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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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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和尚叫,向庙门飞退,台阶上,共留下三个指头,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无名指和小指未分开,滴几滴鲜血洒在银白色的积雪中,甚是醒目。
庙门中人影再闪,有人叫:“苦竹道友,怎样了?”
断了三指的大和尚退入门中,咬牙切齿叫:“狂儒挨了我一记天龙掌,还有一个手执神剑的小辈,快!慧明道友,擒住那小辈。”
“让贫僧收拾他们,”出现的人影叫,闪出了庙门。
又是个大和尚,手中有一条像征权威的八宝禅杖。
春虹听两和尚互通了名号,心中一惊,叫道:“两位大师请勿误会。”
苦竹僧,是出身峨嵋的僧人,天龙掌号称武林一绝,在武林中名头不小,行脚天下,颇有侠名,算是峨帽僧人中不可多得的人材。年纪只有四十余,已经出人头地,他唯一的缺点是不守佛门清规喜好杯中物,被峨嵋的长老逐出了山门,在江湖中做他的惬意走方僧。
后出现的慧明和尚,名头更是响亮,是少林慧字辈高僧,目下外放德安府广法寺中任主持,所以对外号称慧明方丈。
少林的僧人中,辈份和地位分得最为严格,一名僧人二十岁出家,在寺中呆上二十年,是否能升为一名维那,便得看他的恒心和毅力以及天份才能决定。一般说来,能苦修三十年,通过无数考验,便有两种出路,一是留在寺中任职,一是奉命至各地宏扬佛法。前一种位高而清苦,但极受尊敬,大多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后一种自由多,可以行脚天下,任意为之。但花花世界中魔鬼的诱惑力极大,能洁身自好的人固然多,但败类也决不会全无。有些按期回山苦修德行,有些永远不再返回嵩山吃苦了,更有些干脆在外另创基业,另起炉灶。但一股说来,不少僧人出外云游的人并不多见,因为少林所收僧侣弟子,有一定的容纳数字,以不滥收见称,不管在百姓武林或官府中,声誉极隆,德业居天下佛门业林之冠。
这慧明方丈,五十五岁离开少林,六十岁便在德安府广法寺中荣任方丈之职,五年来寺中香火日旺,声誉日隆,居然成了德安府首屈一指的大和尚老方丈。怪!他竟在这荒村野庙中出现了。
春虹对这两个大和尚略有风闻,认为他们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德高望重的高僧,所以出声招呼,甚至希望得到他们钓援手相助。
岂知他料错了,只消听两人的狂妄口气,满口江湖味,岂会是本份的僧人?
慧明方丈禅杖一振,用一声沉喝打断春虹的话,急抢而出:“小辈,你废话什么?纳命!”
下面的狂儒站稳了,向上叫:“葛贤侄,快退!”
回岚姑娘也踉跄站稳,尖叫道:“葛公子,退!”
春虹扭头一看,心中暗暗叫苦,两人身形摇摇欲倒,站都站不稳,往后退举步维艰。庙前的小巷中,七卫正接应红绡电剑母女往这儿退,谁也没注意庙前的事,马匹散乱阻住了视线,狂风虎虎,也掩住了一切声浪。
他不能退,退了狂儒和回岚姑娘完矣!
不由他多想,慧明方丈巳一声冷笑,禅杖和一记“泰山压顶”,兜头便砸。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向侧一闪,便待欺近进招。
慧明身为少林僧人,手底下自然高明,杖势倏变,由砸变扫。
他向后急退,退下了一级台阶,莫糟!双脚有点虚,不能移动灵活如死,几乎被一杖扫中。
“躺下!”慧明方丈沉喝,跟踪一杖捣出,“毒龙出涧”兜胸捣到,奇快无比,而且劲道如山,使人透不过气来。
幸而回岚姑娘及时出手,救了他的命。同时,他的右脚往后挪,他恰好一脚踏空。
回岚姑娘腿肉丢掉一大块,事急危,只好出手。她拔下背囊中的夺魂枪,咬紧牙关全力掷出,她脱力地倒下了。
春虹惊叫一声,被杖劲一追,仰面便倒,骨碌碌滚下了台阶。
“铮”一声暴响,慧明禅杖一振,夺魄枪断成三段,崩飞出三丈外去了。也因此慢了一步,没要了春虹的命。
“好啊!是祥云堡的人。”慧明喜悦地叫,急冲而下。
庙门口,苦竹僧也挺着一把大戒刀,冲下叫:“二堡主的对头,当然是祥云堡的人,杀!”
两人急帆而下,大事不妙,听口气,两个和尚必然是九幽堡的帮凶。
狂儒退出丈外,回身拨出铁笔大叫:“葛贤侄,快走!”
春虹并未接受,但杖劲已迫得头晕脑胀,仍不将回岚姑娘留下,收了绝尘慧剑,全力抱请她放腿狂奔。仅奔出丈外,大和尚到了,禅杖发出惊雷,在狂笑中扫出,砸向春虹和狂儒。
庙门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地,前临村中小巷,左右有民宅夹峙。龙凤八卫的七个,分两侧堵住小巷的两端,接应断后的红销电剑母女俩。
天色已明,狂风暴雪未止,光度仍然黯淡,但在三二丈内看清对方的脸目决无困难。
红影一闪,红绡电剑退入了庙前空地,发现了庙前的危机,立刻飞掠而来,怒声叱道:“慧明住手!”
少林目下四辈门人中,排行是觉、圆、慧、超。祥云主的堂叔是少林掌门,论武林辈份,慧明方丈比许堡主该一辈,所以红绡电剑在暴怒之下,脱口直呼大和尚的佛名,她暴怒并非无因,慧明岂能不认识回岚姑娘?按理大和尚不该动手的。
“铮”一声轻响,狂儒的铁笔点在禅杖上,他左争挥笔,右肩将废,用不上三成劲。一点之下,禅杖来势缓了一缓,他自己反而震得仰面便倒。
杖劲化为狂风,把春虹震得跌翻在地,手中的回岚姑娘也滚出几丈外,如果狂儒不点上一笔,三个人可能全得毙在杖下。
慧明看清了来人是红绡电剑,他毕竟不是天生无耻的人,老脸上一热,便拖着禅杖退上了台阶。
苦竹僧到了,他当然知道红绡电剑,怪叫道:“这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泼妇,你终于也落了单,佛爷不信你比十年前峨嵋争雄时更了得,纳命来!”
叫声中,飞舞着戒刀飞扑而上,刀风呼呼,连挥三刀。
红绡电剑脚下不便,已用不上全劲,加上刚风飞掠而至,一时难以发挥全力,只好连避三刀,先让过苦竹僧势若疯虎似的三刀狠袭,觅机回敬。
巷口出现了李文良和花魔的身影,长啸声惊天动地,龙凤八卫的老大飞龙,只好放弃巷口,招呼其他的同伴往庙中撤。
两名赶车大汉先撤,到了红绡电剑的身后,一声怒叱两只长剑如同长虹,分抢苦竹僧的左右。
“铮铮铮!”刀剑交呜声震耳欲聋,人影三面疾分,苦竹僧退上两级台阶,脸色一变。
右首赶车大汉再次飞扑而上,一面叫:“秃驴,再接我两剑。”
“有何不可?”苦竹僧圆睁着怪眼道,挥刀再上。
“铮铮!”又拼了两刀,赶车大汉退上了台阶,苦竹僧也往侧方飘退丈外。
左首赶车大汉到了,傲然地叫: “还有我呢!”
苦竹僧扭头往庙中飞射,一面向已到庙前的慧明道:“闭上庙门,让二堡主收拾他们。”
庙门还未闭上,红绡电剑到了。
活该苦竹僧倒霉,刚抢入门中,先退到的浮香姑娘在四丈外发出一只夺魂枪。他眼角只全神贯注右后方掠来的红绡电剑,却未留意枪从左后方飞来。
推动沉重木马的慧明向外,看得真切,大叫道:“小心左后!”
苦竹僧果然了得,反应超人,向右前急飘,“砰”一声肩膀撞中大木门,已闭上了一半的庙门敞开了。
“哎……”他狂叫,夺魂枪从他的左耳划过,颊肉被划开一条大血槽,“得”一声钉在木门上,锋尖透门一寸有余,力道骇人,被他在间不容发中逃得性命。
红绡电剑大胆冲入庙门,两个大和尚已经不见了,大殿共有三座门,空荡荡的。
人全退入大殿中,把住了正门。受重伤的回岚姑娘也给老三鸣凤救下,但春虹却不见了,由于无人注意,还未发觉少了人。
这是一座王灵天君的小庙,左右皆毗连着建有风火墙的民宅,所以显得十分窄小。大殿前有一座小天井,建有香炉宝塔等物,唯一的退路是庙门,或者越墙落下天井,但把住殿门,从天井落下或闯庙门的人,谁也无法避免夺魂枪的集中攒射。
庙门大开,从殿门可以看到庙门外的一切动静,龙凤八卫只有七人,由两名赶车大汉之一补上。匆忙中,红绡电剑分派出四个人把守两扇后殿门,却忘了春虹。
回岚姑娘和狂儒各自裹伤,狂儒的右肩挨了一记天龙掌,虽则他功力深厚,但肩骨也伤得不轻,整条右臂也派不上用场了。
夺魂枪巳不足二十只,大局危矣!
庙门外乱,李文良还不敢冲近庙门送死。
庙内也乱,好不容易才将能闭的门窗一一闭死。
院墙人影一闪,一名黑衣大汉竟爬上了院墙。
红绡电剑—声冷笑,将手中用来顶门窗的木棍脱手撕出,一闪即至。
“啊……”大汉狂叫,木棍贯穿了他的腹背,他双手抓住木棍,砰然下坠。
惨叫声提醒了外面的李文良,他更不敢冒险抢入送死。
庙门前,春虹不见了。原来当众人匆匆撤入庙中时,他刚从地上站起,眼角瞥见了红色身影一闪,右背胁的章门穴如中电触,挨了一击,他功力未复,穴道已无法自闭,怎受得了?应指便倒,倒入一个香喷喷的胴体内。接着,又换到一个女人手中,耳听花魔在他耳畔道:“带上,这回千万别再丢了。”
“完了!我又落入这妖妇手中了。”
不错,他确又落入花魔手中了,一名侍女将他往肩上一搁,挽住了他的膝弯,他除了可以看到侍女动人的玉臂之外,看不见其他的一切了。
天色大明,但村中的居民没有人敢出外探望,除了狂吠的狗,看不见村中的其他生物,像是一座死村。
李文良高大、狞恶、凶猛的身躯,屹立在庙门空坪的中间,向两名手下大声叫:“准备用马匹冲庙门,快!”
花魔和他的待女们在空坪的左侧,发话道:“二堡主,何不用火攻?片刻间,便可将她们驱出来送死,岂不大妙?”
这鬼女人委实心胸够狠毒可怕,她竟主张在村中放火。
李文良哼了一声,说:“风雪太大,不宜放火。他们会出来的,要让他们守住这栋弹丸大的小庙,岂不笑话?”
大殿的瓦脊上,突然出现了慧明和苦竹僧,苦竹僧右颊鲜血未止,吼叫道:“二堡主,贫僧赞同白施主的妙计,放火!”
左侧民房的瓦面上,潜翁举起龙首杖道:“二堡主,咱们把这鸟村干脆一把火烧成白地,叫他们全变成烤猪。”
“放火!”
“放火!”叫嚷声此起彼落,一呼百应。
李文良的目光透过庙门,看到大殿前持剑屹立的红绡电剑和龙凤八卫,他的怪眼中泛起了重重杀机,脱掉了大氅扔给一名手下,向庙门内大叫道:“红绡电剑,出来决一死战。祥云堡九幽堡势不两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侍女肩上的春虹心中嘀咕:“唔!这位二堡主的口音好熟,哦!原来是在云嵝山中持杖揩剑的蒙面人。这狗东西!”
李文良得不到回音,再叫道:“泼贼货!你如果不出来,李某将放火焚村,你既自命侠女,忍心要数百村民陪死?”
红绡电剑脸色大变,这一着果然令她心急如焚,正委决不下,身后静雯姑娘的叫声惨厉刺耳:“春虹哥!天哪!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静雯形如疯狂,尖叫着向庙门急抢。
红绡电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低叱道:“丫头,乱不得!”
“不!春虹哥舍命救我,我……”姑娘挣扎着道。
“丫头,你这时出去,不但无用,反而一起断送在这儿? ”
话未完,李文良的声音如炸雷般传到:“李某自一数到十,你再龟缩不出,立即放火焚村。出来!你我凭手中剑单人独斗,拼个死活。一!”
红绡电剑一咬牙,推开爱女,转身向外,低沉地说:“激斗一起,你们由庙后突围。”
“二!”李文良的声音冷酷地传来。
“许夫人,不可造次!”狂儒急叫。
“死守在这儿,同样不行。”红绡电剑沉声答。
“三!”
“他们必定是虚声恫吓,还敢真放火焚村?”狂儒说。
红绡电剑向外一指,说道:“皇甫叔,请看那些恶贼,已经堆集稻草了。这些恶贼怎会珍惜区区一个小村的生灵?”
“四!”
红绡电剑长吁一口气,又道:“看来今天大难当头,妾身宁可出门决斗而死,决不让村民受累。皇甫叔,千斤重担请老人家承担,请照顾小女和龙凤八卫!”
“五!”
“属下们决不独生!”龙凤八卫同时沉声答。
红绡电剑摇摇头,苦笑道:“谢谢你们,可是与事无救。”
“六!”
“七!”李文良的声音直透耳膜。
庙外,一些恶贼和花魔的侍女们,纷纷在附近草堆中拨下一束束稻草,堆放在两边的民宅大门口。
“红绡电剑,你还不滚出来?八?”
红绡电剑哀伤地看了爱女一眼,说:“女儿,好自为之!”
静雯泪流满面,呆在一旁,这时突然以手掩面,直挺挺地砰然跪倒:“娘,女儿……不……不孝”
“九!准备放火!”李文良发出震天大吼,一步步沉实地向庙门口走来。
红绡电剑一咬牙,也向庙门口举步。
蓦地,巷口出现了一个蒙面灰影,用洪钟般的嗓子大喝道:“谁要放火?”
所有的人,全都向突然出现的灰衣蒙面人看去。
红绡电剑已到了庙门外。她身后,龙凤八卫,两名赶车大汉、静雯姑娘、狂儒,全都跟出来了。
在场的人,几乎全是武林中的顶尖儿人物,但灰衣蒙面人竟敢现身,根本未将这些人放在眼内,这股子豪气,足以将在场的人镇住。
灰衣蒙面人除了一双神光闪闪的大眼之外,看不见身体的其他任何部份。土灰色头巾,土灰色长衣,土灰布腰带,土灰布裤,多耳麻鞋,大袖飘飘,举步从容。腰带下吊着一个小包裹,斜插了一把连鞘长剑。
所有的人全呆住了,全骇然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随着蒙面人移动。
蒙面人从容举步,从人丛的空隙中向空坪中走,神目四顾,第一眼便看清了抗在侍女肩上的春虹。
“哈哈哈哈哈……”他发出了奇异的怪笑声。
春虹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脸上透出了阵阵红光。
蒙面人已越过了两名大汉的身边,仍向第三个呆立着的大汉走去,神色飘逸,一字一吐地说:“哦!花魔白玉珠,潜翁司空平,狂儒皇甫成,红绡电剑高秋华,全来了。其他的人,陌生得很。”
李文良镇定下来,怒说道:“你可认识我?”
“不!我只知道你是下令放火的人。好汉爷,你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要在村中放火?”
蒙面人一面说,一面从容向李文良走去,口气相当狂。看着走近第三名大汉的身边,大汉用一声巨雷般的沉喝打断他的话,大喊道:“站住!”
蒙面人瞥了大汉一眼,若无其事地仍向前走,一面向李又良发话:“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种作为未免太绝。”
“呔!”大汉怒叱,拔剑,上纵,出招,剑上风雷俱发,狂野地挥出一剑。
蒙面人身影一顿,但见铁虹一闪。
“啊……”大汉狂叫,向前挺剑踉跄前冲,身前共出现了两处剑孔,冲过蒙面人身侧,越出丈许,“砰”一声冲倒
在雪地上,滑出三丈方行止住,在地上挣扎呻吟。
蒙面人斜举长剑,剑背前有近寸血迹触目。他瞥了剑尖一眼,慢腾腾地将剑归鞘,说:“虽不开杀戒,但见血无妨。”
说完,再次从容举步,向着李文良走去。
他这种神乎其神的伤人手法,把四周的人惊得倒抽凉气。
前面又有一名大汉,一声怒叫,伸手拔剑。
蒙面人衣袖一挥,说:“住手!希望你自爱些。难道见血方肯低头?走开!”
大汉听不进耳,剑出“星飞电射”,凶猛地急冲而上。
“铮”一声暴响,大汉的剑飞上半空,身躯仍向前冲,止不住势。
蒙面人手中的剑一振,“呼呼”暴响乍起,剑脊左右轻挥,拍中大汉的双颊,奇快无比。
“哎……唷……”大汉含糊地叫,以手掩脸,几颗大牙在叫声中含血跳出口腔,人向侧飞。
蒙面人用剑抽大汉的耳光,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拔剑的,但收剑的手法人人可见,慢腾腾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似乎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蒙面人慢腾腾地收了剑,已接近至李文良只有丈二了,仍往前走,说:“算了吧,老弟,何必赶尽杀绝,伤天害理?”
李文良心中愕然,但也怒火如焚,吸入一口气功行全身举步迎上厉叱道:“揭掉你的蒙面用的灰巾,让李某看看你是谁?你的剑上造诣出神入化,决非无名之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不会令李某失望吧?揭掉!”
蒙面人哈哈一笑,在丈外站住了,说:“阁下在十一月初一之前,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是因脸貌丑陋狞恶而自卑呢?或是有见不得人的苦衷?我不问你原因何在,阁下也不必多问了。”
花魔独自走近,冷冷地说:“这人定然知道许多咱们的秘密,毙了他。”
屋顶上的潜翁和色魔也飘落空坪中,潜翁道:“这家伙剑上通玄,将是咱们一大劲敌。来雨绸缪,图谋须及早,宰了他永除后患,上啊!”他口中说上,脚却未动。
色魔却闪到一旁袖手旁观,他的目光向抗在侍女肩上的春虹转,有意无意地向侍女群中移。这家伙在村口,也看到春虹挟着回岚姑娘驱马向村中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他不敢动手。
这家伙坏得不可再坏,但并非九幽天魔的党羽,与潜翁碰巧走在一块而已,他才犯不着替九幽堡卖命。他眼尖,已看到侍女所抗的人是春虹。他把春虹恨得牙氧氧地,发誓要将春虹弄到手中才甘心。不仅为了春虹一再和他捣蛋,也想夺回被春虹偷走了的百宝囊,同时,他想擒住春虹去找屠龙客包秋山。上次在蟠龙山,春虹用荡魄香对付屠龙客的人,屠龙客认为是色魔下的手,曾两次找他算帐,他有口难辩,被屠龙客迫得望影而逃,他当然猜得出是春虹在捣鬼,认为春虹存心嫁祸于他,一股子怨气全注在春虹的身上了,他发誓要得到春虹。
两端巷口青影乍现,两个从庙后逃走,又去而复来的大和尚进入场中。苦竹僧右手左烦血迹斑斑,左手持了大戒刀,大踏步抢入空坪,切齿怪叫道:“谁阻止咱们宰祥云堡的泼贼货,砍下他的脑袋示众,埋葬了他!”
蒙面人头部略转,声音冷峻无比,向后到的慧明说:“是慧明方丈吗?你不替少林添光彩,也不该令少林蒙羞。”
“呔!”李文良发出了震天怒吼,打断了蒙面人的话,拔剑,逼进,出招,“落叶飞花”绝招倏出,狂风暴雨似的连攻七招之多。
风雷俱发,剑影漫天,人影飘摇,三丈外的雪花皆被剑气迫得向外急飘,三丈内旁观的人难以立足。
蒙面人手按剑靶,像一个无质的幽灵,在李文良的进击中幻形化影,在漫天澈地的剑影中飘浮,眼看他撞在剑上了,却在电光石火似的奇险关头迅疾的脱出危局,丝毫无损,把在庙门口观战的一群男女,看得手心直淌汗,呼吸急促。
人影乍分,蒙面人让过一招七剑,飘出了剑影笼罩的威力圈,站在丈外纹风不动,袍袖飘飘,手仍按在剑靶上,屹立如山。
“住手,李文良!”他低吼,稍顿,说:“你的落英剑法很了得,但未得其中精髓,凶猛有余,而神意不足,还不行,没练到家。你们走吧。”
“还有我呢!”花魔娇叱,持剑飞扑而上。
剑气三发,风吼雷鸣,无数剑虹吞吐,向蒙面人集中攒射,剑势在凶猛中暗藏诡异,排山倒海似的向蒙面人攻击,似乎比李文良略胜一筹。
但蒙面人仍未还手,轻灵地飘动,剑虹在他身前身侧吞吐弄影,看去十分凶险,生死须臾。
人影再分,蒙面人又脱出了剑网,站在花魔左侧不足二丈,沉声道, ”你们听着,老夫说过不开杀戒,但诸位如果逼人太甚,休怪老夫出手惩戒你们。”
“你想怎样?”潜翁欺至厉声问。
人影急动。正东是李文良,西面是花魔,南首,苦竹僧伸刀截住,北面,慧明方丈横杖堵住,外围,李文良的爪牙和花魔的侍女,形我第二道包围圈,跃然欲动。
蒙面人瞥了众人一眼,冷冷地说:“老夫要你们走,不许与祥云堡的人为难。”
庙门口的红绡电剑举手一挥,率手下步下台阶。
红绡电剑不认识蒙面人,但却知道蒙面人是为助她而来的,她不能眼看着蒙面人受到恶贼们围攻,所以毅然率人往下走。
静雯姑娘突然一声尖叫,向抗着春虹的侍女急冲。
“站住!”蒙面人沉喝,声音并不大,但令人闻之心向下沉,脑袋欲裂。
静雯四天四夜衣不解带侍候春虹,元气早伤,怎禁得这种怪异的声波袭击?冲出的身子突然一顿,随即摇摇欲倒。
红绡电剑抢前数步,一把挽住静雯惊问:“孩子,你怎么了?”
蓦地,她抬头愕然向远在五六丈外的蒙面人注视。她耳中,分明清晰地听到蒙面人用千里传音入密之术传来的声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由庙后撤走,往此至大江南岸由水路兼程返堡,陆路凶险,走不得。”
她心中显难,向春虹一指,意思是说,有人还落在恶贼们之手,不能走。千里传音入密之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绝学。千里传音,是使声波直线方向传,声音大中气足,传音入密,则声小如蚊,聚成一线,只能远及八尺左右,远了使音波四散。两种绝学发力不同,远近各异,声音的大小更悬殊,想将两种性质迥异的奇学熔于一炉,练成千里传音入密绝学,下一甲子苦功能否有成,还在未知之数。她修为不够,不能传话,免得引起恶贼们的注意,只好用手势示意;同时,她心中大定,有这位绝顶高手出面,看来脱险大有可能。
她这一指,抗着春虹的侍女有点醒悟,立即向后退,撤出圈子。
色魔也从另一方向移动,有意无意地向侍女欺近。
红绡电剑的耳中,突又传来清晰的声音:“快走!人交给老夫。”
声落,李文良的吼声如天雷狂震:“纳命!”
同时出手的有四个人,李文良、花魔、苦竹僧、慧明方丈,两只剑,一刀一杖,同行雷霆一击。
四个人一齐上,即使是同向一个石人进击,也不可能同时将兵刃递上,必定有先有后。
蒙面人站立处原是座北朝南,左首是李文良,右手是花魔。四个武林顶尖儿高手联手合击,举目天下英雄好汉,能接得下的人,还未曾有。
同一瞬间,色魔也突起发难,一颗他成名的暗器回风珠,悄然向身侧的侍女射去,袭向侍女的左章门穴,认穴奇准,一发即至。
红绡电剑刚想先出动手,斗场中突变巳生,胜负立判。
“撤,入庙固守。”她厉叱,挟起被音波震得软弱难支的静雯,迅疾地退入庙门。
谁也未料到她突然撤走,入庙之后立即闭上了庙门,由庙后悄然溜走,从村中穿过,直奔正北,抄小道奔向四十里外的大江。
庙顶自潜翁和色魔下去之后,已没有人监视,恶贼们认为她入庙固守,却未料她们悄然溜走了。
村西半里外,九幽天魔李文宗正率领着大群高手,闻警赶来。
九幽天魔在鄱阳穷搜魅影和竹林居士,一无所获,最后算定对方必定从水路走了,极可能投奔祥云堡避风头,便坐了快舟溯大江上航急赶。
可是,大江中往来的客货船多得不可数,想逐船搜查势比登天还难。同时,他不敢武断地说对方必定走水路。他横了心,决不放过这两个人,尤其是魅影阴魔救走了如霜,如霜是唯一知道他冬至夜袭祥云堡大计详情的人,怎能放过?便催快舟日夜兼程往上游急赶。快舟是他水路的传信舟,比大江里任何船只都快,赶了四天三夜,赶过了头,晚间在黄颡口镇泊舟,他心中猜疑,猜想对方也许取道从陆上走了,便连夜奔向兴国州,要会合原指定在秘坛与之见面的乃弟李文良。
他在秘坛住宿一宵,距与乃弟会合的日期还有三天,他不能久等,便决心往九江方向迎去,希望在路上遇见李文良。
秘坛中昨晚到了几个李文良先行派赴祥云堡的高手,他们是蛇魔卫心照,九疑老人夏候乎江和九幽堡的二煞之一黑僵尸韩宗,巫山双奇师兄弟俩厉魄左奇,鬼爪霍天奇。更有九疑老人邀请同行的两个厉害人物,八怪的遁客独孤余,阴婆尉迟琼。这些人,全是龙虎山事败后先走的人,比二堡主李文良早走一天,他们用不着追逐对头,路程不徐不疾,恰在兴国州投宿。
九幽天魔对魅影阴魔志在必得,早已传下令谕信符,只消与九幽堡有些往来的人,都有为他尽力的义务。遁客与阴婆虽不曾与九幽天魔结交,但碍于九疑老人的脸面,同时九幽天魔正在用人之际,对两个老怪执礼甚恭,使他们无法拒绝,只好相约同行,天刚破晓便启程往九江赶,差点儿赶上拦截红绡电剑的大好机会。
出城不久,九幽天魔便看到了乃弟召集党羽的流星箭。大喜之下,以为乃弟必是遇上硬对头魅影阴魔了,便全力往下赶,一面放起代表他亲临的信号,冒着狂风赶来声援。
他万没料到乃弟所遇见的硬对头,是比魅影阴魔重要万倍的红绡电剑,赶晚了半里地,错过了大好机会。
斗争中,形势大变。
蒙面人为了掩护红绡电剑一群人退走,必须拖延时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恶贼们全都放倒。可是,他不能开杀戒,在高手围攻之下,想不下杀手仅伤人了事,委实难以办到,他只好拖延。
四只兵刃齐袭,来势如电耀霆击,他一声低啸,向前面的苦竹僧举步。
眼看四刃齐合,他迈出的左脚突然在浮雪上一点,身形不进反退,从左右两只剑的锋尖前一闪而逝,出现在慧明方丈的右首。
慧明方丈已经一杖捣出,眼看要捣到蒙面人的背心,但觉眼前一花,蒙面人的背部不见了,灰影却出现在身右,象是从他的杖外侧闪过的,他很了不起,不愧是出身少林的高僧人,一声沉喝,收杖头现杖尾,旋身扭体,凶狠狠地挑出杖尾,拦腰扫去,力道如山。
蒙面人头一低,挫腰下低,身高不过三尺,右手疾举来一记“追云望月”,捷逾电闪,一把捞住杖尾往外猛带,力道万钧,左手同时拂出,来一手“反拨琵琶”,奇快绝伦。
“噗”—声轻响,左手拂中慧明的右肋。
“嗯!”慧明闷声叫,腰挺不起来了,禅杖也抓不牢,脱手坠地。
蒙面人右手放了禅杖,左掌抽出冷叱道:“无耻!滚!”
“拍拍拍拍!”耳光声暴响似连珠,蒙面人用奇怪的手法,抽了大和尚四记正反阴阳耳光。
“哎……啊……啊……”慧明怪叫,叫到最后一声,口中喷血,仰面便倒。
东面的花魔,正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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