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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档案里的武林事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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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我儿听着九方断水说出的每一个字,九方断水说完了,楚我儿说:“夏侯老剑客也是这么认为?”

“燕南宫与门主死了以后,夏侯老剑客怀疑,解难败并没有死。”九方断水说:“武林中有一部分人认为,楚门也跟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一样,一起加入了“七杀旗”组织,只有楚门的人不这么看!”

最了解楚门的人,恰恰就是楚门的人。

彭横刀夫妇与谷十恶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暗鬼?是的可能只有一种,楚我儿说不出那种可能!

“怎么和解连环弄到了一起?”

“以前,并不知道冷秋水是‘流星赶月堡’派出的暗鬼。”现在,楚我儿知道了,夏侯老剑客神志不清,彭横刀夫妇、谷十恶又不明目的相继到了楚门,冷秋水一定会——

十二

薄暮未降下来之前的一个时辰。

“惇儿,你要小心谷十恶、彭横刀夫妇,还有解连环和花弄月。”

冷秋水故意问夏侯十二弟:“为什么?”

夏侯十二弟说:“武林人士失踪了,活不见人,死无尸。”

“武林中有人认为失踪的人,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七杀旗’。”

冷秋水想了想,说:“惇儿认为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很可能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暗鬼。”

夏侯十二弟一阵沉吟,说:“这么认为也不无道理——你大哥呢?”

冷秋水终于等到了夏侯十二弟说出了这句话,她说:“父亲有事找大哥?”

“你大哥可能还不知道,彭横刀夫妇以及谷十恶的意图。”夏侯十二弟站了起来,走出了几步,沉吟……转回身问冷秋水:“你大哥在哪里?”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笑了,她说:“大哥想必与冷秋水在一起,真儿带父亲去。”

夏侯十二弟一脸肃然,问冷秋水:“你们兄弟两人,为什么要痴迷一个冷秋水?”

冷秋水回答:“惇儿也不知道。”

夏侯十二弟转身苦笑,说:“爹看得出,冷秋水一点也不喜欢你兄弟二人。”

冷秋水无语,自己的确如夏侯十二弟刚才所言:一点也不喜欢夏侯玩、夏侯惇!

十三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了!

——停了下来?

“大哥就在屋里。”冷秋水声音。

夏侯十二弟没有说话,又有了脚步声。

——“吱喽”一声,门被夏侯十二弟推开了,一只脚踏了进来,另一只脚!

解连环刺出“软铁刃”,夏侯十二弟不愧是一代名家,虽神志不清,身子一歪,解连环刺空,孤指一弹,解连环手腕酸麻,“软铁刃”脱了手,夏侯十二弟右手一探,握住了“软铁刃”——

冷秋水的“转魄剑”瞬间刺近夏侯十二弟后背一处大穴,——“软铁刃”被夏侯十二弟弹了出来,冷秋水见剑飞刺过来,身子后倾,后滑出去。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飘”了下来,楚我儿在冷秋水身后说:“楚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冷秋水冷笑,身影一飞,抛下一句话:“你们已经自身难保,难道还杀的了我吗。”

“我儿,照顾夏侯老剑客!”一飞身,不见了。

楚我儿目光投向被夏侯十二弟擒住的解连环,说:“你爹解难败为了对付楚门,派冷秋水潜入楚门——”走近解连环,说:“你太小看楚门的剑客,对于别具用心的人,两个字:‘提防’。”

夏侯十二弟慢慢松开了解连环,别有所思了好一阵子,又像回忆到了什么似的,走开了。

解连环面无表情,也不回答楚我儿。

“你们用这种手段,胜之不武。”解连环说:“我的确小看了你们蜀山的剑客。”

“不仅仅是你,包括你的父亲解难败也一样。”

解连环一笑,他说:“我相信,我爹并没有死,他和花不开一样加入了‘七杀旗’。”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楚门的剑杀了你,蜀山的剑客都会被‘七杀旗’的剑杀死。”

“是你们蜀山楚门的剑,你忘了吗。”

十四

“没有人见到尸体,解难败很有可能没有死,很有可能还活着。”冷秋水说:“夏侯玩、夏侯惇、楚放天、燕南宫、已经死了,如今剩下一个夏侯十二弟也神志不清,成了一个疯剑客。”

“对于‘鬼’,楚门的剑可以一个一个毙掉,你是第一个。”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何况燕南宫也死了。”冷秋水说:“你是楚门一流的剑客,不如一起加入‘七杀旗’如何?”

“夏侯玩、夏侯惇、燕南宫、楚放天的尸体,同样没有人见到,同样可以说他们没有死。”

“他们若是没有死,夏侯十二弟也不会疯掉——你说呢,九方断水。”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无语。

“彭横刀夫妇、谷十恶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冷秋水说:“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的九方师姐。”

“你对‘流星赶月堡’很忠心,可是流星赶月堡的剑客全死了。”九方断水的剑尖指着冷秋水,又说:“在我的眼里,解难败、花不开跟他们的属下一样,是一具死人!”

“在你九方断水的眼中,除了燕南宫,都是‘死人’。”冷秋水大声笑了起来,她很愉快地说:“你一定不知道,燕南宫爱的人却是我冷秋水!”

——“断水剑”一闪,冷秋水身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冷秋水冷冷的笑,她说:“即使你一剑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燕南宫对我冷秋水的爱!”

——“燕南宫说过:你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妹妹,你眼里的爱,只不过是南宫的一点点很普通的关怀而已。”

“不是!”冷秋水走近几步九方断水,她说:“夏侯玩、夏侯惇,我连看一眼都不看,你知道为什么?”

冷秋水自己说:“你不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是因为燕南宫。”

“你不是认为,燕南宫被‘七杀旗’杀手杀掉了吗。”九方断水说:“为什么不敢自己,亲自问一问燕南宫,让你的南宫师兄再亲口告诉你一遍,我刚才说过的话。”

冷秋水痴痴的想,她笑了,她说:“对呀,我要听南宫师兄亲口说。”

“转魄剑”移近咽喉,一片血雾飞出,落到九方断水身上,原来!——她与自己一样,真的钟情于燕南宫。

九方断水喃喃说:“南宫,冷秋水很爱你……”剑,渐渐贴近了喉咙,九方断水闭着眼,良久——“断水剑”缓缓垂下,躺落在冷秋水“转魄剑”剑身上,九方断水睁开眼,注视着冷秋水尸体,又说:“刚刚真想与冷妹妹一起,陪伴燕南宫左右,只是姐姐身为蜀山剑客,不能丢下楚门。”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六)

 十五

楚我儿望着,解连环的背影,问九方断水:“为什么放掉解连环?”

“我儿,是认为应该杀了他。”

楚我儿默认了。

“尸体对楚门来说,毫无用处。”九方断水停了下,说:“武林有传闻说,解难败没有死!”

楚我儿明白了。解难败若没有死,一定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门主、南宫死后,七杀旗的杀手,就不在出现了。”

“七杀旗”的杀手倘若不再出现,事件线索就会中断!

“解连环可能令七杀杀手再次出现。”九方断水的话并没有说完,她说:“解连环下了蜀山后,七杀旗会有两种可能找到他。”

“灭口杀了他——”

九方断水说出另一种可能,她说:“解难败如果加入‘七杀旗’,解连环就不会被杀手灭口!”

“倘若,解连环没有被七杀旗灭口,就证明解难败没有死而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解难败被杀,七杀杀手势必会杀掉解连环,斩草除根的。

“夏侯老剑客呢?”九方断水蓦然问楚我儿。

十六

薄暮已经降下来。

花弄月背对着谷十恶,在想一件费解的事!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的目光从花弄月背上移开,沉沉一笑,他说:“别人说,你父亲花不开被杀手杀死了——你相信吗?”

花弄月转过身,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好像真的被杀死了。”

“你不相信你父亲花不开没有死?”

花弄月没有回答,仍旧在深思着。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嘛。”

花弄月这次居然点头,他说:“七杀杀手在彭城杀了紫竹莲,我亲眼所见。”

谷十恶似乎对紫竹莲的死并不感兴趣,他说:“七杀旗的杀手杀死你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掉公子你,斩草除根!”

花弄月知道,他还知道只有蜀山是安全的。

“七杀杀手杀死了我爹,杀死了我的师叔们,只剩下我了。”花弄月无可奈何地往下说:“只要能活着,我已经很知足了。”

“紫竹莲的仇也不报了。”

花弄月想了一下,问:“怎么报?”

“还记得杜妙手吗?”

花弄月记得,花弄月说:“他不是被金魔鹫救出了‘不死谷’了吗。”

“你知道金魔鹫为何孤身冒险,到我谷中救走杜妙手?”

花弄月知道,跟“七杀旗”有关,可是花弄月偏偏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救走杜妙手的并非金魔鹫,而是我叔父谷弱禅的徒弟‘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

“谷主,从何而知?”

“我怀疑指使‘鼠步怪盗’——杜妙手到‘不死谷’盗我剑谱的人,就是恨天教主。”

花弄月反复思索片刻,质疑:“传闻,不是被谷主的暗器打中死掉了。”

“当年,谷弱禅被‘五毒腐尸砂’打中时,他身边还有四位弟子,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和出身‘流星赶月堡’的游南子。”

花弄月神似有思,浅浅一笑,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谷十恶问!

花弄月甜甜一笑,说:“谷主的‘五毒腐尸砂’是不是打中了,必死无疑?”

谷十恶稍微思忖,说:“毒砂之毒,应该没有人能解得了它。”

花弄月又歪着头,想了想,断然说:“或许,……谷弱禅遇到了什么绝顶高人,替他解了腐尸毒砂之毒,也未可知。”

谷十恶默然无语。

花弄月见谷十恶无话可说,心里忽然愉快极了,歪着头想了想,继续说:“谷弱禅经过十年的调息,逐渐将腐尸毒砂之毒完全化解——”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情,似乎在想武林中是否存在花弄月所说,精通医术的绝顶高人?

——“谷主有没有听说过内功四经?”

谷十恶顿然醒悟,说:“流落异族的《辟死印》?”

花弄月点头承认,并说:“传说,它能疗伤解毒,而且有人怀疑南侠陆瘿公并没有被他北唐十八娘的掌打死!”

“弄月公子所言,你口中的绝顶高人,有可能是‘七杀旗’的幕后策划者?”

“绝顶高人或许是,或许不是。”花弄月又说:“或许,绝顶高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至少可以说明谷弱禅有可能从异族手中得到了《辟死印》,十年时间完全可以令他身上能过的余毒清除。”

“谷弱禅又为何救陆瘿公?”

花弄月愁眉苦脸,冥思苦想,一时语塞。

十七

夜色由薄变浓,夏侯十二弟走了进来,目光僵死,一步一步走近楚我儿、九方断水,说:“我找遍了整个蜀山,都没有发现他们兄弟的尸体,一定是被‘七杀旗’的杀手杀死了。”说完就走开了,边走边说:“七杀旗、七杀旗……”

楚我儿目送着夏侯十二弟离去,九方断水移步,说:“夏侯老剑客如今又变得神智不清,我儿‘七杀旗’还没有出现。”

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相继来到楚门,夏侯老剑客“疯”只是一计!楚我儿有一种这样的想法,自己又觉得很荒唐!还记得,父亲楚放天跟自己说过: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是最恐怖的。——因为它“神秘莫测”!

“七杀旗”神秘莫测,没有谁能猜出那张铜面具盖着的是怎样一张脸?

“老剑客若是神智正常,彭横刀夫妇绝不是他的对手。”

九方断水也是如此认为,“真刚”、“断水”、“灭魂”三剑,绝对可以“毙鬼”的。

“夏侯老剑客是在彭横刀夫妇到来后,逐渐开始神智不清的。”九方断水神色黯然:“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

彭横刀夫妇的到来,夏侯十二弟肯定察觉出了什么?甚至是,夏侯十二弟可能从彭横刀口中知道了什么,又是这些知道的东西,逐渐令夏侯十二弟神智开始不清。

——什么会导致夏侯十二弟神智不清,是夏侯兄弟的真正死因?还是一些与“七杀旗”组织有关联的东西,若是后者,相信彭横刀夫妇一定是“七杀旗”派来的“暗鬼”!

——“七杀旗”组织想到了一个可以斩草除根的计划方案,为了达到万无一失,他们派来了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做内应。

“彭横刀夫妇到楚门几天了?”

九方断水回答说:“已经七天了。”

七天!七天对楚门内部情况一定有了了解,七天后谷十恶又按照他们的计划来到了楚门,假如自己没有猜错,彭横刀夫妇此时已经告诉谷十恶,七天来对楚门的了解,他们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对楚门情况了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用一种楚门剑客都想不到的联系方法,通知“七杀旗”——

楚我儿愈想愈觉得,楚门眼下的情况愈危险,愈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鬼’!”

九方断水欲言不语,注视着楚我儿,楚我儿说:“‘七杀旗’杀了楚门的剑客,为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们想出了一个很绝妙的方法!”

九方断水听完楚我儿的话,非常安静地说:“你师兄燕南宫的剑法与我儿相比怎样?”

“你父亲与你师兄燕南宫相比又怎样?”

楚我儿一言不发,师兄燕南宫的剑法,在自己之上,父亲楚放天的剑法在师兄之上。

楚我儿给出了另一种解释,他说:“杀手的剑法或许在楚门剑法之下,也许杀手被父亲、师兄杀掉了,‘七杀旗’于是才改变了原来的方法。”

“门主……师兄南宫,并没有被杀手杀死,他们还活着。”

楚我儿也不知道,也许父亲和师兄燕南宫真的并没有死,他们就在楚门,……“七杀旗”知道父亲楚放天、师兄燕南宫并没有被他们派出的杀手杀掉以后,为了达到先发制人的目的——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前后来到了楚门做内应!

楚我儿想到了花弄月,紫竹莲的死,势必对“七杀旗”会恨之入骨!

十八

花弄月目不转睛地听完楚我儿的诉说,一脸是笑,想了下,说:“有道理。”

“冒昧问一句,你痛恨‘七杀旗’吗?”

花弄月听了想了想,回答:“恨之入骨!”

果然不出自己之所料,楚我儿说:“帮我一起对付‘七杀旗’如何?”

花弄月不假思索,断然回答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在谷十恶面前,你要小心!”

花弄月颔首。

在某种情况下,楚我儿还是能够信任花弄月的。

楚我儿信任了自己,花弄月内心顿然有了一种很安全、幸福的感觉!性情富于变化的“一笑公子”,一下子对楚我儿又有了一种可以完全寄托的想法!

谷十恶与眼前的楚我儿相比,花弄月更加信任的是“赤子剑灭魂”——楚我儿!

花弄月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对楚我儿说:“我对你没有一丝邪念!”

楚我儿对花弄月难道有邪念吗。若是有,只怕花弄月早就粉身碎骨了。

楚我儿说:“我也没有。”

花弄月沉默无言,是相信,还是置疑。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七)

 十九

亥时。花落地狱门。

夜,仿佛死去了一样。

大厅残烛烧着,微弱的烛光,映在诸葛袭人的脸上。

尸体刚被清去,大厅隐隐还能嗅到尸体的臭气。

诸葛袭人注视着手指上蠕动的虫子,用另一只手的中指弹去。

“这才像地狱门的样子。”诸葛袭人望着阴森的夜色,这样说跟身边的赫连飞鹰说,他又说:“只可惜,花不开见不到了。”

赫连飞鹰一笑,说:“花不开不能使‘花落地狱门’像个地狱门,才使‘花落地狱门’落得如此下场。”

“说得好!”诸葛袭人说:“只怕,花不开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无能、平庸使‘花落地狱门’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花不开的无能和平庸,只不过是他小小的悲哀。”

“你眼中最大的悲哀,指的是什么?”

——“是他儿子花弄月!”

“就是那个‘一笑公子’?”

“没错,除了笑不会干别的。”

诸葛袭人听了赫连飞鹰的话,笑了笑,说:“有这样的人。”

“绝对有!”

“怎么知道的?”

“尹星邪说的。”

“差不多有四年没有见到若我了,真想念她呀。”准确地说,是四年零一天!

诸葛袭人止笑,问赫连飞鹰:“飞鹰,你比药玉长几岁?”

“回大人,十二岁。”

诸葛袭人略微一笑,叹息说:“只因我天生是个侏儒,没有一个女子肯下嫁与我,漂泊江湖一生无妻无子——若我虽不是我亲生之女,可被我视为亲女!”

“属下明白,自己配不上药玉小姐。”

诸葛袭人凉笑了下,说:“你不明白!就跟我当年不明白为何商傲花不肯下嫁与我诸葛袭人一样。”

赫连飞鹰默默不语,注视着夜,心里愉快极了!因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了。

诸葛袭人想到的是——“七杀旗”,以及“铁掌霹雳子”!

二十

子时,已经夜半时分。

“软铁剑奴”——解连环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一张脸!一张在解连环眼里与众不同的脸,看似一样的眼睛、眉毛,一样的嘴巴、鼻子。为何?会组合成一张与众不同的脸?

解连环笑,为那张脸而笑!愈笑愈难以入睡,愈笑,那张脸愈令自己抽魂少魄!

夜真静!

解连环是第一次知道也是这样的,人都睡下了,包括那张脸的主人——“她”也睡下了。

解连环一个人痴痴的想,那张脸睡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只能想,为什么不悄悄去看一看是什么样子。坐了起来,又躺下,坐起,只是看看,他是不会知道的。不知道,就等于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就等于自己没有偷看过她睡的样子,摸到衣服,也不穿鞋子,轻足点步“呀”地一声拉开了门。

在“独臂佛手”——佘辟主的耳朵里,岂非比死了还要静。如此静的夜,有什么声响能逃过佘辟主的这双耳朵!

屋顶狸猫飞步声、街上打更人的脚步声、隔壁弟子“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沉睡中吐气如兰呼吸声、刚刚经过的脚步声音,甚至是声音停下来的位置!

佘辟主曾经发过誓——誓死保护紫金敖遗孤的安全!

二十一

解连环张望没有人,除自己外,驻足不动,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四周无人,探头窥视:屋子里黑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失望!只听身后:“阿弥陀佛!”吓了个半死,转身一个独臂人!

独臂人盯着解连环打量。

解连环木然,独臂人莫不是不守清规,也来看‘脸’,一定是,正好让我来个英雄救美,探手一抓,五指钳住佘辟主手腕!

佘辟主冷笑了一下,手腕一扭,居然挣脱了,五指一缩,解连环反被钳住。

“哎呀!”怪叫一声只觉手腕疼痛难忍,“呀”地一声,门开了,扭头是一张脸!

解连环盯着那一张脸,看!

诸葛药玉凝视着半跪在地上,显得有几分狼狈的解连环。

“这个怪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姑娘的房门前,样子鬼鬼祟祟的……恰好被我经过捉到了。”

诸葛药玉看看师父佘辟主,再看看半跪在师父面前几分狼狈的解连环,吃吃的笑了。

“依我看呀。你是被我师父‘独臂佛手’捉到的才对。”

“师父……!”解连环看看眉目如画的诸葛药玉,瞧瞧光头而没有穿僧衣的佘辟主哑口无言了。

诸葛药玉看着“软铁剑奴”——解连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是一阵吃吃放笑的声音,笑声,羞红了解连环的脸庞。男子害羞,在某种女孩面前也能算是一种魅力。比如,在眼前诸葛药玉面前。

诸葛药玉当然可以猜想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想了想,说:“屋子里漆黑一片,相信刚才你什么也不可能看到。”这句话,解连环觉得一点也不冤枉自己,黑黑的的确没有看到什么。

“可是……”诸葛药玉颇感疑惑,又故意问:“这么晚了,跑到这里干什么?”

佘辟主识破“玄机”,说:“他是来偷看姑娘的。”

佘辟主的话,不难被理解。何况,诸葛药玉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真的那么好看吗。”诸葛药玉问解连环?

解连环点头承认了。

诸葛药玉想了下,说:“可是,你这么做是很是你男子汉风度的。”

解连环回答诸葛若我的话,更失男子汉的风度:“为了姑娘,失去一次风度也无妨的。”

诸葛药玉显然并没有感动,她为解连环的话叹息,并说:“失去了男子汉应有的风度,还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佘辟主松了手,冷冷的说:“你可以回去睡了!”

二十二

这时方圆二十里,最破的一座庙。

一堆火,火的旁边站着一位锦衣男子,他是在等一个人。

庙外就站着一个人,夜色贴在他的身上,他跟夜几乎融在了一起。

庙里的“铁掌霹雳子”——裘躬笑躬身一笑,看着与夜色融在一起的人,他说话了:“那位站在夜里的朋友,不妨进来坐坐,暖暖身子?”

“看来,裘大侠误解了在下的来意,我不喜欢暖身子,尤其是在破庙里。”

一阵沉默!

裘躬笑依旧站着,他说:“你可知道,一般人对我用这样口气说话,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死!死在一种铁砂掌下。”庙外人说:“你的铁掌可以把石碑打碎,没有什么认得头,会比石碑硬。”

裘躬笑笑了。

“阁下,既然敢如此说,自然不是一般人了。”

“裘大侠果然眼里不错!”

“恕我眼拙,请问阁下是——?”

“十年前,你的铁掌败在了我的七杀爪下,黑寡妇险些丧命与我手下,若不是诸葛袭人,只怕你夫妇二人……”

“命丧黄泉,两具白骨。”裘躬笑已经猜出。

裘躬笑身边的火光,映在金魔鹫脸上。

“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是呀,差不多十年了。”

裘躬笑纠正说:“是十年零十一天。”

“你看来还不算太老。”

裘躬笑说:“你害得我大哥裘躬啼生死不明,绝不会忘记阁下的‘大恩’。”

“裘躬啼已经死了,你也不会再有替他收尸的机会了。”

裘躬笑哈哈一笑,怒眼仇目,说:“呸!胡说八道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恨天教主并没有死吗。”

——“出招!”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八)

 二十三

夜。死寂,打更声响了五下!

出身苗疆的“黑寡妇”——巨母大娘听得很清楚。

火堆熄灭了。

尸体横卧,熟悉的一张脸——裘躬笑。

往日的离别,今日的重逢。重逢了,见到的确是一具横卧的尸体。

巨母大娘身子颤抖,无法接受是悲愤、苦怒……都无法改变眼前的。

“躬笑,妹子来了。”巨母大娘知道这些话,裘躬笑连一个字也听不到,可是她还是对着尸体说出了自己二十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已寒的尸体,游动的纤指,划腮的泪水和满腔的怒恨仇怨!

——“躬笑,妹子是你的妻子,,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巨母大娘没有目睹裘躬笑惨死的一幕,可她猜出了杀死裘躬笑的人是“金魔鹫”!不论武功多么神妙的绝顶高手,用自己的招式杀人后,通常会留下一些独特的痕迹。不同的武功,不同的痕迹!

裘躬笑身上的痕迹,很明显是“夺命七杀爪”的“惊天杀”、“动地杀”、留下的。

——杀死裘躬笑的凶手绝不会是“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只有一种可能,是“金魔鹫”!

二十四

湿雾飘散,破落并夹杂着尸臭味的“花落地狱门”,停下了一辆足足容纳十余人的普通马车。

这辆马车,只不过比普通马车大些。

这样大的马车,只有四五个人坐在里面,感觉不到任何的拥挤。

大马车的外表唯一的标志是,垂挂一旁的一柄刀——“折花刀”。

这种“刀”,一个铸刀的族“保安族”锻造的。赶马车的车夫,是一位体型胖胖的黑犷男子。

车窗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手指捏着一封密件,黑犷男子下了马车,双手躬身接过,低声讲了几语,转身进了“花落地狱门”。

远处浓雾中,行来一辆小的马车。小的马车与大马车相比,不仅小而且没有垂挂一柄刀。

四周悄然无声,路被大马车堵上,小马车只好渐渐停下。

大马车中一个人头探出了一下,便没有了任何声响。

——湿雾正浓。

大、小马车对持站着,有些“狭路相逢”的感觉。

小马车赶车的是个女的,腰里围着“寡妇鞭”,车里还有一具尸体。

巨母大娘怨毒的一双冷目凝视着大马车,四周仍旧是寂静无声,大马车动也不动,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堵死了别人要走路,巍然不动。

巨母大娘横眼冷视着大马车,仿佛大马车里坐着“金魔鹫”,街道死寂阴森!

一只核桃般大的毒蜘蛛,在微微爬动,寂静无声,蠕动着朝大马车爬去——

二十五

诸葛袭人看完了密件,开始注视着比自己体格大三倍的哑奴彭方。

——诸葛袭人受到准确情报,花遮唇、彭尔阿等人已经被七杀杀手杀死!

彭方一脸自若,用普通的目光回视着正在注视自己的诸葛袭人,跟大街上注视来往行人一样一脸无惧。

诸葛袭人注视着哑奴彭方,问:“你想必就是‘折花六郎’的属下哑奴彭方?”

彭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大人好眼力!小的正是六爷手下的哑奴彭方。”

诸葛袭人没有说话,只是浅浅一笑。

“胆敢对大人无礼。”赫连飞鹰横目瞟视彭方!

彭方冷冷一笑,跃跃欲试!

赫连飞鹰走到彭方面前,与彭方对面相视,敌视!

——彭方打出一拳!

——赫连飞鹰格开。又一拳!

赫连飞鹰巧秒地用了,七十二手“错骨分筋手”,牢牢扣住彭方手腕,二人神色黯然,暗暗运气!

片刻!彭方眼见难支。

——“飞鹰,彭六公子远来是客,不要误了太师的大师。”

赫连飞鹰微吃一惊,五指一松飞身跃开了。

诸葛袭人瞟了一眼彭方,说:“可否见一见彭六公子?”

“可以!”彭方又说:“那他的人头来换。”

赫连飞鹰怒不可遏,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诸葛袭人的笑,愈笑愈冷!

只听一声惨呼!

彭方第一个奔了出去,诸葛袭人相视无语,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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