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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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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乱走?”玉雅手一抖,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灼炎眼红地看着玉雅手中的白色衣物,嘟囔道:“你给君棠仙师做的衣服真好看,你也给我做一身吧。”看玉雅愣神地自言自语,他这才觉察不对,拿着手在她面前晃着。
  
  “前日,值夜的弟子跟我喝酒,说是三更的时候看到你在长生殿附近走动,他问你在那干嘛,你还回答他说,半夜里睡不着,想四处看看。值夜的弟子说你脸色不好,让我劝劝你,方寸山夜里风大,可别伤了自己才好。”
  
  玉雅脸色一沉,她从未见过什么值夜弟子,更未曾说过那些话——所以,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找了个借口送走了灼炎,她匆匆找到君棠,君棠支支吾吾地说,他几次都是看到她从外面回来,眼神涣散,像是人间所说的梦游症。
  
  心里的猜想越发压得她难过,她求着君棠,夜里陪着他在院子中坐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睡着。
  
  ******
  
  三更天刚过,坐在院子中的两人问道一阵莫名的香味,身体从内而外有种飘飘若仙的愉悦感,眼皮开始沉重,君棠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玉雅却已经扛不住,渐渐失了清明。
  
  一阵箫声起,声声落耳畔。君棠越发觉得自己受了催魂术,拿出折血扇快速念了几句咒语,这才勉强定了心性,正欲拉住往外走的玉雅,背后突然袭出一个人来,君棠猝不及防,一下中了他的道儿,还未及转身看到来人,便已经倒下。
  
  月下一身黑衣的人露出黑色斗篷下的脸,柔美里净是阴沉狠厉——分明就是顾惊波。他踢了踢地上的人,骂道:“若非怕打草惊蛇,我又怎么会留你这条狗命,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饱尝生离死别的滋味,君棠,你且等着。”
  
  他不屑一笑,吹起手上的箫时,玉雅的脸上又现出与他一般阴沉狠厉的笑,慢慢地朝着长生殿走去了。他却施了隐身术,紧紧地跟在玉雅的后面。
  
  玉雅一路走去,见到值夜的弟子,却又笑着见礼。一路走到长生殿中,正欲血祭铭牌,从长生殿外冲进一个人,撸了玉雅飞快地往回龙台后山跑去。
  
  顾惊波跺脚骂了句“孽障”,跟着那人的脚步追了出去。
  
  才走到回龙台后山,那人却已经回身跪了下来,“三哥,我求你放过她吧。她于我们并无害处。将来炎魔殿下醒了,他若知道我们待她好,也必定会心存感激的。”
  
  顾惊波狠狠地提脚踢他,那一脚用尽了全力,龙吟生生憋住了一口血,顾惊波骂道:“你怎么会被这女人迷了心志!我们这样害她师傅,不管我们待她好与不好,她总是会记恨我们的。自古女人误事,炎魔是魔界的统领,留着她总没好处!你怎么就不明白!”
  
  龙吟捂着胸口道:“她此时只是个凡人,我们不说,炎魔又怎么会找的到他?三哥,看在她救过我的份上,你就饶她一次吧。”
  
  顾惊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便离开了。他也护不了她多久,只当他这个兄长欠了他的。
  
  龙吟无限怜惜地抚着昏睡过去的玉雅的脸,一时间无言,忍着心口巨大的痛,背着她往回龙台赶去。
  
  ******
  
  院子中静静地站着紫珩。龙吟一手扶着玉雅,手已经做好防备的姿势。紫珩见是他,瞟了他一番摇了摇头不屑道:“你好好的时候都打不过我,更别说这会受伤了。”
  
  龙吟见他撤了手上祭出的剑,像是对他没有敌意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将玉颜好好地扶到房里安顿好,走出来时见紫珩摆好了酒菜放在桌上,不管不顾地过去拿起了桌上的酒,嘬了嘬说;“唔,好酒。”
  
  紫珩看他喝干一杯酒,自己也笑着饮尽,说:“你就不怕我下毒?”
  
  “怕什么。若想毒死我,还用得上请我喝这么好的酒。”龙吟不以为意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刘三界送我回来的时候,在我怀里揣了封信。谢谢你,留了我一条小命啊。”
  

39、仙人跳

  “你谢我?”龙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戏谑笑道:“我可是魔道的人,你竟然谢我,太可笑了。”
  
  “有什么。”紫珩摆了摆手回道,“其实我这人对魔道不魔道的并没有什么偏见。就拿你那炎魔来说,我还挺欣赏他的。魔道也是有好人的,只不过是各自为虎谋皮,站的道儿不同而已。”
  
  “其实你的脾气也挺对我胃口的。只是我也求个安稳,若是和你称兄道弟,我会有很多麻烦。所以,你还是默默蹲着吧。别强出头,否则这仙界那些不太讲道理的人,头一个就削了你。”紫珩颇为诚恳地劝他道,顺道做了个手抹脖子的手势,吐了个舌头,装吊死鬼。
  
  “还有啊,虽然我挺喜欢你的,可屋子里这位……呐,就那小白鸦,你却是动不得的。那是我兄弟的妹妹,我得看着她,不能让她出岔子。”
  
  紫珩指了指小白鸦的屋子,又指了指君棠的屋子说:“那边那个随便你动,别弄死就成。”
  
  龙吟笑着与他碰了个杯说:“你放心。我也不喜欢小白鸦出什么岔子。”
  
  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对迟来的知己着实奇怪。二人借着别人的地方,对着月喝了许多酒说了许久的话,竟生出了相逢恨晚的遗憾。
  
  紫珩搭着龙吟的肩膀,此时已经是称兄道弟。
  
  “我说兄弟啊,你说你怎么非要跟我站两个阵营呢。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不如咱们都隐退了,去开个酒馆儿,靠咱们的色相,这生意也不能差啊……”
  
  “是啊,是啊,这生意不能太差。”此时已经有些迷糊的龙吟笑啊笑地落了泪,“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果我退了,玉雅会死的,你知道吗?她会死的。我怎么能走……
  
  “这就是命……去他娘的命中注定!”紫珩笑了两声,随手举起手中的杯子狠狠摔碎在地上,换来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龙吟紧随其后,索性将手中的空酒坛子摔了个干净。
  
  心中畅快地如同二人从未站在对立面上,明日可能就要彼此厮杀。
  
  ********
  
  一夜畅谈如梦一般不落痕迹。
  
  第二日,紫珩在晨光中被君棠轻轻拍醒,望着碎了一地的酒杯酒瓶,他粲然一笑,拍了拍君棠的肩膀,“你又欠了我一次。如果你再回复不了法力,这方寸山恐怕得有大难了。”
  
  四大护法入这方寸山竟然成功骗过了满山的人不被察觉,若不是他们四人法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就是有人祝他们突破了这方寸山的各种阵法。据他所知,这世间能有这能力的,唯有两年前送他回方寸山的刘三界。
  
  “近日方寸山会有大量的仙人进来抢夺神果,这回龙台只有你和小白鸦也不成。这次若是再出岔子,白绥非把我扒了皮做豹纹大衣不可。”
  
  “这样,我让灼炎在这护着你们。这小子虽然嘴上没毛,办事却是牢靠的。等你恢复了法力,我也不愿意管你死活,让灼炎回来便是了。”
  
  也没等君棠反应,他接着说:“回龙台这似是被人用了夺魂香。小白鸦近日有些失常,定是那魔道的四大护法做的。你既护不了他,便由我们来照顾,别逞强。”
  
  他说完径直走了,片刻后,才浮上得意的笑:“哎呦君棠,你也有吃瘪的时候,看着真是痛快。”
  
  ******
  
  那一日后,有灼炎守着陪着玉雅,她也不再做那奇怪的梦。方寸山上加强了守备,四处都能见到弟子在走动。
  
  玉雅仔仔细细看过那些弟子,却没有龙吟。后来一思量,若他真是弟子,又怎会偷偷摸摸地躲在方寸山的后头。她心中隐隐不安,若这龙吟真是魔道中人,那日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这方寸山寻她。
  
  那这突然加强的守备,莫非是因为他?
  
  过不到一个月,方寸山上渐渐人多了起来,来自四面八方的仙人齐聚一堂,倒是将皮休乐翻了天。每一个登门拜访的仙人居住于此总会送些小宝物,几个出手大方的更是送了皮休几样上品仙器。
  
  人多的地方少不了切磋切磋,都是四处来的仙人,谁也不服气谁,较量起来忘了我,四处损了东西,那些仙人也知道皮休小气,打完之后,该赔的还得加倍赔。一来二往,皮休倒是赚了不少,索性设了校场,他们爱切磋地便切磋去了,谁赢了,到时候神果熟了就站在靠前的位置,夺神果也多了一分先机。
  
  期间,倒是在方寸山四处抓了一些贼头贼脑的魔道小厮,被神仙们抓回来,也不见他们弄死,无聊的神仙们就刷着小厮们玩儿,玩累了就送去佛祖面前听禅去了。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送到佛祖那听禅这件事儿,也不知道是救人,还是害人。
  佛祖是个话痨,说起来就没个完,你看那一个个罗汉,都是听禅听的头发发了白落了发又秃了头,都没一个是好模样的。
  若是佛祖一个不高兴,送你去五指山下压个五百年,生生把你闷死。那孙猴子就是个典型例子,好好一只泼皮猴子最后变成佛珠家养的乖宝宝了。
  
  众人想起佛祖,身上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这些个神仙,没一个是好人。
  
  等神果将熟那日,突然山河变色,地动山摇,回龙台后方一道金光愈发强盛,那些个神仙哪里还顾得上切磋,纷纷收了兵器,跟着皮休后头往神果的方向去了。
  
  君棠因为早些时候被皮休拉去被众神仙围观,商量恢复法力之道,最后被当成了怪物一般,全身上下被摸了个遍。从前君棠就有个“准战神”的名号,不太与人亲近,这会好不容易傻了,都被众人当作奇珍异宝一样研究,虽然没研究出个结果,与众人倒是混了个熟悉。这会自然跟着皮休去了后山。
  
  灼炎一看这情形,哪里有热闹能不带上他?拉上玉雅就往后山跑。
  
  后山满满当当的人,他怎么也挤不进去,索性带着玉雅往人群中一挤,带着大大的一声“咦”望向天空的某处。玉雅不明就里地随着他的视线往天空看,许多人听到他的一声“咦”,也跟着看,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都不动了,都以为天空中有什么好东西,跟着大家一起找,统一地望着天空。
  
  谁也没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正有热闹,凑一脚就是对的。闹到最后,其实不过是灼炎的恶作剧而已。
  
  灼炎瞅准时机,拉着玉雅穿越人海,一路杀到了前排,正好与皮休紫珩等人汇合。
  
  等众人寻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又纷纷将视线落回了丈影木上。那丈影木此刻像是打了寒颤一般一直抖动着,引得整个地都在晃动,众人都是对自己施了千斤坠才勉强稳住身子。
  
  灼炎一边要护着自己,一边又拉着玉雅的手帮她稳住,也颇为吃力。只是看着那摇动的丈影木顶不时落下片片树叶,金灿灿的,他便拉着玉雅蹲下来,一片片捡起来。
  
  这帮俗气的仙人眼睛就盯着那果子,却不知道这丈影木的叶子也是难得的宝物,入了药炼了丹,服用了对自己也大有裨益。这些事情他婆罗海的书阁藏书都有说的。
  
  他这边捡了一圈不亦乐乎,揣在怀里满满当当,就连玉雅身上都塞了不少。却听到众人“哇”了一声,一个比一个面色激动。
  
  他忙站起来,拉着玉雅一起仰头,也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掐着玉雅说:“唉,你看你看。”
  
  通常丈影木万年只成一果,这一次却大有不同,那果子原本只有一个的样子,这会却渐渐从中间分开,慢慢形成了并蒂果,双果并蒂,果如瓜大,青色皮子青翠喜人地靠在一起。
  
  众人红了眼,若是一次能得双果,就不必再等上万年了。尤其是那些个散仙,修行本就不易,此刻对着这神果,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第一时间往丈影木顶飞去,一个个争先恐后,打了起来。就连平常对这些不屑一顾的羽琅仙子也加入这个行列。
  
  许多仰慕羽琅的男子,若是修为已经极深,也不在乎这么一个果子,也便退了下来,只是奇怪,羽琅怎么就看上了这不过千年修为的东西。
  
  灼炎趴在玉雅耳边低声道:“羽琅仙师那么拼命,不过是为了拿回果子讨好君棠仙师呢。别人看不出,可我却觉得,羽琅仙师定是对君棠仙师有意。我大姐看着大姐夫时候的眼神就与羽琅仙师看着君棠仙师的一模一样。”
  
  他说完,看了看玉雅,这才回过神来,“唉,不对啊,小白鸦,我也去给你抢一抢这果子吧。你这会也失了法力,若是得个果子,没准你就想起过去了呀。成,我去给你抢,谁让你我同天入山呢。”
  
  灼炎豪气万丈地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正要飞上天去,却被紫珩一只手拉了回来。皱着眉斥道:“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只怕你还没飞上去就被人乱脚踢下来。你受伤倒不打紧,若是丢了我的人可怎么办?”
  
  紫珩因伤势一直反反复复,也不敢贸然动手,只能看着羽琅在空中混战。几个素日与君棠关系不错的仙师也打算夺了仙果送与君棠。
  
  君棠却只能站在树下干瞪眼,见玉雅就在附近,招了招手让她过去,站在皮休身边,比哪里都安全。
  
  两人初初站到一起,那并蒂神果便像是活了一般,从书上脱落后各自分开,在空中绕着圈儿耍着众人玩儿,众人追着它们跑,险些在空中撞了个满头包。
  
  那果子却像是在寻找对象,绕着众人一圈,最后竟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发出尖锐的叫声,彼此呼应,不多时,那对神果便化作了两道金光,在众人讶异的倒抽的呼吸声中,分别没入了君棠与玉雅的身体里。
  
  瞬时,君棠便觉得奇经八脉都被打了个通,上通泥丸,下达涌泉,真气集散,周流一身,气合自然。
  
  丹田处喷涌而出的真气一时间走向四肢,身体顿觉承受不住,经络要似爆裂一般。一时间,竟晕了过去。
                          




40、魔转世

  皮休赶忙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往他嘴里塞了几颗理气强身的金丹。直至他气息平稳,方才着人送他回方方寸山。
  
  玉雅那头却是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在抵触那颗神果的侵入。唯有她自己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对抗力量。两头拉扯着她,她万分痛苦之下地抑制不住自己地颤抖着。
  
  那一刻,她的眼珠子都暴红充血,面色狰狞。身上所有的经络都慢慢暴涨开来,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自主地抱住头,仰头长啸大声呻吟。
  
  众人被她乍然的变化惊退了几步,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火烈之魂!你们看,她手上的印记分明是火烈之魂!她是炎魔附体了!”
  
  玉雅手腕上的火烈之魂突然脱离了她的手腕,在她的身后渐渐变大,像是她的影子一般附在她的背后,一团火焰,灼灼燃烧,烧红了玉雅的眼睛,也燃起了一众仙人的复仇之火……
  
  ******
  
  灼炎拎着手上的食盒子,颇为担忧地看着紫珩说:“仙师,玉雅明明就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是炎魔转世?那天若不是皮休院长拦下了众人,小白鸦只怕都要被分尸了。”
  
  “你懂什么!如今只能等白绥速速赶来。若再晚一些,小白鸦只怕真有危险了。”
  
  那些仙人,大部分都是数万年前参与到仙魔大战中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亲人挚友丧生。不说这些,光是死在炎魔白冥启的火烈之魂下的仙人都不计其数,那团火焰般的神器唤醒了大部分仙人伤心的记忆。
  
  如今,这果子没抢成,倒入了她的身上,新仇旧恨一并上了心头,哪里管他理智不理智,提剑就要拿了她。
  
  最后还是皮休震慑了整个场面,没有当场拿玉雅怎样。
  
  炎魔,多少人噩梦的存在。当年白冥启走入九门天机锁时那一柄火烈之魂凭空消失,不少人都是看到的。难保白冥启入阵时,削了自己的一魂一魄锁入自身护身法器中,投胎转世,成了另一个祸害。
  
  二来,众仙也是存了别的心思的。火烈之魂乃无上的神器,若是被邪魔夺了去,或者各大仙山门派其中一门夺得,皆非好事。
  
  众仙商议了一番,这果子没抢成,可却也不能离开了方寸山,于是各自留了部分人在方寸山上,派了人又上天庭禀明了玉帝,只待玉帝裁决。
  
  “玉帝的长孙重华若是来了,看到玉雅的这般模样,只怕玉雅有的苦头吃了。”她长得像谁不好,偏偏长的像羽灵。那羽灵又是曾经大大得罪过重华的,白冥启落得这般下场,与重华也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数万年后,这样的场景又要再次上演。
  
  白绥啊白绥,你可赶紧来,你这妹妹,我只怕真要保不住了。若是玉雅落在重华手里,秉着天庭一向“宁杀错,不放过”的准则,又有这一帮子杀气腾腾的神仙叫嚣着,这玉雅……
  
  紫珩在心里默默喊了白绥两声,心下焦急,见灼炎还呆在原地,嗫嚅地问道:“仙师,小白鸦这次,不会是在劫难逃吧?”
  
  他难得没有敲他的脑袋,沉默了片刻说,“哪里那么容易就死了。好歹她也是半妖半人的身子,想死也不容易。你去给她送点吃的吧,告诉她,白绥很快就来了,说清楚了,她也就能放出来了。”
  
  灼炎点了点头,沉默地拎着食盒子又出去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他在家中虽小,可是也提起过当年的仙魔大战,他几个堂哥就死在那场战役中,家人说起炎魔就恨的牙痒痒。近年来,方寸山的仙气越发薄弱,他的父君就说过,这方寸山只怕压不住白冥启,迟早要出事。
  
  玉雅变魔的消息传出去后,他也收到家人的来信,他的姐姐灼洛也在赶来方寸山的路上,。四海各族只怕都会有人前来,这方寸山只怕要迎来一场大灾了。
  
  可被看守起来的玉雅此时却……很怪。
  
  玉雅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条件并不差。他经过守卫的允许,进入囚房里时,玉雅依然一个人躲在床的最角落里屈膝坐着,垂着头,丝发遮住了脸。听到声响,往里又挪了挪,生怕别人看到她似得。
  
  直到灼炎喊了声“小白鸦”,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方才微微抬头,眼睛透过发丝直勾勾地望着他。
  
  灼炎被她完全陌生惊惧的眼神看了个浑身发凉,拿了热腾腾的包子往她跟前递了递,安慰道:“小白鸦,你别担心。紫珩仙师说了,你的三哥白绥很快就来救你出去。你本来就不是那什么炎魔转世,他们不过是弄错了,定然不会拿你怎样的。”
  
  玉雅默默地接过包子,啃了两口,眼泪滴滴答答的就往下掉。
  
  灼炎看着也心疼,好好的一只快乐小白鸦,自从两年前就吃尽了苦头,这会什么都没想起来,又遇到了这么大的阵仗。若是一个凡人女子,哪里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这会她肯定是害怕的吧,无依无靠,谁也帮不了她。
  
  灼炎此刻也变成了嘴拙的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只知道劝她多吃多睡,静心等白绥就是了。
  
  玉雅却突然发了问:“灼炎,那书呆子,他可安好?”灼炎愣了愣,不知道她说的是谁。玉雅也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道自己为何脑中闪过君棠朝着丈影木弯腰作揖地书呆子模样,随即改了口问道:“君若宇……”
  
  摇了摇头,依然不对。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书呆子,君若宇,君棠,像是三个分割开来的人物存在在她生命中的不同阶段,成为三个不同的人,可他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我到底是谁?”玉雅低声问自己,她到底是谁。
  
  “君棠仙师他还未醒来。不过紫珩仙师说了,君棠仙师身上的修为本就是因为凡人的躯体被掩藏住了,如今得神果助益,修为早就恢复大半。只是人还未醒来而已。”
  
  玉雅点点头,抱着胳膊,又不说话了。灼炎轻轻叹了口气,几天来,她一直都这样,吃过东西,偶尔突然冒出几句话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
  
  灼炎的脚步声渐远,玉雅无力地靠在床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日被围攻时,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直到被送到这囚房里,混乱的思绪渐渐抽丝剥茧,她才想起一些事情来。
  
  脑子里那些曾经的过往渐渐清晰起来,她是玉雅,她也是玉颜,而抛开玉雅和玉颜双重的记忆之外,她的脑子中却常常闪过她从未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快如闪电,让她抓不住。
  
  身体里喷涌而出的法力让她招架不住,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上像是拥有了一个无穷大的宝库,正等待着她的发掘。
  
  她上方寸山时,母亲送她的乾坤玉,她当初进入乾坤玉里,那空间还只有那么一点。如今,她再次进入空间里却发现,随着她法力的增长,那空间随着她的意念移动,一寸寸地扩大。
  
  她拥有了她都难以置信的力量。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抚着自己的脸,若不是披散的头发显得脸色苍白了些,这张脸比起当初她看到的狐九妹的脸,并不逊色。像是做了一场梦,她就获得了她心心念念的长大。
  
  她突然想起龙吟曾经说过的,“你若一直长不大,或许于你而言,是一件好事。”
  
  心,一下乱了。
  
  “龙吟……”
  
  门突然打开,她以为是灼炎去而又反,低着头又往里缩了缩。那脚步声却沉沉地一步步靠近,在她的床前停了下来。
  
  “小雅……”君棠低沉的嗓音乍然回响在她的头顶。她惊讶的抬头,因为昏睡了许久胡子拉碴满面倦容,可他的眼神里却是熟悉的温润,不论是从前的君棠,或是后来的君若宇,一如既往的眼神。
  
  像是受尽了委屈乍然看到亲人般,玉雅一下扑到君棠的怀里,泣不成声。
  
  君棠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帮她顺气儿,许久后,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渐渐平稳,他才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小雅,为师带你回家。”
  
  打横抱起玉雅,他昏睡了几天,她却几天都未曾合眼,如今苦累了,就这么睡着了。
  
  他一步步往外走,门一开,守门的侍卫及紫珩都吃了一惊。
  
  紫珩忙着要接过玉雅道:“唉唉,你这么抱着它穿越大半个学院,被那些爱嚼舌根的神仙看到了可了不得。我可不想给白绥惹麻烦,唉,你怎么不理我,唉,你别走啊……靠,你还真不如别醒呢!死样子!”
  
  一路忽视众人诧异的目光,他如同护着珍宝般抱着玉雅一步步前行。这一幕,外来的神仙们看到了,方寸山的弟子们看到了,而远在静心阁的羽琅得到消息,站在远远的台子上,被这一幕煞的顿时脸色发白,失了镇定。
  
  不知道的人只道他们二人师徒情深,知道的人却……
  
  有好事儿的神仙拦了他的路,恶狠狠地说道:“君棠上仙,我知你师徒情深。可你这弟子你这会可是带不回去。”
  
  君棠嘴角一沉,一丝不屑飞上眉梢,片刻间竟冒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众人仿佛又看到了数万年前他一身白衣染血有如修罗般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这才听到君棠沉着声音问道:“我君棠自己的徒弟,还需要你们教训?”
  
  怀中的玉雅不安地动了动,未曾束起的墨黑长发如黑瀑般垂落,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众人也不知是被君棠的气势吓到了,还是看呆了美人的脸,竟不知如何是好。
  
  天空中隐隐约约渐渐传来几声梵语,一直盘旋在方寸山上空显得有些慵懒的凤凰们此刻倒凛了精神气儿,整齐划一的排了个队形,静静等待来人。
  
  不多时,便见五彩祥云上落下个人来,款款而行,直到看到君棠怀里的玉雅那张无暇的脸时,方才顶住了脚步,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半天,没来由地气就窜上心头,他想也没想就顶了回去。
  
  那人道:“君棠,好久不见,你倒还是这般有架势。”
  
  “若这女子是你的一般的徒弟,你关上门来如何教训我们都是管不得的。”他说这话,颇有深意地看着二人此事的姿势,不屑地沉了沉眼皮子,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
  
  “只是……她偏偏是炎魔的转世。炎魔造孽良多,误尽苍生。玉帝为了这事儿,特地让我下来看看。如今这事儿,却再也容不得你做主了。”
  
  来人气势十足,眼睛里放不下任何人,一个眼神便是睥睨天下,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纷纷上来见礼,恭敬的喊了声:“重华帝君。”
  
  正是玉帝的长孙,重华帝君。
  
                          




41、恨春宵

  “玉雅这会身份未定,帝君便给她定了罪名,恐怕不太妥当吧?”一旁的紫珩挑起那一双风流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重华。重华一怔,这才注意到紫珩,打量了两眼,笑道:“紫珩,你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如今看你这张脸,越发活回去了。”
  
  紫珩无奈地耸肩道:“我倒是觉得重华帝君您喜欢我这张面皮喜欢地紧。”
  
  二人聊着天,全然不顾众人此刻还盯着君棠怀里的玉雅。一个是美人如玉,一个是翩翩公子,众人突然生了这两人本是天生一对的心。可是,二人偏偏是师徒。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想起了数万年前,那炎魔白冥启与羽灵并立时的场景,纵然那时白冥启被各种严刑逼供,却丝毫无损他的风采,羽灵就站在白冥启的面前,厉声问他:“白冥启,你悔是不悔?”
  
  过去多年,白冥启看向羽灵时的那一湾深邃的眸里说不出的挣扎,至今想起,依然能紧紧揪住人心。
  
  莫不是眼前二人也……
  
  众人渐渐议论纷纷,话语传入君棠耳中,他微微皱了眉头环视众人,眼神里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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