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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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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鹰感受这股甜蜜之情,心知该是带着它离去之时,遂招招手,拿出男人豪迈气息.告别而去,追向范通父子,临消失山谷转角处,始转过头向银月招手,叫声“保重”消失远处。
“你也保重……”
银月招着手,追来两步,终究住足、虽仍甜蜜有加却也抹上。一丝别离惆怅,她极力往好处想,否则漫长日子将又如何熬过呢?
夕阳渐沉,霞光满天,远山飞雁翱飞,独显孤寂。
五羊城最大特色即是捕快之多,全国第一。
有人说,随便把杯子往外丢,砸中的必定是捕快。
本来,此城落于长江支流三角地带,本是龙蛇混杂,犯罪连连,让人听而却步之城镇。
自从新太守上任之后,干脆把大半守卫变成捕快,日夜巡逻此城,起初还引起宵小反抗。
但三年下来,邪终于不胜正,干坏事者渐渐混不下去,转移他区。
五羊城终于平静下来,几乎已达到夜不闭户地步。
一时,落人五羊城的罪犯,即若羊人虎口,再也无法脱身,名不胫而走。
如此一个重兵城镇,想劫囚并非易事。
但南宫鹰和范通范王父子还是赶来。
三人走在路上,至少有一百颗眼珠子盯着不放。
南宫鹰直皱眉:“这些人吃饱没事干?老以盯人为业?”
范通道:“他们全是捕快,不管是身着官服或老百姓服装都有可能是捕快在身。”
南宫鹰道:“那咱们岂非成了眼中钉,很难逃掉?”
范通道:“反正没犯法,他们未必敢上前找麻烦,倒是想合甘灵仙碰头,得小心为是;她就住在城西安宁客栈,咱们住进一道想办法跟她联络便是。”
走过四条街,安宁客栈在望,原是间布置高雅、颇有古朴代之客栈,住在那里,想来不会太差才是。
三人先用过午餐,始住进客房。
范通早已注意四周状况,他道:“餐馆上有七名捕快监视中及厢房则有三组人员轮流看守,尤其是甘灵仙所住厢房的墙壁,就有一组人员潜藏其中。”
范王道:“干脆全部把人放倒,咱们自可自由行动。”
刚学了点穴功夫的他,不停抖着食指,想点什么人。
范通斥道:“你敢保证街上那头永远不会走进门?”
范王干笑:“来一个点一个,怕什么?”“只怕你手指头点肿了,还有一大半仍想排队进门!”范通斥“没事少出馊主意,这可是玩真的!”
范王干声道:“那谢怎么办?咱们跟甘灵仙足足面对面,想接并不容易。”
南宫鹰问向范通:“‘你确定她是住在对面?”
范通道:“没错,那厢房前挂了三盏红灯笼,听说是她为祈丈平安所点燃的。”
南宫鹰点点头,忽然一扬手,弹出一道指劲,直穿三十丈远灯笼,叭然一响,灯笼晃动,打向门窗,那头立即应声谁,推开门,只见一袭黑衫女子现形,先见及她头上那只凤凰闪闪生辉.已能确定她即是甘灵仙没错。
她那声喝喊,惊得潜伏捕快凝目盯去,南宫鹰则将门半掩,防被人发现,随又抓来纸条,写上几字,揉成小豆般颗粒,照势过去。
他功力不弱,猛打出去,直若电光石火,让人瞧来似幻影.哪到会是传信纸团?尤其这群捕快虽自认有两下子.但比起绝顶手可就差得太远了,根本察觉不到。
纸团打在甘灵仙头上.叭地若有惊动,她猝有所觉伸手摸头,摸着纸团,赶忙将窗放下,打开纸条瞧瞧.已然明白来者何
“他终于还是来了!”
甘灵仙深深嘘口气,推开房门,径自走出,或许心感丈夫之死,她已穿上一身黑衣罗裙,表情更是惆伤.连脂粉皆未施抹,显憔淬许多。
南宫鹰本是约她到后院隐秘地方相见,岂知她却大大方方来,还敲门,吓得南宫鹰、范通、范王惊诧不已,她竟然大胆到这种地步?“是南宫公子吗?”甘灵仙已开口。
南宫鹰再怎么说也装不下去,遂道:“正是。”推开门,走了来。
此时,他才真正瞧清这女子,具有成熟风韵,嘴角长颗豆朱砂痣,凭添几许冷静、精明之处,他顺便注视四周,七八对眼直瞪过来,摆明的监视,还露出猫捉老鼠神情,实让人碍眼得很。
甘灵仙含笑道:“别理他们,在五羊城,不被监视那才怪事反正都已穿帮,南宫鹰自是落落大方,含笑道:“别忘了,可能接受你的条件,如此被监视.恐怕不易办到。”
甘灵仙道:“我相信你的能力,连洛阳王府都通行无阻.哪怕这小小的五羊城?”
南宫鹰摸摸腮角,淡笑道:“现在我倒要听听你能拿什么我发财?”
“等救出我丈夫,我一定告诉你!”
“要是你们溜了呢?”
甘灵仙嫣然一笑:“谁能从你手中溜走?未免太高估我这妇人了吧?”
南宫鹰不断打量她心思为何,却难以瞧出结果.只好放弃问道:“你丈夫真的谋杀亲哥哥?”
甘灵仙闻言感伤道:“他是被冤枉的,当时我也在场.是我怕自己不小心滑落深崖,根本和我丈夫无关!”
“你没向县太爷说去?”
“说有何用?”甘灵仙叹声道:“县太爷自认清官,那些捕快想邀功,只要途着人,多半判罪,我没被牵连共谋,已是不幸中大幸了!”
南宫鹰知苛政猛于虎之道理,遂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什么计划?”甘灵仙道:
“还能如何?当行刑那天,强行劫走便是,能不能成功全靠少快帮忙了。”说完泪水盈眶。
坚强,只不过是她表面装出来的罢了。
南宫鹰摸摸鼻头:“那……行刑之日?”
“明天午时……“甘灵仙感伤道:“我已接到通知,明天前去午门收尸……”掩面将泪水拭去,眼眶却红通通。
南宫鹰道:“好吧!赌它一次,你明天也不必出现,找个地方躲起来便是。”
甘灵仙这才露出感恩笑容:“只要公子能将人劫出,小女子一定履行诺言,将发财方法告知您。”
南宫鹰道:“真有那地方?”
“千真万确……”甘灵仙似决定什么,道:“它是一种东西.能让你取不尽,卖不完.而且人人都需要。那是我丈夫发现的东西,所以你必须救他出来,只有他知道那东西藏在何处。”
“什么东西?每个人都需要它?”南宫鹰想不出.随便猜一个:该下会是灵丹妙药吧?
大家都抢着要?”
甘灵仙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到时公子自会明白,明日之事全看公子了.您若研究好,请随时通知我,要我配合之处,也请说明.我们已谈得过久.他们必定怀疑跟劫囚有关。你小心应付便是,我得回去了.一切全靠你帮忙。”
感激眼神再瞧来,甘灵仙始怅然转身离去。
南宫鹰静立当场.不断思考此问题,忽见那群化身捕快游动,他则绅士般笑笑,伸手打个招呼,始往屋内行去、不必关门。还将窗户打开.摆明的来个针锋相对。
范通曝光,显得不自在:“少堡主.这是……”
“甘夫人说的没错,在五羊城根本逃脱不了监视一咱们顺其自然便是,反正是明抢,不必管那么多。”范通闻言始较坦然,道:“既然明抢,得要想办法断其后否则麻烦必定不少。”
他发现,打开窗户,捕快秘探不敢靠进,反而省了被窃听麻烦,必要时还可以拿起桌上茶杯敬茶,显得甚是悠游自在。
南宫鹰道:“我就是为此事,找你商量。”
“我?”范通干笑:“我这两下子只能做接应吧!强行劫囚全靠公子本领啦……”
“不,你得一同进行才能断后!”南宫鹰道:“此次要借重你的易容术!”
“易容术?”
一嗯!”南宫鹰道:“我想过了,在全城皆捕快之下,纵使把人劫走,必定引来全城追杀,甚至追赶数十里仍无法甩脱。一方法即是你先藏于行刑南门广场,在我行劫时.放出烟雾得以将人救下,并立刻替他戴上假发,以掩人耳目,你则以替身出现,好让我挟带脱逃,直冲城外,以引开大批捕快.如此一来那刁青洋自有机会脱逃,而且可摆脱追兵。”
范通恍然:“这是好计策,可是,我得先看过刁青洋本人才知道要如何易容啊!”
南宫鹰道:“这没问题,待会儿我会找甘灵仙带我们一同探监,去看看刁青洋长相。”
“县衙会准吗?”
“是清官,当然会准,又是见最后一面,任谁也不忍不准吧?”
范通点头:“如此倒是行得通……”已决定这么做。
“我呢?我要扮演啥角色?”范王正为派不上用场烦恼。
南宫鹰道:“你大概只能雇一马车往南行,到时我们自然会去找你。”
“这是什么任务?一点儿都不刺激。”范王颇为泄气。范通爱子心切,斥道:“想刺激?我拿针刺你个够,保证让你回味三天三夜!”
找不到针,捡起茶叶骨,即想刺来,吓得范王赶忙跳开,还是一脸不甘。
南宫鹰只好把事情说的重要些:“别小看雇马车工作,咱们劫囚之后,全靠它运人脱离险境.你得小心从事才是。”
范王顿时有了被重用感觉.始呵呵笑起:“早说嘛!我还以为是先逃跑呢!”想及囚犯仍要搭乘马车,刺激感立即涌上心头.连连保证没问题。
此举逗得范通会心直笑,毕竟小孩还是要用哄的。
三人再讨论一些细节之后。
南宫鹰起身走出厢房,向捕快秘探打个招呼,绕过桂花园,走往甘灵仙住处,换他敲门。
甘灵仙急忙开门,见人急问:“你想妥了?”
“嗯!”南宫鹰道:“请带我们去见你丈夫吧!”
“见我丈夫?”甘灵仙惊愕:“你不是说,劫囚之时,要我躲得远远?”
“现在情况有变!”南宫鹰道:“到时,你得易容,以接应你丈夫,我会找人顶替他.不过得先看看他长得何模样才行。”
“我丈夫人很老实,关了近一个月,想必已是满脸胡子了吧“还是亲眼瞧瞧,以免误差!”
甘灵仙认真点头:“好吧!我去买些酒菜,就算做最后告别南宫鹰伸手制止她:“别说最后告别四字,因为有我在,一切将可相安无事。
甘灵仙感恩挤出笑容:“多谢公子帮忙,小女子没齿难忘!”南宫鹰伸手做请动作:
“走吧!时间已不多。”
甘灵仙猛点头,想返身收拾什么,但总是毫无心情,只哭弃,抹去眼角泪水,极力装出镇定,也说声请字.始领在前头带人。
南宫鹰伸手招向范通父子,两人迫不及待赶来.走了会儿碰上秘探捕快,南宫鹰含笑道:“麻烦请带路如何’!”
“你们想去哪儿?”捕快稍窘,身分根本掩藏不了。
南宫鹰道:“衙门啊!想探探我表兄,不行吗?”
“你表兄?”捕快斥道:“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带路!”
南宫鹰道:“你不怕功劳被人抢去?”
那捕快想想,还是冷哼一声,终于引在前头,直把人带到衙门。
他道:“要看人,也该懂得行规吧……”
甘灵仙闻言立即想捏银子塞给这家伙,南宫鹰却制止他,道:“你被开除了!请便!”
随手一招,又招来其他捕快,气得他老脸绷紧,直骂走着瞧,悻悻离去。
南宫鹰对那较年轻捕快道:“你去通知总捕头.就说刁青洋亲属想探监。”示意甘灵仙将银子给他。
那年轻捕快掂着重量,但觉满意,始轻叹道:“唉!世事多谁叫你丈夫犯下重罪,我们想帮都帮不上忙,能帮的.大概只是让你跟他见上最后一面吧!请节哀顺变,跟我来吧!”
他仍掂着银子,似乎在五羊城,收受贿赂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范通暗骂,若要砍头,这些贪污者全都该先行刑.以正王法。
可惜那捕快没感觉,大步路去,先行通知总捕头去了。
甘灵仙趁此机会买些烤鸡、腊肉……等等南北口味.准备孝敬丈夫,纵使他可能被救出,但想及他也可能出差错,甘灵仙两眼通红含泪.心如刀割。
待行至衙门,总捕头龙子俊高大身躯已挡在门口,一身淡彩色黄锦袍穿得体体面面,胖脸、浓眉、大眼,外带朝天鼻,倒有几分官味。
他一手按于腰际鬼头刀柄,一手背负于后,君临天下地瞄着三人,最后目光落于甘灵仙身上,稍带威严,且装和蔼道:“你该是刁青洋的妻子了?”
甘灵仙忙道:“是的。”
“唉!真是命运弄人啊!”总捕头捋着八字胡,三只碧玉戒指闪闪生光,显出他不俗身份:“你进去吧!至于这三位……”他不断打量南宫鹰。
甘灵仙焦切,感伤道:“他是我表叔,唯一能完成刁家遗言的人,还请总捕头能够通融。”
南宫鹰拜礼:“此时此刻.全靠大人网开一面,让小的能见他一面。’”
“这个嘛……”总捕头故作沉思状。
甘灵仙急切迎来.抓向捕头右手,泣声不已:“大人开恩.让小女子完成最后心愿吧!”一张百两银票塞了过去。
总捕头但觉礼物上。手,终于点头:“好吧!不过.只能会面片刻,要是县太爷知道,我可担待不了!”
甘灵仙立即道谢,差点儿还磕破额头。南宫鹰、范通、范王自是装模作样直拜礼。
总捕头很快喝来手下,将人带人地牢探监。
他则行向暗处.打开银票瞧瞧,百两银票就此到手,这婆娘是真懂行情,可惜是人家老婆,否则交上她,说不定财源因此滚不断呢。
他有点儿后悔,这么快即让太爷判人死刑,油水至此终断。然而,都已定罪,多想无益,收起银票,特别吩咐手下加强戒备,这表叔看起来似非普通人,得防他一点儿才是。
他亲自守在地牢附近,以免突生意外。
至于南宫鹰等人,进人地牢之后,昏黑灯火让人感觉阴森森,再通过一道铁栅门,情况陡变,里头至少关了二十余人,乍见有人进门,立即喊冤,有人甚至吃起甘灵仙豆腐,幸而捕快冷喝、始镇住这群要犯。
直到最后一间死囚房,始见及一位三十上下,头发散乱,刺胡满脸的瘦弱死囚孤坐于墙角。
甘灵仙见状,立即扑前,泣声道:“青洋,我来看你了,你还好l吧?”
那刁青洋闻及声音,始有反应,木訥地瞧着妻子,复瞧向南宫鹰、范通父子,脑袋似已空空,一脸茫然模样。
他注视几眼过后,突又激动起来:“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我没杀我哥哥……救救我啊—一”抓向铁栅门,泣不成声哭嚎着。
甘灵仙紧抓刁青洋双手,泣声不止:“‘我这就救你出去,你忍忍,一切将可雨过天晴!”
刁青洋听不下去,一劲挣扎,手铐脚镣耍得卡卡作响!
南宫鹰则冷静注视刁青洋,但觉他相貌平平.若有特征,该只是鼻子较塌,嘴唇较黑,和一般老百姓并无两样,冒充起来并非难事。
然而,他又想及这种人会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之发财财源?
但瞧瞧甘灵仙,她虽俗气些,却有着一股富家女格调,又怎会看上这该说跟樵夫差不了多少的男人?
“或许是坐牢让他变了样子吧?”南宫鹰想着,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说不定他剃光胡子,装扮一下,会是一表人才呢!
范通则不断记起刁青洋特征,也好明天冒充他。
至于范王,却灵目乱溜,他第一次进人中原地牢,处处觉得好奇,当然要瞧个够,也由于他的乱瞄,引来守卫神经过敏直握刀柄,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刁青洋求过妻子、捕快之后,反求南宫鹰,还是那句,他是被冤枉,快救他出去。
南宫鹰轻叹地只说一句话:“吃饱吧!要逃才有力气!”
甘灵仙赶忙将莱饭置于牢内,并趁机说出明天将劫囚一事,始将刁青洋情绪给压下不少。
“吃吧!都是你爱吃的烤鸡和腊肉……”甘灵仙言之欲泣。
刁青洋哪咽得下?每扒一口饭,就像吃药般难以吞食,甘灵仙不断劝他食用,然而劝不了三口饭,捕快已催人,时间到了。
任由刁青洋疯狂急叫别走,甚至狂嚎,甘灵仙还是涕泪满面地被架出去。
南宫鹰和范通、范王相继离去。
跨出牢房,仍能听及刁青洋哭嚎声,使得三人感叹不已,直觉人生最惨莫过于含冤而死,便也对刁青洋产生几许同情心里。
待走向衙门时,总捕头已迎上来,甘灵仙赶忙抹去泪水直道谢,总捕头摆着手直表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目标仍盯向南宫鹰。
“想必你表亲要你救他出去吧?”
“将死之人,哪个不求救!”南宫鹰回答。
“那你是想救他了?”
“是你亲人,你救不救?”
总捕头哈哈谈笑几声:“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尽办法救他!”“可惜你不是我!”
南宫鹰不想再跟他谈话,拜个礼,说声“告辞”,已领着范通。范王父子离去。
总捕头仍自一脸莫测高深笑容,待人走远.始邪邪一笑:“这家伙必定有所行动,我就等你上勾!”
吩咐手下,特别注意南宫鹰行踪。
范通也已察觉总捕头怪异眼神,道:“明天劫囚工作恐怕不易顺利进行。”
南宫鹰道:“本来就不易,却得完成,还是照计划进行.你有把握冒充他了吗?”
范通点头:“没问题,只是甘夫人……也需易容一番……”
甘灵仙道:“时下捕快这么多,咱们似乎逃不出人家眼线。”
南宫鹰道:“那就出城办事,大不了躲入山区,待晚上再潜回来不迟。”
甘灵仙只有任凭安排命运,终也点头:“还要回客栈拿东西吗?”
“你有何贵重东西?”南宫鹰道:“若没有,暂时放着便是,也好掩人耳目。”
甘灵仙感伤摇头:“除了一些衣衫,我哪还有贵重之物……”
范通道:“那就是不必回去之意,咱们这就走吧!”
在南宫鹰点头之下,四人很快行向东城门,快步出城.后头虽跟着几名捕快,但在南宫鹰转道山区之后,很快已甩掉捕快之纠缠。
四人来到一间早已废弃多年破庙,范通立即使出看家本领.拿出一些药物,有的类似浆糊,往甘灵仙脸上抹去,等那东西于缩,甘灵仙一张如花似玉脸面变成风干橘皮般缩皱.眨眼间老了四十岁。如此神奇效果,连南宫鹰瞧得不免喷喷称奇,果然行行出状元,范通易容功夫实是到家。
“我的变肤术,绝步天下!”范通很得意:“就算撕也撕不下来,得浸泡盐水三时辰才行,夫人可以安心冒充便是。倒是你的头发,除了花白之外,还得剪短,因为我得冒弃你丈夫,头发必需接长才行。”
甘灵仙毫不犹豫:“你剪吧!”抽掉金凤凰发簪,秀发落满头,凭添不少妩媚姿色。
范通无暇幻想,他只沉醉于表现自己易容功夫上,立即拿出利刀.一手切下大把黑发,使得甘灵仙变成短发,散乱满头,状若疯婆子。
范通灵机一动:“干脆你冒充疯婆子好了,头发再剪成狗啃状,必定更像。”
此时甘灵仙说什么也不肯,终也显现女人护发心态,逼得范通不得不放手,改花发丝变成灰发满头。
范通再加以整理,连她双手肌肤都变皱,不到一时辰,一位驼背老太婆正式诞生。
此时若有镜子,甘灵仙恐怕打死也不肯相信那会是自己目前长相。
范通边欣赏自己杰作忍笑道:“你记得将话音变粗变重些,最好带重听,可掩饰不少缺点。
“待明天我们将人救下之后,你立即得剃掉他胡子,并替他换穿新衣及戴上如意帽,以掩身分。
“这些动作得让烟雾散去之前完成,大约有三分钟时间,你最好多多练习。”
甘灵仙猛点头:“小女子自会小心。”
“该自称‘老身’了!”范通道:“千万记住自己身分,兔得穿帮!”
“呃……老身明白!”甘灵仙果真有心练习,立即摹仿老太婆动作,倒有几分味道了。
南宫鹰道:“若走脱五羊城之后,最好改走水路,因为我将引他们走陆路,然后咱们再约定见面地点。”
“就龙门渡口好了。”甘灵仙道:“那里离此地已远.该很安全。”
南宫鹰点头:“就这么说定!”以下“希望别黄牛”他暂时忍下,免得让人说他度量狭窄。
接下来,范通替甘灵仙做最后修饰,现在,她只要换穿老太婆衣衫,立即成了如假包换的老太婆。
如此神妙之技,连南宫鹰都赞不绝口,心想有机会还准备学它几招呢!
范通怀着得意神情,弄完甘灵仙之后,也开始为自己易容,找不到镜子。只好请宝贝儿子看着修正。
范王得了父亲遗传,对易容之术早有涉猎,修正起来自是有模有样,拿着奇妙胶质东西,在父亲脸上填填补补,随后修眉毛,捏皱纹.连嘴型都捏出来,此时若再套上散发、刺腮胡,将和刁青洋长相相差无几。
甘灵仙瞧得啧啧称奇,终于感觉出范通易容术之奥妙,若他心存不良.恐怕自己准被骗得团团转。
“这是张人皮面具……我可以摘下!”范通很快地将头发往两腮刺去,末端陷入胶状物里头,待其于缩后,拿出利剪剪去.刺腮胡立即现形,剩下头发还可编成散发,挂在脑袋上,可谓物尽其用。
一切弄妥后,胶皮亦干去,他轻轻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就此制成,南宫鹰叹为观止,把面具接过手,又摸又戴,赞言不断。范能道:“面具已成,现在最大问题是习青洋身上的手镣脚铐,若未解开,我可要找假的挂挂,行动未免不便。”
南宫鹰道:“看情形,如果当时刁青洋还戴着那些玩意,你勉为其难挂着便是,我会在最短时间之内把它扯下,也就是挂而未锁之意。”
范通问言始放心不少:“这还差不多,否则岂不重死我了?”
甘灵仙急声道:“那我丈夫呢?他要是挂着,如何走人?”
这倒是问题。
南宫鹰脑门一转,道:“看来我得想办法连你丈夫枷锁一起扯掉……小小县城,手镣脚铐该不是什么精钢打造的吧?”
“要是真的精钢所造呢?”
“你最好祈祷它不是!”南宫鹰道:“若真如此,你可要准备大桶子,供他藏身了!”
甘灵仙又能如何?只有祈祷再祈祷了。
待一切准备就续后,南宫鹰始护送甘灵仙到山下小村,找件老妪布衫,要她换上,交代几句,方始分手。
南宫鹰明目张胆现身,还雇了马车,直往长江方向行去,弄得跟踪前来之捕快莫名不解——明明有意劫囚,又怎调头离去?
马车挂有车箱,根本瞧不清甘灵仙是否仍在里头,捕快当然未怀疑她早变成老太婆,返往五羊城去了,一行数人仍紧盯不放。
直到三更天,马车才靠向山郊大松林树下过夜,捕快们直叹命苦,讨这份差事,根本不划算,疲累之余,只好轮流派哨监视。
然而,南宫鹰身手不凡,轻而易举带着范通潜入林区,很快调头返往五羊城方向奔去了。
独留范王,有一句没一句地装声作答以掩饰只剩一人之处境。直到沉沉入睡,他都未穿帮。
行刑时刻已到。
午时三刻,鬼门关大开,谁被砍了头,准可优先报到.而后优先投胎。
五羊城南门广场,那像坟墓状的广场早已挤满人山人海。
纵使砍头在本城已司空见惯,然而每次有人将行刑,任吸引无数人潮.一圈又一圈地围着。
活人看活人变死人,多少有点警惕作用,而且可享受作奸犯科,终于接受报复之快感。
尚未行刑之前,他们不断品头论足,指指点点,足可将人犯的罪状背得滚瓜乱熟,而且还要妻儿子女亲朋好友谨记在心
坟墓广场前十排全是武装守卫把守,他们如临大敌,似知将有人劫囚,目光不停盯向左右两侧这群可能突发状况的老百姓。
刑鼓敲起,咚咚咚……一声声又沉又问,敲得人心沉沉。方才指指点点,品头论足举止全被敲停,千万只目光全落在正中央那名死刑犯。
刁青洋并未跪在地上,而是被绑在一根耸直木头上、他叫四周堆满干柴,想来县太爷想革新行刑方式——改砍头为火烧。
他脸色铁青,状若痴呆,毫无表情,大概哭了一夜后的红肿眼睛,直往远处天空瞧去,似乎在幻想死后将如何上天堂?
几间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急着想投胎.还是笃定地等着有人会来救他呢?
刑鼓又响起,咚咚咚咚……
县太爷已被敲出来,七品官位,不大不小,却威风凛凛.一脸公正,惊堂木猛砸下来,念着刁青洋种种罪状。
由于谋杀亲兄弟,砍头太便宜,得活活烧死,以延长受苦时间。
“你还有何话要说?”县太爷斥来。
刁青洋还是一副痴呆模样,根本未听人耳。
总捕头大步行来,抽出刀背往他大腿打去,斥道:“太爷问话,不会回答?”
刁青洋被抽疼,身躯为之一颤,悲惧而吟:“我是冤枉的……”
“罪证确凿,还说冤枉!”总捕头斥道:“太爷是问你,有没有遗言要交代的?快说!”
“没有……”
县太爷冷森地道:“既然没有,立即行刑,就地正法,以张正义!”
惊堂木再劈,拿起朱砂笔在生死牌上一划,丢向柴堆,两眼发出骇然正义光芒。
刽子手放下斩头刀,改举火把,一步步往柴堆行去。
那故意踏得叭叭响之步伐,一声声钻得刁青洋惊心动魄起来.他再也熬不住,尖声急叫:“不要过来!我是冤枉的!”
扭扯挣扎中,火把却渐渐逼近,甚至引燃柴堆,火花冒起,吓得刁青洋失态尖叫,为生命做最后挣扎:“放开我——我没犯罪啊——救命啊!阿仙你怎么还不来——”挣扎得木头抖动,身躯曲扭成蛇,手腕都扯出血痕,仍不见救兵,急得他泪水直流。
群众终于感受那股垂死挣扎之报应快感,冷笑不断。
总捕头冷声道:“你老婆跟人跑了,你等下辈子再见她吧!”
“不可能!她一定会来救我!”眼看火势已燃及裤角,刁青洋更吓得全身痉挛,直吼叫:“阿仙你这贱人,敢出卖我——”声音已若叫魄般凄厉。
躲在一角的甘灵仙更是面色死白,搞不懂南宫鹰为何还未出手?再此下去,只有自己冒险相救了。
她闷吸真气,正想冲往刑场,心想救不了人.先打散柴延延时间也好。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射来一道黑影,他狂笑不不止:“人有罪,何判有罪?败官,真是败官!”
来者正是南宫鹰,他一身黑衣蒙面,身手矫捷.瞧得群众惶四散,心知将有大变。
县太爷见状,惊堂木又劈:“大胆,敢劫囚吗?来人!”
尚未叫“拿下”,总捕头已冷喝:“弓箭手伺候!”
躲在暗处弓箭手登时射出一排箭雨,南宫鹰哈哈大笑.猛劈,利箭纷纷落散,他再大喝,身形拔高七丈,就要扑向死囚。
总捕头岂能让他得逞,鬼头刀一扬,砍冲过来。
南宫鹰不闪不避,尚差三丈,照样一掌打得他人仰马翻,跌落地面,差点掉人火堆。
刁青洋虽见救星,但火势已烧及裤管,他又惊又喜父焦急直叫道:“快把柴火打掉!”
“不急不急!”南宫鹰喝笑:“先收拾败官再说!”
一颗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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