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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江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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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谷谷主道:“就是这一点,老身想不明白。”
伍明珠道:“谷主一言已出,小女子相信谷主不会欺骗我了。”
黑谷谷主道:“欺骗你?”
伍明珠道:“是!谷主不是告诉小女子吗?只要把他们三人弄回来,谷主愿赐药物。”
黑谷谷主道:“什么药物?”
伍明珠道:“消去家父和两位叔父身中之毒的药物。”
黑谷谷主哈哈一笑,道:“伍明珠,本谷主如是答应你了,一定可以兑现,不过,我要先问问他们三个。”
伍明珠道:“谷主……”
黑谷谷主挥挥手,阻止伍明珠别说下去,却望着江玉南,道:“你们真是志愿跟她回来的?”
田荣冷冷接道:“如非咱们自愿跟她回来,凭她那一点能耐,如何能擒得我们?”
黑谷谷主道:“本谷主很奇怪,你们怎肯束手就缚?”
田荣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咱们不忍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黑谷谷主怒道:“原来你们不是见了本谷主的令谕之后,束手就缚归来的。”
田荣道:“谷主那面令牌,只怕还没有放在咱们的眼中。”
黑谷谷主怒火暴起,厉声喝道:“反了,反了,你们敢目无长上……”
田荣冷冷接道:“你不怕说话太多,闪了舌头,你是什么人的长上?”
黑谷谷主道:“你们在黑谷之中,不是老身一招之敌,答允投入黑谷,为我效命,老身才饶你们不死,可有此事?”
在江玉南等人之中,以田荣的口舌最为犀利,高泰和江玉南也就默不作声,任由田荣一人答话。
田荣冷笑一声,道:“老妖妇,你自己明白,那黑谷一战之中,你用的什么手段胜了我们……”
黑谷谷主冷笑一声,道:“你们接不下老身一杖,我用的真实本领。”。
田荣道:“真实本领,你借谷中的黑暗掩护,放了一种迷香,咱们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伤害,对吗?”
黑谷谷主道:“胡说八道,明珠,先点了这位田小子的哑穴。我要他不能开口,然后,再慢慢惩治他。”
伍明珠道:“回谷主话,明珠只答应把他们带来伍家堡中,交给谷主,如今人已带到,谷主却还未兑现你的诺言。”
黑谷谷主气极而笑,道:“伍明珠,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
田荣道:“不用扯到伍姑娘的身上,在下愿意挺身而出,谷主要施惩罚,只管对着我田荣就是,再说,我们安然无恙,也不会允许你再伤害别人。”
黑谷谷主道:“好狂的口气!蛇奴何在?”
小蛇女李青青应声而出,道:“弟子在此。”
黑谷谷主道:“去!把姓田的给我杀了。”
李青青一怔,道:“谷主,你知道,弟子不是他的敌手。”
黑谷谷主怒道:“你有两条毒蛇,可以伤人于十步之内什么不用毒蛇伤他。”
李青青道:“他出剑太快,不畏惧弟子身上的毒蛇。”
黑谷谷主道:“本谷主令谕已出,就算你不是她的敌手,也不能退缩不前,还不给我出手。”
李青青无可奈何,只好缓步向前行去。
田荣哈哈一笑,道:“谷主,你色厉内荏,可是有些害怕了?”
黑谷谷主道:“你说老身怕你?”
田荣低声道:“江兄,先杀了她如何?咱们时间宝贵,用不着和他拖延下去了。”
江玉南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田兄了。”
高泰站在一侧,听得直发愣,心中暗道:“就算在黑谷之时,咱们中了迷香,失去了不少的功力,见那黑谷谷主,也是非同小可的人,她的身法、出手速度,都非常人能及,如是一对一地动手搏杀,胜券尚难稳握,怎能一举搏杀。”但见田荣说得很有信心,心中纵然有些怀疑,但也不便插口。
但闻田荣冷笑一声,道:“你不过是小西天雷音寺,魔教门下一个小小的属从罢了,我相信魔教中精华之学,决不会传授给你。”
黑谷谷主怒道:“你这该死的奴才!”
口中说话,人却缓缓站了起来。
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凝聚了功力,准备出手。
高泰吸一口气,低声道:“田兄,万一不敌,不可勉强。”
田荣笑一笑,道:“高兄放心……”
缓缓向前行了两步,目注黑谷谷主,缓缓说道:“你学过妖法没有?”
黑谷谷主道:“什么妖法?”
田荣道:“这证明,他们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中。”
黑谷谷主道:“你胡说些什么?”
田荣道:“你记着,我只要出手一击,就可以取你性命。”
黑谷谷主道:“老身不信。”
田荣那种充满着自信的气势,使得那位黑谷谷主,心中忽然间生出了一种畏惧。先声夺人,田荣在气势上已经胜了一筹。
田荣是真的充满着自信,并非是虚张声势。
黑谷谷主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拐杖、道:“你敢接老身一杖吗?”
田荣道:“为什么不敢?”
黑谷谷主双手齐挥,手中拐杖如泰山压顶一般直击下来。
田荣一闪避开,突然一抬手,剑光如电闪一般,直刺过去。
好快的一剑。黑谷谷主手中的拐杖,还未来得及收回,那一剑已刺入了前胸。
高泰怔住了,他暗暗估算那一剑,如是刺的自己,只怕也是下易闪避开去。
这一剑势道之快,是自己生平仅见。
田荣拔出金剑,一股鲜血直冒出来。
黑谷谷主的身躯摇了摇,张口想说什么,但她已经说不出口来。
一股鲜血,从胸口喷了出来,倒掉在地上,她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来。
田荣那一刀,直刺入她的心脏,使他的心脉全断,立刻致命。
田荣这一剑,杀死了黑谷谷主,但也杀怕了她那一些从人的心。
小蛇女很高兴,高兴的有些忘我,高声笑道:“田公子,你真行,就这么一剑,取了她的性命。”
田荣哈哈一笑,道:“还有哪一位不服的,请出来一决生死。”
他一连喝问了数声,竟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显然,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剑之下,被震慑当场。
高泰低声说道:“田兄,看来你已经练成了绝世剑法。”
田荣道:“惭愧,惭愧,我只学了几招剑招,那不过是其中的一招罢了。”
高泰道:“有这几招剑法,足可以称雄当世了。”
田荣道:“在下所学,只怕还不及江兄十之一二。”
自然是不及,一个是剑客的传人,一个只是由剑奴手下学到的剑法罢了。
但江玉南没有说话,只是淡然一笑。
田荣一扬手中金剑道:“如是诸位不愿和在下动手,那就解下身上的兵刃。”
黑谷谷主一些从婢,对这位脾气古怪的主人,心中早有不满,只是不敢反抗而已,此刻情势逼人,就算愿为主人尽力,亦是力所难及。
左首一婢,当先解下兵刃。一人解剑,群相效尤,纷纷解下了身上佩带。的兵刃。只有一个人静立未动没有解下身上佩剑。那是玄衣仙子。
田荣望了玄衣仙子一眼,也未理她,却望着众女说道:“你们哪一位是掌管药物的人。”
一女应声而去,道:“婢女晴云,掌管药物。”
田荣道:“好!你取出解药来,先解了伍家堡里人身中之毒。”
余下的事,自有伍明珠照顾,也不用田荣再费心了。
这时,高泰却行到了玄衣仙子的身前,道:“姑娘不解佩剑,不知作何打算?”
玄衣仙子道:“我没有战败,为什么要解下兵刃?”
高泰淡淡一笑,道:“那是说,姑娘还准备一试身手了?”
玄衣仙子道:“我不向人挑战,也不受别人欺侮。”
言下之意,无疑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黑谷谷主的属下。
高泰微微一笑,道:“贵谷谷主没有来吗?”
玄衣仙子道:“没有,整个的无情谷,就是来了我一个人。”
江玉南道:“请教姑娘,你一个人在此作甚?”
玄衣仙子道:“黑谷谷主要我们派个人来,我就受命而来。”
江玉南道:“就是这样简单吗?”
玄衣仙子道:“就是如此。”
江玉南道:“在下有些想不明白,过去,你们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
玄衣仙子道:“那是因为受命。”
江玉南道:“又是那位黑谷谷主。”
玄衣仙子点点头,道:“江玉南,咱们谷主要我带一句话给你。”
江玉南道:“在下听着。”
玄衣仙子突然放低了声音,道:“要你保重……”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玄衣仙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望望天色,高声说道:“大厅的人,请赶快出去,这座大厅很快便会爆炸了。”一面说话,一面向外走。
江玉南道:“姑娘,你不能危言耸听。”
玄衣仙子道:“我为什么要危言耸听?我说的都是实话。”
厅中还有一部分人似是不太相信,仍然站着未动_玄衣仙子怒道:“你们这些人,就算不信任我,也不用冒生死之险。”
她说的很认真,果然使全厅中人都动容,鱼贯向外行去。
也不过是一刻工夫,突然响起了一声爆震。
大厅中的数张太师椅,突然飞了起来。
硝烟弥漫,整座大厅陷入了一片迷茫的烟云之中。
伍明珠望着那硝烟,低声说道:“什么人的安排?”
玄衣仙子道:“我!在大厅上埋了硫磺、火药。”
伍明珠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作?”
玄衣仙子道:“因为,我不愿沦入他们手中,永受奴役,何不大家同归于尽?”
伍明珠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玄衣仙子淡淡一笑,道:“黑谷谷主,施用迷香,使人功力受损一事,咱们一直不知道,所以,在我们心目中,黑谷谷主的武功,仍然是强大无比,我们都不会是她的敌手。”
江玉南道:“这也难怪姑娘,但不知贵谷主是否知晓此事?”
玄衣仙子道:“绝情谷中,正发生大变,敝谷谷主留在谷中,应付此事。”
江玉南道:“哦!”
玄衣仙子道:“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所以,敝谷谷主已决定恭请敝谷中几位早已息隐、不问世事的前辈,重新出山,想法子应付变局。”
江玉南道:“江湖上大变已起,贵谷也不过是很多个受害的门户之一,但我相信,所有受害的门户,都会振起反抗……”
玄衣仙子叹息一声,接道:“但愿当今武林同道,都有江兄这样豪壮之气。”
田荣道:“这一次,武林中的纷争,和过去不同,这一次,完全是由魔教中人挑起的争执,如若不愿意作魔教中门下奴才,都应起而反击。”
玄衣仙子点点头,低声道:“江少侠,敝谷主说,你如能抽得空暇,希望你能到绝情谷中走一次。”
田荣道:“姑娘,只约江少侠一个人吗?”
玄衣仙子道:“如是诸位有暇,小妹代表谷主欢迎。”
微微一躬身,接道:“小妹告辞了。”她说走就走,转身大步而去。
这时,伍明珠、井望天,已分发完解毒药物。
对症之药,服下之后,很快都恢复过来。
井望天吁一口气,抱拳一礼,道:“多谢三位少侠,及时赶来相救。”
江玉南道:“井二侠,目下已证明了,江湖上的诸多变化,都因魔教插手使然,根本之法,就是想法子直接对付魔教。”
井望天道:“伍家堡这点小小实力,实不足为大局之助,不过,我们伍家堡愿意全力以赴。”
伍天义道:“伍家堡经过这一次大变,敝堡中人,对生死之关,都已勘破,咱们武功不足为助,但一片丹心,和不畏死亡的勇气,大约可以接受遣派。”
江玉南道:“抗拒魔教,就差一个鲜明的门户倡导,贵堡肯挺身而出,那是最好不过了。”
伍天义道:“黑谷谷主的从人,如何处置?”
江玉南道:“全数送出伍家堡,让他宣扬一下中原武林道上的仁义,和魔教是完全不同。”
伍天义道:“如是他们愿意留下来呢?”
江玉南道:“最好不要他们留下来。”
伍天义道:“老朽明白了。”
田荣突然接口说道:“江兄,小蛇女可以留下来。”
江玉南道:“好!留下李姑娘,其余的人,全数送走,如是贵堡中方便,每人送他二十两银子的路费。”
高泰道:“江兄仁义,只怕这些人,受魔道的侵害已深,不知仁义为何物。”
江玉南道:“就算他们不知道仁义二字,但他们至少也该明白,咱们放了他们一马。”
田荣笑一笑,道:“江兄的处置,恰当得很,小弟极为赞同。”
高泰道:“田荣,我不是觉着江兄的处置不妥,只是以为这些人不知道何谓仁义,离去之后,很可能把伍家堡的实力,张扬出去,那就不如把他们囚禁起来,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江玉南道:“伍家堡率先而起,抗拒魔教,也是咱们的根本之地,至少,咱们要把现有的力量移来此地。”
田荣道:“魔教人侵入之危,江湖上大约已经感受得到,只是缺少了一个首起抗拒魔教的地方,使他们投效无处,有此一处所在,大概可以使他们有投奔的地方了。”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道:“江湖上不乏血性英雄,豪侠奇士,只不过,咱们没有法子和他联络上罢了。”
高泰略一沉吟,道:“江兄高见。”
于是,伍家堡打出了一个鲜明的旗帜,是中原门户中,首起抗拒魔教的门户。
伍天义遗走了魔教中人,也遣散堡中的老弱妇孺。
堡中原有的武士,十之八九都愿意留下来。
这些人,大都抱着殉道的精神。
田荣亲自出去,请来了金长久和铁剑三雄及门下弟子。
伍家堡的实力立刻增强了很多。
金长久和井望天,不但江湖经验丰富,而且都是足智多谋的人物,两人仔细地勘查了伍家堡的四周,而且展开了布置。
除了城堡上,加强防守之后,堡内也设计很多的埋伏。
井望天有一套很完整的计划,一面向堡外收购存粮,一面赶制弓箭,匣弩。
伍家堡中本来有七八十个武士,除去老弱,还有五十余人。
加上了铁剑三雄和十二个弟子,曲氏五杰中的曲一龙、曲五虎,防守若大一个伍家堡,仍觉着人手不足。
井望天偌似乎早已虑及,募集了百名堡丁。这些人,自然谈不上什么武功,但却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他们进入伍家堡后,立时开始训练,都是以拉弓放箭,施用匣弩,放哨了望和传声报讯为主。
明白点说,这些人都是眼线,真正的主力却是伍家堡丁中二十四卫。
这二十四个人,都有着很好的武功基础。每人在堡中,都有七年以上,一半人是井望天率领,练的也是判官笔,一半由无情金镖楚定一所训练。
井望天有一套严密的计划,把百名新入的堡丁,分编成二十小队,由一名原来的堡丁率领,各按职司,配带着兵刃、暗器,余下了十三名堡丁由李正率领,巡视全堡。
二十四卫由楚定一亲自率领,救援各处。
铁剑三雄是客居身份,井望天不好遣派他们工作但金长久却安排的很好,十二弟子由铁剑三雄率领,担负了一部分巡夜重任。
伍家堡锐意整顿,江玉南也正好借机会避入了一所幽静的跨院中苦练剑诀。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
一种激昂的士气,和旺盛的斗志,充沛于整个伍家堡中。
金长久和井望天两人凭借了丰富的经验和高度智略,把一个伍家堡经营得如铁一般。_伍天义把全部防守的责任,交给了井望天和金长久,自已倒是变得很清闲了。
一个月过去了,江玉南和田荣仍未离练武的密室。
原来,两个人学习的剑术,都是极为深奥之学,越练越发觉精奇、凌厉、变化多端。
这日,中日时分,井望天和金长久,刚刚巡视归来,在厅中坐下,小厮送上茶,还未沾唇,一个堡丁匆匆奔了进来。
井望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什么事,跑的这样慌张?”
那堡了跑得直喘,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才屈下一膝,道:“回二堡主话,堡外来了一批人。”
井望天挥手,接道:“站起来,有话慢慢地说。”
那堡丁站起了身子,说道:“那一批人,至少有三十个以上,骑着马,似是长途跋涉而来。”
井望天点点头,道:“你先退下去,要他们好好地守护堡门,我和金爷就过去瞧瞧。”
堡了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并望天立刻派人请来了楚定一。
片刻之间,伍家堡已经完成了迎击来犯之敌的准备。
高泰也闻讯赶来,说道:“金塘主,要不要招呼江兄和田兄出来?”
金长久道:“我看是不用了,走!咱们先去瞧瞧来的是什么人,再作安排。”
楚定一、谭纶,准备迎接安排,高泰却和金长久一起赶到堡上去。
果然,堡外站了三十几个人。
他们已经下了马,马匹拴在小树丛中。
金长久道:“井兄,问问他们用意何在。”
井望天提高了声音,道:“来人哪一位可以做主,请出答话。”
对面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留着长髯的中年大汉,遥遥一拱手,道:“说话的是哪一位堡主?”
井望天道:“在下井望天。”
长髯大汉道:“原来是井二堡主,在下失敬了。”
井望天道:“请教大名。”
中年大汉道:“八卦门杨士郎。”
八卦门近几十年来,在江湖声誉雀起,过去,在江湖很多门流中,八卦门人,算是一个很小的门户,但杨士郎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一日夜间杀了江湖双凶,打走了山东四煞。
双凶、四煞,当时在江湖上闹得天翻地覆,不少白道上高手,都伤在几人手下,恶名甚盛,势焰熏天。
但杨士郎却仗凭手中一口八卦刀,杀双凶,败四煞,造成了轰动江湖一件大事。
第二十六回抗魔大旗
杨士郎成名了,八卦门也在江湖上扬了高名。
这件事井望天听过,金长久也听过。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金长久皱了眉头,道:“会是他?真是意外得很,只不知这些人,是不是他八卦门中的弟子?”
井望天道:“八卦门和我们伍家堡素少来往,突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实则可疑得很。”
金长久微微一笑,道:“再听听他说些什么,咱们再商对策。”
井望天点点头,高声说道:“原来是杨掌门人,在下失敬得很。”
杨士郎道:“不敢,不敢,伍堡主可在堡中?”
井望天笑道:“大堡主事务繁忙,不克见客,杨掌门有什么事,告诉在下也是一样。”
杨士郎高声说道:“八卦门旬前被袭,造成了很大伤亡,庄院化灰,死亡数十,兄弟和伍堡主相交于五年之前,彼此还谈得来,更风闻贵堡正在召收人手,举起抗拒魔教的大旗,因此,兄弟率领敝门中残余人手,特来投效。”
这番话,倒是大出了井望天意料之外,一时间想不出如何回答。
金长久低声道:“井兄,这个人,有些可疑。”
井望天道:“唉!事情来得很突然,但以杨士郎在江湖的声誉……”
金长久接道:“井兄和杨士郎很熟吗?”
井望天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金长久道:“这就是了,井兄怎能肯定,这人是真的杨士郎?”
井望天道:“嗯!有道理,看来,真得请出大堡主才能辨出真假了。”
金长久道:“井兄,这件事兄弟倒有一个处置之法,不知井兄意下如何?”
井望天道:“金兄吩咐。”
金长久道:“先要他们把人退开,只让杨士郎一人入堡,并且告诉他们事出非常,不准携带兵刃暗器,他如是真的杨士郎,必会坦然而来。他如是假的杨士郎,怕咱们辨出真伪,自然是不敢来了。”
井望天道:“金兄,是真的杨士郎投诚而来呢?”
金长久道:“这倒未必,真的杨士郎,也可能怀有阴谋而来,如是假的杨士郎,那是绝对别有用心。不论真假,要他一人入堡,收了他兵刃暗器,就算他本领很大,咱们也可以对付了。”
井望天道:“金兄,我这就招呼一声看看。”
提高了声音,说道:“八卦门的遭遇,咱们十分同情,不过,此时情势诡秘,西方魔教,已经有很多人混入了中原,咱们未能完全明了真象,只有委屈你杨兄一下了。”
杨士郎道:“如何委屈?”
井望天道:“杨兄请解下身上的兵刃、暗器,兄弟可以放你进入堡中,然后,兄弟带杨兄去见伍堡主。”
杨士郎道:“哦!”
井望天道:“自然,这件事,咱们不会勉强杨兄,如何处之,还请杨兄决定。”
杨士郎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再说,井兄的要求,也并非完全不合情理。”
井望天道:“好!杨兄请命属下,向后退出五丈,兄弟这里立刻放下吊篮,接杨兄登堡。”
一只藤篮放下。
杨士郎从人倒退五丈以外。
藤篮是经过特殊的设计,里面有一个很舒适的座位。
座位上是一个绣着红花的缎垫。
有一根活动的长绳,把藤篮拉到了杨士郎的面前。
杨士郎跨上了藤篮,藤篮立刻向上升去。
登上了城堡,井望天立刻迎了上来,道:“杨兄,在下井望天。”
杨士郎道:“久仰,久仰,在下此番前来,是投效……”
井望天接道:“言重,言重,杨掌门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今日兄弟幸会了。”
回顾了金长久一眼,接道:“这位是七刀塘的金塘主,杨兄认识吧?”
杨士郎哈哈一笑,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是有幸一会了。”
金长久道:“不敢当,金某人在江湖上的声誉,一向不太好,所以,很少和正大门户往来。”
杨士郎怔住了,下面的话,想不出应该如何接口。
井望天笑一笑道:“杨兄,咱们本来应该把贵门中人,全部接进堡来,好好款待,只是因为近来江湖上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因此,咱们不得不小心一些。”
杨士郎道:“哦!”
井望天道:“所以,咱们不得不委屈杨兄和贵属下一阵了。”
杨士郎道:“唉!咱们来得太过匆忙,也难怪井兄多疑。”
井望天道:“杨兄,现在,是否有人追杀诸位?”
杨士郎道:“这个,这个很难说了,现在我们还未发觉,不过,事实上,这件事很有可能。”
井望天道:“那是说,你们还不知道?”
杨士郎点点头,道:“我们不知道,不过,八卦门中精锐弟子,有三十二人,在那一战死亡、失踪,在下带来这一批弟子们,虽然也都是出身于八卦门下,但是属于嫡传弟子者,只有一个人而己。”
金长久道:“三十二个精锐弟子,全部战死,仅你这个掌门人逃了出来?”
杨士郎的脸色骤变,两道浓眉皱在一起,冷冷说道:“阁下这话问得很深入,兄弟应该战死,只因门下弟子,拚力哀求,要我破围而逃,替八卦门保留一份再生之机……”长长吁一口气,有些黯然地说:“本来,他们不会战死的,但他们为了让我逃命,不顾生命与敌死战,否则,他们至少有十之三四的人,可以逃出来。”
金长久道:“这么说来,八卦门下,都是忠义之士了?”
杨士郎道:“八卦门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门派,但却是饱蕴忠义之气,数十年来,从没有作出为武林同道轻视不齿的事。”
这几句话说得很激昂,也说得很冷厉。
金长久扬扬双眉,笑道:“杨掌门,金某人还想请教一事。”
杨士郎道:“请问吧!杨某人知无不言。”
金长久道:“伍家堡在江湖上的名气,和你们八卦门不相上下,贵门受不住人家一次袭击,就被人打个落花流水,伍家堡又能保护你们什么?”
杨士郎道:“金塘主的意思是,在下不该来此了?”
金长久道:“我是说,你是觉着,伍堡主能保护你们?”
杨士郎道:“金塘主,咱们这一次来,并非是完全要托护于伍家堡下,咱们来此,一方面,固然是准备找一个安身立足之处,再者,在下和伍堡主,还有那么一份交情。”
井望天哈哈一笑,接道:“杨兄,敝堡目下的处境,随时可能会被人找上门来,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目光一掠金长久接道:“金塘主也是一番爱护本堡之心,质问杨兄几句,望杨兄不要放在心上。”
杨士郎叹息一声,道:“井兄,但不知兄弟可否见见伍堡主?”
井望天道:“可以,兄弟这就带杨兄前去。”转身向前行去。
金长久轻轻咳了一声,道:“杨掌门人,可以放心去吧,如是随同阁下来的人,遭上了什么袭击在下一定会出手相助。”
杨士郎道:“那就有劳金塘主小心一些。”
金长久道:“阁下放心去吧!”
井望天带着杨士郎直入堡中。
伍天义和杨士郎确有交情,接待得很热情,和井望天不可同日而语。
杨士郎很感动,也有些黯然神伤地接道:“伍兄,这一次,兄弟能够保存下八卦门的部分实力撤退到此,一半是运气,一半是因为几个弟子,全力死拚的结果,他们那种与敌皆亡的打法,阻止了对方的疯猛攻势,使小弟和部分人手能得逃出。”
伍天义道:“贤弟,这一次,是哪一道上人,袭击贵门的?”
杨士郎道:“就动手经过而言,他们的武功很诡异,不像是出自正途的人。”
伍天义道:“是不是魔教中人?”
杨士郎道:“我也听说过,西方魔教,有部分人,进了中原,不过,八卦门和他们素无恩怨,怎会找上了我们呢?”
伍天义道:“贤弟,伍家堡是首先受到魔教迫害,幸赖几位武林同道相助,才算脱离了魔掌。”
杨士郎道:“伍兄,详细的经过情形如何?”
伍天义仔细地说明了经过。
杨士郎听得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伍天义点点头道:“贤弟,你此番来这里。有什么打算吗?”
杨士郎道:“兄弟和部分弟子逃出暗袭,庄院已毁,八卦门整个基业,是毁在了兄弟手中,现在,我已经无处投奔……”
伍天义接道:“贤弟,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杨士郎道:“你我的交情,伍兄自然是可以相信兄弟,但别的人,会不会相信我呢?”
伍天义道:“贤弟,我相信你,你就可以留下来。”
杨士郎道:“好!兄弟去遣散一部分武功大差的人,留一些武功较高的弟子来,也好为贵堡略效微劳。”
伍天义道:“好!贤弟有此一念,在下感激不尽,就请贤弟将人手带入堡中。”
杨士郎站起身子,道:“小弟遵命。”抱拳一礼,辞出大厅。
伍天义直送到厅门口处,才停了下来。
望着杨士郎的背影,井望天低声说道:“大哥,杨门主靠得住吗?”
伍天义道:“照他的为人而言,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井望天道:“大哥,他们自然是不会有毛病,问题是雷音寺魔教中人,手段诡秘,无法以常情推断。”
伍天义道:“二弟的意思,应该如何?”
井望天道:“小弟的意思,只能由他的精神上来推断他是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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