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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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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影哼了一声,道:“你这井底之蛙,把自己看成了宇内了不起的人物哩!未免太瞧得起自已了。”

“你可是香溪老叟?不然不会对老身如此厮熟。”

“你看我像不像香溪老叟?”灰影怪里怪气地问。

“你剑上没有风雷之声,但老鬼没有你高明。要不,你是死域山人?”

“哼!”灰影用哼声代替回答。

“你可是银冰老叟?”

“银冰老叟目下在武昌府。”

“你难道是白龙?”

“白龙目下在德安府,我这瘦个子会象白龙?老婆子,你的眼睛有毛病了。”

“唔!你对江湖人的行踪,知之甚详哩!”

“哼!”

“要不,你就是魅影阴魔,你的轻功确像。”

“哼!”灰影不再回答,用哼声答覆。

“黄山人魔?”

“哼!”

“是青城丹士?是了!你是……”

“哼!”

“要不就是睡道人?”

“哼!”

“你到底是谁?”

“老婆子,你还是早些返回巫山的好。”

“笑话!老身高兴到何处,没有人可以阻我,你也不行。”

“你的门人宇文长华,大概已到了九江府。她在南昌逗留了好些天,找不到你那宝贝女婿,失望地要转回巫山,你何必在江湖上惹风波?令徒与李文宗分居,其实已无夫妻之情,你和李文宗的师父百劫老人商量,总不能为小一辈的勉强撮合成为无情义的夫妻,是吗?李文宗固然不敢得罪你,你总算是他长辈,真要迫他,你不见得会光彩。”

“呸!你说我怕那小畜牲?”巫山神姥火了,火气更大。

“不,他怕你,但你如果迫他太甚,百劫老人一生凶暴残忍,最为护犊,虽说巳闭关退隐修长生,只消李文宗前往一哭二闹三烧火,老不死不活剥了你不怪。”

巫山神姥一声怒叫,一杖劈出怪叫道:“你这家伙有造谣离间之嫌,老身十余年来,何曾与那小畜牲有过芥蒂?你抬出百劫老人来激我吗?”

灰影轻灵地躲过一杖,冷冷地道:“不是激你,事实如此,你不否认对百劫老人有顾忌吧?哼!如果李文宗没有百劫老人撑腰,你能容忍李文宗遗弃你的爱徒?你这毛睥气老太婆不打断李文宗的狗腿才怪,是吧?”

巫山神姥怪眼连翻,恶狠狠地道:“老狗,你这种挑拨离间的诡计,全无用处。老身与百劫老人对小辈们的事从不过问,小畜牲对老身也从来没有违抗不恭之处,小夫妻俩的事,老一辈的人勉强不得。”

“哦!这么说来,你仍然对李文宗表面不加理睬,心中却仍存爱护之念头?”

“你说对了,小畜牲对老身仍然执礼甚恭,老身没有任何不爱护他的理由。”

“刚才你为何轻易放过了红绡电剑?红绡电剑是李文宗的一大劲敌哩!”

“在未寻获我那爱徒之前,老身还未决定今后的举止。祥云堡不成气候,老身用不着先表示态度,乐得大方。”

“这是说,如果令徒对李文宗仍有夫妻之情,而李文宗如果出面求你助他打江山,你怎办?”

“老身义不容辞。”

“好个任性而为,不分是非的老虔婆。哼!义不容辞,多动听的话哪!你义在哪儿?世间上有你这种人,你比李文宗更可恶,更无耻!”

巫山神姥一声厉叫,杖发风雷,疯狂地上扑,连攻五杖之多,凶狠泼辣全力—搏,下手绝情。

灰影从容地进招,长剑左挑右拨,一面道:“老虔婆,我应该好好给你一次狠教训,不然你更狂。”

“纳命来!”巫山神姥大吼,杖出“怒龙扰海”,山藤杖风雷俱发,控制住灰影的下盘。

“怒龙扰海”落空,老太婆招变“浊浪排空”转攻上盘,挺身凶猛地迫进。

灰影不再避招,长剑突然点出,迎上袭上的杖山,一声罡风撕裂的奇啸乍起,长剑排开杖影,锲入杖山之中,剑尖巳光临巫山神姥的胸前,沉叱声震耳:“着!着!着!”

每递一剑一声着,巫山神姥必定飞退两步,狂乱地挥杖招架,但剑影如同水银落地,无孔不入,挡不住架不了,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向后退。

“滚”字巳出口,声如沉雷。

“噗”一声剑杖相交,传出奇异的怪响,两种神奇的内劲借兵刃行雷霆一击,优劣立判。

巫山神姥身形歪歪斜斜急退,脚步大乱。她后面不足一丈是个大水塘,水不太深,但塘岸却峻峭。她退到塘边,身形仍无法控制,一脚踏空,身不由已向下仰面便倒,速度甚快。

“扑通!”水花四溅,巫山神姥落水。

在老一辈的宇内名宿内,巫山神姥算是佼佼出群的人物,只有青城丹士,百劫老人,少林硕果仅有的慎独大师等寥寥数人,可以和她相对抗。因此,她的名头自然高高在“八怪七魔三奇妖”之上。想不到今晚她竟没有还手之力,被灰影毫不费力地打入池塘中。

灰影呵呵一笑,“得”一声掷剑入鞘,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巫山神姥水性相当了得,但入水时真力已竭,沉至塘底方行恢复体力。等她上了岸,灰影早巳不知去向。她浑身湿淋淋的,呆立在水塘岸上,脸色死灰,不住喃喃自语道:“这人是谁?这人是谁?”

东西落马坡的方向,一匹健马狂奔而至。骑士扶鞍狂奔,披风在身上飞扬,猎猎有声。

巫山神姥走上官道,马儿到了,她正在火头上,正要找人出气,一顿藤杖,怪叫道:“给我滚下马来!驱马奔狂,是否要急着到鬼门关报到?”

马上骑士不理她,狂风似的卷到,迎面猛冲,要将她踹倒夺路。

老太婆大怒,不闪不避,山藤杖迎着马脑袋砸下。

“你找死!”马上骑士大喝,勒僵带马。

但一切都迟了,马儿刚举蹄,“噗”一声闷响,马脑袋巳被山藤杖劈开,马只举起前蹄,立即跌倒。

马上骑士飞跃而起,一声怒啸,左手飞出一颗寒星,向巫山神姥的胸口急射。

巫山神姥果然了得,山藤杖一振,寒星“叭”一声破裂坠地。

“你该死!”她怒吼,纵越马尸,向还未落地的黑影连攻三杖,凶猛无比。

黑影一镖不中,老太婆杖来得太快,而且人未落实,立刻陷入危局,手忙脚乱,撒剑硬接,毫无还手的机会。

“铮铮!”他接了两杖,剑却脱手飞走了。

“噗”—声轻响,第三杖扫中他的左肩。

“啊……”他叫,“噗”一声贯倒在地。

老太婆一闪即至,用杖尾指在他的心口上,厉叫道:

“狗东西!你在我巫山神姥面前纵马行凶,用镖暗算,大概你的狗命活腻了?”

黑衣大汉吓得浑身发软,虚脱地叫:“不知者不罪,前辈恕罪!”

“为何如此可恶,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立下毒手?”

“小可被追急了,误认前辈也是对头的爪牙,因而有此误会。”

“谁追来了?”

“天目山下神水堡,威镇武林称龙刀。他们正是神水堡龙刀的主人,一代高人屠龙客包秋山父子。”

“呸!他配称一代高手?”

黑衣大汉的头脸全裹在皮风帽内,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出真面目,更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大概早知巫山神姥的性情,故意抽着冷气恐怖地道:“前辈明鉴,那是神水堡传出江湖的切口,说是威镇武林称龙刀,自命是一代高人,小可委实怕他。”

“你的修为造诣并不弱。”

“小可差劲极了,接不了前辈一击。”

“那是你大意轻敌,能有此造诣,巳算出类拔萃了。姓名是什么?”

黑衣人畏畏缩缩地道:“小可姓……姓金,名……堂,匪号叫……叫……快剑。”

远处传来隐隐马群奔驰之声,在寒风怒啸中依然十分清晰。

巫山神姥收回山藤杖,冷冷地道:“江湖小辈,杀你污我之杖,你给我快滚开!”

黑衣人狼狈地爬起,拾回长剑归鞘,拱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后会有期。”说完,仓惶而遁。

巫山神姥的感慨,不住地想,步履有点蹒跚。经过这次落水的打击,她感到有点惨然,有点日落西山的感觉,不住地想:“老了!我确是老了。岁月不绕人,江湖中人才辈出,老一辈的人确是不宜争强斗胜。”

她的手下仍留在落马坡,冒着扑面风雪向东走去。

蹄声渐近,有一批马队迎面驰来。

蹄声令她涌起重新雄霸江湖的念头,先前那突然而来的感慨已消失无踪。她像听到战鼓声的战马,兴奋地跃然若动,挥舞着山藤杖,向马群迎去。

马群到了,声势如狂风暴雨,廿四匹马分成两路,狂奔而至,蹄声如雷,雪花被掀得漫天飞舞。

“呔!停下!”她站在路中,发出震天的大吼。先头骑士停住了,然后举手一挥,为首的人发出一声怪叫。

健马向两侧一分,分两面包抄,

巫山神姥像一个幽灵,屹立在路中,无动于衷地注视着骑士合围。

先前两匹坐骑等所有的骑士合围之后,缓缓策马走近,左首的骑士在三丈外勒住坐骑,沉声问:“什么人阻路?”

“谁是屠龙客包秋山?”巫山神姥厉声问。

“你是谁?”骑士厉声问。

“我只问谁是包秋山,龙刀的主人。”

“正是老夫,你是谁?”骑士沉声答。

“下来!”

“你向老夫叫阵?”

“不错。”

“你配吗?通名来。”

“巫山神姥,难道老身不配与你动手?”

屠龙客吃了一惊,跃下马背大踏步走近。

“亮你的龙刀!”巫山神姥大吼。

“前辈且慢!”屠龙客叫。

“你用不着废话。”

“在下与前辈……”

“住口!你胆大狂妄,自命是一代高人,我巫山神姥还未死,轮得到你称雄道霸了太狂妄了。”

“前辈这话从何说起?”

“可是天目山下神水堡,威镇武林称龙刀?”

屠龙客退了一步,小心戒备,道:“不错,这是敝堡身份的切口。”

“那就够了,我巫山神姥却是不信。”

“前辈幸勿误会,再说,小可不能与前辈动手。”

巫山神姥迫进一步,怪叫道:“为何不能?你害怕了?”

“小可与李堡主文宗乃是至交好友,同时也是李堡主的客座,与堡主同心协力创基业打江山,怎敢对前辈无礼?又怎能与前辈动手?”

巫山神姥一怔,问道:“什么?你是李文宗的好友?”

“正是。”

“你助他打江山?”

“小可仅充前驱,目下仅为二堡主效力。”

巫山神姥略一沉吟,又问:“李文良何在?”

“已先走一步,恐怕目下已到达兴国州了。”

“我那徒儿呢?”

“今晚可能在九江投宿,明日当可赶来。”

“好吧,你可以走了。”巫山神姥挥手赶人。

屠龙客行礼告退,道:“多谢前辈,日后有暇,必请至敝堡盘桓,小可当扫径以待。”

“免了,”巫山神姥大列列地说。

屠龙客心中不悦,但又无可奈何。他飞跃上马,问:道:“前辈可曾看到一人一骑由这儿逃向兴围州?”

“不错,是快剑金堂。他说被你所追,他的马已被我击毙,放他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

屠龙客恍然大悟,不及猜,准是老太婆被人用激将法愚弄,所以向他叫阵,他冷哼了声:“老狗可恶!”

巫山神姥怪叫一声,怒吼道:“什么?你敢骂老身?”

“前辈别误会,小可是在骂勾魂手老匹夫。”

“谁是勾魂手?”

“江湖中有四句话,也许前辈隐修不问外事,不知其详。”

“你说说看。”

“七大绝域五大堡,八怪七魔三奇妖,武当少林南北立,龙刀凤剑七星镖。龙刀指小可,七星镖指河南开封的勾魂手麦金堂。这家伙十分了得,名列武林名宿高手,与小可齐名。他屡次与小可为难,杀了小可不少弟兄,被小可从九江穷追至此,想不到他却用快剑金堂的名号,愚弄前辈。”

“气死我也!”老太婆怪叫,扭头便走。

这老虔婆果然冒失已极,这时怎能将人追上?屠龙客接口道:“前辈是找那狡诈的老杀才吗?”

“老身追上他,要剥他的皮。”

“前辈可要坐骑代步?”

“不要。”声出人闪,向着兴国州方向急奔而去。

屠龙客举手一挥,马群蹄声如雷,也狂奔急赶,隐入茫茫风雪中。

距州城还有七八里,有一座大村庄,名叫连津村,村东南,是水势和缓的富江,有二座木桥横跨富江两岸,官道过桥通过连津村。江左,西南角有一座小土山,有一条小径越九宫山一带村乡,沿富江左岸西行十二骑向连津桥头奔来。后面,李文良率一群高手穷追,双方相距约在半里外,可由协声听出双方的距离,目力也隐约可见。

李文良一群高手之后约三里地,先前将巫山神姥击落水塘的灰影,以比马还快的身法飞掠,雪地中看不见他的脚印痕迹。

红绡电剑知道难以脱身,看到前面出现了大木桥,大喜过望,老远便喊:“在桥上列阵,守住桥西。”

她说的列阵,是指龙凤八卫的夺魂枪阵,这种枪阵比神水堡的梅花神弩或神水腐骨箭阵强多了,威力可达五十步,八枪齐发,不是巳练成不坏金刚身体的人,决难话命。每人有五只枪,四十只夺魂枪,足以阻止一群人马,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真轻易也不敢在枪雨中冒险称雄。

马群过了桥,骑士们飞身下马,在路旁的树枝上挂了缰,由两名赶车大汉照管马匹,龙凤八卫立即把住了桥头,从容列阵。

姑娘大惊,顾不了气喘不止的春虹,急趋乃母身旁,焦急地问:“娘,你受伤了?”

红绡电剑往江岸旁的树林中走去,下面道:“不要紧,来,替我取出暗器裹伤,要快!”

凤更狂,雪更密。

东方天际出现了曙先,天快亮了,视线渐清,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可以目及里外一切了。

马群渐近,巳可清晰地看到人马的表情。

“克勒勒!克勒勒……”蹄声如雷,快到桥头了。

桥这面,龙凤八卫一字排开,八只夺魂枪闪闪发光。

马匹狂风似的赶到,李文良一马当先。他巳看清了对面桥头排列着的人,但鬼迷心窍认为不足为害,不在乎八个人,用铁蹄踏进,何所惧哉?大吼道:“上!”

十四匹大马以两路陈势急冲,冲上了桥头,铁蹄响声如雷。

龙凤八卫的老大飞龙,突然沉喝:“左二!左二!右外二……”

左外侧两只夺魂枪首先飞出,右外侧两只跟着又到,破空的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紧。

“啊……”惨叫声倏扬。

“轰隆隆!”前两匹健马冲倒在桥上,桥面狂震。

“哗啦啦”响声雷动,桥面有积雪,马儿冲倒后一阵翻滚滑动,冲倒了桥左的抉栏,滑下桥去。

“扑通……”水呐如雷,水柱激升起两丈高。

李文良了得,他的马做了他的替死鬼。第一只夺魂枪射向他的胸腹,他向下滑,镫里藏身躲过了一劫,马儿却遭了殃,枪贯入马脖子,他滑下桥面,大吼道:“退!退!快退!”

“唏聿聿!”马嘶声震耳,倒地声和惨叫声连续发出。

十四匹倒了三匹,死了三人,重伤了两人、八只枪无一落空。

跌得最近的马,已滑到桥中段,两匹没主人的马,小跑着奔过了桥头,被龙风八卫赶至身后。

马群退去,骑士纷纷下马,占在桥东端。桥西,龙凤八卫屏立在桥头,八只夺魂枪冷电四射,等候着有人冲上桥来送死。

李文良气得暴跳如雷,但却又无可奈何。他这时不戴蒙面头罩,现出了本来面目,满脸丑恶的伤疤,形如厉鬼,掩在桥柱旁,像一个活僵尸。

“啊……”他发出了一声长啸,而且尖厉刺耳。同时村内二声回啸。

天色破晓,危机来了。

狂儒脸色大变,向身旁的春虹道:“糟!村子里有他们的党羽,咱们腹背受敌。”

红绡电剑受了伤,不能再全力与李文良相搏,逃至连津桥,知道难以脱身,只好拼了。龙凤八卫把守桥西,列下夺魂枪阵,第一群夺魂枪,便击倒了三人三马,也伤了两个人,没有人再敢踏上桥面。

由于距冬至日只有十天,远道的人必须早日启程,所以沿途高手络绎于途,纷纷往信阳州赶去。李文良过不了河,焦燥万分,便发出啸声,希望对面村庄中有自己的人。果然被他召来了高手。

因啸声从村中发出,共有两种啸声,一尖厉,一沉实,一听便知发啸的人是一男一女。

李文良大喜过望,向同伴沉喝道:“是潜翁司空平,和花魔白香主到了,准备上!”

众人立即着手准备兵刃暗器,除了死伤之外,他们还有九个人。

片刻,回啸声又传到,李文良向身畔一名大汉叫:“放信号。”

大汉取出一只儿臂粗有一条长尾巴的流星箭,右手取火折子擦燃,左手握住箭头,点燃中间的火箭,砰一声暴响,流星箭带着一丛火星尾,在三十余丈高空“轰”一声爆炸,无数五彩缤纷的流星四散飞射,然后纷纷下坠。

红绡电剑刚裹伤完毕,飞掠至桥头,她的左腿仍有点不便,深知彩虹五芒珠确是厉害。

“两面列阵,准备一拼!”她冷静地下令。

其实她外表冷静,心中却焦急万分,看来今天大事不妙,恐怕要埋骨在这荒村桥头。

龙凤八卫分出四个人,向村落方向列阵。

春虹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我们可能要糟,是这群无耻妖妇。小妹,快,用辟香散替大家涂在口鼻上。”

他一面说,一面取药散替狂儒和赶车大汉涂上,紧了紧绝尘慧剑,然后向前迎去。他恨死了花魔,恨不得一口咬下妖妇的头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顾不了自己精力未复,目中像在喷火,喷射出仇恨之火,咬牙切齿地迎去。

第一批出现村口的人,共有十名之多,是花魔白玉珠和侍女小聪,另外是八名俏侍女,她们皆换上了紫红色的劲装,外穿狐裘披风大氅,冒着飞舞的雪花,向桥头飞掠而来。

第二批只有三个人,第一个是潜翁司空平,第二个是色魔左丘光,第三个是五凶之一的白吊客寇天风,这家伙终于向九幽天魔投靠了。

看清来人,狂儒心往下沉,向红绡电剑焦急地道:“许夫人,危机已临,千万不可死守在这儿,不仅腹背受敌,贼人还可陆续召来更多的人,会陷入重围,咱们岂不坐以待毙?”

红绡电剑自然早巳看出处境危急,但不得不下死搏,明知拖下去必定是死路一条。四十只夺魂枪三岔口已使用了八只,三十余只夺魂枪能支持多久?再说,夺魂枪如果齐发,三两只用来对付绝顶高手并无大用,假使对方冒死猛扑,后果同样可怕。

“皇甫叔之意?”她问。

“驱马突围,先在村中隐身,或可侥幸。”

一语惊醒梦中人,红绡电剑首先牵过坐骑,沉声道:

“上马!入村。”

守住桥头的四个人最后上马,负责断后。

“冲!”红绡电剑厉吼,一马当先冲出,四左四右护翼,四只夺魂枪借势掷出。

四卫在后面稍待片刻起步,桥对面的李文良一声怒啸,也率爪牙疯狂追赶。

但相距在十丈外,断后的四卫不想浪费夺魂枪,让他们狂赶,不加理睬。

花魔当然知道夺魂枪的厉害,马群怒涛似的卷到。相当可怕,她怎敢大意?举手一挥,娇喝道:“闪开!快!”

同一瞬间,红绡电剑的喝声传到:“四枪齐发!”

双方相距不足十丈,马快,花魔迎面拦截的人也快,眨眼时便拉近了三丈余,枪破空而至。

花魔一群人也恰好向左右急分,枪到得稍慢半分,鬼女人声出身形动,向左飞射,纤手反扔,震慑江湖的子午绝命针出手,发出了三枚。

“嗤!”一只夺魂枪掠过了她的身后,几乎要了她的命。

“啊……”一名侍女倒了,慢逃一步,枪贯胁而入,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之上。

同一瞬间,最后面八卫之一的老七回岚姑娘“哎”一声狂叫,翻身落马。她挨了一针,钉在她的右腿外侧,这种毒针十分歹毒,她受不了。

她身后是春虹,马儿一冲而至。

春虹右脚一挫,左手接僵并抓住了鞍前的判官头,身形滑倒,间不容发的抓住了尚未坠地的回岚姑娘,重新滑上了鞍桥。

他一咬牙,功行左掌,将回岚姑娘挟在鞍前,一掌削出。

“啊……”回岚姑娘狂叫,拼命挣扎,几乎将春虹颠下马来,她痛得受不了。

春虹早知花魔的子午绝命针可怕,所以硬下心肠,一掌将回岚姑娘的腿肉削掉一块,连肉带针飞坠地面。

“不可挣扎,毒针已除。”他叫。

马群飞过,奇快无比,花魔正想折回反扑再发子午绝命针,断后的四卫有两人发出夺魂枪,她只好住手,闪避来势凶猛的两只枪。

雪地上蹄迹凌乱,并有一大段血迹,坠地的侍女尸体被马踏得变了形,惨不忍睹。

花魔躲过两只枪,第一眼便看到春虹的侧脸,春虹的风帽未放下护耳,一看使被她认出是被活埋在云嵝山的小伙子,光线朦胧,但她仍然看得真切。

“原来他还没死?”她想,心中一阵狂喜。

其次,她看到侍女尸体的惨状,凤目中涌起了无边煞气,一声怒啸,展开轻功狂追。她身后,是催马狂赶的李文良,率八名死剩的高手疾冲而上。

蓦地,兴国州方向一连飞起三枚五彩缤纷信号,由光度和高度看来,相距不会三两里。

事实上,连津村距兴国州,也不过五六里地。

李文良首先发现了信号,扭头叫:“发射信号,通知堡主一声。”

一名骑士骑马奔出宫道外,再次取出一只流星箭。

“砰”一声爆响,流星箭破空而飞,骑土方驱马往前赶。

红绡电剑一马当先向村中狂冲,踏雪而过,雪花四处飞射。

潜翁好似鬼,老早便发现来人是武林大名鼎鼎的凤剑主人,再挡在路上不啻自寻死路,花魔一群人也挡不住,他怎行?不等马到,他向前方急射,左手—抄,掌心便多了三把飞刀。

不等他用飞刀拦截,一只夺魂枪已破空而至。

“糟!”他叫,火速侧跃三丈外,不等第二只枪飞到,他向后飞退,失去了发射飞刀的大好机会。

白吊客鬼迷了心,一声怪叫,反而拔剑迎上狂奔而至的红绡电剑。

色魔左丘光比潜翁更好滑,他向路旁竹林中一闪,向村中溜之大吉,他这人十分自私,懒得替李文良卖命。

第二十七章 龙凤八卫

红绡电剑见前面只有一个白吊客大胆地截击,冷哼一声,不许龙凤八卫发挥,驱马向白吊客冲去。

相距极近,转瞬即至。

白吊客挺剑掠近,大吼道:“浪得虚名的泼妇!你可是红绡电剑?”

吼声未落,人马接触,白吊客向左闪,剑挥向马头。

红绡电剑知道白吊客想先毙坐骑,怎能上当?人突然从鞍下滑去,右脚的小蛮靴勾住了鞍前的判官头,左脚未离蹬,一滑之下,凤剑出鞘,光华疾闪。

两人接触,恍如电光石火,“铮”一声暴响,白吊客的剑被拍得向外荡。

“哎……“他大惊失色地叫,身不由已地向右踉跄而退,要稳住脚步,他想乘势退出危局。

红绡电剑出剑不绝情,先前她用的是剑背,这时凤剑急转,信手疾挥。

“克勒勒……”蹄声如雷,疾冲而过,奔入了村中。

白吊客的剑断了尺余剑身,右耳与右颊骨飞抛出八尺外,身形仍在晃动,鲜血喷射而出,不住激射。

第二匹健马到了,前一只铁蹄飞举,一踽之下,白吊客的尸体砰然倒地,—抛出了丈许。

红绡电剑在村口的栅门旁飞跃下马,大叫道:“先占楼房固守,快!”

她在村栅口旁相候,让马群驰入,然后拉上了栅门,在马群后撤走。

花魔到的最快,她纵起三丈余,越栅而入。

李文良的马后到一步,“砰砰”大震,马蹄踹在栅门下,栅门踹不开,马儿却一声长啸,双蹄立折,像一座山般倒了下来。

不等马儿倒下,他飞离马鞍,也越栅门而入。

真巧,村口的不远处恰好有一座小庙。狂儒飞跃下马,弃了坐骑奔入庙门,一面大叫:“先到庙中暂避!随我来,快!”

叫声未尽,半掩的庙门突然自开。按理,破晓时分,庙中的香火道人,该已经做完早课,里里外外忙了。但庙中仍然黑沉沉的,不但不见殿中有长明灯,也没有人烧香诵经。

暗影之中,一个青灰色的高大人影出现在庙门中,光头上沾着雪花,用洪亮的嗓音说:“阿弥陀佛!贫僧已接收此庙,将它改为寺院,滚开!”

声落掌出,一掌向抢上台阶的狂儒迎面扑去。

狂儒走了一辈子江湖,竟然走了眼,以为是普通三流人物野和尚,这一掌充其量不过百十斤蛮力而已。掌出并不快,看去毫无异样,因此掌风亦无异了,平常得紧。事实上双方照面得太仓率,彼此间无仇无恨,怎能猝然下重手?所以他伸左手一拨,说:“借光,大和尚……哎……”

大和尚拍出的右掌突然变抓,反手一勾,两人的手搭扣得结结实实,左手再出,这一掌变了,变得捷逾电闪,掌劲如山,浑厚无比的异劲倏吐,“噗”—声闷响,击中狂儒的右肩,假使狂儒不见机扭身,这一掌将击实右胸,大事休矣。

狂儒感到右肩如被巨锥所击中,骨肉如裂,身不由己,被凶猛的打击力打得向后退。

他临危自救,拼个两败俱伤,左脚猛挑大和尚的下阴,假使不拼而只想脱生逃命,必被大和尚拖倒,下—招更凶狠的打击,必定紧接着光临。

果然不错,大和尚不愿和他拼命,火速松手,同时身形闪后两步。

狂儒立脚不牢,“砰”一声滚倒在石阶下。

大和尚哈哈一笑,怪叫道:“原来是你!你该用崩云掌出手的,哈哈!”

第二个上来的人是春虹,他左手挟着回岚姑娘,自己也感到有点元气虚浮,但依然往上抢。

“皇甫前辈!”他惊叫,截住庙门,不许大和尚取狂儒的老命。

狂儒踉跄着站住,双脚仍未站稳。

大和尚果然纵出了庙门,怪叫道:“他快完蛋了,不用管他。”

叫声中,飞扑阶下,劈面向春虹扑来,一双大掌箕张,要击走春虹再收拾狂儒。

春虹目下功力未复,狂儒功臻化境亦被大和尚所击倒,他怎敢赤手空拳接招?顾不了江湖规矩,将回岚姑娘放下,一声大吼,伸手拔剑道:“大和尚,慢来!”

大和尚不在乎剑,狂叫:“小辈,滚开!”

狂儒上了大和尚的当,大和尚同样上了春虹的当,不知指向他的是神物,狂妄的伸手抓剑,等他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着!”春虹冷叱,招出“神龙舞爪”,指出的剑尖突化五道淡淡剑影,迎着抓来的大手,他见大和尚敢用手抓钊,知道对方的手定然不怕兵刃的袭击,所以不敢全力放手抢攻,招出已预留退步,不敢使老。

“嗤!”异啸乍起,第一道剑影与来手相触,中了。

“哎”,大和尚叫,向庙门飞退,台阶上,共留下三个指头,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无名指和小指未分开,滴几滴鲜血洒在银白色的积雪中,甚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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