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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龙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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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一面走,一面用汉语说:“他们像是认识大公子呢?”

“当然认识,我是第一个征服大天星寨北面百里苗蛮的人。”大公子也用汉语答。

“征服?他们肯驯服?”

“肯的。蛮人毫无机心,先以武力糜临,再施以小惠,然后要他们信神敬佛,便无往而不利。大天星寨周围百里之内,所有各寨的食盐,皆由本案限制供给,他们别无抉择。”

“这些苗人似乎很怕大公子呢。”

大公于淡淡一笑,用自豪的语气说:“想当年入山之时,笼络期过后,仍有大部份苗民不肯就范,迫不得已只好使用武力,我负责北路,自卢溪边境,西迄吉多坪崇山卫,沿途血战,势如破竹,三个月之内,诛杀苗首六十七人,击毙生苗五六百之多,而我手下十二勇士,只伤三人。在四路清剿的大举中,我这一路成功最快,所获最多。

这处苗寨原有六十余户百余人口,瞧,现在事过十年,仍然只有二十余户。”

柴哲感到毛骨悚然,他总算又看到了大公子冷峻神情后隐藏着的另一面目。十三个人在三个月中,屠杀了六七百生苗,未免有点骇人听闻,难怪大天星寨附近的苗八,对塞中的人敬畏无比了。

他本想趁机探问当年建寨的经过,但看了大公子冷峻的神色,却又不敢开口,同时也到了寨内,那些衣不蔽体的苗人夹道相迎,一个个神色木然,他探问的机会已经消失了。

他俩被安顿在寨中心的一栋矮茅屋中,屋主和左右邻的五名苗人,三名苗妇,忙着升旺屋中心的火堆。

火堆在屋中心,经年不断火种,冬日堆些树根残木在上面,便满室生暖,不但是煮食的地方,火四周也是人睡之所,生活极为简单,一家大小围火而睡,踞地而食。

大公子嫌屋中肮脏,偕柴哲坐在屋前的两株桂树下。桂花已凋谢,但空间里仍遗留着袅袅幽香。

不久,食物送上,三个大土瓦盆,一个小碟形的陶确,土瓦盆中,一个盛着大块的黄麋肉,一个盛着整条煮熟的包谷,一个盛着粗碾的包谷米煮茶叶。陶碗中,盛着一些黑褐色酱油形的浓汁,一股怪味冲鼻。

这就是苗蛮人的调味物,所煮的东西是不放油盐调味品的,他们从不知调味品为何物。别小看了这碗怪味的浓汁,如不是贵客临门,想吃也捞不到哩!

两人对这碗浓汁直皱眉,柴哲赶忙在百宝囊中取出小盐袋,命苗人取一个土碗来,掏一把盐放入,倒些肉汁在内,用手调化。然后将盐袋中的盐倾一半入盛浓汁的碗中,命苗人将浓汁端走。苗人眼中放光,兴高采烈地道谢后,端入屋中去了。

两人用手抓肉蘸盐水吃,却也别有风味。围在四周观看的人,全被主人赶走,两人不受打扰。

大公子一面进食一面用汉语说:“你的故乡在山西,那儿羌胡杂处。在你来本寨之前,已经知道不少夷语。在本寨六年,你下过苦功,蒙、番的语言,以你最为精通。

不久之后,你便需用蒙语和番语。”

“番语有数种主要语言,不知……”

“西羌语以哪一种为代表?”

“大漠以南,有吐谷浑、土伯特……”

“这两种芜人,族异源同,语音相去不远,有这两种语言便够用了。”

“大公子,既要晓番语,又需蒙语,小弟所去之处,难道是北穷贺兰,西抵大漠么?”

“差不多,但尚不至走那么远。”

“那…”

“不必多问,到时自知。”

正说问,寨外猎犬又开始狂吠,寨中又乱,妇孺惊慌走避,壮年苗人纷纷取刀向外奔。

大公子罢食而起,向柴哲说:“可能是迎接咱们的人来了,走。”

柴哲立即用苗语向旁伺候的苗人说:“是大公子的朋友来了,叫你们的人不许妄动。”

苗人虽将话传出,可是已来不及了,已有十余名苗人奔出寨门。

两人整衣向寨门走,老远地便听到犬吠声凄厉,接着号叫和怒叱声震耳,苗人的怪叫声惊天动地。

两人一怔,脚下加快。

木栅了望台的守望苗人,吹动了示警牛角,寨中立时大乱。

柴哲心中大急,脚下一紧。

“咦!怎么回事?”大公子也讶然叫,展开轻功一跃三丈,三两起落便到了寨门。

十余丈外,五名穿劲装的中年人,正赶杀着苗人。势如疯虎。路侧,两名苗人的尸体头断足折,死状甚惨。

五人中,其中一名特别凶狠,手中的长剑晶光四射,隐发龙吟,一看便知是切玉断金的神物。这人冲向一名逃走不及的苗人,大喝道:“留下头来!”

苗人知道逃不掉,一声怒叫,大旋身苗刀疾挥,刀光一闪,连人带刀回身反扑。

大汉身形疾退一步,苗刀落空,顺手一剑下削,“嚎”一声轻响,苗刀中分,刀头落地,接着,大汉顺势欺上,宝剑反拂,电虹疾闪。

“咔嚓!”剑过如切肉,从苗人的脑袋根掠过。

苗人仍向前冲,身躯一动,脑袋却无法跟随前移,突然掉下,被鲜血冲得高飞三尺,滚至路旁的草丛中。死脑袋知觉仍未全失,一口咬住一丛茅草,停住了。

无头的苗人尸身,冲出八尺外倏然仆倒在地。

大公子狂风似的冲到,大喝道:“住手!阁下。”

五名大汉闻声停下了,桀桀狂笑。

使宝剑的大汉收了势,宝剑不沾丝毫血迹,光华耀目生辉。剑过颈,颈断而头仍未落地,可知这把剑的锋利程度,委实骇人听闻。

大汉轻蔑地瞥了大公子和柴哲一眼,哈哈怪笑道:“怪事!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想不到你们却先到了。你们也是来找垛子窑的?说。”

大公子冷冷一笑,说:“在下是山区的主人。”

“主人?哈哈!见你的鬼,你想唬人?”

大公子仍然不动声色,冷冷地说:“阁下手中的宝剑,像是神剑宵练。”

“你好眼力。”

“那么,阁下该是九疑山主李罡。”

“咦!你倒消息灵通哩!”

“李山主到此找垛子窑,大概九疑已无阁下容身之地了,是吧?”

“不错,九幽鬼王老凶魔,因一些小事光了火,捣了李某的垛子窑,本山主只好到武陵山区另图发展。”

“你知道这一带是有主的地方么?”

“去你娘的蛋!穷山恶水、乌龟也不生蛋的鬼地方,有什么主?少在本山主面前废话。你是谁?”

“我是谁不劳多问,在下是此地的主人。”

“喝!你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自己衡量。现在,你给我滚,滚出山区,回到你的老巢九疑现世。”

“哈哈哈哈!”九疑山主狂笑,笑完扭头向同伴狂傲而怪声怪气地说:“弟兄们,你们听见没有,这位仁兄叫咱们滚出山区,咱们滚不淡?”

“大哥,咱们进山已有百余里,太远了,滚不出去的,辛苦着哩!”一名大汉怪声怪气地答。

“那么,怎办?”九疑山主笑问。

“咱们砍下他俩人的脑袋,要他们的脑袋滚,岂不甚好?”第二名同伴叫。

九疑山主转向大公子耸耸肩,撇撤嘴,扬扬剑,用无可奈何的声音调侃地说:“老兄,无可奈何,本山主的朋友不肯。我看,还是劳驾请你滚好了。在辰州本山主便听说丛桂山很不错,正好做垛子窑,因此乘兴而来,你总不能要本山主败兴而返,是么?”

“你不滚么?”大公子冷冷地问。

九疑山主收敛了笑容,脸一沉,突然一剑挥出叫道:“宰了你这三八蛋。”

大公子疾退三步,让过一剑向柴哲叫:“小哲,要他的命,速战速决。”

柴哲应喏一声,拔剑上前向九疑山主沉声道:“阁下,在下要杀你。”

九疑山主哈哈旺笑,傲然地反问:“你是什么玩意;你用什么杀我?用茅草要我上吊不成?或者用一口气将太爷吹死?”

柴哲冷然一笑说:“在下要用暗器杀你。第一次奉命杀人,在下不愿用剑。”

九疑山主勃然大怒,一声怪叫,疾冲而上,剑出“寒梅吐蕊”,数道光华像是同时射出,剑气彻骨奇寒,直迫三尺外,风雷声殷殷。

他用这一招,已封住了身前要害,暗器无法近身,而且攻势极为猛烈,寓守于攻,已获剑道三昧,艺业不等闲。

柴哲向左闪,避招闪至侧方偏门,伸剑便点。第一次与人拼命,他居然冷静从容,智珠在握,这都是六年来严格训练的成效。

九疑山主身形疾转,挥剑急接叫:“乳臭未干……哎……”

他想削断柴哲的剑,便忽略了封住身前要害,剑刚接触,语声未落,柴哲已抓住机会,左手射出了一枚六寸长的三棱铁翎箭。

柴哲在暗器上下苦功,缥缈神龙对发射术的要求别严格,不但要明发,更要求暗发,将武林发射暗器的规矩完全不予置理,务必要求发则必中,不论时地明暗能射中便可。

对技巧、劲道、辨位、心理预测等等,皆有独到见解,手眼心神意控制如一,在三丈之内,几乎连飞蝇也可射落。

在众多的暗器中,他对三棱铁翎箭有独到的功夫,不发则已,发射必中。

对方平白无故杀了几个苗人,已激起了他的愤火,但是第一次出手向活生生的人发射暗器,心中毕竟有点难以安静,心念一动,原本射向心坎的铁翎箭,改向下移,射入九疑山主的左肋下。

九疑山主太过倚赖宝剑,反而被宝剑所累,想撤招自救巳力不从心,上身一震,踉跄止步。

“当!”柴哲的长剑自中而断,剑身坠地响声铿锵。

第三章 逞威过荒……………………………………………………………………………………………………………………………………………………………………………………………………………………

柴哲疾退八尺,举着断剑脸色泛青,他看到自己的铁翎箭插在对方的助下,对方的痛苦表情,令他心中发虚。

双方交手,接触快,结束也快,快得出乎众人意料。

九疑山主的四位同伴大惊失色,做梦也未料到艺业列一流高手的九疑山主,竟然被一个少年入、照面间便去垮了,想插手相助也力不从心。

有两位大汉反应甚快,突然挺剑疾冲而上,相距在三丈外,身形一动,便欺近至丈内了。

大公子突然载出、拔剑、出招,但见剑虹一闪,龙吟震耳,奇快绝伦地从两人身前掠过。

三支剑皆迅疾地闪了两次,没有撞击交接的机会,交错时如电光一闪,人影倏然静止。

大公子掠出丈外,旋身屹立,徐徐收剑归鞘,虎目中冷电炯炯。

两大汉先是僵在原地,然后上身前屈,“当”一声丢掉长剑,脸上肌肉猛烈地抽搐,眼珠子似要突出眶外。伸出颤动着的手,掩住鲜血溢涌的心坎,发出一声可怕的呻吟,“砰砰”两声,先后仆倒在地。

大公子向刚动脚突又站住的另两名大汉,阴森森地说:“如果你们不横剑自绝,在下便将你们擒住,交给苗人处治,如何打算,给你们片刻衡量。”

九疑山主强提真气,向回路撒腿飞逃。

大公子冷哼一声,向柴哲说:“动手相搏,不是他死就是你活,要就不动手,动手便有敌无我。你这种妇人之仁的念头要不得,总有一天会枉送掉性命。去,提他的头来见我。他那把宵练剑乃是神物,你将进入突荒,亟须宝剑防身,拿来留为己用好了。”

柴哲不敢不听,应喏一声举步急迫。

两名大汉当然不肯横剑自绝,其中一人扬剑怒叫:“生有时死有地,咱们拼了。”

大公子缓缓拔剑,冷笑道:“在下成全你们就是。”

“荒山绝域,想不到隐虎藏龙,你阁下尊姓大名,为何要替这些该死的苗人出头?”大汉愤然问。

“你们已是将死的人,不必多问了。”

“你也是汉人,血比水浓,你怎能助苗人杀死我们?”

“在下是这儿的主人,岂能不管?上门杀人,在下岂能置之不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杀了五个人,必须用五条命偿还。哼!你们的绿林雄风到何处去了?”

两大汉知道希望已绝,互相打眼色示意,左右一分,挺剑迫进。

大公子冷然屹立,剑垂在身前,若无其事地轻轻拂动,虎目神光似电,流露着阴狠残忍的神色,阴森森地紧吸住对方的眼神,在气势上,他已取得绝对优势。

两大汉渐近,一丈、八尺了。

“吠!”右首的大汉怒叱,剑出“长虹贯日”抢制机先进招,攻势十分凌厉。

左面的大汉剑出“大地皤龙”,身剑合一疯狂进去,配合着同伴的攻势,向下盘招呼。

大公子像是泥塑木雕的菩萨,一直未曾移动分毫,直至来剑行将及体,在间不容发中向后倏退,剑虹一闪,已退出丈外去了。

“噗!”有物坠地,原来是右面大汉持剑的右手,齐肩而折,手虽坠地仍然紧紧地握住长剑不放。

“啊……”大汉踉跄止步,摇摇欲倒,看到脚下的手臂,狂叫一声扭头狂奔。

只奔了五六步,迎面截来一个咬牙切齿的苗人,苗刀指向他的胸口,等他向刀尖上撞。

大汉已痛得浑身发紧,看到了迎来的苗刀,先前鼓勇逃生的勇气迅即消失,双脚支持不住,向侧便倒。

苗人冲上,大叫一声,刀背“噗”一声敲击在大汉的背脊上,赶上一脚踏住,再一刀背击在大汉的腿上,大汉狂叫一声,失去知觉。

另一名大汉见同伴先挖断臂,吓得魂飞天外,撒腿便逃。

眼前人影乍现,到尖光华耀目,大公子已在面前迎候。

他再次扭身夺路,大公子仍然先一步截住去向,用剑尖等着他,向他嘿嘿明笑道:“落在苗人手中,你将死得更惨。”

他大吼一声,临危拼命,连人带剑疯狂前扑,不理会大公子的剑,想拼个两败俱伤,希望扳回老本。

大公子早看出他的心意,长剑一振“锋”一声暴响,剑被震开,大汉收不住势,仍旧踉跄前冲。

大公子突然飞起一脚,“噗”一声踢在大汉的小腹上。

“哎……”大汉厉叫,身躯一顿,扔掉剑以手掩腹,屈曲着栽倒在地叫号。

大公子收了剑,用苗语向附近的苗人道:“人交给你们,抬走。这几个人是匪盗,不必送官了。”

苗人千恩万谢地叩头,狂呼厉叫着抬着所有的死人和活俘虏,奔回木寨。

大公子沿小径向柴哲追人的方向举步走去,自语道:“怪!这孩子怎么还不转来?”

柴哲急迫九疑山主,他的轻功超尘拔俗;腹肋插着箭的九疑山主怎逃得掉?他只想让九疑山主自己倒毙,免得将活生生的人头砍下,未免太过残忍,也心中发毛,'奇+书+网'因此造了里余,仍不想跟上。

铁翎箭长有六寸,如用扔手诀打出,劲道最强,用弹字诀,劲道差些,但令人无法预测,防不胜防。

九疑山主在极近的距离中箭,用任何手法发箭皆吃不消,箭人体三寸余,箭尖深入内腑,如在旁人来说,最多只能支持十来丈之远。

这家伙很能忍痛,一手按住创口,不让箭尖在腹内震动,一手提着剑,沿小径狂奔逃命,居然支持了里余而不。

小径通过山角的一座树林,九疑山主一面向林中狂奔,一面满头大汗虚脱地厉叫:“穷寇莫……莫追,不……不要追……追来……”

柴哲跟在他身后两丈左右,叫道:“你杀了人,杀人偿命,你逃不了的。”

九疑山主奔至林绿,实在支持不住了,猛地靠在一株树干上,回身伸剑喘息着叫:“咱……咱们好……好好……商量……”

柴哲轻拂着断剑,站在两丈外摇头道:“没有商量,你得替那几个可怜的由人偿命,不然他们在九泉下难以瞑目。”

九疑山主满头大汗,脸色死灰,怪眼儿要暴出眶外,浑身在抽搐,喘息如牛,不死心地叫:“我……我带有不少金珠,给……给你。”

“金珠买不了你残忍杀死的人命。”

“我……我愿做……做你的奴……奴仆。”

“在下没那么大的福气。”

“宝……宝剑给……给你,放……放我一条生……生路。”

“你死了,剑同样是我的,你这人怎么这样糊涂、

“咱……咱们同……同是汉……汉人……”

“苗人同样是人,他们家中有妻有子。”九疑山主坐倒在树下,仍然伸出抖动着的剑戒备,叫:“在下错……错了,给……给我……一次改过的机……机会。”

“死的那几个苗人,他们已没有复生的机会了。”

九疑山主知道绝望了,厉叫道:“要命就……就拿去,来……吧!”

柴哲徐徐举步接近,苦笑道:“不是在下要杀你,只因为你已杀了无辜的人,杀人偿命,理所当然。同时,在下奉命要你偿苗人的命,无可奈何,你就从命了罢。”

“那……那么,你……你也无……无权执法,我……我杀了人,你……你只能将……将我送……送官究……究治。”

“这样吧,在下将你送回苗寨,由他们将你送官。”

“不!不……不……”九疑山主尖叫。

送回苗寨,那还了得?首人可不愿同官府打交道哩!他们生活在物竞天择的环境中,讲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报复还报复。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岂肯善了?他们不将九疑山主凌虐至死才怪。

蓦地,东西的岔道中传来阵阵人声,有人用汉语说:“且到前面的苗寨问问,按行程,他们该到了这附近了。希望他们别抄近道,错过了可要误事啦!”

九疑山主心中狂喜,叫道:“救命!救……命哪!”

林太密,而且人声传来处被山壁阻住了视线,听得到人声,看不见人。

柴哲怕耽搁得太久,大公子责怪下来,吃不消,立即急走两步欺进。

九疑山主一声厉叫,一剑挥出。

柴哲倏退一步,剑尖从胸前一闪而过。等剑尖过后,他重新欺进,一闪而入,伸脚踩出,“噗”一声踩中九疑山主握剑的手,断剑横拍,“啪”一声拍中九疑山主的左肩外侧,九疑山主的一双手都软瘫了。

他俯身探手,两指扶住箭尾向外一带,箭应手而出,带出不少血肉。箭尖的倒刺虽短,但仍然是倒刺,硬行拨出,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啊……”九疑山主狂叫,向后躺倒,滑跌在树旁,爬不起来了。

柴哲正待伸手夺剑,林中人影纷现,喝声震耳欲聋:“住手,你好大的胆子。”

柴哲听声辨位,知道来人还在六七丈外,不必顾忌,伸手夺下宵练剑,低喝道:“老兄,九幽鬼王目下在何处?”

九疑山主痛得呼吸似要窒息,无法回答.只能放声厉号,在地上挣扎。

人影飞扑而来,怒啸声震耳,三个男女的身影扑到,有剑啸声人耳。

柴哲飞退八尺,伸出冷电四射的官练刻,喝道:“慢来,先别动手。”

扑来的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皆穿着青劲装,一个是年约半百的中年人,一个是二十余岁年轻壮士。

中年人佩着一把鬼头刀,相貌威猛,健壮如狮、青年人中等身材,绰剑在手,生得粗眉大眼,倒也一表人才。

另一个是穿紫色劲装的十六七岁年轻女郎,绣帕包头,劲装衬得健美的身材玲成透凸,酥胸高挺,小腰一握,脚下的小蛮靴带着钢尖儿。瓜子脸,一双秀目清澈如深潭,脸蛋红朴朴,琼鼻樱唇,好美。

来得最快的是紫衣女郎,手中的长剑光华四射,亮晶晶光可鉴人,是经过精工打磨吹毛可断的宝剑。

紫衣女郎来得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面扑上出招一面叫:“先卸下你的手再说。”

柴哲转剑锋用剑脊,拂出接招,“挣”一声暴响,架开了朱剑,退后一步叫:“有话好说。”

柴衣女郎被震得侧移一步,不由柳眉一挑,叫:“打了再说……咦!你不像是杀人的凶手。”

柴哲哼了一声说:“你怎么说话如此冒失?”

柴衣姑娘看清了柴哲英伟照人的身形脸庞,本来有三分好感,被柴哲的话一激,登时粉面一沉,一声娇叱,又是一剑点出。

柴哲不能不接,再退两步架开第二剑叫:“你真要打了再说?”

“本姑娘从不虚言。”紫衣女郎大怒,第三剑随声攻到。

中年人与青年人左右一分,一个去照顾九疑山主,一个替女郎押阵。

柴哲闪身避招,躲过第三剑,神态从容,闪避的身法轻灵飘逸,从剑尖前脱身,身法十分美妙,退到一旁叫:“问清再打好不?”

“废话:“紫衣女郎叱喝,转身跟到。

柴哲绕树游走,一面说:“让了你三剑,你该心满意足了。”

女郎更为光火,一声娇叱,奋勇抢进连攻五剑之多。

柴哲也怒火上冲,两人一双宝剑,在林中展开了所学,双方半斤八两,僵持不下,罡风厉啸,剑影飞腾,互不相让,八方追逐,双剑的撞击声不时传来。双方都爱惜自己的兵刃,只用剑脊招架而不敢用剑锋。

用剑的人,很少用剑锋硬接硬架,假使剑上出现了缺口,可就得花三两天工夫去磨刻了。

激斗近五十招。柴哲在二十招之后,便稳下来了,守多攻少,他不希望将这位打抱不平的横蛮女郎伤在剑下。在剑术造诣上,他比女郎高,女郎想伤他,似乎成算不大。

中年人扶起九疑山主,看了腹助的伤口,摇摇头说道:“伤了内腑,创口深而大,没救了。”

“救……救……”九疑山主用几乎难以听闻的声音叫。

中年人走向恶斗中的人身侧,沉声叫道:“青年人,丢剑投降,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柴哲冷笑一声,闪开女郎的两剑急攻,闪至一株巨树后,叫道:“先叫这位姑娘住手,在下有话说。”

女郎攻了五十余招,仍未能得手,激怒得粉面泛起重重杀机,绕树追逐尖叫道:“没有人要听你的。”

青年人拔剑叫:“这厮用游斗术,必须加以围攻。”

中年人也拔刀迫进,三方合围,怒道:“如不投降,休怪咱们倚多为胜。”

柴哲把心一横,不再走避,摆脱紫衣女郎的纠缠,到了树木疏落的地方,朗声道:“你们如倚仗人多围攻,休怪在下用暗器伤人。”

仍然是紫在女郎抢先进攻,她的身法比两位同伴迅捷,急速冲到,招出“指天划地”,两剑分攻上下盘叱道:“你吓唬不了人。”

柴哲大感不快,一声暴叱,硬接来招,来一记“天地分光”,铮铮两声暴响,拆解攻来的两剑,乘势切人,招发“腾蛟起凤”,剑尖上升,指向女郎的胸腹交界处,排空直人。

柴衣女郎吃了一惊,扭身撇剑封架,向侧急闪,剑尖间不容发地掠过她的肋下,吓了她一大跳。

中年人赶到,鬼头刀火辣辣地卷入,“喇”一声一刀攻向柴哲的左后腰,刀光如匹练。

青年人也招出“穿针引线”,剑虹射向柴哲的右后助。

柴哲大喝一声,向右前方一闪,扭身右旋剑化“神龙摆尾”,“铮”一声架开了身后袭击的长剑,立还颜色,反腕拂出,搭向青年人的右肩,快逾电光石人。

青年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久斗后的柴哲仍能架开他的剑,更未料到反击来得如此迅疾,想运封封架已来不及了,只好冒险左闪。

剑虹从身侧挥落,右肩外侧衣裂皮伤,被削掉一块两寸方圆的布帛,鲜血沁出。

中年人一招落空,进步逼上,出招抢救青年人,阻止柴哲乘胜迫攻,鬼头刀拍出“拦江截斗”,同时暴吼:“纳命!”

柴哲突然仆倒,鬼头刀在背部上空急掠而过,危机间不容发。人未着地,剑已拂出,冒险反击中年人的双脚。

中年人没料到他反应如此迅捷,百忙中向上急跃避招。

柴哲身躯着地,立即挺身跃起。

糟了,紫衣女郎已经恶狠狠地扑到,抓住机会就是一剑,刺向他的背心。

他眼角已看到紫影扑到身后,危机临头,他别无抉择,再次冒险,上身前储,双脚下挫,高不过三尺,屈身暴退。紫衣女郎的剑,从他的顶门上不足三分利过,他左脚后伸,猛地一拨一勾。

“哎……”紫衣女郎左脚被绊,立脚不牢,重心顿失,扭身便倒。

柴哲人如怒豹,大旋身信手就是一掌,“噗”一声反劈在紫衣女郎的左肋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接着反手扣住女郎的左手小臂,左腿斜拨,顶住女郎的背腰,左手一板便将女郎扳得向后倒,倒在他的左跨旁,擒住了。

“谁敢动手?”他扬剑大吼。

人影静止,变化太突然,谁也抢救不及。

中年人脸色大变,惶然叫:“你如果伤了我家姑娘,必将粉身碎骨。”

柴衣女郎的手臂被反担着,屈着双膝,半倚躺在柴哲的左腿外侧,反抗无力,羞愤地尖叫:“放手!放手!你……”

柴哲冷冷地哼一声,阴森森地说:“一命换一命,我怕什么?管闲事不问情由,岂有此理。”

“柴哲,放手,不可无礼。”北面突然传来大公子的喝声。

柴哲擒制住柴衣女郎,取得优势,听到大公子的叫声,心中一怔,习惯成自然,本能地遵命松手,释放紫衣女郎。

糟了,他虽不敢不遵大公子的吩咐行事,紫衣女郎却不理会这些。这位美丽的母大虫剑已被震落,双手刚恢复自由,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便是一掌,“叭”一声掌背狠狠地抽在柴哲的左颊上。

柴哲骤不及防,贴身而立,做梦也未料到紫衣女郎出手袭击,想躲也躲不掉来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打得他眼前发黑,身形一颠。

他无名火起。俗语说:打人不打脸,挨耳光的滋味最难受,被打的人觉得这是最难堪的羞辱。

同时,一般说来,练武人的脸面.是不可能被人击中的,被击中了.这表示对方定是高明百倍的高手。

紫衣女郎的艺业,比他相差甚远,平白挨了一掌,自然感到脸上无光,羞愤交加,也怒火上冲,不假思索地一腿扫出。

“噗”一声响,扫在紫衣女郎的后臀上,毫无君子风度。

“哎……”柴在女郎惊叫,向前仆倒。

“我该宰了你。”他口不择言地咒骂。

紫衣女郎双手着地,立即一跃而起,转身向地上的剑纵去,俯身抓剑。

柴哲也到了,伸剑一挑,将女郎遗落的剑挑飞至三丈外,沉叱道:“你再要是撒野,在下可不饶你。”

紫衣女郎总算服贴了,侧跃八尺,粉脸绷得紧紧地,气得柳眉倒坚,杏眼圆睁。

中年人和青年壮士迎着缓步走近的大公子抱拳行礼,中年人笑道:“家主人接到少寨主传来的鸽书,命属下前来迎接,猜想少寨主可能到了这附近,果然接到了。”

转身向柴哲一指,又笑道:一这位小哥定是少寨主的师弟哲哥儿了,果然了得,少公子有他相助,等于。是多了一条臂膀。如果少寨主晚来一步,我家小姐可有苦头吃了。”

“不准你笑。”紫衣女郎尖叫。

“好,不笑,不笑,三小姐,这总可以吧?”中年人忍住笑说。

大公子笑道:“易弘兄与令郎前来相迎,兄弟真不敢当,谢谢。三小姐怎么也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紫衣女郎没好气地说,气鼓鼓地狠狠盯着柴哲。

大公子呵呵笑,说:“不打不成相识,自己人嘛,等会儿我叫师弟向你陪礼就是,可以了吧?”

“谁希罕?”紫衣女郎悻悻地说。

“柴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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