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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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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如果一定要面临选择。那就请在你更愿意相信感情的时候去叩问理智。”
一张匆匆写就的匿名字条,五年级那个冰霜圣诞夜收到的意外礼物。
当时,西里斯被他母亲强令召回大宅中,而借住詹姆家的自己则透过窗外斑驳的枝影,遥看到不远处山坡上那座闻名遐迩的白房子昼夜冷清。
那时还不知道,从今以后,几代人的命运将就此改变……
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卢平一直这样淡漠地认为。
尽管邓布利多校长曾多次在各种场合提到过生命与爱的延续性,但他一直觉得,一旦人死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张纸、一本书、一朵怒放的玫瑰、一幅油彩斑驳的画像、一条曾走过的卵石道……
后世再多的追寻与记录都只不过是凭添了一段段无从考证的苍白文献,而真正鲜活的笑脸,早已在长河中化为细沙点点。
所以,素来爱书的卢平从不看人物传记,甚至带有几分厌恶地排斥这种意义上的虚无。
信仰是具有欺骗性的。
个体的生命,无法传承。
面对失去,唯一能避免痛苦的方法便是不要去触碰彼此的真心。
可是,九岁那年,当瘦小的自己又一次挂着累累伤痕,心情糟糕地推开家门时。在狭窄的客厅内,一名周身仿若散发着耀眼银光的金发男子从凹陷的旧沙发里站起身,微笑着端详门厅处面无表情的少年卢平。
“愿意跟我出去走一趟吗,莱姆斯?”永远不能忘怀,那人曾这样温和地询问。
那一日,这个叫格林德沃的男子领着自己穿过伦敦街头一条条狭窄逼仄的小巷。
漫天的浓雾模糊了路人的双眼,一度,他撞上了一名孤身一人的男孩子。
“对不起。”他匆匆道歉,然后转身跑远,忽略了男孩胸前别着的那枚阴沉华贵的布莱克家族徽章——上面幽幽闪烁着长子才能拥有的暗红色流光。
不远处,看不清面容的流浪艺人的喑哑琴音静静盘桓在乳白色的半空中。
“雾太大,可别走散了,还是我拉着你好啦。”前方,格林德沃教授笑着伸出手。
其实长大以后回头想想,那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就是一位突发奇想的年轻教授领着一名备受狼人身份折磨的小孩子乐呵呵地手牵手逛街。
但是偏偏,每当卢平回想起这段经历时,他都会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在禁不住低头浅笑。
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掺杂一丝鄙夷、恐惧与担忧的目光,卢平说不上来那是怎样激动的一种欣喜感觉,就彷佛他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不可挽回的伤害发生之前的那段平凡又温馨的时光。
那个时侯,爸爸妈妈会温柔地冲自己微笑,而不是连想要抚摸孩子的头都要迟疑踌躇、畏缩不前。
“呐,莱姆斯,快快长大吧~”黄昏时分,在通向家的小径上,格林德沃俯下身,他微微笑着,亲昵地拍了拍男孩子瘦弱的肩膀,“等你长大到能够独自去今天我带你去的那个对角巷时,就会再一次地见到我哦~然后,你会遇到很多可以带给你幸福的人,所以,现在——请一定要坚强。”
如果想要避免伤害,唯一的办法便是永远都不要触碰彼此的真心。
卢平无可奈何地发现,这场心灵的战役,自己从一开始,便在那个金发男人面前,溃不成军。
……
“西里斯背叛了詹姆和莉莉,杀了小矮星彼得?!”震惊地望着脸色铁青的穆迪,卢平一时间失了语言。
作为曾经的劫掠者,彼时四人组中的最后一人,他沉默地应对着凤凰社内的群情激愤。
从小到大,令他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那裹挟着痛苦而来的强大魔力,时刻保持着内心的冷静与谨慎才是幼年非人折磨带给他的最大财富。
卢平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些冷情的人,相比冲动热血的格兰芬多,他并不奇怪当初分院帽缘何犹豫想把他投入斯莱特林。
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他总是出奇的冷静与谨慎。
和斯内普不同,他在大脑防御术方面并没有特别高深的造诣,但是,依旧很少有人能真正看出他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
往往,他展示出来的总是他愿意让人们知道的那一部分——温和、谦谨、从容甚至还包括病态的身体状况。
也正因此,当浓墨重彩的黑暗勋爵时代缓缓拉开帷幕后,他被邓布利多派往了遥远的苏格兰爱丁堡——芬里尔?格雷伯克活跃之所。
从本质上讲,卢平其实算是个没有明确善恶观念的人。
他之所以加入凤凰社无非是因为他最在乎的那几个人都在那里,而世间的哭号,他则是冷眼看过。
这样淡漠的性格与引人瞩目的才能令他在格雷伯克处很快便受到了重用。
诚然,格雷伯克是一个极端残暴的狼人,他对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已完全被痛苦的黑暗扭曲,但同时,这位历史上第一个成功融汇了狼人强大魔力的男人也在各方面深深影响着卢平。
在他手下,卢平第一次发觉自己简直是如鱼得水。
卸下温文尔雅的伪装,丢弃冠冕堂皇的话语……他可以尽情地为所欲为!
狼人的血液里都浸透着毁灭的气息,卢平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和格雷伯克的区别是:哪怕在再肆意的放纵下,他也依然能够保持着绝顶的清醒。
并不是自愿,而是身体乃至灵魂上的自动自发。
每每这时,想到那名回忆深处的黑发少年,卢平总会禁不住苦笑。
偶尔,在那座天气阴霾、雨雪霏霏的陌生城市里,他会选择独身一人漫步在著名的王子街公园。
呐,格林德沃教授,我现在可不仅仅是一个能独自到伦敦对角巷里的男孩了……有时候,望着雾蒙蒙的街景,他忍不住这样笑着想。
您说的话。简直就如同预言一样,我真的拥有了许多许多可以带给我幸福的人。
我想为他们而战!
谁又能清楚,那在一转身间,眼睁睁看着挚爱的友人分崩离析的痛苦?
卢平沉默地站在凤凰社的会议室里。
身边,每个人都在愤慨激昂地大声说着什么,唯有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孩子,如果一定要面临选择。那就请在你更愿意相信感情的时候去叩问理智。”
不经意间,手指又一次碰触到大衣兜内那张薄薄的纸条。
卢平控制不住地想要嘶吼、想要分裂、想要撕碎!
去他的狗屁理智!
如果犯人是西里斯,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冲动又恶毒地想,早先,这家伙不是还要死要活地爱上了那个食死徒斯内普吗?!
可是……
昏暗中,卢平颓唐地闭目,双手紧握。
长袖下,不停变换成野兽状态的尖利指尖将手心鲜血淋漓地划破。
可是,在四年级的那个圣诞夜……
“你是在看你哥哥吗?”
那一晚,卢平怀着隐秘的心情不动声色地靠近那名坐在舞池角落里的黑发少年。
华光下,雷古勒斯傲慢地回过头,“走开——!”少年面色不佳地申斥。
“呵呵……”卢平毫不在意地浅笑起来,他无所顾忌地贴近男孩温热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此刻满面潮红的你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故意贴在贵族少年柔嫩的耳边,缓慢轻巧地吐息。
“你——!”
果然如料想的一样,雷古勒斯愤怒了。
少年试图站起身,却震惊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眼前人施了束缚咒。
“如果你想要威胁别人,最好像我这样。”
俯视着怒瞪着自己的小兽,卢平心情大好,他笑着端起雷古勒斯放在矮几上的高脚酒杯,暧昧流连地在唇际徘徊。
水晶冰凉的质感深深浅浅地摩擦着淡色的唇瓣,卢平在心底长长地喟叹了一声。
“你不是我哥的朋友吗?”身旁,少年恶声恶气地开口道。
“啊~~是呢~那又怎么样?”卢平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哥——?!”
“你不会的。”卢平简短地回答道,“你该了解我的心情的……你对你哥抱有怎样的情感我就对你怀有怎样的欲望……”
顿时,雷古勒斯的脸腾地红起来,“你……你说、什……”他磕磕巴巴地辩解。
“啊呀呀~~不要一幅我欺负了你的诱人样……”卢平坏心眼地俯身将男孩紧锁在自己双臂间,他用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少年光洁的下颌。雷古勒斯紧张又愤恨的急促呼吸声无比清晰地传入耳际。
“啊……”卢平不禁自喉间深深地长叹。
少年随之瞬间绷紧了身体。
“呵呵……”卢平努力平息着自己体内肆虐宣泄的破坏欲,他埋头在少年白皙的颈间,低低笑起来。
“你……你……”狼人强大的魔力磁场毫无保留的全开,雷古勒斯被压抑得面色惨白,“你怎么可能……这样汹涌澎湃的魔力原本只有最古老的贵族世家才有可能拥有——”
“嘘——”卢平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少年柔软芬芳的玫瑰色双唇,他冲华服男孩狡黠地眨了眨眼,“雷古勒斯,我们不如来做笔交易吧~~你把自己献给我,而我,让你尝到西里斯的味道……”
风谷中的月亮脸 【下】
长廊幽深曲折,尽头,恍惚迷蒙的天光如水波般影影绰绰地投射到暗红色的波斯地毯上。
黎明之际,深深浅浅的灰蓝,扑棱着翅羽,悄悄降临到这座恢弘宅邸的顶楼。
华贵的银灰色缎面墙壁上,历代布莱克家族成员阴沉俊美的画像此时都陷入了一种宁谧的酣眠中。
卢平静静地站在一幅古老精美的画框前,鲜艳的油彩画面内,大片大片明媚耀眼的正午日光,透过浓郁的树阴,摇曳着洒在青绿的草地间。
雪白的野餐布上,黑发少年正微张着玫瑰色的湿润双唇,毫无心事地侧躺在冠盖繁茂的高大桂树下沉睡。
清风缕缕,他那张年轻而俊俏的脸庞被拂过面颊的发丝若隐若现地遮掩,修长洁白的双手柔软地在眼侧微微蜷曲。
画面外,昏暗的走廊内,卢平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地仰望着其中的少年。
“莱姆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楼梯拐角处,西里斯惊奇地冲他喊道,“快点下来~那帮小淘气包们熬不住睡了~但你可不许逃!我刚才把詹姆灌倒了~转身一看,你怎么没影儿啦?!还不快来快来~!”
朋友突兀的欢快喊声刺破了诡异的宁静,卢平不禁无声地笑了笑。
“啊,就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墙壁上那名睡梦中的黑发少年。
树荫下,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地闭目甜睡,柔软的唇瓣始终微张,仿佛在等待着谁的亲吻一般。
卢平眼眸暗了暗,他转身下楼,没有再回头。
我与你的这一场相遇。
有多么的美好就有多么的忧伤。
它们原本只应潜藏于永无止境的午夜之梦中。
可现在却——深深地、深深地……根植在我心底。
这是发生在很多年后的一幕。
那一天,新一年的第一缕微光温柔地流淌过这座已伫立了上千年的、恢弘庄严的布莱克宅邸。金色的碎波荡漾着抚过顶楼那一幅幅历史悠远的画像,最后恋恋不舍地停留在那名安静阖目的少年脸上。
光影变幻之间,男孩幽长而浓密的睫毛乖巧地垂下,时而轻轻颤动着,如翩飞的蝶翼一般,如他还活着一般……
在精雕细琢的画框下,有一行小小的花体金字:
“雷古勒斯?阿塔洛斯?布莱克(1962…1980)”
命运的巧合,始终拥有着神秘的不可抗拒之力。
就在四年级的那个冰霜圣诞夜,流连在霍格沃兹城堡长廊内,一幅幅色彩斑斓画像前的卢平从没有料想到,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会再一次这样长时间地静立于一幅同样从未预想过的画像前——眸光闪烁,面无表情。
彼时,年轻的他只是在心情愉悦地耐心等待着,等待着那头看中的美丽麋鹿在自己撒下的巨网中渐渐迷狂。
这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那一夜,当卢平看到第四幅画像的时候,雷古勒斯轻轻推开了身后那间空教室的房门。
卢平闻声转过身,嘴角情绪颇佳地向上微扬。
此时已是后半夜,大礼堂舞宴上狂欢的人们早已三三两两地回寝补眠。
冰冷弯曲的石廊内,只有尽头隐隐的水滴声断续传来。
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年。
“这么快?我可不能保证下一次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哟~~”卢平玩味地笑道,“也难得你把自己穿的这么整齐出来见我……其实待会儿……就完全没有必要。”他暧昧地贴近少年精致的脸颊,低声调侃。
热气拂过,雷古勒斯脸颊微红,他别过头,口气僵硬又带着惯常的命令语调:“请快进去把我哥哥送回格兰芬多塔楼,我不想出意外……”
“呵呵……”卢平放肆地邪气一笑,他低头吻了吻男孩光洁的额头,“遵命,我的王子殿下。”
你说,爱一个人,究竟能有多少种方式?
那无声的忍让、醉人的宠溺、尊崇的礼待、多妒的争夺、霸道的独占、忧伤的远望……
在推开门的瞬间,卢平难得有了一丝迟疑。
屋内清冷,不存有一丝□的气息。
西里斯沉沉地熟睡在椅子上,身上被细致地盖上一件缀着海马毛兜帽的银色外袍。
骤然间,卢平心底第一次涌上一股不可遏制的恼怒,他转过身,尖刻地嘲讽道,“喂,你该不会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地在你哥身边坐了两个小时吧!?”
“是这样没错。”雷古勒斯淡淡地回答。
“——!”
长袍下,卢平的双手狠力握了握,有那么一霎那,他只觉得自己血气上涌,只想将眼前人撕个粉碎。
但表面上,心思深沉的他依旧只是深吸了口气,然后一语不发地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处理现场的“麻烦”。
“你要明白你错过了多么好的机会。”卢平头也不回地说,他现在开始恼火起自己的恼火,“西里斯并不是每天都会给我留破绽下手,你也清楚你哥哥的实力。”
“当然,”雷古勒斯点点头,“关于我哥哥的一切还用不着你来提醒。”这样陈述着,黑发少年神情莫测地倚在门边,注视着卢平娴熟地挥舞魔杖对西里斯的身体施咒。
空荡荡的教室内,窗帘轻摇,冰冷的月光投射在他宛如贝壳雕一般精致白皙的脸庞上。
“我做不到。”
当西里斯的身影逐渐消失,雷古勒斯才黯哑地低声倾诉道:“我不能——哥哥他是那么的自由,如果——那必然会给他造成困扰。他该是一名如风一般的男子,从小我便发誓会倾尽全力圆他所想……所以,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
卢平心情复杂地转过身,他逆着光,大步上前,一把搂住少年颤抖的身体,下颌轻搁在那柔软的黑发上。
“不……”雷古勒斯低喃。
“不。”卢平发觉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但他依然冷酷地说,“无论如何,别忘了你我的交易。”
如果那一夜……
很多年后,偶尔午夜梦回,卢平都会沉默地起身,独自走到滴露的窗台边,静静地点燃一根香烟。
随着那蓝灰色的烟雾缓慢地在空气中舒展,一股不可言喻的空茫便会飘然降临心间。
这并不是悲伤,卢平微微仰头,夜空星光闪烁,无数的遇见与谎言。
莱姆斯?卢平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所以,在那一晚,卢平将迷失的少年领到尖叫棚屋。
他第一次运用自己精妙的魔法尽心竭力地布置起那间树洞中的小木屋。
他第一次以无比轻柔的力道将僵硬的少年轻轻放到柔软华贵的大床中央。
他第一次按捺着身体内喧腾的欲望,以最温柔的触抚,从头到脚地耐心亲吻眼前轻颤的身体。
可是,雷古勒斯却始终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
“放松,我会让你快乐起来……”卢平撑起上身,他轻抚过少年如大理石一般冰冷的面颊。他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沉迷起这种角度的俯视。
“你请便,我不会反抗。”雷古勒斯回答。
一时间,卢平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呵……”
同样也是第一次,他对着自己身下的床伴苦笑出声,“你感到屈辱是吗?”
没有回答。
卢平叹了口气,他沉默了会儿,然后翻过身,重重地躺到大床的另一边。
雷古勒斯猛地睁开双眼。
“你……”少年有些惊讶地开口。
“我也是一名正常的男性,在床上,我素来对呆板的木头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卢平闷闷地答道。
“……”
片刻的缄默,随后,卢平无奈地听见身旁的少年小声说:
“谢谢。”
“不必。”卢平深吸口气,闭目。
他厌烦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处于亢奋状态,“该死!”他在心底懊丧地咒骂了一声。
不得已,他拿起魔杖,在空中划着圈儿发泄地变出无数朵蓝白色的鸢尾花。
那一朵朵美丽到惆怅、热烈到寂寞、高贵到忧伤的花朵旋飞着翩翩而落,簌簌地倾洒在洁白的被单上。
“很美。”
黑暗中,雷古勒斯轻轻地评价道。
“它们就生长在我家附近的小径边。”仰躺在床上,卢平拾起一朵尚未盛放的花苞,放在鼻尖轻嗅,“只有它们,才是见证了一切的存在。当年,幼小的我在它们的注视下被凶残的狼人咬伤,在它们的注视下见到了改变我命运的格林德沃教授。今天,我也要在它们的注视下做出这个也许会影响我一生的决定……睡吧,不要让我后悔。”
你说,如果那一夜,在那一片叮铃作响的月光中,他真的与那个少年有了最亲密的肌肤之亲,是不是,命运便会有所改变?
卢平不知道。
这世上。
“如果”有那么多。
“如果”又一个都没有。
他所能肯定的是,自那夜之后,两人彷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般,心照不宣地对此事绝口不提。但是,彼此间友好信任的气氛却是渐渐建立起来。
临去爱丁堡前的那半年,卢平压力空前的巨大。
往往,在难以忍受的时候,他都会凭借着雷古勒斯告知的口令和自己高深的魔力,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入布莱克宅邸梦幻般的后花园。
在那里,他亲眼看着这名黑发少年是怎样一步步苦心经营,最终成功将西里斯的长子之位剥夺在手。
“何必要弄成这样?”
那一日,卢平躺在后花园温软清新的草地上,睡意朦胧地询问。
明媚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蝶衣蹁跹,花香馥郁。
不远处,雷古勒斯静静地坐在一片即逝的花海绚烂之中,他手中握着一柄长杆画笔,面前立着一架三脚画架。
“为了哥哥的愿望。”少年简短地回答,“莱姆斯,我想画出风来,然后送给他……”
“唉,什么时候你才能为我也作一幅画?”卢平叹息。
闻言,雷古勒斯一愣,随即,少年浅浅笑道,“等这幅画画完吧……我保证。”
阳光如水波一般轻轻荡漾在透明的空气间,浸着清雅的芬芳。
“然后,我会亲自送到你手上。”
卢平太累了,这段风声鹤唳的日子以来,他只有在极少数这样宁谧的时刻才能放心地合眼。
所以,他没有看到的是:花园内,俊美的黑发少年站起身,手中幻化出一朵淌着露水的鸢尾花,屏息把它轻轻放到了卢平额边……
后来的后来,流云在天际飞速地溃逃。
那封信终还是打着旋儿飘落到卢平的桌面上,封口处,那枚阴沉奢华的布莱克家徽晃花了卢平淡茶色的双眼。
门口,刚穿上风衣的卢平静默了数秒,然后他转身取下浅橙色的围巾。
却在戴上的同时,双手掩面。
未曾说出口的爱,终一生,只是,娉婷。
这份错过了的、遇见了的、触碰了的、遗失了的……美好。
“莱姆斯,如果你在某一天收到了这封信,就说明我终于还是走到那一步了。
虽然明知这样做或许是个错误,但和许多年前告诉你的那句话一样:我很满足。
一直以来,谢谢你的细心关照。有你在,不知不觉中,身后的这些时光竟也变得如此令人怀念。
很遗憾,那幅风之画,最后还是没能完成。
可是这几日,我确实已在心里将你的容貌描绘了上千遍。曾经说好的承诺,如今却不能兑现,你很生气吧。
真的很对不起……如果心底的礼物也能够寄出去,那该有多好啊!
‘真是任性的话……’
呵呵,你一定会这样回答吧。
可是,就请让我不负责任地任性一次吧。毕竟,许多感情,言语无法表达。
不得不承认,我是如此可耻的自私。一路走来,能够有你始终陪伴,我感到很开心,真的,由衷地开心。
可是,你清楚的,我也是一名布莱克家的人——一个固执的、认准了便不会放手的家族中的传人。
在奉上忠诚的烙印时,黑暗勋爵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对哥哥出手。
可是,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场惨剧,在勋爵仅仅几个手腕之间,便酿成了哥哥的入狱。
我无法坐视不管,这是心的孽、爱的罪。
所以,我的事,无论有多不情愿,都请你帮忙对哥哥隐瞒。
希望你,就权当最后包容我一次吧……
——雷古勒斯(R) ?阿塔洛斯(A) ?布莱克(B)”
可是,如果你知道,你所消灭的并不是所谓的可以致那人于死地的魂器,这样的、几乎称得上是没有价值的牺牲——!
六个月后,在神秘事物司的死亡之屋内,卢平捏碎了银色的液态球,双目赤红。
无数混乱恶毒的咒语在自己身侧、头顶呼啸而过。
卢平却是无法控制的失神,直到他看见西里斯挥舞着魔杖将自己掩在身后,击退了企图伺机偷袭的阿米库斯?卡罗。
“你在干什么?!”西里斯大吼。
卢平一阵恍惚。
一道红光袭来,西里斯侧身躲过。
“布莱克,我发过誓,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远处,女人一甩长发,尖声高喊。
西里斯扭头冲着发咒者表姐贝拉嘲讽地笑道:“那来呀,你可以比现在做得更好!”
然后,又一道红光疾如闪电的射来!
卢平迷茫地看到西里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被击飞,修长的身体在半空中弯成一个优美的拱形,极其缓慢地向石台上的黑色帷幔倒下去。
时间彷佛被切割成无数静止的银光片段。
在贝拉疯狂的大笑中,卢平瞥见正与亚瑟?韦斯莱缠斗的斯内普猛地转过头,黑眸定定地凝视着腾飞起来的西里斯,毫不在意即将射到自己身上的攻击咒。
然后……凌乱的记忆一闪而过。
在光线昏暗的石柱后面,一阵“喀拉喀拉”的轮椅声不紧不慢地清晰传来。
很多年后,卢平偶然在一次闲聊中问:“当年,你在掉落的时候,脑子里有想着什么吗?”
闻言,西里斯坐在沙发上,淡淡一笑。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布莱克老宅优雅的高窗,流水般倾泻到他依旧英俊非凡的脸上,“啊~~我当时在想,‘我早餐究竟吃了什么……’”
“呃?”
“哈哈哈~~~”看着卢平怔愣的神情,西里斯不禁得意地大笑。
自高而浓绿的盆栽棕榈后,斯内普冷着脸走进奢华的客厅,“你别听他胡说,莱姆斯。”
“哪有~~”西里斯假装委屈地叫道,“不就是你私自将我珍存了许久的那瓶福灵剂翻出来,滴在南瓜汁里逼我喝下去嘛~~喂,还来!”
“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反正那也是我配出来的好吧。”斯内普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就是因为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才更要珍惜啊~我本来打算把它作为传家之宝的……”
“怎么,你还想有孩子?!”斯内普挑眉。
“啊……没、没。我有哈利就够了,况且,你不也算是那个小混蛋马尔福的奶爸嘛~~哎哟~你竟然用魔杖?!哎哟~~!息怒啊~~~哎哟,月亮脸救我——!”
卢平不禁失笑。
他很明智地选择了退出客厅,无视身后老友一浪高过一浪、夸张又凄惨的呼声。
开玩笑,小两口吵架我跟着瞎掺和什么……
这样摇着头想着,他信步踱到那座熟悉的后花园内。
鹅卵小径上,旧日花木扶疏。
蝶舞翩翩,蜂鸣嗡嗡,岁岁年年,恣意怒放的缤纷花丛依旧绚烂如昔。
百米之上,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块,宛如根根耀眼的金线,纵横交错,静谧地投射下来,将天际间浅灰、蓝灰的层层云朵无声切割。
一只飞鸟振翅掠过苍茫的天空。
山毛榉浅黄色的花蕊随风飘落,卢平怀念地闭上眼,清风轻拂过他略显沧桑的面颊。
那曾经的少年……
身后,一阵悉悉簌簌的草叶抖动声突兀地传来。
卢平睁开眼,他有些诧异地转身向发声处望去。
不远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嘿咻嘿咻”地从繁茂的草丛中努力爬出来。
圆圆的苹果小脸上,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地就瞥到了卢平。
“呀!”
小女孩惊叫了一声,泛着流光的浅褐色头发登时变成了泡泡糖似的的嫩粉色。
卢平扬眉。
一个易容马格斯吗?
这时,小姑娘已经完全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她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卢平,然后趁着卢平低头的功夫,飞速将小胖手背到裙子后面,拍掉粘在小屁股上的草屑。
卢平忍不住轻笑。
“你是谁呀,小朋友?”他蹲下身,含笑问道。
“尼……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女孩磕磕巴巴地说,小手紧张地绞着裙子。
唐克斯……?
卢平抿唇,他敏锐地想起西里斯的二表姐似乎就是嫁给了一个叫唐克斯的平民巫师。
这么说……又一个布莱克家族的小姑娘~
他站起身,不禁有些感慨。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乖孩子要听话,再不回去你妈妈可要着急了。”卢平亲昵地揉了揉小女孩凌乱柔软的头发,转身打算离去。
却不料,小姑娘猛地伸手拽住自己长袍的一角。
“有事?”卢平惊讶地问。
“那个……先生……”小女孩低着头,脸蛋儿红彤彤得如同一只熟透了的圆苹果,可爱得几乎让人想要狠狠地亲上一口,“先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叫“唐克斯”的小女孩突然无比勇敢地抬起头,挺起小胸脯,大声问道,“先生,你愿意等我长大吗?”
诶——?!
似是被眼前耀目的嫩粉色长发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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