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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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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小吃的一边往两人手里递碗,一边道:“李大侠,您知道不,谭姑娘就被他们藏在唐家镇?”

李凌风接过碗道:“阁下是七杀教的弟兄?”

那卖小吃的道:“不错,我们教主问候李大侠。”

李凌风道:“不敢当,请代我问候贵教主,我知道谭姑娘被他们藏在唐家镇,我跟这位赵大侠—块儿出来是为了……”

接着他把该说的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们还怕碰不见贵教中人呢,请尽快报与贵教主知道,不可贸然采取行动。”

那卖小吃的神情一肃道:“原来如此,我说二位怎么会离开唐家镇?谢谢二位,我这就去禀报教主。”

两碗绿豆汤,李凌风跟赵振翊—饮而干,放下空碗,给了两个子儿装装样子,两个人上马走了。

那卖小吃的挑起挑儿也走了,卖小吃的离开了大路,沿着一片麦田往东走,绕了个大圈子进了唐家镇东一片树林子里。

卖小吃的刚进树林,唐家镇里窜出了十几个黑衣人,奔马般到了树林前,散开一围,然后从四面八方进了树林。

这片树林里没多大,十几个黑衣人很快地都到了树林中央,看见中央卖小吃的那个挑儿子,四平八稳地放在树林中央,却不见那卖小吃的,他跑哪儿去了?

抬头看看,哪棵树枝叶都稀疏疏的,哪棵树上都不能藏人,卖小吃的哪儿去了,借了土遁迹不成。

一名黑衣人脸色忽地一变,脱口叫了声道:“青纱帐。”

十几个人飞快扑出了树林,树林后头紧扎着一大片青纱帐,占地相当大,十几个人哪里够围,十几个人望着眼前这片青纱帐发了怔,忽然一名黑衣人扬了手,道:“饭桶,不会上去两个树上看去。”

两个黑衣人纵身上了树。

唐家镇偏东南有一片高坡,离这片青纱帐有二三十丈远近,人在高坡上,可以把青纱帐这边的动静尽收眼底。

如今高坡上就有两个人,一个是个老头儿,一个赫然是那卖小吃的。

李凌风、赵振翊两人两骑缓缓前驰。

往后看看,唐家镇已在身后老远。

李凌风道:“赵兄,咱们什么时候回头?”

赵振翊道:“恐怕不能急,咱们俩的任务是欺敌,非把那批鹰犬的注意力引出唐家镇,才能算达到目的。”

李凌风道:“这么说咱俩得跟他们照照面了。”

赵振翊扬了扬眉道:“江湖上跑了这么些年,我还没碰见过一个血滴子,老实说我也不得不跟他们照照面。”

李凌风道:“这么说在咱们没跟他们打照面之前不能停。”

赵振翊道:“那倒不是,前头有个十里铺,咱们到那儿停下观动静,等他们找到咱们面前来。”

李凌风道:“那么咱们赶—阵怎么样?”

赵振翊一点头道:“行。”

两个人抖缰踏马,如飞驰去。

————

第十章 临危救难

十里铺比唐家镇小多了,人不算少,可是比起唐家镇来也静得多冷清得多。

十里铺地方小,没有客栈,唐家镇到处是大客栈,十里铺用不着客栈,只有两三家酒馆儿跟茶馆儿。

两个人进了十里铺,在一家小茶馆儿门前停下。

赵振翊道:“咱们就在这儿歇歇吧,一边喝着茶,一边等他们。”

李凌风笑笑道:“倒是挺惬意的。”

下马进了茶馆儿,找了副靠里临街的座头坐下。

两个人经验都够,这样不怕堵,—有情况可以从窗户翻出去。

两个人叫了一壶龙井,十里镇小地方,名虽龙井,倒出来的茶可不是那个味儿,好在两人意不在茶,只能有得喝就行,在这地方坐,有水喝也好打发时间。

一杯茶才刚喝了一口,对街一家酒馆儿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女子尖叫,随着就是几声爷们儿的狂笑,可是一转看,狂笑声变成了冷喝,道:“娘的,你瞎了狗眼么,敢管爷们儿的闲事。”

这一声冷喝之后,一个伙计打扮的汉子跌跌撞撞地奔了出来,一下子趴在门外,摔得满脸是血。

又是几声狂笑传了出来,道:“不给你些厉害瞧瞧,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大爷摸她一把是看得起她,大爷还要摸,看谁敢吭一声!”

满脸血的伙计硬是一时没爬起来。

李凌风、赵振翊两人互望—眼,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往外行去。

到了对街,李凌风伸手扶起那伙计,赵振翊一步到了酒馆儿门口。

小酒馆儿,没几张座头,四个江湖人打扮的壮汉,三个坐在一张杯盘狼藉的桌上,瞪眼咧嘴,满脸笑意,六只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柜台。

柜台里,一个颇富姿色的少妇,看那身粗布衣裤,看打扮,是这酒馆儿的女掌柜,她缩在柜台里,脸都白了,两手护着胸,两眼满是惊恐神色。

柜台口,一个满脸通红,两眼都是血丝的壮汉,一步步地往里逼,抬着两只手,十指箕张,嘴角是淫邪的笑意,赵振翊一声沉喝出了口:“站住!”

那壮汉停步转眼,一咧嘴,道:“哟,又是个管闲事的,今儿个是怎么了?尽碰上些管闲事的,喂,朋友,我是为她好,年轻轻的就没了男人,谁怜谁忧,这个小寡妇我最清楚,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儿,一但动了情儿能把人吞下去,不然你瞧瞧。”

话落,他又要往前逼。

赵振翊冷然道:“我叫你站住。”

“哟!这是怎么了。”一顿,那壮汉道:“你非管这档子闲事不可,好吧。”

忽地垂手抓住了柜台上一把切菜刀。

赵振翊扬了扬手,亮星—闪,那壮汉手背上多了一枚金钱镖,进肉一半儿还多。

那壮汉大叫一声缩回了手。

另三个霍地站了起来。

李凌风一步跨到了赵振翊身边。

柜台里的壮汉突然又一声大叫,跃身从柜台里翻了出来,左手顺势抓起柜台上的菜刀,扑过来向着赵振翊兜头就砍,赵振翊冷哼一声要出剑。

李凌风比他快一步,带鞘的刀挥了出去,正敲在壮汉的左腕上,壮汉一松手,菜刀掉了地,李凌风一抡带鞘的刀,打在壮汉的右肩头,壮汉够壮,可是他不是铁打铜铸的,大叫一声,倒了下去,他想用左手去捂右肩,奈何左手抬不起来了。

另三个却亮了家伙,两个使刀,一个使链子枪,使链子枪的那个先出了手,—根链子枪抖得笔直,枪尖像蛇信,带着一阵疾风点向李凌风的咽喉,李凌风一偏头,抬左手抓住了那根链子枪,使链子枪的壮汉一惊沉哼,右手往回猛地—撤,他想把李凌风扯过去,或者拉裂李凌风的虎口。

但是李凌风的马步比他稳得多,脚下一动没动,而且那根链子枪就像插进了生铁里,没扯动分毫,倒是使链子枪的壮汉自己没站稳,身子往前一倾,脚下踉跄,往前冲了几步,他很机灵,马上松了链子枪。

刚一照面,链子枪就到了人家手里,还打什么?使链子枪的壮汉稳住身子,往后便退。

李凌风没容得他退,左手一抖,链子枪灵蛇也似的缠住了壮汉的左小腿,李凌风沉腕—扯,噗通一声,那壮汉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李凌风又是一扯,那壮汉屁股着地滑了过来。

另两名使刀的,这当儿大惊之余也动了,右边一名抡刀扑向李凌风,左边一名刀劈那根链子枪,一个攻敌,一个救人,配合得不能说不够好。

奈何他们碰上的是李凌风,李凌风一抖腕,链子枪的枪尖脱手飞出,右边那个一刀落了空,刀尖砍进了土里,链子枪的枪尖正打在左边那名的单刀上,当地一声脆响,那把单刀竟然一断为二,上半截飞起老高,当地一声掉在了几尺外,那壮汉手里只剩了半截,给他颗天胆他也不敢再扑了,收势就要后退!

另一个一看情形不对,也要跑。

赵振翊陡扬手沉喝道:“站住。”

那两个还真听话,一个也不敢动了。

赵振翊冷然道:“你们四个是哪条线上的?”

握着半截刀的那壮汉轩了轩眉:“朋友,我们四个认栽了,你何必再……”

赵振翊道:“回我问话。”

那握半截刀的壮汉深深地看了赵振翊一眼,一笑点头道:“好吧,我四个是关洛道儿上的……”

赵振翊道:“关洛道上人称关洛四虎的,可是你们四个?”

那壮汉一点头道:“不错。”

赵振翊冷笑一声道:“我久仰关洛四虎是关洛道的一霸,烧杀劫掠,无所不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是让你们这么回去,那是我的罪过。”

地上躺的那个忽—抬腿,他腿上链子枪飞起,疾点赵振翊下阴。

赵振翊冷哼—声道:“鼠辈找死。”

垂剑拨开了疾点而来的链子枪,跨前—步,抬脚踹下,这一脚踹的是那壮汉的左膝盖。

那壮汉惨叫一声抱着左腿满地乱滚。另两名惊得一连退了三步,握半截刀那个厉声道:“朋友,你也报个万儿。”

赵振翊道:“你再看看这个。”

扬手一枚金钱镖,正打在捏半截刀的壮汉右肩之上。

那壮汉闷哼—声,右手垂了半截刀,左手捂住了右肩伤处,血从指头缝里流了出来,他脸都白了,眼也瞪得老大,叫道:“原来是十二金钱,好吧,我四个记下了。”

他忍疼弯腰,伸左手扶起地上那个断了腿的。

另—个使刀的也要去扶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

赵振翊又开了口,冷然道:“慢着,你也给我带点儿彩回去,你手里有家伙,自己动手吧。”

那壮汉勃然色变,道:“姓赵的,四个你已毁了三个,你何苦逼人太……”

赵振翊冰冷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那壮汉嗔目厉喝道:“姓赵的,本爷跟你拼了。”

抡刀扑了上来。

赵振翊又一扬手,一枚金钱镖也打在他右肩之上,右肩血流如注,他的刀倏然垂下,人也收势停住,两眼发直瞪着赵振翊,半晌才道:“姓赵的,我四个两对儿成了残废,可是这口气没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弯腰伸左手,扶起了那昏迷不醒的,又道:“要怕以后债主上门,干脆把我四个都制倒在这儿。”

李凌风一笑说道:“不用激,往后来讨债的时候把我也算上,请吧。”

侧身后退,让开了出门路。

赵振翊当即也侧身让了开去。

那壮汉转望李凌风,道:“少不了你的,你也报了万儿。”

李凌风道:“李凌风,听清楚了么?”

那壮汉脸色大变,一句话没说,扶着同伴往外行去,四个人,一个扶着一个,成两对儿地出了酒馆儿走了。

李凌风跟赵振翊没看他们四个一眼,转身也出了酒馆儿。

伙计在门外,脸上、衣裳上都是血迹,不住地躬身哈腰直谢。

赵振翊停步说了一句,道:“告诉你们那位女掌柜一声,这条路上绝不了江湖人,能换个人最好还是换个人吧!”

伙计躬身哈腿,不住地应是!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又回到了茶馆儿里,刚才有人挤在门口看热闹,这当儿全让开回到了座位上,可没一个敢看他俩的。

小茶馆儿的掌柜、伙计,对他俩客气得不得了,满脸赔笑,直躬身哈腰,两个人跟没事人儿似的,喝他们俩的茶,聊他们俩的。

茶馆儿的茶客走一拨来一拨,来一拨走一拨。

只有李凌风跟赵振翊坐在那张桌子没动,日头随着茶客的走渐渐西移。

晚半晌到了,饭时到了。

十里铺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李凌风皱了眉,道:“要说咱们走的路远,这儿离唐家镇只不过十里,只要他们有人追出来,往返三趟也够了,要说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去向,那似乎更不对,可是如今眼看天就要黑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振翊道:“也许他们舍咱们俩不顾。”

李凌风道:“可能么?”

赵振翊道:“不无可能,他们之中不会没一两个机灵人儿,七杀教的人已经进入了唐家镇,云里飞、铁布衫也露了面,那一两个机灵人儿也许想到派一部分人手跟咱们出来,就削弱了他们的实力,不如不管咱们俩,先全力对付唐家镇里的,总比两头都落空好,只要对付了唐家镇里的,也是—桩大收获,然后再对付咱们俩不也就容易了么?”

李凌风脸色变了一变道:“恐怕是这样,赵兄,以我看咱们得赶回去。”

赵振翊点了点头道:“看来是得这样!”

李凌风把茶钱往桌上一丢,站了起来,忽觉得一晕,忙伸手扶住了桌子。

赵振翊发现了,一怔跟着站起,要说话,李凌风忙递过眼色,含笑说道:“咱们走吧,赶得快一点儿,回唐家镇吃晚饭去。”

赵振翊何许人,一点就透,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笑着伸只手搭上了李凌风的肩膀,道:“对,这儿没什么好吃的,走吧。”

蓦地,他脸上的笑容也一凝,可是旋即又展开了,搂着李凌风往外行去。

出了门,到了坐骑旁,赵振翊低低道:“瞧瞧鞍带!”

鞍带勒在马肚子上,要是让谁做过手脚,半路上一断,人非摔下马不可。

两个人藉着弯腰吐唾沫,都扫了鞍带一眼,还好,鞍带没人动过,两个人翻身上马,纵骑缓驰,上了来路。

赵振翊道:“我也有点头晕,恐怕是咱们到对街酒馆儿那一会儿,茶里让人做了手脚,茶馆儿的人都挤在门口看热闹,那时候下手太容易了。”

李凌风道:“我也这么想,咱们只注意明处,没想到他们跟咱们来了暗的,说起来咱们也太大意了些。”

赵振翊道:“江湖上跑了这么些年了,没想到竟着了他们的道儿,恨死我了,兔崽子们最好别现在拦咱们。”

李凌风道:“赵兄,要能动手,刚才我就不急着离开十里铺了,只要咱们能坐在马上不倒,他们就绝不敢露面拦咱们。”

赵振翊道:“我懂李兄的意思,不能让他们瞧出毛病了,要不然咱们俩就凶多吉少,只是像这样咱们能支持多久?”

李凌风道:“尽力,能多久算多久,好在离唐家镇没多远,等到了唐家镇,让七杀教的人看见,到那时候再倒下就不要紧了。”

赵振翊咬牙道:“你想他们在茶里下的是什么药?”

李凌风道:“蒙汗,大内特制的,跟江湖上一般常用的蒙汗药不一样,只一小撮能让人睡上三天三夜。”

赵振翊道:“有什么东西能解么?”

李凌风道:“只有他们的解药,要不就得等药力自己消失。”

赵振翊一口牙咬得格格响,道:“咱们俩怎么能在这节骨眼儿睡上个三天三夜。”

李凌风道:“话是不错,可是药已经下了肚,咱们斗不过它的,只好由它摆布了。”

赵振翊道:“李兄,解普通的蒙汗可以用凉水泼脸。”

李凌风道:“那是解普通的蒙汗,先父在血滴子里呆过,我知道这种蒙汗药的厉害。”

赵振翊的身子忽然微微一晃。

很轻微,人在马上,几乎看不出来。

可是李凌风看出来了,忙道:“赵兄,怎么样?”

赵振翊道:“不要紧,我支持得住,你呢?”

李凌风道:“我还好。”

赵振翊道:“能不能快马赶一阵?”

李凌风忙道:“不行,赶得越厉害,药力发散得越快。”

赵振翊冷笑一声道:“好兔崽子,我还当他们舍了咱俩了呢,原来跟咱们来了个阴的,可是怎么瞧不见他们的影儿。”

李凌风道:“两边这么多树林、青纱帐,何愁没个藏身之处,只等让他们瞧出毛病,他们马上就会露面,那时再看不迟。”

赵振翊咬牙道:“我恨不得冲过去劈他们几个。”

李凌风道:“那么一来,药力发散得更快,咱们或许能砍倒他们几个,可是咱们俩非落进他们手里不可了。”

说话间赵振翊头上忽然见了汗,李凌风看得清清楚楚,忙道:“赵兄,还行么?”

赵振翊道:“行,不要紧。”

李凌风道:“要是万一不行就往前趴,两手抓紧马鞍,千万不能摔下去。”

赵振翊道:“李兄放心,我知道。”

李凌风也只觉头晕得厉害,而且睡意一阵阵,眼皮越来越重,他道:“赵兄,现在咱们稍加快点儿,别太快。”

两个人当即双双轻踹马腹,让坐骑驰行的速度加快了些,跑没多远,忽听赵振翊哼了一声,李凌风心里一紧,忙道:“赵兄……”

只听赵振翊含混地道:“还好……”

李凌风道:“再多撑—阵,等看见唐家镇时咱们再快马赶。”

赵振翊道:“李兄尽管放心就是。”

他话虽这么说,头上的汗珠却一颗比—颗大了。

李凌风道:“赵兄,必要时咬一下舌尖,别太用力,觉得疼就行,可以撑一阵子。”

赵振翊道:“多谢李兄……”

说话间点点灯光映入了眼帘,李凌风精神为之一振,道:“看见唐家镇子。”

赵振翊忽然道:“别管我了,李兄,你自己……”

身子一倾,往前趴去。

李凌风急道:“抓住马鞍。”

靠过去抓住了赵振翊的缰绳,就在这时候,两边十几二十丈外的树林里,青纱帐里一连扑出了几十条人影。

李凌风踢马抖缰,纵骑飞驰,几十条人影在两边跟着跑,轻功身法俱皆一流,两条腿居然比四条腿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话声传了过来,道:“李凌风,停下来的免死。”

“李凌风,听见设有?”

“李凌风……”

“李凌风……”

李凌风充耳不闻,相应不理。

“截他,让他跑进镇就麻烦了。”

不知道谁喝了这一声,两条人影一左一右腾空扑到,李凌风松了自己的缰绳,从鞍旁拔出了他的刀,顺势探出,一条人影惨呼落地,另一条人影吓得一个腾空跟头翻了回去。

“用暗青子对付他。”这又是哪个缺德的?

“对,用暗青子。”

李凌风心里一紧,一刀背拍在了马后。

坐骑长嘶,驰行更速,几点黑影破空打到,但却因为两匹马突然快跑而落了空。

叱喝声中又—条人影扑到,刚才那一刀已是勉强,如今又一条人影扑到。

李凌风暗一咬牙,大喝声中奋力又是一刀挥出,惨呼声中血雨狂飞,那条人影断线风筝般落了下去。

李凌风奋力的一刀挥出之后,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立即往前趴了下去。

当他要人事不省那一刹那间,他瞥见唐家镇方向奔来一条条的黑影,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口口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凌风忽然觉得自己醒来了,有知觉。

头一个知觉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不,有只手在他脸上轻轻的移动,抚摸!

那只手不大,很软,带着轻轻的颤抖。

他睁开了眼,而那只手就在他睫毛抖动着要睁跟的一刹那功夫之前离开了他的脸。

灯光耀眼,他躺着,身边坐着位姑娘,是官娟娟。

李凌风一怔道:“官姑娘。”

他挺身就要坐起,但却觉得混身乏力,筋骨酸痛,坐不起来。

官娟娟的娇靥上笼罩着一阵酡红,伸手按住了他,柔声道:“别动,你现在不宜动,躺着吧!”

李凌风这时候才发现他是躺在一间小屋里的一张床上,官娟娟正坐在床前—张椅子上。

小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但小屋里很干净。

李凌风忙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官娟娟娇靥上的酡红退了些,道:“我的住处。”

李凌风道:“在唐家镇里?”

官娟娟点了点头:“是的。”

李凌风四下看了看,小屋里只他跟官娟娟两个人,伴着他俩的,只有桌上一盏灯,他忙道:“赵镖头呢?不在这儿?”

官娟娟道:“赵镖头让七杀教的人带了去,我在镇里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跟一声马嘶,我一听就知道是我那两匹坐骑,我循声刚赶到,七杀教的人也到了,那些鹰犬一见我跟七杀教的人赶到马上退走了,于是我接住了你,七杀教的人接住了赵镖头,为了你,我跟七杀教闹得很不愉快。”

李凌风忙道:“怎么了,姑娘?”

官娟娟道:“他们跟我要你,我不给,你想他们那位教主会高兴?这一下恐怕更把我当情敌看待了。”

李凌风入耳这句话,想起刚才脸上那只手,心头不由震动了一下,道:“姑娘别在意,他们也是好意。”

官娟娟道:“就知道你会帮她说话,她是好意,难道我是歹意?”

李凌风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是帮谁说话,我是跟姑娘解释……”

官娟娟道:“我知道,我也没说她是歹意。”

李凌风不敢再说下去了,有意地转移了话题,道:“姑娘,我是不是躺了很多天了,救谭姑娘的事……”

官娟娟道:“谁说你躺了很多天了?从我把你接回来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

李凌风为之一怔,道:“怎么说?我只昏睡了一个时辰而已,这怎么可能……”

官娟娟道:“怎么不可能?”

李凌风道:“我中的是大内特制的一种蒙汗药,要是没有拿到解药,至少得睡上三天三夜。”

官娟娟道:“是那些鹰犬才有解药么?你怎么知道别人就没有了。”

李凌风讶然道:“姑娘也有那种解药?”

官娟娟道:“好教你知道,官家精擅配制各种药物,普天下也没有我们官家解不了的害人药。”

李凌风释然,道:“原来姑娘府上……只不知道赵镖头……”

官娟娟一撇小嘴儿截口道:“你以为谁都能配制各种药物,要是谁都会,官家这门技艺也算不得稀罕了,赵镖头不在我这儿,她不是能办么,让她去着着急,发发愁吧。”

李凌风迟疑了一下道:“姑娘该知道,赵镖头是我的朋友。”

官娟娟忽然笑了,瞟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真不错,处处惦记着朋友,放心吧,早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就把解药给七杀教送去了,这是为了你,懂么?”

李凌风心中一松,心头却又一震,忙避开了那双令他心悸的目光,道:“谢谢姑娘。”

官娟娟道:“又忘了,我用不着你谢。”

李凌风心弦为之一阵颤动,默然未语。

官娟娟道:“你怎么不说话?”

李凌风暗一咬牙道:“姑娘所给予我的,将来我会一一报答的。”

官娟娟道:“我可没指望你报答,不管对谁,只要是好,只要碰上有良心的人,他都会有所报答的,不过既然你提起来了,我倒想听听将来你是怎么个报答我法。”

李凌风道:“这个……那要看将来的情形,也许将来我能帮上姑娘什么……”

官娟娟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一个人在江湖上,谁也不敢说没个需人帮忙的时候,不过那你得随时留意,别错过了,要不然你就会欠我—辈子人情债,那可不好受。”

官娟娟会说话,而且是话里有话,李凌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只觉脸上发热,心里好不难受。

只听宫娟娟又道:“知道世上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单对你这样么?”

李凌风心头猛震,道:“姑娘……”

官娟娟截口道:“不用说别的,只告诉我知道不知道就行了。”

李凌风暗一咬牙道:“知道,可是姑娘也该知道……”

官娟娟又截了口,道:“知道就行了,我告诉你,你得多躺躺,一天半天的光景下不了床……”

话题转移,李凌风觉得心情松了些,道:“姑娘,据我所知,这种蒙汗药厉害是厉害,可是醒过来之后药力也就消失了,我怎么会……”

官娟娟道:“你中的蒙汗药力确已经去除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中了他们的淬毒暗器,还有别的伤。”

李凌风—怔忙道:“我还有别的伤,在哪儿?”

官娟娟道:“在左肩后,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毒也拔出来了,不碍事了。”

李凌风目光一凝道:“姑娘给我上的药……”

官娟娟抬手—指桌旁,道:“你看看那盆水,有血污、有毒,我给你洗了一遍又—遍,洗干净后先上拔毒药把毒拔出来,然后再洗干净换上了金创药,你好睡了一个时辰,给你洗净上药就费了快半个时辰。”

李凌风看见桌上那盆水了,官娟娟不说他没留意,他心里随着为之一阵激动,叫道:“姑娘……”

忽又住口不言闭上了眼,他能说什么?说什么有用么?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偏偏他不能那么做,纵然把什么话都说尽,又会有什么用。

只听官娟娟柔声道:“别说什么了,时候不早了,你睡会儿吧。”

李凌风听见官娟娟站了起来,他忙睁开了眼,不错,官娟娟已经转过了身,他忍不住叫道:“官姑娘。”

官娟娟转回了身二只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道:“怎么?”

李凌风嘴里头说的却不是原打算要说的话:“累了姑娘半天了,姑娘也该去歇息了。”

官娟娟微微笑了笑,道:“别管我,你睡吧。”

转身行去,关门走了出去,又把门带上了,李凌风缓缓收回了目光,望着顶棚,思潮起伏,汹涌澎湃,他怎么睡得着呢?他想的事儿太多了,脑子里也太乱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门忽然开了,官娟娟轻轻地走了进来。

李凌风闻声转头,道:“姑娘还没歇息?”

官娟娟微微一怔,道:“哟,我吵醒你了。”

李凌风忙道:“不,我还没睡。”

官娟娟走了过来,道:“我来看看你盖了被子没有,你怎么还没睡。”

李凌风道:“睡不着。”

“我也是。”官娟娟到床前坐了下来,道:“看样子今儿晚上咱俩都别想睡了,干脆,我陪你聊聊!”

伸手摸了摸李凌风的头,道:“有没有什么不舒适?”

李凌风忙道:“谢谢姑娘,没有。”

官娟娟道:“那就好……”

李凌风道:“刚才我忘了问姑娘了,赵镖头有没有被他们的暗器伤着?”

官娟娟道:“没有,你可真惦记朋友,他是趴在马背上的,姿式低,不太容易打中。”

李凌风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官娟娟看了他一跟,道:“你这个人对朋友真好,但愿你的朋友对你,也跟你对他们一样。”

李凌风道:“我交的这几位朋友都是过命的朋友,一个个都是血性汉子。”

官娟娟道:“都这样么?”

李凌风道:“都这样。”

官娟娟道:“这话本来我不该说,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个厚道人,别把别人都当成跟你一样。”

李凌风目光一凝,道:“姑娘这话似乎别有所指?”

官娟娟道:“都是你的朋友,我不便说什么,我只是提醒你,江湖人心险诈,笑里藏刀的人多得很,你要小心。”

李凌风道:“我知道姑娘是番好意,我很感激,不过我交的这几位朋友可以说都有过命的交情,也一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江湖英豪,他们应该不会是笑里藏刀的险诈人物。”

官娟娟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旋又说道:“希望都不是,但愿我看错了。”

李凌风道:“难道姑娘发现了什么?”

官娟娟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略懂相人之术,觉得你这些朋友里,有一个你应提防着些。”

李凌风道:“姑娘指的是哪一个?”

官娟娟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说了你可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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