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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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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妾身另有要事,请!”

“娘,我愿意随李堡主走一趟,见识见识!”久不开口的如霜插口。

九幽天魔哈哈一笑,道:“欢迎。既有姑娘同往也好,先察看祥云堡的情况,有备无患。”

“这!这!”花魔摇头,似乎委决不下。

“白夫人,请放心就是。祥云堡中,在下于两年前便已派人前往卧底,此次前往踩探,决不会有凶险。令爱如果认为孤身一人不方便,在下另有一批眷属随后跟往,白姑娘可以与女眷结伴同行,保证万无一失!”

花魔用眼光向女儿询问,如霜却道:“霜儿是男装,何所惧哉?与李堡主同行,相信定万无一失!”

花魔沉吟半晌,方点头道:“好吧!反正冬至前两日我可走到,你不必回东海了,可随李堡主到信阳相见。我走了,孩子,小心保重啊!”

“娘多保重。”如霜的声音有点凄然。

花魔向众人告辞,率领侍女走了。

九幽天魔向大总管上官唯真举手示意,说道:“走!饶州府。”人群分散移动,九幽天魔带笑向如霜伸手虚引,笑说:“白姑娘请,等会儿打尖时,再与姑娘引见贱内。”

“李夫人来了?”如霜讶然问。

“不是!是二房!”

“李堡主想必……”

“在下共有三房妻室,不必奇怪,走!”

九幽天魔第一眼便对如霜动情,但他沉得住气,自始至终保持他的尊贵和风度,甚至并未对如霜多看一眼,他与那

些急色完全不同。

如霜乍见九幽天魔,被他的气宇风标迷惑了,她不相信这位文质彬彬,潇洒俊逸的青年书生,会是宇内大名鼎鼎九幽凶魔堡主,甚至还对他生出好感。可是,静静听完九幽天魔阴谋,她对九幽天魔好感完全消失了,二堡主害死春虹的仇恨涌上心头。

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却在心中发誓,她要亲手杀九幽天魔,越快越好。所以毅然随九幽天魔结伴,仇恨之火在她体内燃烧,强烈报复愿望驱驾住她,使她生死置度于外不再想到任何后果。

仇恨之火并未使她丧失灵智,她心也在打恶毒主意,要在可能机会里,把九幽天魔的阴谋公诸天下。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单纯女人,年岁太轻,激情强烈得掩盖了理智,等不到她另一个念头成熟,机会一到,她便被单纯复仇念头所占有,终于一败涂地。

一行人翻越山区古路,向饶州府奔去。

另一面,广信至南昌官道中,春虹改头换面,踏上了至南昌的旅程。

他的百宝囊中,有夺色魔的不少珠宝和首饰。经过家破人亡惨痛经历,他象是换了一个人,性情大变,仇恨之火在体内疯狂燃烧,有难以描述的悲痛和哀伤的心情。在广信城中,他将一些金珠换了金银做盘缠,换下了白色衣衫,披上了一袭青道袍。绝尘慧剑是沙棠木所造,剑在游方道士身上带着,切合身份。

从此,他以游客道士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

第十七章 龙虎山

广信府至南昌,全程六百三十里,沿上饶江西行,第二天接近午时,便到了贵溪与弋阳交界处的留口镇,镇西有一条小河,河对面属贵溪府管辖。

他从夏诚口中得知,南昌熊家并非不管葛家的死活。此次传信大哥至祥云堡避祸,熊家定会受到奇大的压力,以一代武林名宿虚幻庐主的熊家的声望,岂会不管这次震动江湖的大事?还有,大嫂的娘家也不是默默无闻地人物,鄱阳萧家百年来人材辈出,在江湖大名鼎鼎,与南昌熊府、广信葛家,同为江湖三大武林家族,举足轻重,三家都是通家至好,大嫂是萧家的女儿,也是虚幻庐主的甥女,所以他必须往南昌熊家一走,先看看熊家的真实态度。

留口镇是官道中一处小歇站,距贵溪不过十来里,是一座山区中的小村镇,龟岩屹立在数十里外,朝帽峰像一只羊角插入天际,但山区将尽,已看不见插天奇峰。贵溪以西,便是鱼米之乡鄱阳盆地,不再有气势磅礴的山岭了。

他改了道士装,满以为不会引起江湖人的注意,却未料到仍还有麻烦。

麻烦出在贵溪南的龙虎山。龙虎山上清宫是道教圣地,道士的祖师爷张教主的子孙们,自从宋朝出了一个张强反把

皇帝老爷搞得服服贴贴,曾—度做了金国俘虏的徽宗皇帝,封他为世袭天师(此之前,第一个格得天师封号的是张虚清,用长生术把曾梦游月宫的唐明皇诱得不知人间何世,得封为天师),之后,龙虎山成了圣地。历代帝王如此对待,龙虎山产业虽多,但是从不完粮税。徒子徒孙满天下,声势十分浩大,至今以来,龙虎山弟子在皇帝庇护下,简直成了天之骄子。

不管当政皇帝是真想长生也罢,是愚民政策也罢,反正用不着去深想,不过,龙虎山天师道,确也有他得意杰作。

由予张家已成为世袭天师,所以自不能毁前程贬身价闹事,但在乱世中,或多或少都发生些作用,所以,龙虎山便也成为争取对象。前一些日子,邪教主张世佩曾经走了一趟龙虎山,是否与张天师订了君子协定,不得而知。但此后,龙虎山附近戒备森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穿道袍的人,走在这条路上,占了大便宜,吃住决不会要自己掏腰包,当地居民对道爷十分尊敬,但春虹却不知道这身道袍的身价。

留口镇小地方,小得只有百十户人家,虽是歇脚在两府交界的小村镇,亦不见得繁荣。村位于路北,村南就是店铺,建有六间土木屋,卖粥、酒菜便利往来客商,每一间店口前面都搭了一座凉棚,便利客官歇脚和进食。食棚中只剩几条木凳方便赶路客人歇脚。

已是正午时分,春虹感到有点饿。他见一家村店没挂招牌,只在凉棚外挂了酒晃子。凉棚内,木柱上分别贴了酒名和价格,南昌醴泉、言安冬酒、建昌麻姑,似乎应有尽有。

春虹对酒有爱好,酒量惊人,看到了酒晃子,他想:喝两斤再走。他踏进凉棚,棚内两个脚夫,见了春虹赶忙站在一边,含笑点头同声问道:“道爷,你好,辛苦了。”

春虹一怔,彼比素昧平生,怎问起好来? 他也打了问讯,点头笑答:“两位辛苦,是从贵溪来?”

“不,小可从弋阳来。”

店门口,出未了一个店伙,哈腰赔笑点头道:“道爷辛苦了,请进,请进。”

春虹踏入店中,里面摆了八张八仙桌,已有五桌人,他占了一张食桌,向那店伙计问:“店家,可有上好陈年佳酿么?”

店伙笑道:“过往道爷,都在店中饮两杯陈年麻姑酒,准不使道爷失望。”

话末完,店门人影乍观,打雷般声震耳:“且慢,本宫师兄弟,从本月起下山不许滴酒沾唇,谁家弟子敢在这儿斗胆饮酒?”

春虹面向里坐,闻声转头,店门口,踏入两个红袍中年道人,一看便知是有地位道人。一般道人,外出时极少穿红道袍或法服,只穿青道袍,带木剑。这两位道人,不但穿红道袍,而且带了剑,却不是木剑。

两个道人身材魁伟,一双大眼光芒流露,正用凌厉神光,狠狠盯住春虹,一步步走近。

龙虎山宫观甚多,在各地更有庙宇院堂,道士甚众,互相之间一辈子没有见过面之人多的是,两道人只认道观不认人误把春虹当龙虎山弟子。

按理,地位低的道人,必须站起行礼。但春虹的师父虽是玄门弟子,却不属天师道教派,他是北方全真教,是不受

拘束讲清静无为的方外人,在意识上便看不起天师道的人,哪管这种规矩?加上两道气势凶凶,他更不屑理会,淡淡一笑,转头向店伙道:“来五斤麻姑酒,切些下酒菜来。”

店伙怎敢答话,瞅住两名道人发怔,不知如何是好。

邻桌上一名凶猛中年人,行商打扮,带着两个穿直裰的仆人,仆人身边各搁了一个大包裹。

左一桌,是两个大汉,皂盘领衫,平头,白褡膊,腰带上带着锡牌,衣底下鼓鼓地包住家伙,看穿戴,一眼便可望出他们的公人身份。

前桌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褴褛大汉,腰带上插了一只摇鼓,卖货郎,货担就搁在外面凉棚中。

食庭中气氛一紧,所有的人全停止进食,转头向春虹的食桌望。中年行商的长像十分凶猛,看来决不像一个老实的商人,拿起竹筷“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冲着店伙叫:“甚么?你这鸟店太怠慢客人,你听不见这位道爷的吩咐?还不滚下去取菜来?”

口气够粗野,叫完,冲着春虹咧嘴一笑,相当友善。

春虹穿了道装,面容未改,望去雄健如狮,但俊面除了古铜色外,从无凶戾之气外露,令人一望便生出古朴可素之感,这位行商出头打抱不平,似乎不足为怪。

为首的老道向店伙一抖大袖,沉声道:“不必置理,走开。”

另一名老道却到了春虹左侧,冷笑着问:“你是哪一座下院的弟子?”

春虹并未站起,扭头冷冷地道:“怪事?你为何要管贫道的闲事?难道贫道要酒食,也要劳驾道友干涉不成?”

“我只问你是哪一座下院的?”

“贫道游方天下,大庙不收,小庙不留,无根无底,不受任何人管辖,够了么?”春虹火了,站起,剑眉一轩,声色俱厉地道。

“好!这才像话。”行商拍着桌子叫好。

两道人一怔,这才知道找错了对象,但春虹的神情,也令他们立起反感。龙虎山是玄门方士的祖师爷所在地,每年从各地来参拜祖师爷积圣,以及领取福禄的弟子何止千万?外地的弟子,任谁也对龙虎山的道侣买三分帐。两个道人是从上清官下来的人,观衣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要是玄门弟子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岂可如此无礼?

为首的道人瞥了行商一眼,恼羞成怒,欺近春虹右侧,怒叫道:“管你是从何处来的道友,岂能容你在上清官弟子之前无礼?你目中还有祖师吗?”

春虹冷哼一声,打断对方的话,道:“是你们无礼在先,反而怪贫道无礼,怪事。少管贫道的闲事,惹火了我,拳头可不认识你们是谁!”

他的话,火药味极浓,两道人怎受得了?为首的怒叫:“反了,反了,这厮……”

两个公人倏然站起,一个怪叫道:“谁反了?可有人证物证?”

行商和两名健仆,发出了哈哈大笑。

卖货郎丢下百十文制钱,站起来抹抹嘴道:“我的天,屁大的事变成了造反,再不走吃不消,被牵连杀头抄家才冤枉哩。”说完,大笑,所有的食客也哗然大笑起哄。

两个道人下不了台,大概认为卖货郎好欺负,左首道人一声怪叫,上前两步一耳光打出,同时大骂:“狗杀才,语出不逊,该打!”

卖货郎一低头,右手上翻,扣住道人的手腕,转身,伸腿、带肘,奇快无比,没等道人转念应变。

“嗤”一声闷响,道人趴倒在地。

卖货郎及时放手,向店外撒腿便跑,一面怪叫:“老道要造反,要杀人,要杀人了!”

右首老道一声怒吼,放下了春虹,要追卖货郎,春虹见两老道都带了剑,深怕卖货郎吃亏,一不做二不休,快逾闪电,左手搭向道人的右后肩,向后一带。

道人手底不弱,但春虹出手太快,不容他应变,发觉不妙,已身不由己了。但他仍能一翻右臂,本能地随势转身格拨,这样应付即将到来的打击。

岂知春虹的右拳并不击向头面,“砰”一声从下面击出,正中肚腹。

“啊!”一声大叫,双手抱住肚腹。

春虹左膝微抬,“嗤”一声顶中老道下颌,道人再一声惨叫,仰面便倒,跌了个手足朝天,满口流血。

两个公人哗啦啦抖开腰中铁练,分别奔向两名道人,锁上肩头向外走,一面说道:“捉住造反的人有重赏。”

春虹感到奇怪,两道人手下不弱,为何只挨了轻轻一击,被锁时力何不反抗?他并未留意两个公人,不知两个公入锁时已弄了手脚。

行商见他不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道长,该走了,等会儿村里的天师庙必定有人赶来查问。天师庙的老道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道力通玄,你得走了,走啦!”

春虹一想也对,何必在这儿自找麻烦,向行商道:“多谢指教,贫道晓得。”

他可不在乎龙虎山上清宫的张天师,但也想到目下不该再生事多树仇家,买了一些肉用荷叶包好,又买了一个酒葫芦装了五斤陈酒,大踏步上道。

过了小河,踏入贵溪地境,官道上行人稀少,初冬的太阳暖洋洋的,寒气对他毫不发生作用。宫道两侧全是一望无际的凋林,野草一片苍色,土地光秃秃,冬耕后的田野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行商三个人踪影不见,两个公人也不知走到何处去了,前面不远处,卖货郎挑着货色不多的货郎担,奔跑如飞,害怕被人追及。

春虹一面赶路,一面吃喝,盯着卖货郎的背影,心说::“这位货郎身手不弱,出其不意便将老道放倒,看他的行径,象是有意擦岔的!此中大有可疑。”

身后,尘土大起,四匹健马出了留口镇,如飞而来。

“当!当当!当……”留口镇突然响起震耳的钟声。

春虹扭头向后望,四匹健马慢下来了,不久,兜转马头返向留口镇驰去。

他不管别人的闲事,如飞似箭赶路,一面喝酒,大口吃肉,风卷残云似的,酒肉便少了一半。

卖货郎的脚下愈来愈慢,长途挑着担子飞奔,吃不消,奔了三两里便力尽气喘如牛。

春虹脚下始终速度不变,在他说来,极惬意不过。

后面车声号辘,他扭头一看,马车奔驰,心说:“大户人家毕竟神气,难怪人人都热衷名利。”

后面共来了两批人,前一批是两车八骑,四骑在前开道,骑士是两男两女,男是青劲装,女是绿色劲装,外罩披风,中是两辆双头马车,前一辆是大户人家的游春华丽客车,雕饰俱全。后一辆也有客厢和窗幔,但外型古朴,一看便知是长途客车,最后是四骑护卫,也是两男两女。

后面另一批人,是两乘山轿和八匹健马,怪!八名骑上的也是四男四女,鞍旁都带有兵刃。两乘山轿共有八名穿灰色劲装的轿夫,带刀挂囊,举步如飞,比前一批车马还要快些。

车声辚辚,铃儿叮当悦耳,逐渐接近。

留口镇钟声已停,先前四匹马追随着十二匹骏骑,狂风暴雨似的往这儿赶,十二匹健马上,红衫飘飘,是十二名老道。

春虹看不见最后面飞赶而来的十六骑,因为官道折入丘陵区只可看到后面两批车马轿,前面是曲折上行的坡道,两边小山岭夹峙,凋林满山,间有些凋松参差其间,两边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向侧方延伸的山谷,每一条山脊都向西南伸展。

进入第一道山口,路边树上钉了一块斑剥木牌,用朱漆写道:“虎啸岗,禁止通行,如要过岗,行须结伙,免被虎伤,贵溪府示,大明万历十六年。”看样子,虎啸岗有虎伤人。

卖货郎脚下更慢,等春虹到了身后,突然扭头咧嘴一笑,怪声怪气地问:“天师庙的高手快到了,道长可是在教的朋友?”

在教,是指邪教?问的话江湖味极浓,一听便知这位卖货郎不是善男信女。

春虹并不知邪教的内情,但听后预料到五分,知道对方在盘问,幸而后面蹄声已轻,赶忙接口道:“施主,事急矣!贫道无暇饶舌,要不,贫道先走了。”

他们已越过第一座山,后面尘土大起,十六匹健马不但越过了山轿,正在超越马车,红影入目,蹄声如雷,快到了。

卖货郎无暇过问,往后注视片刻,立即撒脚便跑,一面道:“人追来了,走!留两个活口便成。”

马上的骑士连声怪啸,马儿如同利箭脱弦,官道上烟尘滚滚,把后面的车马掩住。

卖货郎脚下突然加快,一面招呼:“咱们埋伏的地方还有半里地,快!快!能快些么!”

春虹不愿让对方看出真才实学,一面跟上,一面喘吁不已地道:“贫道已用全力,只尚可跟上。”

前面出现一座岔谷,一条小溪流从右面山谷流出,进入左面一条松林如海的小谷。

卖货郎将近谷口,便将货挑中的针线花巾等物往地上丢,到了谷口,货担也扔了,往左面小谷一钻,道:“安排强手擒猛虎,他们会来的,走啊!”

果然不错,他奔入林海中,十六匹健马已追入谷中,狂追不舍。

深入里许,到了一座不见天日的古树林,后面蹄声已近,—追兵将到。

“哈哈哈哈……!”卖货郎仰天大笑,向左一折,攀上左侧山腹,前面人影乍现,是行商和两个仆人,大声问,“来了么?林坛主。“

卖货郎扔掉腰中的摇鼓,奔近道:“来也,来也!可能是留口天师庙的吴大道长,不怕他飞上天去。”

“咦!这位道爷也来了?”行商问。

“贫道愿助一臂之力,施主。”春虹稽首答。

草丛中,站起两个红影,那是假扮公人的大江,正将被剥了道袍的老道塞在草中,匆匆穿起夺来的道袍,一面穿一面走近,道:“张天师畏首畏尾,不但不助咱们打天下,反有消息通知官府之嫌,所以咱们奉命给他三分颜色看看,明日各地的朋友上刀山闯剑海,咱们抢先一步,哈哈!来了。”

下面红影掩映,十二名老道和四名青衣人藏好坐骑,挺刀杖剑向上搜来,一个个轻功十分高明。

行商举手一挥,两健仆打开大包裹左右一分,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兵器等物,在行商身后戒备。

两个假老道拔剑出鞘,分立在行商的左右杖剑戒备,严阵以待。

卖货郎林坛主火速脱掉上衣,赤着上身在行商面前跪下,叩头道:“弟子听候差遣。”

行商口中念念有词,取过一粒丹药接过仆人递来的一把厚背单刀,乱叫了几声喝道:“林坛主,抬头!”

“弟子在!”林坛主抬头答。

“赐妆神勇灵丹,速取妖道的人头!”

林坛主大口已张,行商把灵丹塞入他的口中,“嚓”一声,将厚单背刀掷下,刀尖入土半尺。

林坛主吞下灵丹,片刻便两眼发直,血丝上睛,似乎浑身一震,肌肉开始抽搐,虎跳而起,一把拿起单刀,怪叫道:“弟子遵命!”

说完,转身向下大步迎去,行商接着对两个假老道如法泡制,最后又向春虹道:“道友速示道号!”

春虹早巳留了神,行商所赐的灵丹中,暗中夹了一包药散。从林坛主身躯的变化看来,定然是一种歹毒的麻醉兼提神的怪药,为了一看究竟,沉着地道:“贫道松明。”

“松明道友,跪下侯令!”

春虹淡淡一笑,摇头道:“贫道用不着灵丹。”

“怎么,你——”

“贫道自有主张,用不着灵丹!”春虹大声说。

“胡说!在下是教主座下江右路香坛总提调,有权差遣中原香主座下分坛各路弟子,你怎敢抗命?”

春虹心中一动,大声道:“贫道是中原香主的客座,尊驾无权提调!”

他改口胡说,果然有效。他只知了九幽天魔是中原香主,其他一窍不通。原来九幽天魔的手下,除了坛主、弟子、护坛之外,九幽堡的人却不在此列。同时,对于那些早年已被收买的高手名宿,一律名列客座,地位极高,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的人决不敢胡乱差遣,春虹居然应变闯过一关!

行商一怔,脸色变得好快,赔笑道:“在下鲁莽,道长海涵。”

春虹打蛇顺棍上,抢着问:“贫道由东海返回,在东海香主的东南奇域中滞留三月,怎么从未听说过江右总提调的大名?”

行商探手入怀,取出一块掌大玉牌,亮了亮道:“本提调在三月前奉命到任,本拟先至九幽魔域拜见李香主,但

……”

“但你并未前往。”春虹又盯上一句。

“道长明鉴,武昌分坛主在本提调到时予以阻驾,况且香主已经出巡,免予相见。道长该知道,要前往九幽魔域的人,必须由武昌分坛带领,分坛既然阻驾,本提调根本不知如何前往,所以未主。”

春虹不敢多问,恐怕露出马脚,遂转变话题:“总提调高名上姓,可肯见告?”

行商又亮了亮玉牌,道:“敝姓白,名金堂,玉牌上刻得明白。”

玉牌上只刻了六个字,江右总提调,白。

春虹不住点头,从容地道:“原来是白施主,久仰久仰。唔,贫道好像对施主的大名不陌生,是……是……”

白金堂鬼迷心窍,笑道:“早年山东起事,白某效力徐教主麾下,在教中无人不知白某的名号,只要一提金甲神,便知就是白某。”

春虹从金甲神口中,问出了不少他必须知道的宝贵消息,证实了九幽天魔确是中原香主,花魔的身份也得到了确证。同时知道要进入九幽魔域,必须由武昌分坛带领,大哥春帆是武昌平安船行送至鄱阳熊家,可知九幽魔域必定在武昌附近。

下面,十二名老道已经疾冲而出,动手了。

“呔!纳命!”林坛主发出了震天大吼,单刃涌起满天银芒,火辣辣地滚入了人丛,一照面间,狂叫声暴起,一名老道的左手飞坠地面。

两名假道人也大吼一声,两剑如同狂风暴雨,电芒飞腾也扑入人丛之中。

三个人如三头疯虎,鬼叫连天,勇猛冲杀,锐不可挡,片刻之后,地下倒了两名老道。

可是,龙虎山的门人弟子并非草包,那四名青衣骑士更是了不起的一流高手,四只剑风雷齐发,分别缠住了三头疯虎。

“铮铮……”金铁交响声震耳,林坛主的单刀威力果然惊人,把对方一名青衣人迫退了三丈左右。

青衣人左右闪动,大叫说:“这家伙有鬼。”

另一名缠斗假老道的青衣人,向老道们叫道:“道兄们,擒贼擒王,往上冲,这交给我了。”

一名老道脱手掷出三枚亮银镖射向林坛主的背心,“噗”一声中了一枚,钉在林坛主的左琵琶骨上。

林坛主浑然未觉,单刀风声呼呼,把青衣大汉迫得又绕了一圈。

“打!”青衣大汉骇然大吼,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发出金钱镖,向旁一闪,避过一刀。

可怜,林坛主毕竟不是铁打的,青衣人手下绝情,金钱镖来势如暴雨,怎躲得掉?头面胸腹共中了十余枚之多,最要命的是两目,金钱镖以中间进入,将眼珠子剖成两半。

黑白红的水往外流,但他仍疯狂地叫啸,舞刀向前直冲,冲出三丈外,“克嚓”单刀砍入一株树干上,刀未拔出,“砰”一声,人冲向树上,倒在地上狂叫,叫了许久方才渐渐停止。

青衣人发出金钱镖,在一旁目瞪口呆,被林坛主凶悍无比的神情惊呆了。一个背上中镖,头面胸腹中了十余枚金钱

镖而且击中了要害的人,竟然不立即倒下,委实令人难信。

九名老道挺剑向上冲,冲向金甲神白金堂,有一个叫:“丢下兵刃,听候发落。”

金甲神冷哼一声,伸手向怀中乱摸,剑尖乱刘,突然一声怪叫,剑向前一引。

怪事发生了,树上空狂风大作,黑雾下沉,大地黑沉沉。

接着,响起一声炸雷。

金甲神的左手向外一挥,风雷般呼啸一声,蓦地无数金盔金甲的凶神恶鬼,向九名老道一涌而去。

春虹站在金甲神的左方,大吃一惊,他感到这现象委实不可思议,前面黑沉沉,烟雾满天,风啸雷鸣,而身后却丽日高照,草木不惊。

“不可思议。”他讶然地想。

但他屹立如山,毫无惧怕,手按绝尘慧剑的剑把。

金甲神举剑一扬,向两仆低喝道:“吞下灵丹,随我下去擒人。”

春虹神目如电,紧盯着金甲神的背影,沉声道:“贫道愿同白提调同行,走!”

在黑雾弥漫中,一些金色人影在雾影中飘浮不定,雷声殷殷,在空中轰鸣,黑雾不住向外涌,附近五丈之内,视界清晰,看到草木摇摇。

春虹心中暗喜,可能是辟邪佩确有辟邪神效,不由胆气更壮。

金甲神怔怔自语道:“留口镇天师庙几个老道,功力有限,在下知之甚详,他们决不能破我这秘术。“

“信不信由你,可能老道中有更高明的高手哩。”

金甲神略一顿,一咬牙,道:“不管,先下去看看。”

不久,眼前一亮,金甲神和两名健仆脚下一顿,怔住了,九名老道附近,黑雾汹涌,往外卷而不往内拢。

“咦?除非他们……”

“白提调不可自恃,强中更有强中手。论剑术在龙虎山的有道之士来说,算不得高明,如果贫道所料不差,老道们会五雷天心掌并不足怪。你这金甲秘术,算不得高明,有自信禁得起五雷天心掌一击么?”

恶鬼形影依稀难辨,在黑雾外飘浮,风呼呼,却飞往外侧而不往里集中。

模糊的光影中,九名老道披发杖剑成圆形,布下阵势,每个人都面朝外侧,剑尖上似乎一朵朵光华奇异的火花,剑身徐动,前面的黑雾纷纷往外涌,无法接近。

“糟!里面果有高人。”金甲神惊叫出声。

一声怪叫从一名老道口里发出,九名老道开始游走,长剑竟然有序的舞动,剑尖前的华光渐渐炽盛。

“轰隆隆”,雷声更猛,震耳欲聋。

黑雾更为汹涌,雾影里传来令人心胆俱寒的叫声。

“他得抢先下手。”金甲神咬牙叫,伸手夺过健仆手里的包裹。

春虹伸手虚拦,问:“白提调,龙虎山上清宫的人真不愿加入贵教大举?”

“张天师态度暖昧,模棱两可,但语气里好象毫无真意。”金甲神率直地答。

“贵教主之意呢?”

“迫他们挺而走险,威迫利诱双管齐下。”

“如果张天师不为所动呢?”

“先毁龙虎山的基业,与江湖的顽强朋友一般对待。”

“用武力?”

”是的,龙虎山方圆百里地,已有—批人马伺机而动,由九幽二堡主李文良亲自率领,明晚三更正开始放火烧山,四面截杀。”

春虹心中大喜,盯紧问:“二堡主来了?他现在落脚在——”

“在马鞍山申命谷。”

“申命谷?”

“正是,谷在贵溪西南四十余里马鞍山之角,谷南便是至龙虎山上清官入山要道。”

金甲神—面答,—面取过两片铙钹,直径大约八寸,金光闪闪,寒气森森,钹缘锋利无比,他一咬牙,突然脱手扔去。两个铙钹发出轰轰雷响,化作两道金光,要施术催动金甲恶鬼,原来倒是厉害无比的暗器。春虹听说张天师并未同流合污,自然不能坐视,目下已是下手擒捉金甲神,去寻二堡主李文良的时候了。

蓦地,天空中响起了一声焦雷,狂风大作,黑雾飞腾,一道隐隐光亮从—名道人口中吐出,直上三丈高空黑雾中。

似乎在同一瞬间,金芒一闪,一面铙钹掠过道人的颈下,道人的剑尖突然坠下,喉管已被割断,血已涌出,仰面便倒。

“啊……”另一名道人发出凄厉的叫号,金光闪闪的铙钹进入他的背脊,惨叫着扔剑仆倒。

火光乍息,黑雾再合。

金甲神一声长笑,舞剑下扑。

春虹被突如其来变化所惊,慢了二步,立即拉开衣襟,露出项下挂着的辟邪佩,绝尘剑慧同时出鞘。

“杀!”他大吼,吼声如同天雷狂震,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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