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乐公子 完结+番外-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何帮助潋滟脱困是夭红现下最挂心的。
一时,二人聊了一会儿,潋滟就拥着夭红睡了一会。到了午时用膳之时,那燕崇北果然如期而至,他一进来见那金丝盘龙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心中嫉意一涌而起,脸上也更加阴沉了。一旁的太监一看皇帝神色不佳,连忙上前去凑近纱帐尖声细气地说道:“王子!王子!陛下驾到了!”
潋滟从睡梦中清醒,从那帐中隐约见到燕崇北的身影,他轻轻地起身,将睡的香甜的夭红给挪了挪,这才从那床上慢慢地下来。那太监早就蹲在地上,手捧潋滟的长靴为潋滟穿好。潋滟感觉到燕崇北的不悦,那穿刺般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不放。室内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潋滟注意到那为自己穿靴的太监四肢都再轻轻颤抖了,额前唇角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潋滟心中也有些紧张了,看这君王对待夭红的残忍就知此人厉害,这君王似乎对于夭红有一种异常的偏执。会不会因为这种偏执,而起了杀意啊?
潋滟正在心头琢磨着,那燕崇北开了口,口气平淡:“午时已到,王子还等着朕一同用膳么?”
“不敢劳烦陛下,小王先行告退了!”潋滟说完,暼了一眼熟睡的夭红,慢慢退出,退至门口之时,他分明见到那冰冷的皇帝靠近恬静的夭红,俯下身去,在夭红雪白的脖颈处轻柔地印下一吻。
大门关闭,潋滟走到那吊篮处,刚上了吊篮还未降至楼下,就听到整个集仙阁上空笼罩了夭红凄厉得嚎叫!叫声尖锐而惨烈,尾音都是颤抖的沙哑声。潋滟抬了头去看那楼上,吊篮还再继续往下下降,潋滟急得去看那吊篮内负责控制绞盘的太监,太监一副冷漠平静的面孔,对那凄惨的嚎叫一丝反应都没有。不光是这一个太监,其他集仙阁内的宫人们都是面无表情,毫不动容。潋滟上前去向那太监叫着:“快上去!快送我上去!”那太监只是暼了一眼潋滟,缓缓摇了摇头:“殿下还是回去为妙,若此时殿下上去,公子受的折磨就不仅如此,这殿里的所有人也都命尽于此了!”太监语气平缓地说道。
潋滟咬了嘴唇,眼眶一下就泛红了。他听着那在头顶盘旋的断断续续的哭喊声,憋在喉咙处的气息再也控制不住,慌忙地背过身,潋滟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堵住自己夺口欲出的哭声。红弟弟。。。。。。潋滟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夭红。这是潋滟第一次听到夭红如此示弱的哭声,记忆中的夭红,从未哭出声音来过,就算是被黄妈妈严苛的处罚打骂也只是强忍泪,倔强地抬头挺胸,将委屈全部化为保护自己的倨傲。该是多大的痛苦才能让那个以倔为命的夭红喊出如此悲惨的哭嚎啊!
吊篮在一楼停下,潋滟呆呆地站在原处,耳边的哭喊声,早已在他心里刻上了深深的印记,他朦朦胧胧中只听到那拔高的尖叫和凄厉的哭喊,连什么时候身边的太监都退了出去都不知道。直到,潋滟在那篮中站立了约一柱香的功夫,才有宫人上前轻声唤道:“殿下!已经到了楼下了!请殿下移驾吧!”
潋滟神情恍惚地被宫人叫醒,见到自己如此失态地呆立在原处,潋滟连忙跌跌撞撞地从那吊篮内闯了下来,顾不得别的,推了眼前挡着的人就往集仙阁外奔。
虎惧带了人在集仙阁外守候,突然听到惨烈的叫声还以为是王子那厢出了什么事,碍于集仙阁外大内侍卫的重重把守,他只好忍住猜疑按捺住脾气,正在踌躇之际,就见到王子跌跌撞撞、毫无头绪地从那塔楼中奔了出来,虎惧稍愣了一下,领了亲随就追了过去。
潋滟被虎惧强行送上了宫轿,宫轿一路出了南门,早有王子府上的八宝车等在门外。浑噩中潋滟也没有什么反应,人一直死气沉沉的,呆滞地看着一个地方眼珠都不转动一下。虎惧让车夫驾了车在前方开路,仍让潋滟乘坐宫轿,自己也在心里揣摩着到底这个王子在那集仙阁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八宝车气势磅礴,赶车的车夫素习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恰巧今日逢单日,正是帝京城区的大集,赶集的百姓尤其多,这车夫一见路上众人纷纷退避王子宝车,一时心头得意,不由得大意起来。正巧在要拐上正十大街的街道上时,有两个挑夫挑着两担木材从另一头也正转弯过来,车夫本已欲拉马勒缰,但见那两个愣头青的挑夫不知回避,硬要抢道,顿时心头气不过,松了缰绳任那四匹大马冲着挑夫踏了过去,索性有那两担巨大的柴草挡住了冲势,两个愣头青挑夫才有机会从马蹄下拣回小命。不过,那些被马匹冲散了的柴火就四处散了一地,大半条街上都是。
街上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是为挑夫说话,指责马夫的不是,待见到马夫车上悬着的“阵”字小旗时,纷纷住了口,只在一旁暗地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虎惧骑着大马跟着马车,护着宫轿,一见发生了这样的事阻碍了自己的行程,十分不悦,当即命令马夫纵车踏过去,马夫得了靠山,扬了马鞭照着马屁股狠命一抽,拉车的马匹长嘶一声,弹动着马蹄就要从那还倒在街头的挑夫身上踏过。
潋滟被那马的嘶鸣声惊回了神智,从半开的轿帘往外一看,正好看见马夫纵马的一幕,潋滟见那地上的挑夫吓得闭紧了眼睛,连忙高声喝道:“住手!”
马“桀!桀!”叫了两声,腾空弹蹄,也不忍从那脚下所躺之人身上踏过,马夫一听王子开了金口,哪里敢不从的,也勒了马缰绳,口中“吁!吁!”唤着,那马总算是稳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下。
潋滟见那两个挑夫呆愣着不知所措,掀了轿帘就往下走,虎惧亦步亦趋地跟上,脸上有些不乐意这个王子违背他的意思。
潋滟慢慢走到那两个挑夫身边,正要蹲下来,虎惧连忙开口到:“殿下,时候不早了!”
潋滟意识到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心头虽然可怜那两个受了惊吓的挑夫,却不得不做出王子的样子来。他吩咐虎惧给了那两个挑夫十两银子,挑夫不明所以地东张西望,不敢乱接。
“拿去看大夫吧!也算是赔偿你们的柴火钱。原是我们的马车不对再先。”潋滟轻声说着。
这样一说,那两个挑夫才算明白过来,忙接了银子叩头道谢起来。这一幕让潋滟心中感伤,这些穷苦百姓只要得了一点点的恩惠,就会忘却加诸在身上的苦痛。
虎惧不高兴地瞥了出神的潋滟一下,从前两日他离开之后,这个冒牌王子好像改变了许多,虎惧直觉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了,他对于潋滟本就疑心已生,这两日这种怀疑更是加深了,虎惧心中莫名地有些担心起来。
车队解决了路上的障碍之后,又照常动身了。潋滟回到自己的宫轿里,无精打采地四下瞥了一下,就放下了轿帘。宫轿一路通行无阻地返回了王子府。
在车马陆续从侧门从大门进入王子府后,从拐角处探出两个精壮的身影来。二人皆是清一色的玄色装扮,其中一人穿的是锦纱,另外一人则是麻衫。
锦纱男人一摇手上纸扇,眼睛注视着王子府的动静,口中却对这麻衣人低声说道:“你千里迢迢从山里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小王子?为何现下又不光明正大前去拜访?”
麻衣男人长着一张个性的脸,脸上稀稀拉拉的胡渣子倒不显得污脏,反而更显这人的魅力,男人的眉毛很浓密也很性格,一看其眉就知此人豪迈仗义,不过此刻,麻衣男人却是蹙紧两道浓黑的剑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亥!”锦衣男人发觉了麻衣男人的不对劲,出口叫道。
麻衣男人睨视了锦衣男人一眼“你不觉得不对路吗?虽说我俩与凛冽不过萍水之交,他几时有此良善之心去关心身边所生之事的?”
锦衣男人呵呵笑道:“有何奇怪?人不都是会变的吗?就像你,先前在一起时总是嫌恶他任性傲慢,分别了不是才发觉对他不同别人吗?他如今寄人篱下,当然要收敛许多,有何奇怪?”锦衣公子笑开了眼,边说边摇晃着手上通白的纸扇,扇上书写着四个大字“拈花公子”。
亥勍不发一语,凭他素日对于凛冽的了解,这个王子虽然心地不坏,可这平日里王子的架子没少端,更加不会对身旁百姓多看一眼,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贵族王子,怎会突然就变了性?他再看了一眼那高宅大院,暗中思考着如何才能不动神色的进去,近处看上几眼。
“花世语,能否弄到里面的地图?”亥勍像锦衣男人问道。
花世语暼了一眼王子府的高墙,嘴边噙着一抹笑意,“不难办到,不过,银两可要不少哦!”
亥勍不待花世语说完,就从怀里掏了一沓厚厚的银票出来,看也不看就递与花世语,花世语自然地接过,也是看也不看就收入袖中,“两个时辰之后,给你详细地图!”
亥勍点了点头,四下又看了一遍,发觉自己所隐匿的角落处正好有一堆废弃的青砖,青砖堆在墙角处刚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算是比较隐秘之地。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手的五根手指均是长得骨骼嶙峋,比常人长了许多,且手指尖细,骨节突出,指根结实,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亥勍伸出手,如同插豆腐一般轻松地将五根手指齐根插进那铺了青砖的路面,仔细探寻了一番之后,他抽回了手指,在自己探得那处用石子打了个标记。
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就离开了那里,一路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四十章
章节字数:3555
潋滟从白天自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藏在屋里足不出户,虎惧只安排了近身侍卫守在暗处,自己还是抽空出去寻着凤莱的下落去了。
到了晚间丑时二刻,正时万家熟睡的时候,这王子府附近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阵低沉的洞箫声,箫声婉转凄凉,在夜色中格外的引人共鸣。潋滟正躺于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一听到如此沉郁的箫声,想到夭红和自己的遭遇,心中一阵酸楚。
突然,暗中监视他的那三个近身侍卫像是着了魔一般,皆由暗处鬼魅般地现身出来,一反平日里对潋滟不闻不问,冷漠无情的面孔,一下跪倒在潋滟的床前,齐声抱拳行礼道:“殿下,主人到了,我等前去迎接。”
潋滟正沉浸在感怀之中,突然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唬了一大跳,连忙自床上翻坐起来,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这三个“变脸”男人。
那三个近身侍卫其中两个跃出了室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返回,且带回了另外两个人………正是鄞儿与修缮。潋滟一见鄞儿如此胆大竟又来了,先是为他担心,继而又是高兴起来。从他早间见过夭红之后,就一直想寻一个信赖之人吐露吐露心中烦闷,这时见到有主见的鄞儿怎么不开心。
三个近身侍卫退避暗处,尽责守护起来。鄞儿殷切地拉了潋滟与榻席间坐下,也招呼了陪着他的修缮同坐。
潋滟一见鄞儿热切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哥哥!”鄞儿不解地睁大眼睛。
“没事!只是想起了受苦的红儿!”潋滟说着将早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鄞儿,鄞儿一听,也沉默了下来。因他原想着,夭红的情况比之潋滟要好上一些,只要人救出来再请莫一白帮忙解一下毒那就不妨事了,况且,燕帝对待夭红还是挺关切的,故而对于夭红的事没有潋滟那么着急,今听了潋滟一讲,心里也没了个谱。这燕帝到底是如何看待夭红的呢?如果真正疼爱怜惜怎会舍得如此伤害他?
“我是想着,一月半后的‘受礼节’期间救出红儿的,只是,红儿行动不便,我一人也不知如何着手。”潋滟将自己的想法一气告知了鄞儿。鄞儿一听,虽觉得考虑的有些简单,但也不乏为一个好契机。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滟哥哥放心,宫外我有相熟之人接应,帮手也够,到时应该不成问题。”鄞儿说着看了看身边一直听着他俩说话的修缮,笑眯了眼,修缮宠溺地笑笑,点了点头,大手一下搭上了鄞儿的脑袋上,状似挺大力气,不过是轻柔地揉弄两下,鄞儿也是乖乖地缩了肩,低了头,任修缮轻抚他的脑袋,乖巧得如同一只‘巴儿狗’。
潋滟看着眼前这两人之间无声的亲昵,心中某根神经一下被重重拉扯了一回。他出身低贱,做了小倌之后,也一直有些自卑,虽然人缘不错,却从没有与那些恩客像这样体验过情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因在花街见惯了逢场作戏,自己从未对此种感情报有奢望,也不敢去想象有朝一日,能有个真心相待之人。但见鄞儿与他的情人彼此亲密,毫不掩饰,生平第一次,对于这种感情心生艳羡起来。自己,是不可能象鄞儿那般豁达的吧!
“我也想了,哥哥这样扮作凛冽王子也不是长久之事,当初,韩洋帮我劫了王子也不过是想帮我对付对付葛自炘与虎惧的,如今哥哥既已寻得,再扣着那个任性的王子也没多大的用处,不如,找个机会,将那个王子给换了回来,这样哥哥就可以逃出这处险恶之地了。”鄞儿又拉着潋滟如此说着。哪知,潋滟一听,只是摆手,“现下不可!若我抽身,就没有机会容易见到红儿了!需得先救了红儿再考虑这事。只是,我还不知,真正的王子是被鄞儿给劫走了的,鄞儿可要好好对待他,他平白无故被我占了身份,很是委屈了,莫要他再受委屈。”
鄞儿一听潋滟如此仗义,一心只为夭红先想,心中一动,“滟哥哥!你真好!现在我知道为何你那些认的哥哥弟弟都牵挂着你了!你总是这样,默默关心着别人,从来不求别人记得你的好!滟哥哥!我好高兴能有你做哥哥!”
潋滟一听鄞儿的夸奖反而不适应起来,有些羞怯地低了头。
“你放心吧!那个王子现在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呢!哥哥替他担了要命的风险,他又可以四处游完嬉戏去了,如何不开心?只怕我想送他回来,他都不愿意呢!”鄞儿一想到那个让人头疼的王子,就忍不住皱眉摇头。“我要留着他,如果虎惧敢找哥哥的麻烦,那个王子就是我手上的王牌!”
潋滟叹了口气,“只怕过几日,鹤声也该来了!我这脸上的面具快到期限了,他定会赶在之前到来的,到时候,有他在,这行动就更加不便了。”
鄞儿嗤笑一声,“就怕他不来,人都凑齐了,戏演得才精彩!”
。。。。。。
二人正在这厢谈得热烈,殊不知,他们两人的种种对话早就被第四个人听了过去。就在潋滟内室茶桌正下方的地底下,一玄色麻布衣的男人贴伏在地道中,听到潋滟与鄞儿谈论到凛冽王子之时,眼内冒出森冷的寒光。男人正是白天跟踪王子车轿的亥勍,他这人擅长盗墓之法,原是夹云山深山里头的普通农人之子。因其父年轻之时救过一懂得风水法门的师傅,那师傅见亥勍长相不俗,骨骼惊奇,就收了亥勍做徒弟。原本他不叫这个名字的,这名字是师傅给换的。山上贫穷,再加上苛捐杂税繁多,村子里的人都吃不饱穿不暖。这亥勍还真非池中之物,硬是一个人入了五十里夹云山,五日之后,带回了一口袋的金银珠宝,救了全村百余口的性命。他师傅一见他浑身湿土,一股子尸臭,就知其是去干那挖坟掘墓的勾当去了。奈何此子也不过是为了解救全村性命,只好全心教导他为人的道理,并嘱咐他断不可再干此种勾当。一年之后,老师傅病逝,亥勍守孝三年,第四年,城里闹旱灾,所有粮食都被官府搜刮一空,官兵搜到村子里时,亥勍带人反抗,打死了三名官兵,连夜,亥勍带了全村人逃离了祖辈们居住的村子,无处容身,又没有钱财,还要养活百口多人,亥勍思索了再三,决定违背誓言,全职盗墓。一年之后,昭国境内夹云山下,就有一处“亥家堡”拔地而起,神秘无比。至今,这堡内的真面目都不为外人所知一二。
亥勍两年前无意中结识了昭国小王子凛冽,此次晚知凛冽被送往燕国为质,心内放心不下,故前来见上一面,谁知,早间远远见到潋滟所扮假王子心中已然起疑,故而在入夜之后核对了地图,召集了好几名手下能手从那王子府外一路打了个狭窄绵长的盗洞,一直通到了王子室内,刚好让他听到了关于凛冽的消息。亥勍缩在洞内,听到鄞儿说要以凛冽为质之时,浓黑的眉毛纠结在了一处。他冷哼了一声,正要撤离,突然听到上面一声低喝:“谁?”亥勍连忙屏息闭气,掩住气息。
修缮明明在刚才那一刻感受到了第四个人的气息,突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在室内四处探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起来。他三人如何能料到会有人躲于他们正下方薄薄的地砖下呢?
鄞儿与修缮一直待到寅时初,方才离去。他俩出了王子府时,亥勍也正好从街角处的地洞里钻了出来,看着修缮带了鄞儿飞檐走壁,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定不是那人的对手,若是跟踪可能会被发现,只好善罢甘休。不过,他看了看那王子府,只要守住这个,就不怕凛冽会出什么意外。
从那日夭红与潋滟共卧一榻而引起燕崇北强烈的嫉妒之后,潋滟一连五日未曾接到宫内的宣召。这日晚间,刚用完饭,就有宫里的小太监匆匆骑马赶来,一下马连口气都喘不上,就急急地说皇帝召见。潋滟一听就知夭红出了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被小太监拉上了同来的马车,飞快地往宫门奔去。
到了集仙阁,阁内已是乱糟糟一团了,一楼大厅处跪着二十来个瑟瑟发抖的太医院医官,潋滟在人群中也见到了那个羊胡子道士,道士见了潋滟只是低下了眉眼,并不行礼,架势十足。
“饭桶!一群饭桶!朕要你们有何用?滚!…小王子到了没有,快些宣他进来。”头顶上传来了君王的暴喝,紧接着就是一阵乱摔东西的声音。
“殿下!请快上去吧!”负责此处的太监急切地说道,领了潋滟就往那吊篮处走去。
潋滟一踏上集仙阁九楼,大太监就连忙唱道:“小王子到!”
紧闭的大门从里面“嘎吱”一声被拉开,里面的人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一把拉了潋滟的袖子就说道:“快!快进来!哄着他!他。。。。。。他快不行了!”
潋滟一见燕帝如此狼狈的模样,又听说“快不行了!”吓得连连冲了进去,直奔那金丝盘龙大床而去。
果然,潋滟就见那床上躺着的夭红又是一身的火色,这次不单单头发变了火色,连眉毛都火红一团,映着那橘红的眼珠,空荡荡的,蒙了一层橘色窗纱一般,正无神地盯着那头顶洞大的望窗,一刻都不眨动,似一副画一般。
“公子!”潋滟碍于燕帝在此,不便直呼夭红的名字,只能唤其“公子”。
潋滟连唤三声,那夭红都是毫无反应,潋滟吞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夭红的胸前,想看看那处是否还再跳动,一看之下,不由得如同闷雷轰顶,当即瘫了下来,呆愣在原地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四十一章
章节字数:4085
潋滟一见夭红的胸口处分明连轻微的起伏都没有了,他当即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虚空,腿脚无力。
红儿!红儿!潋滟心里不断地呼唤着夭红,嘴角微微颤抖,看着那毫无生气的夭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愣着看什么!快过来!”燕崇北早就俯在了夭红身边,紧紧卧住夭红惨白的手,痛心疾首的样子。谁知,那夭红一经燕崇北挨身,顿时,胸口一口气起伏,人又无意中动弹了两下。
“他这种假死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回尤其严重一些。他的呼吸、心跳都比正常人慢了三倍,这次连听力都几乎丧失了。”燕崇北焦虑地说着,不顾夭红的反应,硬是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内用掌心包裹住,丝毫不肯放开。夭红已经无力挣扎,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陛下!请您放手!难道您看不出来,他很害怕吗?”潋滟强忍了许久的积怨总算是爆发出来。他再也看不下夭红骄傲的反抗了,也再也看不下这个君王打着疼爱的名义,实则只是变态的独占欲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尴尬身份,也不去想自己反抗这位君王的后果,只带着满腔的哭意,高声呼叫道。
燕崇北不悦地皱紧了眉毛,森冷地注视着忘我的潋滟。
“若您是真的爱他,为何将他困于此处?为何用毒药加害于他?为何束缚住他的身心?为何如此残忍地虐待他?您明知道他个性倔强,百折不弯,为何不换一种方式来表达爱意?您这样,跟亲手掐死他有何区别?”潋滟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相比夭红要幸运的好多,至少,自己只是被那些畜牲虐了身体,而夭红却是身心疲累,感情受虐。这样压抑独霸的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喘不过来气,更何况日日相对的夭红?
“哼哼!”燕崇北冷笑两声,眼内精光四射,“谁说我爱他?他只不过是我的东西罢了!爱?多可笑的词汇?生在皇室的你也信?我只知道,我要他,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说着,他还特意将夭红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嘴边,重重咬了一口,鲜血渗出。
潋滟不忍心看下去,闭了眼睛等待夭红的惨叫。哪知,夭红已经无力叫出声来,他死人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眼角渗出的火红色泪珠证明着他还是有思想的。
潋滟跑了过去,一把将入了魔的君王给推开,将软绵绵的夭红给拥入怀内,母鸡护小鸡般将他护得严密,自己也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天地面对着燕崇北,银牙紧咬,额上青筋暴起。
燕崇北冷不妨被潋滟推了下来,跌坐在厚重的地毯上,再见眼前这个小王子一副含恨带怨的表情,死死守着夭红的姿态,心里感觉奇怪起来:这个质子是不要命了吗?胆敢跟他横眉竖眼?。。。。。。为何?为何这般维护一个与自己并无多大瓜葛的人?这样的人,又为何?。。。。。。为何让他觉得自己这堂堂君王都矮了半截气焰?
“杀了你!。。。。。。”燕崇北喃喃自语道,他只觉得自己在这小小质子面前竟然都被比了下去,心头恶气难消,定要杀了此人才解气。“杀了你…杀了你。。。。。。”
潋滟一时头昏,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又见事后燕崇北直念着要杀了他,一下也被激吓一跳,想着总不过就是一死,怕他又有何用?当下,仍旧愤怒地注视着燕崇北,一点都不闪躲君王可怕的眼光。
倒是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夭红,不知是否是心灵感应,感觉到身边的潋滟要出事了,朦胧中听到了燕崇北要杀人的声音,突然一下清醒了过来,拉了潋滟的手就不放:“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不要杀他!不要杀他!皇上!”夭红呜呜咽咽地低语着,生怕有人来拉了潋滟去砍头,直拉着他不放手。
燕崇北一见夭红又清醒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要去抱夭红,潋滟怎肯让他再靠近一步没,挡在夭红身前用大半个身体护住他。“陛下,公子才醒,等他完全恢复您再来吧!若是公子再受惊吓,随时可能没命的!陛下开恩!”
燕崇北立在床前,看着眼前这个无所畏惧的少年,又看了看他怀里可怜兮兮的夭红,想到这少年所言不差,自己若再强逼,只会加速夭红的死亡罢了。他心中十分不舍夭红,自己这一生唯一对一个人有这种独霸一生的感觉,若是此人就此没了。。。。。。想到这里,燕崇北就一阵心乱。
强势的帝王第一次低下了头。燕崇北被这屋子里浓烈的药味给熏昏了头脑,看着那华丽大床上脚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不能视、耳又不能闻的华丽人偶,帝王感觉一阵悲哀涌上心头,默默地转身,燕崇北神情恍惚地走出了屋内,太监们关紧了大门。
潋滟将怀里的夭红仔细地安排好姿势,轻轻地将他脸上散乱的头发给一一分开,向后挽好。又自床边拿来沐盆并手巾,绞了水柔柔地为夭红擦拭满身大汗。口中也轻轻念叨着夭红的名字,胡乱说着一些话好唤起夭红的注意力。
这样一折腾,一直到次日辰时左右,夭红才慢慢恢复,只是这两边鬓角处的黑发再也回复不来了,成了半黑半红。潋滟再为夭红擦拭身体时,发现他的颈部、胸前、腹上、腿间到处可见青青白白的印迹,大都是齿痕。就想起了以往在康王府见到繁锦之时,他身上那可怕的咬痕。难道这帝王一家都有这种咬人的怪癖不成?真心相待如何舍得伤及一根汗毛?又想到鄞儿那晚与修缮之间的亲密,不由得感慨:看来这世间如同鄞儿一般幸运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潋滟一夜未眠,靠着夭红渐渐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之时,夭红也正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潋滟的脸。
“滟哥哥!”夭红虚弱地叫了一声,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潋滟一见,连忙下了床去那茶桌上取了茶碗,倒了满满一碗的茶水端到夭红面前,就着夭红躺着的姿势,喂他喝下。
喝完了茶水,夭红总算是精神了一些,二人正要说些话,那外面传来了大太监的询问声:“殿下!我家公子醒来没有?陛下派人送了早膳上来,咱家这就进去摆饭布菜了!”
潋滟正觉腹内饥饿,想到夭红不知几日未好好吃上一餐饭了,连忙答应了让进来。
一时,太监带了宫人进来摆饭,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且还是夭红素日最爱吃的东西。潋滟扶了夭红起身,在他身下垫了一个拐枕,拣了几样小菜并一碗胭脂米燕窝粥,服侍了夭红吃了半碗。
这日那燕崇北竟一刻也未上集仙阁来,潋滟索性就又陪了夭红一整日,兄弟俩个也不多说话,只是互相依偎着,一起看着头顶上望窗外的天色由白变暗,再又暗变黑,一直到满天的星斗都跑了出来。不过,他二人只看得到那望窗大小的几颗星。
“哥哥!星子好漂亮!”
“嗯!”
“哥哥!我好想回长乐街,回赏菊楼,我想黄妈妈了,还想楼里的哥哥、弟弟,大总管。。。。。。看门的小三、小四,打扫的刘婆,后院鱼塘里的黄鲤鱼。。。。。。所有以前我讨厌的现在我都好想。人为什么会这样呢?以前我总千方百计的逃离的地方,竟是我最牵挂,唯一可去的地方。现在我总算知道,妈妈说得‘将来总有一日后悔’是怎么回事了,我好后悔。。。。。。当时在楼里我得罪了不少兄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