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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童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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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芬克斯的回天,这个就相当于游戏种的辅助技“攻击力UP”,而且还是百分之一百,甚至数百的UP,这种辅助技,根本就和作弊没什么两样。
  可惜我是特质系,别以为这个系有多好,这个系很有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合适的能力,即便有,鸡肋能力的几率也不小。搞不好来一个战斗场内每人减血三百滴——这种技能可以乖乖要命的。
  好吧,没有没有用的能力,只有没有用的人。
  一般来说,就算没有特殊技,就以纯战斗力而言,我差不到哪里去。更况且这一年来消化了杨老头半辈子的念能力,颇有点暴发户的感觉。可遇见了真正的高手,我这里半瓶子晃荡着真有点玄乎。
  杨老头曾经说过,必杀技和性格,血统,欲望,有很强的联系。「不要灰心,你这么有个性,一定会找到能力的!」他拍着我的肩膀如是说。
  当时我狠狠还沾沾自喜,现在想来,这老头肯定又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他还说过库洛洛太过温柔,不适合做坏事呐。
  这时候再去诅咒杨老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一边咒骂一边被他打得只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不多时身上已经挂了彩。
  飞坦的脸很精致,额头的深蓝色刘海向两边分开,遮挡微微眯起的眼睛。如果站着不动,那只是个讨巧的小孩。可是现在面前这尊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死物。
  我忽然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和以前的并不相同。就好像我以前从来不相信我自己会死一样,即便杨老头那次,即便库洛洛他们说我已经没气了。可现在我感受到的,却只有那渗透到骨子里的寒意。
  最可怕的,其实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等待死亡的恐惧。
  “叶小欢,你有什么可以好怕的呢?你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对自己说。
  你不可以喜欢猴子,因为突然有一天他死了。
  你不可以喜欢爸爸妈妈,因为突然有一天你死了。
  你不可以喜欢库洛洛,因为忽然有一天你会死。
  库洛洛是不会死的,他至少还有十几年可以活,可是你呢?你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了,或许就是今天,就是下一秒。
  库洛洛不会记得你,正如没有人记得猴子的名字——在不远的将来,死去的四号永远是四号,人们只会记得西索而不会记得四号得名字。
  流星街是所有无名氏的埋骨地。
  因为你谁都不是。
  没有什么能令你恐惧,叶小欢。谎话说一千遍就会变成真实,所以我每天对自己这样说,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被骗了——就是现在,我看着飞坦那狰狞的面孔,忽然就觉好害怕。
  所以当他一伞抽来的时候,我转身逃跑了。
  我可以清晰地意识到四周的气,飞坦的,萨迦的,库洛洛的,玛琪的,或强或弱。我被围在大量的气的中央,这一刻我就好像要摆脱这一切牵绊般的,拼命地向外逃跑。
  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
  四周的物体飞速向后移动着,我慌不择路,根本不知道奔前面的路通往哪里,仿佛这样地跑就能逃离命运地爪牙。
  武器的利刃已经近在咫尺,猛一回头,忽然看见飞坦的伞肩直刺过来。我的上半身向后仰去,伞尖从我脸上掠过,我伸手一抓,飞坦却已经将伞荡开。我跃起踢向他的胸口,他一伸手将伞打开挡在上方。我在伞面上轻轻一点,翻身落地。
  才脚踏实地,飞坦伏卧着飞扑过来,手中换了一把匕首,自下而上刺向我的喉咙。他的速度太快,我只来得一伸腿,他的匕首就到了我的面前。幸好我的脚已经踢中他的胸口,才刚刚触及,飞坦已经向左边一偏,逃开了我的攻击。
  这家伙收发自如,进攻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我只有抵挡的份,哪里还有半分进攻成功的余地。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能清晰感觉到他那冰冷的气,这种冰冷,充斥着冷漠到骨子里的感觉,令我不寒而栗。
  库洛洛也是个冷漠的人,他的冷漠,是因为不善于,也不想要给予他的情感。
  我也是个冷漠的人,可我的冷漠,只是因为对于“他人”,并没有认同感。
  而他的冷漠,却好像他和全世界都毫无关联。
  我才产生出这样的感觉,一个恍惚动作慢了一拍,飞坦的匕首“唰”地碰到我的胸口,我急忙向左一偏,匕首一歪,从肩膀和手臂的交界处扎了进去。
  这家伙的匕首并不甚锋利,可是他用力很猛,居然一下就没入半把。他的冲劲扔没有消失,抓住匕首的手臂很用力,从上到下狠狠划了下去。
  我痛得眼前漆黑,差点就这样痛昏过去。可是与此同时也激起了我的愤怒。妈的!居然敢扎爷爷我——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臂,膝盖狠狠冲着他的肚子顶了过去。
  我出离愤怒,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接连踢了好几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扒开我的手。我一撒手,再顺便一脚把他狠狠踢飞出去。
  可是我的左手被他的匕首从中间切开,竟然断了大半,血流满地,上面只剩下一点皮肉相连。把他踢出去之后,我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
  我知道手臂被砍断不一定会死人,历史上很多人都只有一只手,独臂神尼啊,杨过啊,都活得好好的。可是我还知道血流多了肯定会死。
  当然这时候我也很希望飞坦被我几脚踢死,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这家伙挨了我那几下,虽然至少要断几根肋骨,可流星街的人在普遍意义上都很能忍耐,这种时候就算死也要爬起来先解决对手。
  果然片刻之后,我看见飞坦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向我走来。
  少年的嘴角挂着鲜血,还一边咳嗽着,可是行动却没什么太大影响。他慢慢蹲下身子,拔出我手臂中间插着的匕首。他提起匕首,我以为他要在我身上补上那么几下,可忽然间那种奇怪地感觉却又不期而至。好像这一瞬间,我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的想法,他的行为。
  他并不想杀我,他真的只是觉得无聊。
  “孙悟空后来怎么样了?”他忽然问我。
  “……”
  我悲惨地躺在垃圾堆上等待死亡。
  飞坦问我孙悟空后来怎样了。
  孙悟空后来怎样了呢?
  孙悟空因反政府罪判刑五百年,被关压在五行山下。出狱后孙悟空为联邦调查局工作,担任特种保镖,签了长达n年的卖身契合约。底薪很少,干活很累,距离年终奖还遥遥无期。
  面前的少年陷入夜晚的阴影,表情看起来很是阴贽。
  飞坦竟然是那个时常会来旁听故事的家伙——我就说悟空传这种少儿不宜的故事不能随便说。
  “死啦。”我说。
  “怎么死的?”
  “笨死的……”我叹了口气。
  “笨也会死?”
  “谁说笨”说,“以为傍大款就能好吃好喝,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
  我闭起眼睛不再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却听见他渐渐离开的声音。
  尽管失血过多人就会觉得寒冷并且疲倦,然后慢慢地失去知觉,可我这时候却意外地清醒。
  夜色渐入,流星街的星空和外面是一样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着那种永不散去的奇特臭味,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若隐若现的惨叫声。
  那并不是牧羊人的歌声,流星街只有死者临终前的恐惧飘荡在上空。
  我却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听闻我的死讯,少年的黑色眼睛里,是否会流出和十多年后相同的泪水?
  “你有恨吗?”猴子问我。
  “我不能有恨吗?”
  “恨什么?”猴子一手托着下巴,转过头来,“自古天地七大恨,一恨年华早逝,二恨光阴难返,三恨世事无常,四恨人心莫测,五恨生无可恋,六恨死亦难安,七恨天地不仁。”
  流星街的人,可以恨哪一个呢?
  “要说年华早逝,光阴难返嘛,我还没到那个年纪。”我想想,两次都死得很早,当然也没什么感觉。
  “世事无常,人心莫测嘛……这年头人都这样。”我叹了口气,“生无可恋,死亦难安。真够悲风秋月的,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哪里会去想着许多。”
  “至于天地不仁……你要老天爷到底对谁仁呢?”
  “可是你还是有恨。”
  “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有练到圣人的地步吧。”
  “圣人?”
  “书上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沉吟道,“等我哪一天看人看到把他们都当狗——黄色皮肤的是大黄狗,白色皮肤的是哈巴狗,黑色皮肤的是癞皮狗。那时候我就肉身成圣了。”
  “……”猴子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一脚把我踹了下去,“滚你蛋去!”
  我从上面直坠而下,好像从一片雾茫茫的数千米高空的飞机上直坠而下,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我的身体冰冷,很不舒服,左手传来一阵阵地疼痛,我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叫喊。这时候左手端忽然传来温热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寒冬腊月忽然走进了空调间,顿时令浑身温暖起来。
  我勉强正开眼睛,看见一个女人蹲在我身边,似乎正在用念力为我治疗。我还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一阵眩晕传来,又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牢房中。四周一片灰暗,充斥着霉味。
  下面铺着一层稻草,却又冷又湿。牢房似乎不小,对面还坐着一个和我一样的囚犯。
  我慢腾腾扶着墙壁坐起来,忽然发现我本该断掉的左手竟然长了上去——我明明记得这只手已经让飞坦那家伙弄断了的。依稀记得有个女人为我治疗,但却想不起详细的情形,而且谁又会帮你治疗好再把你送到牢房里来呢?
  除此之外,两只脚上还被一条锁链镣在了一起。这到是新奇的体验,我只被绳子捆过,还没被锁过呢。本能地试验了一下念力,却发现只能发出些许细微的气,能力竟然下降了十之七八。
  “别白费力气了。”对面的那个家伙说。他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本来也不能说长得丑,但脸上数条刀疤,严重地破坏了一张正常脸蛋的平衡性。
  “这是哪里?”我问他。
  “大概是,地狱吧。”少年微微耸肩。
  尽管我应该没见过他,那样有标志的面孔,如果见过应当不会忘记。可我就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
  我脑袋痛得厉害,不知是不是受伤的后遗症。现在我对于没死这件事也提不起任何愉悦,更不用说是去仔细想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见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不是朋友,和我又有多大关系呢?
  即便是不可背弃的同伴,也有可能马上消失的一天。——十多年后的库洛洛,也能轻易被酷拉皮卡封住念力。今天不死,说不定哪一刻就死了。
  有人说,在流星街的生存,对弱生是一种折磨。可在我看来,流星街的生存,对于所有的生者都是一种折磨。——生者折磨生者,死者折磨生者。
  我怕冷怕热怕疼怕痒,最大的幸福不过是吃饱了在阳台上晒太阳而已。事实证明,我不是库洛洛那样的神人。那小样脑子里想的什么,我从来就没明白过。
  至于游走在生死之间的乐趣,我当然也是半分也体会不到。与其说我厌倦了流星街的生活,不如说,我从来不曾接受过流星街的生活。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也不会是我的世界。
  “流星街本身大概就是地狱吧。”我叹了口气,“不想死的时候突然就死了,想死的时候死也死不掉。”
  “也不是那样的。”少年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能活着还是活着好。”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他也没给我进一步解释,对面这位也不像是个多话的人,于是四周围只有沉默的空气。
  过了许久,沉寂终于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抬起头,看见两个男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大人说地果然没错,这小子已经醒了。”其中一个说。
  另一个男人微微皱眉,说道:“别废话了,快带他过去吧。”
  我根本没机会说话,就被两个男人拖了出来,推推搡搡地赶着我走。面前的通道也是黑漆漆一片,隔了很长一段路墙上才有一盏黄色小灯。走了大约几分钟,穿过通道尽头的黑色铁门,进到一个大房间。屋子很大,有七八个看起来相似的进口,不知通往何方。
  房间坐着一个老头,屋子里除了几张椅子和桌子之外,还有一排摆放着杂物的架子,一个高柜。边上还有一个火炉,只不过现在天气不算冷,并没烧着火。
  老头抬头看见我们进来,惊讶地说:“就是这小子?看起来很弱啊,不要几分钟就被干掉了。”
  “那咱不是没办法么。”一个男人回答,“谁让凯尔特突然死了,总的找个人来替代吧?其他人都安排好场次了,就这个是新来的。”
  我正在琢磨他们说的话的意思,忽然眼前一黑,那老头竟然拿了一个头盔,把我的头完罩了进去。这个头盔两边开头,罩上之后合拢,从下面咔嚓一扣上死锁,根本就好像是镶嵌在脑袋上了一样。
  那两个男人还是推着我,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走出门后,是另外一个大厅,厅里面虽然有人,但那些人却对我熟视无睹,各自干自己的活。从厅另一边的通道走进去,这次的通道狭长而高挑,光线像是从很高的地方射下来,脚下也很平稳。
  走了大概一百来米,通道变得宽阔起来,面前是一块八九平米的空地,左右各有一排长椅,正中间是一扇粗壮的铁门。
  “小子。”一个男人说着,递给我一把匕首,“努力活下去吧。”
  他推开门,一脚把我从里面踹了出去。
  手上的匕首是生锈的。
  当时我自然不会知道,那扇铁门其实有个名字,叫做地狱之门。
  我只是很茫然地被踢了出来。一瞬间喧闹的叫喊声就那么扑面而来。面前是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竞技场,层层叠叠的观众席顿时充斥了视线的全部。
  从下向上仰望,除了耀目的阳光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按照我本来的习惯,不把飞坦从十八代祖宗开始骂起是不肯罢休的——这自然是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否则要从十九代开始骂。可是现在我心情糟糕到极点,连骂人的兴致也没有。
  忽然又是一阵高潮般的尖叫和欢呼。从竞技场的另一边,窜出一条外表似狗,大小如狮的猛兽来,竟有半人多高。
  “这是来自蒙特利尔公国最凶猛的伯劳犬!”解说的声音回荡着,“一头成年伯劳犬可以轻松咬死一头老虎,它的牙齿如钢铁般坚硬,他们喜欢慢慢撕碎血肉,聆听猎物的惨叫!”
  那绝不是狗的表情,那种狂野的,凶悍的吼叫声,就好像下一秒它的牙齿就切入了我的脖子。
  畜牲嘴中的腥风扑面,长长的尖齿闪着锐光。
  我以为我不会害怕,可事实上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冒了上来。我才一挪动,就立即意识到我的脚上还有镣铐的存在。只来得及微微一偏,狗爪已经抓破了我的肩头。
  它从我肩上越过,转过头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我,鼻子中发出冷冷的咆哮声,好像讥讽。
  “撕碎他!撕碎他!”耳边隐约传来观众的怒吼。
  我从未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我和一头成年的蒙特利尔伯劳犬站在竞技场的中央,以一方的死亡来取悦他人。
  虽然阳光普照,可这我感到的却只有地狱般地阴冷。
  面前的这只恶魔,喷吐着酸气,卷着地狱的寒风将我扑倒在地。我好像能够感觉到这只畜牲的想法,那是一种充斥了欲望,杀戮的感觉。与此同时,我还能感受到空气中充斥着观众们的愉快,兴奋,将中间的这一团杀戮紧紧包围着。
  这一刻分尸分食的场景好像就浮现在我的眼前,鲜血淋漓。
  可是这种恐惧的寒冷又浮现上来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变了。
  伯劳犬就是伯劳犬,而观众也只不过是观众,一个一个个体如此清晰分明。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如果一定要说,就好像是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他们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在这个时候,即便所有的一切粉碎消失,和又有什么关系呢?
  畜牲的爪子已经钉在了我的身上,我一只手撑在他颈部,不让它的牙齿接近我的脖子。手中的匕首捅进了它的肚子。
  鲜血从恶魔的肚子中流出,好像浇灌一样浸透了我的全身。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它,目光从凌厉凶狠到挣扎到暗淡的绝望,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是哪里呢?
  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穿着华丽的观众,这里应当不是流星街。可是外面的世界,为何同样充斥着死亡的气味?
  现在想来,那恐怕是我的能力觉醒后的第一次使用。
  杨老头说过,能力取决于血统,意志和欲望。
  前世和今世加起来才二十岁左右的我,哪里会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目标?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我不可能变成像旅团那样的人。
  可是这种艳羡却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说肆无忌惮也好,说目空一切也好,在我看来,那是流星街的人仅有的珍贵财富之一。我不是说做狗不好,狗当然是拥有许多优秀品质的动物。可是在那个地方,人本来就活得像一头畜牲,还要选择做狗,实在有够窝囊。
  我对这一切不敢奢望,却又深深羡慕,并且嫉妒着库洛洛。
  ………
  看见我平安回到牢房,刀疤少年显得十分惊讶,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
  “我以为你死定了。”他说。
  “这点上我的看法其实和你差不多。”我懒洋洋地回答,“没死成实在是令广大观众失望了。”
  浑身沾满了血迹实在难受,尤其这些血中其实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
  “你是流星街出来的?”
  “这看得出来?”
  我也没在身上挂牌子,光看脸就可以知道是流星街出身吗?那还要身份证做什么?
  “气味不同吧。”他笑了。
  所谓的气味问题,我是不从来不相信的,更况且除非你自己也是那里出身的,否则又怎么能了解什么是所谓的流星街气味?我翻了个白眼。他又说:“眼神,气息,很多地方都看得出来。”
  他笑地时候扯开一张嘴,难看得要命。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家伙眼熟。
  “那个……”我忽然想了起来,“你以前是不是为詹姆斯工作?”
  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又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我对你没印象。”
  “不记得正常,你站在上面演讲,我坐在下面听。我记得那次座谈会的主题还是什么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你也逃出来了?”他皱眉,“不对,你怎么现在才被他们抓进来?”
  首先,我不是应该被他们抓起来。其次,如果用“也”这个字样描述的话,那一定你是先逃出来的,先逃出来为什么还和我在一个牢房?第三,“现在才被他们”三个字,说明我落到当初詹姆斯覆灭的凶手手里了。这一点都不算是好消息。
  “他们是谁?”我问。
  少年轻笑起来:“我以为你不会关心。”
  或许是因为有那么一层关系,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你听说过神父吗?”
  何止听说过,这家伙虽然风度翩翩,可真算不上什么好鸟。
  我点点头,少年说:“神父是元老之一,他平时做事很低调,所以在流星街不怎么显山露水。虽然教会本身比较有名,但只要不去侵犯他们那块区域,神父从来不参与流星街的势力争斗。”少年微微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非是我看错了,这神棍还品格高尚,知书达理?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有什么诱惑要比财富更吸引人呢?”少年说,“议会和黑帮的交易,主要是提供战斗人员,换取一定的财产,包括食物,武器等等。这些食物武器又保证了议会在流星街的绝对地位。”
  “据我所知,神父不参与这些交易,他说他只接受任务。”
  “那只是他一部分的业务,这个竞技场的老板,就是神父本人。”少年冷笑了一声,“这里不仅收受昂贵的门票,而且还有开设了巨大的赌博盘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这种财路,神棍自然不需要参与什么人员交换之类的东西了。在猎人的世界,实力强大才是最重要的。黑道的十老头,无非也只是摆在台面上的一层。像天空竞技场之类,根本就不是黑道所能够管得住场面的地方。
  可是,神棍那家伙有无聊到帮我治好了伤再把我扔到这里吗?
  “几年前,詹姆斯那家伙,联合了几个比他更贪心的家伙,想把手伸到神父这一块来。”少年略有些自嘲似的话语,“他们难道以为光靠人多就行?”
  且不说神棍本人的实力,他本来就算是卖人头吃饭,而且还是卖的高级人力,哪可能没几手压箱底的绝活。詹姆斯的实力我基本都清楚,放出去百分之八十都是跑灰,还有百分之二十是高级跑灰。
  “你呢?你是怎么来的?”
  “我当时是逃出来了,不过可能干掉了他们不少人,结果给惦记上了。后来有一次不小心就让他们抓到了。”他耸耸肩,“神父他们这里的习惯是这样的。对他有用,或者他能看上的人,都给吸纳到教会里去了。他看不上的,或者对他有威胁的,就会扔到这里来。”
  “……”
  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从一开始,我对神父就是有好感的,原谅我以一个女性的观点来审视——起码他有气质有相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原来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看不上我罢了。看不上也就算了,觉得我还有那么几分用处,可以拉到这里来做免费角斗士。
  我不是什么圣人,当然会生出怨恨之心来。可是或是是物极必反的缘故,我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不太恨还是因为恨过头,总之就是觉得可笑。
  除了可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我叫富兰克林。”对面那位说。
  “……”
  对面那位是富兰克林,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难道要跟他说,你将来的老大还在外面,你为什么要坐在我对面跟我聊天?
  我无话可说,老老实实报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洛西西。”这个名字还是我当初为了迎合库洛洛而起的,一叫就叫了好几年。说起库洛洛,不知道他是不是赢了。不过那些家伙们都是小小天才,应当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的向来是我。
  睡过一觉之后,富兰克林先是被带了出去。然后又来了一个人,把我带到一个单独的起居室,起居室里有床有桌有衣柜,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小卫生间。这算是打赢之后的奖励还是对于选手最低限度的宽容?
  “小子,加油干吧,为了活下去。”来的人还是第一次带我出来给了我一把匕首的那个。
  “匕首。”我说,“我弄掉了。”
  他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那个啊。没关系,本来就是用来给你当武器的,你过了第一场,以后可以提前要求。”
  也就是说,即便是角斗士,也是有着一定范围的权利。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我态度冷淡平静,他到反而有些觉得奇怪。
  “有没有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人?”
  “一般来说,只要打赢八十八场,就能得到自由。”他迟疑着回答。
  “还有呢?”我冷冷扫了他一眼。
  “以前也有过先例的。”他连忙回答,“好像去年就有一个,叫什么来着……飞坦?”
  很可惜这时候我脑袋中的想法居然只有一个“飞坦居然也当过角斗士”这样奇怪的感叹。
  也仅仅只是感叹。
  这时候我的感觉很奇妙,好像若隐若无酒能感受到在那种在竞技场中央的,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没有什么是可怕的,因为人生实在无趣。无趣……我微微皱眉,等一下,好像自从上次开始和飞坦战斗之后,我就变得怪怪的。
  在那种充斥着恶念杀气的场合下,忽然将自己和敌人或者在场的人的感受、想法混淆起来,并且还有将自己原本的心理取而代之的状况,这实在是很奇怪。
  我忽然想到,我捏住匕首攻击那条狗的时候,我的确是自然地不能再自然,角度,速度,力度——我明明记得我从来都没怎么用过匕首。
  难道连能力也能一起拷贝过来了。可是我完全不知道飞坦的能力是什么,最多也就是能模拟他的感觉而已。
  我想了一会儿,完全理不出头绪,也只能随便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里面也只有一些毛巾肥皂之类最普通的日常用品。衣柜里到有几套麻布衣服,稍微大了些,但还算干净。桌子上准备了清水和面包,还有一块熏牛肉。
  这个待遇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其实不能算差了。
  洗过澡之后,我就开始享用我的晚饭。据说每天都会有人送饭菜来。单人房也在和牢房相同的方位,只不过是穿过不同的通道。这个地下建筑物造得就和迷宫一样。
  第二天我出房门溜达,居然也没有人阻拦。据说在选手居住区之内可以任意活动。只不过出来溜达的人不多,偶然看到几个,也很冷漠地擦肩而过。
  有幸的是我居然也看见了富兰克林,他邀请我去他房间串门。每个房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多一个人可以说话罢了
  “这个鬼地方……”我叹了口气,“你赢了几场了?”
  “一场。”他回答,“我的伤还没全好。”
  “没关系,前面应当不会安排难度太大的比赛,否则我们挂太早他们又要找不到人了。”我耸了耸肩,“对了,这里没有窃听器吧?”
  “没有。”富兰克林说,“即便没有窃听设备……实力的差距不是靠量能够弥补的。”他不明白我想说什么,随口回答。
  “你不觉得在这里好像我们的念力受到了很大的压抑?”
  “这样说来,到的确是。”富兰克林说,“基本上念力只有一半都不到,我还以为是我的伤还没好。”
  “我大概也只剩下三四成的念力。”我慢慢地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针对我们这些人的限制,另一种是针对进入这个区域,所有人的限制。”
  “这里的多数选手,也都是不会念力的。”富兰克林说,“至少出了你和我,我还没见到过。”
  “越是高手,越容易死得快。”我淡淡地说,“神父不是笨蛋,你说呢?”
  站在竞技场的中央,欢呼声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几乎看不见脚下的阴影。我缓缓抽出面前男人脖子上的匕首,鲜血喷了出来,好像广场中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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