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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鱼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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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人正自顾不暇,自然无法顾及在台下的“观众”们。在所有嘉宾当中,洲清一伙始终在留意观察着,终于等到了他们满意的时机,只见洲清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精油瓶子,打开,在手上滴了一滴鲜红的液体,然后将手指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慢慢地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四周都刮起了大风,远处扬起了一阵尘烟,渐渐地好似有什么正在向这里靠近。
  “不好了,是鬼族来了。”不知从谁的嘴里喊出这样一句话,于是整个婚礼现场开始混乱,所有的人惊慌地四处逃窜,原本美丽的花朵,被踩踏凋零;整齐的座椅,被推挤地东倒西歪;自然中清新的气息被浓浓的血腥味代替……
  “在哪里,在哪里?”成千上万的鬼在婚礼现场上空叫嚣着,刮起了一阵又一阵阴冷的旋风。
  “杀了魔王,我就告诉你。”洲清故作镇定,一边抵抗者强劲的大风,一边抬头向那些明显开始焦躁的鬼们喊话。
  “你身上有他的血的味道。”其中一只鬼闻到了洲清身上的味道。
  “现在你相信我知道他在哪里了吗?”洲清用尽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有让声音发抖。
  “好,我们相信你。”众鬼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带头的就这样回答了洲清。声音刚落,在一群黑压压的鬼中,慢慢飘出了一团黑乎乎的烟来,当这团烟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鬼立刻向后退了好大一段距离,原本吵闹的哀嚎,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一个鬼恭敬地用眼神齐刷刷地追随着那团黑烟。
  黑烟迅速在人群中游走,它所到之处,不管是植物、动物、事物还是人都很快地被染上了黑色,然后慢慢枯萎消失。哀嚎声再次响彻整个会场,但是这次发出声音的却是今天前来参加婚礼的那些名人们。
  袛天的思绪瞬间被自己的使命感控制,一道金光加诸于身,挺身而出抵抗那些正在夺走他人性命的黑烟。黑烟的行动也为之一顿,原先死寂一般的鬼群突然骚动了起来,一只只鬼也迅速地在婚礼的每个角落穿梭,犹如一个个傀儡,服从黑烟的一切操纵。袛天一人应对庞大的鬼族军团,护送在场人员撤离,已经无暇再阻止黑烟的行动。
  “央离!保护好沐晨!”袛天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此时也许只有央离能够理解。
  刚要再次快速移动的黑烟,身影突然被一整堵花墙挡住了去路,黑烟中慢慢露出了一张灰灰的毫无生气的脸来,一眨眼的功夫,一只白得几近透明又骨节分明的手,带着那长长的黑色指甲,就把厚厚的花墙打得粉碎,于是彼岸花的花瓣飘洒满天,细小的花瓣,仿佛血滴,洒向了整个大地,原先婚礼的现场,如今宛如正在下着一场血雨。
  而在这厚厚的花墙后,是已经幻化成半人半妖状态的央离:
  “你已经惹怒我了。”
  “让开。”
  “你以为在你搅乱的我婚礼后,我央离还会让你继续胡来吗?”
  “我要杀的是魔王,让开!”
  “我就是魔王,能不能杀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央离继续挡住黑烟的去路。
  “你是魔王?”黑烟打量起央离,“你只是一只妖而已,并不是我的对手。”
  黑烟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鬼,但是一个强者在见到另一个强者的时候,总会有一丝丝的惺惺相惜。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现在妖和魔已经成了一家,魔界的新魔王就是我了。如果你要找魔王,那么就来找我。”央离准备好了奋力一击,全身的法力都开始凝聚起来。但是突然好想有什么经过,在身边刮起了一阵风来,再接着,央离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动不了了。
  “妖就是妖,就算被人叫做魔王,你也只是一只妖。”黑烟已经在央离的身后几步距离站定,然后向沐晨倒地的方向前进。
  央离不顾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黑,他只是担心着仍然深陷回忆中的沐晨安危。
  “沐晨!危险!”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黑烟与沐晨只有咫尺的距离,他那双长满长指甲的手又从黑烟中露了出来。
  沐晨一下子飞了起来,飞到了央离的身边,沐晨因为身体的异动,而让思绪逐渐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当她的双眼聚焦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央离正在被黑色侵蚀的身体。
  “你……”沐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就好。原以为等了你几百年,至少我们有一年的时间……但是原来连一天也没有……”央离坦然地面对着自己生命的终结,黑烟已经侵蚀到了他的头部,央离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可以!”沐晨的双手中立刻展现了七彩光束,恢复全部记忆的沐晨能够更加游刃有余地使用自己的法力,可是不管如何拼尽全力使用治愈术,也只能稍微抵挡黑色的蔓延,而不能根除这正在飞快吞噬央离生命的黑烟。
  “我看你还能再躲吗?”黑烟说着,又朝沐晨的方向飘来。
  沐晨感觉到背后的动静,回头看到的却是纸鸢用身体为自己挡下了黑烟的再次攻击。黑烟从纸鸢的脚底开始升起。沐晨赶紧分出一只手,同时为央离和纸鸢施展治愈术。
  “纳命来!”花影从黑影的背后突袭,但是未等话音落下,已经被黑影轻轻地一击,飞远了身体,还未待她落地,整个人就已经被黑烟完全吞噬,消失了……
  “花影!”沐晨不愿意见到再有人像花影般消失,将自己的所有悲伤都化作手中的法术,再次提升治愈的能量。
  黑影又靠近了一点,看到沐晨依然拼尽全力在救治同伴,丝毫没有想要保住性命,逃脱的迹象:
  “你不怕我会要了你的命吗?”
  “怕。”
  “那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两个救治?你知道你是救不了他们的。”
  “即使让他们能够多活一秒钟,我也一定要救他们。”
  “不用那么辛苦,我马上就送你去见他们了。”
  黑影举起双手,同时朝两个方向挥下,又收割了二条生命——袛天与安羽。黑影其实早就看到了安羽在一边蠢蠢欲动,他也料到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安羽冲出来,所以黑影故意用一只手去袭击沐晨,而另一只手则暗暗地准备对付冲过来的安羽。原本打算可以一举结束两个人的生命,但是没想护送嘉宾离开的天帝会半路又会杀回来,黑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为了救这个女孩而付出生命。
  “安羽!袛天!”沐晨哭喊着,央离和纸鸢都已经在生死关头,她不能收手,所以现在沐晨已经没有办法再多救治一个人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袛天和安羽被黑烟所侵蚀。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到头来,我还是保护不了你。”袛天自嘲的声音最后都被黑烟吞噬了,袛天和安羽都渐渐消失了。
  沐晨失声痛哭,记忆中那些残酷的生离死别又像夺吼的利刀,一刀刀地扎进她的心里,让沐晨无法呼吸,她需要找到一个方式去释放身体里已经无以复加的痛。
  悲伤减弱了沐晨的法力,黑烟吞噬了七彩的光彩,而一直靠着沐晨法力艰难维持生命的央离和纸鸢,也随之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形。
  看到此情此景的沐晨一反常态,没有哭喊,没有任何激动的动作。哀莫大过心死,大约就是这种状态。沐晨只是用力挤掉了装满眼眶的眼泪,然后默默地握紧了双手,身体微微颤抖着。
  “赶快杀了她!”虽然自己的手下,秘书长和执行长都在刚刚的混乱中被鬼族杀了,但是看到袛天也消失了,洲清仿佛见到了自己成为新天帝的情景,兴奋不已,“你就可以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了。”
  “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什么留恋的吗?”黑烟不理会洲清的话,纯属好奇地发问。
  “沐晨!”刚刚赶到的啸月,一眼就发现了沐晨的异样。
  “哦,又来了一个?”黑烟感觉到了来人的强大,几百年未找到对手的孤独,突然因为来人而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大战前的颤栗,全身兴奋了起来。
  “你是谁?别来捣乱!”洲清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无关人等,叫嚣着催促着黑烟,“赶快杀了魔王,别管其他人了。”
  “区区一个小神仙也想要命令我吗?”黑烟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种战斗前异常兴奋状态。
  “你……你不想知道转世的晓在哪里了吗?”洲清再次祭出王牌。
  “你真的知道吗?”黑烟逼近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洲清身边,“如果你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认不出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呢?”
  洲清随着黑烟黑色的长指甲,望向了那个刚刚踏入战场的男子,当他终于意识到了来人是谁后,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地被黑烟吞噬。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
  “我……不……不……救……”洲清就在语无伦次中彻底地消失了。
  黑烟挡在了啸月想要靠近沐晨的路上。
  “阡陌!”啸月低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烟颤抖着,爆出了一连串异样的笑声。
  “阡陌……”啸月感受到了阡陌的异样。
  “阡陌?阡陌!就连我自己也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黑烟退去,从烟中走出了一个毫无血气的男子。
  “……对不起。”啸月想起了远古时期他们并肩作战,生死相托;想起了当初不告而别,带着曦浪迹天涯;想起了轮回转世都没有再联系……
  “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用一句‘对不起’解决的。”阡陌一个掌风朝啸月而去,黑烟在抵达啸月面前,突然似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凌厉的掌风瞬间被化为乌有。
  “哦?御魂术?”阡陌挑眉说道。
  啸月不语。阡陌却读懂了他的心意,于是只能用嘲讽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不准备一统天下,又何必再次修炼成魔?”
  “我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那就由我来检验你的功力是否都恢复了。”阡陌说着凌厉的掌风接连出手,丝毫不让啸月有喘息的时间。
  两人从远古时期就是熟识,对对方管用的招数和应对方式了如指掌,几百个回合后依然难分胜负。
  “你知道我在找你?”阡陌再又击出一击后,突然发问,虽然啸月没有回答,但是阡陌已经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和你的族人不应该再被远古的契约束缚。”
  “呵,一个自己都无法自由的人,如何让别人自由?”
  “是我亏欠你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只守不攻?”这种行为让阡陌更加生气,故意出杀招。
  啸月突然撤掉了所有的防守:“即使你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的。”
  “那这样呢?”阡陌像是赌气,又像是早有预谋般,瞬间朝着沐晨的方向而去,掌中凝聚的法力也更加地强大。
  “你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沐晨。”啸月紧随其后。
  “你知道的,我从远古时期就想要将曦除掉了。”阡陌的脸上浮现了肃杀的表情,那是远古时期每次他要打开杀戒时候的表情。
  阡陌强大的攻击即将击中沐晨的时候,凝聚在掌心的法力快速地流失,身体也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当看到了自己胸口的一掌后,阡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就像凋落的树叶般,缓缓地向后坠落……啸月接住了他。
  “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沐晨。”啸月后悔自己没有更早发现他的意图。
  “因为你除了她,从来看不见其他人。”阡陌虚弱地说着。
  “我带你去沐晨身边。”啸月说着就要抱起阡陌,却被阡陌阻止了。
  “我已经活了太久了,太累了,只有死才能让我从你的束缚中解脱,重新获得自由。”
  “……对不起……”啸月恨自己除了这三个字什么也说不出口。
  在等待着他回来的几百年间,不是没有怨过,但是当今天再次见到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只是看到他依然好好地活着。
  阡陌最后一次凝聚起自己的法力,召集了所有的鬼族:“听好!他就是晓,我们鬼族唯一誓死效忠的魔王,从今天起我们鬼族听命于他,新魔王——啸月。”
  “是!”众鬼齐声应答。
  阡陌的身体正在逐渐变成黑烟,黑烟升起后又变成了闪闪的光点,慢慢地飘到天空中最后消失……啸月伸手握住几点星光,那是阡陌几百年间的记忆……他的喜怒哀乐,啸月都亲身体验了。
  “阡陌!”曾经最好的搭档就在啸月的声音中,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啸月,神族又在到处杀害魔族的人了。”冰彦从外面赶来,将自己的见闻告诉了啸月。神族们一早就接到了洲清他们秘密发出的命令,在沐晨的婚礼开始时,神族仿效之前对魔族的屠杀,对新魔族再次展开突袭,意图彻底粉碎魔族的势力,全面掌控魔族。而婚礼现场的情况对外界是完全封锁的,所以外面的神族众人并不知道洲清和他一伙人都已经被阡陌除掉,依然在主动挑起与魔族的战争,而另一方面,魔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再加上与妖族的联姻,让整个新魔族实力增加了不少,不少好战人士第一时间带领着族人投入到了战争中,于是神魔的战场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几乎成为了人间炼狱。
  “鬼族听命:让所有的神魔都停止战争。让所有还在战斗中的神魔知道,神族的天帝、妖界的妖王、议会的会长都已经死了,而我,魔界的新魔王已经回来,告诉所有的神魔停止杀戮,否则我会以魔王的身份,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是!”众鬼领命,瞬间向世界的各个方向散开。鬼族是世界上移动速度最快的种族。
  冰彦看到了不远处依然一动不动的沐晨,正想要上前探询,却被啸月拦住了:
  “你也去外面帮忙吧,有什么事情再回来通知我。”
  “哦……”冰彦走了几步,还是转过身来,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纸鸢呢?现场那么混乱,她不可能不呆在沐晨身边的。”
  “她消失了。”啸月是从阡陌的记忆中看到的。
  “消失?”冰彦不自然地笑着,“啸月你在开玩笑吧。那家伙那么强,怎么可能。”
  见啸月并不答话,冰彦一边夸张地挥着手,一边迅速地转身向外面走去:“你一定是在骗我的,等我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算账。那个家伙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了。”
  虽然纸鸢和冰彦一见面就吵架顶嘴,但是他们的感情有多好,亲近的人都看得出来。就算你不愿意看到一个亲近的人哀伤,但是你又如何能够阻止一个人为自己亲近的人哀伤呢?
  啸月来到沐晨呆坐的地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就只能这样陪伴在她的身边,支持她。
  而沐晨也在这个时候,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丝毫没有对啸月的出现感到惊讶,原因是她知道一件更加让她惊讶的消息:
  “我知道怎么把他们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灭魔灭

  经过战争的洗礼,街道变得肃清,走在街上的人们,眼神中都充满了惶恐,即使是最轻微的响动都会让人坐立不安。
  存活下来的人们都很忙,有的在修复战争的废墟,有的在清理街道,有的在为战争中已故的亲人准备后事……即使在经过了如此残酷的杀戮,即使人类拥有的是最脆弱的生命,但是只要活着,就要继续忙碌着,面对接下来未知的人生。
  啸月也在继续忙碌着,忙碌着接收神魔两族的势力,调配鬼族的势力,维护社会的安稳;沐晨也在继续忙碌着,在战争中保留下来的、原议会的资料室里,翻查远古时期的法术。
  沐晨太过专心,所以并没有发现依然来到自己身后的啸月,啸月伸出双手,温柔地从背后环抱住沐晨,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秀发中,闻着她的发香。经过了几生几世的轮回,终于可以再拥抱住眼前的人,啸月万分庆幸,却又战战兢兢,幸福如履薄冰,只有这样将她抱在怀里才能感觉到真实,才能让他安心。
  虽然没有提前发现啸月的到来,但是这个怀抱沐晨不会错认:
  “今天还顺利吗?”
  “老样子,除了冰彦,一切都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你没告诉他我正在想办法复活纸鸢吗?”
  “在没有十足把握前,我不想让他抱着希望一直等待着。”那是最残酷的事情。
  “那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还没有找到你父亲说的那种法术吗?”
  沐晨沮丧地摇了摇头。
  “也许马上就找到了。是什么样的法术呢?我帮你一起找。”
  “是神族的禁术,施展之后,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是让你魂魄重聚的那个法术吗?”
  “不是。父亲说,这个法术只有我能使用。”
  “只有你能使用的,神族的禁术……”啸月突然想起当初袛天带他来取御魂术的情景,“也许会在那里。”
  说着啸月凭着自己的记忆,带着沐晨向神族禁书的摆放位置走去,穿过资料室的大厅,在最后一排的书架后,原来还有一扇隐蔽的小门,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隐藏房间的大小丝毫不逊色外间。啸月和沐晨分头开始找寻起死回生的方法,他们一直找到了太阳落山,终于找到了!
  但是愉快的心情却在打开秘籍之后,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书上是这样写的:
  生亦有时,死亦有时,生死有时各安天命。若要逆天而为,必遭天谴!
  在月食之夜,只身于秘境幻像,施术者必以自身的神元为介,催动体内治愈之力,倾尽法力方能成事。
  事成后,亡魂归来,经介媒神元,重塑真身,即能重生。但经此术复生者永世为人,再无任何法力。待法术完成,一众亡魂归位后,施术者神元尽毁,接受天谴。
  啸月和沐晨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默默无声。最后还是沐晨先开口:
  “我想要试试看。”
  “嗯。”啸月只是再次将沐晨抱入怀中,紧紧地。
  “啸月……”沐晨看不见此时啸月的表情,有些担心。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啸月继续说,“不管有什么结果,我都会陪着你。”
  “啸月……”沐晨不愿意啸月陪着自己冒险,但是啸月更了解沐晨,将她的脑袋直接压入了自己的怀里。
  “我不想阻止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意已决。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也心意已决。”
  沐晨现在只想要在自己还能控制的时间里,以微笑面对啸月,在有限的时间里,留下最多快乐的回忆。所以沐晨抬起了头,一手拉住了啸月的衣领,踮起了脚,寻找到了他的唇,甜甜地覆上自己的唇。
  今晚是月食之夜,沐晨和啸月就像这几天一样,早晨各自忙着,中午穿着精致的服装,在啸月的安排下去优雅的饭店碰面共进午餐,然后闲庭信步,手拖着手,聊着不着边际的话,就如同所有徜徉在爱河中的情侣一般……只是今天他们的手就没有再分开过,他们散步没有了终点……走着走着,两个人来到了以前央离居住的原始森林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森林里更是没有了半点光线。啸月空出一手,施法于手上,一个明亮的光球悬于半空,照亮了森林。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坐着,深情地对视着。沐晨伸手抚摸着啸月脸,手指划过了他浅蓝色的眼睛,啸月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捧住了她的纤手。
  “这几天我一直想跟你说。”沐晨等到啸月重新张开双眼后道,“你有黑眼圈了。”
  其实沐晨一直知道,自从知道了如何使用复活术后,每天晚上,啸月总会等沐晨入睡后,独自一人起床,继续去秘密的资料室,寻找破解的方法,沐晨不说破,是因为她也知道他的心意已决。虽然不出面阻止,但是她会心疼。
  “即使有黑眼圈,我也很帅啊。”啸月如是答道。
  “哈哈,你什么时候那么自恋了?”沐晨被逗笑了。
  “当我发现你也爱我的时候。”啸月吻上了沐晨,意识到这也许是最后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愿意结束,而长长地吻了下去。
  “啸月,人都到齐了!”远远的是冰彦的声音,自从昨天知道了有方法可以让纸鸢起死回生后,整个人又充满了生气。
  “好,我就来了。”啸月起身,沐晨抓住了他的手。
  “啸月,我爱你!”
  “我也永远都爱你。”说完,啸月在沐晨的身体周围张开了一个结界,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保户她。
  在结界内的沐晨按照秘籍的指示,吐出自己的神元,以此为介,开始召唤亡灵。森林中一柱从天的光芒,让暗无天日的月食之夜瞬间明亮如昼。不多久,天空中出现了许多粉状的光点,他们四散在天空中,慢慢地向光柱聚集,顺着光柱,缓缓地降了下来。
  站在深林外的人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召唤自己亲人的亡魂,让他们能够重生。
  大战之后,人们都忙忙碌碌地继续生活着,试图用疲惫驱散对亲人的思念,虽然身为神族,魔族,即使会使用一些法术,但是依然无法违抗天命,依然需要面对生离死别的痛苦,他们都在刻意压制心底的悲嚎。但是就在昨天新魔王来到了大家的面前,带来了生的希望,让人们都相信了,只要自己努力就能逆天改命,既然像沐晨这样一个女孩子都能为了大家的复活而不惜一切,那么他们为了自己的亲人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大家在所谓的命运的威迫下,压抑了太久的时间,是时候,要对自己的命运大声说“不!”了。
  当深林中的光柱出现的同时,森林外所有的人,不管是神、魔、妖还是人类,都按照冰彦事先安排的阵势安静地坐下,成千上万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居然安静地听不见任何的交谈声,大家都齐齐地望向阵法中心的啸月,等待着他的指示。望向众人坚定的眼神,啸月不觉提高了声调:“守护法阵,开始!”
  众人整齐划一地双手结印,将自己心中对亲人的思念和爱,通过冥想传递了出去,荧荧的微光慢慢地浮现在众人的身上,千万的光束不断地聚拢,消除了光与光之间的间隙,逐渐地扩大,须臾间,已经成为了一道辽阔的屏障,覆盖了整个森林以及周围的城市。柔软的光虽然没有光柱的耀眼,但是却让漂浮在空中的光点更快地向下移动了起来。
  复活术如果说是一个人因为爱,而甘愿以命换命的法术,那么守护法术则是众人用爱为所爱之人筑起坚强的防盾。守护法术就是啸月根据对复活术的研究而发明的新的阵法。同样是用神元为介,倾尽所有法力来交换亡魂的复活,但是所谓罪不及众,天谴又如何能惩罚所有的人呢?
  当然守护法术的确存在着风险,但是当啸月在说明法术的目的之后,所有的人都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不为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冒风险,还能为谁去冒呢?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森林里、森林外面都异常的宁静。直到从森林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然后是不同人嘴里发出的惊喜的声音。
  “爸爸!”
  “妈妈!”
  “儿子!”
  “老婆!”
  “……”
  不断地有人从森林中走出来,又不断有家庭重新团聚,抱头痛哭。直到森林里走出了一个红衣少女,冰彦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一跃而起,但是失去了法术的冰彦,没有了往日动作的灵活,只能一路笨拙地跌跌撞撞地跑去少女身边,在少女面前三步之遥,傻傻地站定,傻傻的安心地笑了起来:“你回来了!”
  原本还想要好好损损他难看的跑步姿势,但是听到了这四个字后,纸鸢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傻瓜!”
  冰彦一把抱紧纸鸢,拍拍她的脑袋:“你才是傻瓜,哭成这样丢死人了。”
  当啸月将最后一丝法力消耗殆尽,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这种喜极而泣的团圆场面,啸月微微笑着,深蓝色的眼珠闪过浅浅的蓝色波纹,沐晨的愿望终于完成了,他现在就要去把她接回来。
  慢慢步入森林,表面沉静的啸月,内心闪过了许多种的可能,但是不论哪种结果,他都会陪在沐晨的身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啸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朝着自己结界方向前进,当看到一大群熟悉的人围绕在一起的时候,啸月的心上仿佛有一只手突然捏了一下,啸月知道那是他结界的地方,他们围绕着的是沐晨。
  紧张催促着他加快步伐,青龙第一个发现了啸月。
  “你来了!”顺着青龙的目光众人都抬头望向了来人。渊和槿华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百感交集。
  而正在替沐晨检查身体状况的袛天也抬起了头,收敛了自己过多的情绪,只是平稳地对大家,更像是特意告诉啸月一般:“沐晨没事,只是一时力竭,晕倒了。”
  央离听到这样的结论,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而花影紧随其后。
  “我想我也该告辞了,等沐晨醒来我再登门道谢。”时刻不忘礼仪的袛天在临走前也是如此彬彬有礼,安羽对大家点头致意后追随袛天而去。
  此时一声婴儿的啼哭,让啸月注意到了白虎手上抱着的婴儿。
  “他是源夕。”白虎道。
  啸月蹲下抱起了尚在昏迷中的沐晨,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先回家吧。”然后就一路领先的在前带路。
  “这小子很开心嘛。”青龙调侃道。
  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啸月淡蓝色的瞳色,而且大家也都想要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鸢飞鱼跃

  “槿华晨梦”在各方的配合下,浴火重生了。虽然庄园已经缩小到只剩下“逸尘”及周围的一小片草地,但是却更加有家的温馨和热闹。
  “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草地上,冰彦紧跟着纸鸢,寸步不离,只为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谁说要嫁给你了啊!”纸鸢一脸的无奈。
  “那我们俩亲都亲了,抱也抱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啊?”冰彦丝毫不觉不妥地脱口而出。
  “你!”纸鸢一气之下,揪紧了冰彦的衣领,压低声音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说这些,我就……”
  纸鸢一时词穷,打他吧,自己舍不得,骂他吧,他脸皮厚,不理他吧,你走到哪,他跟到那里……哎,纸鸢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是让我以后直接就做,对吧。”冰彦陪着一脸的笑容,抱紧纸鸢,就躲到一边去亲个够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定下婚期,冰彦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而在楼上阳台看着这一切的沐晨和啸月也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
  “幸好纸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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