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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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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还欲再说些什么,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周时亦和阮荨荨换好衣服下来,徐盛警告性地瞪了眼大包,后者撇撇嘴。
周时亦拉着阮荨荨走过来,“小白在哪儿?”
大包说:“在家休息。”
他点点头,“我们先过去看看。”
大包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阮荨荨盯着他看,“怎么了?”
“云杉在那边,你们还是等会儿吧。”
两人会意地点点头。
四人站在门口聊了会儿,徐盛递了支烟给周时亦,阮荨荨看了他一眼,后者罢罢手,“不抽。”
徐盛和大包皆是惊讶的神情,大包夸张地挤眉弄眼道:“哎呀,我怎么觉得你这趟雅江回来好像镀金了啊?”
徐盛附和两句。
周时亦但笑不语。
闲扯了一会儿,才说回正题。
“我现在敢断定假标书跟账本绝对在明姐身上。”
“这帮人渣滓,8。12,郿坞……还有那么多没有曝光的,这几年,他们究竟贪污了多少工程款!”
周时亦:“阿盛之前就查过,华海账上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说明,这几年他们早就把钱洗干净了,如果没有人帮他们洗钱,或许事情又简单了许多。”
“赚这种钱,简直不是人!”
周时亦轻嘲了下,“对于他们来说有钱赚不就行了,谁还在乎这钱干不干净?”
徐盛忽然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周时亦想了想,“明天吧。”
徐盛低着头沉默。
周时亦奇怪地看他一眼,眼神询问大包他怎么了?
大包撇撇嘴,表示不太清楚。
……
临近中午,丁云杉回来了,周时亦和阮荨荨去看白锦辉。
江边小楼,二楼的小屋里。
白锦辉高大的身躯缩在床上,弯着腰,像一只大虾。
房内昏暗,窗户紧闭,没有开灯。
周时亦叫了声,“小白。”
床上有人闷闷地应了声,带着点鼻音。
两人互视一眼,走过去。
来到床边,气氛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
丁云杉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怔怔地坐在床边,视线盯着外面。
窗外有颗泡桐树,枝桠延伸到窗口。
思绪飘回到一个小时前,小屋里。
丁云杉在门口站了很久,奶奶都不让她进去,白锦辉打开门,站在门口,屋内漆黑一片,“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她说两句。”
奶奶看了眼自己的孙子,又看看丁云杉,叹着气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自己孙子一遍,“这女人没心的,你别给她骗了!”
白锦辉看着她,“进来。”
丁云杉走进去,他转身走到床边,点了支烟坐下去,声音冷淡:“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死了没。”
恍如第一次的对白,白锦辉愣了片刻,乐了,“还有别的话么?”
“你不把自己弄死,你就不安心是不是?”
“我死了你不就可以跟阿盛在一起了。”
丁云杉一愣,“白锦辉,你什么意思?”
白锦辉嘲讽的一笑,“哦,不是,我没死你也可以跟他在一起,不用在意我。”
丁云杉几乎是气红了脸。
“我看得出来,阿盛挺喜欢你的,他爸爸有钱,你也不用跟着我这么辛苦的赚钱了,他可以帮你妈治病。”
有时候,击败爱情的往往不是爱情本身,而是男人的自尊心。
丁云杉红着眼,大声:“好,以后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
云杉宾馆
有人敲了敲门。
丁云杉抹了抹眼泪,低声道:“进来。”
徐盛走进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才说:“我们明天走了,过来结一下账吧。”
丁云杉没说话,站起来,低着头经过他身边。
徐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哭了?”
丁云杉猛地甩开,冷声道:“关你屁事。”
徐盛先是一愣,慢慢地松了手,点点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
夜深,树木鼎立,寒风静悄。
花叶相顾无言,各自怀揣心事。
白锦辉侧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冲着屏幕发笑,娇俏又可爱。
那时候的她热情开朗,绝不是现在的冰山。
另一座小楼里。
徐盛坐在后门抽烟,颧骨位置的皮肤泛红,脚边竖着一瓶红酒,没人跟他漫天要价了。他嘲讽地笑笑,独自坐着会儿,夜风吹得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拎着酒上楼,经过一扇门的时候,脚步故意放慢了些,在漫长的路也得走完。
回到房间里,大包仰面趟在床上,手脚大张,呼呼大睡。
他忽然有些羡慕起大包来。
这群人里,就数他最没心事了,不要变,千万不要变。
阮荨荨躺在自己房间里,抱着手机,搜索8。12。
新闻很多。
很多字眼触目惊心,“黑心工程师”“黑心企业”“不得好死”。
有一篇是关于跳楼的报道,
“方国安站在华海的顶楼徘徊,很多小区的户主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他们并没有阻拦,而是在楼下兴奋呐喊,‘方国安,你不跳你就是孙子。’人群中有人在劝阻,但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甚至还有人嘴里在喊着,‘你死有余辜,你全家都该去死!’”
“他最终还是跳了下去。”
阮荨荨眼眶微热,给周时亦发了一条短信。
“在?”
“嗯?”
“我想亲你。”
“那就过来。”
?
☆、43
? 阮荨荨丢下手机,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衬衫和一套内衣,内衣是在桐里的商场里买的,系带的。她想起服务员艳羡地表情,“门口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她想了想,郑重地摇摇头,“不。”
“……啊,是吗?他好帅的!”
“嗯,大家都这么说。”阮荨荨往门口看了眼,那人已经不在了,“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服务员:“啊,都结婚了?你看上去不大呢,刚结婚吧?”
她一本正经地胡诌:“儿子都上小学啦!”
服务员:“哇……你身材保养的真好!你可以试试这款,这款系带比较有情趣,而且你平时也可以穿!”
她上下打量那套内衣,上下都是系带的,有点镂空,很透明,蕾丝的,确实很有情趣,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么……”
服务员:“像你老公这么帅,外头很多女孩子惦着呢,你得时不时给他些惊喜,是不是?就这款我给你包起来吧?”
她手指点了点下巴,“行,给我来两套!”
……
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里。
白色衬衫有些薄透,隐隐能看到里头黑色的布料,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双修长紧实的长腿,身体曲线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对着镜子,阮荨荨抬手放上头顶,五指穿过发根往后一顺,咬唇。
嗯,惊喜。
她穿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然后轻轻敲开隔壁的门。
房门打开,周时亦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她走进去,门关上。
周时亦没有让开反而往前挪了一步,她被夹在他和门板之间,身后是冰凉的木板,身前是他滚烫的气息,紧贴着她,不留一丝儿缝隙。
阮荨荨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还有在逐渐壮大的……
她拿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肌,“好硬。”
周时亦眼睛渐渐暗沉下去,他伸手关了灯,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在作陪,今晚没风,树木静悄。
他压着嗓子开口,“你说哪里?”
阮荨荨渐渐往下,停在他精瘦结实的腹部,来回摩挲,“哪里都硬。”
黑暗中,他轻笑一声,眼睛很亮,手从她衬衫底下探进去,“你穿成这样想干嘛?”
阮荨荨直接踮脚,吻上去。
不言而喻。
周时亦的手摸到一根带子,一抽,一片布料落下,他眼一沉,一只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架起她的一条腿,往上一抬,把她抵在门上,高度与自己持平,低下头,从她脖子一路吻下去……
阮荨荨仰着头,感觉到胸前的扣子被他一个一个咬开,胸口一阵清凉,衬衫被他全部解开,轻轻一拨,整件落地。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然后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仰面躺在床上,周时亦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下头,细细密密地吻她,从额头,一路吻到脚趾,然后握住她纤瘦的脚踝,往自己这边一拖……
寂静的深夜,房内只剩下两人的轻喘。
周时亦躺在床上,阮荨荨挺着身伏在他身上,小床轻轻摇摆,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彼此……
……
后半夜。
周时亦抱着阮荨荨去洗澡,后者又累又困,浑浑噩噩间被人擦干了身子放回自己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关了灯,伴着窗外的月光,他坐在床边盯着她看,手不自觉去掏烟,一顿,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她似乎不满被人打扰,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拿背对着他,他勾着嘴角笑了笑。
他脑子越来越清醒。
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坐在摩托车上抽烟、冲他抛媚眼吹口哨,风吹起她的长发,像个不良少女。
第二次见她,其实并不是那次洗澡,而是他作为学生代表去初中部演讲的时候,她被老师拎在门口训话,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第三次,就是在浴室洗澡,她忽然闯入他的视野,却丝毫不觉羞愧,反而目光大胆热烈地盯着他。
第四次,他在打比赛,她经过,没往里面看一眼。
然后有了第五次第六次……总能在各个角落看见她,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不认识这个人之前,哪哪都看不见她,一但认识了这个人,哪哪都能看见她。
她明明是初中部的学生,却偏偏能在高中部的校区经常看见她。
其实早就应该看明白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能相遇就已经不容易,所以要珍惜命运安排你们的每一次相遇。
最后一次,小区路口,她亲了他,然后就此消失不见。
再次见她,已经是高考结束,这半个学期,她说她犯了错,被家长关在家里,他想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会跟他有关吗?
很多时候,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他只是在等,等她足够相信他,自然会告诉他。
可显然,她的心房很重。
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在内。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窗户敞着一条缝,夜深露重,江边小楼夜风吹进来,冷意四起,今晚有星星,但都不及他心中这颗明亮。
仔细想想。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这颗悄无声息的种子已经在他心底发了芽,什么时候进去的,他毫无察觉。
更奇妙的一点,
她这个人,放在他的面前,没有一条是符合他心里的标准。
可就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
所以爱情根本没有标准,有标准的爱情就不叫爱情了,叫招聘。
当你遇上那个人,所有的条件都会被推翻,甚至甘之如饴,这才是爱情。
*
大包定了下午的机票。
几人收拾完行李,跟丁云杉道别。
大包:“哥哥有空再回来看你。”
阮荨荨:“有空来北洵玩。”
周时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几人去门口等白锦辉。
阮荨荨去边上接了个电话,周时亦和大包在门口说话。
大包捅了捅周时亦:“你跟我妹子怎么样了?”
周时亦从阮荨荨身上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变成你妹子了?”
大包嘿嘿一笑,“我妹子多着呢,云杉也是我妹子,快说,你们是不是……”比了个对手的手势,嘴里还在暧昧的“嗯嗯”。
周时亦嗤了声,“无聊。”
大包切了声,凑近他耳边,低声说:“第一次是不是特别短?”
周时亦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悠悠地看他一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包瞪他一眼:“欺负我没有女朋友是不是?”
周时亦胸口微闷,烟瘾有点上来,看了眼还在边上打电话的某人,想捞进怀里好好亲一顿怎么办?
随口应了大包,“那你回去也找一个。”
“不好找,也不想找。”
周时亦挤出两个字:“怎么?”
“每年单位聚餐,人总是凑不齐,今年队里就走了好几个兄弟,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万一牺牲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大包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再说,家里也没人会催我结婚,没这个困扰。”
他无奈地笑笑,“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周时亦猛地抬头看他,忽然发现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大包,其实心里也有柔软不可触碰的东西。
“为什么要选择做消防员?”
“起初是因为觉得消防员帅啊,后来入了这行,就发现,你没办法离开。”大包眼角透着一股坚定:“十一,我有次从一个火场里抱出一个小女孩,她父母哭着给我下跪,给我磕头,我心里的感受,你大概没办法体会,我每次从灾难现场救出一个人,我就无比感谢此刻我是个消防队员,救人会上瘾,就跟抽烟一样。前段时间网上有人形容消防队员是世界上‘最帅的逆行’。其实对我们来说,那不是逆行,是顺行,我们只是在走一条跟平常一样的路。”
*
阮荨荨握着电话,“什么事?”
许衍:“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的飞机。”
“哦,南浦机场么?”
“嗯,有事么?”
“没事,几点的航班?”
阮荨荨有点不耐烦了,“有事就说。”
许衍:“没事啊,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阮荨荨转头看了眼周时亦,他正在跟大包闲聊,只是表情有些凝重。
“阿衍,如果上次跟你说的不够清楚,那我回去再找你面谈。”
“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久没见你了。”
“等我回来再说。”
挂完电话,走回去,大包已经走开了,周时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那么久,谁啊?”
阮荨荨如实说:“许衍。”
他盯着她看,淡声说:“他想怎么样?”
“小孩子,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周时亦:“所以,你搞清楚没?”
阮荨荨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想得特别清楚,要你。”
说完还故意顶了顶他。
周时亦把她拉下来,扶着她站好,表情严谨:“别嬉皮笑脸的,给我正经点。”
“到底谁不正经?”阮荨荨啧了声,“我正正经经跟你说话,你想哪儿去了?哎……我发现,你这人挺色……”
周时亦冷哼一声。
到底谁色?!
*
后门。
丁云杉在拼命洗衣服,徐盛站在一块青石板上抽烟。
脚边是静静流淌的河水,汨汨淌着,河底清澈,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在石块之间穿梭,徐盛拿脚拨了拨,小鱼惊慌窜逃,他笑了一下,看了眼水池旁边的人。
她跟阮荨荨差不多高,好像比她稍微矮一些,但比她更瘦,更单薄。
背脊笔挺,莫名有股倔强。
水池的水哗哗躺着,混杂着她是不是刷衣服的声音,有点刺耳。
脚边放着三脸盆衣服。
徐盛还纳闷她哪有那么多衣服可以洗。
看了许久才发现她把很多干净的衣服都拿出来刷了一遍。
他开口搭腔,“舍不得小白?”
丁云杉没说话,沉默地刷着衣服,身子一晃一晃,乌黑的头发也随着飘动。
“有没有想过要去北洵?”徐盛顿了顿:“你可以过去陪着他,我可以帮你……”
刚想说,我可以帮你找工作,很轻松的工作,工资很高,待遇很好,你可以随时回来看你妈妈。
丁云杉冷冷拒绝,“不想去,这辈子都不想去。”
“不想去?那又在这里作什么?”徐盛冷笑,“你既然担心他,那就跟着他,看着他,稍微跟他低下头,能掉块肉是不是?你一个女人,怎么那么倔?”
丁云杉停下手上的动作,没回头,“我低不低头,关你屁事?”
这死女人!
“我……”徐盛一时噎了,老半天迸出一句:“我吃饱了撑着。”
丁云杉回头,冷笑看着他,单刀直入,“还是你想泡我?”
徐盛看了她老半天,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转身离开。
丁云杉关了水,叫住他,“等下。”
徐盛心想:你叫我等下我就等下,你脸大啊?知不知道老子谁?在北洵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干嘛?”他双手抱胸,没回头,背对着她。
良久,才听见声音从后面传来,“徐盛。”
“嗯?”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老子没那么闲,一个大男人还要人照顾,有点出息没?”
丁云杉自顾自说:“他胃不好,不能吃辣,烟酒什么的,让他少沾,还有少熬夜。还有要提醒他每年体检,他老忘记。”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照顾他了?”
“哦,那算了。”她打开水,继续洗衣服。
徐盛没离开,“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了。”
“好。”
*
白锦辉来了,几人离开郿坞,坐上去雅江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离别情绪太重,车厢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一直到上了飞机,几人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航班准时起飞,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到达北洵已经是晚上了六七点了,几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徐盛看了眼小白说,“要不要找司机开车送你?”
白锦辉摇摇头,“我自己打的吧。”
徐盛点点头,不再坚持,大包咦了声,“你怎么不送我啊?”
徐盛白他一眼,“自己滚回去。”
大包啐了声,“靠,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好?”
徐盛没理他,转头问周时亦:“你们两呢?”
周时亦:“我先送她回家,再回去。”
管家刚好开车来,徐盛点点头,走上去,“那我先走了。”
*
周时亦拉着阮荨荨打车,上了车还不死心地问了句,“确定不去我那儿?”
她点点头,“我得先回趟家,看看我爸回来没。”
“好。”
两人都有些累,不再多说,阮荨荨靠着他的肩昏昏欲睡。
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路灯与树木,霓虹闪烁。
从小镇回到大城市。
心情别样。
车子停在阮荨荨家门口。
周时亦在付钱,阮荨荨先下车,还没站稳,就有一个人影扑上来,
“你回来了,我等你一天了。”
阮荨荨一愣,推开他,终于看清来人。
“许衍?”
周时亦坐在车里,转过头,微微眯起眼。?
☆、44
? 夜色弥漫,树影绰绰。
周时亦转过头,没有再看外面的两人,沉声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启动车子,他双手抱胸,合眼,仰靠在座椅上休息。在这些事情上面,他的态度还是相当冷静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更何况阮荨荨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比一般女孩子独立、自强、果断。
所以,他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处理,如果不行,他也不介意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车子绝尘而去,
阮荨荨内心是崩溃的。
许衍完全不知刚刚车里还有人,“你盯着那辆车干嘛?”
阮荨荨没理他,转身往里走,“我坐了一天飞机,很累,有事明天再说。”
许衍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显然她很累,面容疲倦,不忍再打扰她,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
阮荨荨走到院门口,给周时亦打电话,嘟了几声,很快接起,清冽醇厚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起床上时他的喘息声,性感又禁欲。
男人也会有想要叫。床的时候,周时亦大多都是沉闷不出声,但阮荨荨偶尔会故意撩他,所以听上去很禁欲。
“嗯?”
阮荨荨站在门口,有些无奈,“你走了?”
“嗯,许衍还在?”
阮荨荨:“走了,他在你跑什么?”
“跑?”他似乎是轻笑了下,不甚在意。
阮荨荨声音有些哭笑不得:“我行李还在车上,身上除了个手机什么都没有了,钥匙在箱子里,我进不去……”
话音刚落,大院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阮荨荨握着电话,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门缝里露出一张久违的脸。
“爸?”
阮明山笑了下,“我在客厅里听声音直觉是你,就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
阮荨荨还愣着。
她跟阮明山大概快半年多没见了,上次见面好像还是清明给陈文静扫墓的时候,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两鬓花白,经过岁月的洗磨,在他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一时瞧怔了。电话里周时亦喂了两声,“荨荨?”
她回神,匆忙说了句,“没事,我爸在家,行李我明天过来拿好了。”
周时亦淡淡嗯了声,“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阮荨荨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阮明山领着她进屋,“晚饭吃了没?要不要给你弄碗面?”
她点点头,确实有点饿了,飞机餐没吃几口,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直叫,阮明山做饭还是相当不错的,特别是炸酱面,小时候他自己特别爱吃,就跟母亲学着做,母亲没时间的时候就自己做碗炸酱面,拍根黄瓜就着吃。
阮明山心情很好的样子,叮嘱她:“赶紧去洗个澡,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了。”说完就哼着小曲儿转身进了厨房。
两人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讲话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大概是受了节日氛围的影响,话说不上两句就吵起来了,其实阮明山是不跟她吵的,大多是她自己一个人在生气,冷暴力。
她知道这几年,阮明山在努力修补跟她的关系。
她也知道阮明山跟那个女人一直不结婚是为什么。
母亲死后,阮明山跟那个女人断过一阵,甚至也试过准备找个女人结婚,也有不少女人愿意嫁给阮明山,毕竟那时候阮明山才三十五六的年纪,有颜,有钱。
后来,交往过一个女人,三十二岁,离过婚,没有小孩。
阮明山表示自己不会再要小孩,女人不知是不是太爱他了,竟然也答应下来,表示会对荨荨好。不过没多久,就显露了本性,反正阮明山不在的时候,对她又打又骂。
阮荨荨也倔强,不跟阮明山告状,什么也不说,任由那女人打她骂,女人很聪明,从来不打脸,有时候阮荨荨以为自己都要被她打死的时候,偏偏又活过来。
那时候,她还想着把她打死了最好。
后来,阮明山就发现了,因为阮荨荨曾一度被她打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带她去医院检查,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一怒之下就把女人告上了法庭。
再后来,阮明山就没有再找过,也不敢再找。
说起来,他确实很疼阮荨荨。
浴室里,冒着腾腾的雾气,水柱从她头顶冲下来,水流顺着她的轮廓往下淌,她闭着眼,抹了把脸,又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
她从小就调皮,那时候还住在爷爷奶奶家里,是个大院,小孩子很多,她是孩子王,带着一帮孩子到处玩耍,大祸小祸闯了不少:
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跟几个小伙伴被蛰了一脸;
爬树捣鸟窝,结果从书上摔下来,被阮明山拎回家一通教育;
去小河里摸鱼,结果整个人跌进去,差点溺死;
……
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但其实阮明山并不会骂她,在她记忆深处,反倒还是母亲的教育更严厉点。
闯了那些祸,永远是陈文静在骂,阮明山在劝。
相比较别家的小孩,一个骂了,另一个恨不得冲上去揍的那种情况下,她实在幸福太多了。
小时候也仅仅只是喜欢跳舞,但母亲逼她每天必须练两个小时的基本功,她就提不起劲来了。长大后,才明白母亲的用心良苦。
洗完澡,换了睡衣下来。
炸酱面已经做好放在餐桌上,阮明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是以前经常看的一档鉴宝栏目。
她走到餐桌前坐下,“现在还看这节目呢?”
阮明山嗯了声,难得跟他主动说话,“习惯了。”
她点点头,拿起筷子,闷头吃面。
栏目里放的是一只麻花手镯,藏家表示这是清代的和田羊脂玉,阮荨荨瞥一眼就知道这玉是赝品,她在阮明山的宝库里见过真正的和田羊脂玉,无论从色泽和质地都远远比不上真正的羊脂玉。
收回视线,看向阮明山,状似无意道:“你这次干嘛去了?”
阮明山说:“去了趟香港的古玩城,收了几个宝贝。”
“去那么久?”
“顺道玩了一圈回来。”
她点点头,“哦。”
静了片刻,又道,“你如果准备好了,就结婚吧。”
阮明山猛地回头看她,“什么?”
面吃了一半,没了胃口,深吸一口气,说:“我说,你如果真准备跟她的话,就结婚吧,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阮明山终于听清楚,放下遥控器,站起来走到她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她别开头,“没什么,就一下子想开了。”
阮明山点点头,“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你那倔脾气总是说不到两句话就怼我,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其实我一开始跟她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合作关系,后来你妈走后,她跟她老公因为矛盾也离婚了,我们才走到一起,我跟她都一把年纪了,爱不爱都是空话,我跟她暂时都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她忽然抬头,眼睛里有抹说不清的情绪,牙齿咬得很用力。
“我的事情是不是她花钱摆平的?”
阮明山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点点头,“在这里,光有钱没有用,没点权势人家也不会听你的。”
阮荨荨忽地一笑,扯着嘴角,“这么听上去,她挺有权有势的?”
“有点吧。”阮明山岔开话题,“明年毕业了吧?”
她点点头。
“想好要做什么了么?你这个专业可以选择的余地不多。”
她摇摇头,这个问题,周时亦也问过,当时她开玩笑地说要去他公司,其实也还没想好到底要做什么。
阮明山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去巴黎音乐学院,出去深造一下也好,正好前两天在香港认识一个那边的老师,你过去他会给你安排。”
巴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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