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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难闯,偶尔不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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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手中的剑也跟着泠泠作响,剑身剧烈战栗起来,不受控制地胡乱逃窜,它也害怕了这种邪恶的东西。红袖勉力拉住剑,控制剑尖直指旋转中心的人影。但,剑还没能靠近,一张淌血的婴儿脸突然哭笑着冲向她,红袖的双瞳急速扩张:“这不可能,它!是它!怎么能是它!……”仿佛是受到某种强烈的惊吓,她满脸痛苦,整个人就在一瞬间轰然倒地,眼前出现纷乱混杂的画面,是谁,在她的梦里哭,“娘,救救我,我好痛苦,我要出来……”这些纠缠她好久的幻象为何还要再次出现,它是谁,不!它是什么,孩子?!她完全沉浸在惊恐里,好像时间回到那个破旧的小茅屋,那一次艰难的分娩,还有她未出世就冰冷的孩子,她的噩梦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堵住了她所有的感官。
这是怎么回事?青帝睁大眼睛,红袖放弃所有的抵抗?他再也等不及,抽出一直贴身佩戴的软剑,他从草丛中迅速跃起,凭借着本能出剑,直逼诡异的中心。分散的“鬼婴”似乎感知到危险的靠近,它们自动融合连体,然后立刻爬上青帝的手臂,化作阴寒的气体纠缠住他的手,而此时中心的人也逐渐露出面容,颜夫人?!
一颗心在青帝身上几乎就要停止跳动,这时颜夫人诡异的一笑,冲口向青帝吐来一口血水,液体在离开口腔的瞬间变成血红
的利刃,笔直、精准、无情、不带一丝温度。
“利刃”接触胸口,猛烈地撞击在青帝的金缕衣上,这种真实的撞击感,提醒他颜夫人送他的金缕衣,那是他娘啊,他一下惊醒:这不是颜夫人,对面的人不可能是颜夫人。斗志立刻凝聚,他挺胸迎上,血滴似乎重达千钧,他被震得血气翻涌,手臂上恼人的阴寒之气与之交相呼应,力量极其霸道,几乎要强行吞噬青帝的身体,有没有人体会过那种身体被硬生生塞入一团实物的感觉,就像分娩的逆过程,将婴儿重新收入母体,青帝此刻的感受就是这样。明明胸口完整无缺,但液体很快依附上来,无形之中仿佛打开无数细碎的洞口,手臂上的东西同时散作无数部分争先恐后的占据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洞口,回归一般冲向青帝的体内,让他寸步艰难。
“颜夫人”一脚踹向匍匐在地,紧抓住她脚踝的红袖,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用最后一点理智牢牢束住怪物,身体被踹飞,手依旧紧抓。更加大力的一脚,“颜夫人”厌弃着想摆脱红袖的纠缠,但还是无用。只见她诡笑的脸孔忽然涌上骇人的血气,手上肌肉暴涨,她用双手扯起红袖被踹起来的身体,用力向两边撕扯。
那一刻青帝发誓,那种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永远不能再听第二遍,后来他一直拒绝回想起这一幕,甚至在很久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能入睡,害怕梦中真实生动而残忍的再现当时的情景:白森森的手骨断落在地,那个曾经戏弄过青帝的女子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远远抛出,弃若敝箒。只剩两只手掌还紧紧箍在“颜夫人”脚边,血液在空气里划出一道道华丽凄美的弧线,烟花般灿烂到极致,惊心动魄。
交错的冲突的神经在无以复加的愤怒中迸射出超越常态的骇人的力道,一口血终于从青帝口中逃脱,他已经来不及想,这血液是否会催发夜少的“依赖”。
“鬼婴”尖锐的哭叫声很快湮灭在青帝身体里,在强烈的吸引力的作用下阴寒气流源源不断地汇聚到青帝体内,一时间风云突变,万草荣枯,艳丽的颜色在他身上融合、绽放,他的面容也渐渐起了变化,好像一夜之间蓓蕾盛开,鲜花怒放,颜色夺人,香气馥郁。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束缚被强力扭曲、撕碎、转向,随着怒意迫近“颜夫人”,她却忽然之间展颜一笑,那笑容太过纯粹干净,几近疯狂的青帝就这样愣住了,从前颜夫人是经常这样对他笑的……
又有谁能知道,战乱的场所何止这一处,青帝走后的四个人同样也是九死一生,倚天独立对抗来袭者,轻波负伤很重,青眉照顾她,夜少忽然跳入战局,惊异过后,倚天与夜少并肩作战,抵抗鬼魅的突
袭,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多思考夜少会武功这件事背后的深意。忽然间夜少全身颤抖,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他捂住胸口,迅速施展招式,速战速决,然后抽身朝一个方向飞去……
青帝迷茫的空档,一个身体出乎意料地一下抱住冰雪一般的青帝,一个是冰,一个如火,胸背相贴,火热的气息刺痛了青帝的癫狂,他压抑着将大量冲向口腔的血液逼回体内,用仍旧迷乱的意志冲开身后人的束缚。
当冰遇上火,究竟是冰雪消融还是火焰熄灭?
☆、【死亡忧伤】
“颜夫人”已经消失无踪,在昏暗的晨曦下,焦枯的草丛像是经历一场雨水的侵袭,潮湿、焦灼。散落的手骨,褐色凝固的血液以及弥漫在四周的消亡的气息,死寂一般的静止。
青帝坐在红袖的身边,将那一双还保持半握拳状态的手掌重新拼接在身体上,完整了啊,完整了吗?他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初见时她的玩笑 “等你长大我来娶你”,可是有谁能告诉他在这夜过后,她要如何等待。这个夜晚多么荒谬、不可思议,有谁能解释?
混乱的荒野,另一个人摇晃一下从不远处站立起来,微暗的黎明里他苍白的脸泛起火焰熄灭前的红光,当他走近青帝时,他扬起不稳的手想击打青帝的后颈。
突然青帝转身抱住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破闸的洪水阻挡不住,哭声里隐约能听见几个字眼:“夜少……是她吗……死了啊……”不能想象的苦痛到了嘴边也只剩下几个含着泪水的字,空洞、苍白、虚脱……
晨光中夜少的模样逐渐清晰,他扬起的手最后缓缓落下,轻抚青帝僵直的背部,平和的脸上带上昨夜一般淡淡的忧伤,他都知道的,很多事。
肩上的哭泣声已经停止,青帝安静地把全身的力量靠在夜少身上,昨夜的事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感了,要接受这些让他的脑袋越加烦恼,那么在清醒之前,请允许他放纵自己什么都不想,而夜少能体会这种感受,两个共同经历过变故的人总是比较能相互理解的。夜少从怀里取出一件变形的乐器,之所以会变形,恐怕就是因为青帝的那一记冲撞,不久后回想起这些,他才发现那些发生在他身边和他身上的变化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他的身体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力量一般存在着。而当时他就只听见夜少吹奏出的乐音通过他所依靠的肩上传来,更加清晰,深入人心,在那种虚空的状态下是最容易被触动的。可是他是不会知道,没有什么是毫无目的的,夜少做事总是这样,就算身在荒野也能够决策安排的,通过这样乐器。
茅屋,野外,轻波躺在简陋的床上,身上的伤已经经过处理,青眉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屋子,心想:这样她能舒服一些。一颗紧张的心这时才放松一些,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遭遇这样惨烈的厮杀,邪珠门那些人就真的这样灭绝人性吗。一直以来的生活都是简单舒适的,她偶尔任性也不会有人真正把她怎么样,可是这次呢,她从没接触过这般□裸的血腥,十几岁的少女的世界好像一夜之间变化。
屋外倚天冷淡无语,但眉宇间附加的阴影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愤怒,他以为放任邪珠门存在的想法是正确的,当自己眼看着亲人在身边倒
下时才明白有时候不能算计太多,曾经和邪珠门定过的互不干扰的协议在昨夜失去效力,与邪恶和平共处是一层太虚薄的纸禁不起刀剑的丝毫碰触,邪珠门是必须要铲除了。在他入神的时候,有人拍他的肩膀,是秦。至于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夜少的暗士办一些信差的工作还是绰绰有余的。轻波的伤确实是重,胸口一剑穿透不说还受到邪术控制心神,内外并发,情况可想而知,还好秦医术高强。当下倚天对秦许诺,以后但有需要一定尽心竭力。秦是不会在意这些承诺的,要不是小夜,他不会理会谁死谁活,他不是也没想做活神仙。
青眉紧张地跑出来,一见秦就在门外,拉着他就进屋去,风风火火的也不让秦说句话。倚天担心轻波又出状况也跟着进去。
“她到底怎么了?”青眉忧心忡忡,刚才她突然发现轻波身下渗出血水。其实秦被拉进来时就猜到,可他说没事,青眉就是不信,还一直强调“她都流血了,这还叫没事啊”有点霸道,不过还挺可爱的。秦被迫替轻波把脉,真是,还没有人质疑过他的医术。倚天也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青眉拉扯秦的衣服,让他痛快说出来到底怎么了。看小姑娘如此急切,秦诡异一笑,问道:“你真想知道啊?”
“废话少说,从实招来。”青眉冲口而出,她是看不惯秦那种小人模样。
然后秦走到倚天身边耳语几句,倚天就很配合的神情严肃的出去了。剩下秦和青眉,秦又说:“去准备热水。”
青眉一头雾水,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她压下怒气,“诚心诚意”请教为什么。
秦跳到她身边,很怀疑地打量了她:“你是不是女人啊?”
青眉暴怒了,她一拳出去:“你他妈到底说不说!”
秦轻易地躲过,挑衅地从她身后飘过,顺便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青眉的小脸登时蹿红,她虚打着把秦赶出去,然后马上准备热水,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秦说:“葵水”
屋外秦爆笑不止,青眉再张牙舞爪也还是个小女生,对于葵水,也就是女孩的月信总是难以启齿的,现在却因为这个向一个男的“讨教”那么久,结果可想而知。倚天也笑了笑,放松了不少,忽然他觉得有时候真没必要太过严肃,像秦这样其实也是不错的。
笑过之后秦就嘱咐倚天他们在那边过几天再走,病人不宜轻易移动,青眉是女孩子照顾轻波更合适一些,而倚天负责她们的安全。倚天没作多想就答应。然而当他离开时他的表情变严肃:他还没告诉青眉,沈家庄出的事,希望在还能笑的时候尽量多笑吧。这场风波可是不小呢。
在回去的
路上夜少和青帝换了位置,青帝架着夜少,夜少身体还虚弱,贸然动武已经让他受到很大损伤,但最厉害的是青帝那一击,在当时的情况下青帝爆发出的实力令人震惊,之后夜少还能支撑那么久实属不易。不过还好总算等到青帝愿意站起来。在夕阳将至的时候夜少问他:“接下来的事,有心理准备了吗?如果没有,那么现在我就安排你离开这里,索性什么也别管了。”
青帝说:“走吧,我要回去看看。”
夜少这回是放心了,刚才虽然又说帮他逃避,但他还是希望青帝能够承受住,他看中的人不应该是没有担当的。
用残局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谁也没在其中占到好处。
沈庄主外出未归,沈夫人一人组织全庄抵抗邪珠门的侵犯,无奈颜夫人还是被他们带走,庄里伤亡惨重,还有沈家二小姐不幸落到邪珠门手中,如今生死不明。而邪珠门是由门主的儿子邪志明带领的,为了完成任务,代价也是不少的,他的贴身侍女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平宁为救他失去一条手臂,对于一个严谨的剑客,失去手臂就等于失去半条生命,其他门人死伤不少。
话说青敏平时一直都是胆小怯懦的,她和青眉一母同胞,但性格迥异,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但这次却出人意料的镇定勇敢,谁也不会忘记在突袭初始若是没有她机智地与之周旋,恐怕沈家受到的创伤将会更加严重,沈夫人还记得,当浑身是血的青敏被带走时,她脸上沉静放松的微笑,有种刺目的美丽,选择救青敏还是镇守沈家,在沈夫人犹豫的时候青敏已经主动替她做好选择,这是她的孩子啊,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在邪珠门之中,灵力最强的地方就是这邪珠阁,寻常门人只要能踏入此处就会无限欣喜,如同朝圣者虔诚地仰望、跪拜心目中圣洁万能的神明一般,因此这里通常就是门主以及门中重要元老会晤的地方。这一来是门规使然,二来则是因为阁子里鬼魅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此刻邪珠阁一如既往:大门紧闭,无人看守。透空的琉璃台上放置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不下数百颗的光珠子,玄武方位的高坐亦是由珠子紧密排列而成的,知情者会发现座珠数正好是九五四十五颗。九五,很敏感的数字,世上权位至高不正是九五至尊,可见建阁者用心不一般。
乳白色浑然的光气在空气中以一种极其迅疾的速度流转、碰撞而后湮灭于玄武方位,光粒子在阁子内拖出一条条交织错乱的由明渐暗的光线,从阁门缝隙透入的光明似被强大引力牵引着朝向一固定方位位置点坠落。无声中,黑暗透绝里,有灵性在凝聚。突然,光路爆出的光点,而
此时,玄武座台上,邪飞仙张目,双手撑在阴冷的珠子上,嘴角又渗出一路血液,吧嗒,血液滴落在珠子上的声响异常清晰。不过奇异的是,很快坐台下珠子爆出更加明亮夺目的光度,血液在这个瞬间被吸入其中。邪飞仙冷笑一声:“竟然也有本仙亲自喂你们的时候,看来这回元婴受创不小啊。”只见他身披张扬的紫红色敞衣长袍,细嫩白皙的胸膛袒露在空气里,锋眉利目薄唇,全然不似寻常中年男子。他又闭目调息,只见座前约一张远的距离还残留着一长道红褐色的血迹,血色已退,看来时间不短,不知道这个被门人敬称为“仙尊”的邪飞仙到底遇上什么难事,竟至于呕血的地步。
门外邪志明静站了好一会儿,赤红的双瞳也渐渐恢复常态。赤红,是他见血狂躁的症状呢!
“进来”随着一声令下,门也自动开启,完全黑暗的邪珠阁一下子涌入无数光线,掩盖了光珠子本身的亮度。
待看清阁中异样,邪志明忍不住出声询问:“父亲,元婴出事了?”要知道最近邪飞仙终日闭关炼制元婴,不假他手,除了他,也再没有人能见到元婴的真实面目,而今看到血迹,邪志明自然而然就联想到元婴,只是刚才一眼望尽阁子,不见有特殊的光珠,元婴究竟在哪,他在心里暗自思索。
☆、【展露锋芒】
邪飞仙双目投射出骇人红光,阁子内的光珠瞬间嘤嘤作响,仿佛在呼应主人心中的情绪,邪志明不由心神震动,几乎不可自持,忙掩饰好自己心中的想头,他心中惊骇,难道父亲已经到了能够感知人心的地步了吗?
许久,邪飞仙才减少对他的压迫,说:“派人去山下,颜夫人也该回来了。”语气还是冷冷的,眼光中带着嗤笑厌弃,心中想:就他那熊样,也配做我儿子!
邪志明越加谦卑地低下头,沈家庄一役让他很有挫败感,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沈青敏,想起那个被关在地室的女孩,他心情复杂。还有平宁至今仍无法恢复斗志,门中元老对他的异议也日渐多起来,邪飞仙本就不甚认可他,此番怕是更难有好脸色。最要紧的是,这一战之后,即将带来的麻烦。这些纷繁复杂的问题暂且被他放在一边,目前最关键的还是弄清楚元婴到底在什么地方,要如何炼制它,这些又和颜夫人、红衣坊、那些关在地牢中的年轻女子有什么关系,这么多未知,足以看出他的父亲对他的信任是何其微薄!低着头的邪志明扯了扯嘴角,强力平抚咬紧的牙关:还不能,时候未到,冲动不得!
邪志明没有派人去,而是亲自下山,目的很明确,既然无法从父亲那里获取什么有用消息,那就从这些关键人物下手。邪珠门在高处,凭借山体做天然的屏障。当然途中机关重重,不是门中的人要想上来不去半条命是极少的。邪志明已经到达山脚,忽然山间弥漫起紫红色烟气,邪志明神情剧变,怎么回事,父亲亲自来了?
不错,对于元婴的担忧让邪飞仙按捺不住,自从放任元婴出去“觅食”,他的身体就不断出现状况,要知道元婴和他是互相影响的。
远处卷起一阵风,狂沙飞扬,黄褐色烟体里渐渐出现一个人影。回来了,是“颜夫人”!邪飞仙露出满意的笑容,伸出手召唤它。接受到回归讯号的“颜夫人”,忽然俯首,四肢爬行着加速朝他奔去,这是一种禽兽回到主人身边的模样。禽兽?!邪志明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景象。颜夫人已经挨到邪飞仙身上,面无表情,予取予求,整个一失魂的傀儡模样,邪志明不住发寒,一种难以置信的可怕想法满满爬上他的咽喉,窒息感让他血气逆行:难道它就是元婴?!
邪飞仙带着“颜夫人”径自离去,邪志明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些几不可辨的声响,心中嗤笑,大胆的人总是不死心,非得败在阵中才甘心,真是不知死活。想着也不管什么,很快上山去,他还有事要解决,没空陪他们玩。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人这才露出行迹:青帝、夜少。
只见
青帝的指甲已经深深扎进夜少的手掌,夜少轻叹一声,要不是他刚才拉住青帝,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尽管在事前已经清楚会是这样,亲眼看到还是很难接受的,更何况那人还是青帝最亲近的人,她到底变成什么东西,这个问题残酷诡异,谁能想象到好好一个人,前一天还温柔单纯的人,转眼之间形同鬼怪妖孽。
青帝浑身颤抖起来,体内狂乱的气息又一次开始强烈流窜。指掌相连的夜少也感觉到,他一把抱住青帝,阴冷的感觉爬上他的身体,一路透着凉意。
火热的体温渐渐压制异动,青帝的意识逐渐清明。他说:“可以了。”于是夜少依言放开他。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是这样过来的,青帝时常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秦说他体内的寒气更加深厚了,更加?没错,青帝本来就是难得的阴寒体质,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血能够压制夜少病情的缘故,夜少属于阳火过剩,不过秦想,这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可能他们两人相互影响能够抵抗各自的异样。事实也正是这样,在青帝无法控制时夜少的靠近能够帮助他神志清醒,夜少也一样。
今日,他们来邪珠门的目的,一样已经亲眼证实,是关于颜夫人的,还有就是寻找一条安全的上山之路,而且要在不惊动邪珠门人的前提下——这也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置身暗处的原因。邪珠门是必定要除去的,他们这些人实际功力未必有多高强,只是狡诈下作的手段让人防不及防。夜少担心青帝是否能理智处理,他本想一个人来的,但青帝坚持。秦也说,他们两人能够互相照应会好一些。
青帝握紧夜少的手,感觉他掌心在流血,意念一动,寒气凝聚在手端,很快夜少就开始凝血,几日不见,青帝也开始懂得自身的气息了。夜少不禁想起秦对他说的话:“青帝身体里似乎是被强行注入了一些阴寒的气流,这不是一种常见的内力,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与颜夫人和他那一次的对决有关,这东西力道很霸道。但如果青帝懂得完全控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况似乎是朝着秦说的方向在进行……
青帝笑得有些诡异,不过还是笑的,他顺道拍一下夜少的肩膀,豪气万千地说:“走,邪门父子可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夜少惊奇于青帝的变化,在经历这些变故之后,一个原本未接触过江湖的孩子也开始渐渐融入这口大染缸里……
邪志明刚到,就看见手下匆匆忙忙拖着一个人朝邪珠阁方向去,大概是父亲又要炼珠了吧。他也不理会,径直走开。不过很快,他立刻掉转,飞身追上那个手下,因为他忽然想起那人是谁!
青敏无所谓地任由人拖着,
她不知道将等待她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忽然,有人拦在前面。她身边的那个门人,恭谨地喊了声:“少主。”就这两个字,让青敏迅速抬起头来,果然是他,在她放弃所有抵抗的时候,她忽然露出鄙夷的表情,然后又笑起来。平时她总是小心谨慎,没想到笑起来也能有几分率性大胆的味道。邪志明不看她,说:“再去地牢中带个人去,她就交给我。”他说着,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把青敏拉开,那个门人看邪志明表情严峻,反驳的话就说不出来。本来仙尊只是吩咐去找个女人过来,是谁都无所谓,不过他听人说这个女孩让少主铩羽而归,就自作主张把她拉上,现在少主开口,他当然不好多说,于是依言离开。
邪志明把青敏扔在一间空房子里,见青敏瑟缩的样子,他真怀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孩,怎么会让自己遭受挫折,天知道,他多想一片一片剜下她的肉骨,看她到底有多倔强。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因为这样似乎还不够刺激,要玩就要玩大一些。
青敏下意识地坐起来,挺直腰板,既然不想屈服,那么在对手面前就不要流露出丝毫的胆怯,没有功夫又怎么样,无所畏惧的人还能被什么东西威胁。
怯懦的青敏似乎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感觉,这是一种如同偷来的快感。一向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她不知道如何能够找到自己的方位。可能大多数女子不会这么想,她们浑浑噩噩就过了一生,等到生命走到尽头时回首也看不到太多关于自己的痕迹,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命轨迹,一定有一种属于她的方向——只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而已。于是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寻找,跟在人后面观望,大姐青眉就是她能接近的模板,但是毕竟那并不是她自己,青眉的任性张扬,她是不赞同的。虽然有点可笑,但在这种慌乱无措的时刻,她却忽然像是找到那种一直渴望的东西。那是什么?反抗?无所畏惧?或者用镇定击碎侵犯者?
邪志明注视着青敏的变化,心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倒是有点意思,好吧,就把她那点可笑的想法一点一点粉碎吧。他学着青敏的动作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就只是很诡异的盯着看。青敏无动于衷,既然决定了就要做的彻底、无视、不屈,这些东西对于邪志明这样的人应该是不能忍受的吧。
小女孩也有长大的一天,时间上的早晚不过是个人际遇与悟性不同而已。所谓挫折危难的作用,大概就是将这个成长的过程压缩凝聚,让它在一个相对短暂的时间里发生质的变化。
今年的秋天,气象适宜,花都要盛开了啊!
☆、【幻像迷雾】
只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如果遇上这样的情况,她又该怎么办?
邪志明精致的脸孔在青敏眼前无限扩展,动作又是何其缓慢,他似乎在挑战对手的耐性,让其慢慢忍受内心的煎熬。骤然,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被扇了一巴掌:他都还没亲上,她就忍不住出手了。脸上的痛意却让邪志明心情大好,当然不是因为某人有受虐倾向,只是看到对手伪装的坚强、镇定被轻易击破时产生的那种快意。
他不加控制地大声笑起来,这里是他的地盘,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想要尽情释放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完全不必顾虑别人的。
青敏厌弃地朝他瞪了一眼,这个人很满足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就为了这样吗。想着,青敏对他的鄙视更深了。
空房里什么都没有,当然一个阶下囚怎么可能还奢望有温暖舒适的牢房,青敏对于这种安排并不排斥,哪天若是他让自己住到豪华的地方,她反倒要怀疑他的用意了。对邪志明的存在视若无物,她自顾自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就地入睡。这两天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受够了“特殊”的待遇,看守的门人想尽办法来折磨她。冰冷的地下,肮脏的囚室,缺水缺食,涂有盐水的细鞭……她想她还能这样与邪志明对峙真的挺不容易的,若是换做还在家里的时候,她想不到也不可能会这样坚持。
这样比较起来,这里实在是好多了。青敏就这样放心地睡着,她真的困了。
而她是不会知道的,自己在入睡时竟然露出笑容,自然纯粹。邪志明神情复杂,他甚至不愿意去深究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明明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一件一件解决啊,他却愿意花时间和一个小女孩玩着如此幼稚的游戏。他又看了一眼笑着睡着的女孩,梦中大概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一时间邪志明泛起难得的柔情,也许这就是他留下这个女孩的真正原因。
山上随处弥漫着彩色的雾气,脚下的路似乎在雾气中飘摇不定,青帝看得有些发昏,渐渐分不清方向,明明那两父子很轻易就上去了。右手边的夜少的面容也好像变模糊了,青帝想靠近他一点,现在可不能走散,这山上到处透着诡异。忽然夜少从后面一把抓住他,青帝着实一惊,那右边那个是谁?
“小心,那边是悬崖!”夜少的声音压的很低。青帝有些迷惑,悬崖?明明刚才夜少就在那边啊。他再看一遍,心中大呼庆幸:就在他脚边不到几寸的距离就是空空荡荡的白雾。倘若刚才他再走一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下意识地拉紧夜少的手,夜少微微一颤。这里的雾气是被施加幻术的,经验尚浅的青帝自然会把持不住陷入幻
想里,当然之前很多人也曾经在这里就受到挫折。
脚下的路总是在不断变化着,青帝已经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前进的,他似乎是一直抓着夜少由他带着找到方向。夜少这人很容易让人把信任交给他,而他也一直对得起这些附加在他身上的的信任。每次在青帝以为没有出路的时候,他适时一带,同时也避开密集摆设的邪阵,青帝一次次惊叹于他的未卜先知。可是他不知道,夜少早已经来过,对于这里是不陌生的。甚至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将还不甚成熟的他丢在这里说:“若是上不去,你也不用再回来了。”虽然那时这里的情况不如现在复杂,但对于那时的他而言,也足够吃尽苦头了。此后每隔一定时间他就会来这边重复破阵,没人知道为了每次能够安全通过,他要准备多少、付出多少,直到他闭上眼睛也能够感知这里的细微变化。阴谋诡计是最好的老师,不是吗,它能锻炼人比寻常人更加敏感,更能感应到危险,也更能学会如何规避危机。
跟着夜少很容易就能找到出路,而且青帝相信他能做到不惊动邪珠门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夜少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对身边这个人的认识似乎总是很少的,靠得越紧,看得越是模糊,是不是离得远些反而更好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要间隔多少才能看清?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生,是不是会有些沧桑的感觉……
“这是哪里?”上到一处疑似是山顶的地方,但完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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