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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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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早已有预谋,那钱翊并非凑巧,而是特意地赶到此间。”
但这些细节,伊风已不去深究,因为他已从千万条思路中,找出了最荒谬,却也是最为合理的一条。
因为天争教创教以来,天争教主萧无虽名满天下,但萧无的真面目,却始终无人见过。
就连天争教总坛所在地,江湖中人也只知是在江南,究竟在什么地方!却也无人知道了。
伊风虽被萧无夺去了妻子,避得无处容身,但萧无的庐山真面目,他却也没有见到过。
伊风此刻自忖,他此刻的面貌,既被多手真人等如此畏惧,但满堂的武林群豪,却无一人认识,那么自己此刻正和除了天争教下的金衣香主们外,再无一人见到过庐山真面目的天争教主萧无面貌完全相同。这不是极为合理,而又几乎是唯一合理的推测吗?
然而这想法却使得伊风自己也为之震惊不已,他甚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从头到尾,他再将自己先前所作的推究,细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此刻所作的推断,其中虽然还有些微细节,自己尚不能明了;但整体说来,却显然是合理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立刻撕下这张和他生平最大的仇敌面容完全相同的面具,抑或是留下它,甚至利用它做一些事。
他虽了解这张面具对他自己极可能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然而当一个人对镜自照时,知道自己的面貌竟和那夺去自己妻子,使得自己以“诈死”来躲过追击的人一样时,那么他心中又该是什么滋味呢?
第四十三章 去而复返
突地,一声轻轻的咳嗽,惊破了萧南苹的柔情蜜意,和伊风的层层思虑。新任的终南掌门——玄化道人,站在伊风面前,恭身道:
“贫道谨为终南门下全体弟子,向阁下叩谢大恩。”
说着,这终南剑派的掌门人,一撩道袍,竟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伊风蓦然惊觉,抬眼一看,大殿中的几百对眼睛,此刻正都注视着自己,而那已成为掌门人的玄化道人,正跪在自己面前。
他又一惊,连忙也跪了下去。玄化道人又伸过手去搀他,口中道:
“恩人若不肯受贫道一拜,那么贫道心中越发不安了。”
伊风自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口中呐呐地,正想找几句话来说,突听大殿正门那里又是一阵骚动。
伊风不禁瞬眼去望,但他跪在地上,却也看不到什么。却听萧南苹道:
“咦!那“飞虹七剑”怎地也来了?”
伊风连忙回手去搀扶玄化,口中连连道:
“道长切莫如此,折煞小鄙了!”
又道:
“小鄙亦受了贵派之恩。”
又道:
“道长赶快起来。”
他心中本已紊乱,听到“飞虹七剑”去而复返,心中更是大动,说话竟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此刻“飞虹七剑”中的毛文奇,华品奇,想是因为看见了跪在大殿正前方,极为触目的伊风来,排开群豪,也挤到殿中,对着伊风远远喝道:
“朋友!你且过来,我弟兄还有话要问问你?”
原来这些长白剑手,在华品奇以一招长白剑派中的绝学“颠倒干坤”,试出伊风果然不是长白门下,转身离去后,此次又重新折了回头,正是为了寻找这和“飞虹七剑”中的锺英奇面貌完全相同的人。此刻见了伊风,就喝了出来。
他们久居关东,性没遮奢,竟没有想到这种地方,岂容得他们大肆吆喝?妙法道人脸自一沉,那妙通道人却已嗔道:
“施主们那里来?要找什么人?神殿之中,施主们也该安静些!”
华品奇脸也一沉。伊风却已抢步过来,拦在妙通前面,朝华品奇微一抱拳,朗声道:
“前辈去而复返,不知有何见教?”
妙通道人见这些鲁莽汉子,是自己全门恩人的相识,便也无可如何。
那知华品奇冷笑一声,厉喝道:
“我要你的命。”
伊风方自一愕,却见漫天光华乱闪。原来华品奇已在这厉喝声中,拔出长剑,竟以方才完全相同的一招,“颠倒干坤”,刺向伊风。
伊风惊愕之下,眼光瞬处,又瞥见那剑光中的空隙之处,这时他本已紊乱不堪之脑海,已浑然忘却了方才自己所受到的教训,几乎是出乎本能的,又往那剑光的空隙处一闪。
当然,像上一次一样,漫天光华又转变为青光一缕,向他闪避的方向刺去。但和上次不同的,在华品奇手中的长剑剁向伊风时,侧面突然寒光暴长,“拐一柄剑已刺向他腋下三寸的“天池穴”。
这“天池穴”属手厥阴经,在腋下三寸,乳后一寸,着胁直腋,撅胁间,乃人身大穴之一,这一招正是攻华品奇之必救。
华品奇冷笑一声,脚步微错间,溜开三尺,却根本不理会那拔剑刺向他的梅花剑杜长卿,反却向着毛文奇冷笑道:
“二弟!果然不出你所料,果然不出你所料。”
转首向伊风道:
“三弟!你也不必再瞒着我们,有什么事尽鄙说出来,难道你我兄弟之间那么多年相处,竟连一点儿情份都没有吗?”
伊风全然愕住了,他难以了解这“飞虹七剑”明明已在判别自己不是他们的师弟后离去,此刻却又折回来,又说这些话呢?
他却不知道华品奇等人飞马驰去后,毛文奇就埋怨道:
“大哥!你也太忠厚了!三弟若不肯认我们,他大可以装做不憧这一招“颠倒干坤”的奥妙。因为他明知大哥你不会伤他的。”
是以这“飞虹七剑”中的四人,又折了回来,而华品奇再以“颠倒干坤”一招相试。此刻伊风若心境澄平,在几个时辰前才吃过此招的苦,此刻就算躲不过此招,至少也不会重蹈覆辙,再像上一次那样去躲。须知纵使笨到极点之人,也断然没有人会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同上两次绝对相同的当的道理。
是以华品奇便推断伊风是故意如此的,否则他怎会笨到如此田地!而因此,他们竟也主观地断定伊风就是他们失踪的师弟锺英奇。
此时大殿中的群豪,又愕住了。
持剑而立的梅花剑杜长卿和终南弟子们,在听到华品奇称呼伊风“三弟”,而伊风竟像也默认了的时候,更不知所措。
他们对伊风的来历,本就一无所知,此刻当然更为迷惘。
大殿中的数百双眼睛,此刻当然又都落在伊风身上。
就连萧南苹,都也被今日所发生的一连串奇怪的事,弄得混沌一片了。
伊风此刻,脑海中极快地闪过几个念头,他知道此事,此刻已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心中方下了个决定,华品奇却又道:
“三弟!你我弟兄之事,大可不必当着这么多外人来讲,你还是跟着大哥我下山去吧!唉——”
他忍不住又长叹一声,道:
“为着些许小事,你又何苦如此呢?”
萧南苹忍不住大声道:
“姓华的!你怎地这么噜苏!我告诉你……”
那知伊风却一拉他的袖子,阻止住了她的话,侧身对她轻声道:
“我且随这“飞虹七剑”一行,你不妨在姚清宇大哥处等我。”
不等萧南苹答话,又转身向那些惊诧的终南弟子拱手道:
“小鄙俗务缠身,今日暂且别过,他日有缘,小鄙自当再来拜候。”
妙法道人根本就全然不知道此事的究竟,此刻只得也合十道:
“施主天际神龙,来去匆匆,贫道们虽良久聆教益之心,却也知道无法留得住侠驾,只是匆匆一会,阁下的大恩大德,足以使我终南派数百弟子,永铭不忘了!”
华品奇脸上微露喜色,他以为自己的师弟已迷途知返。那知道伊风此举,只是想从这“飞虹七剑”身上,多得到一点萧无的消息而已。
因至此为止,他除了知道萧无和自己此刻的面貌完全相同之外,其余的,却仍然是一无所知的。
最难受的,却是萧南苹,她本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不能说。她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但此刻情感却使她变得痴了!
人们的第一次恋情,永远是如此激烈的!武林群豪,有的在山脚曾经目睹此事的前一半;有的根本没有,但却全不知道此事的究竟。直到很久以后,这件事在武林中的一部份人口中,仍是一个不可解释的谜哩!
第四十四章 怅怅离情
此刻暮色已合,晚霞初落。西边天末,尚留得几痕淡淡的云霞,影映得满天枯木疏林,平添了多少幽清的画意。
伊风随着“飞虹七剑”出观下山,各各心里都有着心事,是以一路默然。只有华品奇发出的叹息声,偶而打破沉寂。
此刻天已入暮,再加上他们都知道此山此刻都是武林中人,是以便都展开身法,寂寂山路上,只见几条极淡人影一闪而过。
到了山脚下,飞虹剑客们方才骑来的三匹健马,正被系在一段枯干之上。
华品奇侧顾伊风一眼,喟然说道
“三弟,你先和我同乘一骑吧。”
他叹皂一声,又道
“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我那天不抱着你骑马兜一个圈子?唉,岁月催人,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而我——也老了。”
叹息的尾音,久久不落。
伊风不禁同情地看了这垂暮的武林健者一眼,心里对萧无,更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想见那萧无,必定是天性极为凉薄无情之人,否则又怎会如此!
他正自感叹间,忽然山畔传来一声声尖锐而急切的呼声,伊风一听,就知道是萧南苹在呼唤着自己。
这急切的呼声,使得他突然升起了一种歉意,低叹一声,他悄然回过头去。
只见山上果然极快地窜下一人,笔直地掠到他身前,依依娇喘着,想必是因为过急的奔驰,此刻额上甚至已现汗珠了。
“南哥!我……我要和你一齐走。”
萧南苹温柔的目光,乞怜地望着伊风。
晚风飒然,藉着将黯的天色,伊风看到了她双颊的红晕,两鬓的乱发,虽然是男装,但她仍显得那样妩媚动人。即使最丑的女子,在真情流露时,也会变得美了,何况萧南苹这美若春花的女子。
伊风虽然对萧南苹也有着一些情感;但他也自知,自己对人家的情感,远不如人家对自己的浓厚。他先前虽然叫萧南苹在姚清宇处等他,但连他自己也不确知自己是否会回到姚清宇处,去寻找这等待着自己的痴情而美丽的少女。
此刻他心中有着愧意,口中也就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华品奇已微微皱眉,道:
“三弟!膘些上路吧!”
萧南苹满含嗔意地瞪了他一眼,又哀怨地转向伊风。
她也明知自己珍藏了多年的情感,此刻虽已找到了归依之处,但这归依之处,偏又是这么渺茫,渺茫得就像那天末的云雾似的!
良久——
他见伊风仍然没有说出话来,少女的自尊,使得她的心,比被人戳了千万刀还要难受。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血液上涌,眼前也变得混混沌沌的,几乎连伊风的影子,都分辨不出来。
伊风望着他面前这凄楚的少女,也被这份真情所动,几乎愿意放下一切,和这纯情的少女,远远躲到天涯海角,让世人再也寻找不着。
因为他感到这少女的真情,是这么沉重,沉重得使自己的心,都被压缩得没有余隙来容纳别的感觉了。
他吞吐着,正想说话。
那知萧南苹突然悲鸣一声,双手掩面,纤腰一转,飞也似的掠了去。
夜风吹得她宽大的文士衣襟,像是一只蝴蝶的彩翼般,在伊风的心底震动着一种无比和谐,也却是无此凄楚的旋律!
她纤细的身影,终于在苍茫的暮色中,冉冉消失了。
伊风却像是尊石像似的,站在他先前所站着的地方,动也动弹不了一下。他不知他自己此时的情感,是自责,抑或是自怜!只是他却觉得,天地在这一瞬间,竟突然寂寞了起来!
人们,有时是最愚蠢的动物,常常会为着一些不值得珍贵的事,而舍弃了一些最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在他享有这些珍贵之物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些东西的可贵之处,也不去珍惜。
而等到他觉得这些事物可贵,再想珍惜的时候,那些事物,却已离他远去,他再想去寻找,也将是非常困难的事了。
突地,伊风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他回头去望,华品奇正带着一种喟然的表情在看着他,沉声说道:
“三弟!我们走吧!希望今晚能赶到长安,我有许多话要问问你。”
伊风黯然地随着他们上了马,心里像是倾倒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倒底是那一种情感!
马蹄奔驰着,在崎岖的道路上,响起一连串了亮的蹄声。
暮色愈重。
伊风坐在马后,两眼直视着,路旁的枯木,像是一根根联接着朝他头上打来。他甚至也愿意伸长脖子,让自己混乱的头脑,重重捱上一下。因为,那至少可以换得片刻的安宁,沉醉。
但是,那些枯木却一根根在他身旁擦过了,甚至连他的衣袂都没有沾上一点。这一瞬间,他似乎发现了一些哲理。
那就是世间有许多事,明明像是已经降临到你头上,但却仅是擦身而过:而另一些事,却在你毫无所觉之间,降临在你的身上。而这些都是你所无法预测的。人,又有谁能够真的先知呢?
他不知道自己所想的,是否合于天理的轨迹!但无论如何,他却因此而微笑了一下。抬头一望,前面灯火莹莹,像是已到了长安了。
第四十五章 漫天花市
萧南苹这痴情的少女,已完全失落在情感的迷雾里了。
她是那么凄楚而伤心,因为她发现她自己所深爱着的那人,对自己的情感,远不如自己对他的千万分之一。
她并不后悔自己对他付出那么浓厚的情感。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付出的情感,然而,她却不得不伤心他对自己的无情。
在经过一阵疯狂的奔驰之后,此刻她觉得自己心胸间,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因为方才那阵奔驰,已超越她自身功力所能达到的限度之外。这当然是她想藉此来忘却心灵的痛苦。
然而,她此刻却失望了。
因为这种其深入骨的痛苦与自怜,并没有因为这肉体的折磨,而有所减轻,甚至更加重了一些。
她只得放缓了脚步,迷惘而无助地,踯躅在无人的荒径里。
她,不但已迷失了自己;而且,也已迷失了道路的方向了。
“该到那里去呢?”她茫然环顾四周,四周是已沦于夜色之中的林野和山麓。
她的心,也正如四周般地黝黑而寂寞。
寂寞的四周,对于一个伤心的人来说,不是倍觉凄凉吗!
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也不惯于向别人乞求情感。这从她以往的事情上,就可以很显然地看出来。
她曾经折磨过无数深爱着她的男人的心;而此刻,当她也正深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却被这男人折磨了。
她并不怀恨伊风,只是为自己伤心。伤心之中,又有些后悔,后悔她以前为什么要那样对付那些深爱着自己的人们!
夜色苍茫。
苍茫的夜色里,她听到有一连串低沉的人语声,像是在为某一件事争执着。于是她立刻将自己的身形,停了下来。
人语之声,越来越大,那是从她身侧的一个荒林里传出的
“谢香主!不是小弟不信任你,但是教主明明已去滇中,临行之际,还告诉过小弟,说是据闻昔年的“南偷北盗”,并没有归隐或是死去,而是在滇中无量山里,争夺着一件稀世的珍宝。教主此去,也就是为着这件事的。”
另一人哼了一声,道:
“韦香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谢雨仙还不想当终南掌教?难道我还会故意捏造这些事来骗你?教主在玄妙观里现身,胡香主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这些对话,断断续续传入萧南苹耳里,她心里虽然迷乱,可也不由蓦地一惊。知道在这树林里讲话,正是先前在终南山上,争夺终南掌教的多手真人谢雨仙;另外一人,想必也是天争教下的香主。
她吃惊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从他们所说的话中,可以听出伊风易容之后,面貌竟然是和天争教主萧无相同。
这件事的巧合之奇,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但此刻言证确凿,似乎已是千真万确的了。
她心中极快地转了几下,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该将采取什么步骤!
树林里的两人,像是话不投机,此刻已不再说话了。
她黛眉微皱,纤腰一扭,想先避开此地,免得生些麻烦。
那知她方一展动身形,树林里已蓦然传出两声暴喝:
“是谁。?”
两条人影,也随着这暴喝之声,电射而出。
萧南苹方才奔驰过度,此刻真力仍未回复!眼角瞬处,望见那两人的身法,轻灵急快,轻功在武林中,已是一流高手。
何况她此刻心中动念,自己和天争教素无仇怨,也犯不上去逃避人家。利害的权衡之下,她方想停住自己的身形。
那知身后又已喝道:
“是什么人?再不停住身形,我谢真人,就真要教训教训你了。”
萧南苹冷笑一声。
潇湘妃子在武林中有名的心高气傲,此刻心情本坏,在这种厉叱之下,不禁气往上冲。
她双臂微张,在空中微扭转腰,硬生生将自己的身形,转变了一个方向。
可是,就在她这微一转折之间,已有几缕尖风,向她袭来。
在黑暗之中,这几缕尖风闪着乌光,风声凌厉,来势极速,而且发暗器的部位,极为刁钻霸道,两袭前胸,一击面门,却又有两点寒光,是打向她身侧两边的空间。这一来,萧南苹无论上拔,斜掠,可都在他的暗器控制之下。
一这种发暗器的手法显见得是极为高明。而且这暗器发着乌光,无疑地上面已有极厉害的毒药。那发暗器的人,在动手之先,竟没有先喝声“打”,可见他心狠手辣,对一个未分敌友的人,就施出这种辣手来,连江湖规矩,全不放在心上。
可是,以暗器一道来讲,昔年“萧三爷”,可说得上是顶儿尖儿的高手。萧南苹家学渊源,暗器一门功夫,也是早就闻名江湖的。
此刻她虽然身形刚刚转回来,可是光从这暗器的风声,她已经知道了这些暗器袭来的部位。
当下她再一提气,身形“刷”地,朝后面倒纵回去。等到这几点暗器,已成强弩之末,她再微错脚步,双掌反挥,袭向她身上的三道乌光,就全都被轻描淡写的击落了。另外两点暗器,本来就不是朝她身上招呼,她身子没有左右掠动,此刻自然也全落了空。
发暗器的人,不问可知,自然就是那多手真人谢雨仙了。
此刻他冷笑一声,厉喝道:“好朋友!有两下子,再接这个!”
双手连扬,嗖,嗖,竟又是十几道乌光,从他掌中挥了出去。
谢雨仙掌中所发出去的暗器,正是江湖闻名而色变的“五蛇骨针”。
这种暗器,全是以毒蛇的骨骼,再浸以极厉害的毒药制成的,见血封喉,子不见午,午不见子,只要被这暗器稍为划破一点皮肉,不到一个对时,便得呜呼,可谓霸道已极!
而他发暗器的手法,竟是双手“漫天花雨”。这种手法,在武林中可称得上是一绝,不然,谢雨仙怎会以“多手真人”名满天下。
可是,他却想不到,自己此刻所遇着的,也是暗器中的大行家。
萧南苹在稍一喘气之后,掌中也已准备好了一掌“五茫珠”。
暗器之中,“五茫珠”可算得上是极为光明正大的一种。
可越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暗器,在名家手中,威力也是越为惊人。
此刻她纤掌微扬,七道银光,.便带着轻微的啸声,向谢雨仙所发出的十几道乌光迎去。而她的身形,也在这一扬手之间,倏然滑出六尺。
“叮当”几声微响,多手真人谢雨仙的乌光,便已被击落了一半。可是那七道银光,势子仍未减弱,仍然带着啸声击向谢雨仙。显然可见,发出这七道银光的力道,是极为惊人的!
笔下写来自慢,然而这些事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谢雨仙眉头微皱,左右腾挪,避开这几道银光。铁掌微抄,又将一粒“五茫珠”抄在手里,目光微闪,不禁厉喝道:
“朋友且住手!亮个万儿,若是“萧三爷”什么人,我姓谢的可得卖个交情。”
萧南苹冷笑一声,知道这谢雨仙已认出自己的爹爹昔年名震武林的暗器。两道细长的柳眉一展,冷笑着厉声喝道:
“谁要你卖交情?”
双手再扬,左右双掌,竟也是使出暗器中的绝学“漫天花雨”,微啸声中,又是十余道银光电射而出,朝多手真人袭去。
那知就在这十余粒“五茫珠”已将到达谢雨仙身前的时候,突地又有一声轻喝,谢雨仙身上,竟生是突然飞来一片金墙,迎着那十余粒“五茫珠”一挡,只听得又是“叮当”几声轻响。
接着,那道金墙却又反卷了回去,而那十几粒“五茫珠”,却也就无影无踪了。
萧南苹不禁微变脸色,目光瞬处,原来在那多手真人谢雨仙身侧,站着一个矮胖的金衣人,手里垂着一片网状的东西,而那十余粒力道强劲的“五茫珠”,便是被这网袋的东西收了去。
萧南苹暗中不禁大吃一惊!她年纪虽轻,但却是个老江湖了。此时她从那矮胖的金衣人手里拿着的那东西上,便已猜出此人的来历。
“此人莫非是韦傲物。”
原来武林之中,凡是使暗器的人,莫不怕遇着“七海渔子韦傲物”。这因为此人所使的兵器,怪道已极,竟是一面渔网。
这面渔网,可不是普通的渔网,而是以一种奇异的金属搀合着乌金打造的金丝编成的。不但专破天下各门各派的暗器,而且招式自成一家。这七海渔子的“万儿”,也因之在武林中叫得极响。
普天之下,使这种怪异的兵器,只有七海渔子韦傲物一人;而普天之下,使暗器的人,也莫不知道有着这么一位人物。
萧南苹一见此人手中的金网,再加上人家方才破去自己暗器的手法,心里再无疑间,这个矮胖的金衣汉子,便是名震武林的人物之一——七海渔子韦傲物,心中吃惊之下,又不禁奇怪!
“这韦傲物一向独往独来,此刻怎的也入了天争教下?”
第四十六章 七海渔子
这“七海渔子”韦傲物右手一抖,将网里的“五茫珠”全都抖落在地上,哈哈一笑道
“朋友是黑道还是白道的?是不是“萧三爷”的门下。不妨先亮个“万儿”。朋友,黑夜里窃听我兄弟们的谈话,是为着什么,冲着什么来的,也请告诉我姓韦的一声,韦某虽不才,但好歹也得给朋友一个交待。但朋友若这么藏头露尾的,可就显得有点不够交情啦,那就别怪韦某也不够朋友。”
这韦傲物笑容满面,但讲出来的话,可是句句都带着极重的份量!
萧南苹心里虽已有了怯意,但口头上仍不肯示弱,也冷笑一声道
“天下路天下人走得,这条道又不是你们买下来的,我为什么不能走。”
她又冷笑一声,道:
“我是走道的,谁要偷听你们谈话。什么交清不交情,我不懂!”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心里更荒,因为这时远远又有两个人奔来。自己孤身一人,光是这两人,自己已经不能应付了,此刻人家又来了帮手,万一言语一个弄僵,动起手来,自己可就得吃亏。
但是她自幼娇纵成性,行走江湖时,人家就是不畏惧她的武功,就冲着她这份漂亮,再加上她爹爹“萧三爷”的名头,也得让她三分,是以也就更养成了她这种娇纵的脾气。
此刻她心里虽已软了下来,但言词上,却仍然硬得很,不肯饶人。
那多手真人和七海渔子,同时阴恻恻一声冷笑。
谢雨仙抢先冷笑道:
“那么阁下就请将听过我兄弟谈话的两只耳留下来,不然……”
他又冷笑一声。
这时后来掠来的人影,已站到韦傲物身后,在夜色中看了萧南苹一眼,忽地附耳朝韦傲物低语了几句。
萧南苹此时已自全神戒备,目光瞬处,她看到掠来的是两个穿着长道袍的年轻汉子,想必是先前在终南山上乔装道士的“天争”徒众。
她一向专门削人家的耳朵,此时却被人家要自己削去耳朵,心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或觉,眼睛望着谢雨仙,看看他冷笑过后,还会说出什么话来,还是一言不发,就向自己动手。
那知谢雨仙冷笑了几声,还没有说话,那七海渔子韦傲物却已经大步向前跨了一步,连声大笑着,竟朝萧南苹当头一揖。
这一下不但萧南苹为之愕住,那多手真人也不禁色变,不知道这七海渔子忽然对人家作起揖来,究竟是为着什么?
他那里知道那两个身穿道袍的天争教徒,先前在终南山入山的路上,曾经见过伊风和她之面,后来伊风突然现身,惊走了来自青海的钱翊和多手真人等十余个名剑手时,他们也曾目睹。
他们后来听到了多手真人等人的话,自然以为伊风就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教主,此刻也自然以为萧南苹是教主的朋友。
是以他们对七海渔子一说,七海渔子便立时前倨而后恭起来。
韦傲物长笑过后,突地一整脸色,庄容向南苹说道:
“先前冒犯之处,请阁下恕罪。只是韦某却有一事请教:今晨与阁下同行之人,与阁下可是素识,此刻到那里去了?”
这韦傲物听了他门下的弟子的话,此刻言词之中,竟还保留着三分,果然不愧是老江湖!
萧南苹何尝又是笨人。心中一转,也知道了人家话中之意,心念数转之下,却故意铁青着脸,冷笑着说道:
“与我同行,自是我友,不过我却不会去管人家的行动,他到那里去了,我也不知道。朋友们如是那人的朋友,自然无话可说,朋友们若和那人有着梁子,区区虽然不才,却也可以代那人接着。”
她玲珑剔透,故意装着不知道此事的究竟,先将对方套住。
韦傲物哈哈一笑,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兄弟是什么人,朋友难道还会不知道?阁下既然不肯相告,韦某只得先将朋友留住。”
这七海渔子不但武功自成一派,而且为人机智深沉,在天争教下,他是教主的智囊,此次终南山之变,也是这位人物一手策划。
他对此事,本就有着怀疑,是以先前才会和谢雨仙发生争执。萧南苹此刻若编个谎话,倒也好了,她却偏偏也卖弄机智,那知聪明却被聪明误,试想她若真是天争教主的朋友,此刻那会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说出这种话来?
韦傲物疑念一生,说话之间,身形已动,手里的金丝渔网微抖,如使一堵金墙,向萧南苹当头压了下去。
这一变变得又极其突然,萧南苹大惊之下,娇躯一转,身子方溜开几步,那知那片金丝渔网,方向一转竟横着向她卷去。
萧南苹动手的经验,虽已可算不少,但这种霸道的外门兵器,她倒还是第一次遇上,脚步一错,只得再避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七海渔子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那张金丝渔网虽然原封不动地向萧南苹袭去,但却已变成一条长约五尺的金色软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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