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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笑西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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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了。”女子抬起眼,有些虚弱。
“你想好了么?”晏庄看着她惨白的脸,心中一动。
“离开这,我能去哪儿?”女子淡淡一笑,却微微挪动身体,缓缓向牢门靠近。
“天下这么大,去哪儿谁还会拦着你。”晏庄看到了希望,伸手准备解开牢门的锁。
“漫无目标,不如死在这里,好过出去做个无头蝇,此处已经是火坑,出去了,我无头乱撞,谁知会不会又落进下一个?”女子的眼中含着期待,晏庄看明白了,阮憔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晏庄缓缓的松开了自己准备开锁的手,这个女子的期待很有道理,晏庄没做好将这个女子背负在身上的准备,若是救她离开这里就要担负她的未来,晏庄还是迟疑的。
“你明白的,若是真想救我,让我跟你走,若不想带着我在身边,请留我死在这里。”女子流了泪,低了头,手已经握住了牢门,瘦骨嶙峋且布满伤痕,肩膀微微抽动,在低低哭泣,却没有声音,晏庄看着她抖动的肩膀,想起她干枯的嘴唇,不知道她的身体里还有没有足够的水分供她流泪。
“啊!”晏庄仰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低头看看在自己手里握着的锁,看看那没有抬起头的女人,哼的笑了一下,冷冷的撇了一下嘴,用力拽掉了锁头:“走吧。”牢门开,不能女人欣喜的抬头,晏庄已经将女人抓起来抗在肩头,飞一般奔了出去,阮憔连忙跟上。
出了大牢,二人飞身而起,飞檐走壁而去。
“你叫什么!”晏庄越过屋顶,瓦片在脚下微微滑动,女子抿着嘴,半天才说:“红珠。”
“姓什么?”
“双,一双两双的双,双红珠。”
“好名字,跟着我,可不是让你做媳妇,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晏庄看着天上的月亮,猛的想起来中秋节要到了,猛的跃起,感受月光照耀在脸上。
“行!”这个回答,更像是咬牙切齿,不像是心甘情愿,却仍让晏庄心情大好。
第二天凌晨,众人睡眼朦胧下,双红珠穿着一身男装踏上了阮憔的马车,西门楼看着晏庄,晏庄看着西门楼,半天问了一句:“干嘛?有意见么?”
“有事儿问你。”
“说。”
“咱们到长安的时候,是不是整个江湖都已经跟在咱们身边了!”西门楼伸个懒腰,拍马前行。
晏庄无奈的笑笑,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往西,去舒州。”
“舒州,太好了,扈伯伯在那里,有他照顾,又能吃顿好饭。”尉迟玥颇为兴奋,晏庄赶忙解释:“舒州天威镖局总镖头扈震刚,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冷面君子,为人冷淡却很义气好客,舒州地界也还安定,咱们这一路应该能挺顺利。”
舒州之行,走一天到江边,众人歇息一夜,第二天雇了大船装载马车和人,马匹自行游泳过江,过江后让马匹歇息一日,第三天行路一天,直到晚上才到了舒州城。这一路因双红珠伤势未好,都是晏庄和几个女人照顾她,双红珠感动的每日都是热泪盈眶。
阮憔抽空扯过晏庄,嘱咐一句:“晏兄,若是不想这女子对你用情,还是稍稍避退几分的好,万一她心里情根深种,晏兄救她的恩德就变成毒药,会害了她的。”晏庄点点头,却自嘲一笑:“晏庄何德何能。”
进城时已经是天黑,街上没什么行人,众人并未在意,只当是天晚小摊小贩收了回家,直到众人看着天威镖局的牌匾在一座坍圮的废墟上,偌大的宅子已经如同鬼宅,野猫从废墟间钻出来,冲着发愣的几个人“喵呜”一声,逃去了远方。
“这是,这是,怎么了?”尉迟玥吓傻了,几乎哭出来。
“不知道,不过,咱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晏庄看看四下黑洞洞的,用力拉扯着尉迟玥,催促众人尽快离开:“快点找个旅店住下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上马,一步三回头看着那阴森森的废墟,心里都有些心慌。
街头一阵铃铛响起,晏庄猛的勒住了马,众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黑乎乎的街头,伴随铃铛响起,传来打更人的声音:“月上梢,人未老,夜三更,阎罗到。”
众人一噤,西门楼却开口:“唱的啥破玩意,三更还没到呢。”
24
24、修罗场 。。。
西门楼这句话响起,铃铛声停了,歌声停了,脚步声却清晰起来,打更人的声音又响起,喉音中带着一丝丝两块磨刀石互相摩擦的动静,似乎是得了喉疾,有痰不出的样子:“三更时,阎罗君就到了,三更不到,只能我先来。”
“你,你是,谁?”西门楼莫名的想要接茬,其余的人都咬了唇,紧了身子,唯有西门楼如吓傻了一般,只知道瞪着一双眼,剑还在腰间,手却出满了汗,马缰绳都快要握不住了。
“我么,我的名头与我的外貌极为搭调,你看到,想到的第一个词,一般就能挨得上我的名头。”声音越来越近,黑暗中一盏灯如兽眼,乍然出现,灯火一豆,却照退了一片黑暗,显出持灯人的身姿面容,那人站定不动,右手持灯,左手持铃,只是看着众人,似乎是在等众人猜出他的名头。
西门楼看着那人,青布大麾,兜住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白惨惨的脸,一双手,就是那张脸,那双手,让西门楼更用力的张了一下嘴,这个人,还真是胖啊!那双手,每根手指都像是一根旱黄瓜一样粗细,看着他右手握着灯,手指几乎比灯棍还要粗,大麾盖住了他的身材,可是从那一大团黑影足以断定,若是脱下大麾,必定像是几只死猪叠在一起一样庞大,那张脸没有胡须,白白胖胖,肥肉将五官挤得拧在一处,偏偏还笑着,露出一口黑黄残缺的牙齿,若非他这样阴森诡异的出现让众人胆寒,一看之下,真想要一脚踹上他的脸,将他踹回娘胎里重新来过。
西门楼咽了一口口水,这样胖的一个胖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名头,肥猪?西门楼不敢说,只能沉默着,斜眼看其余人的表情,众人微皱眉,都抿着嘴。
“看不出么?”那人开口,西门楼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却硬忍住了没说话。
那人伸左手,解开了大麾的扣子,在众人一致惊诧张大嘴的时候,大麾落地,那人得意的看着众人惊诧的表情,眨了眨眼。西门楼突然很想喝酒,喝很多酒让自己尽快结束这场噩梦,因为眼前这个他,居然是个“她”。这个“她”穿了一身嫣红的衣衫,看她裙子的宽度,给尉迟玥、田玉蓉、嫣儿、双红珠一人做一条裙子的布料大约也就是这条裙子的用料吧,头发稀疏,勉强挽成一个小小发髻,挂在脑袋上,却别上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看样子竟是一朵真花,这个季节她戴着这样一朵硕大的牡丹,价格必定是不菲的,手腕上带了很粗的金镯子,可是和她的手臂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细,这镯子要是待在尉迟玥手腕上,就如同一副镣铐。
“还没看出么?”她轻轻扭动了一□体,磨刀石一样的声音让众人皱眉的程度更深了一些,她有些嗔怪,微微怒了,却仍笑着,像是再和情郎撒娇:“笨死了你们,人家江湖人称风情万种。”
这个称号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所有的人觉得胸口颤抖了一下,西门楼觉得下巴几乎脱臼,这个词汇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简直让西门楼恨自己为什么学会说话。
“怎么这么不礼貌呢,人家都说了自己的名头,你们怎么不说久仰呢?”风情万种跺了跺脚,地面颤抖起来,众人举起了手,抱拳心虚一般的迟疑着开口:“久仰风情万种你的大名。”
“啊,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被我的风情倾倒。”风情万种很得意,拢了一下不存在的鬓角,龇牙笑着,摇动了一下手里的铃铛:“你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别走了,把天宫毒谱,飞刀诗句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
“又来?”西门楼皱眉暗恨,诗句还好说,什么毒谱就难了,西门楼伸手入怀,很想掏出剑谱现在学一两招,暗恨自己昨天只练了一招就嫌累休息,早知道多练几招,此时还能壮壮胆子。
“姑娘这句话说大了吧,姑娘一人就想要留下我们这么多人么?”晏庄一挥手,风情万种笑了,挥手扔了铃铛,铃铛叮铃铃响,钉在了墙上。此地均是青石墙,她挥挥手便将钝头的铃铛把钉进了石头里,这手法,这内里,不容小觑。
“你们可以一起上,也可以分开,跟我过过招,只是我提醒你,我手下,从不留活口,若是不能赢,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风情万种笑着,肥肉晃悠着。
晏庄抽出三尺剑,阮憔未免晏庄托大,也疾步上前站在了晏庄身边,将宽剑握在手里,尉迟玥早就恨得眼红,认定了是风情万种这帮人毁了扈家大宅,握紧铜棍尖叫一声冲了上去:“亮兵刃!”
“我就是兵刃!”风情万种狞笑着,跨上两步,可以看到那两只硕大的绣花鞋,鞋面上绣了喜鹊,脚踝上也有几个极粗的金环,伴随她跨步出去叮当作响。迎着尉迟玥兜头击下的棍风,风情万种并没有躲避,反而用肩膀挡了上去,喝一声,只听噗一声,尉迟玥后翻落地,退了两步,铜棍被风情万种硬生生格开,还将她的手震得生疼,看风情万种的样子,应该没有伤到她。
“这婆娘肉真厚。”西门楼惊诧,侯家修落地,飞刀扣在手掌中,暗想就算她肉再厚,还能扎不透不成?
“是不是你们害了扈家人?”尉迟玥却又冲了上去,毕竟是棍王的女儿,知道硬来一定会被格开,此次将铜棍舞成一条火蛇,左右伪攻,伺机击打面门和脚背,脚背一般没有太厚的肉保护,被打中便会折断骨头,十分疼痛。
风情万种右手提灯,只用一只左手,蒲扇一般左右抵挡尉迟玥棍风,几次和尉迟玥的棍子正面碰撞,却听不到骨头的声响,也听不到风情万种呼痛,只能听听到几声闷声,好像尉迟玥的棍子打在一摊猪肉上。
棍王的棍法,走的是威猛刚烈路线,门下弟子学有所成的均用铜棍,原因有二,一是因为铜棍分量十足,攻击敌人事半功倍,二则是因为棍法本身威猛,木棍一般承受不住,舞动几下木棍自己就会断裂。尉迟玥自幼天分颇高,不到十二岁时已经是铜棍随身了,其棍风刚烈之处,非一般女子臂力能够比拟。
铜棍舞的密不透风,众人暂时不动,看着伴随风情万种右手灯光的旋转,二人颤抖在一起的身影忽明忽暗,只听铜棍舞动风声呼呼作响,敲击在风情万种身上的声音也渐渐一声叠一声,风情万种却一声没吭,连喘息都没有加粗,一般旁人行动不便,打斗时比较容易累,可是众人听到了尉迟玥粗重的呼吸,却没听到风情万种一点声音。
“要不好。”晏庄看风情万种右足落地,没再继续后悔,而是弓步支撑,知道这是她要发力,赶忙仗剑冲了上去,手扣剑柄,取出了短剑,阮憔也挥舞着宽剑,锯齿一面朝向风情万种,力求最快速度让风情万种受伤停手,侯家修的飞刀比他二人都快,嗖嗖嗖三声,连发从晏庄耳侧冲了出去。
“一起上了,来吧!”风情万种喊了一句,扔掉了右手灯,哗啦一声灯落地,火苗点燃了灯笼的纸,一股火焰腾起,西门楼只看见路口猛的亮了一下,看见风情万种一脸狰狞,他赶忙下马,仗剑站在前面,暗想自己好歹学了一招,一定要用来保护广利。
飞刀到达,风情万种喝叫一声,跺脚如震雷响起,纵跃腾空,因她肥胖,只能跃起一人高,左脚踢出,正中尉迟玥击来的棍子,咚的一声闷响,将尉迟玥踹退了四五步,跃起的同时,她挑起原本掉在地面上的大麾,哗啦啦抖动起来,原本想要将飞刀震开,却被飞刀划烂了大麾,一柄刀贴她头皮飞过,削落了她几根头发,风情万种落地,双拳出击,右拳击中阮憔宽剑剑身,左拳虚打晏庄面门,未及时已经扭身朝后跃了一步,回身飞脚踢向晏庄的剑身。
侯家修的飞刀如飞蝗流火,嗖嗖嗖不停朝着面门,鸠尾等气穴飞去,逼迫风情万种不得不一退再退。
尉迟玥稍喘口气,举棍又攻了上去,两柄剑,一条棍,还有侯家修环绕四下飞刀不断,风情万种却仍能坚持,只是气势远不如方才打击尉迟玥时那样高涨,显然有些勉强。
“拿下她,攻!”晏庄喝一声,长剑攻风情万种下盘,老树盘根半坐于地,短剑反扎风情万种肚脐,阮憔宽剑绕剑花,攻面门双肩,尉迟玥棍走龙蛇,攻顶门后背,侯家修飞刀四柄连出攻气海、中极、肾俞,商曲。
风情万种猛的收腹,缩肩低头,双手抱胸直直后撤滑行,用力准备硬承受尉迟玥一棍,却眼睁睁看着侯家修那柄飞向自己肾俞的飞刀无能为力,大叫一声:“我要死!”
“怎么会!”一声娇滴滴的喝叫,一个矮小的身影猛的从黑暗中窜出,只听当一声,飞刀被拦下,尉迟玥的铜棍砸在风情万种背上,让她咳嗽了一声,却仍没能打伤她。那矮小的身影像一道闪电,窜出后迅速折返,冲到了风情万种身边,停了下来,众人,停了手,吃惊的看着一个约有八岁的女童站在那里,嘴里咬着侯家修那柄飞刀,她伸出小手,从嘴里拿出来,扔在地上:“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给我养老送终?”
众人愣住,西门楼仗剑快走了几步,来到阮憔身后站着,看着那女童,身量不过八岁孩子大小,面容却活似三十岁的女人,便猜到是个侏儒。
“大姐,他们功夫不错。”风情万种看到女童,跺了脚,指着众人,活似方才被众人欺负了一样。
“我看到了,你也很笨,为什么不要求单打独斗,早就跟你说过,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女童娇滴滴的声音,配上风情万种巨大的身姿,众人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觉得这两个人诡异的让人害怕。
“不知阁下什么来头,为何拦阻我等去路。”晏庄抱拳,女童看看晏庄:“宝藏,毒谱。”
“诗句奉上无妨,毒谱实在没有。”晏庄如实说,女童却哼了一声,伸手指着站在远处的嫣儿:“她是麒麟宫人,无毒谱的话,交出她也行。”图广利听了这话,刷拉把住了剑挡在嫣儿身前,嫣儿却冷笑着闪过图广利,缓缓走了过来,从袖管里掏出了手绢,擦擦脸上的灰尘:“怎么是人不是人的,都想要觊觎我们麒麟宫的毒谱。”
“天宫毒谱,是我门旧物,你们麒麟宫盗取多年,也该归还了。”女童仰头,朗声说出。
“你门是什么?”晏庄吃惊,大惊之下后退了一步。
“约百年前,江湖中有个门派无人不知,便是修罗天宫,百年前的那一任宫主厌倦繁华,携带宫中众人远赴海疆之外小岛上隐居,将修罗天宫中的宝藏旧物埋藏于山中密道内,百年来修罗天宫人时不时也会返回中土看看人世,上次返回的弟子回去时带回了天宫毒谱再现人间的传说,现任宫主赶忙下令我等回来追回,凡阅过的武林人士,格杀勿论。”女童说完,看着嫣儿:“你练过,对不对?”
“对。”嫣儿仰头,瞪着女童。
“过招吧。”
“那你就来试试。”嫣儿丝毫不惧。
“三更了。”风情万种突然开口,女童愣住:“三更了?”
“阎罗君要来了。”风情万种看着远处的黑暗,翘起了脚尖,一脸急切,女童也罢手,站在风情万种身边,一言不发,任凭晏庄等人怎么询问,都不在开口。远处渐渐冒起红光,隐隐听到脚步声和号子声,好像有一群男人正在靠近,红光雾蒙蒙虚无飘渺,烟雾一样弥漫过来,驱不散黑暗,反而让黑暗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氛。脚步声越来越近,西门楼不由自主抓住了阮憔的袖子,阮憔却没有安慰一下西门楼,因为眼前的场景确实是他也未曾见过的,八个男人抬着一座小辇,小辇里端坐着一个一身红妆的人,面目蒙住,但是身形娇小,另有数十男人或打着血红的灯笼,或举着血红的华盖,或拎着弥漫出烟雾的香炉,众人都低低吆喝着号子小跑过来,跑近了才听到号子的内容: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25
25、阎罗小君子 。。。
号子越来越近,人影憧憧带着血雾一样弥漫的香烟灯火,如猫窥鼠,悠然走来,却带着一种探囊取物的气势,小辇上人影娇小,看似女子,众人也不敢低估,兴许又是一个侏儒高手。提灯提香炉举华盖的汉子快步跑向众人,分散两边,成包围之势,跑得近了,才看到全是精壮青年,汗津津的上半身反射着血色光芒,脸上表情严肃凝重,图绘黑色花纹,看似蝙蝠的形状,那十几个汉子将所有人围在中心,八人抬的小辇才停在圈子里,小辇并没有放下来,因没有蒙上幔纱,小辇上那个身影高高在上一动不动看着众人:“他们就是联系过毒谱的人么?”声音细嫩稚弱,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小姑娘,因着灯火晦暗,看不到面容,众人只是心底诧异这个修罗天宫竟有着这样多的侏儒。
“那个女子是。”侏儒女孩伸手一指,嫣儿仰了头,手中已经准备好了白绫,等着迎敌。
“剩下的人呢?”
“他们都是知道诗句的人。”侏儒女孩回了话,毕恭毕敬,风情万种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不似方才憨痴。
“喂,你们将诗句交出来,打道回府的好。”阎罗君开口,这回是冲着众人说的,众人没准备阎罗君会突然开口,均愣了一下,阮憔接了口:“我等也是北上寻宝,诗句不全,尊驾若是想要知道,我等并不吝啬。”
“都是贪财的傻子。”阎罗君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看看阮憔:“你们去了,得不到宝藏,被群雄截杀,有什么好处?”
“我等。。。。”阮憔要反驳,阎罗君却不耐烦的摆了手:“算了算了算了算了,不用说了,倒倒倒。”连说三个倒,晏庄脸色变了,猛地转头看着嫣儿,本是想要从嫣儿那里询问是否感觉到有毒,哪知道一扭头,天旋地转脚踝绵软,手中兵刃先当啷一声落地,口齿麻木,眼前一片模糊,听也听不到,看也看不到,只依稀看着西门楼傻呵呵站在那里看着四下,似乎叫唤了两声,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你怎么会没事?”阎罗君有些惊讶,伸手指着西门楼,西门楼捏着短剑,看着自己面前横七竖八倒着的众人,自己拍拍胸脯,喘两口气,一丝反应也没有,抬头茫然:“我也不知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双红珠伤势未愈,原本窝在车里,看这群人凶神恶煞不敢探头出来,看到晏庄到底顿时忍不住手脚并用勉强爬了过来,抱着晏庄将晏庄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连连拍晏庄面颊,晏庄却如同酣睡,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们俩没有内功?”阎罗君惊讶,尤其惊讶西门楼持剑行走江湖竟没有内功。
“啊,我,刚走江湖,没几天,这剑,我才,学了,一天。”西门楼说的结结巴巴,心思百转,琢磨着自己还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要好一些。
“怪不得,我的毒烟,借内息循环大小周天,你内息滞缓,对我的毒烟没什么反应。”阎罗君双手将自己撑起,轻轻一跃从小辇上跃下,西门楼这才接着昏红的灯光看清,着阎罗君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看身量约有八九岁。
“你,你,你,是小孩子。”西门楼握紧了剑柄,心想着自己好歹在镖局学过几天,对付小孩子应该是绰绰有余。
“是啊。”阎罗君足尖点地,跃过躺倒的众人,直接落在了西门楼面前,比西门楼矮一大截子,抬起一张粉白的脸,头上总角,身着红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咕噜噜转动,唇红齿白,尖下巴,笔直的鼻梁,每一处都彰显着这个阎罗君长大以后将成为一个英俊不凡的美男子。
“你过来干什么?”西门楼紧张的后退了一步,双红珠抬头:“西门公子,你抓住他做人质。”
西门楼一愣,迟疑一下,伸了手抓住了阎罗君的肩膀,小肩膀刚好是西门楼一掌可以把握,阎罗君手中也无兵刃,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西门楼,一脸平静,西门楼举起剑,周围的汉子和那一胖一矮也都没有反应,西门楼手抖了两下,将剑架在了阎罗君的肩膀上,略靠近脖子却生怕真的划伤了这个孩子:“对不起,放我们过去。”西门楼很羞愧,问这句话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人,拿着剑威胁八岁的小孩子,真是下三滥。
“你想当下三滥?”阎罗君张口,说中了西门楼心中的事,西门楼握着阎罗君的手抖了一下,嘴角抖动,羞愧的说不出话。
“跟我比试,你若是能用剑削破我的衣衫,我就放你们过去,若是不能,就被我打死吧。”阎罗君淡然的说,举右手做插眼状攻击西门楼的面目,西门楼呀一声,仰倒在地,阎罗君从容转身走到了开阔些的地方,转身看着倒在地上的西门楼:“过来。”
西门楼深呼吸一下,无奈的站了起来,暗咬牙:“拼了。”
“方才我插你眼睛,你不应搞松双手后仰,而应该横剑左倾,这样既能威胁我,又能将我抓住。”阎罗君做一个横剑左倾的动作,西门楼恍然,点点头:“多谢你了小弟弟,下次我会这么做。”
“机会这种东西,从不来第二次。”阎罗君板起脸,如同小大人,西门楼咬咬嘴唇,握紧了剑,回想着自己这么多次看晏庄,阮憔舞剑,回想自己练得那一招剑法。
“接招。”阎罗君跨上一步,单掌击出,正对西门楼胸口,也不知掌风如何,若是印上不知有没有命在,西门楼不敢效法风情万种那样硬生生承受,猛的侧身,学着晏庄对付草人和尚的动作,举剑劈下,同时双脚用力跃起,为何跃起,西门楼没想好。
|5|阎罗君在西门楼身下猛的扭身,左掌变爪,抓向西门楼小腹,西门楼在空中,冲着那抓向自己的爪飞去,慌乱中胡乱舞动短剑,却不能及,被阎罗君一抓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这一抓让西门楼觉得脏腑生疼,好似被阎罗君扭住了肠子,后背重重落地,震得他咳嗽几声,举起手来擦擦嘴,发现没有血,心里安了些。连忙爬起来,举剑紧张盯着阎罗君。
|1|“自己不知对手深浅时,休轻易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你立地攻击尚无经验,怎可跃起,轻易让下盘失了根基。”阎罗君很严肃的讲解,很像是循循善诱的夫子,西门楼用心听着,却有些疑惑,这个阎罗君到底会不会杀我?
|7|“我喜欢与低手过招,讲解之余还能戏耍,你若是让我玩腻了,我就会杀了你。”阎罗君冷静的说,仿佛看穿了西门楼心中所想,让西门楼一噤。
|z|“接招。”阎罗君腾空跃起,双足连环飞踢,每一脚都瞄着西门楼的面门,西门楼回想起阮憔与焦巧月的对阵,效法阮憔,右手挥剑砍阎罗君小腿,左手握拳对准阎罗君踢过来的足心攻击。短剑被阎罗君避过,拳头却准准打中阎罗君足心,西门楼心中暗乐,却瞬间乐不出来,这一下虽让阎罗君腾空之势锐减落地,但是他的左手却整个麻木了,紧接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西门楼硬忍着,哼了一声,低头看一眼,手背红肿,略用力握紧,有些肿胀。
|小|“这一招不错,只是拳风无力,不足以伤人,接招。”阎罗君旋身,双掌连环击出,每掌都朝向西门楼肋骨,西门楼想起了剑谱第一招——三分霜映雪,这一招分三下,西门楼猛的举剑正批,阎罗君虽然是旋身攻击,但是正劈下来若是不躲避,也会被砍伤,因此阎罗君收了旋身之势,侧身躲过,仍是伸掌拍西门楼肋骨,西门楼正劈并没完全到底,剑到腰间便由正劈转横扫,朝着阎罗君的腰间扫去,阎罗君连忙收了手,跃起踢踹西门楼面门,西门楼滑出一步,横扫剑势翻转,撩起反刺阎罗君背心,阎罗君吃惊,半空中猛的一挺腰身,将飞踹之势变成翻滚一脚踹中了西门楼胸口,却听嘶啦一声,阎罗君背心已经被划开一道小口。西门楼噗一声喷了一口血,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疼痛难忍,却哈哈笑了起来:“我做到了!”
|说|阎罗君落地,伸手一摸,衣服确实被划开线头,怒目看着西门楼,却说不出什么,他本是轻视西门楼全无基础,过分托大,不防自己阴沟里翻了船,再看西门楼嘴角流血以手抚胸却哈哈大笑颇为得意,更是心头火气,跳起来啪啪两巴掌抽在西门楼双颊,西门楼被打的耳朵轰鸣,翻身倒地,又吐了一口血,舔舔牙齿还在,只是好似松动了一些。
|网|“你说话不算数,下三滥。”西门楼撒泼大骂,一声“下三滥”,让阎罗君停了手,阎罗君撅起嘴看着西门楼,半天直起腰板扳起一张小脸:“我才不是下三滥,打不过小孩子的小瘪三才是下三滥。”孩子气十足,哪怕口舌之争也不肯谦让半分。
“你说话不算数,不算数的是小狗,臭死狗。”西门楼本来年纪也不大,走了几日江湖,心智生长了一些,看阎罗君便故意接他话茬,阎罗君哼了一声,背着手:“把诗句交出来,我放你们过去。”
“好啊,听着。”西门楼说完,一直站在那边的侏儒女孩赶紧掏了柳炭出来准备帕子。
“说罢。”侏儒女孩开口,阎罗君哼一声,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西门楼,一脸鄙夷。
“哎呀,我又不想说了。”西门楼抚胸,做个鬼脸,阎罗君惊讶的看着西门楼:“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说话不算数的是臭死狗,你难道想当臭死狗?”
“我就是臭死狗了,怎么了吧,怎么了吧?汪汪汪!”西门楼摆出一脸流氓样儿,学了几声狗叫。
阎罗君张着嘴,皱眉,一脸纠结看着西门楼:“你是人,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我就是不要脸的人,我就不怕别人说我是臭死狗,怎么的吧?你能说什么?气死你。”西门楼吐舌头,阎罗君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哼一声跺脚:“你刚才说我下三滥,我不想当下三滥我就不打你了,可是我说你臭死狗,你怎么可以想当臭死狗!”说着,眼圈里有了些委屈的泪水,粉嫩的小手指着西门楼,西门楼看到他手指手掌上的老茧,这样小的孩子有这样一身功夫,必定是吃过很多苦的,西门楼看他单纯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好了好了,告诉你一句。”
“记着。”阎罗君连忙开口。
“抱影吟中夜,润色鸿业寄贤才,叨居右弼愧盐梅。”西门楼记性倒是不错:“记住了么?”
“还有呢?”阎罗君看着西门楼,有些小孩子吃了瘪的抑郁表情。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西门楼指着到在地上的众人。
“他们醒了,你就告诉我?”阎罗君迟疑着,西门楼点头,阎罗君踟蹰半天,伸手露出小小手指:“拉钩!”
“拉钩就拉钩!”西门楼冷笑,自己都已经承认是臭死狗了,害怕当小狗么?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我的誓言,吞针千万遍。”阎罗君唱出歌谣,吓了西门楼一跳,这养的毒咒,有些缺德了吧,这孩子有没有学点好的啊?
“灭了烟。”阎罗君吩咐,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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