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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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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装着傻道:“取?到哪里去取?”
我笑道:“谁不知道大哥你的能耐,凤凰翎你都取得到手,何况是麒麟角呢?”
他却一本正经地道:“凤凰翎不是取,是我偷来的。”
“那么麒麟角也可以偷吧?”
“可是我忽然又想要个老婆了,怎么办?”他当然没有忘记我方才的劝告。
我的反应也很快,道:“老婆哪有酒好呢,我知道梅大哥喜欢喝酒,到时我请大哥到大洪山上喝他个天昏地暗,如何!”
“哈哈!”他大笑着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我就去为你偷上一偷,到时你莫忘了自己说的话哟!”
“那当然不会!”我也笑了进来。正想问他第三件事,忽然有一事不明,于是又问道:“对了,你那支凤凰翎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然是在崆峒山!”他道。
“可是崆峒山的凤凰翎不是被空空儿与灵儿盗下了山吗?”
“哈哈!”他又大笑了起来,指着我骂道:“看你鬼精灵的样子,怎么那么蠢,没听说过先来后到吗?”
我愣了一下,也大笑了起来。
“早在十年前,凤凰翎便被我盗到了手!”一枝梅得意地说着:“敝人平生只喜两样东西,一为好酒,一为利器。凤凰翎如此神奇,吾怎能不把它得到手?那周心远早知此物已失,但迫于江湖舆论,又好面子,'奇‘书‘网‘整。理'提。供'只得将早年仿制的一支伪物收藏,却害得你们抢来抢去,直叫我笑破了肚皮。哈哈!”
我也笑了起来,饮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着:“既然梅大哥喜好利器,那麒麟角也为世间有名的武器,想来大哥也不会错过吧?”
他只稍一怔,却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作答。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数,最其马不必像在汉阳峰顶那样地焦急担心了,想起凤凰翎,我又问道:“如今大哥也知道那凤凰翎的用法了,这回凤凰翎在你的手里,以后只怕大哥就是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他苦笑了一声,道:“天下无敌个屁!他们都说那东西是机巧之物,留在世上只能引起你争我夺,投机取巧,一致同意砸了个稀烂,扔到山涧里去了!我想抢又怕打不过他们,哎!不知道这回那麒麟角是个什么命运!”
我只得安慰道:“一个器械,丢就丢了吧!最重要的是人,只要你的人有本事,再厉害的器械又能奈何呢?”
“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那么有本事,没有光影也能击中目标呀!”他没好气地道。
我笑了笑,这才问道:“那么第三件事呢?”
他又喝起酒来,我只好在一旁等待。
“你说是我厉害不是淳于烈那小子厉害?”喝着喝着酒,一枝梅忽然问我。
这实在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但我答得很是巧妙:“那要看看比什么;若比偷技当然是梅大哥你厉害啰!”
一枝梅乐得大笑起来,点着头道:“你倒是会说话。可我也听说过江湖上的人排列的武林榜,你列在第十位,他列在第十六位,而我却列在第二十二位,他比你差了六位,我又比他差了六位!”
“那只是江湖人的游戏!”我道:“其实也没有凭据,算不得数!”
他却挥了挥手,道:“管他排在第几位,反正现在又死了那么多位高手,老子也该往前挪一挪了!”
他说着又喝起酒来,舌头已经有些发僵:“你与我那个同母的兄弟相处也有很久了,你说他最厉害的是什么?”
我愣了愣,道:“谁不知道他的黑虎摧心掌!”
“错了!错了不是?”他却摇晃着将醉的头,用手点着我笑了起来。
“不是黑虎摧心掌,你说是什么?”我问。
他却很神秘的凑过头来,悄声道:“告诉你,是剑!”
“剑,他也会使剑?”我几乎叫了起来,在我的记忆里,淳于烈从来也没有用过剑,他倒是扛着那把价值连城的富豪剑,从不离身,但那剑连刃都没有,根本就无法杀人,倒是像把锏。我以为淳于烈是把他所有的财产换成了黄金再铸成这把剑,四处招摇,显示与人,就好象一个暴发户在向别人夸富一样,当然这也是他沾花惹草的本钱之一。这世上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夺走那把赤金剑,是因为打得过他的人不在乎钱财;而想夺剑的人又打不过他。
“他当然会使剑!”一枝梅却正经起来:“不然他为什么带剑!”
这确实又叫人难以回答,我干脆不去回答,嘲笑般地问他:“难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第三件事?”
“对!”他却应着,又“咕嘟嘟”地吞下了一大坛状元红,这才道:“这正是林英子让我告诉你的!”
“林英子?”我越发奇怪:“她怎么知道呢?”
“因为她是淳于烈的老婆!”这就是一枝梅的回答。
“林英子要我知道这个做什么呢?”我更加迷惑。
“不知道,你可以问她去!”他说着,又开始喝酒。
我只有苦笑。
七宝宫 第一节 月亮谷(二)
我当然不会去问林英子,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
灵儿留下的记号很是清晰,燃烧着的火仿佛是在催促,我急急往西南方向赶来。路上有人为我预备了车马,两百里一换。这自然都是绿林帮安排下的。在袁州我遇到了崔城雄与崔玉郎,他们是奉了灵儿之命,亲自负责组织车马及住宿,为了抢时间赶到断魂崖。好在这些地域都是绿林帮的地盘,这些事做起来并不难。现在,崔氏伯侄正在安排从断魂崖到会稽山的行程,紧接着还需安排从会稽山到巫山的行程,他们的任务也很沉重。
马车中有酒有食,随时都可以休息,在赶路的时候,我倒是在养精畜锐了。那些赶车的人和拉车的马,虽然没白日没黑夜的跑,但总有替换,也不是很累。
足足跑了三天三夜,我已经来到了苗儿山中。在一处开阔的谷地上,马车停了下来,那赶车的小伙子叫道:“帮主,再往前面去就是断魂崖了,我只能到这里等到帮主凯旋归来了。”
我跳下马车,还没有忘带上一葫芦酒,与这个小伙子道了别,拖着我的飞龙剑走进山去。
走了十余里,但见林静山幽,草木葳蕤,莽莽的原始森林无边无际,再无一个人影,连一条路都没有,若不是灵儿的记号时常在树杆上出现,我真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在森林中,我足足穿行了半日,前面霍然开朗,树木也稀少了许多,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绝壁断崖之上。
站在崖畔,阴风呼啸而上,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看不见谷底,也不知有多深。我拾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半天才听到“嘭”的一声响。
这应该就是断魂崖了。我心中思忖着,侧耳倾听,隐隐从谷底传来了金戈交鸣的声音。这深谷一定就是月亮谷,灵儿他们一定已经在和七杀门的人交战了。我暗暗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我正徘徊无策,忽见绿林帮的标记画在断崖一侧的地上,我忙走过去,发现地上还有血迹,那血迹直滴到崖边,那崖畔巉岩突兀,耸入半空,我仔细察看,原来有一条铁链从这岩下直贯谷底。我一喜,飞身过去,已抓住了铁链,这才发现这崖壁并非无处落脚,上面布满凹坑,想来一定有人经常爬动。
我暗自惊叹,将老巢造在这样的绝谷中,确实让人不好找。这断魂崖足高有千尺,半天,我才落地,这才发现四周有很多的死尸,个个戴着面具,衣着奇特,就好象是南方苗瑶或者侗族的服饰。这一定是被灵儿他们所杀的,我一边猜想着一边急忙向谷中奔去。
谷底也有雾,但很薄,我还是分辨得清路径。
一路上又有死尸和散落的兵器引导,不久,我便看到了灵儿。
不错,我的朋友们已都在这里了:灵儿、丁哥儿、娇儿、太保、海妹、项冲和王不安,他们正在与七杀门的人厮杀,可是翩翩呢?怎么不见翩翩?我已顾不得许多,精神一振,大喝一声:“我来了!”便冲了上去。
“相思野龙!”七杀门中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然后便四散而去,等我到了近前,他们已经散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还是我大哥威风,只一喊,就把他们吓跑了。”丁哥儿首先大笑起来。
与朋友重逢,我自然也喜不自尽,但这之余,不免又责怪起他们来:“你们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这算什么?”我假装生着气。
灵儿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笑了笑,道:“大哥,大家都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你们难道不累吗?”我皱着眉头,不信她的话。
还是丁哥儿叫了出来:“为大哥做事,我才不会累呢!对了,大哥,我那日可是说要等你的哟!但一枝梅和太保、项大哥他们却说要你与老头子单独谈一谈,好让你们亲热一下,非把我拉下了山,要怪,你也不能怪我,就怪他们!”
我怔住了,愣愣地看着我的朋友们,他们都在笑着看着我,不知怎的,一股热流已传遍了全身,许多话一下子涌到喉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哦!朋友!只有朋友才会让我如此幸福!
“大哥,你现在是姓秋还是姓皇甫呢?”丁哥儿依然天真地问着我。
我笑了笑,道:“我也姓秋,也姓皇甫,随你怎么叫吧!”
“那我还是喜欢你叫秋月浑,那皇甫寂寞是四个字,秋月浑是三个字,好记得多。”丁哥儿道。
大家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这才问着灵儿:“怎么这些七杀门的人一见到我,就跑了呢?”
“因为只有你才是真正的七杀门首领,他们怕你处罚他们。”灵儿告诉我。
“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灵儿解释着:“现在的七杀门主是篡位,老门主已将头领之位传给了你,你才是真正的七杀门主。七杀门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又不敢违拗那个篡位者,又不敢得罪你这个真正的七杀门主,所以只有躲开。”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我更加不解。
“你得了遗忘症。”项冲在旁边不由得说道:“你记得你本是七杀门睥人,可是你知道你为何会逃出七杀门吗?”
我愣住了,这又是陈年往事,秋月浑谜一样的过去,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之所以逃出了七杀门,是因为老门主把你放了出去,是因为她知道这位篡位者不会要你活着,那篡位者势力很大,在月亮谷你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只好逃出去。”项冲道:“可是你还是中了那个篡位者的剧毒,所以你失去了记忆。”
秋月浑?秋月浑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逃出的七杀门?我想起了那日在大洪山连堂主的话,不由得有些惊悸。
“你是皇甫非凡的儿子,也是老七杀门主之女飞月公主的儿子,所以你是名正言顺的头领继承人。”灵儿告诉我。
“可是……可是七杀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越发疑惑。
“这世上没有七杀门不知道的事,尤其是涉及到他们自身的事。”这就是回答,根本无须解释的回答。
我沉默了。秋月浑本已明朗的身世怎么又变得如此奇诡?秋月浑,你到底还有多少的谜呢?
“这些事,你们怎么知道?”我嗄声问。
“是翩翩说的,她就是那个篡位者的养女。”灵儿黯然地道:“可是因为你,她背叛了她的母亲。”
“翩翩呢?”我问。
“她不愿意与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养母为敌,所以走了。”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大哥,这次我们不仅要击破七宝宫,还要帮你夺回七杀门主之位,”丁哥儿嚷道。
“不!”我摇了摇头:“七宝宫一定要破,七杀门也一定要破,但我已不在乎什么头领不头领了。”
所有的人眼中都在发亮,显然,无论是项冲、太保、王不安,还是灵儿、娇儿与海妹,都不希望我真得作上七杀门主。
“为什么?”丁哥儿却愣头愣脑地问。在他看来,我就是作皇帝也是应该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情地道:“是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的朋友。”
丁哥儿还是不懂,还想问,却被娇儿狠狠拧了一下。
破七宝宫,一定要破七杀门。我的朋友中有许多人都和七杀门有着血海深仇。灵儿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死在七杀拳之下;海妹也不会忘记渔村的屠杀是山鬼所为;;东方太保更是心事重重,因为他的父亲东方闪烁就被七杀门的人虏走,至今生死不明。
“七宝宫也与七星宫相似,是由七座宫殿组成的,每座宫殿中都藏有一宝,所以才会叫作七宝宫。”灵儿边走边告诉我:“我们必须闯过七宝宫,才能到达七宝殿,那金弓金箭金丝链就藏在七宝殿里。这七宝宫与七星宫不一样之处是:前一宫所收藏之宝物是开启下一宫宝物的钥匙,第七宫所收之宝物是开启七宝殿所藏之物的法门。”
“那么开启第一座宫的钥匙在哪里?”我不由得问道。
“在第一宫守卫人的手里。”她告诉我。
“那么这七座宫也和七星宫一样,有名字吗?”我又问。
“当然有!”她道:“七宝宫建于月亮谷之后的北斗峡中,因为那峡谷好似天空的七星北斗,所以七宝宫也依峡而建成了北斗七星阵。第一宫所藏之宝为赤金,故名赤金天枢宫,依此类推,其二为白银天璇宫;其三为琉璃天玑宫;其四为玫瑰天权宫;其五为砗磲玉衡宫;其六为玛瑙开阳宫;其七为珍珠瑶光宫。”
“那么,那些守宫人都是些什么人?”我问。
她却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天下除了七杀门主之外,谁也不知道,就连那些守宫人自己也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
“如此诡秘?”我惊讶万分。
“是的。”灵儿道:“这正是七宝宫比七星宫要凶险的地方!”
“不错?”项冲接道:“七星宫我们知道对手是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这一回,他们知道我们,我们却一头雾水!”
我点了点头,沉思起来,然后问着灵儿:“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从现在算起,有一夜一昼,再加上今日的半天!”她告诉我。
这就足够了,我已经有了主意,当下道:“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像打七星宫一样散兵游勇,一定要团结一致,在一起一关一关地闯!”
“那多没有意思!”丁哥儿却反对道:“不冒险怎么能胜!”
“这不是冒险不冒险的问题!”我断然道:“我们必须要取胜,不能送死,可是我们的对手有多强,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我们八个人打一个,总会有把握些!”
“这不是耍赖吗?”丁哥儿叫了起来。
“我同意。”灵儿首先道。
“我也同意。”娇儿与海妹也齐声回答。
王不安想了想也同意了。项冲与太保一样得高傲,但见大多数人都同意了,也只得同意。
“既然你们大家都决定了,我也只好赞成了!”丁哥却无可奈何。
七宝宫 第二节 赤金天枢宫(一)
天枢宫的守卫是谁?我们不知道,谁也不愿意费这个心思去想。反正我们已到了这里。
这天枢宫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赤金宫,宫顶一块闪闪发光的赤金牌匾写着名字,宫殿的内外全部是金粉柒成,老远看来,金壁辉煌,连瓦、铺地砖都是金色,我们仿佛是走进了传说中的舍卫国布金禅寺。
我们缓缓靠近这座宫殿,宫殿的门窗紧闭,我们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刚要迈步走上台阶,忽然金光万道从那顶上的牌匾射下。“小心!”我大喝一声,人影飞转,众人也跟着向后退去,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大家稳住身形,向地上看去,那几块大条石此刻已被击得碎裂成了砖头,也不知是何物所伤。
那块牌匾之上一定藏有机关。我心念所及,身形一个旋风之起,剑已拨出,挥向那块牌匾。蓦地,一股劲风从宫殿之中撞了出来,直袭向我而来。大惊之下,我左手迎了一掌,右手的剑依然挥向那块匾。只听“砰”地一声,我觉得身体一震,不由得向后翻去,稳稳落在了地上。
“大哥!没事吧?”丁哥儿忙问。
“没事!”我答道,再看殿上的牌匾,在我一剑之下,已经倾斜,虽然没有掉落,但机关已破。
一股浓烈的酒香忽然从殿中扑鼻来,所有的人都皱了皱眉头,身体向后飘去,生怕这酒香中杂着迷香。这里面只有我是酒中君子,闻着香味,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叹道:“好酒,好酒,醇正的绍兴女儿红!”
“哈哈!”殿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招呼着:“还是俺兄弟知趣些,俺在此酒宴侍候多时了,兄弟还不进来痛饮一番!”
“淳于烈?”我不由得一惊,却听得“刷啦啦”一阵响,顷刻间,天枢宫的所有门窗都打开来,那门口站着的金衣金袖、金袍金靴,怀抱金剑之人,不是淳于烈,还会是谁?
淳于烈还是那样英武挺拔,黝黑的面容上最付男人气息的是他唇上那两撇细长上翘的黑胡,让人一见便想起馋嘴的猫。他的鼻子还是那样俊美,话音中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的微笑还是那样极富感染力。他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有变。
“兄弟,你与俺半年未曾见面,便忘了俺不成?”淳于烈还在笑着。
我却皱了皱眉头,冷冷地道:“你我之间早已割袍断义,我不是你兄弟,你也不是我大哥!”
淳于烈愣了愣,却叹了口气,道:“虽然你不把俺当大哥,俺可还是把你当做兄弟!”
我没有理会他。海妹若不是东方太保拉住,只怕已经冲上来与之决斗了。灵儿却也笑了笑,走上前来,问着:“这么说淳于大侠便是这天枢宫的主人啰?”
淳于烈看了看她,勉强地道:“不敢不敢,俺只不过是在此设宴款待诸位罢了!”
“只怕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海妹在后面揶喻着。
“是不是好酒,俺兄弟已经闻了出来!”他却厚颜无耻地笑了起来。
我对淳于烈的感情是说不出来的那种又是恨、又是惜,此刻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当下道:“淳于烈,你以前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可以不追究,你如果不在这里阻拦我们,我当你还是大哥!”
淳于烈怔了怔,却没有回答。
我却觉得他还有些可救,当下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结为兄弟时对天的盟誓吗?”
“俺没有忘。”他道。
“那你该知道,如果我们两人,谁有了异心,当死于剑下!”我道。
“哈哈!”他却大笑起来,道:“俺的兄弟,你果真天真,当时可记得是对哪把剑盟的誓吗?是俺这把富豪剑!”
我愣住了。
“你以为俺会那么傻,用自己的剑来杀自己吗?”他很得意:“所以说要谁有异心的话,那就是你了,你应该听俺的,不然,你就该死在此剑之下。”
“你卑鄙!”我气得浑身热血沸腾,但还是忍住了,我不想中了他的奸计,因为人在愤怒的时候,总是容易做错事。
“俺是卑鄙了些。”他却苦笑起来:“俺早就有预感,你和俺之间迟早要成为仇敌,但俺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他有些伤感,又道:“俺喜欢你这个兄弟,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俺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是个被人看得起的人!但俺不能背弃俺的父命,俺必须守住这座赤金天枢宫,因为这是俺的家!”
我怔住了,从来没有想过淳于烈也有父亲,也会有家。
“兄弟!”他恳切地道:“你若还念你我过去的情意,便陪俺喝一这最后一回酒,这回之后,俺和你就是敌人。不论是你死在俺手里,还是俺死在你的手里,大家都不要有怨言,都不要遗憾;你若认为俺对不起你,怕俺谋害于你,这酒不喝也罢!”
“谁喝你的臭酒!”丁哥儿不等我答话已经在后面骂上了:“淳于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我大哥,你就算不死在李自笑的箭下,也会死在独孤庆的手里;若不是我大哥,你已经被朴海婆的银雪功变成了冷尸;哼!若不是我大哥……”
“丁哥儿,这里不用你插嘴!”我喝断了丁哥儿的话,当下朗朗地道为:“好!淳于烈,我就接受你的好意。”
“俺就知道你是个豪爽的汉子!”淳于烈笑了,笑得眼泪在眼眶中闪烁。
“大哥!”海妹却有些不放心地叫了一声,我只当没有听见,大步走上堂去。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可惜只有我和淳于烈两个人对饮,别人生怕这酒宴中会下毒,宁愿坐在我的身后。
“俺最好酒,但最怕喝无味的酒。”淳于烈举起酒碗来笑道:“兄弟可记得你与俺第一次饮酒是在哪里吗?”
“记得。”我也端起了酒碗:“是在蓝关前。”
“不错!是在蓝关前。”他说着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也随之饮尽。他还在笑着:“俺说过,一遇美女子,二遇美少年,三遇真英雄,俺的酒量便会大增,今日美女子也有,美少年也有,真英雄也有,俺应该一醉方休才是。”
我皱起了眉头,警告着他:“我是在陪你喝酒,并不是听你轻薄。”
淳于烈听着大笑了起来,干脆便抱起了酒坛子,“咕嘟嘟”的口对口灌将下去,与一枝梅倒是相像。
我也抱起了酒坛,当仁不让。
“你想不想听听俺的身世?”他放下酒坛,脸上带着笑意,但眼中流露着乞求。
“我在听。”我告诉他。
“哈哈!”他又笑了起来,却道:“你一定听一枝梅说过一些关于俺的事。”
“现在我在听你讲。”我道。
“好,这江湖上只知道俺是个游荡者,却从未有人真正知道俺为何浪荡。”他说着,猛饮了几口酒,却呛得咳出了眼泪,他还在装着笑,道:“这种事俺说出来,也知道你不会笑俺,俺就说与你听。”
我没有应答,但确实是在听。
“俺爹名唤淳于无颜,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也是七杀门里的人,就是俺这座天枢宫的主人。”他的声音沙哑,但很清晰:“俺娘是洛阳万春楼的名妓白芙蓉,她曾与大骗子梅贝戎相好过,生下了我大哥一枝梅,大哥一生下来便被梅贝戎带走,那梅贝戎便再没有回到洛阳。这时,俺娘碰到了俺爹,并为他生下了俺。那时俺爹是到那里避祸的,他的对头就是当时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皇甫非凡。”
“原来皇甫非凡还曾是淳于烈他爹的对头,那淳于无颜一定不是个好东西!”我心中暗骂。
“后来皇甫非凡死了,俺爹旧习不改,丢下俺娘与俺走了。俺从小便是在万春楼长大,从小便被人玩弄于股掌间,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后来俺娘死了,俺也成为被人淫狎的娈童,直到十六岁那年,俺爹回来将俺带走。”他说得是那么轻松,我却深知这轻松之后的他背在身上一生的耻辱,这耻辱太重,重得让他也要如法炮制地去毁灭别人;这就象学生在课堂上被老师提问,自己答不出来,也希望别人答不出来。
“你恨你爹吗?”我问。
“是的,开始的时候很恨他,但他对俺很好,从来也没有人象他对俺那样的好。而且当后来俺知道了那件事,便再也恨不起他来了。”他道。
“什么事?”我问。
“他被一个女人阉了。”
我愣住了。
“你一定会说活该,是吗?”他却自嘲地道:“他确实是罪有应得。”
“但你就不应再走他的路,再去害别人。”我严肃地道。
“哈哈!俺不去找人家,人家可还是要找俺。”他说着又端起那一大坛子酒,大口大口地喝着,。良久,他却又欲哭无泪地大笑起来:“你知道吗?”他告诉我:“他们都知道俺作过相公,而且还是非常不错的相公,都愿意出银子请俺,男人也请,女人也请,就把俺当成个王八。”
我不由得有些黯然。这世界就是这样,作过贼,别人便会认为你永远是贼。
“但你不该丧失自己的人格。”我道。
“什么人格不人格的,俺已经没有了人格。”他笑着,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子:“既然人家又出钱,又愿意,俺又为什么不干呢?呸!这世上的人就是这么虚伪,白日里衣冠楚楚,正正经经,可是到了晚上,男的女的都是那一副德行,叫人恶心!”
“是的,是俺自己在堕落。”他说着又大口喝起酒来,直将这一大坛酒喝完,这才恳求着我道:“不管俺是好是坏,俺都认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兄弟,今日你我之间是会有一场生死之搏,到时俺若是死了,希望兄弟为俺做一件事。”
“你说吧!”我道。
七宝宫 第二节 赤金天枢宫(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俺淳于烈游荡了一生,还没有个儿子。”他说着长叹了口气,道:“也许这就是老天对俺的惩罚,但跟过俺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总会留个一男半女,到时只希望兄弟能为俺寻一个来承继俺淳于家的烟火;若实在找不到,便让俺大哥过继一个给俺也好;他若也没有多余,就有劳兄弟多生几个儿郎,把那个最差的给俺就行了。”
封建社会的人就是封建,虽然淳于烈自命不凡,也脱不得这种封建思想。
“若此次兄弟不幸牺牲,俺知道你还无子,俺定会将俺最俏最聪明的孩子过继给你。”淳于烈最后道。
我笑了起来,这个淳于烈有的时候确实很让人好笑。当下道:“多谢你的美意,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中注定的事何必要去强求呢?”
“好!兄弟果然是一个想得开、放得下的人,俺自愧不如。”他说着又打开了一坛酒来,喝着喝着,便似那年一样,又开始脱起衣服,不过还算他给了我点儿面子,只脱光了上衣,裤子没有脱下来。
“今日有酒,岂能无歌?待俺再来为你唱上一首。”他说着便又似那年那样豪情大发,举剑在手,弹指而歌:“红尘白浪两茫茫,世事如秋霜;酒歌一曲为君唱,莫道男儿无泪心如钢!
+++++++++++琴心剑胆诗千行,一醉解忧伤;纵使悲来也是乐,哪管那锣鼓一歇,何处是家乡!”
他的歌声苍凉悲怆,仿佛是萧萧易水,壮士不回。
我却大笑起来,道:“你往日可不是这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还是让我来唱一歌吧!”说着,我拔出了飞龙剑,剑光在大殿中一闪,已发出了悦耳的脆鸣:“剑挺青萍意气豪,纷纷鬼胆落儿曹,休将七尺昂藏骨,却向狂夫换浊醪。”
“好歌!你的歌确实比俺的好,有豪气!”他赞道,又大口喝着酒。
我也大口地喝着酒。
“哈哈!”淳于烈忽然又大笑起来道:“兄弟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朋友已经不耐烦了吗?”
“我知道。”我回答。
“可是你没有回头。”他却说。
“我知道。”我答道:“丁哥儿先走的,项大哥后走,王不安第三,娇儿第四,他们通过了你的天枢宫,去了天璇宫。”
“兄弟果然是神眼通天,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拦住他们呢?”他问。
“你为什么不拦?”我却反问。
“有你陪俺喝酒,俺哪管他们去杀人放火!”淳于烈道。
“我也是。”我回答。
“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也许一去便回不来了。”他道。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可是他们也知道,但他们还是去了。”
“其实这个天枢宫,只你一个人说不定便可破,在武林榜上,你排在第十,俺排在第十六,你完全有把握赢俺,没有必要把你的朋友们都栓在这里,还不如让他们去前面帮帮忙。”他却为我出着主意,又好象是怕我人多,他打不过。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担心他们的安危,本来说好的事,丁哥儿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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