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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食尸鬼同人)[东京食尸鬼]自由之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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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世身为人子,承蒙亲人的厚爱,秉持守护伙伴和家人的信念,却被这样人为的摧毁,她实在……不甘心。
我这样……算什么自由自在的海贼啊。
连立下的信念都做不到,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我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啊!
七海奈绪艰难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把头面朝墙壁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模样,身子却不自觉地蜷缩在被子里,紧咬牙关,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啜泣声。
捧着医药箱的黑发少年站在门外,犹豫几秒,要不要进去这个问题。
既然奈绪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哭,那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奈绪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来,老师也知道她家意外状况,特意允许她下个学期再补考。就在第四天,她的二叔携家带口,匆匆地从法国赶了过来。
七海安树好不容易见到哥哥的女儿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些天辛苦你了。”
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女生沉默地点点头,谨慎的抉择恰当的语气回应叔叔的关心。
“我还好,倒是叔叔婶婶和小昭一路赶来也辛苦了。”
小昭是奈绪的堂弟,小她足足六岁。
然而安树没在意这些细节,他看起来很疲惫,唯一的哥哥突然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连那引以为傲的艺术气息单马尾看起来都不像过去那样光鲜亮丽了。
他摸了摸奈绪的脑袋,那感觉与爸爸的掌心截然不同,却同样温厚。
“你长大了,孩子。”
他长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奈绪确信自己看见了这个素来表情稀少的艺术家,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爸爸……她在心中默默嘀咕着父亲的名字。
叔叔一家回来后的第三天,也就是飞机事故后的第七天。他们举办了葬礼,参加葬礼的朋友很多。
夫妻俩都是衣冠冢。
海上救援仍然在继续,因为名单上依旧有数十人失踪,而七海夫妻的名字“恰好”在失踪名单上。
为此,七海安树差点和负责人员打了起来。
“什么!你说我的哥哥和嫂子连遗体都没找到?!你们怎么救援打捞的!要你们有什么用?!”
工作人员不敢还手,拼命护住头部要害位置,“七海安树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不远不近地注视着发火的叔叔和苦苦解释的工作人员,奈绪不由得有个可怕的猜想,可她更希望……他们只是沉眠于大海深处了。
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样。
而不是……被吃掉。
葬礼如期进行,期间奈绪尽管脸色惨白,但依旧用极大的毅力来克制自己的悲痛之情,献花的时候,愣是没有掉一滴泪,倒是一旁的花绮织雪哭的比她还伤心。
伤感的葬礼结束后,穿着黑色丧服的奈绪和二叔作为死者亲属,在门口一个一个的感谢专程前来悼念的人。作为同学兼朋友的花绮先生在牵着女儿离开时,织雪忍不住冲过来,一把抱住好朋友,趴在她的肩头,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你这个样子比哭更悲伤,奈绪。”
奈绪沉默了几秒,顺势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
“我知道。”
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时,二叔却表示要和侄女谈一谈。奈绪给了专门在外面等着的金木一个“没事”的眼神,告诉他别担心自己。
“奈绪,你是哥哥唯一的女儿,按照你爸爸生前放在保险柜里的遗嘱,你的抚养权已经转移给我了。”二叔面容和蔼,关切的问她,“我已经和你婶婶谈过了,她也表示愿意收养你。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法国?我会把你看成我的孩子的,你不也很喜欢小昭吗?”
奈绪有点惊讶的抬头,黝黑明亮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注视记忆中少言沉默的二叔,今天才发现他和爸爸有着如出一辙的性格温柔一面。
“离开……日本吗?”
“……嗯,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七海奈绪心事重重地告别了二叔,和坐在门口等自己的小竹马一起走。
还没走出墓园,奈绪忽然扭头对身边的少年问:“我想再去墓碑那里看看,行吗?”
行,当然行,伤心的人永远有特权。
金木就跟着她,两个孩子径直地穿过了墓碑群间绿茵上花岗石石板路,他们脚下这座并不陡峭的小山丘上,林立着大片的白色大理石石碑。
夕阳的金红色余晖洒在新立的白色长方形墓碑上,上面清晰的刻着两个人名和所活时间。
奈绪双手拢在黑色和服袖子里,看着那两块墓碑,长久的失神。
金木没敢打扰她,事实上,他非常理解这种复杂而无言的心情。
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是类似这样,经常会盯着什么发呆好一会儿,良久才反应过来,又止不住的黯然伤神。
世上有种残忍的事情,叫做睹物思人。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奈绪并没有发呆太久,而是冷不丁的开口,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他说话。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在思考我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后来我想去当航海家或者冒险家,因为我觉得这会很有趣。可是爸爸妈妈他们,希望我能安定一点,不要整天都想着这些太危险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金木,看起来有些好笑,可更多的是怀念,女生模仿着秋成语重心长的语气,“如果你是个男孩子,我就同意你这样子到处逛。可你是个女孩,就给我安分点吧。”
说完,她上下打量着金木,眼神挑剔,“可我也没有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能比我拥有更多的勇气和体魄去冒险啊。”
真是陪着扫墓都中枪。
金木无奈的挠挠侧脸,这点他确实没办法和某个热爱打架和手撕喰种的青梅相比,再说为了照顾对方脆弱的情绪,他还是抿了抿嘴,微笑就好。
奈绪见他故意不回答,啧啧的拍拍他的肩膀,“多锻炼啊年轻人,别老坐着看书啊,没有腹肌可是追不上妹子的啊!”
“……奈绪酱喜欢有腹肌的男生?”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哦(⊙o⊙),当然啦,难道你不喜欢?”
“我为什么要喜欢有腹肌的男生?”
奈绪疑惑,反问他,“莫非你喜欢没有腹肌的男生?”
她说这话时,看起来眸子单纯明净,非常无辜。
不过问来问去,他的取向在对方眼里都是不正常了吗?
七海奈绪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装无辜的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如果心情不好,就不要这样强颜欢笑了。”他深深地望着他,语气里有的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与包容。
被戳穿真实情绪的奈绪先是愣了一下,露出与过往无拘无束笑容有点不一样的苦笑:“被你看出来了啊……没办法,这么多年的演技也就是这个水平。你看破也正常。”
“不,这是偶然一次。”金木赶紧宽慰立刻变得沮丧的她。
“真哒?”
“嗯。”
奈绪眯起眼睛,摇摇头,不知是认可了还是没认可这个说法,她重新低下头去看墓碑,缓缓地说:“你整天陪我跑来跑去的回去太晚,你阿姨不说你?”
少年的目光顿时沉了沉,过了好久,他才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她才不在乎我。。。。。。我不在她眼前晃悠,阿姨更高兴。”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她只想要妈妈留给我的钱而已。”
奈绪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似嘲讽又似无奈,“我早就看出那个女人没安什么好心了。”
“奈绪酱。”
“怎么?”
“现在我终于有点。。。。。。算了,没什么。”金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后悔的话语吞咽回肚里。
他同样盯着那两块崭新的墓碑,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当年如果听从她的劝告,妈妈她。。。。。。就不会那样去世了吧。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你了。”奈绪没注意到他诡异的停顿,因为她自己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呢,我二叔现在是我的抚养人,他问我——要不要和他去法国。”
听的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你答应了?!”
“暂时没有,”奈绪奇怪的扫了他一眼,这家伙看起来反应有点激烈诶,“我说再想想,他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不去也没关系,他只是怕我……在这里太难受。”
金木只觉得嗓子有点发痒:“那你……想去吗?”
奈绪抬头问他,眼睛里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当然啊。
他差点说出这句心里话来,但那样对奈绪来说太自私了。对于别人意志自由的尊重,使得少年还是闭了闭眼,脖子微微后仰,像是要掩盖什么情绪。
“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奈绪酱。”
听他这么一说,奈绪似乎舒了口气,意有所指的问,“真的?无论什么选择?你都会支持我?”
其实这里她耍了个语病,将“去不去法国”的问题范围扩展到“无论什么选择”,聪明的学霸当然听得出来。
他倒是很诧异奈绪居然还会玩弄语病,但还是得提醒她。
“当然,不过违法的犯罪行为我可不会支持你。”
“哈哈哈!”奈绪这些天第一次笑的如此真心实意,“你怎么跟我爸一样,成天担忧我走上不归路?”
七海叔叔吗……
因为你看起来就是那种长大后就会违法乱纪的人士啊。
黑发的漂亮女生笑容一敛,换上很严肃的神态。
“所以我恐怕要提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金木皱起眉头,他从这话里听出某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七海奈绪这个人,在双亲的墓碑前,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下了什么很可怕的决心。
——她要复仇。
这将会是她最大的秘密之一,就算是从此身处黑暗,也绝不退缩和后悔。
——那是她重新得到心灵自由的……唯一途径了。
不这样做,后悔,懊恼,怒火……会把她的余生搅得不得安宁的,折磨得她在寂静的深夜里无法入睡。所以……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把你看做是好朋友的,研君。”
金木不安地注视着她。
“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噗,不会的,我们走吧。”
于是他们并肩往回走,凉风拂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少年不解的问,“答应的那么爽快,奈绪酱,你该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偶尔骗别人,但从不骗你。”
“……那你之前逗我玩又是怎么回事?”
“你看,你都会说那是逗着玩,所以不算骗人。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女生厚颜无耻的自夸道,步履轻快,“要是哪天我对重要的人撒谎了,大概就是我死的时候吧。”
“喂!不要乱讲这种话!我信你就是了。”
“哈哈哈研君你果然很经不起逗诶。我们可是要活很久很久的人,到了那个年纪里,讲不讲谎话,讲的是不是真话,已经不重要了吧?”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但这是诡辩吧。
“嗯哼!地理的三井老师一直说我诡辩呢!”奈绪洋洋自得的炫耀。
——这可不是什么夸奖啊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好想写奈爷和研哥的小肉文【撑下巴沉思
☆、说好的苏呢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情,七海奈绪整个人都变了。
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受到了刺激过大,却不知道奈绪正在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这个女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揉捏的软萌妹纸,尤其是在得知了某些父母去世的黑幕后,那张秀气漂亮的外表下,从此就掩盖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
想要向一个组织复仇,除了数目巨大的金钱和技术之外,还要有足以匹敌喰种们的战斗力。
打个比方吧,你需要对方的某些情报,也不可能每次都抓人狂殴的严刑拷打,一般来说,去买情报不用钱?然后,你需要可以信赖的交通工具,它们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人以帮助。
没看到前世再穷酸的海贼,都至少有一艘自己的爱船吗?
再说了,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奈绪平时再怎么腻害也终究是个人类,就算是大家排着队被她揍,也得揍上好几天才揍得完呀,这个时候,也许你需要一件库因克来当趁手的武器。同时她也是个会受伤,会流血的人类,这个时候,医疗设备就很重要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战斗力。
喰种们弱肉强食,尊崇强者,像之前奈绪揍得那个甲赫的喰种罗兰,小姑娘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双手养了一个月才恢复原状,据罗兰自己交代,他不久前才勉强达到S级的要求,而在那个异国组织里,也就是排到中上等的位置。
想一想,还有上等水准以及BOSS。。。。。奈绪就觉得自己的征途实在太困难。
眼瞅着主线任务就是要去推世界级BOSS,你总不能穿着粗布衣,手提桃木剑,等级都没练上去,就去屠龙吧?
要这样都能成功,那这个组织也是水的太过分了——奈绪会严重怀疑死在对方手里的父母智商的。
——马个鸡,学渣你不要妄自揣测大学教授们的智商。
咳咳,话归正题。奈绪现在除了继续锻炼身体之外,还必须赚钱。
她一个未成年的国中女生,没办法打工(就算可以打工,一百年都赚不够复仇资金),所以正规途径也赚不了多少钱。
既然我们说到了“正规途径”,相对应的,也就是有“非正规途径”。
想想吧,海贼最擅长的不就是干这行吗?
七海奈绪作为前世养活一船人都没饿死任何宠物的海贼头子,当然不可能去作陪跳脱衣舞之类的。。。。。阿天我也想象不出奈爷是如何用一红酒瓶砸在胆敢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头上的场景。
哦,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所以,这个假期里,她决定采取折中的方法,那就是。。。。。。买!彩!票!
七海奈绪当然不理解那些电视上的彩票节目或者赛马节目如何吹得天花乱坠前景大好的东西,她只是稍作伪装后,走进彩票店里。不买别的,专门挑看得顺眼的号码和数字,依靠自己那十拿九稳的精准直觉来买彩票。
下一期开奖后,七海奈绪平静的发现自己中了奖,奖金足有三万日元。
几个老彩民羡慕小家伙的好运气,第一次就中奖。可是她并不是特别开心或者特别忧郁,只是面色沉稳地用那笔奖金买了新的、看得顺眼的彩票。
感觉有点矫情呢。
可这就是七海奈绪唯一的感觉。
反正这些钱都是要花出去的,也事先感知到自己将会中奖,那我为什么要特别激动呢?
当今年快要过新年时,七海奈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闭眼沉默了很久,像是要触碰那些潜藏在这屋子角落里的回忆片段。吉太郎蜷缩在她的脚边取暖,团成了一个球。
奈绪瞥了一眼这家伙,心中越发落寞,以往过年都是一家子的。。。。。。
麻痹老子才不承认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咧。
强撑面子什么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在这种合家欢乐的时候,有个随叫随到的竹马小哥就显得格外赞,尤其是对方也是寄人篱下不受欢迎。七海奈绪仅仅琢磨了几秒钟,就下决心打电话叫人滚过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个家伙干脆一起过年得了。
金木研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出现在她的家门口,迎接他的是一只圆滚滚的虎斑猫和它的主人。
“你笑得超傻啊。”奈绪翻着死鱼眼吐槽他的笑容,但是言不由衷的伸手替他排掉肩膀上的雪花,否则进屋碰到暖气就会融化掉,打湿衣服的话就很麻烦了,“外面的雪很大?”
“还好,没有前晚的大。”
“我们进来吧,外面太冷了,里头开了暖气。”奈绪侧身让出一条仅供一个人通过的道路,接过对方的外套挂在门边墙壁上的挂钩处,同时把猫咪扔给对方。吉太郎立刻尖叫着挣扎,不想被男生抱着,试图去抓花金木的脸。
金木手忙脚乱的捏着小猫,把它提的远远的,努力不被对方抓伤。
他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七海家的猫咪会这么讨厌自己!他再怎么令人讨厌也还没有沦落到猫嫌狗弃的程度吧!!
球和它的主人一样,经常会让他莫名心塞,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利于心理健康?
挂好衣服的女生一回头,一人一猫又瞬间恢复了“我们两个绝不打架”的乖巧有爱相处模式,只是金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出卖了那只蠢猫。
奈绪皱皱眉,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她向他伸出手,金木如蒙大赦的把虎斑猫咪放回她的手上,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七海奈绪把猫咪往身后一扔就不管它了。
“球,不要欺负研君。不然今晚别想吃小鱼干了。”她头也不回的维护着竹马,不被宠物给抓花脸,这对她来说简直快要成习惯动作了。
被一只猫欺负的金木:“。。。。。。”
大为委屈的吉太郎轻巧落地,喵喵直叫两声,可惜两个人没再理会他,他们朝厨房走了过去。
“今晚过年吃荞麦面吧,想要什么汤底?”
“咦,莫非还有不同的汤底?”金木顿时兴致勃勃的反问道。
结果对方的答案出乎意料。
“不,其实只有一种汤底,之所以给你提供不存在的选择,只是想向你炫耀一下我的厨艺。”
“。。。。。。那就那种汤底吧。”
那一晚上,他们除了荞麦面,还吃了奈绪自己做的海鲜天妇罗和其他菜,摆了满满一桌。
金木以前从来不知小伙伴的厨艺技能是如此高级——至少比他自己的水平要高很多。
两个人玩着一只可怜的猫咪,看完了电视上的红白歌会。当午夜的钟声响起,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大声的宣布新年来临时,窗外远处有人放起了灿烂的烟花。七海奈绪撑着脸颊,挠挠吉太郎的肚皮,扭头对着金木微微一笑。
“新年快乐,研君。”
金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赶紧坐直身子,打起精神回应她:“啊,奈绪酱你也是。。。。。。新年快乐。”
奈绪观颜察色,好心的问他,“你很困?”
“有点。。。。。。”忍到现在终于能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了。
“那你今晚不回去了吧?在我这儿留宿一晚要不要?”
如果把他们的年龄都翻一倍,这话说的简直不能更有深意了。问题是,两个守夜守到精神不振的国中生,一个困一个粗神经,就算把他们捆在一张床上,也估计什么意外事情都发生不了。
不过金木很快就清醒过来,想起两人当年唯一一次一起睡觉的那晚上。。。。。。打雷天还抓着他自拍的奈绪酱简直就是恶魔。虽然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会不会有所好转,但金木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不行!那么晚了再回你阿姨家,要是半路上你被喰种叼走,我的新年荞麦面不就白请客了吗?”奈绪横眉冷对,拒绝他逃跑的念头,并义正言辞的列举烹调人肉的一百种方法,吓得少年的脸色都白了。
“那、那我回我家,总行了吧。我有带钥匙。”
金木期盼的看着满脸不爽的七海奈绪,他说的是楼下那个,奈绪经常半夜敲他房间窗户的那个家。
可是想一想那么久没打扫,应该到处都有灰尘了吧?哪有人过了年三十晚上还在打扫房间的?这说不过嘛。
于是七海奈绪骤然起身,找了一床被子和枕头扔在榻榻米上。金木惊疑不定地看看那床被子,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睡房间,你睡被炉,明天早上按照习俗给你煮杂煮(年糕汤),然后我们一起去打扫你家,并且今晚保证不夜袭你。现在放心了吗?”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再不放心也只能说放心了,不然奈绪很可能为了他的安全,而在大过年的把人打晕,然后扔在床上当暖床工具。
她一定做得出来这种无视男女界限的丧心病狂事情!
金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暴力狂青梅的承诺,昏昏沉沉的在客厅睡了一晚,最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胸口发闷,勉强睁开眼,才看清吉太郎趴在他胸前的被褥上睡得正香。天色还早,而厨房里传来炉火烹煮的声音,有人在里面走来走去,空气中,年糕甜腻的香味隐隐传出来。
金木闻着那香味,顿时浑身放松下来,再度闭上眼,沉沉睡去。
新的学期,金木在奈绪的陪伴下,总算挣脱了他阿姨那贪婪的束缚,重新搬回这里。
然而奈绪早已经过了动不动就爬窗户的天真年龄了,她觉得自己老了,很桑心。
“大不了我养你啊。”她在和对方讨论学费的时候这样说,由于国家推行九年的义务教育,一旦上了高中和大学,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金木很困窘,他看起来那么像吃软饭的人吗,“这样不好。”
“那这钱算我借你的,咱们开欠条,明码标价,期限十五年,两分利,有钱你就还我,没钱等你工作后再说,如何?”奈绪立刻老练的开条件。
金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在跟我放高利贷?”
还是青梅竹马吗你!人性呢!
“你见过我这么宽松的高利贷吗?我养你你又不接受!”奈绪不甘示弱,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势逼人。
“当然不可能接受(吃软饭)这种要求啊!”
最后金木研还是同意了借钱这件事,他本就是温和柔软的性子,实际上也知道对方多半是在开玩笑,怕他不接受才会提出这些要求的,但男孩子的自尊要求他以后必须还钱给人家。
“如果我还不起。。。。。怎么办?”他故意问对方。
“唔,那研君你介不介意去牛郎店里打工?那里打工还钱说不定几年就还完了呢!”奈绪两眼发光,但金木觉得她更多的是“我还没去牛郎店里逛过呢”的兴奋。
“。。。。。。够了,我会努力还清的,请不要再提这种话题了。”
——当牛郎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介意吧。
当新的学期来到后,这些正值青春期的学生们回到了国中学校,然而奈绪最终还是没有和二叔去法国,选择留了下来,别人以为她不舍得故乡,事实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而那些认识七海奈绪的人,都觉得她有些地方变得不对劲了。其中,几个尤为交好的朋友感触最深。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画风从漩涡鸣人一下子跳到了宇智波佐助身上的那种违和感。原本只是个逗比,现在居然开始改走高冷路线了。
作为一个大海儿女,对于船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感,如果不是国家禁止贩卖军舰,七海奈绪有可能会弄艘航母来玩玩——这可是足以媲美前世大海贼们座驾的高级战船哦亲!
平民当然不可能买军舰,但只要你有钱,游艇游轮什么的还是买得到的。
而奈绪的短期目标,就是弄一艘游艇,名义上去环游世界,实际上也是顺便调查敌对组织。
这意味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但买彩票总归不是一个长久的方法。
于是,七海奈绪需要一个本地的代理人,去帮她打听各路消息,以及。。。。。买彩票。
真是够了噢!
海贼头子某天晚上吃饱了跑出去,找了附近一个几十人的人类小帮派,她事先考察过这个小帮派,综合比较,义气和名声方面还是不错的。在将各色杀马特发型给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顿后,穿着毛绒睡裤的七海奈绪翘着二郎腿,坐在以往首领才能坐的位置上,看着地上瘫倒的混混不良们,一脸高冷的宣布老子接管你们了。
几个头头面面相觑,想说什么不服气的话,可一时间又觉得被揍的地方好生疼痛,只好憋屈无比地认了大姐头——“大姐头你妹啊!”一听这种愚蠢的称呼,奈绪就火了。她抓起旁边的纸盒扔了过去,正中原本首领的左腿膝盖,这个留着莫西干头的逗比顿时膝盖一疼,就给跪了,“老子还没成年呢!叫我七海大人就够了!”
“是!七海大人!我们错了!”
“给你们第一个任务,帮我买彩票。”
一帮小混混这次真是无语了,您老大动干戈的收复了我们,就为了买彩票?!逗我呢?
可惜,七海大人就是那么任性。
她一边给买彩票的混混进行电话、短信等远程遥控,一边居然还要上课。
当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七海奈绪突发奇想:既然老子的直觉在财经方面这么好用?那能不能试一试该如何炒股票呢?
于是她委托好基友织雪教导自己最基本的炒股方法,花绮织雪以为她只是玩一玩而已,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只好教了她好几遍,才勉强学会买进卖出的基本操作。
不久后,令商人子女都瞠目结舌的是,奈绪这个连财经新闻字幕都看不太懂的家伙,不管买什么股票,哪怕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个垃圾股,都会因为一些巧合的原因大涨。
当她虚心求教某个学渣的炒股秘诀时,股票账户里已经有六位数字的奈绪语重心长,并且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靠直觉,么么哒。”
起初织雪以为对方是在藏着掖着不肯说,还有点不高兴。
说出来又怎么样啊?真小气,哼。
结果当她看了一个下午某人炒股票的过程后,期间伴随着饼干咖啡冰淇淋和抠脚接电话后,织雪不得不相信对方在这方面就是那么的天赋过人,强如狗的直觉就是diao。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奈绪表示等过几年积累够资金,老子就不干了,天天对着那些红的绿的数字和数据曲线,真不是一般的伤神。
这么一听,花绮织雪大为惋惜,可她在劝了好几次后,见奈绪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妈蛋说白了就是懒癌发作,要干别的事情,才无可奈何的放过这懒虫。
可这样一来,她的重心,就无法避免地转移到学业以外的地方去了。
她每天上课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趴着睡觉,反正课程她也听不懂。
渐渐的,七海奈绪开始偶尔逃课,班主任对此感到很担忧,特地找了这个女孩子好好谈了一顿,苦口婆心地奉劝她不要放弃。奈绪没有粗暴地反驳他,而是嗯嗯好好的点头称是,结果前脚一出办公室的门口,后脚就继续逃课。
发展到最后,就连金木都很诧异她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国中三年,正是各种中二期各种幻想症难以医治的时期,在这期间,七海奈绪来学校听课的日子越来越少,来的话也不和别人讲话,自顾自地趴着睡觉。她似乎完全因为父母去世所带来的打击而自暴自弃了,学校里曾有人看到她和一些社会人士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没人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但奈绪身上阴冷的气息一日比一日厚重,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没心没肺的大笑,而是常常不苟言笑的跟别人说话,跟她讲话的人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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