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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子 完结+番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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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挤着要看热闹之时,发觉那宫帽着实累赘,在葛自炘入了园之后,就一气之下将那宫帽抛还给了孔燕,孔燕欢喜地自己戴了。
酒席进行到中间时,凤莱嚷着要去上茅厕,要孔燕陪着他一起去。孔燕原不想去,转念一想,怕这个傻凤莱随时会为潋滟惹麻烦,只好不情愿地跟了凤莱一同去茅厕。哪知,两人刚从茅厕出来,就有四个士兵模样的人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孔燕只听他们四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两个都穿着秋水色春衫,哪个才是目标?”
“先一同带了出去,再行盘问,此地不便久留免得被人发现。”
于是,孔燕与凤莱丝毫反应都没有就被那四人绑了个透彻,堵住口蒙了脸,装进麻布口袋里,一片漆黑。那时正是晚间,四面竟无一人看到这处情景,宫门口的士兵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侍从就这样失踪了。
话说,那葛自炘手下四人将两个麻布袋背出皇宫,离了宫墙老远,才在一处僻静的街道上将麻布袋放下。匆匆扒开麻袋之后,再看了看二人一样的装扮,那为首的仔细回想一番突然说道:“除了穿秋水色春衫,还戴了宫帽,将戴宫帽的带走。”
“那这剩下的一个呢?”
“哼哼!叫他一觉睡到明日,届时一切都无力回天!”
孔燕一听四人压低声音的交谈,想到自己正是那戴着宫帽的人,顿时吓得瞪大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奈何嘴里塞了东西,无论说了什么都只是“呜呜”叫着。
凤莱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其中一人敲中脖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孔燕四下乱挣,也被敲晕过去。那四人带着孔燕就往葛自炘交待躲藏的地方奔去,而同时,早有葛自炘的轿
夫按照葛的吩咐,传令与葛自炘府上,令一队人马带着小车赶着关城门之际连夜出城,行了一个“调虎离山、虚实参半”的计策。
凤莱早间是被打更的摇醒的。那打更的老头儿一见凤莱气质高贵,就觉得此人定是哪家贪玩公子昨夜喝醉了酒露宿街头。再三仔细询问,凤莱只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这里是何处?”凤莱摸着发疼的脖子问道,脸都疼得皱在了一处。
“这里是帝京啊!公子府上何处?小老儿好去府上叫人来接了公子回去。”打更的老头儿笑眯眯地说着。
凤莱一听“帝京”二字,立马想起孔燕曾告诉他的身份来。他抓了打更老头的胳臂激动万分“帝京?”
“是啊!正是帝京?公子到底家住何处?”
凤莱笑咪咪地咧开了嘴,背书似的诵道:“我是大燕国帝京长乐街赏菊楼的小倌,我叫小凤!”说完,又给了打更的一个大大的笑脸。
打更老头被凤莱漂亮的模样给吸引住了,见这公子开朗大方,不由得也打心底里喜欢起这个小倌公子来。老头儿找来了相熟之人,向街边卖菜的借了辆破板车,将还浑身酸软的凤莱给放到车上,拉了车就往那长乐街走去。
凤莱何曾坐过破烂板车,这次坐了好不开心,他躺在那破烂板车铺设的稻草上,看着那头顶越来越亮的天空,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回家了,心里很是高兴,悬于车外的双脚也是得意地四下晃动。
打更老头儿一路拉着凤莱公子到了那长乐街。守门的士兵还当是一大早就有人来卖儿子的,也没阻拦,直接放了板车入街。老头将板车停靠在赏菊楼楼下时,刚好碰上黄妈妈亲自送了一个大客出得门来,黄妈妈一见自家门口一大早就有个糟老头停了辆拉了人的破板车,心内以为是那些“晦气”之事,马上怒吼着叫到:“哪个不长眼的一大早找老娘晦气啊!”说着,插了茶壶腰,领着两个看门的龟奴就逼上了打更老头儿。
老头儿一辈子没入过花街,怎能应对得了这种场面?他支支吾吾指着板车上不知何时睡着的凤莱公子,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黄妈妈顺着老头儿的手往那板车上一看,顿时,高涨的气焰马上消失的干净了。
“老丈!我明白了!您放心,人交到我这儿,我黄氏定会好好培养,您老赶紧在这上面画个手印,拿了银两家去吧!”黄妈妈满脸堆笑着从怀里摸了一张写了黑字的纸并一盒印泥,生怕打更老头儿反悔似的把着老头的手就在那纸上按了指印,接着摸出了一袋五十两的碎银递与老头儿,打发老头儿快些离开。
那老头儿一见有钱拿,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揣了银子装进怀里,连忙将熟睡中的凤莱公子抱与旁边的龟奴,自己拿着无意间得的银两好似被人追赶一般飞跑开了。
可怜的凤莱公子,无意间做了小倌,还被人再卖了一回。
黄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开门就拣了一个天大的便宜。这下她的赏菊楼又该红火了。这么一个漂亮标致的人儿从天而降,这真是!。。。。。。真是、行了大运了!呵呵呵!
凤莱迷迷糊糊再次清醒过来,就见自己眼前一炷香的距离趴着一个张了大嘴,目瞪口呆的中年女人。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面上的粉涂得比城墙都厚,颊上的胭脂抹得比鸡血都红。奇怪的是那女人见他醒来,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巴猥亵致极。凤莱有些害怕地眨巴眨巴眼睛,退得老远老远,双目时刻紧盯着那女人,生怕那女人做出奇怪的事来。
“莫要怕!我的儿!”黄妈妈又贴近了一些去瞧凤莱。
凤莱一听“我的儿”,颇觉奇怪地皱了皱眉:“儿?”
“那是自然,如今你入了我赏菊楼做了小倌,可不是我的儿了么?你放心,我是黄妈妈!”黄妈妈诱哄地伸出手来递与凤莱身边。
凤莱一听,立即高兴的笑开了“我是赏菊楼的小倌,我叫小凤!”他鹦鹉学舌般叫着,抓了黄妈妈的手摇来摇去。
现下倒是黄妈妈有些适应不了了。太顺利了!原本以为也是个夭红一般的人物,没想到接受度这么高啊!浪费她想了一个时辰的“金玉良言”。小凤这个名字太一般了,只是看他这么高兴,就叫小凤也无妨?名字嘛!毕竟没有人重要。黄妈妈心内计较一二,即刻又将那张卖身契拿了出来,指着那处空白招呼小凤公子按上手印。
凤莱公子!不、是小凤公子,算是正式简单地将自己给卖了。不晓得若是他哪一日突然醒来,发现如此残酷现实,该是何种滑稽表情啊!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三十四章
章节字数:4239
潋滟怀抱着夭红,不知什么时候也昏昏睡了过去。正睡的酣畅,感觉有一细滑手掌正在自己脸上四下摸索,潋滟心中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却见夭红已经恢复成昨日见到的那般姿态,此刻正睁着满是疲惫的眼睛注视着潋滟,双手还摆放在潋滟的脸上。
潋滟四下看看,发觉燕崇北已经不再这里了。他抓了夭红的手双手交握,轻轻开口叫道:“红儿!”
夭红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名字从潋滟口中发出,蹙紧了眉头,眯起了双眼,泪水渐渐从那眼中渗了出来。潋滟见夭红的泪水已经不是橘红色,伸出手去将夭红含在眼眶的泪珠儿给抹掉。“别哭!别哭!我们又相见了不是吗?”
夭红神智此时完全清醒,他想到昨夜匆匆相见,本以为再无机会,现在老天降此机会,他定要将对潋滟的歉意完全说出来才是。“滟哥哥!对不住!是我不好,我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错怪了哥哥,害得哥哥受苦,是我不好!”
潋滟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屋外站着的那些人,小声地贴着夭红的耳边说道:“我们用写的,这里耳目众多!”他说完,特意挪了一张六脚香几,放了两个茶杯在那几上,用手指蘸了茶水在那几上写道:“如今我易了容,身份是昭国小王子,且不可泄了身份,不然在劫难逃。”
夭红飞快地看了那字,点了点头,抹干眼角的泪水,也学了潋滟的样子蘸了茶水在那几上写道:“自从黄妈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之后,我一直心内不安,尤其听说边境打仗,更是牵挂哥哥的安危。原本要亲自去寻哥哥的,没想到突然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且日夜都在变化,有时疯疯癫癫,有时异常可怖,自顾不暇,就一直未能去寻找哥哥。不过,我通知了黄妈妈,她来信说鄞儿动身去寻你了。”
夭红写于几上的字干的很快,潋滟也是跟随着夭红的手指再看那些字迹,他见夭红提到鄞儿,就想起了入城时那惊鸿一瞥。感受到自己身边并不是毫无人关心,潋滟也是一阵激动。他拉了仍要动手写字的夭红,将夭红紧紧拥入怀中,二人彼此安慰,将这一年多来发生的种种难事均溶解在这难得的相逢中。
半晌过后,潋滟摩挲着夭红细致的脸蛋,在几上写道“前事休提,而今,只管如何能救了你我出得这里。”
夭红一见潋滟所书,顿时愁上眉间,他略思索片刻,只管写道:“救哥哥不难,只要我还再,定不会让人再欺负哥哥,只是我的事,就难了!我已变成这副非人模样,断不敢再见外人,哥哥勿需为我担心。”
潋滟一见夭红自暴自弃的样子,连忙按住了夭红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在我充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无一可靠,孤独可怜,现在我们兄弟好不容易化解误会,我怎能丢下你自己偷生?我们兄弟还要开开心心地回楼里去,与众位哥哥弟弟快乐的过日子。”潋滟稍停片刻,又写道:“倘若救不了你,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的,我们兄弟一起共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不是吗?”
夭红一见,眼眶又红了起来。他埋入潋滟怀里,撒娇似的将自己这些日子来全部的委屈、害怕、恐惧、希望、痛苦全都倾泻出来。那一刻,夭红一直悬在半空没着落的心算是第一次安定了下来。感觉自己的眼前也仿佛充满了希望似的。
“我认识的红弟弟,从来都是不认输的,无论遇到何种状况总是骄傲地昂着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你不知道,我每次看着你那么坚定的态度,不知心底有多么羡慕呢?”潋滟低首凑近夭红的耳旁一字一句地说着。夭红抬了头,看见潋滟眼中缩小了的自己的影像,和潋滟认真的眼神,夭红突然之间,犹如新生。他与潋滟相视而笑,左脸颊妖娆的火凤顷刻间展现绝代风华。
午时,燕崇北又带了人上来塔顶。他这次带了些吃食来,见夭红已然恢复常态,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脸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地叫人放下吃食,霸道地命令夭红吃下去。
夭红别过脑袋不搭理燕崇北,只拉了潋滟示意潋滟一同用饭。潋滟正要答应,那燕崇北怪异地说道:“王子离府也有半日,府上之事尚未解决,是否该先行解决了家事?”
潋滟一听,回想起昨日发生的失踪事件。他知晓燕崇北是利用完了人就想赶他走,他向燕崇北行了一礼。
“小王与凤神公子素有缘分,还请陛下恩准,允许小王时常前来探望一二,也好缓解公子抑郁心情。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夭红也看了看燕崇北一眼,虽未开口,却是满怀期待。
燕崇北正是如此打算。他见夭红在凛冽王子的安抚下恢复了常态,心内也觉得应该经常让他们相处一下。先前由于自己的独占欲,彤儿一直是未能与任何人接触的,现在,彤儿时日不多,他怎能不满足彤儿的愿望。燕崇北看着夭红,默默点了点头。就算是彤儿此生唯一结交的朋友吧,等到彤儿大限之时,就是这小子丧命之时,他要这个小王子做他彤儿的华丽陪葬品。燕崇北在心里恶毒的想着。
潋滟回到正十大街,刚一进门就听到虎惧手下传来虎惧未能找到风莱的消息。潋滟连忙问了下孔燕的下落,来人也是回答不清。潋滟知晓定是虎惧根本未曾将孔燕放在心上,只是他如今根本一点权利都没有,又不能自己出去寻找,只能寄希望于虎惧。
潋滟稍坐片刻,突然决定自己亲自去见一下葛自炘才好,如果葛自炘在府上,那就说明孔燕与凤莱应该也没出城,即没出城,范围就更小一些。潋滟打定主意,叫了人安排了小轿就准备出发。恰在此时,门房有小厮来报说,有客到访。
潋滟心内纷杂不堪,此时又有不知名的客人指名拜访,就令小厮出去推了来访,自己回房去换便服方便出行。潋滟回到自己房中,刚关了门,就有一土色身影自门后闪了出来捂住潋滟的嘴,掐住潋滟的腰。
“王子莫要惊叫才好!贫道手中的宝剑可是不会认人的!”来人在潋滟身后压低了嗓音细声说道。
潋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那人从背后松开对潋滟的桎梏。潋滟转过身,一见来人,惊奇万分。
那人正是早间在集仙阁楼下所见山羊胡道士。
道士捏弄着胡须摇头晃脑道:“家主诚心拜访,王子为何无视?”
潋滟想起刚刚推托的拜访之事,猜测有可能就是此人递的拜贴,不由失笑:“小王家中暂有事故,无暇接待道长,况且道长此刻不是见到小王了吗?”
那道士冷笑一声:“是家主拜访,本道对于你这个是真是假的王子可是毫无兴趣。”那道士说完,就特意在潋滟脸上打量了一圈,一副嘲弄无礼的表情。
潋滟脸上突然大惊失色,他自认为自己未出任何状况,为何会被这道士一眼看穿?
“王子不用害怕。贫道素来不爱管闲事,又专爱看热闹,王子的小秘密,贫道定会严密守护。”那道士说着,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王子所扮并无破绽,不过贫道也恰好是个中高手罢了。贫道大概能猜到王子是谁的门下了!”
潋滟听这道士口中之意并不是来拆穿他身份的,心里也就放松了一些。这人即知其身份还前来相见,定是有要事相求于他才是,潋滟略想一下,于茶桌前端坐整齐,正色问道:“不知道长主上身在何处,小王有幸得以拜见!”
道士见潋滟知情识趣,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冲天弹了一记手指,放出指上信烟。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恭敬抱拳“主上!请现身相见!”
只见那屋顶望窗之上突然翻下一黑炮男子,男子身材高健,全身罩了漆黑斗篷,连脸都隐藏在那斗篷之下,一片黑暗。
潋滟一见此人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人浑身都散发着邪恶黑暗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那黑暗之人抖落头上罩着的斗篷外帽,露出一张邪魅深邃的脸来。
“康、康王?”潋滟失声叫出,从那椅子之上站了起来。没错。正是那一年多不曾相见的康王……燕崇南。
“你认识我?”燕崇南稍稍逼近了潋滟一些。
潋滟向后退了一小步,他害怕燕崇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莫名地害怕他。比任何他见过的人都要怕,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康王一直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与嫌恶吧。就像人天生就会莫名的喜欢一样东西、一个人似的,也会莫名的就讨厌、害怕一些东西,一些人。
“你害怕我?”燕崇南又逼近一步,口气中带着疑惑。
潋滟立马再后退一小步,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哼!”燕崇南再靠近潋滟一些,盯着潋滟的脸仔细察看,他突然间反感地皱了皱眉,哼笑一声,肯定地说道:“我认识你!”
潋滟根本无法再后退一步,他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屋内那片檀木扇屏上。他只能勉强与燕崇南对视,却在那燕崇南黑亮的瞳孔中见到了惊慌失措、无所遁形的自己。
潋滟忙低了头,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怯懦,要勇敢的与燕崇南对视。
再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之后,潋滟又坦然地抬起了头。
燕崇南稍稍惊讶,“你是第二个敢与我对视这么久的人!”他平滑无起伏的声音如此说道。“他怎么样?”
潋滟被燕崇南跳跃的问法给弄糊涂了,他?是谁?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山羊胡道士。
道士一脸无奈,“王爷问得是你早间见到的人,塔顶之人。”
潋滟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的。燕崇南还能为了何事来寻他?普天之下,能让这个男人动容的只有夭红一人了。潋滟不知燕崇南、燕崇北、夭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觉得这一年以来,许多人都改变了。包括眼前这个康王,以往总是在他眼底看到蔑视一切的狂妄,现在,那黝黑的眼中也荡起了一丝情感的水波。
“他。。。。。。今日又毒发了,脸与头发都变作了火色,神智不清,眼不能明,口不能言。。。。。。下午之时,又恢复了常态。。。。。。”潋滟小心地说着,每说一句就见那燕崇南挑动一下左眉,眯了一下眼睛。
“是毒性侵入到脑中了!”突然之间,这个空间里又多了另外一个声音。
潋滟正在诧异,从那房顶之上又飞下来一个一身灰袍的男人。男人身高不及燕崇南,年纪看上去也要稍大一些,脸上全是睿智与高深的气息。
“您也来了!”道士一见来人,立即躬身行礼,退到来人身后。
燕崇南斜了一眼来人,表情未变。
“彤儿时日不多了!当今天下,怕是只有“杨子林”的莫一白能有能力救得一救了。我这半年寻了这莫先生跑了几个国家,最近得知他来到了帝京。这是彤儿唯一的机会了!”灰袍人叹了一口气,口气中对能否寻到这救命之人颇为担心。
潋滟心里默默记下“莫一白”这个名字。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为夭红争取。
燕崇南不搭理灰袍人,只是重新将那漆黑斗篷罩住脸面,自己开了门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三十五章
章节字数:4199
潋滟来不及阻止那燕崇南,园内有虎惧手下四处把守,这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是送死吗?潋滟跟了燕崇南往门口一看,那园内哪里有半个人影,原本站着士兵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
这些人!该不会把那些士兵全部杀了吧?潋滟心中猜测,他谨慎地瞄了一眼灰袍人。那道士原本是燕崇南手下,此时见燕崇南离开也不追去,还恭敬地跟在灰袍人身边。
灰袍人见潋滟看了他一眼,儒雅地笑了笑:“鹤声这小子派了你来这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潋滟一听灰袍人也知晓鹤声,小心地低了头,不再看灰袍人一眼。
“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你无须担心,只管做好自己的王子即可。还有,好好陪着那塔顶之人,说不定届时,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灰袍人半真半假地说着,说完也如同燕崇南一样丛正门光明正大的离开。山羊胡道士紧跟其后,临走时,意味深长地多看了潋滟两眼。
潋滟被这突来的变故给弄懵了头,连原本打算去寻葛自炘的事都给忘记了。他一直坐那茶桌前,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自己隐约中能猜到些什么,却又找不到那所有事件的源头。
灰袍人是谁?燕崇南又到底想做什么?燕崇北又再算计什么?谢聿桢又在等待什么?
想到谢聿桢,潋滟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件事。一年前,他被充军之前,把那三张图纸交给了谢聿桢的,谢聿桢是如何处理这些图纸的谁都不知晓。他有没有可能没有上交那些图纸,毕竟那东西交出去只会徒惹嫌疑罢了。如果谢聿桢手中握有那份正确的图纸,那他有没有可能也像鹤声一样图谋一些东西?潋滟想起这次见到谢聿桢,他的确沉稳了许多,日前帮他推断孔燕他们的下落时,潋滟也觉得谢聿桢有些怪异。谢聿桢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之人,王子又与谢聿桢不相熟,为何谢聿桢会出言相助?难道是为了打击葛自炘?
那图纸若当初自己保留一份的话,而今就大有用处了。其中一份宫内秘道地图的图纸,如果能得到的话,那么在救夭红之时就能派上用场了。只是可惜了!他没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早将那图纸中的内容给忘掉了,若有提示或许还能想起一二。
正在潋滟后悔前事之时,突然窗外一道人影滑过,潋滟惊觉,连忙跑向门边四处张望,园内还是鸦雀无声,静寂的怕人。潋滟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就往里面走。他觉得有些疲累,想躺下休息片刻。在经过先前他端坐的茶桌时,赫然发现原本只摆放了茶盘的茶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油纸包,纸包不大,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潋滟四周瞄了瞄,还特意往那房顶横梁上看了看,确定屋内并无人之后,才谨慎地拿起那包东西。
潋滟小心地打开油纸包,发现那里面又包了一层蜡丸,捏碎蜡丸之后,才在那蜡丸碎屑中寻到一张不大的纸,展开纸细细一看,潋滟心内猛然一阵慌张,他抚住狂跳的胸口再次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又将那纸条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遍。那纸上画着亭台楼阁、水榭假山,而最鲜明的就是当中用朱笔标注了的三个大字“集仙阁”。图上虽然画得潦草,潋滟一眼可以看出这张图也是一张地图,正是如何从集仙阁附近的秘道逃出皇宫的地图。
潋滟将图纸收在腰带里,打算带了去与夭红共同商量。他现在担心的是,这图纸到底是谁送来的?送来有什么目的?若是刚才的灰袍人,潋滟可以肯定他们只知他非真王子,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谢聿桢,又不太可能,这谢聿桢连他是假冒王子都有可能不清楚,潋滟又想起谢聿桢几次三番试探他的场景,突然又拿不定主意这谢聿桢到底知不知情了!那么,是燕崇南?潋滟心中直觉告诉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燕崇南。就像他一见燕崇南就害怕似的,燕崇南也是感觉到什么东西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肯定的话语:“我认识你!”
如果是燕崇南这一切就好理解了。燕崇南希望潋滟能出手相救夭红,而燕崇南根本入不了宫,就算闯了进去也不见得能把人安然带走,弄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潋滟有皇帝的允许可以接近夭红,机会比燕崇南大了许多。
潋滟想起刚刚灰袍人临走时说的话,他说秘密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他没有料到的是,燕崇南凭着自己天生的敏感,不仅看穿了秘密,还揭穿了他这个制造秘密之人的真实身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再说那一直毫无音信的孔燕。他被葛自炘手下误抓了起来,一直由那四个士兵带着藏于帝京城内一处小巧的宅院内。那四人即不解了孔燕的绳索,也不拿掉他口中塞着的东西。孔燕一直也无法与这些人说上话。他虽然人小,经历了诸多磨练之后,也长了许多经验。他从这些士兵的对话中已然判断自己是被葛自炘手下的人给抓了的,葛自炘抓他有何用?定是想抓凤莱却误抓了他的。他原本想与这些士兵们沟通一番,奈何这些人根本不理睬他,只将他锁在这屋子里严密看守,貌似要等待葛自炘亲自来审。
第二日早间,葛自炘没到,士兵们只给孔燕吃了个黑馒头喝了些水,就离开了。到了午时末左右,葛自炘骑了快马乔装一番赶来了。此时,那虎惧正在飞马赶回帝京的路上。葛自炘一到,那四个士兵就四下守在院子外面去了,众人知晓葛自炘的爱好,生怕待在此处碍了将军寻欢作乐。
葛自炘早迫不及待地整了整腰带,高声叫道:“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他推开木门,进去屋内。发现有个蜷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嘿嘿奸笑两声,就冲着那身影走了过去。
孔燕躲在角落里,他看到葛自炘一面匝着嘴笑着,一面猴急地解了衣物,连忙将自己往那墙角里藏。若是此时被葛自炘发现他并非凤莱,恐怕会给当场杀死吧。他还不想死!
“呵呵!跟爷玩捉迷藏啊!这次你可真是逃不掉了!乖乖从了爷,再把爷的兵符给爷交出来,爷饶你不死!”葛自炘狂妄地说着。他见那躲于墙角的身影并不颤抖,心中的多疑虫又开始作祟起来:“那小鬼躲在暗处,不知道计划些什么东西,我且引了他出来,看清他身上再做打算,别又像上次,在自己手下面前丢了脸面。”
“小鬼又再打什么歪主意?快点爬到爷这边来。”葛自炘坐在屋内正中央的椅子上高声叫道。
孔燕见葛自炘一直坐在那边也不动手来抓他,口里只呼来喝去,心里也觉得奇怪。突然想起以前潋滟曾向他说过,这葛自炘骄傲狂妄,却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只怕他现在这般躲在黑暗的阴影里,令那葛自炘心中起疑,不敢靠近也说不定。
孔燕心里冷静下来,思索着眼前如何才能逃过一劫。那葛自炘也没多大的耐性,怕只能拖得一时半刻,若届时无法脱身,怕这回就栽在此处了。孔燕自暗处摸索着全身上下,期盼能找到一些秤手的工具好做防身之用。哪知他摸遍全身,连根针都未曾摸到,唯有胸口贴肉挂着的香囊,孔燕摸了摸那香囊,发现其中有一硬物状的东西。他仔细回想,记起这东西正是潋滟藏于香囊之内的西南大军的兵符。当初潋滟拿此兵符就是想等到再遇葛自炘时与他周旋之用的。只是如何才能用这东西保了自己性命呢?
果然,孔燕没料错,这葛自炘见孔燕一直不说话,又在那暗处悉悉索索地摸来弄去,心中的怀疑更加深了。他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听了片刻,又没了动静,不由得又起了邪心。再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之后,葛自炘算是忍不住了。“若是这小子有办法的话早就行动了。”他心中这样想着,就试探性地起了身,一步一步往孔燕躲着的角落探去。“小子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制得住爷,爷这外面把守的弟兄你也拿不住?快点自己脱了裤子趴在墙上,爷爽够了之后绝不杀你。”
就在葛自炘离孔燕不到两尺之遥时,原本蹲在地上的孔燕抱了头尖叫着从那阴暗角落里冲了出来口中嚷道:“别杀我!别杀我!”尖叫完毕就开始震天地痛哭起来。那哭声真是百转千回,曲曲折折,一会儿拔尖地高,一会儿死沉的低,中间带着哼哼唧唧、呜呜咽咽百十来个大弯儿小弯儿,吓得葛自炘是一时惊呆,复又捂耳抱首狂跳起来。
一时那原本守在院外的四人都被这惊天动静给招了过来,众人一进门来也是闭了眼,皱了脸,捂了耳,抱了头。孔燕趁着众人不防,龙卷风一般袭了出去,只往那大门口跑去。刚一拉开大门,孔燕的半边耳朵就被人给提了起来,人也吊在了半空,离地一尺。
葛自炘看着眼前这个奸猾的小少年,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人。他气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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