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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子 完结+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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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包围,一面燃烧,一面下坠,半空就烧了个精光。

    凛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前一秒还赞叹的‘凤’灯!气得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恨不能找出那烧了他‘面子’的恶人出来,将那人也烧个焦炭般才解恨。

    花世语喃喃地接口道:“得意莫忘形,玩火必烧身!”他说的极轻,只有站在他下首的潋滟听到了他的话。潋滟心中一动,他看向面不改色,只摇着纸扇的花世语,又看了看前面正拿着其他彩灯哄着凛冽的亥勍,眼色一暗,自己闷闷地退到了桌边独自坐下。

    凛冽见自己的灯笼被烧了,再没有了放灯的兴致,原本在他一旁拿灯、点灯的亥勍也就马上无了用途被打回了原形。凛冽用下巴点了点花世语,“花世语!我要回去了!送我回去!”

    花世语同样学着凛冽的样子用下巴指了指亥勍:“亥送您吧!我送潋滟!”

    凛冽脸色大变:“我同你出来的,自然你送我回去!姓亥的送我,算什么意思?”

    亥勍脸色十分难堪,他手上还抓着替凛冽展开的灯笼。

    花世语笑着摇摇头,“好吧!好吧!您请!”他甩开纸扇,做了个‘请!’的动作。凛冽扶正了头上的纱帽,止高气昂地从浑身僵硬的亥勍身边潇洒走过,连个招呼都不打。

    潋滟看着亥勍越来越铁青的脸,也为亥勍觉得万分委屈。

    花世语待凛冽走后才跟着走,他在路过亥勍身边之时,劝慰地说了一句:“早日放手吧!亥!”

    亥勍一直站在窗边目送着花世语与凛冽一路走远,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弄得好好的彩灯,觉得何其的讽刺。正想就这样揉烂了扔掉,看到酒桌旁坐着的潋滟正盯着他手上的彩灯。想到今日潋滟都未能好好放灯,自己答应了带他出来赏玩的,结果全陪着凛冽去了。他走到潋滟身边,将那彩灯放到潋滟的手上。潋滟抬了头,捧了那灯感激地笑了笑。

    “是我不好!原本是我提议出来赏灯的,却冷落了你!这些。。。。。。不介意,潋滟帮我把它们都放了吧!买了不放。。。。。。挺糟践东西的!”

    潋滟点了点头,他捧了那盏童子莲花灯,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亥勍为他在油盘内倒满灯油,吹着了火褶子轻轻一碰,那灯就涨了开来。那盏灯越涨越大,潋滟一人捧住有些吃力了,亥勍连忙从旁边伸了双手去捧住灯的另一边。

    那灯还在涨大,亥勍的双手无意中碰到了潋滟的手指尖,潋滟指尖一颤,心头也猛地震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脸颊飞红了,偷偷拿眼角去瞟亥勍,那亥勍倒没什么感觉,什么事都未发生的样子,口上说着:“小心些!这盏灯很大!”

    潋滟“嗯”了一声,心思恍恍惚惚,怎么都忘不掉自己刚刚浑身一麻,心头猛震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心上似麻似痒的形容不出,身形一晃,那满满的灯油也晃动了一下,眼看就要荡了出来。

    “留神!”亥勍眼疾手快地伸了一只手扶住潋滟的腰身,稳住他晃动的身形。

    潋滟在亥勍的巨掌揽上他的腰身之际,浑身一个战栗,腿脚都发软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伸了手去挡在亥勍的胸前,又“唰”地将手给缩了回来,只觉得手心发烫,面色发涨,那手一时不知往何处放才好。

    亥勍一手揽了潋滟的腰,另一手牢牢地抓住了那彩灯,他蹙了下眉,将潋滟扶着站好之后,才松了手去捧住那灯,“潋滟看着吧!这灯太大,我来放就好!”说完,就捧着那灯慢慢伸出窗外去,临放手之前,亥勍转了头来,轻声叮嘱道:“我要放了,潋滟可要记得祈愿呐!”

    潋滟看着亥勍略显颓废的一张脸上流露出和善温柔的表情,刚刚才平静的心,‘怦怦怦怦怦’再次疾速跳动起来,他伸了右手去捂住胸口,死命地压住狂跳的心脏。可是,自己的眼睛此刻就是被亥勍的一举一动完完全全地吸引住了,经由眼睛直达心间。

    亥勍一盏一盏将剩下的彩灯全部放掉,看着那些彩灯漫无目的地飘散在空中,他也毫无头绪地胡思乱想。想自己为何会对凛冽生情?想自己该如何虏获凛冽的心?想凛冽到底是如何看待他?他想得烦乱,脸色也越来越差。

    潋滟的右手紧紧扣住自己膨胀的生疼的心。饶是他再如何不懂,此刻自己针刺一般抽痛的心也告诉了他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他动情了!他对这个与他一样出身‘低下’,却无比专情的男人动情了,就在亥勍温柔地转身叮嘱他时,他清楚地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悸动到底为何?这不知因何而生的情愫,这注定了没有结果的情缘,让潋滟从未起过贪念的脑子里猛然崩出了‘占有’的念头:若是、若是自己是真正的王子该有多好!若是、若是亥勍眼里看着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意识到自己入了魔障,潋滟猛然惊醒过来。亥勍还在放最后一盏彩灯,自己却胡思乱想,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抢了凛冽王子的身份,还想连他的感情也一并侵占么?潋滟!你真不是个东西!潋滟暗暗掐了自己大腿几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自己悸动得心给平复下来。自己,还是好好为亥先生祝祷吧!希望王子被他的真心感动,他俩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已经萌芽的情感,又怎是强压就能抑制住的呢?潋滟不懂!情之一物,从来都不是人力所能特意控制的,它来时,也许没有任何征兆,它去时,也有可能快如闪电!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五十四章
章节字数:4298
    放灯节那晚后半夜潋滟不知是怎么迷迷糊糊跟着亥勍回了王子府的。在潜入地道,亥勍伸手扶他之时,他心里又是挣扎了一番。所幸天已黑透,亥勍根本没有发现潋滟满脸的红晕,也就没发现这个美艳少年暗藏的心思。

    潋滟极力让自己忘却心内的痴念,奈何,越是拼命忘记,越是难以磨灭。

    第二日午后入宫,见到鄞儿与夭红时,这脸上也不大好,眼眶发青,眼白充血。唬得鄞儿还以为他得了什么毛病了,直拉着莫一白为他诊了一回脉。直到莫一白亲口说了‘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兄弟三个聚在一处聊天。潋滟还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神魂不定的。鄞儿与夭红再三盘问他发生了何事?潋滟说不出口,直推说没事。一时心里推想一下:鄞儿在情爱之事上应该颇有经验才是,不如说出来了,也让鄞儿帮忙开解开解也好。因此,潋滟支支吾吾,吭叽了好半晌还只说了个颠三倒四。

    鄞儿只一看潋滟反常的样子,与他提及亥勍时眼底的光芒,也猜了个大半了。心里叹道:滟哥哥总算是开了情窍了。他与听得一知半解的夭红相看一下,交换了彼此的念头,果然,夭红都明白潋滟的症状到底为何了。夭红捂了嘴轻笑了笑,只向鄞儿使眼色,让鄞儿出言开解。

    鄞儿向来是个‘无赖小泼皮’,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尤其是‘情爱’之事上,他的原则是:看上眼就大方说出来,成不成事,对方愿不愿意,那是后话。因此,他一听潋滟说要死守此事,不让亥勍发觉之时,立即就表示了反对。

    “滟哥哥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你这样委屈自己难道亥勍就能得到那个王子的心了吗?还是说,哥哥只是为自己的怯懦找一个借口而已?”

    潋滟听鄞儿说的如此直白,心里‘扑通’一下,猛然跳动。鄞儿说的正好直戳他的软肋。他其实更加害怕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向亥勍传达情意。亥勍喜欢的是王子!他算什么?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男妓,自己是如此的不堪,莫要说是亥勍了,就是一普通匠人、农夫,怕都会嫌弃于他吧!

    鄞儿见潋滟渐渐垂下了眼帘,神情无奈的样子,就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怕是正中潋滟死穴了吧。

    “哥哥!情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一旦生了根,要想绝了它只有两个方法。哥哥想知道是什么方法吗?”鄞儿浅笑着看着潋滟。

    潋滟不解地看着鄞儿,连夭红都将脸转向了鄞儿。

    “要想绝了情根,不过两条路:一是自己挖断它,二是让人掐断它!无论哪个法子,都会受到伤害,不同的是,自己挖断情根,可能要耗费许多年华,许多精力,而让别人掐断他,虽然很疼,却只是转瞬间的痛苦,时间长久了,这苦也就淡薄甚至遗忘了。”

    潋滟抬了眼睛望向鄞儿,只见鄞儿此刻的表情恬静而深远,仿佛一下子成长了许多似的。他只是淡淡地笑着,那笑意却让潋滟心中泛酸。连一直在一旁摆弄药草的莫一白,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紧地盯着如此深沉的鄞儿,发起了呆。

    潋滟回府的途中,一直再思考鄞儿的话,鄞儿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他明白,与其一直憋在心里,如何也断不了,心存幻想,不如说了出来,被人当面回绝也好,这样最起码能断了自己的念头。只是,问题是,他根本不敢说出来,那又如何是好。

    潋滟正在心里百般挣扎,突见自己乘坐的轿子已经进了正十大街,穿过了谢聿桢的府邸。他无意间暼了一眼轿帘外,正好看见有一个精瘦的身影在谢聿桢府邸朱漆大门前忽闪一下,闪进了大门内侧。

    潋滟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再仔细看看,王府门前并未有任何车、马、轿、辇之类的东西。怕是自己眼花了不是。

    回到府中,管家回道:说虎惧并不在府上。潋滟心中颇觉奇怪,自从鹤声走之后的这几日,虎惧对他的看管比以前放松了许多,若是白天进宫,虎惧基本都不会再跟去,每日晚间,也只是来盘问下潋滟的近身侍卫,查看两、三次。也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大约还是再四处寻找凤莱的下落吧!

    晚间亥时过后,亥勍十分准时地从地道内越了出来。他今日心情不错,潋滟看得出,他的脸上带了一抹笑意。

    潋滟特意准备好了茶水。见亥勍依旧靠着墙坐在榻上,连忙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榻上的小几上。

    亥勍笑着端了茶就要饮,杯未触唇,亥勍的脸色变了变,他连接嗅了好几下那杯中之水,不饮,只将茶杯又放回了几上,十分正色地问道:“你可有饮过这茶水?”

    潋滟摇了摇头,“这茶是睡前才沏的,我还未曾喝过。怎么?”

    “这茶有问题!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慢性毒药,长久了也会致命的,这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脚了!你这几日留神些!我听说,已经有些使团陆续入了帝京了。”

    潋滟不太明白,其他国家的使团入京与他有何关联?

    “现下大燕与昭国和谈停战,若是,双方从此无事,那些等着坐收渔人之利的人怎会罢休!要挑起事端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在昭国小王子身上动手脚。这些人。。。。。。真歹毒!”亥勍一想到若是此时是凛冽在这府内,不知道被害过多少次了。他心里暗暗计较:一定要把这些幕后黑手一只一只全部斩断。

    潋滟听了亥勍的分析,才恍然大悟。的确!他倒是没有留意过这些外部势力。现今这种情势,对于无依无靠,充当质子的小王子来说,是最危险的了。

    “这几日,这府内的东西还是少用为妙!如要用前最好先用银器试一试毒。”

    潋滟乖顺地点了头。亥勍没有多说什么。

    潋滟自回了内室去休息,只是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踏实,总是混混沌沌想着乱七八糟的一摊事。

    过了两刻,潋滟轻手轻脚地起来出去看看,见亥勍靠着墙壁闭了眼睛,呼吸也均匀了起来。潋滟还以为亥勍是睡着了,怕半夜露深夜凉,取了自己搭在搭椅上的一件单衣,悄悄地爬上榻,摸索着从腿部开始为亥勍铺盖起来,他的动作十分轻巧,生怕将亥勍给吵醒,只用两根指头拈着衣物,轻轻地动作。

    待将衣物拉至胸口时,手臂有些够不着,于是潋滟又靠近了些,整个人都挨着了亥勍。亥勍本是闭目养神,顺便暗中调养一下气息。他一早就发觉身边的动静,未察觉出不对,因此也没睁开眼。后来感觉一股温热的鼻息喷到自己的胸前时,才猛地睁了眼,赫然发觉潋滟低着脑袋爬在他身旁,手上正为他盖单衣。

    亥勍正想出言提醒,又觉这样不妥,潋滟不过一番好意,他若出声,势必无言以对,气氛尴尬。他连忙闭了眼睛,假装睡着,想待潋滟下了榻后再睁眼。哪知,他左等右等,都未感觉出潋滟有退开他身旁的举动。亥勍微启双眼,想瞧瞧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就看见潋滟半跪在他的身边,低着脑袋盯着他随意垂放在榻上的右手出神。

    亥勍见潋滟歪着脑袋,垂了眼睛不知再思索些什么。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潋滟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颤抖着逼近自己的右手。亥勍的右手是随意摊开手心向上放着的,就见潋滟将自己小了一号的左手手心向下比划出与亥勍差不多的姿势慢慢悬在亥勍的右手之上,自己在那厢看得入迷,半垂的眼中是星河一般的晶莹,满目柔情。

    亥勍心里一惊,随即明白潋滟悄悄隐藏的心思。他见少年摆弄的认真,憨态可掬,尤其是满脸的温柔,更显得格外动人。亥勍故意动了动手指,就见潋滟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慌张地藏于背后,从亥勍身边退了开来。

    待潋滟退下了榻椅,亥勍才睁开了眼。潋滟一见亥勍瞄向自己,惊得连忙把脑袋垂了下来,慌慌张张就要回内室去休息。

    “潋滟!”亥勍小声叫了潋滟一声,潋滟背对着他乖乖站住,‘嗯’了一声。

    亥勍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是何时吸引住了这个少年的他一点都不知晓。只是,这样下去,对潋滟与他自己都不好,还是趁现在发现尚早,婉转地回绝这个少年吧。

    “多谢潋滟为亥某盖衣!”

    潋滟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口。头垂得更深了。

    亥勍将自己身上铺盖的单衣轻轻掀了开来,摆放在榻几上,说道:“只是,潋滟的好意亥某怕是无法消受了!亥某一介莽夫,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对………不住了!”

    潋滟摆摆头,拼命地掩饰自己满脸的泪水。他稍稍侧了身,对着亥勍行了个礼,“是我不好!是我。。。。。。”说完,他速速转过身,快步朝内室走去。将自己的头脸埋入锦被中,咬紧牙根,默默流泪。

    第二日,亥勍没有再出现。换而来之的是亥勍的手下。

    潋滟早知亥勍是不会来的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不过,这是他早就预计到的结局。他未曾料到自己的情来得那么突然,又消失得那么快速。痛快地哭过之后,他就将那刚刚萌芽的情深深地掩盖在了记忆的深处。这样也好,趁自己只是稍稍心动的时候就结束,总比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好,反正自己以前未曾奢望过情爱也同样活得自在。现在这样的日子相比以往的他来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这样反复安慰自己之后,潋滟倒把这件事看得更开了。

    这日午时刚过,潋滟还未来得及用午膳,就有宫内太监打扮模样的人来送书信。还定要亲自送自王子手上方可。

    潋滟觉得奇怪,昨日他走时,夭红已经说了今日不让他再进去奔波了。怎么这会子又打发人送书信来?

    潋滟从那人手上接过书信一看,却不是皇宫里的信件,而是隔壁谢聿桢亲自书写的一封信,内容说是谢聿桢有有关王子身份的机密要事请凛冽王子过府一叙,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是谢王府的书信。潋滟觉得十分怪异,谢聿桢装神弄鬼神神秘秘做些什么东西?他要不要去,这书信上的‘王子身份’四个字让他十分在意,却又怕这是谢聿桢设下的一个陷阱。斟酌了片刻,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份的重要性,潋滟只好答应下来,将手上书信收好,潋滟招呼管家说要进宫去。管家不疑有他,吩咐了近身侍卫跟随潋滟身后一同前去。

    换了外出的衣服之后,潋滟就带了近身侍卫出了门。因这送信太监备有宫车,管家也就没再多准备轿子。潋滟上了那宫车之后,感觉那车绕着正十大街转了一个圈,又从后面的一条小道,绕回了谢王府的后门,停了下来。

    入了谢王府,潋滟只觉得有些怪异,这府内来来往往连下人都不见几人。

    潋滟跟着送信之人连接绕了好几条回廊,穿过中厅之后,小厮拦住了跟着潋滟的近身侍卫,不让他们再跟入后堂。近侍执意不从,潋滟从中说道:“快退了吧!如今本王子身在这谢王府,还怕出什么事不成?”

    近侍这才没有再坚持,潋滟随着小厮入了后堂花园,又行过了几间抱厦,在一处八角楼前停了下来。潋滟站在楼前踌躇不前,直觉不太妙,无奈人都已经到了这里了,退是退不出去的了。

    送信之人为潋滟恭敬地推了门,请潋滟入内。潋滟四下打量,暗下决心,提起衣角,迈过门槛,进入那楼内。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五十五章
章节字数:4125
    身后的大门“咣”地合上,还伴随了一阵锁匙碰撞的声音。糟了!被人给锁住了!潋滟心中激烈一跳,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叮嘱自己不要慌乱,谢聿桢断不敢青天白日拘禁于他的。他站在原处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此间是一个很大的纵伸空间,他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从台阶下去,房间正中央有着数十排一层楼那么高的书架,一眼看不到尽头,书架上摆满了藏书,空气里一股书页陈旧散发出的古朴气味。这里该是个书房才是。

    潋滟轻轻地沿着台阶下到那书架中去,沿着第一排书架一直往前走,直走到书架尽头。书架的尽头是一处不小的耳室,没有墙壁阻隔,与那些书架浑然一体。正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张黑乎乎的书案并很大一张躺椅,躺椅上铺着雪白的银鼠皮,躺椅后面则是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副“千里江山万里云”的水墨图。

    潋滟走近那书案,感觉自己耳边传来了一两句人声,他屏住呼吸,四下打量,这个空间里就只有他一人而已。莫不是幻觉?正在想着,又有“呵呵呵呵”一串低笑声传来。

    “谁?”潋滟心一下子提扫嗓子眼处,头皮也阵阵发麻起来。

    偌大的空间里响起了潋滟自己的回音,潋滟吞了吞卡在喉间的口水,侧着耳朵又仔细听了起来。果然,还是

    隐约听到人声。他定了定神,逐渐往那墙边靠去,越靠近墙壁越听得清晰,不是幻觉,是那墙壁后面有人正在说话。

    潋滟将耳朵完全贴上那墙,只听到对面又传来了几声浅笑:“王爷是否确有把握?可不要弄巧成拙,坏了我朝大事才是。”

    潋滟一听此人声音,脸色大变,这个声音他极其熟悉,这不正是虎惧……虎将军的声音么?潋滟笑自己定是听错了声音,那虎惧与谢聿桢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会出现在谢聿桢的府中?

    潋滟真想拿手指捅开那墙瞧个仔细,他四处摸索,想贴得更近些好听得更真些。哪知,他的手不断摸弄下,碰到那墙上“千里江山万里云”的画轴下部,那画轴下方突然突出一块一指见方的墙砖出来,唬了潋滟好大一跳。潋滟伸手去碰了碰那块突出的墙转,发觉那块墙壁是可以抽出来的,潋滟大喜,待抽出来之后,垫了脚尖从那墙缝里一看,他只看了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之后,又凑了上去,这次他看得真真切切,却惊得是一动不动了。

    隔了一道墙,墙的那边,也是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房间里正经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谢聿桢,他正对着潋滟的方向,另外一个容貌俊美,气质华丽,正是许久不曾以真面目示人的虎惧,他侧对着谢聿桢,从潋滟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大半个脸,而另外一个人则是背对着潋滟,潋滟一点都看不到那人的面目,却感觉这人的身影是那么熟悉。

    就在潋滟垫着脚看的认真时,那房内的谢聿桢状似不经意地将实现扫向了潋滟的方向,直直地盯住潋滟那处,笑得温和。潋滟连忙缩下身子,低下头,他感觉到谢聿桢与他的视线交汇了。此时,潋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一下子泛了起来,额头上也开始冒白毛汗。

    谢聿桢一定知晓有人在偷窥!这里是他的地盘,有什么机关他怎会不一清二楚?只是,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让他看到这一幕?谢聿桢到底再打的什么算盘?还有,虎惧怎会与他谈到一处去的?虎惧是个什么角色?而那个背对着他又那么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谁?

    潋滟不敢呼吸,又慢慢垫了脚去想再看看那边是何种情形。他小心翼翼地将眼睛放到那处穿透的墙洞处,定睛一看,吓得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急急原地坐着后退了三步,他一面捏住喉咙急促喘气,一面伸了手臂去擦自己额头上骤然冒出的冷汗。

    ……那墙洞后面赫然是一副人的眼睛。潋滟毫无设防,被黑白分明,空洞无神的眼珠子给吓了一大跳。

    潋滟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突遭惊吓的心得到恢复,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轻笑:“吓着你了!”

    猛地回头,这个原本只有自己一人的空间里突然多出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站在一处石门之前,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

    “谢、谢、谢。。。。。。王爷!”潋滟口干舌燥,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打起顿来。

    谢聿桢从那石门走进来,拧动了旁边的机括关上石门。

    “你都看到了!”谢聿桢走到那宽大的躺椅上优雅坐下。

    “看到?看到什么?”潋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谢聿桢笑着摇头,“看来,你是‘戏演得久了,入了魔了’。”

    “什、什么意思?本王子还没问你呢!你将本王子骗入这里意欲何为?还不快速速送本王子回府!”潋滟故意装出高傲的样子,唬着脸对着谢聿桢说着。

    “哈哈哈哈!”谢聿桢抚额大笑,笑得潋滟也不自觉地心虚起来。

    “哦?若是本王执意留小王子再此住下,又该如何?小………王子?”说着,谢聿桢从那躺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近还跌坐在地上的潋滟。

    潋滟又后退了几步,躲避着谢聿桢的接近。“你!你!你就不怕挑起事端吗!你好大的胆子!”

    谢聿桢站在离潋滟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惶恐的少年,“挑起事端?莫说我还真不怕挑起什么事端,就是要挑起什么事端,怕也不是你这个‘西贝’货能够担待的起吧!”

    潋滟瞪大了眼睛盯住谢聿桢。他怎么知道?是了,一定是虎惧告诉他的吧。潋滟四处张望,发觉自己根本无路可退了,他用两手紧紧地抵住地板,逼着自己不要逃避谢聿桢的视线。

    谢聿桢见到了如此地步,这个假冒王子还是这么坚持,一时倒也觉得此人胆色过人了。他早在接此人回程的途中,已经两次三番地起了疑心了。只是觉得王子是真是假对他倒也没什么大碍,所以才一路装傻,让这人蒙混过去。没想到前两日,虎惧突然告诉他,这个王子确为假冒,实为燕人之时,他一时想将此人收为己用,所以才弄了今日这场画面与他撞见。他一心只想看看,这个与他一般敢冒着通敌叛国之险的假冒王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尊容?

    潋滟见谢聿桢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心里更加慌乱不堪。现下到底该如何是好?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谢聿桢囚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潋滟还在胡思乱想,谢聿桢已经如鹰隼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衣后领,将他一下提起,再摔到那宽大的躺椅上。

    潋滟手脚并用想从那椅上爬下来,还未爬多远,又被谢聿桢一脚踏住后背,死死地钉在躺椅上,动弹不得。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人?与我谢聿桢同样有胆色的人!”谢聿桢口气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他为了完成父亲交待的大业蛰伏了快二十年,借着往‘惊鹤城’迎接质子的时机与昭国国君结成暗中同盟。虽有同盟,不过是互相利用,事实上,在心灵上他一直是孤军奋战的。他热爱大燕,却又不得不被叛大燕,这种矛盾让他心内饱受煎熬,直到他听虎惧提起,还有一个燕人正与他做着同样的事,他迫切想见到这个人,他想从这个人那里寻求心理的安慰………看!我谢聿桢不是叛国贼!我谢聿桢只是为了大燕更加强大,这个人,这个人才是叛国贼!他才是!

    谢聿桢一面在心里想象着安慰自己的话,一面压住潋滟的脸,将自己的手伸向潋滟的脖子后侧。他想象着自己见到这人真面目时该是多么愉快。他不顾身下的潋滟一直呼喊着‘疼、疼、’硬是寻到那出不明显的边缘,不断磨擦着,不一会儿,那人皮面具就被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毛角。谢聿桢捏住那毛角,狠心一拉,只听着身下之人‘啊!’地惨叫出声,那人皮面具“唰”地被扯下,血珠直沿着那面具一滴一滴往下落。

    潋滟捧了自己的脸失声痛哭起来。那面具贴得太紧,谢聿桢又太莽撞,未用药物软化直接拉扯下来,将他脸上自己的皮肤都硬生生地扯了一层薄皮下来。潋滟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被谢聿桢剥下,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无脸之人,他恨不能当场就疼死过去。

    谢聿桢呆呆地看着这个半爬在榻几上的人。在人皮面具剥落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长相,他呆愣了。直到,潋滟沙哑的哭声与自己手上温热的血水让他一下反应过来。他不确信,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会是,会是一年前那个曾让他欣赏过且一直记挂在心的少年。

    谢聿桢丢下自己手上的人皮面具,一把将还捧着脸的潋滟给拉起来拥在怀里,左右开弓,拉开潋滟放在脸上的手…还好!只是带过了一层薄皮,并未将整张脸给剥下来。脸上红红的一块,可以看到无数的血丝。五官依旧那么清晰,这张脸,这的确就是那个叫潋滟的少年的脸。

    “潋滟儿?”谢聿桢捧着潋滟的脸,皱了眉头问道。

    潋滟也蹙紧眉头,流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聿桢。“我的脸!我的脸!”

    谢聿桢一时觉得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时隔一年,他断不会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合下见到这个少年。

    想当初,这少年充军千里的头几日,他还只是为这个聪慧可人的少年感到惋惜,偶尔会在梦里梦到与他缠绵之时的画面。哪知,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少年临去之时,幽怨地望着他的眼神,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深。不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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