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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晶晶(全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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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就停了。夜里御林军分了四批,每批五人站岗,守护李家。这一晚,李家人除了龙凤胎都喜悦激动得没有睡着。
李炳跟曲氏说了一夜的话,便是非常简明扼要的说这些年为朝廷做了什么事,也无法说完。
黎明前,曲氏困意上来,打着哈欠道:“我要是早知你做这样凶险的事,定拦着不让你出村。”
李炳轻声道:“夫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生命危险。”
曲氏一听此话,瞪眼急道:“你这回差点没命了,把我吓得命也差点没了。你这还叫心里有数?”
“我这回是有晶娘给的八粒保命丸。”李炳把曲氏放在放面的手塞进被子里,眼睛精亮,道:“你当我真的不要命?我还想着跟你白头偕老。”
曲氏定睛瞧着容貌恢复些的李炳,道:“不许你再去北地。”
李炳笑问道:“夫人,你瞧陛下对咱们家如此厚爱,个个都封了官,我好意思不去北地吗?”
“不许你去。”曲氏翻身背对着李炳,“我不当什么一品诰命夫人,只要你好好的。”
李炳伸手轻拍曲氏的肩,柔声道:“如今青城已归了朝廷,城府里头一个匈奴军人都没有。我再去北地,不是当细作头子,而是当官,根本没有危险。”
曲氏这才翻身正面对着李炳,目光期盼,道:“我跟你一起去。”
“那里天天都吃面,你爱吃米,去了吃不惯。你莫去了,在家里头享福守着咱们的儿孙。”李炳搂着曲氏的腰,瞧着她没怎么变老的容颜,心里赞叹李晶晶的药术高明。
曲氏听李炳这么在意自己,柔声道:“你病都未好呢。不说去北地的事。”
不远处的客房,何敬焱与何庆躺在床上早都醒来了,九个多月未见,都有许多的话要说。
“娘身子还好?”何敬焱幼时长年不在家,并未因此与家人生疏,反而格外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何庆温声道:“好。你放心。你娘给你做了六双千层底的布鞋,四套里衣、里裤,俺给你捎来了。”
何敬焱心里暖暖的,道:“娘又给我做鞋跟衣裤了。你莫让她给我做了,太伤眼睛。”
“冬天没的事可做,你娘就给你做了。”何庆微笑道:“你娘的手艺没有那些小姐的手艺好呢。”
他的长子是将军郡王杀匈奴的大英雄,在长安是大名人。
许多名门府里的小姐仰慕他的长子,做了鞋子送到王府,让他转交。
“她们哪是亲手做的,都是找的奴婢做的。爹,你把那些玩艺都赏给下人。”何敬焱曾两次无意中听到那些小姐讥讽他的爹娘弟妹,就这些表里不一的女子还想嫁给他当郡王妃,门都没有。
清早,秦敏业就拿了李晶晶制的安胎粉、保胎丸、保命丸、续命回气参丸回了潭州。
到了中午,众人仍是分了三间房用饭。
酒菜比不得皇宫、名门府里厨子做的精致,菜式也单调。
不过李家人非常真诚热情,照顾客人的饮食习惯,特意多做了面条、包子、馒头,客人吃得舒坦。
何庆有长子陪伴,李家又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人取笑他,都非常尊敬他,让他胃口大开,比在途中用饭多了一倍。
众人正吃着高兴,突然听得院子外头传来老人妇人孩子凄惨的嚎哭声,“我儿子要死了,求求军官老爷让我们进去找李大药师。”
“我的夫君,你死了,我跟大妹子、二妹子、三妹子、四伢子可怎么活?我的命比黄莲都苦,我的四个孩子要没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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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5…12 8:47:42|7968721
2 孝子落山谷兽啃 晶晶药止内脏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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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影干瘦的没二两肉的黑脸,喝了几杯酒变得紫红色,瞅着李炳问道:“先生,这是来找你家晶娘讨药?”
李炳点头,道:“村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
“下官去外头瞧瞧。”王志正要起身出去。
李炳抬手道:“你放这些村民进来,就让患者躺在院子没有雪的地上。”
话少得能用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何庆点头道:“乡里乡亲的,可不能见死不救。”
当年他与爷爷奶奶、爹娘逃到深山,住进窑洞,冬天下雪没有吃食,都要饿死了。
他只有悄悄回村挨家挨户讨,大部分村民明知他的身份义军首领的弟弟,仍是给了吃食。
他对此事一直铭记于心。
今个他见李炳同意救人,立刻对李家印象又好了几分。
隔壁左偏厅的女眷都放下了碗筷。
曲氏仍是如往常那般急呼呼的道:“我去外头瞧瞧。”
李晶晶非常淡定的道:“奶奶,是来找我的,我出去就行了。你陪着公主。”
何义芸自幼跟着慕容英学医,在宫里给宫人瞧病,倒是从未遇见过这样一群人哭得死去活来的情况。
她来此地就是为了探知李晶晶药术有多高明,岂能放会这个好机会,拉着李晶晶肌肤滑腻细嫩的小手,道:“小晶娘,我的两个大宫女都是医师,武艺高强,就是有些身手的歹徒都无法靠近她们,不如我与你带着她们出去瞧瞧。”
贺氏忙道:“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是莫去见患者。”
何义芸一本正经道:“嫂嫂莫担心,我也是会武的,在宫里给宫人瞧过病。”
“你会武功,真厉害。”李晶晶对何义芸刮目相看。
一个御林军在门外高声道:“晶县主,外头十几个村民抬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子求见您。”
门打开了,一身男装打扮的何义芸牵着李晶晶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四大道姑。
何义芸问道:“到底是何事?”
来的是名中年御林军,跪下道:“公主、晶县主,那男子昨日在山里捕野鸡,遇到几只饿狼追击,逃跑时滚入山谷昏迷一夜,被野兽咬了痛醒过来大叫,正好遇着村民来寻,听到呼叫找到他,把抬到镇里医馆,郎中说他命不久矣,带着他与他的家人来求晶县主赐药活命。”
李晶晶道:“事情有点复杂哦。”
何义芸轻声道:“昨个大雪,这人怎地还去山里捕野鸡?”
李晶晶扭头道:“公主,下雪了野鸡没吃的,到处寻吃食,最容易捕捉了。”
两名御林军已经将被破旧棉被裹着的患者抬放到院子里没有雪的地上,患者的几个亲人、村民及曲郎中都被拦在了院门外,不让进来。
曲郎中在院门外大声叫道:“李大药师,患者是小桔村的,他是花花的堂伯。”
一个妇人痛哭惨叫道:“我的夫君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大妹子、二妹子、三妹子、四伢子都成了孤儿,不如我们一家子六口都死了。”
苍老的男子声音哭道:“老天爷啊,我儿子今年才二十三岁,你怎地不收我这个老头子的命,要让我儿子死?”
四个孩子哇哇大哭,哭爹喊娘,好不可怜。
皇宫里的争斗杀人大都是悄无声息,哪有村民这样放声嚎哭把悲痛都流于表面。
何义芸到底年龄小,心肠没有那么硬,听得眼睛有些湿润。
李晶晶瞧着地上旧棉被一角一大块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刺目吓人,忙跟御林军道:“你们让郎中及患者家人都进来。”
若是只有李晶晶一人,御林军便听她的,只是还有皇帝皇后最心爱的嫡公主。
何义芸道:“听晶县主的。”
患者之前已由守门的御林军彻底检查过了,昏迷不醒,穿着布满鲜血的衣裤,没有暗藏凶器,与村民描述一致。
李晶晶走到患者跟前抬手,望莲非常默契的上前将棉被打开,露出患者的身体。
患者的脸跟死人一般,面无血色。
他右脸颊接近下巴处被野兽啃了,缺了一块两枚铜钱大的血肉,打满补丁的棉衣裤被野兽撕咬烂,十几处露出已旧成黄褐色的棉花。
他右脚穿着洗成灰白色的单底布鞋,左脚赤足,两根脚趾被野兽咬得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上面沾了几丝殷红色的血肉。
除去脸、足之外,一只左手被野兽咬断了一根手指,左臂被咬了小儿手掌大的血肉。
可以想象,患者能被野兽咬醒过来受到的剧痛。
何义芸失声问道:“这是被什么野兽咬了?”
从堂屋出来的何敬焱高声道:“八成是狐狸。若是狼会直接咬断他的咽喉。”
除去李炳、李去病,众男都走了出来。
曲郎中瞧到穿着紫色官袍的邓镜、何庆,暗道:亏得刚才喊得是李大药师,要是喊了已是侯爷夫人的珠姑姑,被他们误会了珠姑姑经常见外男这可不好。
“敬焱,刚才御林军说得很清楚,这个老乡砍柴遇着了狼。他身上的伤肯定是狼咬的,不是狐狸咬的。”邓镜说完,拍拍李云青的肩膀,道:“你觉得我跟敬焱,谁说的对?”
李云青认识这个患者,正在为他担忧呢,冷不丁被邓镜拍了一下,想想方答道:“邓爷爷,晚辈与何叔叔看法一致。”
“这样可好,我与你打个赌,若是你错了,你就当我的嫡孙女婿。”邓镜扭头把长得白胖像弥勒佛似的何庆拉过来,道:“庆老弟,你就当个见证人。”
李云青脸羞得通红,急忙道:“邓爷爷,这个赌晚辈不能跟你打。晚辈的……大事得由爷爷奶奶爹娘做主。”
邓镜翻白眼瞅天,道:“你这两天叫了我,我数数,得有几十声爷爷了吧。你说我怎么做不了你的大事上的主。”
何庆吱唔道:“俺做不了见证人。”忙闪到一旁,离邓镜这长安有名的大无赖远些。
“邓爷爷,你肯定输啊。”李云霄见识过李炳的伤势,眼前患者的伤就不觉得可怕。扭过小脑袋,仰视怎么看都像在坏笑的邓镜,道:“狼可凶了,不会被人叫声吓跑。”
曲郎中满脸焦急给李晶晶详细说着患者病情,“患者亲人说从山里抬他到镇里的途中,他醒来过两次,吐了几口血,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说是被几只黄毛狐狸咬了。”
他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在说黄毛狐狸时加重了语气。
李云霄立刻道:“邓爷爷赌了。”
邓镜吹胡子瞪眼,道:“我认赌服输,就把嫡孙女许配给你哥哥。”
李云霄惊诧叫道:“我哥哥输了也要娶啊?”
李云青已经走到曲氏身旁,偷瞟一眼身材矮瘦容貌丑陋的邓镜,心说:这么着急把嫡孙女嫁出去,必是个丑妹子。我可不能娶了。
银珠守在了何义芸身边。明珠上前蹲下给患者把脉。
何义芸瞧着患者一家穿着破旧衣裤哭得死去活来的亲人,蹙眉问道:“明珠,患者病情如何?”
“患者内脏出血。”明珠站起来,摇头低声道:“没得救了。”
何义芸轻叹一声,正要开口,苍老的似四十岁的患者堂客妇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晕死倒在地上,四个瘦弱矮小都不到十岁小孩子围着她哇哇大哭叫娘。
邓镜本想再接再厉拐了李云青当嫡孙女婿,见村民这般惨,不好再说亲事,只能等下次机会。
明珠赶紧抱开一个年龄最小只有四、五岁的小童,将妇人扶起,捏她的人中,把她弄醒。
妇人睁开红肿的眼睛就是放声绝望的嚎哭,浑身颤抖,悲痛的话都说不出来。
“今个是我五十岁大寿,我儿子进山里捕野鸡,定是为给我贺寿吃的。我儿子是为了我死的。”患者的爹是个驼背的老头子,满脸折子,十几年前就死了老伴,这回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了唯一的儿子,一屁股坐倒地在,哭得满脸眼泪鼻涕,悲痛欲绝。
患者的长女哇哇哭道:“爹,你不要死!”
患者的二女叫道:“爹,你死了,爷爷、娘跟我们怎么办啊,弟弟还这么小,他又爱生病,我们没法把他养大啊。”
曲郎中摇头长叹,指着患者最小的儿子跟曲氏,道:“他身子弱,一着凉就患伤寒,每回病一场,都吃好几付药,还得养半个月,前后都花了几十两银钱。我瞧着他家里日子艰难,出诊费都只收三成。”
曲氏、贺氏、何义芸都跟着抹眼泪。
何庆白胖的脸扭过去,不忍再看,可是能够耳朵听到,心里难受,何敬焱缓缓道:“爹,生死由天注定。”
曲郎中跟着一脸肃容的李晶晶走到患者跟前,满脸歉意道:“李大药师,实是抱歉。我这就把患者抬走。”
李家已是富贵人家,今非昔比。
他不来祝贺送礼,竟是将一个将死之人送过来,等于是送晦气,李家人没把他打出去就不错了。
“我还没瞧过啊。”李晶晶蹲下来,给患者把脉,翻看眼皮,高声道:“患者从山上滚下,胸口肯定碰到了大石。”
曲郎中点头道:“刚才我急匆匆的,忘记说了。患者清醒时是说过撞了两块磨盘大的石头,前胸剧痛。”
他叫了一声患者老爹,蹲下伸手拿起破棉被,要将患者身体裹了抬出院子去。
李晶晶伸手阻拦,问道:“患者摔伤到现在可过了十二个时辰?”
曲郎中摇头道:“没有。他昨个未时初去的山里。”突然间明白过来,目光满是期待瞧着李晶晶。
何义芸走上前,眼巴巴的瞧着李晶晶,问道:“患者内脏出血未过十二个时辰,你就有药能保他一命?”
“患者内脏出血量不大,又未超过十二个时辰,先试试我的内用止血药粉,看看能不能止住流血。”李晶晶边说边转身跑向药室。
何义芸紧跟着跑进来,目不转睛的瞧着李晶晶从一个很普通的盖着蓝布的半旧小竹篮里取出一个黑色坛子。
李晶晶取了放在架子上干净的瓷碗,往坛子里倒了点药粉,用热水冲开,然后双手端了出去,趁着何义芸转身时,把一粒保命丸丢进了碗里。
回春药府制出来的内用止血药粉药效极好,能够在一刻钟就止住五脏六腑出血。
只是眼前的这位患者已经奄奄一息,为了万无一失,她就加上保命丸。
曲郎中赶紧迎上来接了瓷碗,跟患者老爹一起把患者扶了起来,给患者喂药粉水。
患者咬着牙关嘴唇紧闭,药粉水灌不进去。他堂客见状,急得差点又晕了过去。
邓镜叫道:“你们把他嘴唇弄开,拿石头把牙敲碎了,就能把药水灌进去。没了牙比没了命强!”
当年行军打仗,将士重伤无数,医师稀少,哪能一个个守着,超过半天昏迷不醒的就让士兵拿石头砸落他们的门牙,然后把汤药、药丸喂进去。
这个方法极为野蛮粗暴,后遗症无穷,但是保住了不少将士性命。
明珠、银珠跑进客房取来银针,同时下针,在患者头、脸、颈、耳的大穴扎了十几针。
患者牵挂着亲人,求生意识特别强烈,受了银针扎穴的刺激,右脚蹬了一下。
妇人扑至在患者耳边哭求道:“孩子爹,你快张开嘴,把药水喝了!”
患者幽幽的出了口气,嘴巴微张,曲郎中将药水给他喂下去,可惜喂了一半,再也喂不进去,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妇人再一次绝望的放声嚎哭。患者老爹失魂落魄坐倒在地。
邓镜见识过死尸成堆血流成河的场面,早就成了铁石心肠,对此不以为然。
何庆摇头长叹。
李云霄抱着李老实的大腿,乌溜溜的大眼睛流下泪水,道:“他们好可怜啊。”
李晶晶去把患者把脉,高声道:“你们不要哭了,他不会死啊!”
妇人停止了哭声,问道:“我夫君真的不会死?”
患者老爹失声道:“我儿子不会死吗?”
李晶晶摊开双手,道:“你们不是想让他活吗,他就不死了,要为你们活下去。”
何义芸望向明珠、银珠,见两人摇头,可李晶晶说的这般自信,就忍不住走到李晶晶跟前,蹲下亲自给患者把脉。
她贵为公主,目前在皇宫只是给皇帝、皇后、宫女、太监把脉诊断,今个是头一次给陌生的成年男子把脉。
李晶晶朝均是一脸疑惑的众人解释道:“他喝不下药水,那是因为在山里雪地冻了一夜,身体冻坏了啊。”
何义芸脸色震惊,抬头高声道:“他的脉搏只是有点弱,没有将死之兆。”
明珠、银珠目瞪口呆,羞愧的满脸通红。这回可是把皇后娘娘及白云观女医师的脸都丢尽了。
李晶晶朝站的最近的李云青道:“哥哥,去药室取一坛药酒过来。”
何义芸用极低的声音道:“小晶娘,先不说患者是否逝世,就说患者内脏出血,这时是绝对不能给他喝酒。”
李晶晶摇头道:“我没有说给他喝酒啊。”
何义芸疑惑问道:“那你要酒干什么?”
何敬焱走过来,低声道:“芸妹,用烈酒擦身能驱寒。”
酒擦身驱寒发热,在北地呆过的将士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何义芸曾在宫里治好了几十个宫人小病,得到许多赞美,有些沾沾自喜,今个遇到急诊便忘记酒擦身驱寒发热的小常识,脸皮又薄,愧的无地自容。
她站起来跟明珠、银珠退到了一旁。
李云青、李云霄一先一后各抱来一个土黄色的坛子飞奔而至,不约而同道:“妹妹,药酒来了。”
李晶晶没让李云霄拿药酒,见他红着眼睛紧紧抱着酒坛,不想打击他的善心,道:“谢谢两位哥哥。放下吧。”
她对曲郎中吩咐道:“你给患者完好的肌肤上擦了药酒搓直到热烫,最迟一刻钟,他就会醒来,你给他吃下止烧药粉,抬回家去,明个再来我这里取治咬伤的药。”
曲郎中激动的点头,无比信任李晶晶,都不再给患者把脉,就将患者的棉衣裤解开,用手蘸了药酒给患者肌肤上涂了来回搓。
他心急救人,竟是忘记旁边还有几位女眷,直到给患者露在空气外的胸膛搓热了,才想到此事,吓得连忙抬头。
李家人及贵客都不在了。他与患者被七个御林军背朝内站着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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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5…13 9:21:13|7978312
3 众人送晶晶礼 林氏因妒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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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一刻钟,患者就睁开眼睛醒了能够说话,气色也好多了。
曲郎中给患者喂了李晶晶给的止烧药粉,就与患者亲人把患者抬出院子。
一直站在院子外焦急等待结果的小桔村人见到患者活下来了,得知明个李晶晶还会赠药治他的咬伤,都十分激动高兴。
李云霄从院子里风似的跑出来,将一只黄澄澄的大鸡腿塞给五、六岁的小童,道:“送给你吃。”
小童拿着鸡腿感激的笑了。
李云霄高声道:“我妹妹让你明个来给你爹取药。”
小童目送李云霄离去,舍不得吃鸡腿,狠狠咽了一下口水,走到患者老爹跟前,道:“爷爷,今个你过大寿,你吃吧。”
患者老爹背驼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
他领着家人朝院子跪下重重磕头,高声道:“李大药师,多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回去把您的名字写成长生牌供起来。”
众人在温暖的屋里继续吃着酒菜,除去久经杀场的李炳、何敬焱、邓影,其余人情绪多少受了影响。
何义芸本是有些沮丧,转念想到李晶晶药术越高明,皇弟的病越有可能被治好,心情突然间大好,脸上有了笑容。
她等用饭之后,便把李云霄带回客房,引着小家伙说李晶晶的事。
“我妹妹是大药师,药术可厉害了,连广明子大药师爷爷都说没她药术高明呢。”李云霄哪知何义芸是来打探李晶晶的药术,自豪的道:“我妹妹救了好多的人命啊。”
何义芸摇头道:“小晶娘年龄那么小,真有那么厉害?”
李云霄急道:“真的啊。我妹妹从去年开始就用药救人命了。”
何义芸问道:“那你给我说说她都救过谁了?”
李云霄足足说了一个时辰,见何义芸终于点头认可了,扬起两道粗粗的眉毛,大声道:“妹妹是我的啊。”
他出了客房,隐约觉得不对劲,想想就去找李晶晶,见她竟然没在药室,就去卧室里找,终于在曲氏与李炳的卧房找到她,小声道:“妹妹,公主问了我好多关于你救人命的事,我都告诉她了。”
李晶晶菀尔道:“你不说她也会问别人的。”
李云霄见李晶晶难得的没有生气,欢喜的双手抱着她,眉飞色舞道:“妹妹,你今个好厉害,公主跟两个大宫女医师都很佩服你哦。”
李晶晶摇头道:“奇怪,公主怎么不直接问我,然后当面夸我呢?我好想让她当面夸夸我哦。”
邓镜拍门得到允许进来,张口就跟李炳说起了军事。
曲氏知道要回避,便带着龙凤胎出去了。
贺氏请着曲氏到了卧室,跟她商议何时离开曲家村,搬到御赐潭州开国侯府的事。
“你爹的骨伤未痊愈呢。”
“自是等着过了十天,爹的骨伤好了才搬。”
曲氏缓缓道:“再过几十天就过年了。”
贺氏心里着急,可是不能表现出来。轻声道:“娘,咱们家受封的事,已经在湖南道传开了,今个已有十几位官员来探望爹爹,被敬焱的亲兵拦下了太和镇,不让他们过来。”
曲氏惊诧道:“消息传得这么快?”
贺氏点头,道:“爹爹骨伤未好,咱们在此多住几日无妨。十日后,爹爹能走了,咱们再不离开曲家村,也不接见湖南道的官员,会被小人借机告御状,说咱们嫌潭州开国侯府小,不愿意去住。”
曲氏忙道:“那咱们就十日后搬到潭州去。”
贺氏低声道:“敬焱告诉我,公主要在咱们家住十日,王爷与国公爷都是陪着她的。”
曲氏疑惑道:“公主怎地在咱们家住这么久?”
贺氏俯在曲氏耳边说了几句。
曲氏脸色大变,连忙道:“这可使不得。”
贺氏点头道:“娘,我跟你想的一样。皇家何等尊贵,岂是我们家能高攀的?”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是何义芸再好,李家也不能有个皇家嫡公主媳妇。
李家不需要靠着与皇室联姻博宠。
她可不想与曲氏天天过着像供祖宗一样捧着何义芸的憋屈日子。
曲氏立刻就把去病找来,道:“去病,你的学业不能耽误了。你回书院安心读书。娘等着你科举考个功名!”
贺氏为了不让李云青多接触何义芸,也不想让他被邓镜赖成孙女婿,派他去潭州探望贺慧淑,而后去潭州开国侯府收拾安排新家,不用再回曲家村。
次日李去病就离开曲家村,以侯爷的身份去了潭州书院。李云青则带着贺氏的亲笔信去了潭州秦国公府。
曲春带着已经七岁的花花及花花堂伯的小儿子来到了李家。
曲春比前瘦了二十斤,却比以前精神多了,握着曲氏的双手,感激道:“花花堂伯今个早上就好多了,已经能坐起来吃饭了。”
“他可是一家之主。家里头四个儿女,都张着嘴等着吃饭。上有老下有小。他的身子赶紧好了吧。”曲氏马上就要离开曲家村去潭州,以后再见到曲春就难了,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曲春道:“他是个极老实忠厚的,不会说谢恩的话。让我把他家里秋天的干菇送过来,还怕你们家嫌弃。”
花花低着头把大概十斤半袋子干菇放在曲氏脚前。她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希望能听到李晶晶的声音。
“这么多干菇。太客气了。我家晶妹子给认识的人制药,从不收银钱。”曲氏打开袋子,见是晒得很干的蘑菇。
这样好的干菇卖到镇里的酒楼一斤值三十个铜板,十斤就是三分银钱,对于花花堂伯家可是不小的数目。
花花堂伯的小儿子抬起头央求道:“奶奶收下我家的干菇吧。”
李晶晶推开堂屋的门进来,微笑道:“奶奶,把干菇收下,这是他家的心意。”
花花笑着跑过来,亲热的叫道:“晶妹子。”
曲春嗔怪道:“花花,给你讲了要叫晶县主。”
花花忙红着脸改口道:“晶县主。”
李晶晶笑着跟花花说了些话,就把特意给花花堂伯制的药交给了曲春,而后带着花花堂伯的儿子去找何义芸。
明珠、银珠给小家伙把过脉,何义芸这才亲自给他把脉,道:“他娘生他时身子定是虚弱的。”
小家伙目光怯懦,嘴唇紧抿,不敢吭声。
三女确诊后给李晶晶说了小家伙的病情,让她给小家伙制一些增强体力的药。
李晶晶拍拍小家伙的肩膀,道:“快谢谢她们给你诊断。”
小家伙赶紧跪下磕头,感激道:“多谢三位医师。”
何义芸红着脸轻声道:“我还未通过医师考试呢。”
李晶晶领着小家伙去了药室,给他把过脉,送给他几瓶小药,道:“你的身体弱,光是吃药不治根本。以后你每天早起空得肚子跑五里路,坚持下去,身体就能好了,什么药都不用吃。”
“我身体好了就不用花家里的银钱买药。我听你的话。”小家伙目光坚韧。
贺氏昨晚就把李云霄的一些旧衣服收拾出来与自己、李老实的几十件四季旧衣裙打成一个大包裹,送给小家伙。
她的身材跟小家伙的娘差不多,李老实比小家伙的爹略胖点。
她们夫妻已经是侯爷、县主,以后不穿普通棉制旧衣,放着也是浪费,就送给需要的人。
曲氏给小家伙送了十斤米、五斤猪肉,包了个四百铜板的红包说是提前给了压岁银钱。
小家伙得了药、衣服、米、猪肉,还得了银钱,喜得跪下磕头。
曲春来时提着两只公鸡,曲氏给她十斤猪肉、五斤白面,又给花花封了一两银钱的红包当压岁银钱。
曲春瞧着花花打开的红包,实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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