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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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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驱马引走李文良一群恶贼的蒙而人到了,两人说走便走,人化轻烟,向北冉冉而去。

不久之后,姑娘跄踉向前走,不住轻揉着泪水如泉的凤目,口中虚弱地呻吟:“爹,何苦?逞一己私欲,不知坑杀了多少人。你……”

她身后,不少人影在后飞掠而来。

她艰难地爬上了俯瞰落马坡的山坡顶脊,向下一看,哀叫一声,突然向前扑倒,倒在积雪上,向下滚滑。

下面尸体横陈,一个中年妇女正艰难地爬伏在路旁一棵大树下,正吃力地用金簪在树上刻字,矮林中,山轿入目,马儿喷气踢蹄的声音清晰入耳。

她跌倒又爬起,连滚带爬下了坡,尖声叫:“谷姨!谷姨!”

尸体虽盖上了一层雪花,但身侧仍可看出身份,不用仔细看,她已知道下面的尸体,正是谷姨和男女八卫,更有一些不明身份的遗尸。

树下的中年妇女听到叫声,金簪突然脱手坠地,艰难地扭头,吃力地向跄踉滑下的姑娘注视,口中突然迸出虚弱的叫声:“韵儿,韵……儿……”

叫完,扑倒在树下。树干上,刻了两行字,刻的是:“杀我者广信葛春帆。宇文长华。”

华字只刻了五分之一,最后的一横一直还未刻上。

姑娘听到了叫声,如中电剑,转头一看,狂叫道:“娘!”

叫声如巫峡猿啼,凄厉刺耳。

坡顶上,第一个人影出现,正是英华照人,潇洒俊逸的九幽天魔李文宗。他浑身不沾半颗雪花,神定气闲,身形刚定,听到了叫声,便向下注视。

接着是巫山神姥,第三个是花魔,然后是二堡主李文良和屠龙客,上官唯真最后出现,神定气闲地跟到。

九幽天魔向下飘掠,身后,巫山神姥狂叫一声,象一阵狂风般跟下。

姑娘连滚带爬抢到树下,尖叫一声,抱起乃母跪倒在地,浑身是血的宇文长华透过一口气,闭着眼,用血迹斑斑的手不住摸索,虚弱地低叫:“孩子,是……是……是……你……么?”

“娘……”姑娘拼全力大叫。

“我……我去……了,孩……子,保……重,回……巫山……”

九幽天魔出现在一旁,惊骇得张目结舌,突又神智一清,两手将两人分开,扭头叫道:“二弟,快来救韵丫头。”

他自在怀中掏丹丸,不管三七二十一塞两颗到宇文长华口中,吹口气度入咽喉。

巫山神姥在四周巡视了一遍,仰天厉叫。

不久,不远处有了回啸声。逃得性命,剩下来的两女一男飞奔而至,浑身水湿,衣裤仍在冒雾气。

九幽天魔看清了乃妻双肩的剑孔,突然将她抱入怀中,凄然地低唤:“长华,长华,长……长……”

宇文长华睁开了无神的凤目,呻吟地说:“宗,回头……是岸……”声落,她昏厥过去了。

李文良将一颗丹丸纳入书韵的口中,在她背心拍了一掌。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树干上,看清了树上的字迹,如被雷击,倏然将姑娘扔倒在树下,厉声叫:“丫头,看看你一念之慈所得到的教训。”

九幽天魔闻声一怔,抬头问:“怎么回事?”

李文良用手向树干上一指,愤怒地叫:“你看看大嫂留下的字便知道了。糟了!我派了廿四名高手暗中保护大嫂,他们居然也遭毒手了。”

姑娘挣扎着爬起,看清了字迹,尖叫一声,哭倒在树下,最后咬牙切齿地狂叫:“他兄弟俩全来了,就在后山藏身。”

九幽天魔一耳光将她击倒在地,愤怒地说:“好啊!是你引他们来杀你母亲的?”

“不!不!爹,女儿刚到,不知母亲……”

九幽天魔用一声断喝阻止她申辩,怒声说:“都是你!你一念之慈,救走了葛春帆,送他下武昌,不但连累了武昌九江两地的秘坛平安船行被挑,枉送了许多兄弟的性命,现在更连累你母亲,你……你有何颜面偷生人世?你……你给我死!拔剑自刎!咦!你的湛卢剑呢?”

姑娘吃力地向九幽天魔叩了一个响头,缓缓站起。她这时反而不哭了,拭净了泪痕,平静地抬头向天,缓缓闭上凤目,幽幽地说:“女儿对不起爹娘,有负爹娘养育十八年深思,只有用死来赎罪。苍天哪!今天我才知道仇恨的滋味儿,才感到刻骨铭心四字的感受,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爹,女儿永别之前,请听女儿最后几句话。”

“你还废话什么?”九幽天魔嗓音沙哑地叫。

所有的人,包括花魔在内,全都退在四周,神情肃穆地向着他父女两人注视着。

姑娘右手拿了一颗彩虹五芒珠,轻轻按在心坎上。她不愿流泪,但泪水成串的往下流。

五芒珠按在心坎上,只消轻轻一按,珠裂芒飞,必死无疑,这时想抢救已经不可能了,除非她不想死。

大总管上官唯真向前跨出一步,不住摇头,正想发话,姑娘已悠然一叹,哀伤地说道:“湛卢剑已被勾魂手夺走,女儿只好用家传的彩虹五芒珠了。爹,好好善待母亲,女儿当含笑九泉。娘度过了十年漫长的岁月,度过无数哀怨的白昼和寂寞的黄昏,只为了不忍见爹热衷于成王败寇的可怕欲念。但愿爹能从此放下屠刀,重拾十年前美好温馨的欢乐岁月。爹杀人盈野,满手血腥,只体会到杀人之乐,却未曾想被杀的人妻离子散的悲伤,更未想到未亡人心中的血海深仇是怎么回事。今天,娘伤在葛春帆的手中,女儿心碎了。女儿虽三番两次被葛春虹所救,但仍对他兄弟心中耿耿,伤母之仇难以遗忘,深切感到仇恨两字的可怕。爹,即使能登上皇座君临天下,也永远抓不住十年前的幸福,只能永远在恐惧中过活,被名利所羁,不克自拔。爹,希望爹能答应女儿临死前的请求。”

九幽天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眼神十分复杂,久久方深重地说:“孩子,爹不能答应你。世间除了名色之外,爹已一无所求了。”

他这种话可笑极了,世间除了“名色”二字,还有什么直得一争,值得一求?姑娘凄然一笑,问:“爹能答应女儿善待母亲吗?”

九幽天魔吸入一口气,咬牙道:“好,爹答应你。”

书韵心中似乎一宽,转向大总管上官唯真说:“上官叔叔,能为侄女带几句话给乐夫子吗?”

上官唯真凝神注视着她,久久方沉声答:“愚叔定然带到。”

“请转告乐夫子,要他不可再出那些恶毒残忍的计谋,他虽然不直接手沾血腥,但死在他的计谋下的人,何止千百?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王业永昌,霸业不久,他的计谋却反其道而行,不知有何居心?冥冥之中有鬼神,请他少教唆我爹造孽。”

她的话虽针对乐夫子而发,其实也在提醒她爹爹九幽天魔。上官唯真不住点头,最后一字一吐地答:“愚叔定然替你带到,你安心去吧。”

姑娘凄然一笑,瞥了九幽天魔一眼,目光落在她母亲的脸上,呼出一口长气,眼帘很慢地张开。

巫山神姥形如疯狂,从一具尸体旁闯过,向这边飞射而来,捷如流水电光,大声叫道:“韵丫头,且慢!”

声出,拔杖已脱手飞掷,射向姑娘的左后肩外侧。

上官唯真急抢而出,一掌向山藤杖劈去。显然,他在阻止巫山神姥救人。

姑娘不管身外事,她向悠然苏醒的宇文长华颤声叫道:“娘,九泉下见……哎……”

罡风呼啸,人影急闪,上官唯真出掌慢了一刹那,杖尾击中姑娘的右肩外臂儒穴,方被上官唯真浑厚无比的劈空掌劲所击中,向侧飞跃。

姑娘右掌真力巳发,五芒珠应劲爆裂,但肩臂被击,掌心向外略移,原定射向心坎的芒瓣也就失了准头,向左偏了寸余。

她右掌穿了两个孔,胸左也有两个洞,另一辨芒珠则贴左臂擦过,飞了,两瓣入胸的芒珠,令她感到如中电击,慢慢向后倒。

“孩子!……”是宇文长华似乎来自天外的呼唤声。

“别了!人……间……”姑娘吐出最后四个字,知觉全失,倒下的速度突然加快。

巫山神姥到了,向上官唯真厉叫道:“你该死!你为何打落老身的拐杖?”

叫声,她暴怒地一掌劈出,相距甚近,掌势如山。

上官唯真无法及时闪避,只好举掌急架。“噗”一声闷响,两人掌缘相接,在罡风厉啸声中,两人同时向侧飘,掌劲将倒下的姑娘身体,震得反向前升,碎然倒地。

上官唯真飘出八尺外,脸色一变,神目中厉光突现,脸上杀机泛涌。

巫山神姥退出丈外,脸色也变了,惊诧地死盯着上官唯真,她难以相信上官唯真怎能接下她一掌,更难以相信上官唯真为何竟然占了上风。

“咦!”九幽天魔发出一声轻叫,叫声中包含着惊讶的情愫。

巫山神姥正待进扑,突见姑娘在地上艰难地翻过身来。雪地上血迹斑斑,虚弱地呻吟着叫:“姥姥,回……回……巫……巫……山……”

巫山神姥抢近,伸手将她抱起,老泪挂在腮边,哀伤地,感慨地说:“是的,姥姥老了,不适宜在江湖称雄道霸了,该回巫山安度余年了。走吧,我带你走。”

声落,抱着奄奄一息的书韵姑娘,头也不回地向西急奔,隐没在官道转角处。

上官唯真本想截出,但九幽天魔却摇头将他止住。

久久,九幽天魔向众人说:“咱们快赶,火速到祥云堡。刚才那蒙面人身具奇学,八成儿是八怪中的睡道人。咱们赶先一步,先会合白龙,死域山人和银冰老叟,唯有合四人之力,方可将老杂毛铲除。那家伙一日不死,咱们就前途多艰。”

同一期间,北面七八里地雪封的林中,一株古松下坐着两个人,其中之一是葛春虹,另一人赫然是曾在括苍山天知院落脚的睡道人,睡道人手中,有用来蒙面的头巾。

“被我料中了,九幽天魔果然练有菩提真经上的绝学佛光三昧心法,更具有邪教的邪术,确是武林的大不幸,浩劫难挽唉!”睡道人心情沉重地说。

“师父,难道以无量大真力也难与恶魔相抗吗?”

睡道人未置可否,徐徐地说:“我将他引到一处峰顶上,开始用无量大真力和他相搏。他的剑是神物,我不愿太冒险,所以只换了三剑,双方似乎都未用全力相搏,最后,他爪牙赶到,想克制他难上加难。”

春虹突然解开衣襟,取出辟邪佩,连同绝尘慧剑,双手呈上说:“师父,这是孤舟大师的遗物,剑不怕任何神刃损伤,佩可辟邪,虹儿已试过了,师父可用这两件神物与九幽天魔分个高下。”

睡道人摇摇头,苦笑道:“不行,我决不能开杀戒。高手相搏,一着之差,生死立判,岂同儿戏?自你返家之后,我苦参无量大真力的心法始终难以悟解。后来,我只好向天发誓,参悟之后,决不用以杀人,孩子,不是为师心中有鬼神,只不过借此定心,一方面除去得失之念,一方面求心之所安,所以有此愚夫愚妇的发誓举动。果然,不出半月,被我参悟出无量神罡中集力聚力的机契。你该知道,不论人兽,皆具有一种与生俱来,但不宜控制自如的生命潜能,只有在生命垂危时偶然出现而已,不出则已,出则奇迹现,如获神助,这便是为师苦参十年而无法解决的奇功。为师给这奇功定为无量大真力。”

“恭喜!师父获至大成。”春虹举手称贺。

睡道人说:“为师我成功了,但已发了誓,决不可欺骗自己,取九幽天魔的性命。”

“师父,那……那……”春虹焦躁地接口。

“看来,希望在你的身上了。但九幽天魔发动在即,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必须将无量神罡练至十成火候,才可练无量大真力,怎成?唉!真糟!”

“真糟!虹儿连八成也没练到,十成,要二十年。”春虹愁眉苦脸地说,不住的叹气。

睡道人也不住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如果天注定道消魔长,大劫当头,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孩子,象是大病十年似的,说说你的遭遇,别教我失望。”

春虹摇头苦笑,将前情往事一一详说了,最后说:“如果没有青城丹士的一颗金丹,虹儿恐怕早就残废了。”“孩子,你不是说他赠了你两颗吗?另一颗在不在?”

“在百宝囊中。”

“哈哈……”睡道人大笑,笑完说:“那者杂毛他这种金丹,数十年辛苦,走遍天下采集药物,一炉只可炼制九颗,珍同性命。想不到他却鬼迷了心,一下子便送了你两颗!吞下金丹,练气行功,我助一臂之力,半天功夫,保证你可以将无量神罡练至十成。然后,我指点你练无量大真力,九天便可完成。由你出面和九幽天魔一决,也许可以挽救江湖大劫。”

九幽天魔一群人,赶到了连津村,在村口,九幽天魔兄弟、屠龙客父子,花魔、遁客、阴婆、潜翁等一大群人分两批向兴国州赶去。

九幽天魔一马当先,出了村口栅门。他安坐马上,心中不住思索,思索在饶州消夏楼前的事,思索上宫唯真与死域山人试招的情景,心中疑云大起。

他曾经出手分开上官唯真和死域山人,心中有数,论真才实学、死域山人并不见得比巫山神姥高明,而目下这群人中,除了他自己之外,任谁也不敢硬接巫山神姥雷霆一击。但上官唯真接下了,而且占了上风,那么,上官唯真为何接不下死域山人?上官唯真追随他五六年,推心置腹委为大总管,情同手足,他对上官唯真的功力修为知之甚详,按往昔观察的结论,上官唯真决不可能比巫山神姥强,可事实推翻了他的结论。

“唔!可怕!可怕!”他下意识地自语。

三匹马并肩而行。左首,是乃弟李文良,右首,是上官唯真。上官唯真的目光,有意无意向他瞟,捕捉他的神情变化,这时突然接口问:“堡主,有何可怕?”

他似乎一惊,随即淡淡一笑,道:“总管,我指的是那个蒙面人,他竟能从容连接本堡主三剑,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本堡主要失手哩!”

上官唯真也淡淡一笑,说:“堡主既认为那人是睡道人,睡道人能从容接下堡主三剑,并非奇事哪!老杂毛是老一辈名宿中的第一高手哩!”

“所以本堡主认为可怕。”

“哦!堡主如果用上菩提经中的奇学,睡道人难逃一死,何以惧哉?”

九幽天魔含有深意地瞥了上官唯真一眼,笑道:“如果真是睡道人,总管也定可胜他!”

“属下不敢自信。”上官唯真泰然地答。

九幽天魔淡淡一笑,转过话锋问:“总管,奸细的事,查出眉目了吗?”

上官唯真脸色毫无异状,答道:“属下正在进行,尚无眉目,只知堡中一个天坛弟子漂萍客杨青云,在鬼谷坪失了踪,很可疑。”

“他同行的人不是全死了吗?”二堡主接口。

“生见人,死见尸,这是不变之理。杨青云既不见人,又不见尸,大有可疑。”上官唯真老练地答。

“杨青云的底细如何?”九幽天魔问。

上官唯真说:“杨青云出身是摩天岭绿林,父母双亡,自小沦为山寇。追随二堡主时,十分卖力,返回堡中后,任内三坛天坛的弟子。当然,在未查出真凭实据与未查出他的下落之前,属下不敢武断地认为他有奸细的嫌疑。”

“他与堡中哪些人最为接近?”九幽天魔接着问到。

上官唯真摇摇头,说:“属下仍未查出。他的人缘好,对谁都和和气气,他厌恶的人,倒查出了两个。”

“谁?”

“一是地坛坛主地残星晁元昊,一是乐夫子。”

“原因何在?”

“乐夫子曾当天坛弟子之面,责骂他擅入人坛结交人坛的弟子。晁坛主则因开坛较技之际,连环三掌将他击伤,因而结怨。”

话刚完,九幽天魔突然勒住了坐骑,高举马鞭,后面的马匹全勒住了。

前面十来丈是一座树林,在官道的左侧向远方延伸,人影徐现,巫山神姥的身影出现在林缘。她身后,剩下的两女一男亦步亦趋,一名中年女人抱着已包扎伤口的书韵姑娘。

九幽天魔跃下马背,向前迎去,双方在官道中遇上了,他一揖到地,说:“姥姥,你老人家何必为了丫头生气?她……”

巫山神姥哼一声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老身多事了,但韵丫头不该由你迫死。将宇文长华交给老身带回巫山,从现在起,你如果派人至巫山或者你自已亲往,老身必定杀你。”

“姥姥……”

“别叫我!你肯不肯将长华交给老身带走?”

九幽天魔略一沉吟,说:“好吧!反正长华也决不会安静地回堡做一个贤妻良母,何必留下她呢?”

他向后招手,一名大汉飞纵下马,手中捧着袋中的宇文长华,将人交过,行礼退去。

九幽天魔不将人交到老太婆手中,反而放在雪地上,向老太婆漠然地一笑,冷冷地说:“老太婆,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徒弟。十年分居,她巳不认我李文宗是她丈夫,我也没理由再尊敬你这老太婆。拿去!我李文宗决不会到巫山找你。”

老太婆激怒得几乎发疯,怪叫道:“畜牲,你好大胆!大概你仗着人多,不把老身放在眼下了。你拔剑,老身要杀了你,看谁敢出面?”

她一面迫近,一面盯住上官唯真,上官唯真朝她微笑。

九幽天魔屹立如山,毫无惧容,冷冷地说:“老太婆,你最好带着人赶快走。韵丫头是我李文宗的女儿,不劳你保护。不然,你将自取其辱,后悔莫及。”

巫山神姥姥接近至丈内,凶狠地问:“哼!你何时变得如此骄傲的?你果然欺负我老了,好吧,我倒真看看你这些年来,练了些什么出人头地的绝招奇学,打!”

厉叫声中,急扎而上,山藤杖风雷急起,旋劈而出。

九幽天魔右闪,冷笑道:“老太婆,是你先动手的。“

巫山神姥又扫出一杖说:“老身要教训你这畜牲!”

九幽天魔又闪过一招,厉声道:“老太婆,目下江湖风雨已临,不是朋友便是死敌,可别怨我寡情绝义。”

巫山神姥先后攻了七杖之多,皆被他轻灵地闪过。

她心中暗惊,以往的九幽天魔,在她面前是没有任何违逆表情流露的,论真才实学,在她眼中,简直不成气候。巫山的落英剑法,由宇文长华传给书韵姑娘,书韵又传给书麒,书麟。九幽天魔固然已从宇文长华处学到这种剑法,算起来已是三当其主了,他怎敢向祖师爷动剑?

她做梦也未料到九幽天魔今天敢公然侮辱她,敢向她叫阵,她心中开始憬然了。

第三十章 可怕的武林狂

九幽天魔仍然轻灵地在杖影中飘飞,手举剑把从容不迫,他的脸色逐渐由玉色变成了淡红,虎目中神光似电,冷酷的语音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老太婆,你用不着回巫山,就在这儿埋骨,你该满意了。不管是任何人,凡是妨碍,李某逐鹿大计的人,他都得死,即使是李某的妻女,也没有例外。杀!”

杀字出口,象是半空中响起一声焦雷,刹时风吼雷鸣,光华如满天金蛇乱舞,从杖山中切入,八方分张,杖山剑影一合,罡风发出锐耳的啸声,人影进退如电,地下的雪花向外激射,呼啸着的旋风厉啸震耳。

五六丈外,三十余匹健马本来排成半弧形,骑士们按鞍静观其变,这时纷纷策马后退。

一名九幽堡的骑士,低声向身边的同伴问:“二哥,你曾见过堡主用剑和人动手吗?”

“见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相当狂野了得。”同伴也低身回答。

“他的剑古怪哩!”

“剑名追电,那是三年前在山东拣来的。我的天!堡主的内力修为,怎么变得如此可怕?以往,他很难胜得了老太婆的神杖,看来,堡主的武学真是深如瀚海,我等望尘莫及。糟,老太婆完了!”

老太婆果然完了!一剑一杖五冲六盘旋,九幽天魔下杀手了。剑影杖山纠缠中,响起了一声震天怒吼:“纳命!老太婆!”

巳被大汉架走的宇文长华,恰在这时醒来,尖声叫:“文宗,求求你!不可……”

但她叫晚了,九幽天魔也不听她的。

“铮!铮铮!”三声暴响突起,杖山倏隐。

巫山神姥后退八步,杖被震出偏门,身形踉跄,脸色死灰。

九幽天魔一闪即至,光华疾闪。

老太婆已无法运杖自救,唯一的办法是急退保命,身形刚动,光华已从她的胸前一闪而逝。

“哎……”她叫,身形急退,退出丈外,左胸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飞出八尺外。

光华再闪,老太婆咬牙切齿用杖急架。

“喀喳!”宝刃不伤的山藤杖从中而折,光华再闪,红光再现。

“啊……”巫山神姥狂叫,杖断左手折,急退丈外。

九幽天魔冷哼一声,如影附形的迫近,剑出似闪电,剑尖无情的刺入巫山神姥的心坎。

巫山神姥再退出丈外,胸口鲜血从创口喷出,身子摇摇,怪眼似要突出眶外。

九幽天魔已经收了剑,瞥了她一眼,木无表情的转身,向马群走去。

巫山神姥巳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抽搐,身躯缓缓下倒,她右手仍抓住半段杖尾,“嗤!”插入地中半尺以上,想支住身子不例,但支不住了,手—松,“噗”一声扑倒在雪地上,手脚一阵抽搐,渐渐静止。

抱着书韵的两女—男,幽灵似的走近老太婆的尸体,将昏迷不醒的书韵放下,一个抱起老太婆浑身是血的尸体,一个拾起飞出两丈外的断手,另一个拾起两节断杖,同向九幽天魔背后瞥了一眼,眼神中爆发出怨恨的火花,然后倏然转身,狂奔而去。

九幽天魔巳走近马群前,冷冷地说:“李某志在天下,势在必得,愿诸位共图富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举目天下群雄,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不许有置身事外的人。谁反对,杀无赦!虽骨肉至亲,亦不例外。”

他飞身上马,向兴国州疾驰。

一名大汉飞纵下马,抱着书韵跳上马背,马群一无感觉的越过血迹斑斑的斗场,扬长而去。

各地赶来的群雄,纷纷赶到武昌府会合,然后化整为零,度过了大江到了汉阳府,再分两途前往祥云堡。一条是从汉阳府走德安府,预定从厥河翻越桐柏南山麓,由二堡主李文良率领。另一条从汉口巡检司出发,越武胜关至信阳州,会合各地赶来的老魔名宿,由九幽天魔亲自率领。沿途,所有的人扮成各种行业商贩身份,向此急赶。

九幽天魔扮成游学书生,带着大总管上官唯真、乐夫子、二十八宿的前五宿,角、亢、氏、房、心。前面半里地,有巫山厉魄古祥,鬼爪霍天奇师兄弟俩,带着十二名高手同行。

后面半里地,是二十八宿后五宿,柳、星,张、翼、轸,护卫着桂兰英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向北走。

这天是十一月初十日,距十四日冬至还有四天。

河南湖广大道官道交界处,共有三座雄关,称义阳三关。右是孔里关,也叫黄砚关,属河南信南州罗山县管辖,中间是武胜关,也叫阳武关或礼山关,左是杏遮关,或叫平靖关。这两关归湖广随州的应山县管辖。

这一群人原预定由武胜关进入河南,但听说关隘在十天前突然增加了数百官兵,盘查极严,风声紧急,才临时改变计划,改走杏遮关。因为在义阳三关中,杏遮关没有另两关关隘险峻,所以也叫平靖关。由这儿入关,万一被官兵所阻,盘查一紧,便可从关侧越关而入。他们的路引全是伪造的,不得不防。

一早,他们顺利过关,从这儿到信阳州城,有一条小官道,全程七十六里,沿途也是起伏不定的小山区,经常可以看到车马往来。

九幽天魔一马当先,沿师河河谷北行。这条河很怪,翼带三川,乱流北注,是附近唯一向北流入河南的河水,流过贤首山西麓,向东折向信阳关,然后往东流向罗山县,汇入淮河中。

天寒地冻,罡风刺骨,天空中彤云密布。

九幽天魔的坐骑是在武昌换上的,名叫银驹,一色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高大雄骏,马背离地高有七尺,个儿小的爬也爬不上鞍桥。

他头上是白孤皮风帽,没放下护耳,露出玉面朱唇,确有书生的气宇风标。白袍,白狐裘,白缎子披风,鹿皮镶花短快靴,腰悬古色斑烂的古剑追电,鞍后是马包,鞍侧悬挂着皮制编藤花的名贵书箱儿。

他右面是乐夫子,左面,是上官唯真。上官唯真的马也够壮,浑身枣红,胸宽臂圆,比银驹差不多少。星宿分成五骑,前二后三,紧随在后。

三匹健马并骑而行,但九幽天魔的马稍超前半乘。

披风飘飘,马鞍轻摇,他们似乎兴致很好,像是风雅的踏梅寻客。

上官唯真抹了抹颌下漆黑的五绺长须,含笑道,“堡主,五天前堡主斗巫山神姥的剑术,仍令属下迷惑,百思不解。”

九幽天魔淡淡一笑,扭头笑问:“有说乎?”

“堡主分明仍用的是落英剑法,为何巫山神姥无法破解?落英剑法乃是老太婆所创的绝学,她……”

“有何足怪?她没有我快准狠,如此而已。”九幽天魔抢着答。

上官唯真不住摇头,往下说:“不然,再快再准再狠,老太婆也该知道躲避,她该知道剑招的变化的。”

“依你看,怎样?道理何在?”

“恐怕堡主用上了令师百劫老人的绝学。”

“百劫绝剑只有三剑,本堡主决不轻易使用,你难道不知?”九幽天魔傲然地问。

上官唯真呵呵笑,接着说:“那么,堡主定然用上了菩提真经中的绝学。”

“哈哈!”九幽天魔大笑,笑完接着说:“算算看,天竺僧人将经译完,是上月初三日,就算我练了,一月零二天功夫,能练成多少功候?”

上官唯真却点头,又说:“属下仍在奇怪,初一日在饶州府,堡主为何不用绝学除去魅影阴魔以除后患,显然那时堡主还未澈悟菩提真经上所载的绝学。”

“你的思路和眼力相当慎密锐利,却又无法推翻练功进程的规律,短期间想练成盖世绝学,不可能的。”

上官唯真呵呵笑,说:“不然,世间不可思议的事数不胜数,奇迹不是没有,只怕没有明师,没人指点,一月练成奇学,根基深厚的人来说,并非难事,有时一句话的提示,便可……”

“哈哈哈哈……”九幽天魔用大笑来止住上官唯真往下说,笑完正色道:“你果然厉害。不错,我已练成菩提真经上的绝学。上次魅影阴魔之所以能逃脱,只为了我不会使用而已。因未至一月期限,不敢轻意使用。假使延迟三天,他……哼!他难保狗命。我敢说,假以时日,举目天下群雄,能接下本堡主百劫绝剑三招雷霆一击的人,少之又少。”

“哦!属下该先向堡主道贺。”上官唯真含笑接口。

“谢谢!彼此彼此。你的真才实学,也比死域山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哩!”

上官唯真似乎一震,他脸色大变,说:“说真的,属下自认仍差半分。哦!堡主既然练成绝学,是否仍与张教主合作?”

“哼!咱们决不放弃。你知道,自始我就和他貌合神离,彼此互相利用。不过,目下我另有打算。“

“堡主能暗示一下吗?”

九幽天魔缓下坐骑,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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