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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花放鹰传-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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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中带的人手,被两侧突然出现的人手,又杀了四个,伤了四个。

那是覃奇,梁上燕、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发动攻势,先声夺人,一举间,各杀一人,又伤了一个。

郑中手下的精锐,又有八个人,失去了搏杀的能力。

但余下的人,立刻布成了个一圆圈,想把四人给围起来。

但崔方、铁不化、梁上燕、覃奇,早已有了默契,立刻紧拢一处,排成一线。

这时,郑中带来的人手,已把受伤的包扎完好。

十六个受伤的人,十一人的伤势甚重,已暂时没有动手之能,但他们仍末退走,席地而坐,运气调息。

山崖转角处,又出现了一批人,缓缓向阵中行来。

环顾了四周一眼,冷冷说道:“连吟雪,念咱们一段同为堂主的份上,我不杀你,你回去吧!”

连吟雪道:“良禽择木而栖,郑兄,难道就没有明暗之思么?”

郑申冷笑一声,道:“回去!要不然别怪在下剑下无情。”

连吟雪道:“郑兄,我不怕你,我只是替你惋惜……”

郑中道:“替我惋惜什么?”

连吟雪道:“郑兄也算是武林中极具声望的人,为什么竟甘愿为人爪牙,助人为恶?”

郑中怒声喝道:“住口,你也是教中堂主的身分,和郑某有何不同?”

连吟雪道:“很大的不同,我一直是身隐邪恶、心存正义,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反正过来,你呢?苟安于一个堂主之位,甘为凶邪……”

郑申气得脸色铁青,大声喝道:“连吟雪你……”

连吟雪道:“我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兄,你如是还有一点是非之心,何不和小妹一样……”

郑中接道:“和你一样?”

连吟雪道:不错!跟我一样,弃暗投明,郑中,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一生中也难遇上一次的机会,希望你及时醒悟。“郑中淡淡一笑,道:“连吟雪,你白费心机了。”

突然一扬右腕,一点寒芒,疾飞出去。

那寒芒飞出了七八尺远,突然化成了数十片,卷飞而至。

这正是郑中精绝的暗器手法之一“一天飞钱”。

连吟零和他相距不过一丈左右,眼看一团寒芒飞来,心中大急,右手一招,长剑出稍,剑光化成一片护身光幕。

她应变虽然很快,但仍是慢了一步。

一片金铁交鸣之声过后,连吟雪身上出现了四处伤痕。左右双臂,被金铁划破了衣衫,伤及肌肤,鲜血沮涸而出。头上的包发青帕,被削去了一片,带了一络秀发。左膀处被划破了一条寸许的裂口,隐隐可见肌肤。

郑中仰天大笑三声,道:“连姑娘,怎么样,兄弟这手法,还勉强可以吧?”

连吟雪道:“很卑鄙,乘人不备,偷施袭击,你不怕丢了一天飞钱的身分?”

但南宫玉真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连姑娘,他手下伤亡过半,竟然还不知悔悟,不用和他多谈了。亚菱姑娘觉着他施用的暗器,可能有毒,姑娘先请退回阵中?”

连吟雪已经暗中运集了真气,准备放手一并,听得南宫玉真传音之言,立时一吸真气,飞身而起。

形势逼人,迫得郑中的属下,也列成了一个横排。

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郑中回过身,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暗暗提聚了功力。

他准备突然出手,由后面攻击,先伤了两个敌人。他左手中抑了一把金钱镖,右手举起了长剑,准备剑、镖台用,一举间,伤敌几人。

但当他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冷笑,道:“回过身来,贫道之剑,不愿背后袭人。”

郑中同过头去,只见一个鬓发苍然的老道人,手执宝剑,神色间一片肃然。

轻轻吁一口气,道:“阁下是玄妙观主天虚子!”

天虚子道:“正是贫道,郑堂主准备和贫道一决生死么?”

郑中道:“对观主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领教。”

天虚子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冷冷说道:“郑堂主,请出手吧!”

郑中道:“多谢道长示警,君子气度。前辈风范,所以,在下也要先行说明一事。”

天虚子道:“郑堂主请调。”

郑中道:“在下以暗器扬名江湖,所以,这一次动手相搏,在下要施展暗器。”

天虚子道:“久闻郑堂主一天飞钱手法,贫道老朽之年,得能一睹绝技,实为一大快事。”

郑中道:“观主小心,在下要出手了!”

忽然一扬右腕,一团光,电射而出。

面对着这位驰誉江湖的暗器名家,天虚子也是一点不敢大意,早已蓄势戒备,长剑闪转,幻起了一团剑花。

但闻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传入耳际,那一团寒芒忽然间散成十余点光芒,散落一地,但仍有三枚钱镖,掠着天虚子身前而过。

郑中心中一动,暗道:“这老道士,好强烈的剑气,如此之近的距离,竟然击散我的钱镖去势。”

天虚子亦呈暗暗惊心,忖道:“幸好,我这一剑用足了全力,如是稍有轻敌之心,必伤在钱镖之下。J郑中钱镖末中,人已随后扑上,手中长剑疾如流星,直刺过去。天虚子长剑起处,锵然一声,硬封开了郑中的剑势。郑中回剑快攻,连攻三剑。天虚子硬封剑势,接下三剑之后,立刻反击。这一场很激烈的搏杀,双方已动上手,都全力施为。

地下石室的奇遇见闻,使得天虚子的剑法大为精进,不少奇妙绝伦的招数夹杂于剑法之中。十几个照面下来,郑中的剑法已然受制,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天虚子一面挥剑逼攻,一面说道:“郑堂主一代人杰,是非早明,还望能弃暗投明,和我等台手同心,共为江湖正义尽力。”

郑中封开了天虚子连环三剑,苦笑道:“郑某人在天罗教下,不过是一个堂主身份,实在算不得什么……”

天虚子接道:“但我希望郑堂主能够参加我们,多你郑堂主一份力量,我们就多一分光亮。”

郑中长叹一声:“观主虽然是字字金玉良言,但郑某人就任堂主之位,曾在教主面前立下重誓,我不能违背誓言,这就是我的苦衷,道长不用再费唇舌了。”

这时,红旗堂主神笔余光所带的人手,已经行到郑中属下和覃奇、崔方、钱不化、梁上燕等会战之处。

但因双方打得激烈绝伦,覃奇等又是有计划的对抗,故意造成了混战的对抗,以阻敌援手。

覃奇一刀新下强敌一条手臂,低声道:“梁兄,咱们不能不佩服东方姑娘了。”

梁上燕急攻三招,迫退了两个来攻的强敌,和覃奇合于一处,道:“是的,在下也有同感。”

覃奇道:“当初东方姑娘选此地时,在下还有着太过狭窄的感觉,现在,才知道这地方对咱们的帮助有多大,咱们四个人,正好施展得开,强敌人数虽众,最多上来八个,只要咱们能占住有利的地方,他们再多人手,也无法一拥而上,四个人相互照应,正好是组成了一道拒敌铁棚,当真是算得精密无比。”

余光和属下赶到,但却又无法参予攻击·因为郑中的人手,正好把整个的过道堵满,余光想出手相助,却有着空隙难找之感。

东方亚菱的阻敌计划,是残酷的杀伤。

但战场形势的变化,却由主事人自作处置。

所以,覃奇、梁上燕、神剑、魔刀等,虽然控制了大局的变化,但却不肯施下毒手,一直保持胜败不份的局面。

他们在等待着天虚子的成功,等待着东方亚菱安排的第二波拒敌人手。

东方亚菱一直注视着搏杀场中的形势变化。

天虚子轻轻吁一口气,道:“郑堂主,贫道应该多和你谈谈的,但此刻的时间不对,咱们怕无法多谈了,你如是执意不肯接纳贫道的忠言,贫道怕要施下毒手了。”

郑中剑势一紧。攻得更为凌厉,一面说道:“道长有何绝学,尽管出手。”

天虚子叹息一声,剑法忽变,但见寒光连连闪动,幻起了一片剑影。

这几招都是地下石室中学得的杀手奇学,一连七剑。

郑中封开了第五剑,却无法封挡第六剑,被天虚子一剑利入咽喉要害。

鲜血喷射,郑中的体倒了下去,口齿敢动,但已无法说出他最后一句遗言。

东方亚菱目睹郑中死于天虚子剑下之后,立刻传千第二道令谕。

秋飞花、东方雁、傅东扬、倪万里、连吟雪开始迅快出动。

一切行动,都在东方亚菱的精密计划和控制之下。

每一个行动,都讲究严密配合。

所以。天虚子杀了郑中之后,草奇、梁上燕、崔方、铁不化也展开了全力的屠戮。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惨叫连声,白旗堂主的刀手们,立刻死伤。

覃奇等本早已控制了人局,只因郑中在几人身后,所以,没有全力出手,但后顾之消失,四人就不再手下留情,剑、刀连绵,尽都是致命的招式。

片刻工夫,郑中的手下,已然十伤其九,只余下四个人,还在苦苦缠斗。

红旗堂主神笔余光,突然大喝一声,道:“住手!都给我退下来。”

梁上燕冷笑一声,道:“余光,太晚了,你根本就没有存心救他们,你如真的想救他们,早该喝令他们住手了。”

右手扬出,四支燕子镖,疾飞而出,余下的四个人,也死在了梁上燕的镖下。

余光大喝一声,飞身而上,手中一对铁笔一招“铁树银花”,分向覃奇和梁上燕点了过去。

这时,秋飞花等五人,已然行近。

覃奇、梁上燕各举手中兵刃,封开了余光的铁笔。

余光和两个硬接一招之后,人已落着实地道:“梁上燕、覃奇,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覃奇冷冷说道:“余光,不用卖狂,不用梁兄助拳,贾某一个就可以对付你。”

只听秋飞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贾前辈,诸位已尽杀白旗堂中人,请退后休息一下,这姓余的交给在下。”

覃奇一点头,疾快的退了下去。

他这一动,梁上燕、崔方、铁不化同时向后退去。

但秋飞花、东方雁、傅东扬、倪万里、连吟雪,却一齐迎了上来。

迅快的填补了五人的位置。

连吟雪本来身上受伤,东方亚菱要她休息,但她却坚持出战,以便指点敌人虚实,东方亚菱强她不过,只好由她。

余光打量了秋飞花一眼,目光转到了连吟雪的身上,冷冷说道:“连堂主,余某人早就觉得你靠不住,想不到你还真的背叛了本教。”

连吟雪冷笑一声,道:“余光,你现在还在做梦么?”

余光道:“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

连吟雪道:“你!郑中的体,就是个血淋淋的榜样,难道还不相信。”

余光道:“相信什么?”

连吟雪道:“咱们七旗堂主,只不过是个爪牙,就算咱们以死效命,也不会得到教主一点嘉勉。”

余光一皱眉头,道:“替东方亚菱那个小丫头卖命,又百你什么好处?”

连吟雪道:“谈不上好处,但我们相处以情,彼此相关,大家志愿赴汤蹈火,为的是挽救武林正义危亡。”

余光道:“你认为你们还有生机?”

连吟雪淡淡一笑,道:“七旗堂主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攻入阵中,这形势,使你们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

余光道:“教主大驾已到,破阵不过指掌间事,你如是不想死,还可以……”

连吟雪厉声接道:“住口,好言劝不醒梦中人,我好生替你婉惜……”

余光冷笑一声,道:“连吟雪,七旗堂主之外,还有大合堂、护法院,以及教主、华副教主,天罗教中,所有的高手,都已经集中于此了。”

连吟雪道:“那不足为奇,想当然尔!”

余光哈哈一笑,道:“连吟雪,你知道得太少了,除了这些人,你们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高手。”

秋飞花道:“天罗教主我们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人?”

余光冷笑一声,道:“他们出现的时候,会使你们心头震动,惊悸莫名。”

秋飞花道:“有这等事?”

余光道:“不错,本堂主之后,就是他们主攻。”

连吟雪冷笑一声,道:“不论什么人主攻,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你敢动手,你就死定了。”

余光淡淡一笑,道:“就凭你连吟雪这点手法么?”

连吟雪道:“目下任何人,除了我之外,都可以要你的命。”

余光道:“真有这么回事么?”

秋飞花道:“阁下如是不相信,何不试试?”

东方雁大步而出,一挥手中碧月刀,大声喝道:“秋兄,这一阵,让给小弟!”

秋飞花道:“好!雁兄弟小心了。”

东方雁刀横前胸,直逼近余光身前五尺处,才停下脚步,道:“咱们是单打独斗呢?

还是你们一拥而上。”

余光道:“单打独斗,我不信一个毛头小伙子,能胜了我余某人手中双笔。”

连吟雪冷冷接道:“你不过手段阴毒一些罢了,双笔之中,各有机关,一笔中空,藏着强力机簧,可以射出毒针,另一支中,蓄满毒水,可以喷出毒水,除此之外,怕也没有什么奇绝的招数了。”

她心地灵巧,并未正面指点东方雁,却藉对答之间,说出了余光双笔的妙用。

余光气得脸色铁青,冷冷说道:“连吟雪,你会被最严厉的教规处置!”

连吟雪道:“不会有那一刻,真有那么一刻,我会自绝而死。”

余光道:“你为什么不早些死去。”

连吟雪道:“我还想留下性命,捞个本钱回来。”

东方雁回顾了连吟雪一眼,目光中流出感激之色。

如若连吟雪不先点明笔中机关,东方雁自己明白,逃过暗算的机会不大。“此刻。

他心中有一准备,吸了一口真气,道:“余光,你先出手吧!”

余光双笔交叉,冷冷说道:“和你这年轻人动手,老夫用不着抢占先机。”

东方雁道:“不用夸口,先接我七刀。”

话出口,人已同时发动,刀光一闪,一片寒芒,直向余光卷了过去。

刀势来得太快,而且,又从一个完全意外的角度,这就使得余光来不及发动手中的铁笔机关,挥笔迎了上去。

哪知东方雁手中刀势忽然一变,寒芒一闪,斜里斩落下去。

一连五刀,全景虚招,但每一刀,都如闪电一样。

余光本被那快速、凌厉的刀势完全镇住,但接了五刀虚招,闹得手忙脚乱,连笔中的毒针、毒水,都无暇射出。

第六刀,他决心不再用双笔对架,笔锋转向了东方雁。

在余光想来,最坏的,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这一刀就算由虚变实伤了他,但东方雁也难逃双笔交错喷出的毒针、毒水。

但地想错了,这一刀偏偏就是实招,就在掉转笔锋,不理刀势时,青月刀却快如一抹闪电,疾落而过。

余光感觉双臂一凉,双臂齐肘被切落下来,双肘同铁笔一齐落着了实地。

鲜血喷出,余光才感觉到了一阵刺心的剧疼。

他感觉到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击的能力,两支铁笔落地,想反击,手中却已经没有了兵刃。

剧疼使得余光身躯微微的抖颤。

东方雁未再乘势一刀,而是冷冷说道:“余堂主,你双臂尽断,已无动手之力,请退回去吧!”

连吟雪右手连出,点了余光两处穴道,止住了流血,低声道:“余堂主,断了两条臂,可能保住你一条命倒下去吧!”

余光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听从连吟雪的话,倒下去。

他选择了后者,运气闭住呼吸,倒了下去。

东方雁青月宝刀一挥,迎了上去,道:“贵堂主已经断去双臂,失去搏杀之能,你们可以选择一条路,抬着贵堂主退下去,或是放手与在下一搏。”

蛇无头不行,这红旗堂下的剑手,目睹堂主一招末到,就被人斩下了双臂,心中早已失去了搏斗信心。

但见两个大汉行了上来,抬起余光。转身向后退去。

这一阵的顺利,大出了秋飞花等意料之外,望着退走的敌人,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连吟雪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奉命退的。”

秋飞花道:“奉何人之命?”

连吟雪道:“自然是奉命退走,天罗教中,有一种隐密指挥的方法,那就是手势,在一种约定的形式下,他们就可以奉命进退了。”

秋飞花道:“余光身受重伤,断了双臂,什么人发号施令呢?”

连吟雪道:“我刚也没有注意,不知道什么人?不过,这件事,不太重要,退走的不过是红旗堂中的精锐,咱们要对付的是天罗教中的精锐、高手,红旗堂这点人手,算得什么。”

东方雁道:“连姑娘,咱们不是大开杀戒,对付天罗教么?”

连吟雪道:“话是不错,不过,咱们刚大开杀戒,已经使敌人胆寒,这些,用不着咱们再杀了,他们会有更多的高手,同咱们攻来,更毒辣的手段,对付咱们,咱们能省了一点气力更好。”

秋飞花道:“只是不知道亚菱姑娘,会不会要我们再挡一阵?”

连吟雪道:“东方兄连环七刀,不但斩断了余光的双臂,而且,也惊退了整个红旗堂中精锐,除非东方姑娘的计划改变,如若她要在此拒敌,我们应该再挡一阵。”

秋飞花回头看去,果然不见东方亚菱派来的接替人手。

但对方的人手,却赶来了不少。

傅东场道:“果然是出人意料。”

秋飞花转头看去,又见当先两人,一僧一道,快步行了过来。

那老僧光头、赤手,身材高大,一对白眉毛,长过三寸,掩过了双目,留着过胸的白髻,身披黄色装梁。那道人,却是长得很清瘦,一袭青袍,背插长剑,安发如墨。

两人并肩而行,脸色是一片沉重。

在两人身后,紧跟着七个中年道人,清一色佩剑。

八个五十上下的和尚,四个怀抱戒刀,四个手执禅杖。

秋飞花看那一僧一道,气宇不凡,不禁一皱眉头,回顾了傅东扬一眼,低声道:

“师父这一僧一道,是何许人物?”

傅东扬道:“少林寺的掌门方丈千拙大师,和武当掌门人百灵道长。”

秋飞花怔了一怔,道:“这两位是当今武林中身分至尊的人,为什么会到了这等地方?”

连吟雪道:“这就是余光口中的惊人之举了。”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想不到啊!他们竟然会真的归依天罗教?”

傅东扬道:“数十年来,这一僧一道,受尽了武林同道的敬重,且不可出言无礼。”

秋飞花道:“一切由师父主持。”

傅东扬点点头,缓缓向前行了五步,肃立静候。

那一僧一道,行距傅东扬五尺左右处,停了下来。

傅东扬一抱拳,道:“少林掌门千拙大师、武当掌门百灵道长,在下傅东扬,给两位见礼。”

千拙大师台掌一礼,道:“阿弥陀佛!傅施主久违了。”

百灵道长道:“傅施主,咱们二十年前,见过一面,想不到二十年后,竟然会在此地重又见到。”

傅东扬道:“大师、道长,忽然间驾至此地,不知用心何在?”

百灵道长苦笑一下,道:“这一道防卫之线,都是傅施主负责么?”

傅东扬道:“秀才不才,正是担负此一道防卫之责。”

千拙大师道:“傅施主,你可知道老纳和百灵道兄的来意么?”

傅东扬道:“两位掌门人,在武林之中,身分尊贵,怎会突然间,出现在这地方?”

千拙大师道:“阿弥陀佛!老纳就是为诸位而来。”

傅东扬道:“劳动了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的大驾,咱们真是不敢当了。”

千拙大师黯然一叹,道:“老纳不想解说,总之,若柄是情非得已,诸位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老袖筹出手?”

傅东扬笑一笑,道:“老禅师德望满江湖,三目九鼎,傅某人敢不从命?只不过,若禅师不肯说明内情,实叫傅某人困惑得很,我等束手就缚,若禅师准备把我们缚向何处,又去见何人?”

千拙大师道:“老纳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情非得已。”

傅东扬道:“少林、武当一向领导武林,主持江湖是非,似老禅师这等不近情理的做法,此后,不知如何在江湖上主持事理呢?”

他词锋犀利,但却又说得很婉转。

千拙大师虽然是心中早已有了准备而来,但仍然被傅东扬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满脸惭愧之色。

回顾了百灵道长一眼,千拙大师低声道:“道兄,咱们应该如何?”

百灵道长道:“大师,咱们已经陷入了泥掉之中,无法自拔,事到如今,已是船行江心难靠岸了,只有想法子说服他们,束手就缚,以免造成了很悲惨的杀戮。”

千拙大师苦笑一下,道:“咱们真要受人摆布么?”

百灵道长道:“这个,咱们已无法自图,大师也不用再委屈求全了。”

傅东扬冷笑一声,道:“道长,傅某觉得,道长还是把事情说明白的好,如是说得有理,傅某人也许会甘心束手就缚。”

百灵道长道:“傅东扬,你们廿余年前,挽救了江湖上一次大劫,和本派及少林,都有过合作的行动,想来,你对大师和贫道,都知道十分详尽了。”

傅东扬道:“傅某对两位向极敬重。”

百灵道长道:“那很好,你既然知晓我们约为人,当知我们实有所不得已苦衷,无法说明内情。”

傅东扬道:“道长,武当、少林掌门人,所以很受人敬重,那是他们所作所为,无不教人敬重,如若他们的作为,无情无理,纵然他们还是两大门派的掌门人,怕,武林同道,很难敬重他们了。”

百灵道长冷冷说道:“傅东扬,你好大的胆子……”

傅东扬淡淡一笑·道:“在下是有些胆大,不怕华一坤,也不怕那位还未露过面的天罗教主,我们敢反抗,杀了天罗教中自旗堂主郑中,也伤了红旗堂主余光,也接受了一位明辨是非、弃暗投明的连吟雪姑娘,大义所在,我们无畏无惧,道长是傅某平生最敬重的人之一,但在下绝不是怕道长。”

百灵道长一皱眉头,道:“大师,看来,我们的希望落空了,非有一场悲惨的杀戮,怕很难有个结果了。”

傅东扬道:“道长,想动手么?”

百灵道长道:“我们本来不希望造成一场残杀,但你傅东扬逼得我们如此,看来,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了。”

傅东扬道:“大师、道长,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只要道长能够说出来,我们甘愿领受责罚,如是道长无理取闹,或是助付为虐,咱们总不能也听道长的了。”

千拙大师道:“道兄,唉!老纳之意,不如把事情说个明白!”

百灵道长道:“以大师和贫道这个身分,说出口的话,他们竟不肯相信,这批人的确太过狂妄了。”

忍了半天的东方雁,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你这老道士,好大的口气……”

百灵道长目光转注到东方雁的身上,道:“你是什么人?”

东方雁道:“东方雁!”

百灵道长道:“东方世家中人?”

东方雁道:“不错,我是东方世家中人,道长,就算傅前辈能被你们说服,在下也不甘束手就缚,道长只有凭仗手中之剑制服咱们了。”

百灵道长道:“放肆!放肆!给我拿下。”

两个佩剑中年道人,应声而出。

千拙大师一横手,拦住两个道人,道:“百灵道兄,老纳觉着,咱们应该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百灵道:“大师,后面有监视咱们之人,万一使他心中动疑了……”

千拙大师道:“就算因此引起变化,那也比咱们和他们动手搏杀好一些。”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在下恭候道长出手。”

这一遍,百灵道长无法再忍,一挥手,道:“上去给我拿下,听候发落。两个佩剑道人不再理会千拙大师的拦阻,直冲了土来。千拙大师没有强行拦阻,一闪退后。两个中年道人已然围上了东方雁。秋飞花手握剑柄,冷笑一声,道:“名动天下的武当弟子,也要两个打一个么?”

东方雁笑一笑,道:“秋兄,他们上来两个人,也是一样,不劳秋兄助拳。”

秋飞花道:“你要小心啊!”

东方雁道:“舍妹说的不错,咱们的人数少,不能意气用事,万一小弟招不住时,你出手救我就是。”

秋飞花道:“好!你只管放心。”

东方雁哈哈一笑,道:“不过,小弟相信,我这把刀,足可对付他们两个人。”

这时,两个道人已然同时发动,大喝一声道:“好狂的口气。”

两柄剑,同时发动,一左一右的刺了过来。

东方雁青月刀忽然一扬,当的一声,封开了面前一剑,乃势疾转,向后撩去,又及时封开了后面一剑。

这一刀前后照顾,势道快速如电,竟把两个道人的剑势,完全封开。

两个道人,同时吃了一惊,暗道:“这人的刀法变化好快。”

东方雁诚心速战速决,就在两个道人一怔神间,东方雁刀势“峰回路转”划出一道银虹,分向两个道人攻了过去。

两个道人长剑同出封刀势。

又一声金铁交鸣,一柄长剑,封开了刀势,另一剑,却封个落空。

东方雁人随刀转,已然绕到了左面道人的后面,手起刀落,“当”的一声,斩下了那道人一条右臂。

动手两个照面,就伤了一个武当弟子,不但大出了傅东扬意料之外,就是百灵道长也看得微微一征。

右面道人吃了一惊,竟然忘记了攻敌。

东方雁青月刀寒芒乍展,刀光一闪,已然迈上了右面道人的咽喉,冷冷说道:“放下你的长剑。”

那道人被一股杀气震住,竟然不自主的去下了手中的兵刃。

东方雁轻轻吁一口气,说道:“你退下去吧!我不杀你。”

百灵道长道:“施主这是什么刀法?”

东方雁道:“腾龙七绝刀,我只施展出两招,r峰回路转”、“无中生有”。”

百灵道长道:“高明,高明,如不用五行剑阵对付你,只有贫道观目出手了。”

傅东扬道:“道长,我们不怕打,也不怕死,不过,在下只是想先把事情说清楚。”

经过了这一番搏杀之后,百灵道长的脾气,似乎也变得好多了,“哦”了一声道:

“咱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傅东扬道:“这一道不算险峻的峡谷,但却是明暗的分野,目下武林之中,是不是只余下了这一块明亮的地方?”

百灵道长道:“那倒未必,至少还有很多地方,〃奇〃书〃網…Q'i's'u'u'。'C'o'm〃未为天罗教势力所控制。”

傅东扬道:“哪些地方?”

百盛道长道:“武林中四大世家,听说还未被渗入。”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道长承认了一件事?”

百灵道长道:“什么事?”

傅东扬道:“道长已承认,身不由己,已被天罗教所控制了。”

百灵道长道:“这个,贫道如不承认,两位也不会相信了。”

傅东扬道:“这就是了,贵派和少林一向被武林同道,视作泰山北斗,想不到道长和少林掌门方丈,竟然亲自率领了人手,同咱们攻袭,唉!两位难道就不怕,后一代武林同道们论道此事么?”

千拙大师道:“惭愧!我佛慈悲。”

百灵道长叹息一声,道:“如若只是贫道和千拙大师的个人生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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