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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山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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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不了了。那贵客的饮食怎么办?不是说好的做到贵客走了。可现在这贵客还在潇湘园呢。这会让我去哪里找人去。”

“掌柜的,不是还有我们么,这些日子我看那女人也就这么几招。”那吴阿三这些日子里可积了不少怨气。好好的潇湘园掌厨让位给一个小娘们儿,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鸟气。

“你都学到了?”掌柜的不是很相信,吴阿三这个人他多少还是有点知道的。这人大话是挺会说的,学东西到不见得快。

“掌柜的,我们还会骗你不成,我舅的手艺你是知道的。那女人的几手别说我舅会了,就我都能学会。”那女人每次做菜,他们三一直都在一边看着,她就不信了看了这么多遍还学不会。

要不是阿狗子都有收到那位贵客的赏银,都被他们姐弟两私下里分了。要不然哪可能这么多天下来都没去骚扰人家的。

“既然你们三这么说,那就去试试。”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这吴阿三没蒙他,不然可看他怎么收拾他。

天未亮就派了不少人出去找,现在已过午时,却还没有半点消息。昨晚整整一夜楼清源都睡不着,心里一直都有隐隐的预感。觉得这次一定能找到人。要不是差点晕倒在那间花鸟铺子前,或许他此刻还不想回到酒楼休息。

“爷——”还未等楼卫说完,门从里面快速打开。楼清源迫不及待的探出身来,他不敢让自己睡着,就怕错过了消息。只要门外有一丝动静他都觉得是楼卫带来了好消息。

“主人。”云墨静静地站在门外,走进潇湘园二楼他便知道往后的自己只能是云墨再也不是尉迟修。

“云墨?”他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楼家隐卫的首领。因为那次山洪以后他派了很多人去找,却一直未找到他的尸首。不得已只好接受他已经失踪的事实。云墨是隐卫首领,隐卫失去一个首领得重新培养一个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是属下。”重新回到这个身份,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回来就好,我派过不少人去你们事发地寻找,却一直都没结果。看你脸色如此难看,定是在那次天险中受了伤,赶紧下去休息,好好养身子才行。”

“主人,属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禀告。”今日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不会主动找昔日的主子。过回那种枯井无波的日子。

“说。”看出这个下属有事要说,却又有些迟疑。楼清源也不逼,静静地等着。

“属下前些日子便已经找到夫人,只是因缘巧合没法前来通知。今日夫人被当地县衙抓获,不日便要公审。”

单单云墨两句话却有不少疑问存在,但现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属下没办法现在就向您说明一切,但先救了夫人再说,事后自会一一向您解释清楚。”

“这事我日后再来问你。”楼清源咬牙道,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要找的人竟然被那群坯子给抓了去。

楼清源当机立断,道:“楼卫,拿我令牌即刻去县衙阻止一切。我稍后便到。”

“是,爷。”楼卫领命,赶紧下楼牵马直奔青山县衙门。

楼清源咬牙切齿,也不转回屋里,反而快步走下楼去。其神色又恼又怒,全无平日里的从容。来青山县原本只因为这里有他要找的人的线索。他并不打算插手当地的公务。却不想自己最重要的人差点被这群坯子给伤了。思及此,楼清源心头一凛,又加快了步子。

“夫人被青山县一家成衣铺状告她抢劫。”云墨恭顺道。

楼清源冷然的睇着他,有好多疑问都在他心头,现在却不是细问的时候。于是便道:“你先给我说个大概。”

“是,主人。”

一路上云墨便走便向楼清源解释事情的大致情况。楼清源一语不发的坐在马车里,摊开汗湿的掌心,注视良久。他那个荒谬的猜测却真实的发生在谨儿身上。他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要如何形容。谨儿没死,确实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她又回来了,龙猫的存在便可以确定回来的那个人就是谨儿本人。可她却忘记了所有,曾经发生的种种她再不记得。包括他这个丈夫的存在。

这一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她,多次设想他俩再见的可能。但再怎么想,也没料到她竟然真如离别时说得那般决绝。真的忘了关于他的一切。

☆、第163章 相见不相识

这一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念着她。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县衙的大牢里相见。

“谨儿!”楼清源的语气里透着深深地不安;却又有一丝期待。

那正在沉思的背影一怔,转身看向他,问道:“你是在叫我吗?”这样的叫法她隐隐觉得曾经有人唤过却始终记不起来。

楼清源当场被一桶冰水浇头。这张日日夜夜都刻画在脑海里的娇颜,此刻已经再无半丝温情;再无半丝爱恋。有的只有无尽的陌生和冷淡。他又走近些细细的凝视着她;仿佛如此便可看到其实她还记得自己;只是在和他开玩笑而已。结果他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就是陌生,那份陌生太过自然;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仿佛他就是一个路人甲而已。楼清源泄气的后退几步;此刻他的脑海里清晰的徘徊着那日的情景。

“我恨你,楼清源我恨死你了。我后悔遇见了你,我更后悔嫁给了你。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死都不想遇见你;死都不想记得你。”决裂时的声声撕心裂肺,字字句句如针刺般扎在他心上。她真的忘了他是谁;曾经美好的记忆只剩下他一个人。受不住这种打击;楼清源只一个简单地站立动作都做得异常困难。

还在牢内的何谨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是心痛吗?她好像不认识他吧。她很确定自己不可能和这个时代的人相识啊。

何谨转头看向尉迟修,无声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男人应该是尉迟修搬来的救兵吧。

尉迟修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只能保持他一贯的作风——沉默。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没给她答案,何谨只能茫然的等着。现场有好几个人在,总有人出来跟她解释一下吧。

无论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他都不能这么放弃了。他过够了没有她相伴在身边的日子。这一回他要重新追求她,要她再一次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等了半响,还是没人开口,忍不住只好先出口问道:“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来告诉我吗?”何谨一一看过去,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人主动为她解惑吗。

“你们都出去候着,我来回答你所有问题。”楼清源开口道。在场也唯有他有这个资格为她解释一切。

主人一声令下,楼卫从远处搬来一张圆凳放置在牢门前,尉迟修即便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只能和楼卫一道出去。

楼清源撩袍,尊贵无比的坐下。

“是你先问还是我来讲。”

“我问你,我跟你从来就不认识,为什么你会那样看着我?”那种眼神只属于相恋过的亲人才有。可她很确定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有些莫名的熟悉。何谨暂时压下这莫名的感觉。

“我们以前认识,只……你不记得了。”诚如她那时所说的那般绝情。

“不可能,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你认识。”何谨激动的反驳道,她不可能和这里的人有任何联系。就算觉得这男人看着有些眼熟,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从心底里有些抗拒和这个男人独处。

楼清源依然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一年前你在前往上京的路上遭遇天险送命。”

“所以你把我当成是你妻子的替身吗?我告诉你,我不是,也不当别人的替身。就算是你要把我从这里救出去,我也不会做别人的替身。”她非常厌恶替身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个词就让她有种窒息的难受。

“我不会这么做,你也不是替身,我一直都没有错认过你。”当初是他的一时迟疑,让谨儿误会他。他从来都没有错认过她。“你是我妻子,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你现在还记不记得我。”

“别跟我提这个。”何谨忍不住大声喝止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变得这么激动。

“好,好,我不说。你问别的吧。”这样的话题就是当初谨儿和他决裂时的诱因,纵然她忘了很多,可对这样的话题还是很反感。这是不是说明,谨儿潜意识里还是有感觉的。

“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你出去吧。”她很反感和他独处一个房间。她有些害怕,毕竟曾经她昏迷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很多,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什么。

“谨儿。”妻子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他不敢上前,怕刺激到她。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妻子,不想就这样结束两人的谈话,只好先沉默着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何谨没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过了好半响,似乎平息了自己混乱的思绪才抬头看他。

“谨儿,你可好些?”楼清源见她似乎平静了不少,试着上前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为什么能肯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一年多来,你的容颜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我错认不了你。”他说得有些落寞。

“天下无奇不有,或许我和你找的那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

楼清源知道她不会就这样相信,随从怀中掏出一张包装细致的画卷递给她。

何谨不明就里的接过,她不知道这画里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这卷画包装的一次细致,可见拥有者是多么珍惜它。

何谨小心翼翼的打开外面包裹的锦缎,缓缓展开画轴。当那副人体素描画完整的呈现在她面前时。何谨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素描画确实出自她的手,在细看右下角那个签名,更加肯定这就是自己的画作。那样的签名谁都模仿不来,只属于她一人的独特签名。

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画过这样的一副素描画啊。但是这肖像画却是真真切切的出自她的手。此刻她混乱了,她已经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告诉我,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急切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一副画作,却毫无印象。

“谨儿,我们先回酒楼吧,我会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怎么会这样?”她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潇湘园

楼清源将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在边塞时,我把你送走是因为当时你已经怀有身孕,军医说你有滑胎的征兆,我不敢让你继续待在边塞所以才强行将你送走。”楼清源最后还是隐瞒了关于寒梅的事。

“既然是这样你不是更不应该将我送走吗,毕竟长途奔波更劳累。”怎么听何谨都觉得不对,他没有说出一切。

被她犀利的反问,楼清源沉默片刻,才抬头凝视着她的双眼道:“我确实隐瞒了一些,谨儿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恳求你能原谅我。原谅我的一时糊涂。”

“你背叛了她?”虽然听着他说了这么多,但是她依然没有代入的感觉。她还是觉得他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自己的爱人背叛,欺骗。如果是这两者,我想她很难原谅你。”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她还是说的这么决绝,楼清源心头酸痛难忍。

“背叛和欺骗你做了哪个?”何谨全然是一副听别人八卦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抗拒自己就是这故事中的女主人公。

“都没有,只是我错信了人,而你误会了我。我还来不及向你解释一切,你就发生了那件事。”

“好吧,现在我就在这里,你说吧。”既然他仍然要固执的认为她就是他的妻子,那就姑且这么着吧。

“寒梅是我年少时的初恋,我们差点就论及婚嫁。却因为…………”楼清源缓缓道来。

“所以你宁愿相信自己的初恋情人也不肯听信你妻子半句。你妻子千里迢迢从京都赶来支援你,结果你却是这么待她。出去踏青,你可以为了你的初恋情人而冷落自己的妻子。前去刺探敌情时,你还是为了你的初恋情人不顾自己的妻子。你的初恋情人稍有受伤你就把她捧在手心里哄着,你妻子的生死,你却漠不关心。最后还因为你的初恋情人陷害,竟然还动手打了你的妻子。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何谨莫名其妙的气愤,这都是什么人啊。

楼清源依旧沉默,悔恨的凝望着她。如今看来自己确实做得可恶至极。

看他还是沉默,何谨更加气急,骂道:“你这种行为在我们那里叫渣男,负心汉。猪狗不如的东西。气死我了。”

楼清源还是任她谩骂,仿佛这样的谩骂也是幸福的。至少他确定她还在这里,还在自己的面前。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做了这么天理难容的事,你就这样沉默吗?”何谨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额头叫嚣。

“谨儿,我错了,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做是寒梅的替身。只有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你们两笑起来很像。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次,往后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再也没错认过你。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她的替身。我也从来就没有纳寒梅为妾念头。谨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说的话,但是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我不奢望你立即原谅我,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追回你。”

“如果我不同意呢。”笑话都被这样伤害过了,难道还能这么原谅了。虽然她还是没记起来。

“即便你不同意我也要追回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决定追回你是我的事。你可以拒绝我,可以不原谅我,却不能阻止我挽回你的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放手了,这辈子哪怕是用他的余生来补偿和挽回,他也在所不惜。

“哈,那就试试看。”这死男人,看她不虐死他。就算她还是没想起来,可也不影响她报仇的决心。

☆、第164章 梦境中的“她”

白天发生的一切,她始终觉得只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而已;而那个故事的男主人公是楼清

她觉得如果故事的女主人公不会是她,因为她不会允许被人这么践踏而不在第一时间就做出有力的反击。

可她去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

“故事中何谨无疑是委屈,怨悔的吧。碰上这么一个视小三如宝,妻子如草的男人。也算是她的不幸吧。”何谨喃喃自语;她能跳出那个局来理性的分析事情始末;说到底是因为她现在牢牢守住了自己的心。因为不爱别人;所以她才能这么洒脱又理智。

“如果我是故事中的女人,我会怎么做呢?”何谨自问道。半响也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算了,还是洗洗睡吧。”这么多天来,一直就没舒舒服服的睡上过一觉。她打算今晚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在睡上一觉。

楼清源口中的兄妹之情,卧榻上女人嚣张得意的讽刺;一男一女在何谨面前亲密的搂抱在一起。作为正室夫人却无能为力。还要被这个所谓的丈夫声声讨伐;咄咄相逼。

男人说出口的字字句句不断的刺激着纤弱女子的心扉。终于女人忍受不住起身反抗;最后却被男人无情的甩了一巴掌。不甘心的女人想起来找卧榻上的女子理论;却被男人死命的相互着;竟动手推了她。

此刻倔强的女子已然发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个要相伴一生的爱人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伤害自己。女子愤然起身,发疯似的攻击男人。

梦境转换,男子为了自己的亲人能安静养伤,竟然不顾有身孕的妻子安危,强行将人送走。

女子临行前的绝言,字字句句含着深深血泪。

梦到这里结束,何谨被深深的惊醒。这个梦好似一个延续,自从她昏迷醒来后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而今天的这个梦境仿佛是延续了以前的梦。这个梦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实,她甚至觉得梦境中那个孱弱的女子就是自己。

梦中女子的悲伤,懊悔,委屈,无奈种种情绪都充斥在她的心扉。忽感脸上一阵冰凉,伸手一抹竟然早已经泪湿满颊。

“我,竟然哭了。”何谨喃喃自语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个梦而已,自己却会有那样真实的情绪。

白天听着别人讲述,她完全没有代入感,此刻她竟然开始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梦中的女子。女子的悲欢喜乐她仿佛都感同身受着。

内心受到强悍的震动,再没有继续睡下去的*。索性起身,随手从旁边拉了一件外衫套着。

默默地点燃蜡烛,坐在圆桌前。似乎在沉思,却又像在发呆。蓦然抬头,门窗边印着一个人影。何谨豁然起身,来到窗下。

“尉迟,是你吧。”身形很像,她不确定的轻声问道。

“嗯!”半响,门口才回道。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最应该向她解释的人反而沉默了。

又过了半响,门外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有。”

“你不知道要怎么说吧。我知道你平时不爱说话,不勉强你。”平时这么沉默寡言的一个男人,你让他一下子变成一个说书人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不是。”她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是最清楚他们之间所有事情的旁观者。

一句简单的问答,何谨却意外的知道自己竟然懂他的简短语句中的意思。

“我问,你答可好。”知道他其实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的窘境。

“嗯!”门外的男人默默地轻点了点头。

“你是谁?”

“云墨,楼家地下隐卫的首领。”

“这是你的本名吗?”不像本名更像是一种代号。

“不是,不知。”

何谨懂了他应该是从小就被楼家选中,培养成为楼家地下隐卫的人选。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云墨这个名字或许就是组织里按某种顺序的一个排号而已。

“你为什么会来到她的身边,或者说是我的身边。”

“为了保护你。永宁公主。”

“我去边塞,你也跟着我去的吗?”

“是。”

“所以边塞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你觉得楼清源对我做的一切过份吗?绝情吗?”尉迟是唯一知道一切的人,他作为旁观者应该是最能看透本质的人。

半响,门外没有半点声音,何谨从一开始屏息以待到最后有些放弃。要不是看到那抹人影始终在,她会以为他早已经转身走了。

“绝情,心痛。”好半响他才挤出那么两个词。

虽然简短却还是让何谨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对我很绝情,我很心痛?”何谨试探的问,或许这个心痛还包括尉迟的。

“嗯,心痛。”当时的她有多伤心多难过,他这个贴身侍卫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也深深地为她感到心痛。对,他对自己的女主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从远赴边塞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控制不了这样的感情。

他其实是最不愿意她回到楼清源身边去的人。他亦不愿意自己恢复记忆。如果他还是尉迟修,或许他还有那个喜欢她的资格。但是一切都晚了,他恢复了记忆,她回到了楼清源这里。无奈,他只能将这份深深的爱恋埋藏在心中。

楼清源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就去隔壁房间探看。生怕谨儿又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离开。

“爷,夫人已经在楼下了。”楼卫在旁边低声说道。

“不早说。看着夫人些。云墨伤势未愈,你可要多留份心。”

“是。”

楼清源下楼时,只见何谨正站在大厅打点行李,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而云墨却默默地站在一边未加阻止。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楼清源急忙从楼梯跑下来阻止。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走啊。”何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复又低头整理。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跟我走,这是要去哪里?”

“你的妻子,你有什么证明可以说我是你的妻子。就算有你也没资格。”他那样无情的对待过她。

“谨儿,曾经都是我做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楼清源近乎卑微的求着她。

“你一句错了,能让她活过来吗,你一句对不起能让那个无辜的孩子复活吗?”那个梦中的女子,或者说她的前世更为贴切一点。

“谨儿,你是不是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即便是恨着他也好,总好过漠视他,

何谨无视他迫切的追问,冷冷地问道:“你的那个初恋情人害死了你的妻儿,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置你的初恋情人的。”

妻儿惨死在异乡,那副惨不忍睹的遗骸此刻深深地显现在他脑海里。楼清源顿时脸色煞白,过份削瘦的身躯竟然有些摇摇欲坠。

“楼清源你该自责致死才对,因为你的愚蠢,才使自己的妻儿惨死在异乡。而这一切你都是始作俑者。是你间接的杀害了自己的妻儿。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就不去死了算了。”何谨冷酷绝情的咄咄相逼,她就是要逼疯这个渣男。

“谨儿,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儿。是,是我的愚蠢害了你们。是我。”楼清源像是一下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颓丧的跪倒在地。

“爷。”楼卫眼见主子依然失去了理智,赶紧上前搀扶。

云墨虽然是楼家隐卫,却蓦然的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全然没有插手。

何谨那肯就此放过他,继续逼近,森冷地说道:“你自诩是大渊最聪明的男人,却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被一个贱女人耍得团团转。你这样的男人其实最是可悲。”

“我,我最可悲么,是啊,我是天底下最可悲,最可笑的人。”语无伦次的抖动着双唇。

“你只有去死了才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儿,更可悲的是你现在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吧。你口口声声所谓的爱,怎么你当时不跟着她们去了呢。”

“死,对,死就死一种解脱。解脱……”颤动的双唇,一丝血红悄然从嘴角蜿蜒而下。

楼卫即刻发现主子的异状,急急喊道:“爷,爷。”

赫然一口鲜血喷吐出来,染红了那身洁白的袍子。那抹鲜艳竟异常刺眼。

何谨没想到她只是咄咄逼人的说了几句,楼清源却吐血晕死过去。

楼卫搀扶起主子,回头看了何谨一眼,道:“夫人,主子曾经确实对不起您,但是他为了自己的错误已然付出了代价。早在边塞听闻夫人去了的噩耗,主子便已经发了疯。这一年多来,主子日日失眠,日日被噩梦惊醒,没有一次,属下进去的时候,主子不是呆坐在那副画卷面前直至天亮。以往主子是那么挑嘴的人,如今却像是没了味蕾一般,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存。你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坚持自己继续活下去吗?”

何谨不知道原来他这一年多来是这么过的。轻轻摇了摇头。

“主子一直坚信夫人没死,他说你只是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为了这个荒谬的念头,主子向圣上辞去官位,远离政治权利中心,他想用自己的余生寻遍大渊乃至天下的奇人异事,因为他坚持还要在见你一面。夫人,这一年多来,主子的身子早已经破败不堪。虽然属下不好插嘴你们两的事,可求夫人别在逼主子了,您真的会把他逼死的。”

“这是苦肉计吗?”何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继续下去。难道前世的她就该死了,难道前世她们母子俩都要白死了吗。

她的脑子也很混乱,来不及顾及吐血昏死过去的男人,自顾自的走出了潇湘园。

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她该如何做。

☆、第165章 该怎么办

一路从潇湘园走回尉迟家;何谨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尉迟修依然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梦中的一切太真实,她几乎已经开始接受梦境中的那个“她”就是自己。

梦中楼清源是那么决绝的对待何谨;当时何谨有多少怨恨;多少委屈,她都感同身受。看到楼清源被她逼得神智混乱,吐血昏死过去。那一刻她竟然感受不到报复过后的快感。

直到楼卫的哀声乞求;她的心似乎有些动摇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所以为的事实真相是不是另有隐情。

老人家奇怪的看着这两人。阿修以往就沉默;这会儿觉得更加沉默,虽然吃着饭;却心不在焉的拼命扒着白饭;一筷子菜都没夹过。另一个更奇怪;以往丫头是最能炒热气氛的主角;今天却一声不吭;吃没几口饭就开始发呆。

“丫头怎么了?”老人家撞撞身边的尉迟修;轻声问道。老人家从他们两一进门时,就感觉俩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心情不好。”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合适。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回来后,俩人的脸色都不对劲。

“没什么。”知道要从他口里知道些什么简直就是难如登天。老人家随放弃问这个木讷的男人;转头问何谨:“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可以说出来;或许老夫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呐。”

半响何谨才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老人家,悠悠的开口道:“如果你最亲近的人因为另一个人而伤害了你,事后他懊悔不已,恳求你的原谅。前辈觉得该原谅他吗?”

“你从哪里看出他懊悔不已。”

“我不知道。”她亲眼看到,但她确实能感觉到楼清源的悔恨和自我惩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键还在与你想不想原谅他。”

老人家的这番话,让何谨沉默了。尉迟修亦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忐忑不安的看着何谨。不知道她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来。

他此刻的心情是极度矛盾的,楼清源是他的主子,何谨是他暗恋着的女子。主子为了何谨放弃了自己的前程,为了求得她的原谅,早已经自我折磨得不成样子。无论何谨的回答是什么,在他恢复记忆找上楼清源的那一刻,他已经失去竞争的资格。这辈子他只求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不再受伤害。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老人家的话让两个人同时沉默了,饭桌上静悄悄的。半响都不见有人动筷子。

老人家似乎是看穿他们俩人的心思,随叹了口气道:“顺其自然吧,不要太强求。”

这晚,各自回房的俩人了无睡意,一夜无眠到天亮。

主子昏迷不醒,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瞧,依旧没有半丝起色。楼卫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大夫依旧眯着眼搭着脉,半响都没出声。

“大夫,我家爷怎么样了?”

“哀伤过度,气血紊乱所起。”

“有无大碍?”白天都吐血了不是。

“他的身子会这么差到底还是自我摧残造成的。有时候心病还需心药医,心中的死结解不开,即便老夫有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心病还要心药医?”楼卫迟疑了,他再清楚不过,自家主子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人。可今日所见,那人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病榻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无半丝血色,微弱的呼吸,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让人心惊不已,若不是他口中若有似无的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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