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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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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相当不客气,竟未尊称对方为前辈。怪!巫山神姥态度反而变了,毫不介意地道:“老身虽找的不是你,但你留下算上一份。”

“一切可冲晚辈而来。”红绡电剑接口,往前迎去。

巫山神姥点点头,道:“好,先找你,你可是凤剑的主人红绡电剑高秋华?”

“正是晚辈。”

“听说你要和九幽堡作对?”

“正相反,晚辈并未与九幽堡作对,而是他要找我们。”

“老身要警告你,你得听着。”巫山神姥不客气地叫。

“老前辈之意明示。”

“不许你与李文宗为敌。”

“但李堡主却不放过晚辈。”

“你不管他的事,他便不会找你祥云堡。”

春虹冷笑一声,插口道:“只许九幽堡杀人,不许别人还手,岂有此理!”

巫山神姥向身后的中年女人挥手,道:“先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遵命!”中年女人欠身答,然后大踏步向春虹走来。

春虹脱下披风,将衣带上的绝尘慧剑挪了挪。

巫山神姥的目光落在绝尘慧剑上,突然叫道:“且慢!退回来。”

中年妇人应喏一声。退回原位。

巫山神姥向红绡电剑继续发语道:“高秋华,老身不想过问外事,但我警告你,不许再和李文宗为敌,不然休怪老身心狠手辣。他目下何在?”

听口气,他似乎并不专找红绡电剑而来,红绡电剑一怔道:“前辈明鉴,只要李堡主放弃残杀武林朋友,不对祥云堡生歹毒的念头,晚辈岂会无故和他计较?至于他目下何在,晚辈一无所知,只知他的兄弟李文良,正率领一群高手,在我后面追赶,不久可到。”

“可看到我那心爱的徒儿?”

“晚辈不曾见到。”

“你可答应不管李文宗的事?”

“如果令徒婿不肯相容,晚辈当然绝不束手待毙,前辈明人,定不会认为这是不合情理之事。”

“你在教训老身吗?”巫山神姥的口气转厉。

“晚辈只是就事论事,坦诚直言而巳。”

“听你的口气,似乎并不直接答应老身的要求,大概是自命不凡,并不将老身看在眼下。老身这次重出江湖,听到你从浙江打道湖广,剑下无敌,把九幽堡的人视同无物,更不将老一辈的人放在眼下。”

“前辈请稍顿,请教这种流言从何而来?”

巫山神姥冷哼了一声,道:“不久之前,五毒神君经过这儿,恰好遇上老身,他将你的所作所为全说了,并说小徒在南昌府被你追得几乎无处容身.五毒神君的话足可相信,你不承认?老身此次出山,本与李文宗毫严关连,只不过要找徒返山而巳。既然碰上了这桩事,老身岂能不管?还好,你还有自知之明,还不敢拔掉老身的落花旗。”

红绡电剑摇头苦笑,道:“前辈从五毒神君口中听来的?”

“住嘴!你还想巧辫掩饰?”巫山神姥叱喝。

这位老太婆未免太不讲情理,先入为主,把五毒神君的话当真,却不许红绡电剑分辫。春虹愈听愈冒火,一咬牙,大声道:“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你不配做江湖人的前辈,所说的话也欺人太甚!”

“呸!小辈,没有你插嘴的余地。”巫山神姥怒叫。

“公道自在人心,一面之闻不足为凭,面对是非之辫,小可有权说话。”春虹义正词严,毫无所惧地答。

“闭上你的嘴。”老太婆怒叫,稍顿又道:“别认为你是孤舟大师的门人,便狂妄地在老身面前目无尊长的胡说八道,老身可不睬这一套。”

春虹冷哼一声,大声答:“小可并不是孤舟大师的弟子,也无意得罪任何人。”

“你的绝尘慧剑是何人所授?”巫山神姥抢着问。

“拣来的。”春虹直接了当地答。

“拣来的?好!拿给我,老身不和你计较。”

“不行!”

“你说不行?”巫山神姥问。

“不错,为何要给你?”春虹的声音也饱含着怒意。

巫山神姥一声怒叫,突然飞扑而上,左手疾伸,五指如钩,抓向春虹的右肩,捷逾电光石火。

她快,红绡电剑也不慢,一声娇叱,从旁边截出,扑上撤剑,出招,暴喝。

红绡电剑知道老太婆了得,不得不抖剑拦阻,剑芒一闪,光华耀目,这一剑她志在救人,巳用了八成劲,剑啸声如隐隐殷雷。

“滚!”老太婆大吼,旋身一杖挥出,向袭来的耀目光华击去。

“铮!”一声暴响乍起,响声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人影乍分,红绡电剑连人带剑飞飘两丈外,纤足落地,“噗”一声陷入雪中,连退五步,地下的积雪翻腾,她勉强定下身躯,几乎坐倒。

老太婆仍站在原地,稍顿后,方一声怒叫,疾冲而上叫:“再来接老身一杖!”

龙凤八卫大吃一惊,老太婆这一杖不但真刃未损,甚至脚下未退分毫,这一记石破天惊的猛击,大名鼎鼎的红绡电剑竟未能接下,可怕极了。主人不行,他们即使一拥而上,必定白白送死。

春虹骇然,但他别无抉择,一声长啸,绝尘慧剑出手,一剑飞刺,抢攻老太婆的胁背。

老太婆不敢大意,春虹虽只用得上四成劲,身法仍比一流高手迅疾,啸声入耳,剑已到了。

“去你的!”巫山神姥怪叫,停下身躯,伸左手向后探,身形右旋,右手的山藤杖沉重如山,向春虹迎头下击,来势汹汹,她的手差点儿抓住剑尖。

春虹知道老太婆可怕,她的手定然有不怕神刃的超人造诣,如被她抓住了剑,后果可怕,他并不想和老太婆硬拼。这一剑其实是围魏救赵的虚着,招出已预定了退步,在这骇人听闻的高手之前,顷攻硬抢必定是有死无生。

他向右挫身急撤,几乎贴地掠出,剑身被老太婆的爪劲所震,只感到虎口发麻,绝尘慧剑几乎脱手。

“砰”一声大震,山藤杖落在他先前立身之处,雪地中出现了如杖尖同样大的小深坑。

“咦!你走得了?”老太婆—闪即至,山藤杖直指他的左腿膝。

谁也无法抢救,太快了。红绡电剑刚站稳身形,静雯姑娘远在三丈之外,最近的龙凤八卫八名男女也在两丈外,已无法出手抢救。

八名持火把的大汉冷然屹立,没有动手的意思,那位中年女人背手而立,冷然注视着斗场。

“哎呀!”静雯姑娘失声尖叫。

春虹突然倒地,山藤杖并未击中他,被他间不容发躲过一击。雪地中有一个小坑,他的脚突然陷入,身不由己仰面便倒,无意中反而免了一击之厄。

“打!”他大喝,左手疾扔。原来他机警过人,假使不用计谋,老太婆必定追到,脱身势比登天还难,左手一触地便抓起一把雪花,全力扔出。

一片白色飞雾电射而至,老太婆不得不全力应付。像她这种宇内名宿,被人用暗器沾身,脸上挂不住。

“呸!”她怒叫,左掌连袖猛拂,巨风乍起,扔来的雪花全被风所阻,向两旁飞溅。

“打!打!打!”春虹也连声暴喝,手脚齐用,雪花中势汹汹,手掷脚踢如同连珠激射。

“你该死!”巫山神姥怪叫,大袖急挥,左拂右荡,身形在罡风中排开的雪影中抢入,山藤杖伸出了。

蓦地,一道淡小的白影从侧方射到,奇快无比,来自不远处的小树暗影中,相距约在一两丈开外。

“噗!”异声骤起,淡淡小白影与巫山神姥的长袖相撞,发出了奇响,小白影不见了。

怪!巫山神姥突然止步,身影一顿,接着不住摇幌,左边的大袖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破孔。

春虹巳滚出二丈外,最下乘的打法懒驴打滚最管用,他用上了。

巫山神姥脸色大变,一声怪叫,突向小树飞扑。

一道黑影突然上升三丈,往侧方成弧形飞射,看去像一个黑人影,却像是妖魅幻影,快得令人无法用肉眼看清是人是鬼,一闪即逝。

“哪儿走?留下!”巫山神姥怪叫如雷,奋起狂追。

中年女人举手一挥,沉喝道:“追!”

八只火把倏熄,九个人朝巫山神姥追人的方向急射,瞬即不见。

“大哥,你可无恙了”姑娘奔春虹身畔,挽住他急叫。

“这不通情理的老太婆,”春虹犹有余悸地答,将剑归鞘。

“快走!不然老妖婆转来之后,危矣!”红绡电剑急叫。

众人扳鞍上马,幸而狂儒曾夺来两匹坐骑,正好抵上堕河的两匹马。

九江来路方向蹄声如雷,有一批马队赶来了,由蹄声估计,已接近至半至地了。

“快走!我断后。”红绡电剑叫。

十二匹健马十四个人,由红绡电剑断后,向西面兴国州方向狂奔,相当狼狈。

春虹策马走中段,心中不住思索:“那灰影以一团雪球,便将老妖婆的衣袖打破,而轻功之佳,巳臻神化境,这是谁?是敌非友的话,这人将是最可怕的劲敌。”

他对自己的轻功极为自豪,确也值得自豪。但见了今晚引走巫山神姥的灰影,他悚然而惊,再下苦功苦练的念头与自修为浅薄的想法,油然从心中升起。他必须练至神化的境地,方能和九幽天魔算深仇大恨的总帐,不然休想。

远远的,巫山神姥的怪啸声隐隐传来,这老妖婆很可能已追上灰影了。

与他并骑疾驰的是姑娘和小秋。主仆两人同乘一骑,小秋控缰,姑娘坐鞍后的马包上,大声问:“大哥,你猜那灰影可是皇甫前辈?”

“不会是他老人家。”春虹也大声答,稍顿又道:“皇甫前辈的轻功我见过,相差太远太远。”

“会不会是青城丹士老神仙?”

“倒有可能。希望真是他老人家,不然决难接得下老妖婆的山藤杖。有这老妖婆替九幽天魔老狗撑腰,日后至九幽堡算帐,风险太大了。”春虹无可奈何地说。

落马坡已远远地扔在后面,官道进入已被大雪覆掩的平原,官道两侧有树木和枯草。更有深深的排水沟,所以虽然雪封大地,仍不至于迷失道路。

前面出现了干涸的池塘,官道向西南折向,绕无数池塘而过。道左,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山丘,树林隐约,道右,是被雪掩盖的稻田,水塘,不时也有树林竹丛。

从落马坡向西,有一条小径往左岔出,由于这条小径是直道,在七八里外与折来的官道口会合,走小径可以近两里左右,算是捷径。

追来的马共有十八骑,抄小道奔来。

红绡电剑一行十二骑,并不知有捷径,沿官道向兴国州急赶。

走在最先的是龙凤八位的老二逸虹,后一骑是老三女骑手鸣凤。鸣风虽排行第三,但却是女骑士中的第一位高手,功力修为不等闲。

龙凤八位是祥云堡主的心腹,都是自小收养的孤儿,弱女,为了培植他们成人,许堡主夫妇委实花了不少心血。他们在名义上虽是奴婢,事实上许堡主将他们当作子女看待,主仆之间相处的如一家人。

他们的排名是按照年岁的叙庄,不论男女,四个男的依次是,老大飞龙,老二逸虹,老五流光,老六惊电。

四个女的依次是:老三鸣凤,老四紫霜,老三田岚,老八浮香。

由于为首的两人一叫飞龙,一叫鸣凤,所以称为龙凤八卫,他们的造诣确也值得骄傲。

正策马狂奔中,前面—骑迎面奔到,狂儒的声音破空而至:“谁在前面?我是狂儒。”

逸虹驰近,大声问:“老爷子,怎样了?小可逸虹。”

“快,不必顾惜坐骑,魔崽子们必定抄捷径赶在前面拦截,将有一场恶斗。”

逸虹骑至切近,再问:“是什么人赶来?”

狂儒从侧错过,道:“二堡主李文良。我要见夫人。”

“主母压后。”二人一问一答,已经相距在十丈外了,后面每隔三丈有二骑并进,红绡电剑和飞龙在最后,整队人马全长将近卅十丈,万一有警,不论何处受袭,皆不至于全军覆没。

狂儒侧翼兜转马头,向最后的一骑高叫:“许夫人,必须全力飞赶。”

“皇甫叔,有事吗?”

“李文良已抄左小道赶来,人数不详。”

“消息可靠吗?”

两人巳并骑急驰?狂儒超前马乘,转头道:“相当可靠。不久前,我在落马坡北端追踪三个恶贼,听他们说李文良巳率高手飞赶而来。刚才从这儿路过,看到左面山林间有五彩流星升高,料想必是李文良已从左侧小径赶来了。五彩流星只有李文良兄弟可以使用,一看便知首脑所在。这种流星可以升空卅十余丈,他们必定是通知前后追赶的人,二堡主已到的消息。”

“小道近多少?”红绡电剑问。

“不知道,我们唯有全力飞赶,到兴国州便不怕他们了,在州城中他们不敢公然胡来。”

“好!全力飞赶。”

红绡电剑发出一声娇啸,十二匹健马全力狂奔,马蹄践起雪花,声势惊长。

大雪中像这样不顾牲口的狂赶,不消一二十里,坐骑便难以支持,甚至会倒毙,加之又是在黑夜中,马儿失蹄时相当危险。但事急顾不得许多,只有一个李文良并不足惧,如果巫山神姥也从后面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捷径会合处,是一处—望无际的田野,中间有些小沟,水塘,村集,竹树,视野相当广阔,这一带已是兴国州的沃野富江河谷的盆地。

距三岔口还有里余,左面的小径相距已不足半里,但天色太黑,看不见小径中的景物。

风更狂,雪更浓。

“哗啦啦!哗啦啦……”蹄声震耳,地面也可感到震动。

“他们到了!”狂儒沉声叫。

小径的人也发现官道上的蹄声,发出一声怪叫。

双方齐头并进,齐向三岔口狂赶。

红绡电剑的马浑身冒汗,脚下似乎不灵活了,她紧了紧

抛身上的凤剑,向狂儒道:“劳驾皇甫叔照管坐骑。”声落射过缰绳。

狂儒一惊接过缓急问:“许夫人,你……”

“在前面挡上一挡。”红绡电剑答,人已远出五丈外,展开神奇的轻功,超越前面的马群。

三岔口在望,红绡电剑已超出马群十余丈,快极。

小径相隔不足卅丈,两条路以直线从两方会合,双方的马群已隐约可看到形影,蹄声震耳。

红绡电剑弃马用轻功向三岔口赶,巧极,对方也有一个人弃了坐骑,也同样用骇人的轻功,向三岔口闪电似飞而至,黑衣在雪地中极为抢眼。

马群并进,小径奔来十八骑中,响起了震天大吼,压过了寒风的怒啸:“七星高照,受命于天。”

接着是吆喝坐骑的吼声,狂风暴雨似的向三岔口急赶。

红绡电剑几乎与黑影同时到达三岔口,两人的身法不分轩轾,同样高明。

第二十六章 神秘的蒙面侠

“什么人?留下!”黑影叱喝,其声凄历。

红绡电剑已听到发自马群的吼声,已知是九幽堡的人,用不着废话,飞扑而上,娇叱道:“红绡电剑。挡我者死!”

黑影高大健壮,只可看到隐约的形影,天太黑,丈内看不清面目。

两人皆扑向三岔口,黑影也飞射而至,暴喝如雷:“我,李文良!决一死战,有你无我,不死不散。”

喝声中,两人同时到达三岔口,同时扑上,撤剑、欺近、出招、叱喝,接上了。

双方的马群赶到,红绡电剑的一群健马早到些,第一匹健马已近。

“铮铮铮!”双剑接触声暴起,令人头皮发炸。

红绡电剑果然了得,不愧称电剑,一声娇叱,飞扑而上,风剑涌起无数光华,狂野地进击,出剑之快,令人肉眼难辨,但见光华连续飞出,攻势空前猛烈。

李文良也够凶狠,接了九剑,回敬了七剑。

红绡电剑不能让步,后面马群将到,她必须堵住三岔口,让马群夺路冲过。

双方都想占住三岔口,可见激斗之烈。

第一匹马到了,是逸虹,他一声长啸,便飞落马下,剑巳撤出。

“快走!”红绡电剑娇喝。

斜冲而过,逸虹冲过了三岔口。

第五匹马是春虹,他冲到时大叫:“李文良,你这该死的恶贼!”

“大哥不可!快走!”姑娘尖叫,驱马挡住了春虹的左侧,不许他不马。

小径的马群,第一骑将至。

春虹无法下马,只好驱坐骑冲过了三岔口,小秋的马冲过,回头叫:“夺魂枪!”

第七匹健马的骑士是老四紫霜姑娘,她拔下背上皮囊中的三只三尺标枪握在手中。这种枪长仅三尺,枪尖一尺是精钢所打造,枪身是黄杨木,质轻而坚韧,枪尖却重而沉,全力掷出,可贯重甲,龙凤八卫每人背上有一个皮囊,设有一个枪夹,一排八只,全力掷出,可以与箭媲美,一百五十步可致人于死地,十分霸道,所以叫做夺魂枪。

紫霜快马飞,突然娇躯猛旋,夺魂枪出手,破空疾飞,枪在五十尺内比声音快得多,前面听不到啸声,枪后破空的厉啸声令人心中发紧。

枪不能射向李文良,恐怕误伤红绡电剑,而是射向从小径冲近的第一匹马。

紫霜的坐骑刚离开三岔口,第八骑健马上的老六惊电,已掷出第二只夺魂枪,急冲而过。

黑夜中连人也看不清,怎能看到飞来的银灰色夺魂枪?第一匹冲近的马上骑土刚拔出剑,正待飞离马鞍,助二堡主收拾红绡电剑,夺魂枪破空而至。

他的脚刚出脚蹬,夺魂枪突然贯腹而入,枪尖插过马脖子,马儿受惊突然飞起前蹄,他只“嗯”了一声,向前飞跌,从马旁飞出,飞向激斗中的重重剑山。

李文良不知手下已毙命,大吼道:“追人!不必助我!”

声未落,第二匹马突然冲到,撞中第一匹马健马,“砰”一声大震,两匹马全倒了。马上的骑士一声狂叫,和马儿跌在一块儿,雪花翻腾,声势惊心动魄。

变生仓卒,而且奇快无比,李文良见手下不听吼声,仍飞射而至,只道是手下收势不住,他只好让开空隙。一闪之下,凤剑的光华已到胸口,不能再退了。

“呔!”他大吼,不再闪让,剑出“腾蛟起凤”,上崩错入,迫进,以攻还攻硬接来剑。

“铮铮!”双剑相接,火星飞溅,两人同时后撤。

中伤的骑士到了,冲入两人之中,两人的剑一带之下,骑士“砰”一声冲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雪。

马群大乱,吼叫声震耳。

狂儒是最后一匹坐骑,他已冲过了三岔口,大叫道:“许夫人,撤!”

李文良见死了一名爪牙,一声怒啸,脱手打出名震天下的彩虹五芒珠,大吼道:“纳命来!”

红绡电剑已飞退丈外,但慢了一步,“波波波”三声轻响,彩虹五芒珠突然同时爆烈。

她硬拼了一剑,真气一涌,运功护身的潜劲巳无形中减了四成,怎禁得起专破内家气功的彩虹五芒珠一击?

她仰面便倒,突然以背着地仰面贴地飞射。按理,她该万无一失,岂知五芒珠是在半途爆烈,尖芒却是分向上下八方散射,三枚五芒珠共有十五办尖芒。她仍未完全避开,一枚尖芒击中她的右大腿旁,锲入肉中。

她受得了,飞跃而起,展开绝顶轻功,如飞而去,在卅丈外追上了狂儒,叫道:“给我坐骑。”

她的声音有点变了,狂儒是个老江湖,经验老到,一听声音不对便知不妙,抛过缰绳急问:“许夫人。怎样了?”

红绡电剑飞跃上马,咬牙忍住痛楚,拭掉额上香汗,强按心神道:“不要紧,恶贼的暗器利害,要是在白天,也许能躲避。那恶贼的剑法凶猛无比,我全凭凤剑才将他的狂野剑势阻住。”

狂儒大惊急问:“暗器是否有毒?”

“不会的。恶贼的功力超人,出类拨莘,使用暗器已经不光彩,自不会再淬以奇毒。”

狂儒倒也相信,改变话题道:“他们如果穷追不舍,倒是麻烦,半夜三更进不了城,要让他们追及,有点儿不妙。”

红绡电剑心急如焚,她受了伤,不能再放手狠拼,而自己这群人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李文良拼上十招八招,大事不好。

李文良不管爪牙们的死活,他留下一人两骑装驮尸体,自己率领着十四骑首尾狂追不舍。

两批入一追一逃,苦了马儿。由李文良的人后面有一个灰影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奇异轻功,冉冉而至。

灰影身后五六丈,巫山神姥用三条腿狂赶,两脚运转如飞,山藤杖凑上一脚,一点之下,身形便远射五丈外。

但她不管如何用尽全力,也无法拉近灭影一寸半寸。

她追得浑身冒汗,愈追愈心惊,电愈追愈火,可是双脚不挣气,就不替她拉近前面的灰影。

追得她火起,大骂道:“兔崽子你再不站住显魂,老身要用难听的话骂你了。”

灰影呵呵大笑,声如洪钟,道:“老虔婆,你骂骂看。你一个老女人,除了骂砍头的,挨刀的,天杀的,畜牲养的等等之外,你还能骂些什么难听的?骂兔崽子已不是你们女人所能说的话了,我不信你能像我老不死的一般骂法。如果你有兴,咱们对骂一些臭话也可解闷,你先骂啊!等会儿我骂些不堪入耳令你见不得人的话,好让你开开眼界。呵呵呵!”

“老狗!你敢站住吗?”

“呵呵!老虔婆,我老人家为何要站住等你?你只收留了一个女徒,年纪已经五十出头,已许配给李文宗魔崽子,被李魔崽子遗弃了。假使你另外找到花不溜丢的大闺女,我老人家也毫不动心。我老了,你这老虔婆无法引诱我,即使你是巫山神女,我老人家也不肯动。”

灰影的话,把巫山神姥激怒得几乎发疯。不像话嘛!女人和男人斗口,脸皮不够厚准落下风。

两人一走一追,越过了三岔口。

灰影突然心中一动,站住了。

巫山神姥到了,一声怒啸,山藤杖疾挥,来一记“横扫千军”,恨不得一杖把灰影打成两节才甘休。

灰影以灰帕包头,灰帕蒙面,灰袍,灰布鞋,腰上插了一把连鞘长剑,身体瘦削。杖到,他突然后退,等杖扫过却又回到原地,委实太快。明明看到杖从他的腰部扫过一般,他却毫毛未伤,纹风未动。不等巫山神姥再用杖反扫,他怪声怪气地叫:“老虔婆,别撒野!你安静些好不?”

巫山神姥怎肯听?她从落马坡追到这儿,灰影把她逗得快疯了,一声怪叫,反手再扫。

灰影又不见了,出现在另一面,拦住了两匹马的去路。马上的骑士看到了巫山神姥,早巳暗中抽冷气,再一看他刚才出言不逊所挖苦的灰影,在巫山神姥的疯狂袭击下若无其事,他更吓得心中发冷,早巳勒住了坐骑,乖乖下了马呆在一旁,怎敢再走?

巫山神姥不死心,一声怪叫,再次疾冲而上,山藤杖上风雷声大作。

还未将杖攻出,灰影发话了,声如沉雷:“住手!你这不知好歹的老虔婆!”

巫山神姥功力深厚,但却也被沉雷似的喝声震得心中一沉,冲势倏止,怪眼连翻,灵惊地问:“咦!你到底是谁?”

灰影哼了一声,道:“别管我是谁,用不着盘根究底。念在你并非存心助九幽天魔为害江湖,我不和你计较,你再不知趣,休怪贫……我不给你脸面。”

“呸!你是什么东西?在老身面前教训起我来了。揭开你的蒙面巾,老身要看深你的真面目,再将你打成肉泥,方消这口恶气。别认为你的轻功了得,你死定了。巫山神姥恶狠狠地叫骂。

灰影不加置理,向黑衣骑士问:“你们刚才是不是拦截祥云堡的人?”

“不错!”骑士胆颤心惊地答。

“结果如何?”

“咱们死了三个,红绡电剑受了伤。“

巫山神姥见灰影不理她,气冲牛斗,怒吼道:“老鬼纳命来!”

风吼雷鸣,杖影如山,攻向灰影,杖风直迫两丈外。

灰影一闪不见,站在八尺外,不悦地道:“你再试试看?你将自取其辱!”

巫山神姥一声不吭,杖出“毒龙出洞”,兜心便捣,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抢攻。

灰影不再闪让,拔剑出鞘,银芒突然洒出,“得得得”、三声轻响,连击三剑,来势凶狠沉重,而不惧神刃的山藤杖被轻灵的长剑震出偏门,灰影剑上所发的雄浑异劲,委实骇人。

“着!”灰影冷叱,从空隙中递剑切入。

巫山神姥心中一震,一声暴叱,收杖尾现杖面,斜身急迎,全力拼出,不但闪过袭来的剑影,更能反击灰影的左腰胁,奇快无比。

灰影身随剑走,鬼魅似地又迫进巫山神姥的身左。

“着!”冷叱又响。

巫山神姥身形半旋,杖尾疾沉,要震沉长剑,更想乘势扫出,将灰影的胸腹扫裂,反应十分迅疾。

灰影不但不撤,反而上迎,叫道:“去你的!老虔婆!”

“噗”一声闷响,巫山神姥不但未能将剑压下,反而杖向上崩,连人带杖倒退出丈外,脚下一乱。

灰影如影附形跟到,挥出一剑叫:“比比内力,接!”

以轻灵的长剑和沉重的山藤杖拼内力,十分危险。灰影不在乎巫山神姥双手运杖,剑招疾挥而出,剑上一无啸声,二无剑气迹发,三不见迅疾,像是信手而挥,沉稳而且扎实。

巫山神姥脸色全变了,举杖猛砸来剑。

“噗”双刃相交,暴起一声闷响,巫山神姥的双脚陷入地中,然后沉重地退了两步。

长剑再到,挥、拂,砍,劈,切,挑,一剑连一剑,一剑快一剑,一剑一落实。

“噗!噗!噗!噗噗!”剑与山藤杖相接,奇异的撞击声连珠暴响,山藤杖上出现了不少浑约三分的剑痕。

两人的招式乱七八糟,一记换一记,不徐不疾,不像是高手比拼。

巫山神姥守多攻少,双手运杖,吃力地招架,遮,拦,托,挡、拨。每接一记,她必定退后一步,步履沉重,大风雪中,她额上青筋跳动,直冒冷汗。

旁观的黑衣大汉大惑不解,张口结舌莫名其妙。他抓起一团碎雪捏紧,突然向兵刃交接处全力打击。

“噗”一声怪响,雪团在距两人的兵刃相接处还有三尺左右,突然自行爆散,碎雪反而向后激射。

他大吃一惊,赶忙飞身上马,丢了拖尸体的另一匹马,向兴国州没命地驱马狂奔。

巫山神姥已退至路劳,退过了深沟,仍未稳住劣势,一步步往后退,情形极为狼狈,持杖的双手巳出现颤抖之象,眼中凶光尽敛。

直退至—座池塘边缘,灰影不再出剑,站住了,长剑斜指,用冷冷的声音道:“老太婆,咱们的骨头硬了,筋肌也老得不再有弹性活力了,伤了难以复原,不死则残,何苦逞少年人的血气之勇?”

巫山神姥不住喘息,浑身大汗,这种硬碰硬的比拼丝毫不能取巧,最耗真力,谁修为不够谁倒霉。十余记狠拼,她输得一败涂地,把她的骄傲、自负、狂妄之气,打消得无影无踪,凶焰尽消,但口中仍不服输,咬牙切齿地叫:“你胜了一分,不必臭美。”

“老太婆,你白活了偌大年纪,在巫山隐晦了数十年,依然是这股子令人不敢领教的毛脾气,休再武断自以为是。”

“呸!老身用不着你指责。举目天下武林高人名宿,好手不多,能胜我老婆子的人,屈指可数,你到底是谁?揭掉你的蒙面帕,看看你是谁?”巫山神姥抢着怪叫,依然充满了暴戾之气。

灰影哼了一声,道:“你这井底之蛙,把自己看成了宇内了不起的人物哩!未免太瞧得起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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