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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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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猪狗!你还有什么话说?该死的东西!你们都上。”

鲁文杰浓眉一轩,向鲁姑娘说:“我对付他,你们快救人。”

鲁姑娘奔向翟君平,菊芳则奔向人熊周青。

辛文昭一声狂笑,冲向鲁文杰,剑动风雷发,一出手便是空前猛烈霸道的“羿射九日”,无畏豪勇地进搏。

“丫头小心……”鲁文杰大叫,看到两星淡影在辛文昭的左手飞出,看出了危机,出声示警。

用暗器偷袭,稍有名望的人皆不屑为之。

但辛文昭单人独创,情势不利,敌众我寡的生死关头,顾不了武林道义啦!不发声警告便用金钱镖袭击,他必须先剪除羽冀。

鲁姑娘主婢只顾救人,骤不及防他这招。

镖到人倒,两人几乎同时倒地。

镖的劲道太猛,飞行奇速。无地躲闪。

“铮铮铮……”双剑接触声震耳欲聋、剑气迸发,声势加万顷松涛。

鲁文杰艰难地封住了快速绝伦的九剑,退了九步以上,老脸变了颜色,被辛文昭的神勇镇住了。

辛文昭攻势已尽,鲁文杰开始反击了。

“铮!”辛文昭架开刺来的一剑,身形一转,剑光以不可思义的奇速,反从对方的左侧切入。

剑光流转,人影斜掠而出。

人影倏止,风雷骤息。

辛文昭远出文外,剑垂身侧,剑锋尖有血渍,冷酷地说道:“你,一念之差、断送了一生英名,我四海邪神替你收尸。”

鲁文杰左肋血涌如泉,脸色灰败,以剑支地撑住身躯,吃力地叫:“天哪!你……你的剑术太……太邪……”

“四海邪神的名号叫假的?”他冷笑着说。

“老夫估错了……你……”

“所以你栽了,估错对方的实力,岂能不栽?”

鲁文杰终于支持不住了,屈身栽倒,全力大叫:“不要折辱老夫的侄女,不然我死不瞑目。”

辛文昭沉沉地走近了,“叮!”一声挑飞对方的长剑,说:“目前你死不了,在下也不要你死得太早,你必须眼看其他的人受报,我四海邪神要你们这些匹夫慢慢地死,你是否瞑目那是你的事。”

他制住了鲁文杰的穴道,再熟练地撕下对方的外衣替对方裹伤。

鲁姑娘主婢与受伤不轻的鲁文杰,受到优待并未倒吊。

他弄醒了翟君平,先抽了对方四记耳光、将一颗丹丸伸至对方目前,冷笑道:“姓翟的,这是你给在下吞服的因元培本夺命丹,没错吧?”

翟君平万念俱灰地说:“你竟未吞下,命也!你怎知这是散气丹?”

“你当我是笨蛋还是傻瓜?在下打了人熊周青、你们居然不念旧怨相助,是不是太热心了些?我四海邪神在江湖单人独剑玩命,名列邪字号的人物,岂能不提防你们这些白道名宿高手?再就是你们所说的丹名有了漏洞,固元培本的药性,对救伤效力有限,而夺命两字,应该是急救灵药么?我四海邪神连这点药性常识都不懂,还用在江湖玩命?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在客店时、京都三英把我四海邪神看成三流江湖小混混,所犯的错误比你要严重得多,居然派了两个不成气候的小爪牙,妄想藉两把匕首挟持在下,未免太小看辛某啦!”

“你……”

“在下想用苦肉计查证假牟嘉祥所说的内情,那群小爪牙把在下打得很惨,但在下挨得起,小意思。”

“翟某时运不济,认了,你想把咱们怎样?”

“以牙还牙,今晚这一带的狼口福不浅。”

“你……你会激起武林公愤的。”

“啪啪啪啪!’’辛文昭凶狠地给了他四耳光,咬牙道:“该死的东西!你们能如此对我,为何不同样对待你们?呸!天下间居然有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真是少见。

我四海邪神不怕与人讲理,这件事辛某正打算公谙天下呢!巢湖蛟三个人,比在下估计的来得快,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来得好。”

百步外,巢湖蛟领先掠出树林,向上急抢。

后面,风雷剑与神扇书生落后三丈左右,神色紧张地掠来。

辛文昭仗剑迎出,大喝道:“快来送死,就等你们三个正主儿啦!”

双方在中途相遇,风雷剑讶然道:“是你!”

他嘿嘿笑、说:“不错,是我,不是鬼,我四海邪神死不了的。上吧!你们三人联手,反正你们都是些卑鄙无耻的狗熊,三打一不在乎天下英雄耻笑。”

风雷剑居然不脸红,迫进冷笑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申某一个人,便足以令你死百次,拿命!”

吼声中,剑花疾吐,豪勇地走中宫突入,风雷乍起,手下绝情,绝招“神龙张爪”出手,志在必得,气吞河岳功行剑尖,吐出五道虹彩,五道剑影连续飞出。

辛文昭决定速决,哪能有让对方连攻五剑的机会?剑尖疾吐错剑切入,身形不退反进,扭身从对方的剑侧贴入。

如同电光石火,一招分胜负,一照面生死已判,“噗!”一声响,剑把重重地反撞在风雷剑右胸上。

“哎……”风雷剑惊叫,侧退八尺。

辛文昭如影附形跟进,手中剑顺势反挥。

‘噗!”风雷剑的右臂堕地,剑仍被断手握住。

神扇书生大骇,铁骨扇一挥,人如怒豹疯狂扑上。

巢湖蛟更快,一声怒吼,分水刺映月生辉,飞跃向上,刺如天雷下击,冒险抢救断臂的风雷剑。

辛文昭向侧一闪,叱道:“打!”

“嘭”巢湖蚊重重地摔倒在丈外,七坎大穴挨了一颗打穴珠。

同一瞬间,“啪!”一声暴响,罡风呼啸,劲气迸发,神扇书生拍开了辛文昭攻向胸口的致命一击,被震飘丈外,出了一身冷汗。

辛文昭冷哼一声,举剑迫进冷冷地说;“阁下,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神扇书生心胆俱寒,一面游走一面说:“姓辛的,白道朋友必将……”

“呸!你以为天下的白道人士,都是你们的家奴,任你指使么?都是与你们一样卑鄙无耻的人么?少做你的清秋大梦。

当那些真正的英雄豪杰,知道你们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你们死了也休想安逸。

在下正打算把这件事公诸天下,准备留三两个割了五官的话口。但预定释放的活口中,没有你们京都三英在内,你认命吧!为你的生死放手一拼,上!”

神扇书生斗志全消,突然扭头狂奔逃命。

仅逃出三二十步,沉喝声自身后,“拿命!”

逃不了只好拼命,大旋身一扇反拨。

“啪!”剑扇相交,同时传出辛文昭的沉叱:“打!”

“噗!”右期门挨了一颗打穴珠。

“砰!”神扇书生躺下了。

“全到手了,在下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些白道高手。”

半个时辰之后、除了重伤断臂的风雷剑以外,全部吊上了。

寨前埋伏被掳的十二个人,也被驱来,一一吊上,一共是三十条男女好汉,却有二十九位上吊了。

二十九个人挂在树林内,摇摇晃晃真够壮观。

高高矮矮迎风晃荡,呼天不应,入地无门,一个个心惊胆跳,魂飞魄散,英雄不起来了。

他摘了二十七段草梗,狂笑道:“你们听着,在下大发慈悲,决定留你们四个人逃命,除了京都三英之外、你们二十七个人,皆有活命的机会。

这里有二十六根草梗,抽中其中四根长的便是幸运者,我替你们抓阄,生死各安天命。

抽中长的,在下割他的耳鼻破去气血二门,砍掉右手五指,立即释放逃命去。现在。第一个抽的人是你。”他指着巢湖蛟大叫。抽出一枝梗,他狞笑着说:“你很幸运,竟是长的。”

巢湖蚊怨毒地说:“你今天如果不杀我,将永远后悔。”、

他咬牙切齿地说:“下次,后悔的将是你。”

他又指着鲁文杰,说:“且看你是否幸运。这次抽你。”

抽的是短梗,他摇头道:“可惜,你的幸运溜走了,命定今晚要给狼作晚餐,怨命吧!阁下。”

下一位是鲁姑娘,是短的。

他“啧啧!”了两声,说:“十五十六正当时,一个美貌少女用来喂狼,真是暴珍天物,罪过罪过!

可是。你仍算是幸运,一个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美丽女郎,一旦被割去耳鼻砍掉手指,活着又有何意思?还不如早些死掉。”

鲁姑娘惨然地说:“辛爷,求求你,我甘愿认你千刀万割,请放了其他的人,一切歹毒主意都是我出的,我……”

“住口!”他暴怒地叫,哼了一声又道:“你们这群人中,只有你还是稍有人性的人。你以为这些无耻英雄们肚中的牛黄狗宝瞒得了我四海邪神?

哼!他们认为我一个邪魔小辈罪该万死,只有他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人可主宰别人的死活,他们不死,天下大乱不止,你给我闭嘴!”

风雷剑脸色死灰,哀叫道:“辛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处治你完全是在下的意思,请不要迂怒他们,你剐了我出口怨气吧!请……”

“你曾经饶过辛某么?”

“我……我犯了错、我用命来偿还……”

辛文昭咬牙根道:“他们那些以侠义自命的高手名宿,任凭你残害在下而不加阻止,帮凶比主凶好不了多少,他们得死!”

四个获得活命的人先后抽出,他们是张文虎、巢湖蛟、侍女如云、和一名京都三英的爪牙。

辛文昭将他们四个人拖出放在一起。

接着,拔出剑恶狠狠地说:“先割掉你们的耳鼻然后砍手指,再破气血二门,当解绑之后,你们四人必须尽快逃命,逃慢了便杀无赦。”

巢湖蛟厉叫道:“老夫不逃,你必须杀我。”

他的剑锋徐徐移向巢湖蚊的右耳,冷笑着道:“逃不逃是你的事,杀不杀你无权过问。”

剑锋落在耳背,只消轻轻一带,耳轮便可分家,巢湖蛟这辈子算是完了。

…………………………………………………

第五十七章

生死关头,陡地沉喝声传来:“住手!剑下留情。”

灰影来势如电,矮方朔疾射而来。

辛文昭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好啊!辛某以为你不来了呢!你来得正好,你这该死一千次一万次,浪得虚名的老矮鬼,正好在黄泉路上与他们作伴,今天在下必定杀了你而后己。”

矮方朔脸色苍白,悚然地说:“老弟,你……你太过份了你……”

“你知道他们如何对待我么?是不是你替他们出的主意。”他沉声问。

矮方朔摇头道:“老朽一无所知。”

他冷哼一声问:“你敢说你不是主谋?”

矮方朔长叹一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老朽岂能与他们同谋?不错,老朽与他们小有交情,但这次是独自前来的,希望走。在他们前面,早一步发现三眼狂生,以便劝他及早远走高飞。”

“鬼才相信你的话。”辛文昭恨恨地说。

“老弟台请……”

“把你那乌木如意的绝活全掏出来吧!辛某替你招魂。这次你不可能出其不意用兵刃偷袭,因为辛某要用剑来要你的命。”

声落,人剑俱到,长剑幻化一道淡淡虹影、排空而至奇快绝伦,啸风声如同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矮方朔人虽老反应却够快,乌木如意一挥,人向侧闪,“得!”一声封住一剑,借势飘退。

可是,辛文昭已志在必得,剑虹再吐如影附形,第二剑更快、更猛、更神,直指胁肋剑气及体。

矮方朔大骇、不敢对架、身形一挫,从剑尖前逸脱,侧射丈外,像是化虹而逝,掏出了真才实学,脱困的身法已臻上乘,神奇霸道的剑术仍难制他。

“咦!”辛文昭讶然叫,不再追逐。

他收剑说:“江湖四怪之首,名不虚传,你走,休管辛某的闲事。”

矮方朔拭掉额上的冷汗,不胜骇异地说:“老弟,你这是什么剑术?”

“大罗剑法。”

“你是百邪老人狄老的高足?”

“信不信由你。”

“老天!大概真要拼命,三龙四凤五菩萨也制不住你,今后武林中,将是你四海邪神辛文昭的天下了。看了你今天的残暴行径,可知江湖大劫将为期不远了。”矮方朔谏然而叹。

辛文昭退回巢湖蚊身旁长剑徐伸,冷笑道:“你这老矮鬼最好见机滚蛋,在辛某转念之前远出视线外,对你大有好处。”

声落,剑向巢湖蛟的右耳疾落。

蓦地,蹄声传到。

辛文昭一怔,剑停住了。向蹄声传来处眺望。

矮方朔一咬牙说:“老夫不走了,要留下替他们收尸。”

辛文昭冷笑道:“你也想暴尸在此、太容易了。”

乌锥马出现在视线内,三眼狂生与孙姑娘一马双驮,在紧要关头赶来了。

“咦!你们怎么回来了?”辛文昭讶然叫。

马到,两人飞跃而下。孙姑娘尖叫一声,向巢湖蛟扑来叫道:“爹!爹……”

辛文昭大喝道:“走开,他已不认你这个女儿,千里追杀父女绝情,你给我走开,不要碍我的事。我不杀他,他死不了,他如果自杀又当别论。”

三眼狂生长叹一声,修然笑道:“辛兄,兄弟不能走,远出百里外,仍然赶回来了,请让兄弟与孙前辈说几句话好不好?”

辛文昭让至一旁、点头说:“好,目下他气机被制,手脚上绑,不会动手杀你了,你可以臭骂他一顿出口怨气。”

三眼狂生行礼道谢,长叹一声,向巢湖蛟说:“孙前辈,你一直没给晚辈解释的机会、三年来,六次追杀手下绝情,晚辈不能怪你,但话必须说明白。

令嫒不幸落在崂山四怪手中,晚辈恰好至崂山侦查三月前发生在芜湖的一件血案,化装易容混入崂山,无意中救出令嫒;

末料前辈认为令嫒失陷崂山四怪手中三日,有辱你孙氏门风,不问情由立即迫令嫒自尽谢罪。

更一口咬定晚辈是崂山四怪的党羽,不容解释手下绝情,晚辈不得不将令嫒带走,希望日后前辈气消时再觅机解释。

唉!没料到前辈狠定了心,非将晚辈置于死地而后甘心,委实遗憾。

本来,昨晚幸蒙辛兄义赠坐骑行囊,当夜即远走高飞,但令嫒不放心前辈,深怕辛兄一怒覆巢,因此赶回看个明白。

现在,晚辈已经解释清楚了,希望前辈今后勿再煎迫。

再就是令嫒虽失陷崂山三日。但白璧无瑕玉洁冰清,四怪被晚辈闹得食寝不安,昼夜穷搜巢窝左近.哪有余暇过问令嫒的事?晚辈催令嫒远走高飞逃避前辈纠缠追杀,三年来兄妹相称未涉及其他。

现在晚辈将令嫒交还与前辈,如果令嫒不是白璧无瑕玉洁冰清,前辈再追杀晚辈并未为晚。

前辈。你有一位值得爱惜的女儿,千万不要视同糟粕,为了面子而断情绝义,愚不可及。”

辛文昭冷哼一声道:“夏侯兄,你走吧!这恩将仇报的老狗、永远没有追杀你的机会了,在下要割下他的耳鼻砍去手指,他还有脸在世间活现世?”

孙姑娘突然拔出腰中的匕首,泪流满面地求辛文昭说:“李爷,我死。请放过我爹,求你。”

声落,匕首上挥,锋刃及喉,谁也没有机会出手抢救了。

淡淡的银星及时光临,正中七坎大穴。

“叮!”孙姑娘的匕首坠地,喉下鲜血缓流,她僵立当地如同僵尸,神智已陷入昏迷境界。

辛文昭上前抬回金钱镖,冷笑道:“姑娘,你不能死,得等你爹找稳婆证明你是清白的,你再刎颈、投河、上吊并未为晚。”

他收剑入鞘,向不住战栗的巢湖蛟冷笑道:“虎毒不食子,你得等辛某走了之后,再向你女儿发威。要拢我报今日之仇,在下欢迎,咱们江湖上见。”

矮方朔吁出一口长叹,叹息道:“雨过天晴。”

辛文昭哼了一声接口道:“老矮鬼,你不要说早了。也许,暴风雨还没有开始呢!这些人交给你了,解气海穴你该无困难。

至于孙姑娘,与在下制穴并无多大关连,她大概自以为死了。要救一个万念俱灰、心念已死的人,你得花不少工夫,说不定她会变成白痴,在下无能为力。”

说完,他走向乌锥,向神色凄然的三眼狂生说:“你这特号的蠢材,我要收回我的乌锥马。想不到我四海邪神的宝马,送给人也没有人接受,悲哉!山后有坐骑,你去找,走吧!”

他飞跃上马,乌锥一声长嘶,势如劲矢离弦,向北面飞驰,人马消失在远处,克勒勒的蹄声仍在天宇中震呜。

三眼狂生注视孙姑娘片刻,突然扭头狂奔。

全身在冒冷汗的巢湖蛟突然大叫:“夏候贤侄,请留步。”

三眼狂生在十步外止步转身,木无表情地说:“孙前辈,你追杀我三年,你知道我并不怕你,所以你纠集一大群朋友死缠不休。

如果不是令嫒求我忍耐,不知你会坑死多少无辜的朋友。从现在起,奉劝你自重,不要缠着我,我三眼狂生已经受够了。”

“请听我说……”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冲令嫒全面,我不追究你恩将仇报的荒谬举动。”说完,转身就走。

矮方朔正替孙姑娘包扎喉部的伤口,叫道:“三眼狂生,你真要让这可怜的丫头变成白痴?”

三眼狂生不加理睬,但脚下却迟疑。

巢湖蛟急叫道:“贤侄,你一走.我这丫头算是完了。你说过的,她是个好女儿,我怎能失去她?

如果她醒来时你不在,谁能使她相信所发生的变故?留下吧,老朽知错,丫头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矮方朔替巢湖蚊解绑,解了穴道,大骂道:“你这恩将仇报的老匹夫,还说呢!要不是你这位愚蠢的女儿及时赶来解围,我这条老命也将为你而断送掉,你知不知道?我真不愿救你。”

巢湖蛟一面活动筋骨,一面苦笑道:“老哥,你就少骂两句吧!我已经惨了。大德不言谢,兄弟记得就是了。”

孙姑娘穴道已解,但神智仍然昏迷,大概是心力交疲的缘故,短期间难望苏醒,恢复神智。

三眼狂生留下来了,他当然想到一走了之的后果。

泰山双杰的老大鲁文杰恢复自由。向矮方朔道谢问好,余悸,犹在地问:“元度兄,那四海邪神真是百邪老人狄云的弟子?”

“你若不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矮方朔说。

“你是说……”

“你与他斗剑,看他的剑术是不是大罗剑法。”

鲁文杰苦笑道:“我接了他一招平常的羿射九日,第二招便莫名其妙地挂了彩,伤的竟是左肋,太可怕了。可是,如果他是百邪老人的高足……”

“你们谁也休想活命,是么?但你该知道,百邪老人退出江湖前三年,便不再听说他滥杀了。”

“老天!他孤家寡人,竟然将咱们三十位武林高手一一生擒活捉,委实可怕。”保定双雄的老大张文雄恐惊地说。

三眼狂生在旁接口道:“昨晚在下与他分手后,孙姑娘就一直心惊肉跳,一直放心不下,不敢相信他的保证、最后决定转回来,总算救了你们。”

“哦!贤侄与他真有交情?”巢湖蛟问,

三眼狂生不住摇头、说:“闻名而已,从未谋面……”

他将辛文昭看破身份,慨赠金珠宝驹的事说了。

叹口气又道:“天下间像他这种慷慨的人委实如风毛鳞角。受人之恩不可忘,我愿为他卖命。前辈这儿事了,我要追上他,追随他闯荡江湖游历天下,死而无怨。”

矮方她笑道:“他一个邪神,已经够令江湖朋友心惊胆跳,再加上你一个狂生,那还了得?你何苦火上添油?离开他远些天下太平。”

樊姑娘羞态可掬地走近.低声说:“律哥,我……我错了,错得不可原谅,能……能原谅我么?我……我追了你三年,也等了你三年,我……”

三眼狂生长吁一门气,叹息道:“这世间好人难做,谁的错已毋庸追究了。”

…………………………………………………

第五十八章

如果要选一座最脏、最乱、最复杂、最靡烂、最没有朝气的城,除了京师,别无他处。外城的西市,是最乱最复杂的地方。其次是广宁门外以西一带,龙蛇混杂是非多。

暮春,温暖的阳光带来了夏的气息,驱走了春寒,令人反而觉得有点懒散。

辛文昭回到京师又已三年了。

今天他一脚踏入白云观前广场,左首一座卖磁州磁佛的棚屋中,钻出一个青衣大汉向他走来,他正想招呼,大汉却向他打眼色示意噤声。他会意地转首他顾,信步走向右面不远处的一行棚屋。

那儿,是卖日常百货的摊位,逛观的香客们在此地买些便宜货,同样的货色要比城里便宜得多。

他走近卖范阳帽的摊位,挤在众客中取过一顶范阳帽,装模作样地察看手工是否精细。

大汉已到了身后,也取过一顶毡帽,举至眼前挡住面孔,低声说:“辛爷,离开此地为妙。”

他一怔,也低声问:“李三哥,有事么?”

“目前没有,等会要出事。”大汉李三哥低声回答。

“出事?为何?冲谁?”

“这里最少也有二十名番子坐记,不知要向谁打桩。”李三哥咬牙切齿地说。

番子,指东广的一群狐鼠。也称干事。

坐记,是指在这一带访辑。

打桩,则是指勒索。

辛文昭放下范阳帽,低声说:“与我无关,我约定了朋友在此地会面、不能走。你走吧!谢谢你。”

李三哥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了。

辛文昭离开人群,向西北角的一座茶棚走去。

他挽发未戴巾,穿一青袍,未系腰带,既不像读书人,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子弟。

衣着比他华丽的人多的是,比他年轻的公子哥儿也不少,但谁都比不上他出色。

要想看女人,在京城附近,以赶各地的庙会最方便。

其次是上西山踏青。最后是崇文门外南小市东西的鱼藻池附近,五月五日驰马野宴,达官巨富的内眷皆盛妆而来。

当然,普通平民百姓在五月五日端阳这一天,是不许走近的。

白云观以元月十八、十九的燕九节最热闹。但平时,这里的香客也常年不绝,形成一处集市。

香客之中,少不了有女眷。

他看到茶棚内坐了两位大嫂,不由一怔,心说:“唔!是何来路?”

两位大嫂坐在荼棚的角落内。凳上放了有盖香篮、可看出是进香的人。

在旁人看来,这两位中产人家的中年妇女、平常得毫不引人注意,三十出头脸色已现老态,平凡的五官,朴素的衣饰,毫无异处。

但他却看出有异,她们那沉静的神态中,蕴藏着一股阴冷无情的民气,和神秘莫测的气氛,似乎,她们并不属于世间,而是从地狱深处来到阳世游荡的鬼魂。

他走进茶棚,就在邻桌落坐,叫来一壶荼,一盘核桃与糖栗子,泰然自若地察看喧嚷的人群。

两位女香客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毫无表情。

但他知道,他已引起对方的注意了。

他用目光搜寻可疑的人。

本来,东广的鹰犬如果穿了制服,当然人人认得,他们那顶尖顶帽和白皮靴。非常显眼,一目了然。

但如果改装“坐记”,就难以分辨了。

东广有无数的番子,足迹遍及紫禁城和每一处蛇巢鼠窟,上起王公大臣的一言一动,下这贩夫走卒的房中秘事,可说无一不晓,比毒蛇猛兽更令人害怕。

他混迹京师已有一段时日。是京字号人物中的佼佼者,在他那精明锐利的大眼睛下,一切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凭着他的经验和本能,一眼便可看出何者是鹰,何者是犬。

荼棚内有两只鹰,外面有两条犬。

观前雄伟的牌坊下,也有四只鹰犬。

似乎,茶棚成为鹰犬的注意力集中处、他无意中已卷入不测的旋涡。

那么,目的物是谁?

他的注意力,回到茶棚内。茶棚内荼客不多,十余副座头,仅五座有人。

最内侧角落的两个神秘女香客,不可能引起鹰犬们的兴趣。

进门第一桌,是三位乡巴佬打扮的中年人。第二桌,是两个地棍型的小伙子。第三桌是那两位鹰犬,年约三十上下,穿水湖绿色短衫,一个粗眉大眼,一个双耳招风,尖嘴缩腮。第四桌是他。

找麻烦,他不怕。据他所知,最近三年来,他在东厂已有八次“打事件”的记录。

“打事件”是密语之一,意思是案子已呈送入东安门北面东厂的档案室。可是.迄今他仍然逍遥自在。

东厂鹰犬们,提起四海邪神辛文昭。连他们的“督主”也会汀冷战。

督主,指提督东厂的太监。

以往,由皇上从十二监中选派一人提督。后来,专派司礼监中秉笔第二人或第三人充任,因为太监中按规定仅司礼监的人懂文墨。

太监本来是动过手术不能入道的人,但那时太监专权,皇帝昏庸,太监们居然时兴在城内城外买宅院成家,收些干儿子充门面,也招来一些本家的子侄。宅院的规模,比王公大臣的府第,更气派更华丽。

因此,他们并不算是废人。

每一次四海邪神的案子呈入东厂,不出事便罢,出事,准有一些当权的太监要跟着倒霉。

四海邪神的朋友甚多,尽管太监们的府第高手如云,兵勇上百,戒备森严,但阻止不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邪神,而且报复十分残忍。

虽则东厂的鹰犬多如过江之鲫,眼线遍布天下,可是要抓这位一无牵挂的亡命,确也不是易事。东厂暗中出一千两银子买他的头。

他也曾公开扬言,谁敢向他动爪子,谁便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因此,东厂那些无法无天的走狗,视他为眼中钉,却又怕得要死。

他并不存心招惹那些走狗,但碰上了不平之事、却忍不住出面打抱不平。三年来落了八次案,可知双方结怨之深。

鹰犬们的注意力在荼棚,难道目的是他?他油然心生警兆,顿萌去意。

刚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棚门人影步入,是两个家丁打扮的中年人。

门外的两个鹰犬,打出了手式,堵住了门。

四面八方的鹰犬,皆向茶棚移动。

两个家丁不知大难临头,一无所知地向第二桌两个地棍打扮的小伙子走去,在桌对面落座、叫荼。

家丁从桌下接到纸卷,泰然自若地抽回手,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塞入怀中,人影一闪,手被粗眉大眼的鹰犬抓住了。

“给我,阁下。”鹰犬狞笑着说。

另一家丁大惊,推椅夺路逃命。

“噗!”一声响,尖嘴缩腮的鹰犬一掌劈出,正中耳门,熟练地抓住对方的手反扭,擒住了。

两个小伙子腿快,急窜而出,想从棚后脱身。

四名鹰犬从棚后进入,四把匕首寒光闪闪,拦住了去路。

小伙子变色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棚口处,已涌入十余名鹰犬,锋利的匕首布下了天罗地网。

“跪下就绑!”一名高大如熊的鹰犬叫,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地走近。

广场一阵乱,闲人纷纷逃避。

两个小伙子知道反抗徒然,乖乖地跪下就绑,几乎吓僵了。

粗眉大眼的鹰犬夺过纸卷,上前呈送高大如熊的人,恭敬地说:“证据已获,请役长过目。”

干事(番子)的上一级长官是役长。但外则称为“档头”,档头比番子更可恶、更可恨。

档头展开纸卷。念道:“客氏二十顷香火田、计侵夺邻田三百二十顷,受害田主及所侵田亩数如下……”

档头不再往下念,冷笑道:“奉圣夫人的事,你们的主子居然敢管,该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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