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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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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前辈,别放箭!”我连忙劝着叫道:“我知道你的妻子是清白的,淳于烈没能对她怎样,当时我就在场,我可以向天发誓,绝不骗你。”
李自笑愣了一下,在犹豫着。
淳于烈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双掌一摆,我便看到一只黑色的老虎如同闪电一般怒吼着直扑李自笑的胸膛。与此同时,李自笑一松手,那五支箭也如同五颗流星,直射向那扑来之虎的不同部位。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刹那,淳于烈的黑虎摧心掌有可能突破那五支快箭,撕碎李自笑的胸膛;而李自笑那五支箭威力更大,或许未叫淳于烈到达身前,就已经插穿了他的身体。不管怎么说,箭总要比人快。
“不!”我大喊一声,只想阻止这悲剧的发生,一跃而起,也不知那里来的速度,已经立身于虎与箭之间,背对着虎,面向着箭。一支、两支、三支,我的手,我的嘴全部用上,也只抓住了三支箭,那第四支箭擦身而过,第五支箭不偏不倚正钉中了我的心口,只听得“当”一声,仿佛撞上了什么金属。几乎同时,我的后背一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的整个身体象处在了两辆对撞的火车之间,顷刻瘫软在地,宛如成了一堆碎肉。
“秋大哥!”我听到吉灵儿尖脆的惊呼,身体被人牢牢地抱住,睁开眼看到的是淳于烈痛苦的脸。李自笑也跑了过来,愧疚地喊着:“秋兄弟!”“我说得都是真话,她是清白的。”我有气无力地告诉他,说着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淳于烈,他点了点头。“秋兄弟,某相信你。”李自笑说着,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淳于烈一眼,转身而去。
吉灵儿与丁哥儿也跑了过来,焦急关切地叫着:“你怎么样了?”我向他们摇了摇头,作出笑意道:“没事。”
灵儿看到挂在我心口衣服上的箭一愣,扒开了我的胸膛,从里面滑出了一把短刀,那是穿心匕首,我用一根红绳一直将它挂在心口。“是它救了我。”我告诉他们,但灵儿依然盯着我的心口,好象发现了什么不可思异的事。
“你的后背都是血。”丁哥儿惊叫道。
我向发呆的淳于烈一笑,说:“倒是淳于大哥手下留情,要不是你及时收招,只怕我已经被撕了个粉碎。”淳于烈惭愧地望着我,这么个浪荡子,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了,淳于大哥。”我忽然想起来,忙道:“你手上有没有伤口?我的血有毒。”他摇着头,把脸紧贴在我的脸上,仿佛这样方显出自己的忏悔。
“秋少侠没事就好。”白朴在一旁关切地道。
我心中倒有些感激,今日与他为敌半天,他不对我怨恨,反倒处处护着我,真叫我过意不去,于是我挣扎着站起身来,对他深深一揖,望了一眼吉灵儿,道:“老前辈请恕罪,今日承蒙众家英雄相让,我们侥幸得胜,能否就到此为止?”
白朴回视了一下身边,只有慕容、南宫两世家的人还留在这里,都在用怀疑的眼光望着他,看得出来,今日之事,不找个究竟,他们是不会放手的。当下白朴对着我一拱手,恳求道:“秋少侠说得有理,我们今日本不应该再为难少侠,但老夫却有一个请求,想请少侠与吉姑娘应允。”
“什么请求?”我问。
“能否让我们见吉金龙一面?”他道。
我转头望向吉灵儿,这事只有看她的意思,她却低头沉吟不语。
“吉姑娘但请放心。”白朴解释道:“我们绝对不会与他为难,只要老无能见到吉金龙,问他一个问题,不管他答与不答,老夫立马离开。”吉灵儿还在沉思着,就是不开口。白朴又说:“老夫为人如何,天下人共知,一言九鼎,决不食言,难道吉姑娘还信我不过吗?”
我有些不忍,拉了拉吉灵儿,低声地道:“就让他们见一见面,又有什么关系呢?”那边红脸虎李甲却跳了起来,骂道:“你们这厮怎么如此出尔反尔?方才不还说若胜了你们,这笔帐就一笔勾销,如今又提出这等要求?”
白朴的脸变了变,又望了望慕容致情和南宫长胜,无奈地道:“既然吉姑娘不肯,老夫也不好强求,这就离开大洪山。”说着,他也不理那两个世家的人,转身径直迈步走去。
虽然未与此人交手,我还是由衷地佩服他的胸襟。
“慢着!”吉灵儿终于抬头喊道,白朴回过了身。吉灵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是忍着了无限的悲痛,道:“既然你们非要见家父一面,就跟我来吧。”说着,从我手中抽回了她的手,转身向聚义厅走去,众人都跟在她的身后,我也跟了过去。
第八章 大洪山(七)
吉灵儿推开了聚义厅的大门,一股浓浓的香火味道扑鼻而来,随着大门的一开,厅内白幡飘摆,烛火摇曳,在大厅中央摆着一口还未盖上盖的黑漆棺材,正对面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令尊何时故去的?”白朴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望着里面躺着的一个中年汉子问道,我仔细看了看这个人,想起那年在慕容家门口见过这个人,当时他带着和我一样还未长大的吉灵儿。
“七日之前。”吉灵儿目光呆滞地道。哦,七日之前她还与我在一起,那时吉金龙就已经死了,怪不得她要匆忙赶回。
“奇怪!”白朴喃喃地道。
吉灵儿却愤愤地道:“奇怪吗?既然奇怪,你为何不察看一下他的身体,若今日你们不来搅闹一番,他就已经盖棺入土了。”
白朴面色窘迫,看来他倒是想验证一个吉金龙是否真死,又觉得如此做不妥当,徘徊了半天,还是这样做了,他伸手向那尸体摸去。洪山三虎和众位山寨主怒目而视,就要发作,却被吉灵儿平静地拦住了。
“啊?”白朴忽然惊叫起来,我闻声望去,他已经解开了吉金龙前胸的寿衣,胸口处清晰地映着一块黑色的拳印,那肉也跟着凹进去有两指深。“七杀拳!”白朴失声叫道,屋里的人都为之一怔,连吉灵儿也是一惊。
愣了片刻,白朴重新为吉金龙穿好寿衣,我看到这位健壮精神的老头子的手都有些哆嗦。
“令尊大人是怎生亡故的?”白朴又问吉灵儿,吉灵儿却摇了摇头。
“当时小姐不在身边。”李甲说道:“我们洪山五虎也有事外出,只有总瓢把子一个人在山寨中,我回来后才发现他已遭人暗算,只是谁也不清楚那一拳是何拳,还以为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所为。”
白朴哼了一声,话题一转,幽幽地道:“七杀拳五十年未出现江湖,此番一出,看来江湖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白老前辈能否再说明白些?”我恳求道。
白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道:“江湖上有两门禁忌的武功绝学,一是少林的大摔碑手;一个便是七杀门的此七杀拳。这两门武学一正一邪,但同样一出手必定伤人,尤其是此七杀拳,毒辣无比,据说习练者必须以蛇、蝎、蟾蜍、蜈蚣、毒蚁、毒蜂、毒蜘蛛七毒汇聚一身,故名七杀,少则七年,多则五六十年方可练就。五十年前,剑南曾有一名叫连江海的魔头练成此拳。为祸天下,黑白两道众多人士均遭其毒手,为对付此人,不得不联手合作,将其引入七星宫,方才除去,想起当年的情景,老夫如今还心有余悸。”
“白前辈怎知那是七杀拳?”吉灵儿忽然问。
“大凡拳头打在人身上,都会鼓出个包,毗连附近的体肤不是红肿就是於青,只有七杀拳不同,打在人身上,就象打在湿泥上一样,下去一个坑,而其它部位完好无损,十分奇特。”白朴说着,回身对慕容致情和南宫长胜说道:“既然吉金龙已死,依老夫看,这场恩怨就了结了吧!”
两个人只得点了点头,跟着白朴走出了聚义厅。
看着白朴一行已经到了大门外,丁哥儿却自言自语地道:“哎,早知如此,何不早告诉他们真相,不也省了许多麻烦。”我赶忙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说话。但这话还是被灵儿听到了,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低声道:“我们虽身处绿林,但也是有骨气的,并非你们所想像中杀人放火的强盗。不管先父在与不在,我们都要为生存而战,为荣誉而战。再说,若早些说出先父故去的事,只能徒使自己军心混乱,而让敌人高兴。如果不是你们在此,就算是我说出了真相,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点了点头,赞叹着她的心思敏捷。
正在这时,门外忽传来了一个人大声的呼骂:“哪位是老黑魔的徒弟?给爷爷滚出来。”闻言,我皱起了眉头,这明明是在向我叫战,于是走出门来看,原来是崆峒山的周心远带着一帮弟子站在演武场上。我暗暗惊奇,这老头子怎么也上了大洪山?
白朴等人刚走到场中,见到来人,慕容致情与南宫长胜显得分外兴奋。周心远与之寒喧了几句,那南宫长胜指着我道:“那个漂亮小伙子就是老黑魔的徒弟。”
“哦?你就是老黑魔的徒弟吗?”周心远丢下白朴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问道。
“正是,不知前辈有何见教?”我答道,很是平静。
周心远习惯性地摸了摸他额头上的白眉毛,傲慢十足,但又咬牙切齿地道:“你既然是老黑魔的徒弟,就别怪爷爷对你不客气。”
我厌恶地摆了摆头:“前辈虽说一把年纪,但怎如此不懂礼貌,一口一个爷爷的,难道就不怕人耻笑?”
周心远脑羞成怒,忿忿地道:“今日爷爷要是亲自动手,只怕人家说我以大欺小。大东,去给我把这小子拿下。”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就有一人应了一声跳了出来,原来是那个在京城被三老打得吐血的青年,持着剑扑向我。
“好小子,让我来教训他。”不等我动手,丁哥儿已经跳了出去,那剑一挥,抵住大东的进攻,两个人打在一起。也就三十余个回合,丁哥儿一剑正挑中了他的肩膀,他那把剑撒手落地。周心远大怒,又叫来一名弟子出战,也未太长时间,便败下阵去。吉灵儿在旁边讽刺道:“崆峒山派的弟子其实很客气,只会谦让。”
周心远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回身叫道:“小南小北,双剑合璧。”人从中两个人答应着跳将出来,一前一后围住了丁哥儿。
丁哥儿今日果然英武,力战两人毫无惧色,反而越战越勇。那两位崆峒弟子的双剑也堪称绝妙,只是稍欠些火候,配合得并不默契,在丁哥儿脚踩着逍遥步前却也未发挥出多大威力,反倒越缩手缩脚。只三四十个回合,丁哥儿大喝一声,西洋剑挥出一片光芒,几乎是同时刺中了这两名崆峒弟子的手腕,两人丢剑急退。而就在这时,我见到几丝蓝光闪过,忙叫道:“小心!”但还是晚了一步,丁哥儿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已经跌倒。我迅速跑了过去,抱起他来,却见他的额头上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针,正是黄脸虎李乙所中的那一种,那针下的皮肤已经发黑,我连忙点了周围的几处穴道,也顾不得自己还带着伤,将丁哥儿交与吉灵儿,一步掠起,直扑慕容家的两位少爷。
不错,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慕容家少爷施的暗器,他们一定是恨丁哥儿刚才打伤了他们,却不想想,若不是丁哥儿剑下留情,他们哪有命在。就在我扑向慕容少爷的时刻,一把细针如天女散花般向我射来,只惊得吉灵儿、慕容娇和南宫雁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我哪里管得许多,一抖身,便发出了无数的罡气,那些针还未到我的身前,就纷纷落下。其实我也无须害怕的,那细针上的毒又能耐我何?我扑到慕容少爷的同时,慕容致情也抢到了我的面前,刚才是他打了一把五毒针,现在为救儿子,哪里顾得许多。我的天魔拳发出来,只想教训慕容少爷,但慕容致情对我打来的一掌却是致命地拍向我的胸口。我不由得暗自生气,回拳变掌与他对去,只听“篷”地一声,他被我的掌力震出两丈开外,摔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而那两个儿子见势不好,拔腿就跑,哪顾得父亲的死活。我只要慕容致情在此就足够了,一定能从他身上得到解药。
“爹!”慕容娇早已跑了过来,一把护住了慕容致情,回身恳求地看着我。我呆了呆,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你这小魔头功力倒不小,让我险些看走了眼。”周心远已经走了过来,显然,我那一掌让他看清了我真正的实力。他看着慕容致情已经站起来,却不冷不热地嘲讽道:“慕容世家的子弟怎如此不懂规矩,死了都活该!”说着转身直对着我,挡在了慕容致情的面前。
慕容致情气得脸色发白,也知道周心远是在向着他,一口气噎了半天,也未说上话来,只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在慕容娇的搀扶下就要离开。
“别让他走。”吉灵儿忽然喊道。我闪身去追,早被周心远挡住,也不再怕人说他以老欺小,挥拳向我打来,我只得回身招架。
另一条人影也风一样扑向慕容致情,那是浪荡者淳于烈,他知道必须让慕容致情留下五毒针的解药,谁也保证不了能解丁哥儿的毒。但淳于烈也被人拦住了,白朴如雄鹰一般掠到了他的面前,叫了一声:“你们还不快走!”挥掌打向淳于烈。
慕容致情和南宫长胜这才如梦方醒,相互扶携着,迅速地离开了演武场,那些绿林帮的山寨主们却一点也拦不住。
我大急,一边抵挡着周心远,一边高喊:“你莫要欺人太堪!”周心远却答道:“谁叫你是老黑魔的徒弟,你就是个小黑魔,我崆峒派与黑魔誓不两立。”说着越发凶狠起来,我只有老老实实地同他应战。这周心远的拳掌却要比广禅僧厉害得多,这里他是想要我的命,而前一场广禅僧只不过是要试探我的武功,多少有些相让。所以一上手,我就感到了危机四伏,好在这一场我无需顾虑,那天魔拳、天魔星功尽情发挥,倒也抵住了他不可一世的拳头。
那边淳于烈与白朴过招要比我轻松得多,那两人一上手,白朴便显示了自己不可比拟的绝代高手的风采,淳于烈虽然不弱,与之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最其马少了二十年的功力。好在白朴只想拦住他的去路,并未如周心远这般玩命的凶恶。
我不得不承认老魔头的天魔拳与天魔星功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绝技,虽然对手比我强出了数十倍,我仍然可以支持下去。比如说周心远一招“推窗望月”,身形在半空一转,落地站稳,到了我的身后,身体倾斜着,左右脚踩着交叉步,两掌划着圈,一上一下打向我的后背。急切间,我的一招“虎怒龙啸”,单腿后踢一甩,身体猛然在半空中来了个后滚翻,同时拳掌交错,击向他的头部。这一招难度极大,极其凶险,也最有威胁,他果然抢步收身。未等他再发起冲击,我的另一招“三式定乾坤”已经出手,瞬忽间,几乎使他落败。但周心远毕竟是一代掌门,功力深厚,经验丰富,很快就扭转了劣势,我又处在了防守之中,心里暗暗生气,想到若是老魔头在此,根本不会让他过了五十招的。
打着打着,也许是周心远看到发拳脚要胜我并非易事,忽然跳开了去,叫道:“小黑魔的手脚倒是利索,可敢比剑?”我想都未想,脱口而出:“那有何不可。”“好!”他大笑着从弟子手上取过火里剑,吉灵儿也将丁哥儿的西洋剑扔给了我,大声叮嘱着:“小心!”我点点头,首先发起了攻击。
这一回上手,我便后悔起来。那周心远难怪要比剑,他的剑术之高绝非我能想象,与他对拳我还可以应付几招,在剑上,我根本没有喘息之力,我也太过于轻敌了。他的剑大力沉,金光闪耀,真气运至剑端,在剑头之处还可隐隐见到火一样的剑气,陡然又使他的剑长了一尺。而我的剑虽也称剑,与他比起来就仿佛一棵大树,一根麻杆,哪敢与他的剑相碰,只十多个回合,我已呈了败象。也许是被他逼得太急,无意之间,我竟使出了一招“烈风怒火”,那正是从他那儿学来的形似神异的奇招。“咦?”周心远惊讶地叫了一声,手下一滞,我却死里逃生,抓住了机会,长剑一挥而就,哪还敢让他有还手之机。“冲天之鹤”、“风光无限”、“花影重叠”一气呵成,将他逼得连退数步。
“好个小黑魔,今日就让你看看爷爷真正的绝招。”周心远说着,大喝一声:“烈风怒火!”瞬息间,我只见金光闪闪,火焰翻腾,我的面前就仿佛是一座爆喷的火山,炽热的熔岩如万马奔腾一样向我卷来。啊,这才是真正的烈风怒火,真正的崆峒奇招,那日在京城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看得如此真切,可现在当我真正面对时,竟眼花缭乱起来。急切间,一招西洋剑中的精华“破天剑”挥了出去,谁知,只听到“铮”地一声响,我手中的剑只一颤,便飞脱出去,足有十丈余高。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淳于烈和白朴都停下手来,屏住了呼吸。周心远并没有因为我的剑脱手而收招,反而疯狂地喊着:“去死吧!”那剑光如霞光万道,四面八方向我扑来,使我没有一毫退身之地。
第八章 大洪山(八)
这是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感到了末日的来临,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心口有什么跳动,伸手一抓,已握到了穿心匕首,顷刻间,浑身上下沸腾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在燃烧,根本没有多想,随手挥起,逍遥步踩出如凌波飘摇、腾云驾雾一般。我开始怀疑我是成了神仙,是在空中旋转,是在空中飞舞。
这只在刹那间,我的耳畔听得“堂”地声响,手中的匕首仿佛遇到了阻拦,如裁纸一样“唰”地拉开,正要前进,对面象是忽然刮过来一阵狂风,风中还有垂柳枝的轻拂。我不由得往后一退,睁开了眼睛。
呈现在面前的,我简直不敢相信:周心远倒在血泊之中,他手中的火里剑竟从中一分为二,变成了两瓣,好象是拿着把火钳子。我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匕首,还是那身乌黑刃钝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倒下去的是周心远,而不是我?
“无量天尊,小伙子也太霸道了,胜之便罢了,难道非要人性命吗?”一个人在我面前说道,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终南山的刘海蟾,他挥舞着拂尘,依然仙风道骨。他不是比我来得还早吗?怎么现在才到大洪山?他是在同我说话吗?我怎么一句也不明白。
看来,糊涂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疲}地发着傻,仿佛是在作梦。
“飞龙!是幻影飞龙?”白朴忽然如梦方醒一样大呼了起来。
刘海蟾也怔了一下,好象不相信似地看着我问道:“难道你就是飞龙传人?”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开始明白过来。哦,果真如老魔头所说,我是飞龙传人,那神奇的武功扎根在我的记忆里,在我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终于喷薄而出,将周心远击倒。是刘海蟾正好赶到,救下了他的命。而刚才我遇到的刮风只不过是刘道长的内功,那轻拂的垂柳枝也不过是他的拂尘。只有一样我搞不通,穿心匕首怎么如此锋利地能将周心远的宝剑一劈两半,这匕首在我的手里是连刃都没有哇?
周心远在弟子的救护下,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我在他的手臂上从指尖到腋下,再到左胸,划出了一道不浅的刀痕,若非刘海蟾及时救下,只怕我的匕首已经穿透了他的心窝。这老头颤微微地站起身来,依然死不罢休,几近发疯了一样,大叫着:“小黑魔,你凭着利刃便以为爷爷怕你吗?来来来,爷爷再与你战上一场。”说着举起那把剑柄还连着、剑刃已成两半的剑,就是一把火钳子,向我扑来。刘海蟾摇了摇头,挡在了他的前面。
“哈哈!咱们没来晚,还有戏。”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场外传来,我大喜,来得正是丛林三老。继老糊涂的话说完,老犟筋也说道:“周老儿也在,哟,刘老道也来了,还有白老头。”“那周老儿又要和什么人拼命,唉?看他怎么这一付模样?老犟筋,老糊涂,他是不是要与咱们玩上一玩?”老东西最后说。
见到这三个老家伙,周心远的气焰马上收敛了许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回身看了看刘海蟾,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没有说出口,转身一挥手,领着他那一帮蠢笨的弟子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父!”项冲忍着伤走到刘海蟾的面前,跪倒在地。
见到项冲,刘海蟾脸上先是露出慈爱的面容,但随即又变得严厉起来:“项冲,你先起来。”他说。
项冲老老实实站起身来,刘海蟾却不去理他,先与白朴攀谈起来,只听白朴问道:“老神仙逍遥自在,今日怎也想起要来此凑热闹?”
“白盟使见笑了。”刘海蟾答道:“贫道此来是要找到这不肖的徒弟,有些重要的事要问他,并非到此凑热闹。”他说着看了看吉灵儿,那意思是说给她听的。
“嘿嘿!老神仙险些来晚了一步。”白朴一语双关。
刘海蟾叹了口气道:“贫道在路上遇到一点事,不得不耽搁了一些,这里正想告诉白盟使呢。”
“哦?何事?”白朴忙问。
“贫道路上遇到了少林的智圆师父。”刘海蟾说道。我的心猛然一震,听他接着又道:“但贫道见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尸体。”
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我却魂不守舍。
“他是怎么死的?”白朴问。
刘海蟾却一摆手,道:“他是如何仙去,对你我来说已不重要了,只是智圆大师英明盖世,他的法事贫道得去,白盟使身为七星盟之使,一定也是要去的。”
白朴沉思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何时为期?”
刘海蟾想了想道:“此刻只怕已火化两日,七七四十九天还有四十七天,那法事当在四十七日之后。”
刘海蟾回过身来,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到时还请飞龙传人也一并前往。”我愣了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却向吉灵儿打了个稽首道:“贫道讨扰了。”便带着项冲匆匆离去。那项冲临走之时,还依依不舍地向灵儿告辞,仿佛是绝别一样。
白朴知道他也该走了,特意望了望我,好象有许多的话要同我说,但还是摇了摇头,跟在刘蟾海之后而出。
我却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久久停在心头,就好像是暴风雨要来,天昏地暗的那种感觉。
一双温柔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转头一看,是吉灵儿,她在看着我,那么深情,那么迷恋,就象我梦中常常梦到的那个人。
“啊哈,恭喜老弟,贺喜老弟,老弟原来是飞龙传人,还藏着如此一身绝技,愚兄真是感到蓬荜生辉。”淳于烈兴高采烈地走过来对我道。
“你知道什么是飞龙传人吗?”我问他。他却一愣,显出十分尴尬的样子,道:“咳!飞龙传人,相思野龙,不都是龙吗?龙就是龙嘛,你知道刚才那一招真叫惊天动地,俺都看花了眼,见到了你四五个影子,而且都是龙的影子,连那白老头也目瞪口呆。这当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功了。喂?什么时候你也教教俺?”
我不去理他,急忙走到丁哥儿的面前,他已经人事不醒,也不知到底如何了。我抓耳挠腮,不知所以,又是心痛,又是着急。“他中的是慕容世家的五毒针。”淳于烈走过来道:“若是三日之内得不到解药,必定丧命。”那边吉灵儿道:“李二伯也中了毒针,亦不省人事。”
“不行,我要立刻去找慕容致情。”我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追下山去。吉灵儿拉住了我,关切地道:“你背后的伤还没有好呢?”
“顾不得许多了。”我拾起丁哥儿的剑。
淳于烈也跟了过来,道:“老弟,俺对你过意不去,也陪你走一趟。”我点点头,回身请求着吉灵儿道:“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了。”
吉灵儿点了点头,当我正要离去,她又叫住了我,道:“秋大哥慢走,我有一件事相求。”
“什么事?”我忙问。
吉灵儿看了看身边那些七零八落的山寨主们,那些人对她点了点头,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某种商定一样,只听吉灵儿道:“我们八十一州绿林今日遭此大难,多亏秋大哥相救,如今家父亡故,这总瓢把子位置空缺,我身为女子,当不了此任,本来是为御强敌,才代为持掌。当初众人有约,谁若挽救我们绿林帮,我们九山十八寨,八十一码头的豪杰们便奉他为总瓢把子,今日此位当秋大哥莫属。”
“我?”我一愣,还没有精神准备,那些山寨主们便呼啦啦跪倒在我面前,齐声高呼:“我等愿奉秋大哥为头领。”淳于烈也怔了一下,起哄道:“哎呀!俺这兄弟英雄无双,一定可以胜任。”
“不行。”我坚决反对,说实在话,我对这些响马强盗虽说没有恶感,但也没有好感,总认为这是一行该绝迹的职业,自然不愿意身处“贼窝”,当作“贼头”,让人骂。
“秋大哥是嫌我们不干净吗?”吉灵儿已经猜出了我的心思,黯然地道:“其实这世上有几个人真心愿意作响马呢?这不都是为生活所迫吗?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受饥挨饿的灾民吗?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飞扬跋扈的官吏军兵吗?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们都作过良民,但哪一个不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的呢?就看这险恶的江湖吧,那些自命正派的人物不也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吗?在江湖上,你不入黑道就要入白道,服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否则便无立锥之地。我们只想有我们自己的选择,于是才会有如此众多的小帮小派、小山小寨齐聚一堂,成为江湖的第三势力。但就是这样,人家也不让,不还是攻上山来了吗?那些名门正派常常杀人,却标榜是为民除害,他们难道就真的干净吗?”
“不,我不是对你们有偏见。”我有些羞愧地嗫嚅着道。
“那你还有什么不答应呢?”淳于烈却忍不住了,劝道:“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这个位置吗?”
“你若喜欢,那你来当。”我道。
“兄弟这是什么话。”淳于烈有些不高兴地道:“第一,俺又没有帮他们;第二,俺闲荡惯了,懒得去动脑筋;第三,就是俺想当,只怕人家也不服的。”
“喂,老东西,你说他傻不傻?”老糊涂发着言。老犟筋接着道:“傻,傻透顶了,简直愚不可及。”老东西最后说:“他若当了响马的头,可就有咱们的麻烦了,他可别要挟咱们为他做事。”
看我犹豫不决,吉灵儿又道:“秋大哥还担心什么呢?就算不为我们想一想,难道就不会为八十一州的百姓想一想吗?”
“这与八十一州的百姓有何联系?”我有些不解。
“秋大哥若不当绿林之主,绿林帮各山各寨,各帮各派势必土崩瓦解,就算勉强存在,互相争夺起来,也是一桩祸事。那每山每寨,每帮每派无人管制,侵扰一方,受害的不是百姓吗?再有甚者,被奸人利用,只怕到时还要祸患天下。正是基于如此考虑,先父才会建起绿林帮,一为立足江湖,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统络各地豪杰,严守法规,劫富济贫,绝不祸害百姓。”吉灵儿慷慨陈词,讲得我不住地点头,想起水泊梁山的好汉,也有一种侠肝义胆的气概。
我思忖了片刻,觉得她的话倒有些道理,又担心自己的能力,只得道:“只怕我没有领导才能,辜负了诸位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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