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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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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没有开,依然停在河边等着过渡的人。我不知道这船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不过,我可以猜得出我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和尚,他的木鱼敲得平稳不乱,嘴里还有叽哩咕噜的不知在念着什么经。
“哟,这船上还有位置吗?奴家不上了。”一个女人在岸上拿腔拿调地说着,这声音我似曾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船上还能坐下。”那艄公连忙应答:“你看,那小师父对面不还有个空位吗?”
“你让奴家坐在和尚的跟前吗?”那女人嘻笑着:“奴怕那和尚的眼睛会拐弯。”
“这位娘子见笑了,只这一条船,来回往返,过河的人就那么多,到了那边还要等,到了这边还要等,娘子若不坐这趟船,到下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呢!”那艄公不紧不慢地道。
“看来,奴家只好坐在这和尚的面前了。”那女人装作万般无奈般地走上船来。
船老大喊了一声:“开船罗!”这船便缓缓离了岸。我却听到“啪”的一声响,不知是谁被打了一耳光,船上的人纷纷议论,却听到那个女人在责骂着:“你这个和尚好不老实,年纪青青怎么如此无礼,盯着奴家看什么?”
船上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位客人叫道:“那和尚,你就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也就罢了。”
但没多久,又是“啪”的一声响,那和尚喊出了声来:“这回我闭着眼睛,你为什么还打我?”
“咯咯,你睁着眼睛还好,你闭着眼睛更坏,奴家知道你一定在想那件事。”这女人不知廉耻地道。
船上的人哄堂大笑,那位客人又叫道:“那和尚,你背过脸去,不要招惹她。”
但是“啪“的一声,那耳光声还是响了起来,人们有些不解,一个人问道:“你怎么还打他?”
“这和尚当着面还好,背着面一定是在动坏心思。“那女人狡辩着。
这一回,和尚显然有些生气,恨声道:“女施主心中所想为邪,所以会对人有如此邪念,其实自身端正,又何去在意别人的想法?”船上的众人也都随声附和,纷纷指责那女人的过于风骚。那女人也显然又做了什么动作,可能是再一次挥出了巴掌,但这一次却没有打中和尚,却一巴掌打在了我躺着的这口棺材上。那女人“咯咯”地笑着,故意尖声叫道:“哎哟,你这和尚要调戏妇女了。”
“阿弥陀佛!”这和尚却很平静,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只是有些鄙夷地道:“你是个轻浮的女人。”
“你敢骂奴家?”
和尚冷笑了一声道:“你第一次是恨我面对你却无动于衷,对你不闻不问,所以你打了我;第二次你恨我年纪青青,怎么会作了和尚,所以你又打了我;第三次你恨我是个和尚,为什么又有如此好的定力,所以你再一次打了我。”
这和尚果然绝顶聪明,能够容忍这个女人三次的污辱,也算是有些道行。
“小师父说得不错。”只听船上的一个人笑道:“这小师父面目清秀,又如此年青,嘿嘿!不能不勾起这骚妇的心思。”
“你这没心肝的,敢取笑于奴家?”那女人仿佛是在调笑,我听得“扑通”一声,一个人掉进了水里。船上的人怒道:“你这女人好狠毒,怎么将他推入河中。大家快扔绳子将他救上来,他不会划水。”
“你也敢骂奴家?你也下去吧!”这女人狂笑着,又是“扑通”一声,这个人也被推入水里。
“她会武功,大家莫要理她,救人要紧。”那艄公招呼着,人们纷纷向船的两舷靠去。
“你们都敢与奴家作对,就都给奴家下去。”那女人暴笑着,只听得“扑通、扑通”声响,转眼间又被她扔下去了两个人。
“百里风,你骚够了没有?”这时候,独孤庆从船头站了起来,阴沉着脸,缓缓说道。
“独孤庆?”百里风吃了一惊,气焰顿时消失。方才她太注意那个和尚,以至于没有留意其它的人。
“这条船已经容不得你了,你也下去吧!”独孤庆冷冷地命令道。
“算你狠!”百里风一跺脚,“扑通”一声已跳入了河中,她当然知道独孤庆的手段。这个江湖上,不管是好人坏人,不管是正是邪,没有一个不怕这条九条命的黑狼,独孤庆若要杀谁,谁也逃不过,更不要说是百里风了。
“哎呀!水!船漏水了!”船里的人叫着:“是那个女人踩穿的,这该如何是好?”“快堵啊!”“不行,堵不住了。”“我不会划水,怎么办呢?”“如今只有自己顾自己了。”……人们纷纷跳下船,跳进河里。
我也一阵紧张,虽然我会游泳,但此刻此种状况,只能随着这个棺材起伏了。忽然间,这船飞速地驶了起来,我听到百里风在水里大惊失色地喊道“凌波微步!”啊,明白了,一定是独孤庆拉着船在水面上飞奔,这世上也只有他与上官容有此本领。
倏忽间,那船已然靠了岸,我觉得我和棺材被高高举了起来,走了几步,已然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船里的人连声道谢,那个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多谢这位大侠了,贫僧告辞了。”
“和尚慢走!”独孤庆喊道。
“大侠有何吩咐?”那和尚问道。
“那前面的山中可有座空山寺?”
和尚愣了一下,又问道:“大侠往空山寺不知有何事?”
“吾想找一位月清和尚,听说他是一尘大师的弟子。”
“贫僧正是月清。”
“你?”独孤庆一怔,我也愣住了。
第十四章 孽情(一)
又经历了一段十分痛苦的时刻,当月清的金针扎入我的身体,我已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尽管肉体剧痛,但我可以忍受,因为生活又重新向我招手,我又将恢复往日的青春。
月清已变成了一个和我一样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只是身体瘦弱,个头也稍微矮了一些,他脸上那道浅浅的刀痕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长大,这并不影响他的面容,反而给他更增添了一种媚力,难怪百里风要惋惜这么好的少年作了和尚。“你和他长得很象。”月清不在的时候,独孤庆曾经这样告诉我:“如若他畜了发,再装扮一下,可以冒充你。当然你比他更英俊些,他的面貌有些脂粉气,而你更为强悍些。”我不知道他的话对不对,为过他的眼力一向很好,应该有些道理,何况小的时候就不止一个人地说过我与月清很象。我自己的感觉却不大一样,我总认为月清与我相差得很远,一点也看不出他哪一分象我。我忽然一动,问独孤庆:“既然你说我长得象皇甫非凡,那么月清又象我,你就不怀疑月清是皇甫非凡的遗腹子吗?”
独孤庆愣了一下,却摇了摇头,道:“吾说他象你,但他绝对不象皇甫非凡,吾的感觉告诉我,只有你才象他,不仅是面貌,还有那气质,一举一动,连说话的声音、语气也一模一样,而月清却不是这样。”
虽然独孤庆如此说话,他还是问了月清的身世,原来,月清也如我一样,根本就没有见过父母的面,是被人遗弃,为一尘收养的孤儿。知道了他的身世,不知怎的,我竟有一种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越发与他亲密了。
我也应该感谢独孤庆,若不是他,我如今已经魂断天涯了,正是因为他,我才有机会再生。如此一想,也将一路上对他的怨忿丢了个一干二净。见我脱离了危险,独孤庆却不愿意多等,我知道他是个喜欢漂泊的人,当问他将往何方去的时候,他却说:“你应该晓得。”然后也不告辞便飘然而去,实实地古怪。我想了想,已经知道了他的目标,他是往燕山去与柳无痕幽会了。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他对幽蓟两州如此熟悉,正是因为柳无痕的缘故。
独孤庆走的时候,留下了淳于烈的赤金剑,这把剑一直跟着我躺在棺材里,如今我也成了富豪。
身体恢复的阶段难捱又且漫长,亏得空山寺环境幽雅,少有人来,虽说只有月清与我作伴,倒也并不寂寞。我们时常坐在一起谈今说古,下棋弹琴,或者听他讲解经文,参禅拜佛,也有情趣。这个月清和尚果然有些学问,虽说年纪与我一般,但深明禅机,知识广博,几乎是无所不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一尘去的时候,在空山寺留下了一座小山般高的经文和书籍,这些都成了月清的财富,便是他深奥博学来源。我没有隐瞒这近五年来的经历,当听说我拜了老黑魔为师时,月清出奇得平静,我想他当真是四大皆空了。
在月清和尚下山化缘的时候,我便一人静下心来运气练功,虽说月清和尚认为我最多还能活上一年,但这内功运动起来依然雄浑深厚,哪似个残喘之躯。这引起了月清的注意,他几次摸我的脉象,几次摇头,但又不能肯定我的病变已经被阻止,只有鼓励我多多练功,最其马从表象上看,会对我的身体大有益处,甚至有可能延长我的寿命。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可以把分散在体内的真气重新聚合,奇迹般地发现,这份内力异常强大,而且强过了我旧病复发之前。初时我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后来想到一定是智仁方丈、白朴与刘海蟾注入的真气没有消散,不知不觉得已经被我所用了。唯一缺陷之处是这些真气掺杂在一起,虽然能够顺利地在体内循环,但却暴发不出来,有时挥出还会相互牵扯,反倒影响了实力的发挥。我想起智仁教给我的内功心法,这心法与天魔星功最大的不同之处是能够循序渐进,提高自己的控制能力。我如法所说的练了几遭,果然大有长进,那些杂乱的真气丝丝地也理出些头绪,这身体也愈发得强壮,连饭也多吃了许多。
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康复,与此同时,我的功力也在一天天提高。练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尤其是象少林这样纯正的内功,按那心法来练是需要一天天累积的,练得时间越长,内力越为深厚,便是那聪明绝伦的武学奇才也只能如此一步步地来。这种功力练成后扎实实用,极有后劲,而且对身体有益无害。而大部分邪功却是赶超近路,仿佛要一口吃成个胖子,虽然找到了邪门歪道,练就了功夫,但都有个通病,那便是浮臊虚华,没有后根,而且对身体也有害无益,就好象是在盖楼房,一层只有几根棍子撑住,便赶紧去盖二层,如果有一天那棍子折了,整个楼房也就垮了。有心计的人在邪功练成以后,还要千方百计地去打那基础,要论起时效来,却要麻烦得多。天魔星功属于邪派,但不知怎的,我却平安无事地练成了,并不见到它对我有多大损害,反而因为它,才使我支撑了四年,没有让旧病复发。有的时候,我真要对白朴和广禅僧的话相信了,也许秋月浑在娘胎里的时候,果真得了母亲的胎运功的好处,才会对正邪两派的功夫兼容并收。现在且不去管许多了,我重新按照少林的内功心法吐纳运气,明显得感觉到那杂乱无章的真气在融合,在变化。尤其是组成我功力主要部分的天魔星功,仿佛在发生着质的转化。每当我打出天魔拳时,我自己都觉得这拳法、这拳路与霍山翁所教的似是而非,那劲道、那拳风、还有那拳形都有一定的差别,只有招式没有变,但威力却大了许多,打出去不仅前招有力,后招在没有变化之前依然有力。唯一叫我别扭的是我的拳速却慢了许多,而天魔拳最厉害之处是它的以快制人,以繁制人,常常使人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可以说这是世上最快的拳,这也是它能取胜的关键。
我在空山寺已经住了三个月,身体也恢复了原先的十之八九,我已经有两个月不流鼻血,不再发烧,不再头痛了。我想,我的病总算是治住了,虽然说不上好,但这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
月清和尚也觉得我已经恢复了健康,同意我下山了,可是这一日,山下一户人家请了他去为死者作法事,我们约好等他回来为我饯行。这三个月的相处,使我们有了感情。不知怎的,和我一样,他也说从第一次见到我就愿意与我亲近,如今,我甘愿认他作我的兄长。我怀疑我和他不会有血缘上的联系吧?不然独孤庆怎么说我们两个人有些象呢?
这一日等到太阳落了山,月清还没有回来,我想他也许被那户人家留住了。等到了第二天,他依然不见踪迹,我再也忍不住了,在第三天一早,我抓起赤金剑便下了山,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我想,他即使有事,也不该忘记山上还有个我。
找到那户作法事的人家,那人家却说月清在作完法事的第二天便返回了。我暗叫不好,猜测着他出了事。
我惶惶不安地往回走着,遇到人便问。许多事都需要靠嘴巴勤快一些,一个樵夫告诉我:“昨日里俺曾见到一个妇人背着个和尚从这里过去,那和尚长得如何俺没有看到,当时只觉得奇怪,对那个妇人多看了看。”
“哦?那妇人长得什么样子?”我忙问。
“穿着件粉红色的衣裙,长得分外妖艳,走起路来好似水蛇一般扭着腰。”他告诉我。
是百里风!我心中暗叫不好,谢过了这位樵夫,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追去。妇人背和尚果然是一件新鲜事,我一路上打听,很容易地便来到了一座山谷中,谷里有一座村庄,在庄口我遇到了一位老妇人,向她打听起来。
“你说得是那个狐狸精吧?”她问。
“狐狸精?”我一愣。
“嗯!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她就住在这里,诺,那边山上有座翠浮庵,本是个好庵堂,有一个老尼姑带着四个小尼姑修行,极安份的。四年前,那狐狸精不知从哪里钻了来,霸占了庵堂,又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把这村里的精壮劳力都掳了去,一个月后方才放回,一个个面容枯槁,脸色蜡黄,有两个没几天就死掉了。大伙曾凑钱请了两回道士来捉妖,也都是有去无回,人们以后再也不敢去那里了。”
“有这等事?”我皱起了眉头,当然不相信真有鬼怪。
“那还有假?”老妇人接着道:“大伙只知道那是个狐狸精,谁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那些被她抓去又放回来的人说那个狐狸精一天换一张脸,每一张脸都妖艳无比。还算好,这两年来,俺这村上倒相安无事'奇·书·网…整。理'提。供',只是附近百十里内的村镇上,时常听说丢了年青的后生,有的一两个月后便又找到了,依然是面黄肌瘦,浑身虚弱,却都说是遇到了千面狐狸精。听说那狐狸精专吸人精血,许多人回到家没有多久就一命呜呼了,便是那活着的人也只剩下一身痨病。”
“我倒要去看一看。”我知道一定是百里风在作祟。
“小伙子,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似你这般又年青又漂亮的人,千万莫让那狐狸精看到,赶快走吧。”老妇人好心地劝着我。
“多谢了!”我笑了笑,依旧踏上了征程,只留下那个老妇人在身后不停地叹息着。
第十四章 孽情(二)
这翠浮庵果然人迹罕至,在杂草丛生的石板间,依稀可以辨出一条路,足足走了近十里,我终于看到掩映在树林中的那所庵院。但这座庵院并不荒凉,除了墙外荆棘爬满,门口处倒是干净,只是大门紧闭,看不到庵内的情景。
我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墙头,跳进院内,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住,但从地面的整洁可以看出这里面住着人。我潜踪蹑影,躲躲闪闪地在院里穿行。这座庵院看似不大,步入了其中却也不小,房屋错落有致,一个院落套着一个院落,共有三层。进入第一层院子,依稀听到木鱼声响,顺声走去,却见堂中供着个观音大士,脚下跪着一个年纪有五旬的老尼,正在那里低声祈祷,细细一听,却是在诅咒:“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将那个淫荡的白骨精打入阿鼻地狱。在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将那个淫荡的白骨精打入阿鼻地狱……”我心下明了,这里果然是百里风的巢穴。
第二层院子依然是空空如也,没有个人影,直到第三层,远远就听到了浮荡的嬉笑,那笑声不仅有女人,还有男人。我一愣,心中不安起来,猜测着莫非是月清和尚已经遭了道?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屋前,在窗前静听了片刻,那屋里的人在欢快地呻吟,浑没有觉察我的到来。我用手蘸着口水在窗纸上舔了个小洞,从孔中望去,赶忙又缩回了头,脸上突突发烧,心口也通通直跳。那屋中的景象简直不堪入目,两女两男正在其中精赤着身体,欲水横流,滋意媾乱。不过有一点,月清和尚不在其中,叫我放下心来。那么月清又会在哪里呢?这已经是最后一层院子了,却为何还见不到他的身影?
屋里传来沉重的喘息声,一个年青的男子在恳求着:“你看我们兄弟二人如此卖力,你该放了我们吧。”
“咯咯,才几天就想走,你们还没有让奴家快活呢!”百里风轻笑着。
“我们已经被你抓来十天了。”另一个后生也道。
“怎么,是奴家抓你们来的吗?”百里风卖弄着风骚:“不是你们心甘情愿跟奴家来的吗?”
“你……你如果不骗我们吃了你的春药,谁会跟你来?”一个后生喊着。
“你们如果不来勾搭奴家,奴家也看不上你们,你们两个太嫩了。”百里风嘲弄地取笑着。
“你……!”那两个后生一时说不出话来。
“咳,慕容家的五毒针名扬天下,没有想到你们这两个少爷的本事却如此不济。好了,再给你们吃些药吧!”百里风讪讪地说着。我一怔,这两个被抓来的后生是慕容家的人吗?禁不住又拿眼望去,哈!果然不假,真是慕容龙与慕容虎,这两个花花公子曾经暗算过我与丁哥儿,今日才是一报还一报,让他们落入了这个淫妇的手中,不把他们的精血吸干才怪呢。
虽说有些幸灾乐祸,但想起了慕容娇,我又有些不忍,他们两个毕竟是她的兄长,既然我把她认作了妹妹,怎么可以对她的兄长袖手旁观。
慕容龙与慕容虎被强行吞下了什么药丸,慕容虎不由地恼道:“百里风,你若将我们兄弟整死了,当心我爹不饶你。”
“哟,奴家的情哥哥好狠哪。”百里风咬着腔调高叫着:“你当奴家不知呀,你那个好老爹和你们的南宫叔叔根本不在家,谁也不会在意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嘿嘿,就算是遇到了慕容致情,你以为奴家会怕他吗?”
“哎!”慕容龙先软下话来,乞丐般地央求着:“你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兄弟两人,昨日你不是得着一位更甚于我兄弟两人的和尚吗?”
我不再怀疑,月清果然就在此间,只是不知藏于何处。
“你们不提,奴家倒忘了。”百里风叫道:“静妙,那和尚可否就范?”
“奴谨尊夫人法旨,在他饮食中下了爽花丸,奈何那和尚吃后强自苦撑,不肯俯首。”里面那个小尼姑忙答着。
“你去看一看,他如今或许肯了。”百里风吩咐道。
“是!”静妙回答着,向门口走来,我闪身在一根柱子之后,看着她披了件僧袍出门。
我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随她出了后门,走上树木茂盛的后山,左拐右拐,在一处崖壁前停住了。我躲到一棵树后,伸出头望去,原来那里有一扇栅门,镶在崖壁上,那门后挖了一个大洞。是了,月清一定便被锁在这个洞中。
静妙开了锁,打开了铁栅门,走进洞去,我轻手轻脚走到洞边,先侧耳倾听。静妙在嘻笑地挑逗着:“哟,奴的小师父,还这般卖清呢?似你我两人都一般的出家,便作一个光头夫妻有何不可呢?唔,你就睁开眼看奴一看!”但里面并没有人回答,我听到的是越念越大的念经声。
我再不犹豫,一闪身进了洞内,静妙刚一回头,已被我点中了麻穴,只能干睁着眼睛,惊讶地望着我。我转头看去,那洞角一侧盘膝而坐的不正是月清吗?只见他脸涨得通红,赤着上身,一般得通红透火,汗水从上到下流成了涓涓细流,打湿了一地。他双目紧闭,身体颤抖,嘴里也不知是在念着什么经文。“月清!”我喊了一声,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又闭上了眼睛,依然念着经。我伸出手去,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他的脸马上痉挛般地抽搐起来,我感到的是一阵阵发烫,如火烧火燎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把剑架在了静妙的项间,解开她的穴道问着。
“他……他食了爽花丸。”静妙害怕地颤声回答。
“爽花丸?”我愣了一下,威胁道:“把你的解药拿出来,不然叫你横尸当场。”
“没……没……没有解药。”静妙初时还有些畏惧,及至看清我的脸却又故作扭捏地向我调笑着:“奴不敢隐瞒,这是一种春药,催人情欲的,怎么会有解药?小哥需不需要来一丸?”
“贱尼!”我骂着,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暗恨我这张脸如何不能叫害怕?倒不如青面獠牙能够唬人。此刻只有狠下心来,把那剑尖在她腮下一挥,一道血痕已然出现。我冷眉怒目:“你不说我破了你的相!”
我的警告果见成效,静妙虽说是个尼姑,也怕破相,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
“只有与人交合。”
我不由得脸上发起烧来,这种话只听到已教我羞臊万分了,何况教我去想。“你敢胡说?”明明知道她说得对,我还要装着不信。
“奴不敢撒谎。”静妙连声辩解着:“这是夫人独门炼制的催情药,威力极大,服之如烈火焚身,必须与人交合以泄欲火,否则,便会欲火攻心,寸步难移,直到头脑暴裂,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我看着月清痛苦的表情,不得不信她的话。这百里风果然无耻之极,无怪乎那么多人都被她折腾致死。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叫道:“既然如此,待我且去杀了那个淫妇,再来为你想办法。”说着一脚踹开静妙,顺势点了她的穴道,提着剑杀气腾腾地就要去找百里风算账。
“少侠慢走!”静妙忽然在后面喊道。我停下了脚步,只听她恳求着:“若少侠肯饶奴一命,奴有办法救他。”
我转过身去,点了点头,道:“你且说来。”
“大凡服用此种药物的人,都欲火旺盛,只要用凉水一激,那药效便可以减轻不少,或许可以自解。”她告诉我。
我怔了怔,想起了淳于烈,他不是曾被我引入冰冷的潭水中而消了欲火吗?如今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便会自解。”我告诉静妙,飞身出了洞。我知道第二层院子里有一口井,立刻奔去。
当我提着桶井水走回来,穿过第三层院子时,还可以清楚地听到百里风与慕容家兄弟的呻吟。那些人忙着他们的事,浑没有注意有人在这里穿过来,穿过去。
那桶冰凉的井水浇到月清的身上,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站了起来,双手合什着向我拜道:“多谢秋兄弟了,不然只怕贫僧十多年的清修真要毁于一旦了。”
我却打趣地道:“你当真愿意作和尚?”
月清道:“一个人生来便有他的命,秋兄弟适于作个侠客,而我只适作个和尚。作和尚有什么不好,虽说清苦了些,但却少了许多烦恼,你说不是吗?”
我经不住点了点头赞道:“月清果然有些道行,如此遭遇还能够把持住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高僧,我是望尘莫及了,佩服,佩服!”
月清却一笑,幽幽地道:“想一想纯洁的事,你就会战胜欲火。月清只不过背颂《金刚经》,就仿佛处在天空之上,大海之中,无望无欲,心境平和,哪里还怕妖魔附体,欲火焚身。”
我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好象有了某种共鸣。
第十四章 孽情(三)
本来,我只救出月清,一走了之,便不会有许多变故,我却经不住为慕容龙、慕容虎担起心来。更有一点,这百里风在此为非作歹,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我决定剿灭百里风的淫窟,月清没有异议,只是担心我打不过那个妖妇。我笑道:“你还未见过我的手段。”便催促着他赶快离开这事非之地,因为有了他倒要分我的心。月清很解人意,没有多说便离开了。我却先赶到厨房,在灶里抓了一把黑灰抹在脸上,涂了个大花脸,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重院落。我不想让百里风看到我本来的面目,只怕她也会如静妙一样对我轻薄。
“百里风,你这个淫妇还不出来受死?”我在门外大声叫骂,那屋中的呻吟骤然终止,然后是悉悉嗦嗦穿衣服的声音,最后是百里风的谩骂声:“哪个扫人性的鬼跑到门口大嚷大叫,不要命了吗?”
随着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个妖艳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得一愣,这个妇人长得怎么与三年前我见到的百里风不一样?在我发愣的时候,她却轻笑了起来:“哟,奴当是谁呀?原来是灶王爷驾临。”
“呸!”我吐了口唾沫,问道:“你就是百里风?”
“难道奴家还会是别人吗?”她说着扭动着身躯,故意用手推下了披在身上的衣裳,露出如白玉般的肌肤和刚掩住多半个乳房的红肚绫,媚态百出。从那说话的声音和神态,确实象五年前的百里风。
“你是百里风,为什么又换成这副面孔?”我问。
“咯咯!”她娇笑起来,随手在脸上一抹,那张脸又换成了一个少女的脸,挑逗地道:“情哥哥,奴家美吗?”
我一阵恶心,想起了川剧《白蛇传》中会变脸的蛇精,难怪人家会叫她作千面狐狸精,原来她还会这种绝技。
“既然你是百里风,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少在这里害人!”我警告着。
“哦?”她扭捏起来,挥手间如变戏法一般,抓出个白绫手帕,说着:“这位哥儿怎么如此狠啊,为什么不洗干净了脸,让奴家陪你饮上两杯呢?”说着举起手来朝我一挥罗帕,卖弄着风骚,就是个妓女的模样。我只觉得异香扑鼻,想起了上官容的那方迷魂帕,生怕中计,忙闭住呼吸,躲到上风口处。
“哟,好精明的哥儿呀,对奴家的勾魂香如此防范,为什么不仔细看一看奴家呢?“她撒娇地说着。
我禁不住看去,却见她娇笑起来,那面容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眼光直直地盯视着我。我由不得心头荡漾,有些心猿意马,脑中却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这该不是催眠术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啊,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蠢蠢欲动的心境马上平和了下来。不行,不能再叫她卖弄了。我想着,真怕一不小心中了她的计,当下大喝一声:“你见鬼去吧!”呛啷间已拔出了宝剑,引身直上,奔向她的哽嗓。
百里风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对她浑不在意,骂道:“好一个铁汉子!”身形急转,想要躲过我的攻击,我的剑毫不客气地随势而变,一招无极剑法中的“动而愈出”已抢在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叫了声:“别动!”那剑已架到了她的项间。
连我都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地得手,百里风更没有料到我的身手如此敏捷,她感到了畏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手中的剑发愣。我虽然深恨这种浮荡的贱妇,但又想起五年前她曾经帮助过我,所以有些犹豫。
“你是淳于烈?”百里风望着我的剑忽然问道。无可否认,如果单看背影和身材,我确实与淳于烈有些相似,只不过我比他略微高了一些。此刻,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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