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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童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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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冷静一点。”我叹了口气,“不想要的话怎样处理都可以。不过,你生气的话,代表你在意吧?”
“我才不在意呢。”
“而且。”派克把孩子举了起来,“不是他,而是她。”
对于现在的侠客来说,大概不会介意是他还是她吧——就那么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搞不好也是很恐怖的存在。我记得侠客说他很讨厌毛茸茸的东西。
我伸出手,把小东西抱到手里,软软的毫无骨头,总觉得稍稍一用力她就会坏掉。
“有名字么?”我转过头去问玛琪。
“没说。”
“起个名字吧。”
“团长,你要养?”几乎是异口同声了。
“不行么?”我抬起头,扫了侠客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僵掉了。
“三只猫,一条双头狼,一只鹦鹉,两只乌龟,还有一条癞皮狗。”玛琪叹了口气,“团长确定养得活她么?”
“那总要试试看吧。”我摸着小东西柔软的头发,“反正侠客也不要了。”
孩子的父亲——听上去比想像中更年长的角色,视线落在我的手上,随后微微叹了口气。“算了。”侠客的语气听上去很沮丧,“反正结果也差不多。”
“……”你那是什么口气,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大概只有孩子本身对我的举动表示支持了,她咧开嘴冲我哈哈笑着,随后我就感到从她身上滴滴答答流下水来。——这孩子当着众人的面尿了。
“既然你尿尿的时候也笑的像一朵花,那就叫花子好了。”
老太婆坐在轮椅上,招呼着庭院中的孙女过来吃水果,好像总是叫着“花子花子”的。花子……应该是个幸福的名字吧。
花子“咯咯咯”笑个不停,双腿用力蹬着。
“洗澡去咯。”我抓着孩子,到楼上的浴室去了。
接下来的课题是,一岁的婴幼儿,应该吃什么……花子用唯一的牙——那看起来大概是牙吧,咬过我的手指,我觉得她应该能吃一些除了奶之外的东西。所以我把冰箱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盒牛奶,过期的。两个橘子,干瘪了。一个鱼罐头,使用期限内。四罐梅酒,进游戏前一天晚上买的。三个鸡蛋,两个星期前买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不去超市吗?”派克实在看不下去,自告奋勇了,“我去弄点回来吧,我们也要吃饭的。”
派克和玛琪两人一起去了超市,而侠客一头栽进他的房间就没出来过。
花子因为肚子饿了,已经开始哭闹起来。我又没有有效的手段,只能把她仍在床上看她哭。眼泪其实没多少,只是声音比较吓人,时间长了可能会觉得吵吧。
我又反复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决定用梅酒堵住她的嘴。(莫= =:狗就是这么被你养死的!)
因为没有奶瓶,我只好用自己的嘴喝上一口,然后嘴对嘴喂。花子似乎觉得这样的举动很有趣,一开始还很老实地喝,后来就开始喝进去,再混着自己的口水吐给我。
很不幸地是,我的门是敞开着的,在喂她吃东西的时候,侠客站到了门口,想要敲门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我当时就流汗了。
“我没有猥亵她啊。”我连忙把孩子放下来,解释道,“没有奶瓶,没办法喂她吃东西。”
“……”
“因为饿了她会哭。”
“团长。”侠客又叹气了,“不用跟我解释。”
花子喝了过多的酒,开始睡眼迷离,两腮通红地,趴在那里翻不过身,只会咯咯笑。酒品还算不错,比某些人喝醉了说胡话唱歌跳舞好得多。(莫= =:才一岁的孩子,你当她是妖怪吗?)
“玩腻掉的话,不要还给我。”他又说。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玩?
“留下也好,扔掉也好,甚至是杀掉。”我耸了耸肩,“……换个人,如果是飞坦,你认为他会对此发表意见吗?”不等他回答,我继续说道:“不会,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吧。”
“……”
“侠客。”我指着花子,“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侠客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视线是向着窗外的,但从除了进门的那一瞬间,他连眼皮甚至都没动过。
“露特喜欢小孩,但是我并不喜欢。”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她身体不好,是不能够生孩子的。但是她说她想要一个。”
又是片刻的沉默。
“她很固执。”
论起固执来,你也不差。
流星街的人都固执的毛病。这种固执在某些时候可以称之执着,在某些时候就是认死理——那绝对是一步都不可以后退的。
“大概脑子坏掉了——女人逻辑性就是差。如果不能养她,为什么要生出来呢。”侠客好像觉得这问题很好笑。“难道她以为我会养?”
你问我这个问题。
我可以去问谁呢?
在我有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当然也没有机会去问他这个问题——如果你不能把她养大,为什么还要把她生下来。
“文艺点说……大概是为了让你和某人相遇吧。”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活着,大概就没这个机会了。”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的。”他说,“如果到最后都没找到呢?”
如果到最后都没找到呢?
如果找到了,却因为不知道而擦肩而过呢?
如果找到了,却因为不够珍惜而失去了呢?
一个问题演变成三个,弄得我很难受。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或者挑出一个其中不太悲惨的来说。
“没找到不是最坏的那一个吧。比起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的人……”
“我才不要这种机会。”他干干脆脆地打断了我的话。
“花子没说不要啊。”我把花子提起来,她冲着侠客晃着小手,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不是你,你不是花子,花子也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文艺青年说:每个人到世上来,都是为了寻找幸福的。
“来,花子,叫爸爸。”
花子当然没叫爸爸,转过头看着我,然后吐了我一口口水,开始发出花痴般嘎嘎的笑声。我让她换了一个姿势躺下,小东西歪着头,还很好奇地看着我们。
侠客微微眯起眼睛,又轻轻叹了口气。
“团长。”
“嗯?”
“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略略轻微的叹息,几乎是低不可闻的语调。
花子,一岁零两个月。长牙了。
但是,该喂一个这样大小的孩子什么呢?
派克买回来的食品中有婴幼儿奶粉,米粉,面包,果酱,牛奶,鸡蛋,泡芙,苹果,薯片,盒装的梅酒,还有堆积如山的尿片。
在花子毫不挑食的情况下,变成了几乎是什么都吃的杂食动物。
奶粉,派克的冲泡水平不高,还有些块状物体,所以花子不是很喜欢。肚子饿的时候会勉为其难喝两口,并且一脸“大爷我给你面子”的表情。
苹果她不是很咬得动,所以得搅成果泥她才能吃。她很喜欢吃,但是我懒得搅,所以她经常眼巴巴地看我们吃。
麦子面包她咬了两口,吐掉了。
薯片她吃了两口,被派克拿走,说是不良食物,不给她吃了。
鸡蛋,她喜欢吃蛋羹,整只的白煮蛋,她是不吃的——因为被蛋黄噎到过。
米粉有各种口味,她喜欢吃酱油味和咖喱牛肉味的,但是这个东西很容易饱,不吃到撑她是不会松口的,但是吃撑了,小家伙就会像一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不动了。
“难怪那么肥。”捏起来都是肉的。
梅酒是一种带甜味的淡酒,浅度数的一种才5度,就算有比较高一点的也只有11、12度左右,和啤酒差不多。派克喜欢喝,所以才常买。然而自从上次给花子喝过梅酒之后,小家伙可就着迷上了,每天不喝上几口就不肯睡觉——所以花子晚上不起夜,几乎至少能睡到凌晨,梅酒功不可没。
换尿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幸好有人看不下去会帮着换……
这样匆忙的日子过得很快。然而几天过去,我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侠客。Sky哪里去了?”
“没有啊。”派克说,“我们前天回来的,就没有看见他。”
我拨了Sky的电话,出乎意料,他很快就接了电话,语气听起来还很惊讶:“团长出来了?游戏不玩了?”
“啊,那个,有个原因。”我想说是我担心你——后来想想,好像出来以后就把丫给忘了,没好意思说出口,“侠客生了个女儿,很好玩。”
“……”电话那头愣了一愣,“游戏里生的吗?”
你到给我进游戏玩几天,生个孩子出来玩玩。我也懒得再作说明,问道:“你在哪里?”
“温尔顿市立图书馆。”
“这些天你都一直在那里?”至少有五天了。
“嗯,前两天有一批文物展,本来是来看这个的。不过后来发现这里的市立图书馆有很多珍藏……”
“我过来找你。”
温尔顿市立图书馆是温尔顿有名的标志性建筑——一栋四层楼的英式建筑,从半空往下看,应该是L字形的。红砖的外墙,围绕着一圈高大的梧桐树,秋天的时候满地都是落叶。
从曼彻斯特开车到温尔顿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作为已经日落的曼彻斯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专用的轨道交通,只是官道,都已经有好久没有修缮了,时常可以看见崩坏的边边角角。
从长途公交车站下来,向前走不远,就是市立温尔顿图书馆。图书馆的门前有一条宽阔的大道,两边的长椅上,坐着或是看书,或是窃窃私语的年轻男女。
“库洛洛先生。”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小春,下班了?”
“没有,今天是晚班,才刚要去上班呢。”小春是图书馆的图书馆里员,前两年刚到这里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借书看,所以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
少女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眼睛是浅蓝色的,脸蛋圆圆,笑起来两个酒窝,十分可爱。甚至有不少学生到图书馆来借书,只是为了能和她说上两句话。
她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体积颇大的篮子,上面盖着布,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看她的样子有些吃力似的。
“我来帮你提吧。”
“啊,好,谢谢。”小春把东西交给了我,“是乡下带来的土豆茄子,还有西红柿,都是很新鲜的东西。拿来分给大家吃。”
“你结婚了?”
不是我八卦,只是小丫头手上那个钻戒又大又耀眼,很难不注意到。
“嗯,只是订婚。”她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他在念硕士,等一毕业就会娶我,还非要我戴着——说是防治其他人骚扰。”
“结了婚就没办法就不会工作了吧。”结婚后在家相夫教子的例子很多,当然如果男方不是那么有钱,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啊,没办法,他们家是开旅馆的,他是独子,要继承家业。虽然我也很喜欢温尔顿,不过乡下也很好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那里可是旅游胜地呢。”
在大地方住惯了,再去乡下住,可能会不太习惯——不过只要有爱情在,一时半刻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春负责的区域是在三楼的东区,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搭班,三个人一组,本来是有个叫恰克斯的男孩,但据她说是上个星期辞职了,还没找到合适的。
“不过,图书馆工作本来就很清闲,所以三个人应该还好。”小春想起了什么似的,“而且我们有娜娜啊,图书什么的要搬运,她一个人就可以轻轻松松搞定,恰克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无论是从这栋建筑物经历过的历上来说,还是从建造的年限来说,木质的楼梯踩起来很有感觉,好像能令人置身于那种过往的岁月。
“台阶太高了。”小春抱怨着。
“有人说过……台阶的高度,就是历史的高度。”
“吓?”
“仰视未来,而俯视过去。”但是往往转过一个弯就看不见了,就好像隐没在历史中的真相一样。
从靠近里面一端的小楼梯上来,边上就是借书区域的服务台。把篮子放在服务上,早班的小姑娘嘻嘻笑开了:“小春,你总算来啦,我们都在等你的土产呢。啊,你换男朋友了?”
“不要胡说八道。库洛洛先生是我们这里的客人,以前一直来借书的。”
“啊,失礼了。”她嘻嘻笑着抢过篮子,跑了进去,一边大声喊着,“姑娘们,小春带土产回来了。” (莫:姑娘们,接客了……)
“真是的。”小春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她真是鸡婆。”
我下意识扫了一眼正在看书的人群——从这个角度几乎可以看见一大半的阅览座位,很惊讶地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
伊尔迷?
年轻人坐的姿势一丝不苟,手里翻着一本书。他坐的位置距离这边比较远,靠近另一面的大楼梯。
“那位先生前天开始就来了。”小春顺着我的目光,也看见了他,小声给我解释。“娜娜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呢,整天就盯在那里看。”
图书管理员的生活有时候也挺无聊,不喜欢看书的也只能看看读者。
“不过娜娜胆子很小,都不敢上去搭讪,说什么不能打扰别人看书。”小春轻轻笑了笑,“那位先生肯定注意到了,不过好像不以为意呢。而且……我到是觉得他不像是来看书的。”
“哦?为什么?”
“虽然他的确是在翻书的,但是翻书的频率比较奇怪。他中间也换过书,几次都是我办的手续,书是不同种类——我可以确定他没有翻完任何一本。那种情节类的小说也没看完,很奇怪。而且……总觉得表情……不是,眼睛,不像是看到书里面去的样子。”
管理员每天都在看着读者的,对于读者的习性都了解得很,碰见假装看书的家伙,马上就能确认了。只不过伊尔迷很特别吧——我都没看见他有什么表情,眼睛看起来也很像是死鱼眼。
“难道是私家侦探?”我随口说,“搞不好是为了盯人呢。”
盯人……话一出口,我忽然一个激灵。Sky!
目标难道是Sky?!
虽然我记得那时候说杀掉八号的是席巴,但是像这种Case,很有可能是两个人辅助完成的。那么伊尔迷在这里的作用,就是监视了。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这里的电话么?”
“啊,好的,请跟我来。”
里面是管理员休息的屋子,有沙发茶几和椅子,进门拐角处有一部电话机。
Sky好半天才过来接。
“Sky,你现在在几楼?”
“四楼。”
“我怀疑有人监视你。”
“……”
“除了上次之外,你还有没有再看见过伊尔迷?”
“伊尔迷?”Sky顿了顿,“那次见过之后没有看见了……有问题?”
“他就在三楼,而且据说已经来了两天。”我站的这个角度,外面是无论如何看不见的,但谨慎起见,还是压低了声音。“按理说如果是认识的话,没理由不让你发现。”
Sky的身手在旅团中排名靠后,但也不至于那样存在感的大活人都察觉不到,伊尔迷肯定用了绝的。恐怕这次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样了。
“你挂掉电话,从里面那个楼梯——就是服务台这边的楼梯……”我话才说到一半,猛然听见电话中传来重重的捶击声,而后是几声不知男女的尖叫。
“Sky?!”
没有了回音。我扔掉电话,拔脚跑出门去,从边上的楼梯窜了上去。
与其说是巨大的念压,倒不如说是飓风了。窜上四楼的一瞬间,热浪扑面而来。桌子椅子书架翻滚着倒塌,夹杂着激起的灰尘。四处都是尖叫着逃开的男女,还有些人被埋在书架下,大喊着救命。
透过尘土,我看见了银色头发的男子。
和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重叠起来,一分一毫都不差。
Sky已经退到了另一侧,左边的肩胛被打中了,鲜血渗了出来。手机掉落在两个人的中间的空地上,如此醒目。
于这片刻,从另一头窜上来的伊尔迷,站到了席巴的身后。
2vs2。
但事实上一,Sky的实力远不如席巴,至于是不是比伊尔迷强,我不知道。
我猛窜了过去。
与此同时,Sky破窗而出,就从四楼跳了下去。
“伊尔迷。”席巴示意了一声,迎了上来。气和气的相碰先于实质性的肉体,只是这种攻击也不是不要命的。
席巴的气很强,强到不经意就能带起一阵能够割裂肌肤的飓风。可是一拳头挥来,瞬间在我眼中分解成了很慢的动作。不对,不是他的动作慢,而是我的气在慢慢包裹着他的攻击,瞬间从末端传来的感受。
他的攻击路线,一情二楚。
左手一撑地,他的手掌擦过我的鼻尖。另一只手扣上了他的胳膊,对方硬用得很足,几乎造不成任何伤害。顺势借力一推,退后了大概数米的距离,双腿撑开站稳。
一挥手从短靴中抽出匕首。
“匕首。”席巴低沉的声音。
他的话音还没有结束,脚一点地,紧逼而来,一拳挥向我的胸口。速度好快!来不及向左或是向右,我只能向后仰去,拳头落空的同时,我的一脚飞踢向他的胸口。
席巴停止了攻势,一手抓住我的脚踝,人却被我带得后退了几步,仰天跌倒。不幸的是我的脚还在他的手里,连带着也被拖了过去。我蜷缩成一团,一匕首刺向他的肩膀。
对方猛地一甩手,就在他倒地的瞬间将我甩了出去。在撞到后面的架子的同时,我一挥手把匕首抛了出去。
席巴狼狈地滚开,匕首插中他的手边的地板,没入至柄。两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我一伸手,手中浮现出一本书来。
“具现系……吗?”席巴没有妄动,有些谨慎地看着我。距离还是很近,大约三米。
忽然楼下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种僵持。先动的人是席巴,他扑了过来,强大的气从他的手中冒出,我不得不收回能力,双手档在前方。
太多太多的巨大的念流流窜着,肆意地破坏这栋古老的建筑。但这一瞬间,我们俩的身体已经撞破了玻璃,从四楼掉了下来。
尖叫的应当不是Sky,因为面前的局势是相反的。
Sky半蹲在路边,浑身都是血迹,显得摇摇欲坠,手臂上又多了插了几根暗器。然而距离他另一边的伊尔迷,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跌倒在地上,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灰色,一动不动。
我和席巴跌落的地点有些稍微不妙。目前是我靠近伊尔迷,而席巴靠近着Sky。虽然双方的距离很近,但是冲倒对面的时间,绝不足以阻止对方杀掉那一个。
“你是……”席巴好像认出了我的样子,“杨老头死的时候的那个小子?”
“席巴先生认得出我?”
“不是很难认。”席巴微微皱眉。
我刚要再说话,意识到了不对劲。就像是某种魔咒爆发一样,忽然从身体里忽然散发出强烈的气来。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是从我的身体里发出,并且是无法控制的。
从心底里,不对,是从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和杀意,却是真实的。所有的念头和杀意总结在一起,反反复复只有那么一句话。
「你就帮我杀还一个他的儿子。」
「你就帮我杀还一个他的儿子。」
「你就帮我杀还一个他的儿子。」
与其说这是杨老头的意识,到不如说是念能力的诅咒,就那么从里面浮现上来。
糟了!
因为过了实在太久的时间,我几乎都快忘了杨老头那个临死前的诅咒——当年我救了杰诺那个混蛋一个儿子,害我没命。所以你就帮我杀还他一个儿子。
事实上在很久以前我也琢磨过,杨老头并没有指定是哪个,那么随便找一个偷偷摸摸杀掉也不是不可以。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那个诅咒居然发作了。
虽然脑海中没有任何的条款,但我的确意识到了,我必须杀掉伊尔迷。
为什么是伊尔迷而不是其它什么人?糜稽也好,柯特也好——柿子总是找软的捏比较好吧。
可是我甚至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了,这十分类似在贪婪之岛散发念力的状况,但却又有所不同。那时候的感觉像是自己被放大,可以接收到更多生物意识的奇妙感触。但现在剩下的却只有恐惧——那种强加于身上的,不停失去,失去的恐惧感。
头好痛。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中传了出来,不停地叫嚣着“杀掉他!”“杀掉他!”
妈的,吵死人了。
我一抬腿闪到了伊尔迷身边。
“团长。”第一个开口的是对面的Sky,他极其稀少的微笑,“杀一个赚一个,是吧?”
他的血已经满地都是了。但事实上我听不出他的语气到底是正面意思还是反面的,但看他的样子,好像的确是坚持不住了——肩膀上的伤未必致命,但流血过多绝对是会死的。
席巴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我把手搁在伊尔迷的肩上。
“我们来商量一件事吧。”我听见自己说。
“你现在这种状态不妙啊。”席巴根本不理我的提议,而是扯开了这个话题,“我记得杨老头最后的诅咒,嗯,你是被诅咒的那个。你一定得杀掉我一个儿子的。”
实在是对不起您,我的确是忘记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又说,“听听你的意见到也无妨。”
“停手如何?”
席巴的表情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盯着我看了片刻。
“开玩笑的。”我耸了耸肩,“现在这种状况你不可能答应吧。”
“当然。”席巴说,“虽说什么手段都可以,姑且答应你也是一种方法。但是我觉得你这方面比较不可靠。我们做生意的,讲究信誉第一。”
“那么,即便我杀掉他可以吗?”我淡淡地说。
伊尔迷因为石化的关系完全动弹不得,面部表情僵化,看不出情绪。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脸,如果有未来,一定是长远的。
席巴只是微微皱眉,他的眼神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间。那一瞬间或许是充满着眷恋或者悲伤的——我没有时间去体会,或者说没有理由去体会。他慢慢地走到Sky的边上,把他提了起来。墨绿色头发的年轻人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也一样没有动。
气的流失太快了,估计我能比杨老头多撑不了多少时间。必须要杀死伊尔迷才能活下去,如果我死了,Sky一样会死。
席巴忽然一伸手将Sky扔了过来。
瞳孔微缩,我毫不犹豫地用手穿过了年轻人的胸膛。Sky撞到了近距离的一棵树上,软软滑倒。
伊尔迷尸体倒地的同时,我窜了出去,当然也只来得及看清Sky的死状——从背后被轰击,几乎是全都轰烂掉的后半个身体。
这是无可挽回的。
“比起那个时候,你强了很多啊。”他开口说,声音低沉了许多,“很危险啊,我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杀死你。”
“身为一个父亲为儿子报仇我能理解。但是危险这种说法比较奇怪啊。”我退到了一定的距离,大概在十米之间,“到现在为止,好像只有你对我做出过威胁吧。”
两具尸体距离很近,血肉模糊的,但比起Sky来说,伊尔迷还是看起来好很多——当然了,死都死掉了,又不拿来做料理,考虑难看好看也没什么意义。
很累。
气虽然不再流失,但流失的气却没有补回来,身心俱疲的状态。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揍敌客家不是杀人狂,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杀人。”
“你儿子死了。”我说,“他是你的长子吧。”
长子在其余的孩子没有出生之前,总是最受宠爱的。初为人父的第一次喜悦,也不同于第二胎第三胎。据说孩子两岁之前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们能够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那么寥寥几句——妈妈,爸爸,宝宝饿了。
我忽然想到伊尔米还没有说再见。
一般说法是妈妈对宝宝说:「爸爸去上班了,跟爸爸说再见。」那么依此类推,他们家应当是说:「爸爸去杀人了,跟爸爸说再见。」
于是小小的伊尔米就说:「爸爸再见。」
再长大一点,大概会说:「爸爸要带礼物回来哦。」
当然杀手家族可能不一样吧,不知道是不是和普通父亲差不多的情感,我不确定——甚至还记得好像杰诺曾经对席巴说过什么“如果不行的话,连我一起杀”。
我说这些话大概只会挑起对方的怒火,可我就是想说——在这种时候,什么狗屁危险都是丢到脑后去的。因为老子看他很不爽!(莫=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自觉?)
“人么,其实也就是那样……做电脑行业的都有过劳死了,更何况杀手呢。”我微微有点笑意,事实上我也觉得挺好笑,“家训,家训,人又不是狗,扔块骨头就条件反射地跑去啃了。”
“揍敌客家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操心。”他淡淡地说,声音越发显得平静下来,“还是说……你想要我动手?”
这样也不错嘛。
“以你现在的状态,杀死我的几率并不高。”
“啊,我没那个意思——如果有把握打赢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我说,“如果你不动手的话,那么我们散场吧,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虽然现在四周跑得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席巴一弯腰,把儿子的尸体抗了起来。
我看了看黏糊糊的手,再看了看席巴的影子,微微叹了口气。
第六十二章
你好吗?
人们许久不见的相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通常的答案是“不错,你呢?”。
你要是现在问我,我一定回答你:“很不好,非常不好。”
胖子跑完五千米,浑身冒水,坐地上就起不来了——我现在的状况就差不了多少。一旦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我就觉得浑身就好像散架一样,一根手指头都提不起来。
最糟糕的事,我还没到家,就在半途的野生树林中倒了下来。
书上是有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说法的,我的屋才漏,连夜雨就来了。
“大哥,这次收获不小啊。可惜了那个妞,身材可真不错。”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妞的话哪里都可以找,不要在行动里给我添麻烦。”
“我这不是说说么。”语调中带着点讪讪的意味,脚步渐渐近了。我微微瞥了一眼,是四个如狼似虎的男子,两个人手中提着大袋子,两个人身上背着枪支,一人白色的衬衫上还溅着点血。在我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当然也发现了我。
“大哥,这里有个人。”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大哥不悦道,“活人还是死人?”
“好象……还是活的……不过受伤了,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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