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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童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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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男生,很多女生也会欺负她。
  “啊,谢谢你。”我接过书包。
  书可不少,难为她一个人身上挂两个包,还提着体育课的运动服。
  “不用谢。”女孩子的脸颊上好像露出两朵红晕。
  “今天有作业吗?”
  “有,我做好了,你要吗?”有纪子还提供无偿的抄袭服务。
  “好啊。”做不做作业我到是无所谓,只不过小哈会很啰嗦。一年级的作业也不多,我看着小丫头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本本子来递给我。
  我接过塞到包里。“明天早上还给你。”
  “嗯,啊……那个。”有纪子欲言又止地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吧,我又不吃人。”我打了个哈欠。
  “老师今天说运动会人人都要报名参加……”她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下午你不在,我帮你报名了。”
  “……”我对上学没兴趣,参加运动会什么的更没有兴趣。不过既然小丫头帮我报名了,看在她的面子上还是要去的。“什么项目?”
  “长跑,跳远,还有铅球。”她显得更是歉疚,“我觉得你很厉害,一定行的。”
  “又没有好处。”我小声嘀咕着。算了,人家小姑娘帮你拿包做作业也没什么好处。“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这个城市规模不算大,治安也不太好,晚上经常有地痞流氓出没,更有暴走族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闹腾地厉害的时候,整个城市上空都盘旋着那种刺耳的鸣笛声。
  有纪子的家距离学校三四公里,这么远的地方却是走着上学的。
  “爸爸说女孩子不可以惯着。”
  “胡说,女孩子才要惯着。”我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孩子就是应该穿着漂亮衣服,让男孩子追逐,在父母怀里撒娇的。
  “啊,可惜你不是我爸爸。”小姑娘吐了吐舌头。
  虽然看起来瘦弱,但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有纪子一点也不显疲倦,一路上还会看看狗打架,猫发情什么的。路边摊的车子正煮着各种速成食品,香气飘得老远。
  “五十介尼一串,很便宜哟。”车子后的老大娘吆喝着。
  有纪子停下脚步,看着热气腾腾的摊位。
  “想吃?”
  “啊,这个,爸爸说不卫生。而且我也没钱。”
  “你爸爸又不知道。”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面值一千的钞票,“老板娘,来五串。”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有纪子吃起来还是很生猛的,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味道真好,你不吃吗?”
  “没什么胃口啊。”事实是,不知什么原因,自从离开了流星街,我就好像对一切食物失去了兴趣。什么东西放到嘴里都是没有味道的。
  “爸爸说,挑食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惜啊,他也不是我爸爸。”我淡淡地回答。
  有纪子家比我想象中的有钱,一个独立的日式院落,门口的标牌写着“秋山”两个大字。来迎接的像是管家似的人物,对有纪子很恭敬,但却好像不太理睬我,自然也没有招呼我进去的意思。
  “今天麻烦你了。”有纪子到是很高兴,“明天见。”
  “明天见。”
  回到姐弟俩的住所天已经全黑了。姐姐黑着脸,显得很生气。
  “我送同桌的女孩回家了。”我举手告知理由。
  “算啦。库洛洛也不是故意的。”小哈在一边切土豆丝,一边打着圆场,“他们那个老师,一看就知道古板又严格。事实被夸大了,小孩么,逃课也很正常。”
  “说什么胡话,逃课总是不对的。”姐姐面色虽然好了些,却仍显得不太高兴:“库洛洛,你不喜欢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么?”
  “是啊。”
  “不喜欢他们?”
  “也不是。”
  我也说不上来。街坊邻居那五六个小孩都是十多岁,调皮捣蛋地很,平时玩得也很单调——探险啊,官兵捉强盗啊,砸玻璃窗什么的。
  “那为什么呢?”
  很无聊吧。
  官兵捉强盗……一只手就能随随便便杀死几十次的家伙,细皮嫩肉下流动着的鲜血就好像呼唤着你去捅破它一样。
  “算啦。那些小子都脏兮兮,库洛洛不和他们玩也没什么关系。”小哈又打圆场。
  “死胖子,你跟我过不去啊!”姐姐一脚踩到沙发上,一伸手就扔了把菜刀过去。小哈吓得一缩脖子,菜刀就从他头顶唰地飞过,钉在墙上。结局通常都是从争论的焦点转移到姐弟两个大打出手。
  洗完澡之后夜已经深了。月色悬挂在半空,很迷人。
  香喷喷的肥皂多用几次,血腥味就没有了。指甲也是剪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以前曾经藏纳了多少人的血肉。
  
  运动会在星期一开,学校租借了小城唯一的一个运动场。虽然很破旧,但功能也算齐全。先开始的是惯例的足球比赛和女子技巧项目。
  我走进体育馆的时候,有纪子正在比赛健康球。
  多数的目光都被足球吸引过去了,体育馆里没什么人。小丫头看见我,很高兴,一比赛完就兴冲冲跳了过来,鼻子上渗着汗珠,脸蛋红彤彤的很可爱。
  我随手拿过边上准备好的毛巾递过去。“你现在这样子真可爱。”
  “啊!”小姑娘的脸颊从微红变成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哥哥是用来依赖的,妹妹是用来欺负的,这话没错。她的脸蛋红得发紫,然后尖叫了一声逃开了。
  片刻广播里响起了男子田径的消息。高级中学还有马拉松的,但初级中学的男子长跑也就是三千米。
  男子田径算是受欢迎的项目,跑道边上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有些在学校中的风云人物一出场就引来尖叫。有个很拽的小白脸居然走到最前面去飞吻——有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一圈,我跑第一。
  第二圈,我甩开他们一圈。
  第三圈,我甩开他们一圈半。
  第四圈,我觉得太离谱了,蹲边上休息了半圈。
  第五圈,到点了。
  接下来是铅球。
  我第一个扔。
  我抓起一铅球,怕扔太远,用单手抛了出去。一道弧线,铅球翻过沙坑,在跳高的竹竿前砸了下来。这下鸡飞狗跳了。
  最后是跳远。
  我一用力,唰地窜到沙坑外面去了。
  ——我实在没想到我能做全能五项选手的。
  最兴奋的到是有纪子,平时的矜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直在我身边跳啊跳啊说个不停。就连平时对不待见我的班主任都露出笑容,想要来拍我的肩膀。“库洛洛啊,这下你可为我们班争光了。”不仅破了年级的纪录,也破了学校的纪录,将来要为学校争光云云。
  ……如果念能力者都去参加比赛的话,世界纪录早就乱套了。
  我摆脱了班主任的纠缠,溜出了体育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满天的彩霞显示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表扬,掌声,鲜花,羡慕的眼神,好像隔着一层云雾,看起来模模糊糊的。
  “库洛洛。”有纪子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大家还要为你庆祝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算了。”我叹了口气,“我累了,先回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小丫头咬着嘴唇。
  我转身刚要走,忽然就听见身后一句极不着调讥讽。“哟,大冠军想走了?”
  扭头一看,哟,三千米冲前面给女孩子们吹口哨的那丫,领着六七个混混,浩浩荡荡把我们两个圈在中间。
  “你说吧,把咱们大哥的风头抢光了,该怎么赔罪。”
  我忽然就想到那些白白嫩嫩皮肤下流动着的细小血管。这些孩子穿着做工精良的衣服,抽着烟喝着可乐,为着一两个小妞的崇拜大打出手。
  太容易得来的根本就没人会去珍惜。
  努力挣扎着想要生存下去的那一些却那样轻易地死去了。
  这就是你所想要看到的世界,库洛洛……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啊……
  公平在哪里都是不存在的。
  “看你也是一个学校的,就给咱大哥磕头。以后呢……”其中一个染着胡哩花哨头发的少年哼哼着走上来。
  “磕头?”
  “不磕头也行。”少年转了转眼珠,指了指自己的裤裆,“从这里爬过去也行!”身后的人哄笑起来,好像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要不你的妞借给咱玩两天……虽然不太俊,也就凑合了。”
  有纪子脸色煞白,躲在我身后不敢说话。
  “以后见了咱们绕道走……”他骄傲地仰起脖子,在那一瞬间,我拔出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匕首,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猛然从他的脖子中冒了出来,少年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蹬蹬蹬倒退了几步,直挺挺倒了下去。
  “杀……杀人……”
  “杀人啦!”
  我微微一扭身,窜到最先逃逸的那个家伙面前,一把捏碎了他的喉咙。
  另一个胆大的家伙冲到一边,不知从哪儿抓了根铁杆子,想从后面偷袭。我一把抓住铁杆的另一头,狠狠刺进他的胸口。数分钟这几个人就给我杀得干干净净。
  沾上的血水从我的脸颊上淌下来。
  有纪子这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我向她迈出一步,女孩却惊慌无比地跌倒在地,眼泪从眼眶中直掉出来。“不要……不要过来……”
  事实上我想安慰她两句,可女孩的脸上只剩下了恐惧。除了恐惧再无一丝感觉。
  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过日子……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恐惧……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
  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再见,有纪子。
  再见。
  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我转身离开。
  卷后语:
  「那小姑娘是个妖怪,别碰她。」
  「看一眼不要紧吧?」
  「你去看好了,她不会咬你的,哈哈哈。」
  脑海中不时晃动着的,是灰色夜幕中晃动的人影,呻吟,叫骂,殴打,以及别的什么声音。时间长了,也就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记忆,还是别人的。
  那个金色头,脸蛋漂亮,但是声音很高的叫玛格利特。在人面前挺着大胸,不停晃悠的是爱莉。一天到晚插着腰,到处找人骂的是莫妮卡。时常看着她,皱着眉头,嘴角微微露出不耐烦神色的是维多利亚。
  她们谁都不喜欢派克。
  谁都……不喜欢派克。
  小女孩靠在屋子的角落里,呆在这个角落里她才会觉得安全。
  时间还很早,那些女人们要等到下午过后才会出来活动,而男人们更是要等到入夜之后才会来。
  天色灰蒙蒙,四周更是灰蒙蒙的一片。风吹进屋来,带着凉意和潮湿的雨丝。
  “派克?”男人从门外探进一个头,“给你糖。”
  男人叫霍金斯,是维多利亚的相好,也是是唯一一个冲着她微笑的。
  糖果被包裹在彩色的玻璃纸里,五颜六色的玻璃纸上画着小猫和花朵。维多利亚最受欢迎那阵,有个男人送给她一只黑猫,维多利亚新鲜了几天后就放任不管,不久后它就不见了。
  没什么表情地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派克又把头低了下来。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玛格利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个小骚货,少接近霍金斯。”
  无意中触碰一下也会紧张半天的男人,也就是你看得紧……派克嘴角含着冷笑。
  他们不懂,不是什么人的记忆她都愿意看的。
  她不屑。
  派克是没有资格骄傲的,她的与众不同带来的只有冷眼和忌惮。手指泛黄,皮包着骨头,攥在手心里的只是一颗有些化掉的水果糖。
  后来维多利亚被割破喉咙,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霍金斯带她走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死掉的女人。正如同没有其他任何人看上派克一眼。
  “丫头,你能读别人的心思吧?”男人蹲下来,脸上挂着笑容。
  “要我跟你走吗?”
  “你无处可去。”霍金斯嚼着口香糖,递给她一根,“要吃吗?”
  是的,她别无选择。
  透过霍金斯祥装的笑脸,她看见的是“不服从则死”。
  虽然房间大了,伙食也好了,但派克还是喜欢蹲在墙边,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中。所谓的围困,或者囚禁,空间大小都是一样的。
  「这家伙说的话是真的吗?」
  「谁是主使人?」
  每一个摇头,每一句否认,带来的都是血腥的结局,血凝固在泥土里,斑斑驳驳,除了肮脏,没有其他感觉。
  「他是不是奸细?」
  「谁是……忠于我的?」
  派克能看得到的,其实只是他人的记忆。记忆可以推测出一个人的态度,推测出一个人的目的。记忆或许也能推测出情感。
  微微抬起头,用那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面前被审视的男子,她嘴中吐出的是“和谁谁说过什么样的话,和谁有过什么样的接触”。
  杀错了是不怕的,霍金斯只怕杀的人不够干净。
  “好孩子。”霍金斯总是冲着她微微笑,然后扔给她一点糖果。
  各种各样的糖果已经放满了她的小盒子,玻璃纸的,蜡纸的,彩色的,透明的。派克没有玩伴,所以没办法玩分糖果的游戏。即便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们也不会靠近她。他们只会在远处指指点点,或者是羡慕,或者是嫉妒……那些看也没有看见过的漂亮糖果。
  她是个孩子,但是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玩。
  派克是很有名的,在这一带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说“派克是个可怕的怪物”。或者“派克是个很丑的怪物”。或者干脆什么修饰词都不带的“派克是个怪物”。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从不回应。
  派克不喜欢他们。
  她不喜欢……任何人。
  外面大雨滂沱,这种天气即便是流星街,也少有人影出没。雨水能够洗去人世的喧哗,也能洗去浮空的尘埃,唯独洗不掉浸满血腥味的大地。
  派克以为自己的一辈子,会像这沉淀在泥土中的颜色。
  她那一成不变的生活,终止于那个黑发少年的出现。
  少年的脸很秀气,尽管浑身都被淋湿,但还是看得出来穿着光鲜。在流星街很少有这样的人——如果有这种人,大多数都是从外面新来的。这些人很快就会变得落魄不堪,什么都没有。
  他静静地站在垃圾堆的上方,鲜血混合着雨水,从他的指尖滴落。脚下是霍金斯的尸体——准确来说,是霍金斯和他的手下们的尸体。
  这就叫踢到铁板了……派克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嗯?”少年发现了她的存在,微微皱眉,什么都没有说。
  少年浑身湿透,任由大雨不停地从头顶浇灌而下。派克默默地靠着墙壁蹲下,抬头望着连成一条又一条的雨丝。
  女孩觉得这场景诡异而恐怖,却又说不出地自然和谐。流星街的人脑子都是坏的——她这样想着。
  过了好久,雨渐渐了,天空泛出白肚皮来。
  好半天,他显得有些苦恼地站了起来,慢慢踱了过来。
  女孩抬起头,仰望着黑发少年。
  “那个,很不好意思杀掉你的饭票。”少年觉得很苦恼,他很明白像他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是如何像藤蔓一样生活的。
  女孩没反应。
  少年伸出手去,女孩却像弹簧似地猛然跳了起来。“啪”地一声,她打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女孩站起来,咬着嘴唇,躯体虽然瑟瑟发抖,说的那几个字到硬气地很。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左看看,右看看,转身进了边上的屋子。鸡飞狗跳的一阵摸索之后,他从里面拖出了一个箱子。
  “早知道这些家伙都是穷鬼……这些吃的够你吃一阵子了。”他站了起来,“那我走了啊。”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不要随随便便就死了。”
  少年想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女孩欲言又止的声音:“派克。”
  他镇住。
  这个少年知道她,她微微抿着嘴,忽然觉得不安。
  “我叫派克坦诺。”
  黑发少年转过头,脸上是比刚才更苦恼的表情,嘴巴里嘟囔着诸如“我可不可以不管”,“好好的散什么步,参观什么故居”之流没头没脑的抱怨。
  他抽出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到她面前。
  “我叫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
  女孩有些发呆地望着他,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只要碰到,我就能读你的记忆。”她抬起头瞪着他。
  少年的手还是伸得很直——那上面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血迹。
  一个声音对她说:派克派克,握住他,就像溺水的孩子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另一个声音说:派克派克,要记住,稻草不能救你的命,什么都不能。
  少年的面容过于秀气而失去了威胁感,只有那双黑色的瞳孔,还微微留着些许杀人时的冰冷。
  或许不是冰冷。
  或许……只是寂寞……
  女孩注视了他一会儿,终于伸出自己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手。

  第二十八章

  曼彻斯特,这是一个座繁华落尽的城市。随着临近的温尔顿湾的开发,这座曾经繁荣过一时的港口城市渐渐没落了下来。
  少女怀中揣着纸袋装的面包和蔬菜,在稀稀落落的港边集市中漫步。另一边;一个年轻男子,双手插在裤袋中,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夕阳渐渐落下,最后一轮游艇发出响亮的鸣笛,缓缓靠了岸。油轮上下来的多数是零星的游客或者商旅,所以走在最后面,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的状况显得十分醒目。
  少女停下脚步,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微微皱眉。
  “派克,怎么了?”年轻男子的声音醇厚而低沉。
  “没什么。”她微微摇了摇头,只略微犹豫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拥有青春,但派克坦诺是和漂亮两个字搭不上边的,颊边带着浓重的雀斑,略微翘起的鼻子使得整张脸显得更加阴贽。流星街的人并不看重外貌,相反越漂亮的东西越容易遭到窥视。童年时代的派克遭到过很多歧视,但恰恰没有因为容貌而遭过殃,不知是说幸运还是不幸。
  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俊美儒雅,和她丝毫谈不上般配。
  “真的没事?”
  “嗯。”少女微微点头,加快脚步向他们的落脚地疾步走去。
  在那群人中,派克认出了一个脸颊上有十字疤痕的家伙。这个中年男人并不是在她的记忆中,而是在维多利亚的记忆里。维多利亚是收养她的女人,但正如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并不喜欢她。她们两人的交集,到维多利亚和陌生男人死在床上为止——随后她就被遗弃了。
  维多利亚的记忆丝毫没有观赏性,除了各式各样的男人之外,少得可怜。在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反反复复的场景只是这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把她交给维多利亚。
  派克对于自己从哪里来这件事并不在乎,但人未免有好奇心。虽然只是一瞬间。
  “派克,那群人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年轻男人嘴中嚼着牛肉,漫不经心地问。
  “啊?”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提起,派克显得很惊讶。
  “嗯,牛肉……”他微微笑了笑,指了指盘子里的东西。
  派克插起一块咬了一口,把眉头拧成了八字。“对不起,好像盐放太多了。”
  “看中哪个男人了?中间那个胖子显然不是你的TYPY,唔……那群保镖嘛,好像没什么顺眼的……”他似乎真地在深思这个问题似的,直到派克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团长!”
  “好吧,你自己说,我不猜了。”年轻男子一本正经地说。
  派克对面前这个男人是毫无办法的。尽管在很多人面前,这个叫做库洛洛的男人表现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其实耍起无赖来,他们中间没一个顶得住。
  “他们中间有个脸上有刀疤的,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就是他抱到流星街的。”派克说到这里,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不要的话直接杀掉埋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扔到流星街呢?既没道理又没效率。”
  “不要学飞坦说话。”年轻男子扯了扯嘴角,“不要了可能也舍不得。穿很久的衣服破了扔掉是没什么问题,自己拿把剪刀剪碎了埋坑那就病态了。”
  扔掉大概不会有亲手杀死的负罪感——人都是眼不见为净的。被扔到流星街的婴儿,死亡率其实也在一半一半。
  “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不用了。”派克立即回答。
  “也对。”他并没有坚持,“家人什么的,徒增烦恼罢了。”
  派克把咖喱牛肉端到厨房改牛肉汤,被她叫做团长的年轻帅小伙坐在桌边发呆。“派克,我要咖啡。”
  门铃响了,他跑去开门,门前站着的,是一个脸颊上有十字刀疤的男子。
  麻烦都是这样来的——你不去找他,他到跑来找你。
  “对不起,请问,是不是有位小姐住在这里?”他客气地问。
  他上下打量了刀疤男,得出的主要结论是“脸上有十字的男子,无论曾经有多帅,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不会念,但气势却不错,派克估计一个人不一定能干掉。
  “我不记得我妹妹有交往过像您这样的先生。”
  “对不起,我冒昧了。”刀疤脸男子退后了一步,“我叫布雷尔,在港口看见您妹妹。觉得她和我们家老爷失踪了的大小姐十分相像。”
  在门口僵持了十几秒钟之后,他的脸上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不高兴之后,将布雷尔让了进去。
  “请进来说吧。”
  派克正好端着咖啡走出来,看见脸上十字刀疤的男人,显得吓了一跳。
  “哥哥。”少女开口说,“你要的咖啡,加糖加奶。”
  这显然是演练过无数次的关系。
  大概是因为她过于没有震慑力,大胆来向库洛洛搭讪的女性着实不少。「嗯,说情人关系的确有点不太般配了。小白脸身边应该有花痴女的。」——这是库洛洛的论调,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们两人在人前就是兄妹了。
  “请坐。”他温和的声音,“我叫库洛洛,是派克的监护人。”
  “啊?”派克微微挑了挑眉毛,露出轻微的惊讶。她并不擅长演戏,所以不足的部分一般都由团长补足。
  “派克是个孤儿,这的确没错。”库洛洛沉声道,“可是她很小就被遗弃了。你从哪里可以看出‘很像’你们家的小姐?”
  “这个……”刀疤脸显然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尴尬。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对不起,其实是这样的。这位小姐的样子,和我们大小姐很相像。”布雷尔显露出很抱歉的样子说,“我们大小姐和老爷赌气离家出走了。所以我们老爷很伤脑筋。”
  虽然嘴上说“其实是这样的”,但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的,但至少这次的借口看起来象个样子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下个星期就是大小姐的生日了。老爷已经把帖子都发出了去,但大小姐死活都不肯回来。所以我看见派克小姐,想请她代替大小姐露个脸。至于报酬的话,一切都可以商量。”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看了派克一眼。少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脸上的木然已经显示出了她的心情。如果不仔细看,派克的表情始终都是差不多的,不过库洛洛恰好知道她不太多的表情中的一种——不愉快。
  “不是我多疑……派克,真地那么像你们大小姐吗?”他故作怀疑地问。
  仿佛预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的,布雷尔从口袋中挖了半天,挖出一张少女的半身照,递了过来。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丝蕾花边的裙子,带着一顶粉色的格子帽,笑得甜美。她们的容貌,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程度。
  这女孩当然不可能是派克——到不是说派克从来不穿这种繁琐的裙子。只是派克从来没有这样的笑容。笑都是差不多的,但有的人笑起来阳光灿烂,有的人笑起来却好像脸上的神经抽疯。
  不可否认的是,她比派克漂亮。
  爱笑的女子更漂亮。
  “但是……派克完全不认识你们家大小姐,冒充,没有问题吗?”库洛洛把照片递给派克。
  “没关系的,装作身体不舒服就可以,大小姐很文静。”
  “应当没什么问题吧。”他笑了笑,“派克,你说呢?”
  “哥哥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少女显得内向,声音小而低。
  “嗯,那太好了。”布雷尔面露喜色,“见到了老爷,有什么要求你们都可以尽管提。”
  送走了刀疤脸,年轻男子叹了口气。
  “咖啡凉了,不好喝了。”
  “厨房还有。”
  “找上门来就比较奇怪了。”库洛洛转过身,“按理说……第一个借口应该和事实比较接近。”
  就算不用能力也知道,刀疤脸说的没多少是真的。少女微微皱眉:“他在说谎吧。”
  对方没有提老爷是谁,这边也没有问。两边的态度都是差不多的,能骗就骗——至于为什么,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那是当然的,看看他玩什么把戏而已。”他伸了个懒腰,“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去……”
  “我是无所谓。”派克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库洛洛无辜地耸耸肩。
  派克瞄了他一眼,“团长,没兴趣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一句话把年轻男子想要说的所有辩驳都打了回去。
  “派克。”年轻男子顿了顿,轻拈着照片的一个角,一伸手把照片一撕为二,端端正正地叠在一起放在桌上。“你听过我说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吧?”
  “嗯?”派克不解。
  “如果觉得没她漂亮而难过的话,斧头,梳子,毒苹果……用什么都可以的。”
  “……”
  少女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不知是不是该接受这种安慰。
  “我去倒咖啡。”
  派克今天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虽然很随意,但也很干净。年轻男子则是衬衫西裤,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合身。
  布雷尔带来了一件崭新的裙子,那种带有层层叠叠丝蕾花边,和昨天照片里大小姐穿的那种差不太多。
  派克摇摇头:“我不穿裙子。”
  “可是小姐喜欢穿裙子。”
  “小姐改嗜好了。”库洛洛微笑着把裙子放到沙发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布雷尔忽然打了个冷颤,产生一种面前这个男人很可怕的错觉——明明是微笑着,话语也很轻柔。
  开车的是布雷尔本人。车不很高档,但也不是廉价小汽车。路虽然不平整,但车子开得到还算稳。车子穿过闹市,渐渐地向荒凉的郊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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