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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笑西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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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倒地,已经不再吐血,却也站不起来,看西门楼靠近,怒视西门楼道:“你等着,将来若让我再遇到你,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那女子阻止不了西门楼伸手到她衣服里掏摸,只能狠狠的咒骂,西门楼也怕这女子说到做到,赔了笑:“可别怪我,怪你自己打不过人家。”

西门楼摸了两个瓷瓶出来,拿着跑过去,都打开了让劳其凯闻闻,劳其凯闻出解药,让西门楼挑了一点嗅进鼻子里,不过片刻便能够起身活动了。终世强还在地上瘫软,劳其凯摇摇头,从怀里掏了一个扁葫芦出来,倒出一个丸药放在那女子身侧:“这便是茯苓丸,我只有两丸,给你一丸,算我伤了你夫妻二人的赔礼。”说完,转身打个呼哨,他的马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劳其凯翻身上马,西门楼一看他作势要走,连忙扑过去抱住了马屁股:“大侠老板,我呢?”

劳其凯看看西门楼,掏出一张银票:“小兄弟,这是一百两银子,谢谢你。”

“我不要。”西门楼大喊一句,着急的几乎落泪,扔了银票仍旧抱着马屁股。

“这是为什么?”劳其凯有些吃惊,他看这个孩子一脸狡诈模样,以为他贪财,哪知道现在竟含着眼泪不要银票。

“我要跟着你,我父母都死了,家业也没了,大侠老板,你收下我吧,我想跟你学武功,做个大侠。”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却是西门楼随口说的,他年纪虽小,却看得出劳其凯的眼神,自己若是说要钱,必定会被他用银票打发了。西门楼看来,劳其凯有个票号,简直是天大的财富,区区一百两银子此时根本不足以吸引西门楼,他想着自己跟劳其凯走,没准这老小子无儿无女,自己伺候的好了,能把票号留给自己,就算不能留给自己,至少吃穿不愁,若是自己拿了一百两银子走人,不过三五天也就花完了,到时候仍是要饿死街头的。

劳其凯倒没想到西门楼的心思,看西门楼含着眼泪的样子,心里软了,叹口气:“罢了,你上马吧。”说着,伸手将他拽了上来,打马跑了。

西门楼紧紧搂着劳其凯的腰,被马颠地屁股生疼,咬紧牙关不敢叫唤,生怕自己吵闹了劳其凯,便会被扔下去。马跑到黄昏时,恰好跑进了一个小村,劳其凯下马招呼:“小兄弟,下马吃碗面吧。”

西门楼哎呦一声摔下马,勉强爬起来,艰难的走了两步点点头:“谢谢大侠老板。”

劳其凯也不去安慰他,自己牵着马拍拍一户大门,京城周边地主富户较多,劳其凯拍门,主人家倒也不介意,将他二人引致厨下吩咐给做了两碗汤面,西门楼也饿了,二人在锅台上凑合吃了,劳其凯掏了一块碎银子放下,二人仍出去上马赶路。

直到半夜,西门楼都已经困得前仰后合,劳其凯才停了马,从官道下去,找一处密林深处栓了马,告诉西门楼:“咱们先凑合一夜吧。”西门楼已经困得站着都睡着了,听了这话,直接躺倒在地,不管不顾呼呼大睡起来,所幸天气暑热,到不至于冻着。

第二天天刚刚透亮,劳其凯拽了西门楼起来,二人又再打马上路,西门楼迷迷糊糊半天才清醒过来,看看已近正午,一座城门在远处遥遥相望,顿时来了精神:“大侠老板,咱们要到哪儿了?快到山东了么?”

西门楼从没出过门,根本不知山东在何处,劳其凯与他一路朝西行,此时已经到了郑州。

劳其凯并不回答,只是一路打马,待到了城门口才让西门楼下了马,二人牵马步行进城,劳其凯死死拉着西门楼,生怕他一时兴起到处乱跑,二人穿过繁华街市,直到一处镖局门口才停下。

到这里,劳其凯才低头跟西门楼说:“这是我弟弟开的镖局,江湖上颇有名头,你留在这里学艺可好?”

“大侠老板,你为何不要我了?”西门楼一听这个,再看看镖局的牌匾,上面写着顺天镖局,看门脸倒也气派,可是毕竟比不上票号吸引人。

“我还有些俗务,不方便带着你,你留在这里,既能学艺又有吃穿,若你将来学有所成,再跟着我不迟。”说着,劳其凯牵着马领着西门楼便往里走,西门楼看劳其凯满脸严肃,不似能够通融的样子,垂头丧气闭了嘴,暗想且在这里忍耐几日,混几日饱饭在做打算。

早有镖师迎了出来,劳其凯将马交给了镖师,众镖师都朝着劳其凯抱拳称“大老板”,劳其凯见了他们,才露了笑容,送了西门楼的手,被众人簇拥进去,西门楼要往里走,被一个约有十四岁的男孩子拦住:“哎哎,你干嘛的?”

“我跟他一起来的。”西门楼也没好气。

“别进去,你这一身孝服,还敢往里走?”男孩子一把将西门楼拉了出来,扔在台阶下:“等着吧。”

劳其凯听到了,回头看了西门楼一眼,不以为意:“小兄弟,你且等我片刻。”

西门楼无奈,只能挪到一个石锁边上,双手撑着头坐在石锁上看着大厅里众人寒暄。

劳其凯的弟弟劳其胜也是急忙赶来,西门楼看着,他哥俩长的倒也相似,劳其胜总是在外走镖,倒是面向比劳其凯还要老一些似的。众人见面,寒暄说笑半天,众镖师才散了出去,哥俩携手转入内堂谈话去了,西门楼坐在石锁上看镖师们或练武,或修磨兵器,或捆扎货物,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有些多余,越发觉得无趣。

又过了一会,一个女子初来招呼众人:“吃饭了吃饭了。”西门楼听了这话,本不觉得饿,却也似乎有些饿了,眼巴巴看着众人去吃饭,也不好意思跟上,撅着嘴看着那女子,盼望她能招呼自己一声。谁知众人全都走了,只剩了他一个坐在那里。

直等的西门楼饥肠辘辘,劳其凯哥俩才出来,劳其胜看看西门楼,淡淡招呼一句:“英子,带这小子下去换换衣服吃点饭,以后留在这里了。”然后便再无第二句话,劳其凯低头嘱咐西门楼两句,跟劳其胜一抱拳:“那我就等着兄弟你了。”说完便出门去,有镖师牵了他的马来,他便上马走了。

西门楼看那个叫英子的女子正是方才招呼众人吃饭的那个,巴巴的跟上,英子领他到后院进了一间有两个通铺的房间:“这里住的都是师兄弟们,你以后也住在这里就好,我给你拿身衣服,你有热孝在身,却也不能穿着孝服跟师兄弟习武,扎个白腰带吧。”

“谢谢姐姐,姐姐叫什么名字,是我师姐么?以后是不是有事都能找姐姐?”西门楼殷勤的问着,英子给西门楼找了衣服,听着西门楼嘴甜,也笑了:“我叫蔡英,以后你该叫我蔡师姐,快换了衣服吃饭,师傅说晚上让你拜师呢。”

到了晚上,所谓拜师不过是给师傅磕头,听劳其胜说了些规矩,也就算拜完了,西门楼起身坐在长条桌子最末位,恰好在那十四岁的男孩身侧,西门楼落座,那男孩坏坏一笑:“你没来时,我最小,如今你来了,便是你最小了,以

2、援手,要伸给对的人 。。。

后我使唤你,你不许偷懒。”

西门楼暗暗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嘻嘻的:“是,还请师兄吩咐,敢问师兄姓名?”

“我叫图广利,以后叫我图师兄。”图广利听着西门楼嘴甜,也乐呵了起来。

“是,是,图师兄,以后还请图师兄指点。”西门楼暗暗坏笑:你等着,敢使唤老子,等老子收拾你。

3

3、龇牙者,掰之 。。。

所谓基本功,无外马步、拉筋、体力。西门楼在第二天见识到了,图广利将最小号的石锁架在西门楼肩膀上,吩咐他站在两块砖头上扎马,限时一炷香,虽没严厉到不准倒下,但是图广利却说了一个让西门楼欲死的惩罚措施:“你要是摔倒一次,或者石锁落在肩膀一次,就要给屋里的师兄弟洗一天袜子,两次就是两天。”图广利龇牙一笑,举起自己的脚给西门楼看看自己土黄色的袜子,提醒他事情的严重性。

西门楼龇牙咧嘴的坚持着,心里已经问候了图广利全部先人。

西门楼在两块砖头上摇摇晃晃的坚持时,看到图广利举起一个大个石锁站在木桩上扎马,动作轻盈标准,面容严肃,下盘稳健,心里微微有些嫉妒:我若是练几天,必然比你强许多。

其余的师兄弟都在院子里跟随劳其胜打拳,井然有序。西门楼喘着粗气,强忍着两条腿抽筋一样的感觉,眼神在人群中瞄着,看到打拳的身影中有蔡英和另一个女孩,两人表情严肃看起来学的很认真,可是一旦劳其胜说:“大家自己体会一下。”时,两个女孩儿就会凑在一处说笑,西门楼暗暗比较着,总觉得那个女孩皮肤细白,更胜蔡英一筹。

师兄弟们自行体会,一个人看到西门楼,冒着冷汗却不忘偷瞄蔡英,哼一声踢出一块碎石,击中西门楼的大腿,只听西门楼哎呦哎呦叫唤着倒在地上,原本举过头顶的石锁落在他怀里,虽没有砸伤,却也让他吓了一大跳。

众人哄笑,蔡英和那个女孩也笑了出来,站在木桩上的图广利也笑了,大声说:“快站起来接着举,别忘了今晚给我们洗袜子。”

众人哄笑中,西门楼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慢吞吞将石锁举起来扎好马步,刚才是谁踢石头西门楼恰好看到,西门楼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认出那人是白涛,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他一下。

一炷香结束,图广利轻飘飘跳下来,扔下石锁擦擦汗,西门楼扔掉了手里的小石锁哎呦哎呦叫唤着自己手酸,赖在地上不站起来,图广利扔了一把扫帚给他:“去打扫去,打扫完就吃中午饭了,下午还接着练习呢,不好好练,多早晚才能学上拳法。”

西门楼搂着扫帚当拐杖使,图广利看出他第一天练习,难免受不了,打扫卫生也就没强求,西门楼随意扫了几下就到了午饭时间,囫囵吃了一顿,稍微休息一下,就被镖师刘启瞻叫到了后院的武厅里。

刘启瞻吩咐图广利自己拉筋,然后就转向了西门楼,要求他开始压腿,等西门楼蹲下伸出一条腿的时候,刘启瞻直接双掌按在西门楼的肩膀上强行压下去:“从一开始就要把筋压开,不然以后练习就困难了,你可忍着点。”说着伸腿一踢,直接将西门楼另一条腿也踢成一字,这一压不要紧,西门楼惨叫一声眼泪鼻涕全都喷了出来,又叫又骂,刘启瞻权当听不到,只是死命的往下压。

“姓刘的,我的腿要断了。”西门楼喊了出来。

“断了刚好把你赶出去。”刘启瞻开了个玩笑,西门楼听着,倒成了一场阴谋,一边哭一边心里叫苦,早知道就不来了,这倒好,要被这群人弄断了腿赶上大街,只怕就要行乞了。

十二岁的孩子筋骨仍是软的,刘启瞻虽知道他疼,却也明白,这么压一两天,筋骨就能拉到合适的位置。

等西门楼哭喊的嗓子都哑了,刘启瞻才松了手,西门楼抱着腿滚在地上连哭带喊,刘启瞻踢了他一脚:“得了,哪儿有那么疼,哭哭行了,别让人家笑话了。”

一句笑话,西门楼瞄了一眼,武厅外站满了人看笑话,自己顿时不好意思再哭了。白涛上午捉弄他一回,现在看他哭,幸灾乐祸:“看他那个孬种样子!”

西门楼咬紧了牙关,忍着疼心里暗骂:好你个白涛,你死定了。

刘启瞻驱赶众人去练武,自己打开一幅黄旧卷轴,上面是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西门楼看一眼,红了脸。

“这是人体经络图!”刘启瞻看他红了脸,自己有些好笑,拍拍图纸说:“你看见广利的样子没,学着做,一边做一边听我给你讲。”西门楼扭头,看图广利把腿架在竹竿上,勉强站起来架起腿,将鼻涕擦在袖口,勉强站立。

“腧穴,乃是人体经络神气游行出入之地,掌握腧穴位置,懂得如何按摩便可疗伤,懂得如何攻击便可伤敌,因此习武之人一定要学习腧穴之法。”刘启瞻指着图,西门楼猛的想起劳其凯飞钉一下就把终世强钉在地上,顿时有了兴趣,脑子里幻想自己把白涛钉在地上。

吃过了晚饭,西门楼走回房,看到自己床头摆着一盆袜子,白涛哈哈大笑:“看到了吧,你该去洗袜子了。”

西门楼瞪了他一眼,心里暗哼捏着鼻子忍受着恶臭端着一盆袜子出门,他虽不会洗衣服,倒也见过家里的婆子浆洗,打了井水倒进盆里,拿了一根棒槌将袜子摆在井边敲打,心里暗暗想着:白涛,你等着。

等敲打完所有的袜子,西门楼也不拧,也不抖开,随意挂在院子里便回房了,回去倒头就睡,其余人都当他第一天累了,也不以为意。

等屋里熄灯人静,呼噜声此起彼伏时,西门楼睁开了眼,轻轻抬起头看着对面通铺上的白涛,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西门楼潜入厨房,片刻后蹑手蹑脚出来,爬上白涛那边的通铺。因现在弟子不多,白涛那一侧的通铺并没睡满,西门楼摸上通铺,贴着墙边从各人脚边轻轻蹭过去,等到了白涛脚边,猫下腰折腾一会,再原路下床,跑回自己床上躺好安睡。

半夜众人睡得正沉,突然白涛噌的坐了起来,跳下床站了半天,摸摸自己的头然后悄悄跑到西门楼面前,看到西门楼睡得口水几乎打湿了枕头,皱皱眉出门了。白涛出来进去折腾了几趟,吵醒了身边的人:“白涛,咋了?”

“拉肚子。”白涛支支吾吾。

“哦,恩?”身边的人准备低头继续睡,却发现了问题。

“白涛,你,尿床?”身边的人噌的坐了起来,掀开了被子一股子咸腥气冒出来,还热乎乎的,身边的人觉得很恶心,跳下床,吵醒了更多的人。

“啊?白涛尿床?”

“可不是,都把我的褥子弄湿了。”

白涛的脸几乎绿了:“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有人陷害我。”

“有人陷害你还是你想陷害我啊?”

。。。。。。

西门楼翻个身,依旧打着呼噜,嘴角却扯了一抹笑容。

白涛心里认定,必定是西门楼捣鬼,可是看不出西门楼有什么异状,又不好叫嚷,只能吃个哑巴亏。第二天晚上,白涛盯着西门楼端着一大盆袜子出去洗,然后回来,然后睡觉,然后一夜无事。白涛有些惊讶,自己明明今天也害的西门楼摔倒了,明明也嘲笑西门楼了,怎么没出事儿呢?难道真的不是他?

第三天,依旧没事儿,白涛彻底疑惑了,迟疑着放弃了盯紧西门楼。那天夜里当白涛熟睡的时候,西门楼微笑着站在西门楼脚边端着手里的小罐子。

半夜,白涛再次警醒,再次波及了身边的人,再次被嘲笑,再看向另一侧的通铺,西门楼睡得被子都被蹬到了身下。白涛看看四周的人,想不通到底是谁害了自己。

事情就这样或隔三天,或隔五天发生着,没有规律,白涛在某天再次惊醒的时候坐在湿透的褥子上几乎哭了出来。第二天,白涛偷偷去看了大夫。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西门楼的预料,从那天开始,白涛居然真的尿床了!而且规律性的每天尿床,西门楼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在梦里都笑醒了。

教头无奈之下只能将白涛搬出去,搬到武厅里单独居住。搬的那天,白涛低着头走,教头嘟囔着:“十八了,十八了白涛,怎么还干这种事儿,是不是肾虚啊,找刘镖师给你扎几针吧。”

图广利凑近了西门楼的耳朵:“我那天看见你端着罐子了。”

西门楼吃惊看着图广利,图广利却拍了拍西门楼的肩膀:“哥们,我欣赏你,以后跟着我,我好好照顾你。”西门楼咧嘴一乐,心里暗笑:要不是白涛先惹我,倒霉的就是你了知道不?

西门楼虽出身纨绔,却好在生就一副无拘无束的性格,别人对他好,他只当是无所谓,对他不好,他搞搞恶作剧也就过去,从不记仇,也不矫情,在镖局里虽吃苦,好在他性格不错,倒也如鱼得水,师兄弟间乐呵也多,蔡英和师傅的女儿劳惠珍也乐意与西门楼玩耍,他留在这里,渐渐过了一年。

刘启瞻开始教习图广利和西门楼飞镖技艺,摆了两个木头人,用胭脂点了各处穴位,让他二人用飞镖扎穴位。刘启瞻搬了一把圈椅坐在他二人身后,看着俩人一顿乱扔,飞镖勉强砸在木头人上,连块木屑都没砸下来,摇头说:“腕力腕力,让你俩练了那么久鞭子,腕力知道么。”

西门楼吐吐舌头,眯起眼睛瞄着期门穴飞过去,一刀不中,两刀不中,十把飞刀飞了三轮,终于扎中了期门穴,刀入木头很浅,却好歹立在那里,让西门楼乐开了。

“恩,掌握要领,还有,要记住我教你们的口诀,千万不可随意贪图快意就飞镖袭击人大穴,知道么?”刘启瞻眯着眼晒着太阳,随口吩咐着。

“哦。”西门楼图广利二人答应着。

“背。”刘启瞻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西门楼和图广利一边飞镖一边朗声:

“百会倒在地, 

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 

十人九人亡, 

太阳和哑门, 

必然见阎王, 

断脊无接骨, 

膝下急亡身。”

“刘镖师,大老板来了。”一个弟子跑来通报,将刘启瞻唤醒,刘启瞻连忙站起来跑出去迎接,西门楼知道大老板说的是劳其凯,心里稍稍一动,却知道劳其凯大半应该是已经忘了自己,便没跟出去,念叨着歌谣不住甩着飞刀。

半夜,西门楼披衣服起身出去上茅厕,从茅厕出来发现劳惠珍点着油灯领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后院的门走出去,那个身影西门楼回忆起来正是一年未见的劳其凯。西门楼好奇,猫腰躲在院子里的空水缸里,后院门没关,西门楼明白那是因为他二人很快就要进来。果然,很快就有脚步声,西门楼捂住口鼻,安静待在水缸里一动不动,听脚步声好像是很多人,脚步都不重,也都不开口,半天才走完了。等院子安静了,西门楼从水缸里悄悄出来,摸向师傅的书房。

劳其胜的书房外是个柱子,西门楼蹲身在柱子和墙壁之间,慢慢站起来透过窗纸向里看,窗纸的缝隙里西门楼看到,屋里有很多人,看样子都是江湖中人,每个人都长的颇有些凶恶的样子,劳其胜将一副地图挂了起来:“各位,这是唐朝留下的大明宫地图,当年都相传铁鹰帮将宝藏藏在大明宫里某处,虽说要凑齐了十二鹰神碧磷刀才能找到宝藏所在,不过江湖中已经为这十二把飞刀挣得你死我活,兄弟我有个小见识,咱们不如去大明宫旧址那里蹲守,一边在那寻宝,一边等那些凑齐了十二鹰神碧磷刀的人到来,咱们坐收渔人之利可好?”

劳其凯听了,点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

其余的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这个办法以逸待劳,却是可取。一个干瘦的人开口:“若是有人自己探到宝贝怎么办?”

“谁探到的,就是谁的,这个没的说。”劳其胜大手一挥,十分痛快,众人连连点头:“这样极是。”

“咱们北省镖盟也不能全都在那里蹲守,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每个镖局都分两路人马,一路蹲守大明宫,一路去江湖上参与争夺碧磷刀,胜算才能比较大。”一个模样丑陋的女子开口,她虽是女子,面容像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背着一把大刀,怎么看都不是个阴柔的女子。

“那要这么说,该是兵分三路,一路蹲守,一路夺宝,一路做生意。”劳其凯开口,哈哈大笑,拍拍自己兄弟劳其胜,其余的人点头:“生意不能丢,北省镖盟好不容易才打下这江山。”

西门楼暗暗想着:不知道是什么宝藏,他们这么想要,若是我也能分一杯羹就好了。

那个干瘦的男人再次开口:“兄弟我还有句话说,虽说得不太对,可是兄弟我觉得大伙还是要考虑一下,咱们北省镖盟弟子镖师众多,其中难免有不可靠的人,以往咱们不参与江湖中的乱事,一般不会惹麻烦上身,这次决定要参与其中,难免要清理一下门户,免得那些不可靠的人坏事。”

这话出口,众人都沉默了片刻,才渐渐有人点头同意:“不错,布老大想的周到,我回去就把那些新招来的赶出去。”

西门楼听到心里一紧:不好,我要被赶出去了。

看屋子里众人商议渐渐快要结束,西门楼轻手轻脚的蹭回了屋里,不安的躺了一夜没能睡着。

第二日晚上吃饭,劳其胜坐在桌子上闷头吃着,端起杯子喝一口茶叹口气道:“世道不好。”

众人都停了下来,知道他有话说,西门楼喉头一紧。

“兄弟们,如今江湖动荡,北方战事也连绵不断,世道不好,咱们镖局要稍稍有些变动,因此上我要对不住几个小兄弟了,咱们镖局暂时养不了那么些人,我会给你们一笔银子,你们返乡吧。”

这话说完,几个小弟子都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惠珍。”劳其凯也不多说,招呼女儿,劳惠珍站起来,有些尴尬的拿了一叠银票,走到长条桌末尾,给每个年未

3、龇牙者,掰之 。。。

满十八岁的弟子一人两张,每张银票面额都是十两,西门楼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二十两,心里暗恨:好啊你老小子,自己发财去了,把我们赶出去。

这顿饭吃的很是尴尬,吃饭了年轻弟子都不收拾桌子,赌气跑了,图广利将银子揣起来,拽着西门楼出去,一路走一路骂:“妈的,世道这么乱,让老子那里去?”

西门楼低头不语,跟着图广利回到房间,开始打包袱。其余弟子也都开始收拾,白涛的尿床早就治好了,如今看西门楼要被赶走,说不出心底的高兴,当日自己虽抓不住西门楼害自己的证据,但总觉得一定是西门楼害了自己,此时乐不得幸灾乐祸。

“人家都有家回,你回哪儿啊?”白涛凑近了西门楼,西门楼也不理他,将自己的鞋袜往包袱里塞。

“用你管啊。”图广利开口。

“哦,对了,你也没家,我看你俩结伴要饭去吧。”白涛说着风凉话,笑着走了。

西门楼看看图广利:“你怎么办?”

“明天再说吧,趁今天还有个房顶,赶紧睡吧。”图广利苦笑一声,躺下闷头睡觉。

第二天,西门楼和图广利背着包袱,刘启瞻递给两人一人一把短刀:“路上防身吧。”二人就走出了镖局大门。图广利回头看看顺天镖局的牌匾,叹口气:“就这么要流落街头了么?小楼,你有地方去么?”

西门楼沉默着,半天说了一句话:“广利,你说,长安在哪儿?”

“长安?在西边吧。”图广利也不甚了解。

“你知道咱们为什么被赶出来么?”西门楼一边走一边说。《小说下载|wRsHu。CoM》

“为什么?”

“听说大老板发现长安有大宝藏,整个江湖都在争夺,他们为了方便争夺宝藏,也为了少点人分,就把咱们打发了。”西门楼说不太清楚过程,随意理解,图广利听了,哼了一声:“就知道没好事儿。”

“广利,咱们自己去寻宝好不好?”西门楼淡淡的说。

“你知道在哪儿啊?”图广利有些疑惑。

“长安,大明宫遗址,听说要凑齐十二把什么飞刀才能得到确切位置,咱俩也别抢飞刀了,去大明宫那挖挖看,不要大宝藏,挖点小宝藏也行啊。”西门楼皱眉,回忆着那晚偷看到的大明宫地图。

“恩,咱们去长安?”图广利觉得此法可行,而且此时也没有目的地,找到一个目标至少是好的。

“恩,咱们去长安。”西门楼伸个懒腰,迈步前行,被图广利一把拍了回来:“长安在西边。”

4

4、总是凑巧流氓可扎堆 。。。

两个孩子,一个十五,一个十三,怀里加一块还没揣着五十两银子,便兴致勃勃朝西走要去长安寻宝,到底是孩子,不知道世道艰难,只当脚下走出一步便距离长安近了一分似的,背着小包袱竟颇有了一些兴奋地心情。

走不过数十丈,到了菜市场,图广利看有卖贴饼子的,连忙拉拉西门楼:“咱们不用买些干粮么?”图广利虽比西门楼年长,却从未轮到他跟着镖局的镖师们走一回,也算得上从未出过门,此时看到贴饼子,才想起以前镖局的镖师们临走时总会准备许多饼子咸菜背在包袱里,方才想起他二人没有干粮。

“要准备么?”西门楼更是没有经验,唯一一次出远门就是被劳其凯骑马带到郑州,路上在农家要饭似地吃了一碗面条而已,此时听了图广利的话,懵懂的点点头:“可能要买吧。”

两个孩子此时才发现一个问题,俩人怀里揣的是银票而非银子,二十两的银票若拿去买贴饼子,足够买下贴饼子摊了。

“咱俩得去把银子兑出来。”在这方面,西门楼倒是比较有经验。图广利听了这话,挠挠头想了半天:“咱俩一人兑一张吧,留一张,比银子好藏。”图广利说着,解开裤腰带从裤子破了的衬里里掏出了一张略有些汗湿的银票,西门楼看见,暗暗笑他是小户人家出身,十两银票也值得这样藏着掖着。

西门楼想起自己以前拿着银子胡花的时候,立刻想到了自己那躺在薄棺里的爹,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眼圈的发酸,也掏了一张银票出来,跟着图广利去票号兑银子。

进了票号,二人举着银票过去找朝奉兑银子,西门楼看自己身侧站着两个人手里都有长剑,知道是江湖中人,略留意了一下,二人低声细语,听不清说的是什么,隐隐约约听到“镖盟”,“地图”几个词,西门楼心里起疑,暗暗注视那两个人。图广利兑了银子,将十两交给西门楼:“走,买饼子去。”西门楼不说话,拉着图广利的手出门,转过街角便藏进胡同里。

“小楼,怎么了?”图广利吃一惊,看看四下不似有人打劫。

“广利,我猜咱们镖局要出事。”西门楼盯着票号。

“别咱们镖局咱们镖局的,早不是了。”图广利心里仍然有气,却压低了声音:“你发现什么了?”

“那俩人,看见没?”西门楼一指,图广利看两个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从票号出来,手里拎着长剑,图广利见过那身衣服,低声说:“好像是三清观的人。”

“他俩刚才在议论劳其胜的地图,你说咱俩要不要凑凑热闹?”西门楼咧嘴冲图广利一笑,图广利有些不明白:“他俩打地图的注意,咱俩武功这么差劲,能凑什么热闹?”

“咱俩先跟着,看情况再说。”说着,西门楼拉着图广利的手跑出去,跟随着那俩人直到一间客栈门前。

二人看那俩人住店,就跑去街口买了几个贴饼子放在包袱里,然悄悄跑回镖局,镖局前后门都已经关闭了,西门楼并不意外,和图广利两个人在后门外的茶铺子里闲坐,等茶铺子关了门便在附近的胡同里隐藏着,直到深夜。

西门楼困得直磕头,图广利倒能精神几分,忽听到几声风声,图广利一个激灵,看那俩人一身夜行衣,摸到了后院墙下,一纵身就跃进院子里去了,连忙推推西门楼:“哎,哎,他俩进去了,咱们怎么办?”

“来了?看我的。”西门楼在包袱里翻翻,便蹑手蹑脚摸到镖局后门的墙根底下。图广利在胡同里蹲着,看西门楼掏出火折子,点着了什么东西扔过墙头,然后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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