哈哈笑道:“那就甭改了罢。”
王晓黎嫣然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立即改掉你这个恶习。”她赖得听他哆嗦,不待他发问,便抢着道:“俗话说斩草除根,除恶务尽,须得除掉你这恶习的根源方可凑效。你这恶习的根源便是那三寸不烂之舌,只须将它割了,便万事大吉了。”
上官默正色道:“贤妹此法虽然有效,却未免将舌头的诸多妙用毁于一割。人生得一根妙舌,除了用来说话之外,吃饭、饮水、喝酒、啜茶都离不开它。。。。。。。唔,还有。。。。。。。”他头脑转得飞快,将舌头的功用尽数想了一遍,一一道出,说到此处,方知仍是漏了一点,那便是男女亲近时的接吻,但美人当前,雅人在旁,却又如何说得出口?
王晓黎却是好奇,追问道:“还有什么?”
上官默支唔半响,红着脸道:“没有了。”
王贾弦忽问道:“救我女儿的人就是你吧?”
王晓黎抢着说道:“才不是他呢。”
上官默道:“家父唯恐晓黎一路上有所闪失,命我陪她一起寻找世叔的下落,只是小侄无能,以致晓黎遇险时不及出手相救,小侄我深感遗憾。”
王贾弦心中暗笑道:莫非那酒鬼赌狂也想打我女儿主意不成?这小子人品倒还马虎,不过。。。。。。。
王晓黎忽道:“爹爹,我们回家吧。”
上官默道:“如今你们父女团圆,可喜可贺,可贺可喜,我也该回去向家父复命了。家父得知你们父女团圆,一定非常高兴,说不定会大醉一场,或是大赌一场,以示欢庆,甚至千里飞骑,前来看望王大叔,那也大有可能。”王贾弦听他说要告辞,却又哆哆嗦嗦说了半日,不禁哑然失笑,看了看王晓黎,却见她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这才听得上官默拱手道:“晚辈。。。。。。。这便告辞。”
王贾弦也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你一路上照顾晓黎,回去代我向令尊问候一声。”
上官默道:“世叔的问候,小侄一定带到,世叔大可放心。”恋恋的看了王晓黎一眼,转身而去。
王贾弦对女儿道:“人家千里迢迢陪你来到这里,你怎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呢?”
王晓黎小嘴一噘,道:“谁要他陪我了!”
王贾弦笑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人家总是好心待你,你应该谢人家一声才对。”
王晓黎一想也是,追了上去道:“上官大哥,你等等我。”
上官默正失魂落魄的走着,听到王晓黎招唤,直是受宠若惊,转过身来,淡淡一笑道:“有什么事吗?---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上官默无有不从。”
王晓黎低着头,喃喃地道:“上官大哥,我。。。。。。。我对不起你。。。。。。。”
上官默还道是有什么转机,她或许会邀请自己去龙凤山庄逗留些时日,此刻听她语意,却是为她对自己的冷漠致歉---如此看来,她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了。心中大觉酸楚,随口道:“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为何要说对不起的话?”
王晓黎道:“可是我欠了你一壶美酒。”
上官默笑了笑,笑得有些艰涩:“天下何处没有美酒?我又何必对一壶美酒耿耿于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晓黎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思着上官默的一言一行,以及最后离去时凄楚的眼神,心想:上官大哥果然对我很好,但是---我又怎能做他的媳妇呢?王贾弦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道:“黎儿,有心事了?”
王晓黎吃了一惊,道:“没。。。。。。。没有。”
王贾弦笑道:“我看上官默那小子也不错啊,把你嫁给他怎样?”
王晓黎俏脸飞红,嗔道:“我不嫁给他,谁也不嫁。”
王贾弦哈哈一笑道:“其实那小子也很优秀的,只是略嫌做作,而且说话虽然有趣,却未免哆嗦了些。”
王晓黎立刻同意,“他说起话来简直就跟顾婆婆一样,唠唠叨叨,叨叨唠唠,没完没了,没了没完。”话未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王贾弦哈哈大笑。忽又一叹,道:“天下英雄侠少虽有不少,但要找一个配得上我女儿的,还真真不容易。”
王晓黎道:“反正我不嫁人了,我就陪在爹爹身边。”
王贾弦道:“真是孩子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千古不易之理,我女儿早晚也要嫁人的。”
王晓黎话题一转道:“爹爹,这些日子你是到哪儿去了?”
王贾弦收敛了笑容,仰首望着天空,道:“我从来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可是就在八月中秋那一天的夜里,月亮又圆又大,就在这个树林中,我居然见到了吸血鬼。”
王晓黎笑道:“爹爹也相信这世界上有吸血鬼?”
王贾弦道:“纵算不是吸血鬼,也是极为罕见的怪物---当时那怪物中了我三剑,居然不死,最奇的是:他的身上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来!”
王晓黎道:“那是因为他练了鬼冥门的僵尸无畏神功。”
王贾弦愕然道:“僵尸无畏神功?你怎么知道?”
王晓黎道:“是风大哥告诉我的。”
王贾弦道:“哪一位风大哥?”
王晓黎道:“他就是‘快乐公子’风舞柳,武林中的三大公子之一。”
王贾弦道:“是风舞柳么?他又如何得知?”
王晓黎道:“因为他也来过这里,也遇上了那个怪物。那个怪物其实就是小镇上的朗中丁来福,是他告诉风大哥,八月十五那天夜里,你被冥教的十二冥王打下了绝壁,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王贾弦听得满脸茫然,喃喃道:“十二冥王?冥教?僵尸无畏神功?。。。。。。。”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忽然回过头来,凝视着王晓黎,道:“黎儿,快告诉爹爹这四个月来武林中发生了什么事。”
王晓黎愕然道:“爹爹,武林中发生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竟一无所知么?”
王贾弦叹道:“那天我遇上那十二个怪人---你所说的十二冥王,寡不敌众,受了重伤,被他们打下绝壁,幸亏被一个采药的郎中救了。由于伤势甚重,在他家里养了四个多月的伤,才得以复原。”
王晓黎道:“那位郎中是谁?”
王贾弦道:“是一位隐世多年的武林高人。---黎儿,你先把最近武林中发生的事告诉爹爹吧。”
王晓黎依言将她所知道的全盘告诉了王贾弦,王贾弦听了自是无限感慨。他想不到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武林中竟发生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晓黎道:“除了活僵尸和飞剑仙子之外,武林中又出现了两个身份极其神秘的人物,其中一人自称含冤客,此人成立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掘尸会’,‘掘尸会’的人个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经常在聚义山庄附近活动。”
王贾弦道:“另外一个神秘人物是谁?”
王晓黎道:“此人穿着一身白衣,轻功奇高,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见过他的面目。”当下将自己在锁龙山庄附近遇上神秘白衣人那段离奇之事娓娓道来。王贾弦一言不发,静静的听她说完,陷入了沉思。
王晓黎道:“爹爹,我想你一定知道那个白衣人的来历。”
王贾弦道:“不错,我知道。”
王晓黎拍掌道:“太好了,爹爹,你快告诉女儿,那白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说你与贾玲玲是兄妹?他提到的凌元诚和贾宗伪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谜团已困扰了她多时,今天见到爹爹,便迫不及待的把这些问题一股脑儿的问了出来。
王贾弦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
有风吹过,风中隐隐传来一阵械斗之声。
王晓黎正待缠着爹爹问个明白,王贾弦道:“附近有人打架,我们去看看。”说完便向打斗之处飞身掠去。
王晓黎跟在爹爹身后奔至现场,只见二十多个身着白衣,头戴白色头罩的人将两个少年围在当中。那些白衣人胸前都绣着一至三颗髑髅,被他们围攻的两位少年正是小狂龙吴谦和龙灵。
由于敌人众多,二人势寡不敌,眼见性命难保。
王晓黎急道:“那两位少年便是天龙门的龙灵和吴谦,吴谦对女儿有救命之恩爹爹快去救救他们吧。”
王贾弦笑道:“黎儿不急,且听爹爹吟诵一首《蝶恋花》。”话未说完,身形已如穿花的蝴蝶,飞入那激斗的人群之中,双手挥动,早有数件兵器落地。口中漫声吟道:“卷絮风头寒欲尽。坠粉飘香,日日红成阵。。。。。。。”但见他身形如蝴蝶翩翩起舞,在二十三个白衣人之间左右冲突,上下翻飞,举手投足间竟隐含一种美妙神奇的节奏。王贾弦五指连弹,竟似将敌人的刀剑当作琴弦弹奏,叮---叮叮---当啷当啷。。。。。。。弹击声和兵器落地声混在一起,竟是很有节律。王贾弦便跟着这节律不疾不徐地吟道:“新酒又添残酒困,今春不减前春恨。蝶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恼乱横波秋一寸,斜阳只与黄昏近。”此乃宋太祖次子赵令畴所作,妙在写情语,语不在多,而情更无穷。
王贾弦吟到最后一个字时,指上微一用力,铿锵一声,极为响亮,那柄剑便断为两截掉落在地。二十三个白衣人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似突然之间被慑去了魂魄似的。
王贾弦很悠闲的站在那里,淡淡道:“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挠你们一命,不过尔等武功已废,这些兵器也用不着了,去吧!”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离去,地上留下了二十三件各式各样的兵器。
王晓黎拍手道:“好久没有见爹爹出手了,爹爹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
吴谦长长吐了一口气道:“王前辈的翩翩蝴蝶手果然名不虚传!”
王晓黎见他浑身浴血,躯干仍然挺得笔直,丝毫不显狼狈之态,心下不禁佩服,上前道:“吴公子,你的伤。。。。。。。”
吴谦淡淡一笑,道:“一点皮肉之伤,算得了什么?”转向王贾弦深深一揖,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王贾弦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两番救我女儿,倒是我该向你道谢才对。”
吴谦道:“我救了王姑娘两次,前辈也救了我们两个人,大家正好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吴谦天生傲骨,生平最怕受人恩惠,故有此说。
王贾弦也并不在意,忽道:“吴少侠刚才所使的剑法格外威猛凌厉,却不知是什么剑法?”
吴谦道:“在下所使的,正是本门的游龙剑法,技艺未精,倒让前辈见笑了。”
王贾弦摇摇头道:“你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游龙剑法。”
吴谦愕然道:“这套游龙剑法乃师父亲传,前辈何出此言?”
王贾弦忽然拨出配剑,身形跃起,一连三个翻腾发出了三剑。这三剑风雷迸发,威猛凌厉锐不可挡,正是吴谦刚才使出的一招“云龙三现”。
王贾弦身形落地,收剑问道:“这一招叫做什么?”
吴谦道:“这是游龙剑法中的一招云龙三现。”
王贾弦剑交左手,忽然又使出了刚才的一招剑法,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在他的左手使来已不似刚才那般刚猛沉雄,而是显得轻灵、飘忽、毫不着力。王贾弦剑式不绝,忽又双手握剑,使了同样的一招---这一招却是刚柔并济,把前面两招的特点都溶入了一招之中。三招使毕,王贾弦身形立定,长剑入鞘,问道:“如果说刚才那一招叫云龙三现,那么后来这两招又叫什么。”
吴谦道:“前辈所使的都是同一招剑法,只是气势、力度及速度变化的不同而已。”
王贾弦道:“依你看,这三招剑法各有什么特点?”
吴谦道:“第一招刚猛沉雄,适于以强凌弱;第二招轻灵飘忽,虽然看上去毫无威势,却暗藏杀机,适于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第三招宜柔则柔,宜刚则刚,刚柔并济,变化莫测,只有这一招才是真正克敌制胜的剑法。”
“不错,”王贾弦道:“第一招正是你所使的剑法,走的纯粹是阳刚一路,以快捷凌猛见长,我看不如叫它‘狂龙剑法’更为确切些,而这一招剑法也应该叫‘狂龙三斩’才对;第二招走的是阴柔一路,正是你师兄周英承的剑法,以轻灵巧变见长,他那套剑法应该叫做‘灵龙剑法’,那一招也应该叫‘灵龙三舞’才对;真正的游龙剑法是没有任何拘泥的,宜柔则柔,宜刚则刚,我使的第三招正是令师的剑法,只有这一招才是真正的‘云龙三现’。”
吴谦听他谈论本门剑法,竟似了如指掌,与平常师父的解说大同小异,心下暗暗吃惊,心想对方只看了自己的一招剑法,就看出了本门剑法的优劣所在,看来他的修为之深,已然妙参造化。口中说道:“前辈不愧当世第一剑法名家,见解精辟,晚辈受益非浅---只可惜晚辈资质愚鲁,无法练成轻灵的剑法,要做到刚柔并济谈何容易,师父对此也是痛心疾首。”
王贾弦道:“你并非资质愚鲁,而是与你的性情有关,你性情刚毅直爽,不适于练小巧轻灵的功夫,倒不如将你的狂龙剑法发扬光大,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刻苦修练,自会有所成就。”
吴谦平时苦练游龙剑法,却是毫无进展,只因游龙剑法的内功心法与他的狂龙剑法格格不入,如今第一次听到练武与一个人的性情息息相关,顿时茅塞顿开,深深一揖道:“谢谢前辈指点迷津。”
王贾弦道:“本门的凌云剑法走的也是阳刚一路,我传你几句心诀,或许会对你有些许助益。”
吴谦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本门门规所限,不容门人学练别派的剑术,晚辈实在无缘聆教。”
王晓黎道:“学习剑法当博采各家之长,听说天龙门一向很少约束门下弟子,怎么会有这样一条门规呢?”
王贾弦道:“天龙门的剑法冠绝武林,且门人又十分自负,有此门规不足为怪。”
王晓黎道:“天龙门的剑法当真天下无敌么?那爹爹你---”
王贾弦剑眉一轩,道:“天龙门的剑法自然算不得天下无敌,不过龙掌门确是一位武林奇才,他所创出的神龙剑阵却是天下无敌的。”
忽然,吴谦发出了一阵凄惨的长笑,悲声道:“只可惜自今日起,江湖上再没有天龙七剑,神龙剑阵已成绝响。。。。。。。”
王贾弦吃了一惊道:“吴少侠可否说明白一些?”
龙灵道:“我们。。。。。。。”
吴谦打断了他,道:“这是天龙门的奇耻大辱,请恕晚辈不便奉告,告辞了!”说完拉着龙灵飘身离去。
王贾弦怔立当场,心道:天龙门到底是受了何等奇耻大辱?莫非是有人破了他们的神龙剑阵?谁又有此能耐破得了天龙门的神龙剑阵?
王晓黎看了看天色,道:“爹爹,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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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麓下一栋小屋,有竹篱柴扉,还有几丛梅花。
独孤不群远远地望着那几丛梅花,眼里仿佛充满了柔情。
到了这里,他好像忽然变成了个纯朴的乡下人。
这是个好地方,只要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他就已满足了。
每次独孤不群回到这里来,开始时也许会觉得很宁静,但到了后来他总感到这里显得说不出的冷清,说不出的空虚,那时他的心反而更乱了。
现在已经不同。
因为他知道屋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他仿佛真的回到了家。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地方当作“家”。
他这时才知道“回家”的感觉竟是如此甜蜜如此幸福。
他加快脚步向小屋走去,他不能让她再等了,他的心情更加急迫。
他推开了门---
除了一张木床之外,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人呢?
“心慈,铁心慈---”
独孤不群放声大呼,没有回应。
---难道铁心慈已经背弃了他?
黄昏,正是黄昏,风更冷,冷入了人的骨髓里。
独孤不群一动不动地站在冷风中,梅花旁,一双空洞呆滞的眼睛望着远方。
他在想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想。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变成了空的,站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风吹着梅树,梅花落下。
一朵梅花落下来,正落在他的脚下。
他弯下腰想拾起,梅花却又被风吹走。人生中有很多事岂非正如这朵梅花一样?
有人在叹息。是什么人来到了他身后,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独孤不群缓缓转身,用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睛看着刚才叹息的人。
只见那人一身白麻孝服,面如锅底。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一身白衣,白布罩头的汉子。
两个人的胸前都有三个髑髅图案。
独孤不群那张本来已经接近麻木的脸上,突然起了种说不出的奇特变化,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睛也发出了光芒。
“秦广王?”他用干涩的声音说道。
那人道:“不错,老夫正是冥府第一殿殿主秦广王。”
独孤不群道:“你们怎么知道这里?”
秦广王道:“当然是有人带我们来的。”
独孤不群瞳孔收缩:“蓝胡子?”
这世上除了铁心慈外,只有一个人知道这地方,这个人就是蓝胡子,也就是蓝大娘。
蓝大娘无疑已出卖了他!
他只希望铁心慈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希望是多么渺茫。
秦广王道:“想必你也知道铁心慈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掌握,我实在没有想到她对你有这么重要。”
独孤不群道:“她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无辜?”秦广王冷笑道:“若不是她,铁炼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这次行动?”
独孤不群道:“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秦广王道:“你没有告诉她?那么秘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独孤不群道:“只怕是你们内部出了奸细。”
秦广王道:“知道这秘密的,除了教主及四大三化身之外,一共只有四个人,以十二冥王在教中的身份也仅是奉命行事而已,教中知晓这秘密的人,都对教主忠心耿耿,他们不可能把秘密泄露出去。”
独孤不群冷冷道:“所以你们就认定是我?”
“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独孤不群道:“你们想怎么样?”
秦广王忽然拨出一柄剑,走到独孤不群身旁,道:“这是按你所用的剑铸造的,剑的份量、长度、厚度都完全和你用的那柄一模一样。”
独孤不群道:“你要将这柄剑交给我然后让我为你们去杀人?”
秦广王道:“你已别无选择,你必须为我们去杀人,她才会平安无事。”
独孤不群的确已经别无选择。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认识她之前他从来不曾知道人类的感情是何等的伟大。
一个人只有活在感情中,才能算是真正的活着。
她就是他的一切,如果没有她,他就算还活着,也已失去了意义。
他默默地接过了那柄剑。
从今以后,他又要用这柄剑去杀人。
他的命运难道已经无法改变?
寒光一闪,剑尖突然已到了秦广王的咽喉间。
秦广王吃了一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独孤不群一字一字道:“杀了你,杀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秦广王冷笑道:“你不怕我们杀了她。”
独孤不群道:“你们不会的,因为你们要用她来要挟我!”
秦广王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独孤不群道:“因为我要用你们三个人的性命换回铁心慈。”
秦广王道:“看来我们倒并不吃亏。”
独孤不群冷冷道:“就算吃点亏也无妨,一个人的性命毕竟比什么都重要。”
秦广王叹息道:“你错了,铁心慈并没有在我们的手里,所以你就算杀了我们三人也没有用。”
独孤不群瞳孔收缩,问道:“人在哪里?”
“在这里!”
随着话声,蓝胡子从树林后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刀就放在铁心慈的脖子上。铁心慈双目紧闭,似是已经昏迷了。
独孤不群冷冷道:“我只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蓝胡子道:“你又错了,谁给我银子我就为谁办事,他们连性命都保不住了,我还会为他们办事么?”
独孤不群冷笑道:“这么说,我杀了他们,你也只在旁边看着了?”说着微一用力,锋利的剑锋已割破秦广王的皮肉,鲜血流出。
蓝胡子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
就在这时,人影一晃,站在一旁的髑髅使者已夺过蓝胡子手中的铁心慈,哈哈一笑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她来和你谈谈条件了?”
独孤不群道:“好,你放了她,再后退五步。”
那人目光转向秦广王,秦广王点了点头,那人会意,放开了铁心慈后退五步。
独孤不群一晃身,已到铁心慈身边,提起她的身子飞掠而去。
两个髑髅使者身形一动,正要追赶,秦广王挥手道:“不必了。”
一位髑髅使者道:“殿主,难道就这样放了他们么?”
秦广王不答,转向蓝胡子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把本殿主的九毒蚀骨丹给她服下了?”
蓝胡子躬身道:“在下幸不辱命。”
秦广王道:“很好。”忽然拨剑,只见膝黑的剑影一闪,已刺入蓝胡子的胸膛。
蓝胡子双目暴睁,道:“你。。。。。。。”
秦广王缓缓道:“从今以后,独孤不群已不再属于你,而是属于我们。”
剑拨出,鲜血狂喷,蓝胡子倒了下去。秦广王这才转身对二人道:“九毒蚀骨丹乃九种奇毒配制而成,中毒之人九个月内必会毒发身亡,就算武林第一名医蒋良也无法解得此毒。”
“所以独孤不群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取到九毒蚀骨丹的解药?”
秦广王点点头道:“他为了得到解药,就不惜为我们做任何事。”
第27章 屠龙
铁血十三鹰与天龙七剑在泰山之颠的一战,轰动天下武林。天龙门与神鹰派两败俱伤,虽然天龙七剑占了上方,天龙门却也损失了大半人马,元气大伤。龙遨带领剩下的四十余名弟子将死者掩埋完毕,便带着他们回了潜龙山,准备整顿人马,以配合侠义盟消灭冥教。
他们来到潜龙山的时候,青山绿水依旧,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却已看不到山中的一角飞檐。
那片整齐的屋脊也已看不见。
天龙堡呢?
宏伟的、威凌的、美丽的仿佛永远也不会毁灭的天龙堡,现在已变成了一片瓦砾!
那两扇刚刚刷新的大门,已变成了两块焦木,还在冒着缕缕残烟。
是谁放的火?
天龙堡的人呢?难道留守天龙堡的一百零八名弟子都已遭了毒手?是谁下的毒手?
他们看见了尸体!
一具!
两具!
三具!
。。。。。。。
每个死者的喉结之上,都有一个圆圆的绿点。
阴火指!
冥教!
悲愤和仇恨刺激得龙遨体内的热血如急流奔涌,似将冲破血管。他的须发一根根直立起来,恰似怒神发威,双臂一振,发出了一声激愤的长啸,声震云天,传出数里。
蓦地,一声龙吟发自十数里之外,与龙遨的啸声汇合到一起。龙遨啸声不绝,忽然施展出“龙游寰宇”的旷世轻功,向发声之处掠去。不一会儿,龙遨已越过数十座山岭,目及之处,只见三个白衣人围着一个青衫中年人打斗。另外,尚有五个同一打扮的白衣人站在一旁观战。
那青衫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龙七剑中排行第二的司徒龙。那些白衣人每人都戴了付面具,看上去青面獠牙,极为可怖,乃是冥教“鬼面组”中的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毒无比。司徒龙被三人围住,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龙遨身形快得如一支箭矢般疾射而至,一声霹雳般的大喝,“龙旋掌”挟怒出手,一股劲气飞旋而出,地上的沙尘被强大的劲风卷起,形成一条长龙,飞旋翻动,直奔其中四个白衣人。四人闪避不及,仓促出掌相迎。---那四人都是高手,四道掌力汇集到一起,威力自是非同小可,但又怎能挡得了龙旋掌的一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四人被卷飞出去,当场毙命两人。余人大骇,四散而逃。龙遨之神勇,在武林堪称第一,一阵疯狂的追杀,又击毙了三人。另外三人却已逃得无影无踪。龙遨正待要追,忽听司徒龙喊道:“师父!”
龙遨转回头道:“怎么?你受伤了?”
司徒龙突然卟的跪了下来,悲呼一声:“师父。。。。。。。”再也说不下去,掩面大哭起来。
龙遨怒道:“你哭什么?没出息!”
司徒龙擦了擦眼泪,道:“师父,天龙七剑。。。。。。。天龙七剑已经。。。。。。。已经。。。。。。。”说到这里又已泣不成声。
龙遨心里一紧,道:“天龙七剑怎么了?快说!”
司徒龙哭诉道:“昨天,我们六位师兄弟和师侄龙灵在石桥镇与活僵尸遭遇,被他大破本门的‘神龙剑阵’。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和六师弟已经不幸遇难。。。。。。。”
这句话尤如五雷轰顶,龙遨的脑袋“嗡”地一响,几欲晕去。蓦地,司徒龙的哭声一顿,惊呼道:“啊,活僵尸来了!”
龙遨全身一懔,霍地转身---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司徒龙脸上悲伤的神情一扫而空,却换上了奸诈恶毒的笑容,突然做出了一件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此时他的剑就在手中,剑尖距龙遨的背脊不及五寸,他将剑奋力一送,剑尖就刺入了龙遨的背脊之中。龙遨狂吼一声,反手一掌,将司徒龙击得飞出三丈之外,正好落在一棵大树上,一缕鲜血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龙遨的脊梁被一剑贯穿,全身自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觉,下肢忽然瘫痪,再也站立不稳,一跤跌坐在地。
司徒龙哈哈狂笑起来,“龙遨,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哈哈哈。。。。。。。”
龙遨指着他,脸上充满了愤怒、困惑和惊疑,擅抖着声音道:“你。。。。。。。你。。。。。。。”
司徒龙笑声一敛,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冥教的‘屠龙使者’,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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