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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童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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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同人'童话
  作者:莫明其妙

  第一章

  我死了。
  我就趴在电脑桌前流了很多口水,心脏病发瘁死。
  人都说,死之后不是去天堂就是去地狱。如果这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那会是哪里呢?
  ……
  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小男孩生得很干净,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可以想象他长大后如何颠倒众生。他的名字叫做库洛洛?鲁西鲁。
  老实说我每次念起来就觉得好像在念皮皮鲁鲁西西。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于是我就说我叫洛西西——库洛洛和洛西西也很般配。
  我想纠正一个误区,流星街的生活并不是像我原先想象的那样,随时都会死亡。至少我穿越过来一年多,我还活着。就好像我们总听说过红灯区怎样肮脏和混乱,可城市中不仅仅只有红灯区。
  流星街也有默认的规矩,比如没谁吃饱了撑的随便攻击别人——除非你有值得抢的。抢劫的时候如果不反抗,对方一般并不伤害对方——除非饿极了不行想连你一起吃。另外很少有人抢劫小孩,一来小孩没什么好东西,二来他们说孩子是流星街的花朵,因为据说流星街的别名叫做流星花园。
  但是库洛洛抢我的面包,我打了他。
  因为我们都是小孩。
  这一年,库洛洛八岁,我九岁。
  我跟他说,我是穿越过来的,我很有知识,我可以教他很多东西。
  “而且你跟我长得很像,说不定我们还是兄弟呢。”我指着水塘中的倒影信口胡说。我和他都是黄种人,身材差不多——大家都营养不良。
  “你有什么企图?”他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你叫库洛洛,我叫洛西西。我们名字也很像。”
  他看着我像看白痴。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难道你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不,但他们死光了。”库洛洛很诚实地说,“你看起来比他们更容易死得快。”
  “好吧。”我用出了我的杀手锏,“你跟我搭伙,我就把面包给你一半。”
  于是库洛洛妥协了。
  我打了团长,而且还拉他入伙成功,穿越的有我这成就也就圆满了。
  圆满了,可我回不去。
  我死了。
  我就趴在电脑桌前流了很多口水,心脏病发瘁死。
  人都说,死之后不是去天堂就是去地狱。如果这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那会是哪里?
  我曾经是个孤儿,被收养之后好日子才过了三年。现在又被踢回原型,而且比原来小偷小摸的日子更惨。
  更惨的理由有三个。
  第一,原先我在偷窃团伙里干活,上面有两个头儿顶着,出了事有好多人帮忙。有人叫一声“小胖子被抓啦!”大伙就一古脑儿跑出来为我造势,然后我乘机逃走。
  第二,流星街是垃圾倾倒处,除了新鲜垃圾,就是风干垃圾——和他们现在的环境比起来,我原来那个茅厕都比他干净。
  第三,这里杀人,可是真的杀人。
  我刚来不久的时候就蹲在那里看两群人火拼,拼完了尸体一地,一个人倒霉鬼被切了半个脑袋,滚到我面前,血肉模糊。那些胜利者看见我,还很友善地扔给我一把缴获的匕首。“小鬼,不想死的话滚远点!”他们喊。
  在流星街生活的半年,我饿肚子的时间远大于饱的时间。收下库洛洛这个小弟之后,我更发愁两个人的生计。于是我对他说:“库洛洛,我们去找个老大罩吧。”
  “为什么?”他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们太弱小了,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足够的食物。”我说,“我知道有个家伙收小弟。”
  “他为什么要收小弟?”
  “小弟长大了可以帮他打架。拿更多的地盘。”
  库洛洛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或者说他只发了一会儿呆,而我认为他已经思考过了。
  于是我找了杨老头。这老头请我吃过人肉,我跟他算是有同食的交情。
  老头自吹说和元老会成员都很熟,我看他混地破破烂烂的样子,估计这家伙就是吹牛皮。不过老头子手上功夫有一套,我亲眼看见他以一敌八,轻轻巧巧把人全都宰了。所以一旦我有多余食物的时候,就会找上门去用,食物换着他教我两手。
  他听见我们提的要求很高兴,说他最近正没生意做,闲得很。
  招收小弟的老大叫詹姆斯,是流星街的议会成员。我知道上半年激进派跟顽固派火拼了一把,死了不少人,詹姆斯是少数受益者之一,最近吃掉了两个顽固派死鬼的地盘,正在扩张。
  杨老头把带我们进去见詹姆斯,门口就被人拦住了。那人说:“死老头,又拿什么烂货来糊弄我们了?”
  杨老头满脸地谄媚,说:“哎哟,这不是哈根老大么。这次可真地是好货?”
  库洛洛很漂亮,我跟他长得很像(自诩),我们当然算是好货,片刻我琢磨过来了——这老头把我们卖了。
  哈根老大为着我们转两圈,哈哈大笑:“就这两个小瘦猴子也能算是好货。把人留下找阿飞给你点吃的吧。”
  太贱卖了。
  于是库洛洛和我就正式成为了流星街元老之一詹姆斯?邦德大人的预备走狗之一。
  预备走狗待遇很差,不过总好过在外面整天翻垃圾。当然了,这不是说我们翻垃圾的水平差,倘若有国际翻垃圾锦标赛,流星街随便拉一串人出去就是梦之队。
  说到这里我又开始给库洛洛解释什么是梦之队。我给他解释梦之队的时候说到了篮球赛,给他解释什么是篮球,再给他解释什么是打篮球。
  “流星街没有篮球比赛。”我说,“流星街外面的世界才有。”
  库洛洛显然听说过外面的世界,但这个时候的他,对于外面这个概念还是十分模糊。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打篮球呢?”
  “锻炼身体?”
  “跑步不行吗?”
  “跑步比较无聊吧。”我解释,“他们不需要为寻找食物,所以无聊的很。”
  “寻找食物并不有趣。”库洛洛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我。
  “不是有趣不有趣的问题,他们不需要花精力在这个上面。所以他们的精力无处发泄。”我觉得我的解释有点过于复杂,库洛洛七岁的脑袋大概没法子理解。
  于是这小孩一边沉思去了。
  我还在考虑预备走狗待遇差的问题。小弟考虑人生,大哥提供让小孩考虑人生的动力——比如吃饭穿衣……
  我们是预备走狗D组,一起大约有二十多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从我们这样小的到十一二岁的,更大的在其它组。D组的基本义务有:
  1)打扫院子和房间(基本是我们自己住的地方)。
  2)洗衣服(很多其他人的衣服)
  3)锻炼身体(包括打架斗殴)
  4)拍管理人员马屁。
  基本权利有:
  1)每天分得三块面包,偶然有蔬菜和肉汤。
  2)接受我爱詹姆斯大人,我爱议会,我爱流星街的教育——早午晚三次高呼 “我仁慈的主人赐予偶们事务与安全与食物”。
  我后四点表现不错,但前两点比较差劲。为了改善条件,我在基本义务的第四点上下了苦功夫,经过一个月的锻炼,已经讲马屁拍得炉火纯青——这是我原来的本行,可以马屁到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库洛洛这小孩就差强人意,一个星期放不出一个马屁来。当然了,丫说他自己是人,自然不会放马屁。于是我教育他。
  “你就当赞美一头猪!”
  “猪是什么?”库洛洛又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小样太纯洁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他。
  虽然有吃过肉汤,可流星街谁又见过一头完整的猪?
  于是我强烈建议,除了接受我爱詹姆斯大人,我爱议会,我爱流星街的教育之外,我们还应当加强各方面的知识教育。我给管理部门的哈根老大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出去火拼。他们骂我们是猪,我们还以为是夸奖,那多没面子?”
  哈根老大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那你就夸奖回去!”
  于是我只好回去继续教育库洛洛。
  “语言只是一种工具,赞美别人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你又能从中得到额外的好处,何乐而不为?”我对他说,“为了达到目的,说什么重要吗?”
  他一脸懵懂,我没办法,只能继续举例说明:“就好比男人看见女人,明明想脱她的裤子上床,却说什么我喜欢你啊。”
  说完话我就后悔了,这说明也忒深奥了——奶奶的下一秒还得给他解释什么是脱裤子上床。
  “可是我现在并没那个能力。”库洛洛思考了一下回答了我,“他们说,至少要十三岁才能和女人上床。我需要为我不需要的好处撒谎吗?”
  我收回刚才对他纯洁的赞美——那纯粹是因为流星街人的知识结构诡异。
  “你以后不要吃我多拿来的面包!”我严厉谴责了库洛洛的不劳而获。凭啥我拍马屁他吃东西?
  “那我可以拍你马屁呀。”库洛洛认真地对我说,“你很漂亮!”
  我死了。
  我就趴在电脑桌前流了很多口水,心脏病发瘁死。
  人都说,死之后不是去天堂就是去地狱。如果这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那会是哪里?
  如果这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那这里一定是流星街了。
  ……
  第三个月我第二次见到了詹姆斯大人。和第一次的时候不同,他的上身披着一件裘皮大氅,露出里面瓦亮的肌肉,丝毫看不出已经四十八岁的高龄。耳朵上打了两个洞,穿着金灿灿的耳环。脖子上露出不知什么动物的青色纹身,显得气势十足。
  詹姆斯老爷把我们一群小P孩召集起来,给我们做演讲。“哈哈哈,fresh meet!哦,不是,fresh men!”詹姆斯豪爽地大笑,说着没人能听懂的笑话。
  小P孩知道的词汇有限,根本不知道大老爷说什么,一个一个都张大眼睛瞪着他,好大一个冷场。管理人员只好拍手,下面接到信号,也一起噼里啪啦拍起手来。可惜人数太少,一点没气势。
  詹姆斯老爷有大量,不跟小P孩计较,问我们有没有吃饱。小孩面面相觑,不知道老爷在玩什么花样。又冷场,管理人员哈跟老大脸上挂不住,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把我踹到了前面。
  我大着胆子说:“报告老爷,俺们都能吃饱。”
  老爷很高兴,过来还摸我的头,赏了我一个橘子。而且那一天加了餐,还有牛肉炖土豆吃,香气绕梁三日,好像整个流星街都闻得到。
  库洛洛对教育活动一向都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詹姆斯老爷进来之后他就盯着他看,直到老头子走后,他还呆呆地向着他的背影。
  就长相,气质而言,詹姆斯老爷绝无可能成为背背山一员,所以我对库洛洛的反常感到很奇怪。
  “你看什么?”
  “你不觉得他那件衣服很酷么?”
  我喷了。
  难怪日后团长披着那件格格不入的大氅,竟然是从此时就对裘皮产生的兴趣。当然了,他的胸肌的确是不错,可穿衣服的品味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西装不好看吗?我觉得哈根老大正常多了。”
  “穿西装的都是什么人?”
  “黑社会。”
  “黑社会老大不穿那个。”
  穿皮大衣,打耳洞,脸上刺青。原来都是童年时候受到的不正常诱导所致。当然在流星街大概也没人会教导他什么才是正常的装束。
  流星街的教育本来就背离大众的标准,它们只负责将生物之间的关系演绎地更加淋漓尽致罢了——一开始只是想要。想要就去抢,抢不到就杀。杀不掉就死。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可以忽略的。穿着可以忽略,言语也可以忽略。品味也一样可以忽略。当然也可视为,胜利者的一切都是有品味的,因为再没人质疑他的品味了。
  “不是因为穿成这样才成为老大的。”我谆谆教导,“成了老大你就可以命令他们人人穿皮大氅,你一个人穿西装了。”
  “有道理。”库洛洛点点头,“可是,我还是觉得那纹身挺酷的。”
  我和库洛洛晃着去领午饭。我不担心去晚了分不到饭,他们会留给我们。所谓的他们,是隶属于我和库洛洛的小弟。
  D组的小孩从七岁开始到十二三岁。人与人并不是平等的,流星街的传统是拳头大的说话,在D组的表现就更明显——岁数大的说话。大孩子经常把重的活给小的孩子,吃东西的时候也能抢到更好的。新来的小孩当然更惨。
  就像我和库洛洛刚来的时候,发给的食物总是缺少,分派活的时候也都量多实在。这样的日子已经比外面要好一些,至少不会冻死饿死。我不在意这样的处境,那是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人说做奴才久了也渐渐会忘记了自己是个人。但库洛洛也并不在意这样的处境,或许他在忍耐,或许他是真的不在意。
  然而不反抗不代表压迫不会停止。
  某一天,一个背上已经纹上刺青的孩子头傲慢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叫青头,今年十三岁,是这里最大的家伙,个头上要比我们两个高一个脑袋。
  “小子,你挺不错的,今天晚上过来陪我。”他指着库洛洛说。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陪是什么意思。我们进来之前有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漂亮的小孩,就给他拖进了屋。孩子们住的都很近,所以第二天很多人都看见了那漂亮小孩浑身赤裸,满身瘀痕,之后一个星期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没办法,不是所有变态都一定是大叔的,而且这一院子都是男人。
  可是我怒了。
  你奶奶的,我哪里有半点不如他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库洛洛,这小子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也不说话。
  青头没了耐心,动手就去抓库洛洛的手臂。我一伸手就抓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一扯,那家伙就向我跌来,我俯冲上前,另一只手的肘部重重顶在了他的腹部。我的个子太矮,够不上胸口,只能顶上他的腹部。不过腹部更柔软,吃我一下他就痛地弯下腰来。
  我跳起来奋力地用手肘砸下去,垂在他的后颈,这家伙一声不吭就倒了下去。
  我动作太快,数秒后那小子的俩个跟班才清醒过来,冲上来就想要踢我。我一翻身坐倒,一把抓起青头挡在面前,那两人到有好几脚落在他身上。现在他昏迷着,到是一块好的挡箭牌。
  “别动。”我笑咪咪的说着,把手按到青头的眼眶上,“你们再过来我可动手啦。你们不希望看见老大出事吧?”
  那俩小子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一见这样有点慌神,犹豫着没动。我一伸手就刺进了青头眼睛里,温热的血顺着我的手指流出,可以轻易地感受到那粘湿的感觉。
  这家伙虽然昏迷着,但这疼痛还是将他激地醒了过来,惨号了一声之后又晕了过去。
  “喂,你们……”我还没来及的说第二句话,那两个小子就窜地没影子了。
  我回头看看库洛洛,他耸了耸肩,一脸十分无辜的样子,气得我当场就想跳起来骂他全家。老子为他惹那么大麻烦,这臭小子搞得好像跟他没关系。
  我把青头扔地上——反正那俩小子跑去报信了,一会儿就会过来人。
  跟库洛洛灰溜溜跑回房,等着人来找我们算帐。可到了晚上,过了吃饭的时间,都没一个人过来。我不去吃饭(主要是不敢去),库洛洛也没去,到是拿着我的那把匕首在手上把玩。
  “这匕首不错。”他笑笑地抬起头对我说,“送我吧?”
  这匕首就是某次看人火拼的战果,匕首的曲线很漂亮,库洛洛经常拿着它在手上把玩。
  “……”我不理他,躺下睡觉。本来是假装睡觉,但一躺下去没多久居然真的就睡着了,而且一睡还睡到了天亮,直到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
  隐约中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不好了,青头死啦!”
  我腾地坐了起来,定了定神,辨别出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猛地一回头,看见库洛洛坐在床上,还在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和之前一个姿势,好像一个晚上都没睡似的。刀刃泛着冷洌的光,好一片肃杀。
  一瞬间我忽然打了个冷颤,不知怎么就冒出了句:“库洛洛,你干的?”
  库洛洛同学就跟我玩深沉,只是低头数蚂蚁。好一会儿,才默默地说道:“不能让他活着。是个后患。”
  我承认流星街的孩子比起其他地方的,的确要成熟。我也承认库洛洛比这里同年纪的小孩还要成熟。可这厮居然懂得后患——他才八岁啊,八岁啊!当年我八岁的时候最多也就踩死过蚂蚁,哪里杀过人?更别提摸进别人的房偷偷把别人喉咙给割了。
  “你杀过人吗?”片刻他忽然问我。
  “杀过吧。”我懒洋洋的回答。
  “杀人什么感觉?”
  “没想过那么多。”我叹了口气说,“那时候饿惨了。有个家伙重伤只剩一口气,我就帮他把胸口的刀拔出来了。除了被血喷了一脸之外,到也没什么——我就想着我有吃的了,这人还新鲜着。”
  我忧心忡忡库洛洛杀人的后果,哪里有心思给他做思想工作,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不多久果然管理员大召集,把D组所有人都喊到院子里,神色肃穆,清了清喉咙开始说:“青头死了,有没有人知道谁干的?”
  没人说话。
  管理员老大一挥手,两个彪形大汉就拖出了三个孩子,都是跟青头同房的。三个小孩也就十来岁,平时虽然挺横,但现在吓懵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夜被人摸进房,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这些废物做做什么?”他呸了一口,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给我拉下去打,打到死!”
  三个孩子这才惶恐起来,大声地哭喊求饶,然而杀鸡给猴看的时候,谁又在乎鸡说什么呢?
  一群小孩在寒风凛凛中站着,眼睁睁看着三个孩子被活生生地打死。
  天色灰蒙蒙一片,四周死一样的寂静。我们只能听见三个孩子的不停地哭喊声,直到最后身体只剩下抽搐的本能,还在发出嗬嗬的声音。尸体被拖走的时候,留下长长的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我扭过头去,看见库洛洛惨白的面色。
  他们没杀人,被活活打死。我们杀了人,被保护起来。
  规则这种东西,在流星街也好,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他们由强者制定。
  我和库洛洛只是恰好赌对了这里的规则罢了。
  
  处决完了三个小孩,哈根冷冷地从这头扫到那头,最后把目光落在我和库洛洛身上。“你们两个,跟我来。老大要见你们。”
  第一次见到詹姆斯大人的时候,他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左手一根雪茄已经点了很久,快要烧到了手上。
  哈根把我们带到之后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我们谁都没说话,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詹姆斯才扔掉了手上的雪茄,说道:“青头是谁杀的?”
  “我。”我和库洛洛几乎异口同声。
  “有意思。”詹姆斯老爷又点燃了一根雪茄,“没见到那几个的下场吗?还争着去死?”
  那三个可没争,还不是死了,这跟争不争没什么关系。
  混黑社会讲什么,心狠手辣。还讲什么?讲义气。
  我上辈子的时候,身手不够好,但在那个盗窃团伙里混得还不错,靠的就是这个——老大觉得你这人不错,你就不错了。
  可是你也不能显得太聪明,显得太聪明就招人嫉恨了。老大还想呢:又心狠手辣,又聪明,我老大这位置可不太稳当。
  我憋得满脸通红,一幅死了爹娘的脸色,随口就胡诌。“青头打我弟弟主意,我就这一个弟弟。我不能不杀他!”
  詹姆斯老爷没说话,沉思了半晌说道:“你身手不错,跟谁学的?”
  “老杨头。”我老老实实回答,“他带我们来这里的。”
  “哦,是他啊。”詹姆斯老爷点点头,“他肯教你,说明你真不错。”
  我自己到没看出来,谁给老杨头好处他就教谁。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手法干净利落,没有惊动任何人,干得真是漂亮。要不是白天就注意上了你们两个,恐怕我们也查不出来。”
  不知道这家伙的心思,我都不敢随便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好半晌他才挥挥手,什么都没说地把我们赶了出去。
  我吓得够呛,这下总算松了口气,忽然想其库洛洛的反常来,不由得问道:“你……你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
  “第一次。”库洛洛笑了笑,“感觉不错。”
  “……”我不知是说恭喜恭喜,您老开张了好,还是说,其实还好,杀习惯了就好。只能瞪着眼睛看他。
  “以前收养我的那几个笨蛋。”库洛洛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们都说我太小,不让我参加任何他们的活动。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杀过人。”
  “我很好奇。”
  “可是,结果原来也就那样。”他笑了笑。
  没做过的事情当然好奇了,越是不让你做的事就越想做。库洛洛也是一样的。但是做过了才发发现,原来这件事情也不过如此。因为不过如此,所以大家其实都懒得做的——我看中你的东西,我就说我想要,你给了我就走路,不给就干架。
  “要是我今天死了的话。”我有点兴致阑珊,“你以后也会跟人说:有个笨蛋,帮我打架,结果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呵。”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没错,有个笨蛋。”
  可是因为不过如此,所以三个小孩的死根本就好像是一颗石头丢进大海,悄无声息。当天就恢复了正常。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他们看我和库洛洛的眼神都带着点惧意。于是我们两个也开始渐渐有了自己的小弟。
  转眼这一年的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了。我和库洛洛虚长一岁,个子也高了些许,身子骨好了一点。
  冬天和夏天是流星街最难熬的两个季节,前者因为寒冷,很多人都被冻死,后者食物很容易坏,更多人被饿死。我们的状况好一点,但还是有点耐不住寒冷的天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春天来临的关系,每个人都有点懒洋洋的。忽然一个小子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嚷嚷:“喂喂!我看见老爷带回来,带着一个漂亮小姑娘,可美了。”
  他这么一嚷嚷,到是哗啦冲出去好几个凑热闹,好一会儿都不见回来。
  我们也起了好奇心,偷偷地溜了出去。我们当然不能大摇大摆就这么走出门去,这个看热闹,无非也就是扒着房顶,偷偷看正门口。屋顶很大,我们几个又都是小孩,就算全都爬上去都占不完地方。
  爬到顶上向下一看,果然有个小小丫头站在门口,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淡紫色的头发,眼睛大大的很是漂亮,眼熟得很。只是她死命扒着门框不肯进来,詹姆斯老爷在一边干着急,又不敢动手,直能对手下撒火大骂。
  “你们这群废物,我让你们去请小姐,你们就是这么请的吗?”
  詹姆斯老爷哪里还有检阅我们时候的威风,一脸谄媚地看着小丫头。“乖爱玛,乖女儿,进来吧,听话。”
  那小丫头冷冷瞪着他,好像要将他活活瞪死一样,一动不动地扒着门。
  我们上面瞧热闹瞧得很高兴,下面詹姆斯老爷满头大汗。可我们窃窃私语,闹出了动静,被老爷意识到了。他正在火头上,恼羞成怒,大吼了一声:“他妈的都给我滚下来!”
  我的脑袋不是探在最前头的,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忽然从后面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个倒栽葱就从上面摔了下去。幸亏我半途拉了一把房檐翻了个身,一屁股跌在地上。
  我摔的地方正是大门口正门口,可这时候屁股痛得要命,龇牙咧嘴地一抬头,就看见小丫头瞪着我。
  摸摸屁股爬起来,小丫头还是瞪着我看,瞪着瞪着,忽然之间,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掉了下来,忽然间就扑了过来,抱住了我。我真晕了,一动不敢动地让她抱着——你说詹姆斯老爷都不舍得拉她,我敢推么?
  老爷冲我一努嘴,我只好把她抱起来,小丫头到是很配合地紧紧抓着我的脖子。
  “快快,把小姐抱进去。”
  老爷在前面开道,我在后面跟着走。我还没去过后院,这次沾光参观了一回元老家的私宅。很漂亮的一栋两层小别墅,被外面的建筑围着,又有树遮挡,外面根本看不见这样精致的地方。
  老爷把我们领到一间卧室,虽然一眼看出就是临时布置起来的,但和我们住的地方相比,不是好了一点点。到了卧室小丫头不但哭,还抓着我死活不肯放手,詹姆斯老爷没法子,只能冲我吼道:“我把小姐交给你照顾,要是小姐出了什么问题,要你好看!”
  这分明就是无妄之灾。
  闲杂人等全都走光了,大小姐才肯放开手。我把她放到床上,赔笑道:“大小姐哎,你不哭了成不成?”
  她呆呆看着我,眼泪只是不停地流,就当白开水不要钱。
  “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到是说啊。”
  我一边用袖子帮她擦眼泪,一边说好话,试图让她停止哭泣。可她大概要把一生的眼泪在今天流干净似的,完全停不下来。到后来我都急了,大声吼了句:“别哭啦!这地方眼泪不值钱。”可这话效果竟然卓著,我才吼出去,她就停下来了,然后又盯着我看。
  奶奶的我都快哭了。
  “我要杀了他。”大小姐到是不哭了,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流星街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开口都跟别人不一样。
  “谁?”
  “詹姆斯。”
  “……”我扯了扯嘴角,“他是你父亲对吧?”
  “他杀了艾琳娜。”
  我一听这名字挺耳熟,忽然就想了起来。难怪瞅着她好像觉得哪里看见过,原来是跟在艾琳娜身后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小姑娘。
  我刚穿过来那会儿比较惨,听不懂这里的话,也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的第一笔生意,就是拿了一条捡到的漂亮毛巾,跟一个女人换了半块披萨。这个女人就是艾琳娜。
  艾琳娜是妓女,不过因为漂亮,主顾多,所以过还不错。她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少女一样的青春和羞涩,很招人喜欢。
  她还教过我不少话,比如“我爱艾琳娜”,“艾琳娜最漂亮”,“艾琳娜最棒”之流。她教我说话的时候,小姑娘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也不搭话。
  看詹姆斯的态度,这小丫头是他亲生女儿,估计也就是一夜情或者几夜情搞出来的孩子。詹姆斯到现在都没儿女,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要把她要回来。这就跟爹妈离婚要孩子一样,谁都不肯放手。可实力悬殊,艾琳娜怎么斗得詹姆斯?大概也就是为了这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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