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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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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放声大哭,声如中箭哀猿,狂叫道:“春虹!春虹!你泉下有灵吗?”
“哈哈哈!葛春虹已经埋骨云嵝山,一些残骨被你埋在蟠龙山下。人死如灯灭,不用叫了,他的鬼魂不会听到你的叫唤,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曙光透过厚厚的绵纸纱窗,天亮了。
草屋方面,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府城监视萧家的人,也没有人前来禀报。
如霜听清了九幽天魔的话,大吃一惊,尖叫道:“恶贼!你说甚么?”
九幽天魔哈哈狂笑,道:“你下毒行刺的缘故,我已了如指掌。很好,你是一个可敬的倔强女人,可惜太不自量。你听清了,不要再生任何古怪的念头,乖乖随我返回九幽堡,不然休怪我心黑手辣不怜香惜玉,任何怪念都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要替你那死去的爱人报仇需付出代价的,我很乐意成全你,留你在身边让你好好准备。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决不能操之过急。我说过,我是个喜欢冒险刺激的人,你可以在我的身边等机会要我的老命,这机会也许要等十年廿年,也许更久些,但并未不可能。哈哈,在我身边想要我的命的人,不止你一个白如霜,像葛春帆的女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你听清了,我很乐意和你用生命作赌注,你将有三次机会,三次之后要不了我的命,便不许有第四次了。第四次便是你的死期。哈哈!你们女人下手的手法委实拙劣得很,玩不出任何新花样。像葛春帆的女人,她已经失败了两次,第三次并不乐观。你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相信不会让我失望的。”
话未完,外面传来奎宿清晰的口音:“府城有急报传来,有请堡主。”
九幽天魔泰然站起,将师鱼珠囊丢在如霜的身旁,若无其事地道:“师鱼珠仍然还给你,让你再找机会献世。”
他拍开了如霜所制的穴道,又道:“换上女装,取回你所有的兵刃暗器,乖乖地替我呆在楼上,别打主意逃走。我警告你,假使你逃成,我将全力毁了东海奇域。如果认为我办不到,认为我虚言恫吓,你将大错特错,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同时,你也许不可能逃出消夏楼,在这附近的人中,除了乐夫子之外,论武功造诣,数你最差劲,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出房走了。如霜穴道虽解,但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大颗泪珠滚滚而下。
内间里出来了桂兰英和两侍女,两侍女手中有全套月白的衣裙衣裤等物。
桂兰英沿床缘坐下,摇头苦笑道:“好妹妹,你果然倔强,只是没有用的,自讨苦吃而已。安心到九幽堡去吧,千万别打算逃走。”
如霜哀伤地穿上衣衫,切齿道:“你也是女人,为何如此污辱我?我恨死你,我要杀你,剜出你的心肝来。”
桂兰英摇首,笑道:“不可能的,好妹妹,你得苦练十年以上才行。昨晚如没有我在旁及时劝解,你将会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你怎么怨我?”
“即使死了,我也是清白的。”
“你又错了,我那冤家并未污了你。如今他要和魅影阴魔拚死活。再说,你浑身鞭痕,怎能引起他的兴趣了你以为他是个见了女人便饥不择食的人?笑话!老实说,你未返回九幽堡之前,即使你答应服从他让他如意,他也不会草草从事的。”
房外传来九幽天魔的怒吼:“岂有此理!难道派去监视的人全是饭桶?怎么这时才前来报讯?”内间里突然逸出一缕幽香。
花厅里,九幽天魔坐在虎皮交椅里大发雷霆,奎宿领着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对面垂首而立。中年村夫额上大汗未收,不安地道:“堡主明鉴,萧家全家失踪,是四更左右的事。三更的三名监视张兄未受到惊扰,换更的三名弟兄却无故失踪,发现萧家失踪后……”
九幽天魔一掌拍在茶几上,茶杯被震得飞跌而下,“乓乓”,暴响震耳,把报信的中年人吓了一大跳。
“可恶!接二连三走漏风声,难道除了鄱阳青蛟之外,还有不知死活的叛徒?”他怒吼。
奎宿躬身接口道:“堡主明鉴,鄱阳青蛟既然通知了双方客,再通知竹林居士极有可能。”
九幽天魔剑眉一轩,突然道:“唔!我们遇上敌手了,竹林居士与魅影阴魔的草屋会晤,完全是引咱们上钩的骗局,骗局!确然是卓老鬼的阴谋,他已发现咱们潜伏在萧家的暗桩,故意放出空气,引咱们上当。我真是被鬼迷了头,在阴沟里翻船。早该想到魅影阴魔卓老鬼,用不着到草屋与竹林居士会晤的,他们根本没有远来这儿会晤的必要。”
“是的,堡主定然被白姑娘分了心,所以……”奎宿木无表情地接口,可以看出他对如霜的不满。
九幽天魔倏然站起,打断奎宿的话,大叫道:“快鸣钟,召回草屋的人。”
蓦地,通向后通道的入口传来刺耳的怪笑声:“来不及了,小伙子,警钟早巳不在钟架上了。你说得对极了,你遇上敌手了。”
三个人吃了一惊,通道口,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相貌清瘦,阴阳怪气的灰袍老人。一双鹰目精光四射,勾鼻灰脸扁嘴,突出一个坚强的下瘪颧,白须,白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道土发髻,左颧至右耳根下,有一道可怕的剑疤闪闪发光。背上背了一把长剑,灰绸背带从右肩左胁穿出,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结上还沾了些泥屑,显然是曾经伏在地上而沾上的。
脚下是布袜,多耳麻鞋。人高瘦修长,坐在楼极上阴森森鬼气环绕,在幽暗的光线照射下,像个突然出现的可怖鬼魂。
九幽天魔脸色阴冷,冷冷地道:“十年来,咱们是第三次见面了,一向可好?”
灰衣怪人安坐不动,用刺耳的声音不慢不疾地道:“还好。我魅影阴魔没痛没病。这点你大可放心,八十岁的我,不活至一百岁进不了棺材。”
奎宿身形一晃,刚刚站起,魅影阴魔摇摇头道:“小伙子,动不得。没有用的,楼下面连把风的警卫共是十个人,全被阴魅所迷倒。目下正梦入华婿之国,贵主人后面的内房也有四个女人,正睡得香甜。你如果能有本事抢下楼门,我魅影阴魔用不着叫那江湖字号了。”
奎宿一怔,跟着冷哼一声,身形似电,射向楼门,速度超尘拔俗。
他快,但比起魅影阴魔却慢得太多,灰影一闪,楼门口
已多了—-个人,正是魅影阴魔。谁也没看清老魔头是怎样来的,四丈余外一晃即至,仍然坐在楼门口,阴森森地道:“退回去!年轻人。”
九幽天魔脸色一变,脱口叫:“老阴魔,你的鬼魅幻形功已练至入神境地了,比五行大挪移更高明百倍。”
魅影阴魔微笑道:“好说,好说,不成气候,入道还不是入神。老了,不行了,呵呵呵……”
他的笑声如同枭啼,令人惊心动魄。呆立在他身前的奎宿,乘他在怪笑时猛冲而上,接近,拔剑、出招,捷逾电光石火,一气呵成。
灰影未动分毫,但寒芒乍闪,冷叱震耳:“回去!”
“回来!”九幽天魔的暴响声同时传到。
“铮!”剑鸣声也同时暴响,火花激射。
奎宿的剑不在手上了,向下落,被魅影阴魔伸脚一挑,剑到了魅影阴魔的手中。
九幽天魔到了,在丈外止步。
魅影阴魔的剑,指着脸泛青灰的奎宿胸前鸠尾大穴上,身躯仍然坐在原地不动,这一手的破招、夺剑、制人术,骇人听闻。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将夺来的长剑信手飞掷,如同电光一闪,快得肉眼难辨剑影。
从府地前来报讯的大汉,在九幽天魔抢至奎宿瞬时,奔向四面封闭的大窗,提身上纵,用肩飞撞大窗,要下楼传警。
长剑破空而至,贯入大汉的背心。
“啊……”大汉叫。
“哗啦啦!”坚实的长窗被撞垮了,连人带剑及大窗向楼下飞堕,落地声震耳欲聋。
九幽天魔怒火冲天,大吼道:“卓老狗,快来决一死战。”
魅影阴魔哧哧狂笑,道:“论天下英雄,唯我卓鸿钩,论对头,也唯你与我。十年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两次狠拼两败俱伤,你在我左颊留下永生难以磨灭的剑痕,我在你胸前亦留下了剑孔,你忘不了我,我同样忘不了你。哧哧哧哧……”
魅影阴魔在哧哧怪笑声中,缓缓站起,盯了奎宿一眼,冷冷地道:“不杀你,转身。”
奎宿虎目怒睁,厉声道:“天下间,只有我方红可以驱策在下,你是啥玩艺?要杀请便,要转身万万不能。”
魅影阴魔剑尖微吐,徐徐刺入奎宿的肉中,入肉三分,但奎宿咬牙切齿地屹立,面不改色。
“方红,转身。”九幽天魔急叫。
奎宿应喏一声,徐徐扭转虎躯,剑尖划破衣襟,划开了左胸,鲜血泉涌,但他浑如未觉。
魅影阴魔倏然收剑,左掌出如电闪,噗噗两声闷响,劈中奎宿的左耳根和右颈根,奎宿应掌昏厥,砰然倒地,这两掌确是劈得重了一些。
魅影阴魔收了剑,跨过脚下的奎宿,向九幽天魔走去,一面道:“果然是条汉子!首先是老夫输了一着。李文宗,你果然不凡,难怪敢一而再争江山夺社稷,有这种人替你卖命,值得骄傲!”
九幽天魔摘下长剑,连鞘握在左手中,退至厅中心,冷冷地道:“第三次相逢,你我之间只许留下其中之一。”
“老夫也有同感。”魅影阴魔冷冷地接口。
“你行踪如魅,飘忽如鬼,我李文宗好不容易才探得你要到饶州的消息,所以专程赶来会你。”
“不错,谢谢赏脸。同样地,你九幽天魔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你的九幽魔域罕为世人所知,老夫也不知从何找起,在江湖上找你,同样地困难。这得谢谢葛家的小伙子,逃出九幽堡,总算给我一次找到你的机会。”
“你是葛小辈请来助拳的?”
“不!我卓鸿钧不认识广信葛家的人,但却与竹林居士有一面之缘。多承他帮忙,所以我来了。”
“哦!你果然是竹林层士请来对付我的”
“相反,是老夫请他们帮忙对付你的。你那位萧府暗桩,竹林居士早就发观了,正好利用暗桩通信息,让暗桩把你请来。我深信你知道我的行踪后决不会放过我的。同样,我也不会放过你。果然不错,你来了,为我而来彼此得其所哉。你太轻视老夫了,派些饭桶把萧家监视得牢牢地。为了萧家的安全,我只好下手先剪除你的羽翼,深怕你识破我的计谋,及时改变你草屋埋伏的诡计。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仍然在草屋设伏守株待兔。呵呵! 你栽了,九幽天魔!”
九幽天魔向左绕,两人在厅中一面行动,一面找机会拔剑进击。
“老阴魔,既然你来了,我李文宗成功了一半,说栽了未免言之过早。”九幽天魔若无其事地接口,激动期已过,他平静下来了。
两人逐渐接近,魅影阴魔神色也开始严肃了,道:“能诱开你的爪牙制服楼下的人进入消夏楼,老夫也成功了一半。”
“两不相亏,公平一决。”
“你!呵呵!当然两不相亏。草屋会晤的时辰未到,你的爪牙不会提前赶回。但我老夫计算极精,防意如神,说不定再有府城的人赶来报信,发现不对便溜,将人召回,所以不能拖,要及早要你的命。”
魅影阴魔将最后“要你的命”四个字,说得特别凄厉刺耳,命字出口,人已飞扑而起,撤剑、迫进、出招,招出“玉女献莲”,双手将剑送出,出剑的手法看去笨拙而缓慢,其实快极。剑举起看去缓慢,但剑尖升起后却一闪而至,深得寓快于慢的奥秘。
风吼雷鸣,剑气的厉啸声动人心魄,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拔剑,同时出招,人影乍合。
九幽天魔的剑光华四射,闪动间耀目生花。魅影阴魔的剑也不坏,同是吹毛可断削铁如泥的神物。但见电芒不住扭曲、闪动、吞吐、旋动,凶猛地纠缠。一照面间,各出招在十剑以上,只传出错剑的刺耳厉鸣。两人在狂攻中皆不敢大意,攻得固然凶猛,守得更紧密,全用上乘剑术进击,听不到撞击拍震的响声。
从厅中心先移向前厅,再移至厅右,凶猛的快速狂攻,令人惊心动魄,急进急退。但见光华吞吐得愈来愈快,一道道电芒急剧地跳动,但人影却不见得快速。进退间从容不迫,两人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冻结了。
各攻二十剑以上,试探行将消逝,逐渐进入以力斗力的境地。
“嗤嗤!嗤嘎!”错剑的共鸣令人头皮发炸,牙龈发酸。出剑更快了,身法也加快了。两人剑上的造诣相当,内力修为亦不分轩轾。彻骨裂肌的剑气,皆难攻破对方的护身真气。因此以九幽天魔神奇指风,魅影阴魔霸道无比阴柔掌力,都派不上用场。
但剑上的造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攻不进双方剑尖紧封的身前剑网,白耗了不少真力,都未能抢得锲入的绝对优势,看样子,拖上千招恐非奇事。
两人都斗得火起,要硬攻猛抢了。尤其是魅影阴魔,万不能往下拖,等到对方的爪牙赶回,只消多一个人,均势的局面必定进转,他不能再拖。
“呔!”他厉叱,迎着对方攻来的“射星逸虹”斜剑拍出,全力猛绞,剑尖急吐。
“好!”九幽天魔侧飘沉喝,不等对方搭上,避实就虚,从侧切入,长剑锲入了。“铮”双剑第一次接触。
“铮铮!”双方皆全力振剑,要将对方的剑振出偏门。
硬拚了,棋逢敌手,双方各向侧飘,转身同声怒啸,再次狂野地反扑,各将压箱底的绝学掏出来了。
剑影飞腾,剑影吞吐转变为旋舞,身法从直进直退转变为飘动,急掠,上下齐进,八方盘旋。
“铮铮铮铮!”急剧的纠缠撞击,剑鸣震耳欲聋,绝招滚滚而出,愈来愈凶险,剑芒急动,如同狂风暴雨,剑啸破空声如同天际隐隐殷雷。“轰隆!”一张虎皮交椅远在丈外,便被剑气迫飞,撞在楼壁如飞雷狂震。“哗啦!”茶几和茶几上的盆景,突被剑芒扫过,四散崩裂,撞出丈外。
“呔!”九幽天魔怒吼,连攻五剑,将魅影阴魔迫得退到右首进入内室的通道口,几乎得手。
魅影阴魔封住了攻来的疯狂剑势,一声长啸,立还颜色,连达八招之多。
“轰隆隆!”巨响惊心动魄,光华过处,木板壁纷纷倒塌。
在暴响声中,楼下大门响起竹哨声,魅影阴魔心中一懔,顿萌退意。“着着着!”他暴吼攻出三剑要往门口夺路。
九幽天魔精神大振,接了三剑回敬了五剑,死堵住楼门口方向,一面喜悦地:“留下命来吧!光天化日之下,你无所遁形。”
“呔!”魅影阴魔怒吼,狂冲而上,贴身行雷霆一击。
九幽天魔不肯让路也疯狂地急迎,他以为魅影阴魔必定从楼口下楼逃命,怎肯让出通路?却没想魅影阴魔另有阴谋,以进为退迫他放手一拚。消夏楼上层离地仅高三丈四,四面有窗有房,任何方向皆可突围飘落三丈高下,任何高手皆可办到,何用从梯口下楼?他聪明一世,紧要关头反而糊涂。
双方接触,放手行雷霆一击,拚命了,剑涌怒涛。
“铮铮!嗤嗤嗤!”清鸣震耳,异啸令人心向下沉。
人影乍飞,双方暴退丈外。
魅影阴魔脸色泛白,手中剑颤动不止,右胁下血如泉涌,它挨了一剑。
九幽天魔身形踉跄,右肩鲜血直冒,脸上也泛起苍白,额上汗光闪闪。他终于一剑换一剑,将魅影阴魔阻住了,站稳了身躯冷笑道:“—剑换一剑,今天三友山是你埋骨之地。”
“不见得!”魅影阴魔冷然答,举步挺进。竹哨响声传动,近了。
蓦地,灰影一闪,魅影阴魔展开了鬼魅幻形奇功,不进反退。快!决得令人眼花,似乎前一个身影仍在原地,后一个身影已在两丈后出现了。前一个身影消失,第三个身影似乎已在四丈后乍现。
“怎走得了么!”九幽天魔蓦地大吼。
花厅两侧有房间,中宽四丈余,前有阁楼,后有内厅房,长约六丈左右,他们在厅的后半部激斗,两侧的厢房外大窗已毁坏不堪,厅前端近阁楼处有屏风,长案虎皮交椅,前面是火鼎,右方是九幽天魔所住的套房,套房前面方向,是高出瓦面的巨大的银杏树。按理魅影阴魔从阁楼脱身,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楼外有银杏树的枝叶伸接,下去极易。
九幽天魔狂怒地急扑,要抢先挡住退向阁楼的退路,身剑合一飞射,奇快无比。
但仍然慢了。魅影阴魔的鬼魅幻影功,其实是玄门绝学五行大挪移的另一宗派,更相近于缩地功。阴魔苦练有成,不但挣来了骇人听闻的绰号,也凭这一手奇学傲视江湖,罕逢敌手。他有这种奇功取得了惊世骇俗的称谓,更增加他的神秘感。不是高手行家,决难看出他的身形是怎样移动,只依稀可以看到几个似乎连续的虚幻,冉冉隐没而已。
刚冲进厅中魅影阴魔突然狂笑,飞脚一踢,巨大的火鼎应脚飞起,炽红的炭块如同千百火珠,以暴雨似的声势飞射。
九幽天魔大吃一惊,对方这种赖皮打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不敢和炭火开玩笑,唯一的办法是向后退。
魅影阴魔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案上的银灯,打掉了纱罩,把壁上的字画,房门上的布帘一一点燃,打破灯罩将油泼上,闪入房中不见。房中引火之物更多,火起了。
九幽天魔怒吼如雷,他不打算先救火,“砰”一声踢开了房门,疯狂地冲入。
房中没有人,内间里也没有。床帐上火舌上窜,浓烟上升。窗户破了,冷风呼呼往房中刮,窗纸正在燃烧。床前,桂兰英和两个侍女全倒在床上沉睡如死,不见赤裸裸的如霜,如霜的兵刃衣物也不见了。
他一声怒啸,拍倒另一扇大窗,飞纵而出,登上高大银杏树伸来的一段横枝。
太迟了,下面魅影阴魔的身影已到了圆门,肩上扛了一个白衣女人,扭头向他招手叫:“李文宗,来来来,与老夫的鬼魅幻形奇学拚一下,咱们到一个无人地带拚个你死我活。”
九幽天魔怒啸着往下跳,拔腿便追。
小园中,上官唯真快逾流光电火,飞射而来。消夏楼下方,七八名村夫也提刀挟剑向上飞奔,那是在消夏楼右边潜伏的爪牙。
魅影阴魔呵呵狂笑,往南一抄,灰影冉冉而去,快速绝伦,片刻便消失在竹林松影中不见,而他的刺耳嗓音仍在苍穹中回荡:“李文宗,后会有期。第四次相见,你我单人独剑拚个你死我活,仗恃爪牙算不得英雄好汉。呵呵呵!这儿对老夫有成全之功,老夫将她带走了。”
扔脱了追的人,独步天下的鬼魅幻形奇功,把自命不凡傲视天下群雄的九幽天魔扔掉,他取道奔棠阴镇去势如电火。棠阴镇的南面有一在隐秘的湖湾,杂草丛中泊了一叶扁舟。
老阴魔挟着人,直奔河湾,“嗨!”他发出一声怪叫。
小舟中本有两个渔夫,闻声立刻将竹篙伸向天空,一个渔夫忙着扯起石锚,举篙的人高叫:“神龙入海,巨浪滔天。”
魅影阴魔到了岸边,怪笑道:“鬼叫花么?来也!不是神龙,而是鬼魅,咯咯咯……”
怪笑声中,他凌空掠起三丈余,落入五丈外的小舟中,小舟仅轻微晃了一晃。
小舟滑出河湾,破浪向前航行。两渔夫两支浆运转如飞,顺风破浪去势奇疾,在巨浪中平稳地漂浮。一个高大健壮脸色如古铜的渔夫,向已钻入舱中的魅影阴魔咧嘴一笑,问道:“鸿老,魔崽子怎样了?“
“厉害!比当年更可怕,一剑又换一剑。他似乎总比我练功练得更勤哩!”魅影阴魔有点感慨地说。
“鸿老,你受了伤?”另一壮汉惊问。
“小意思,皮肉之伤。喂!小家伙,你父的船呢?”
“在双港口,家父恐怕要赶来哩!”古铜脸色的渔夫答。
第三天,一条中型帆船,悄然滑过南康府星子系北面的鞋山下逆风顺水下放。前舱内,魅影阴魔黯然坐在舱板上不住摇头。
精神萎顿的如霜,盘膝坐在另一角落,满脸泪痕,哀伤使她显得更为憔悴。
另一角落,盘坐着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高大壮年人,剑眉入鬃红光满面,留着漆黑的三缕长髯,一双虎目神光四射。他身旁,坐着脸色如古铜的渔夫。他紧闭着嘴唇,眼角挂下了两行清泪,突然以手掩面凄然轻吁:“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古铜色脸孔渔夫把牙错得咯吱吱地响,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剜出九幽天魔的心旰。姐姐既然两次行剌不行,显然不象是甘心降伏九幽天魔的。姐夫如果不死在枫林村,也许还有真象大白之日。但……唉!日后姐姐的处境不堪设想?”
长髯人便是竹林层士萧文星,葛春帆的泰山丈人,渔夫打扮的壮汉,是他的儿子萧昆山,萧明瑾的弟弟,鄱阳萧家这次逃出府域,免去了一场大劫。
如霜已将她和葛春虹的事说出,所以算起来她和萧家不算陌生。萧文星父子,并不因如霜是花魔的女儿面有所歧视,反而对她寄予无限同情。
久久,如霜拭净泪痕,向竹林居士道:“老伯,船到九江之后,请让我下船好吗?”
“你……你意欲何往?”竹林居士讶然问。
如霜幽幽一叹凄然地道:“晚辈只好返回东海。这一生,晚辈不可能向九幽天魔索取血渍了。返回东海之后,小女和家叔离群独层,莽莽红尘已无晚辈留恋之处了。”
“何不与老夫同至祥云堡暂避?九幽天魔为祸江湖,罪恶盈山,终必有恶贯满盈之日的。”
如霜摇头苦笑,说道:“不!晚辈是东海奇域的人,家母更是为邪教东南香主,与九幽天魔狼狈为奸,为祸江湖。祥云堡许大侠也许不愿追究,但侠义道英雄们岂肯相容?也许会认为晚辈前往投靠心怀叵测哩!”
魅影阴魔哼了一声怪叫道:“丫头你简直在自寻死路。”
“老前辈的意思,是指……”如霜愕然地问。
第二十五章 少女内心的爱
“老夫的意思,只消你在人前一露面就非死不可。”
“不会吧?”
“哼!不会了九幽天魔冬至午夜进攻祥云堡的阴谋诡计,以及他在你面前泄露的秘密,将会被你我公诸于天下,他怎受得了?我老人家敢果断地说,目下擒你白如霜的十万火急信令,至少已经传至千里之外了。”
“那……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晚辈总不能投奔祥云堡,被人卑视为借苦肉计混入的奸细吧?”
“呸!闭嘴!我老人家带你前往,谁敢说一句废话?再说,有你在祥云堡,九幽天魔进攻祥云堡时,令堂必定偕来,你据实在令堂面前揭开九幽天魔的无耻真面目,想想看,九幽天魔的威力是否会大减?”
竹林居士接口道:“白姑娘,不必顾忌太多了。目下确是风声紧急,不易出面冒险。”
萧昆山双眉紧皱接口道:“爹,白姑娘既然巳脱离魔掌,九幽天魔会不会将冬至午夜袭祥云堡的阴谋改期?”
魅影阴魔哈哈怪笑道:“不会的,那家伙的性情我了如指掌。他极为自负,决不会因我而改期。而且,今天已是十一月初三,还有十一天,召回各地至桐柏山的爪牙并无困难。如想找到死域山人、白龙、银冰老叟等魔崽子,通知改期,那些自命不凡的老魔头,是不易找得到的。即使改期,日后想再找这些老魔头相助,不可能了。”
萧昆山愁眉不展,担心地道:“假使九幽天魔此举势在必行,那他必定会全力截击我们的。”
魅影阴魔不住点头,抢着道:“小子,你的想法对极了,但你难道不会设法避免?我老人家的长相只能在夜间赶路,白姑娘同样不能露面,而夜间赶路同样也绝难逃过沿途暗桩耳目,依你的想法,哈哈,咱们岂不死定了?”
“老前辈似乎已胸有成竹!”如霜接口。
“不错,九幽天魔料定我老不死不会贱身价去投奔祥云堡,而你如果前往报信,必定急急前赶。毫无疑问,必定从武胜关入河南,或者走隋州进入山区,他必定在这些要道上布下天罗地网,全力截击。你猜,咱们该如何走法,方能平安到达?”
竹林居士猛拍大腿,笑道:“妙。老前辈高见极了。虽然远了些,但还来得及,准能赶在十四日冬至之前到达。”
“怎样走?爸。”
“走汉江上行襄阳,换小舟逆唐河而上,然后由陆路绕出反走,咱们的船可以昼夜兼程,事实上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有这条路最安全可靠,老前辈之意呢?”
“正是如此走法。但家小最好先寻地隐身安顿,换小舟而行,不然是不易及时赶到的。”魅影阴魔答。
他们在九江口安顿家小,换舟上行,在大都市中隐身,比在穷乡僻壤中安全得多。一叶扁舟逆大江直上。
同一天中,八匹健马与两乘马车,从江西刚进入湖广境地,出了幕阜山区,踏入富池口巡检司的辖地。天色不早,天空中彤云密布,寒风厉号,细沙般的白雪漫天飞舞,官道上铺了三寸厚积雪。
天色暗沉沉的,经过十里长途急赶,又碰上了大雪,牲口固然吃不消,人也相当疲乏,必须早早歇息打尖。
距兴国州还有十来里,如果不是官道有暗淡的雪光,快看不清道路了。
一行马车冒雪飞赶。蓦地,车中传出银铃似的嗓音:“前面是什么地方?”
高坐赶车座上的壮汉,抖掉帽上的雪花,扭头答:“禀夫人,已过了大坡山,三里外是虎坡集。”
“虎坡集有打尖的客店吗?”
“有家老店,极享盛誉。店主姓云,名开先,绰号叫云坡之虎。他的店称为集云老店,他人如其号,为地方一霸,在兴国州有相当大的势力。客店专门接待亡命之徒,招待周到,在江湖甚有佳誉。云开先有被邪教收买的可能。”
“在云坡集打尖。其实目下江湖风雨飘摇人人自危,洁身自好超然世外的人不会有了。假使处处顾忌,江湖岂不寸步难行?小心些就是。”
赶车壮汉加了一鞭,向前叫:“云坡集,集云老店。”
“云坡集,集云老店。”前面的骑士高声回答。
一行车马向前急驰,马蹄扬起阵阵残雪。
车马在店前停住了,一名骑士纵下马来,踏上了台阶,迎着掀帘而出的店伙叫:“店家,可有独院上房?”
店伙计笑道:“有,有,客官但请吩嘱。”
“马下槽,给上好的草料。我们有女眷,请派两位厨下大嫂招呼。”骑士连串吩嘱下去。
店中一阵子好忙,客人被安置在三进后院上房。
独院中,客厅升起火盆,灯光明亮,店中派来的两名男伙计收拾外间,内院由两名大嫂侍候。
梳洗进餐毕,店伙计走了。关上了店门,各自安顿。
她们是红绡电剑一家子,千里迢迢从贵溪赶到这座小镇集,由这儿到桐柏山祥云堡,还有一千四百余里,大雪天赶路,够辛苦的。左厢一座上房中,两盏纱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全室。
床头安置了洗脸架,脸盆中的热水热气蒸腾。床上,躺着昏瞳如死的葛春虹,赤着上身,浑身的肌肉如丘,色如古铜,壮得像头雄狮。
许静雯姑娘和侍女小秋,正聚精会神地替他洗伤、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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