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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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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重紫也不为阿甲解围,只冷冷地看着他,阿甲不耐,手中的剑刺入他的肌肤上一寸,又只说了一个字,“滚。”

    “你……”

    顾耀中疼得直往后躲,心中悲凉万分,不由壮起胆子大骂云重紫,“贱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的男人,我祖父还是你师叔,你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杀了我。只要你绕过我,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

    云重紫忽然笑起来,“我是你祖父的师侄,那你该叫我什么啊?”

    “就算如此,我也还是你妹夫呢!”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真不忘攀亲戚啊。”云重紫站起来,从棉靴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正是关安哲送她防身的那把。

    她走到顾耀中面前,把凉凉的匕首抵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绕了你的命其实也未尝不可,但有些事怎么能一笔勾销呢。”

    云重紫一把抬起匕首,朝着顾耀中的手筋一挑,顾耀中来不及躲闪,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云重紫,你不得好死!”

    “这话我应该送给你才对!”云重紫拿着染满血迹的匕首抵在顾耀中的脖子上,“你一次次陷害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种下场吗?你要早点悔悟,又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这都是你自找的!阿甲,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

    “贱人!你下地狱!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重紫漠然地看着疯狂中的顾耀中,心中一片宁静,“还有他的舌头一起割掉!”

    阿甲沉默地点点头,屋中光剑飞闪,眨眼之际,顾耀中手脚筋脉俱断。

    当顾耀中的舌齐刷刷地被阿甲割掉落在云重紫的脚边时,她心上有一个结忽然打开。

    那个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是男还是女呢?如今也已经转世了吧!

    云重紫踢了一脚血泊中的顾耀中,那丢了舌头的顾耀中还有一丝神识,颤巍巍地浑身发抖。

    “顾耀中,你放心吧,你死不了的,你们府上会用最好的药。我留下你的命,只想让你知道,这是你欠我的。我讨回来了,以后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但你还心存鬼胎,你就下去陪你祖父吧。”

    云重紫打开窗子,屋外的守卫早就没了气息,倒在皑皑的雪地上。

    也是这样的雪天,她死过一次,再重来时,她同那些恶人一样,双手染满了血,只为报仇。

    若是再死一次,上天一定不会让她转世重生,只怕那是十八层地狱等着她,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此刻,她心安了。

    只是……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又如此漠然。

    关安哲教会了她这一切,把她的心垒得像块石头,让她无所适从。

    顾耀中依依呀呀地吼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最后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阿甲收起软剑走上前跪在云重紫面前,跪了半晌,他不说话,云重紫也不开口,无奈下,他才缓缓道:“请主子责罚。”

    “罚什么?”云重紫好笑地看着地上的阿甲,就是故意让他说电话出来。

    阿甲又沉默不语了,云重紫无奈,“我是不是拿棒子打你,你都不想开口说话?”

    “不习惯。”阿甲呐呐道。

    “现在是不是只有你在我身边?达魁回关王爷那去了?”

    “是。”

    “恩,你今日来得晚了也不怪你,谁还没有个打瞌睡的时候,你也不能十二个时辰总照看我,我会把达魁要来的,你俩也好有个照应。”

    阿甲猛地抬头看她,云重紫抬了抬眼梢,“有话就直说。”

    “达魁在,关安哲放肆。”

    云重紫点点头,“我知道你的顾虑,前几次关安哲来我知道,我会找机会和他说说这事。”

    她无奈地撇撇嘴,“总趁着我睡觉闯进我的卧房算是什么事啊。”

    阿甲本是低着头,但云重紫还是看到他嘴角的抽搐,忽然道:“虽然这次我没生你的气,但错了就是错了,还是要罚的。”

    阿甲抬起头,习惯隐藏在黑夜里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云重紫嘿嘿一笑,“你不习惯就是说明开口少了。我就罚你以后多和芍药姐姐说话,每日一百句,少一句都不行。”

    阿甲嘴角上的抽搐更明显了,云重紫说完正事,又在屋里走了一圈,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顾耀中,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吩咐:“把这里处理干净。”

    阿甲点点头,又见云重紫挑起眉梢,只能无奈地开口,“是。”

    他把顾耀中抗在肩上,转身走之际,忽然想起件事,又翻转过身,禀报道:“方才你被人掳走,有人看到,我方才是追过去查看。”

    “是谁?”居然要助纣为虐呢。

    阿甲冷漠回答:“云裳。”

    云重紫理衣裳的手一顿,垂下眼帘,连声音也低沉下来,“不能只让她一人看戏,既然唱大戏,一起上阵才热闹。”

    阿甲不多言多语,就见云重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眸中的光更盛,冷漠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来。

    ※※※

    不用出门,云重紫就知道这里正是之前关虎子的屋子。

    这来了两次,这屋子是彻底变成了阴宅。

    云重紫选了条偏远的小径往前厅去,路上也没遇到个下人,到了近处,就听到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元办丧事,会在主人家前厅布置灵堂,棺材置办在最中央,先是亲属磕头,然后好友亲朋上前行礼,亲属答谢后,男女各站两侧,等所有人都拜祭完后,僧侣做法念经,亲属守夜三日,再入土下葬。

    云重紫匆匆赶到前面时,正有太监宣纸完毕,那老太监只与顾家人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又命人把皇上准备的四十抬祭礼抬到院子中,就听身边的人嘀咕,“康乐候一家果然受皇上照拂,虽说熙贵妃现在被冷落,但老侯爷毕竟也是他的岳父,还算是礼遇呢。”

    云重紫心中却冷笑,皇上礼遇康乐候府的,根本不是看在熙贵妃的面子上,那是帝王知道康乐候一去,这侯府就是彻底垮了,如今顾耀中又少了命根子,纵使是孙璇荣想生都未必能怀上,她又不肯为顾水明找小妾侍寝生儿子,那顾家的香火没了,爵位又如何继承下去。

    她正想着,有人蹭到她身边,尖着嗓子冷哼,“大姑娘方才是跑哪里去了?我们来了半天也没见着你。”

    听声音都让人心头不舒服的人也只有沈怡琳能办到了,云重紫淡漠地看她,“方才去见侯爷最后一眼。”

    “哼,大姑娘和侯爷倒走的近,只是侯爷大行后也不见你在身边守着。”沈怡琳好不容易拿回中馈之权,说话也少了顾忌。

    之前她隐忍不是怕了云重紫,而是忍辱负重,要和云重紫死拼到底。

    云秀荷和云裳都站在沈怡琳身后,自前几日云秀荷病了,到现在她气色也不好,整个人都蔫蔫都,看到沈怡琳责骂云重紫,也是嘲讽的笑了两声并没有开口。

    云重紫见这母女三人丑恶的嘴脸,就觉得像跳梁小丑,“侯爷是我师叔,理应送他最后一程,夫人,死者为大,还请您勿要妄言,积些口德,抬头三尺有神灵,我想拘侯爷的小鬼还没走远,要是被他们或是侯爷听到,再折返回来和夫人理论一番,对夫人可不好。”

    沈怡琳骇然,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可以在灵堂上说这些不敬重的言语,她当真是被云重紫气糊涂了。

    云裳见沈怡琳被吓到,连忙扶着她,斜过眼看向云重紫,道:“我方才进院子里看到大姐姐了,你不是和陌生男子去了后院吗?”

    “只妹妹一人看到我了?”云重紫惊讶地捂着嘴,“莫不会是看错了?我出了侯爷的院子弄湿了鞋袜,被个小丫鬟带到了偏厅,哪里和什么男人一起去后院。真真的是和我穿一样的衣服?这种日子,该不会撞邪了吧?”

    云裳知道云重紫是故弄玄虚,她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会有假,她可不是第一次见识云重紫装模作样,只低着头冷笑,到是一旁的云秀荷吓了一跳,喝道:“云重紫,你别胡说八道。”

    她缩了缩脖子,“这里真是阴风阵阵的,母亲,咱们赶紧祭拜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可不行啊,二妹妹。”云重紫趁着云秀荷不注意,一把拉住她的手,手指一扣不让她挣脱,“你可是康乐候府未来的孙媳妇,这日子你怎么可能不在场,说不定啊……”

    她的手指一动,滑脉在云重紫的指尖跳了跳,云重紫一惊,盯着云秀荷多看了两眼。

    这脉象……真让人诧异呀。

    云秀荷被云重紫盯得心里发毛,猛地推开她,“说不定什么!有些事咱俩心知肚明,我是不会嫁给顾耀中的!反正母亲已经和云裳说过了,让她代我出嫁,以她的庶女身份,嫁给顾耀中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她冲着云裳哼了一声。

    云重紫诧异道:“哦?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二妹妹要嫁给未来的世子呢。不过说起来侯爷大行,世子袭承爵位,那顾公子必定会成为世子的。若是三妹妹待嫁过去也是好事,反正就算是守孝三年,妹妹也将将及笄呢。我先提前恭喜三妹妹了……”

    云裳的脸青白交替,既气云重紫装模作样,又恨云秀荷提起这事,但碍于沈怡琳在场,她又不能反驳,只能铁着脸干笑了两声,“今日侯爷大行,提着事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再不说我就要被耽误三年了,等下顾家的人在场,就直接宣布,也省得大家误会是我要嫁给顾耀中。”云秀荷哼了哼,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沈怡琳一瞪。

    “轮不到你造次,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沈怡琳又笑着拍了拍惊慌的云裳,“我知道四姑娘年纪小,面皮薄,说这些不好,只是你如今也看到了,老侯爷大行后,顾家小公子就可是世子了,这可不就是四姑娘盼的好日子,你的嫁妆我会准备最大份的。”

    云裳总觉得沈怡琳和云秀荷这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再一抬头看向云重紫,却是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她心中冷然,一定有什么猫腻,但也不动声色地应着,并不多话。

    康乐候府的人送走那老太监,所有人纷纷在问顾耀中哪去了,这马上就要祭拜,这长子长孙不在场,其他人都要跟着傻站在一旁等着。

    孙璇荣已经命人去找了,不多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跑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两句,她腿上一软,直接跪在雪地里。

    前面乱作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裳的目光一直看着云重紫,以她对她的了解,云重紫越冷漠淡然,那就说明发生了不好的事了。

    孙璇荣被两个丫鬟连搀又扶得往外走,顾家的亲戚少,宾客却多,见他们都去了外面不行礼了,心中觉得奇怪,也顾不上礼节也一起去看。

    沈怡琳觉得事情有蹊跷,想去但又觉得心慌,心中踟蹰间,云裳开口道:“母亲,既然两家人是未来的亲家,若是不去,于礼不和。”

    沈怡琳觉得云裳这话说的对,就招呼云秀荷一起跟着上前。

    云裳故意落在后面与云重紫肩并肩走着,小声道:“大姐姐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

    “那前面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不知道,我也不知该惊还是喜。”云重紫笑笑,“说起来,妹妹倒是应该欢喜的,毕竟二妹妹是把自己心尖上的人送给你当夫婿,而这夫婿又是未来的世子,我都替妹妹高兴呢。”

    云裳冷笑,“既然是心尖上的人物,为何要拱手让人?”

    “人心难测,许是二妹妹瞧不上顾家公子了。”云重紫迎着云裳探究的目光,笑意不减,“谁又能知道她肚子里藏了什么心思。要是行医能看出人的心思就好了,不过最近她身体抱恙,我瞧着二妹妹的面色也不好,即使猜不透她的心思,能给她把把脉,知道她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是好的。”

    云重紫这话里有话,让云裳听得一头雾水,脚下一顿,目光看向云裳,想起她前端时间因吃坏了肚子请假在家,连国子监的年底考评也缺席,她本也没上心,以为云秀荷是逃避考评才如此,只是现在考评过去,她面色还不佳。

    云裳的目光往云秀荷的身上瞧了瞧,这一看倒发觉近日云秀荷涨了不少肉,肚子微微隆起……她心中惊诧,果然要查一查她肚子里藏了什么鬼胎!

    今日大雪,所有下人婆子都去前面忙活,园子里的雪也没人打扫,金贵的夫人小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有的人不耐索性不动了,只远远往最前面望去,好像看到了一团血琳琳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听到一声尖叫,孙璇荣穿着丧服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最为显眼,猛地朝着那团肉呼呼的东西扑过去。

    就是老侯爷大行也没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就听孙璇荣哀嚎一声,“我的儿啊……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众人在大雪天打了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大雪深浅,往前凑了几步,就看到孙璇荣怀里抱着的肉团浑身是血,血在冰天雪地里冻在一起,到处都是血色冰碴,但还是能看清那人的面容,正是康乐候的孙子顾耀中啊!

    在内的都是夫人小姐居多,看到那血琳琳的一片,有几个已经惊叫地昏厥过去,走在最前面最先看到的人一脸严肃,有好事的人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小声回答:“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居然把世子的手脚筋挑断,舌头割了,更吓人的是……”

    “是什么?”

    人群中有御医在场,已经上前去检查伤势,不等那人回答,就看已经看到了,顾耀中**裸的身体上,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命根子没有!

    那一处少了东西,没有血迹,反而更衬得触目惊心,显然不是今日遭了贼人的迫害,而是早就没了的!

    众人唏嘘感叹,有胆小之早就转过头不敢看,众人小声议论,如今老侯爷才刚刚大行,这长子长孙就被人迫害,也不再到那歹人到底和康乐侯府有是什么过节,竟下如此狠手,若是杀了顾耀中,他一命呜呼就一了百了,但现在要了他的命根无法传宗接代,又挑断手脚筋生活无法自理,连舌头都割掉无法言语,那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孙璇荣抱着顾耀中哭天抢地,一旁的夫君刚失了老爷子,儿子又遭此劫难,瞬间苍老了数岁,但也只能忍痛劝道:“夫人,把儿子先抱回屋里去吧。”

    “老爷,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啊!”孙璇荣恸哭。

    顾水明唉声叹气,隐隐有伤感泪水,众人皆知,康乐侯气数是彻底尽了,只是康乐侯府和威信候府的婚事又该如何?

    有好事的人就怕不够乱,拿着眼睛斜看向威信候府众人,只见沈氏面色苍白如白雪,她身边站着的女儿,除了云重紫还算镇定,剩余那两个的脸色一个青一个黑,倒让人猜不透是如何。

    云裳的心一如这大雪冰天般寒冷,原来沈仪琳让自己嫁过来是为了这个,怪不得连云秀荷都不稀罕顾耀,因为他根本不是个男人,无法传宗接代,更不可能成为什么狗屁世子!

    好呀,她们竟让想让她替云秀荷待嫁,当一辈子活寡妇!

    好狠的心!

    云裳的手正死死地拉着云秀荷,手指轻动,果然摸到她的脉象有异样!

    这些日子她在国子监上也不是白学的,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挣脱命运,她们想不让她好活,她就和她们来个鱼死网破!

    云秀荷看到地上的那摊血,闻到那血腥的味道,脑海就想起上一次见到顾耀中浑身是血的时候,她也在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没了命根,她何其的悲痛,但又只能割爱。

    而这一次,她又看到他这般狼狈,云秀荷心中立即涌上一阵恶心感,猛地抬头去看风轻云淡的云重紫,立即猜测这一切定是这个女人的所谓,可是那股恶心感再也无法压制下去,猛地涌上喉咙处,抓着云裳的胳膊,一转身哇哇大吐。

    云裳冷冷一笑,心急如焚地大声问道:“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哎呀,二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呀!
第三十三章
    那道突兀的声音很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看向云家母女,云秀荷一听心中警铃大作,“我没事,挺好的。只是……呕。”

    那血腥味正随着风飘过来,云秀荷立即捂住嘴,脸色青白的作呕,可是另一只手却拉着她不让离开,任由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就听身边的人故作好心地关切道:“姐姐还说没事,看你脸色苍白,连连作呕,该不会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吧?”

    云裳又用了一分力,死死的拉着云秀荷的手腕,道:“我给姐姐把把脉吧,总归我在国子监呆了许久,那医科也不是白学的。”

    “云裳,你放开我!”云秀荷见周围的人纷纷看来不由急了,低声吼道:“你想干什么!”

    “我给姐姐把脉坐诊啊,我是担心姐姐。”云裳一脸“诚恳”。

    云秀荷无可奈何,目光扫过一脸风轻云淡的云重紫,暗恨不已,但她也不及多想,只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沈怡琳,“母……母亲。”

    沈怡琳从云秀荷吐的开始,眼皮子就开始跳,之前她也只以为她是吃坏了东西,可是她的脸色,微隆起的肚子,还有不断作呕的样子,让她的心紧紧的纠在一起,即使她不想把事情往那方面去想,但事实摆在面前,连她都震惊的都忘记生气。

    云秀荷见沈怡琳只顾着瞪自己,都快急哭了,她也不知道云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只咬牙切齿地又唤了声,“母亲,我……我只是吃坏了东西。”

    她向沈怡琳拼命使眼色,沈怡琳觉得自己心里的想法就在云秀荷的慌乱的眼神中印证了。

    沈怡琳倒抽口冷气,连忙制止住云裳的手,“四姑娘你才学了几天医术,还没出师就敢把脉,也不怕别人瞧见笑话,等回家咱们在找大夫给你姐姐看一看,现在都这个时候,不要再添乱了。”

    云裳的手还是没松开,面露委屈的瘪瘪嘴,“母亲,我这次国子监医科考评是甲等。”

    “甲等又如何,你一个女孩子学医有什么好炫耀的,你松开我!”

    云秀荷见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云裳的手,也就无计可施地轻轻一推她,谁知云裳竟整个人向后一仰翻倒在雪地里。

    本来云裳方才惊叫的那一嗓子就引起不少人注意,正奇怪云秀荷到底是怎么了,云裳这么已跌到,彻底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云秀荷是伤心过度?还是真的吃坏肚子了?

    若真是吃坏肚子,干吗不让旁人看病?

    不少人纷纷议论起来,云裳见到成功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心中冷冷一笑,但面上却不显半分,只叹了口气,任由满脸都是冰雪,样子十分狼狈道:“姐姐嫌弃我医术不精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你还病着,若是再生气怕是对身子不好。就算不用我给你诊断,咱家还有大姐姐呢!”

    她看了看周围好奇的目光,询问地笑道:“不如让大姐姐给你瞧瞧,大家可都知道大姐姐的医术可是名震京城呢!”

    “是啊,让三娘子瞧可定不会误诊的。”

    “而且又是一家的女眷,也没什么忌讳。”

    “我们相信三娘子的医术,威信候夫人你就让三娘子给云姑娘看看吧,你瞧她面色好难看呢。”

    四周纷纷附和,云秀荷一听头皮发麻,只往沈怡琳的身后躲,生怕别人往她肚子上看。

    沈怡琳眯着眼看着云裳,这臭丫头一定是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没命根的,才会这么胆大妄为和自己作对。

    真是翅膀硬了,之前饶过她一回,现在还敢再犯贱!

    沈怡琳抬起脚就踹向云裳,“放肆,都什么时候了,还轮得到你在这放肆!”

    “母亲!”云裳顺势宝珠沈怡琳的大腿,“我错了,我不该主动提出来给姐姐看病,但是她吐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不给她看看啊。”

    云裳背对着所有人,整个身子都倒在雪地里,她从袖子中翻出一根银针,手在雪地里一翻腾,摸到沈怡琳的承山穴一扎,嘴角勾出阴笑。

    沈怡琳只觉得小腿上微微刺痛,也没太在意,正要不耐地要抬起脚把云裳踢得远一些,可是有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小腿一直蔓延至上,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她惊怒的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云裳,心里知道是她使得诡计,可是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就见云裳拍了拍手上的雪,银针也无声地落进雪地里,怯懦地看着沈怡琳,“母亲,你不说话,是不是就同意了?那就让大姐姐给三姐姐看看吧。”

    云裳心中阴毒的笑起来,这一招她还是和云重紫学的,之前她用药让自己无法开口说话,她就拼命研究穴位和药,就是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其他人。

    吃一堑长一智,她可不是云秀荷,跌倒了站起来还是那么蠢。

    她,云裳要做就做最好!

    云裳勾了勾嘴角,目光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云重紫,“大姐姐,连母亲都同意了,你快来给三姐姐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别是什么恶疾,要是传染就不好了。”

    众人听到云裳这么一说,立即倒抽口凉气,纷纷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让云重紫站在最前面。

    云重紫漠然地看着云裳,看来好人是真的不能当,她对云裳发出暗示说云秀荷怀有身孕,云裳现在倒把她自己撇的干净,让她来当罪人。

    呵呵……

    同一时间,云裳心中也笑起来,她自然看出云重紫的想法,在之前她暗示自己云秀荷怀孕的时候,她就猜到云重紫是想让她来揭穿云秀荷。

    真是笑话,云重紫真拿她当云秀荷那蠢货了?

    云重紫与云裳的目光相识在空中,彼此看出对方眼中的嘲讽,云裳是故意的,想看她得罪人,她到是看看云重紫怎么说,现在大家伙可都是等着看她诊断呢。

    云重紫淡淡一笑,方上前走一步,忽然转过头,对着离着不远的孙璇荣大声道:“既然母亲都同意了,我哪有推辞的道理,只是现在顾家少爷受了重伤,还是先请顾家少爷抬回院子中,也让妹妹一同过去,毕竟在这冰天雪地的,我就是把脉也会误诊,毕竟诊断也需要安静,而且妹妹和顾家少爷又订了亲,在一起诊断也没什么不妥,侯夫人您觉得如何?”

    孙璇荣还在一脸呆滞地抱着顾耀中,可是在听了她们的对话时,脸色气得铁青。

    她是生养过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云秀荷得了是什么病,恐怕不止是她,就是在场的其他夫人说不定也看出来了,现在耀中受了重伤,连她未来的儿媳妇也有了祸胎,这是给他们康乐候府家抹黑。

    纵使孙璇荣不喜欢云重紫,此时也觉得她说的在理,连忙命人抬走顾耀中,又站起来冲着沈怡琳冷哼,“既是亲家,秀荷身子不适,我这个未来婆婆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就一起去我的院子诊治吧。”

    孙璇荣又转过头对顾水明吩咐了一遍,让他带着众人先去前面祭奠,这院里院外全是闹心的事,她忽然觉得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可是她不能倒,老侯爷刚刚去世,耀中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要是再倒下,侯府就彻底垮了。

    众人虽然想看热闹,但毕竟是康乐候府的吊唁,反正有些事是瞒不过去的,就当给宫里的贵妃娘娘一个面子。

    顾水明带着众人去了前面,只有云家母女跟着孙璇荣一路去了院子里,到了内堂,几个太医已经围在一处讨论顾耀中的病情。

    孙璇荣看到床上的儿子,也顾不得管上后面的人,直接上前问道:“耀中怎么样了?啊?”

    几个太医中钱院使也在,他冲着孙璇荣微微颔首,“夫人……”

    他在心中斟酌了下用词,毕竟老师现在刚去世,若是把话说重了,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你到是说啊!”孙璇荣急得都顾不上哭了。

    “顾少爷的生命是没大碍的,只是在雪里呆得久了,受了风寒。只是他手脚筋都断了……”

    孙璇荣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能接好吗?”

    钱院使叹了口气,“太迟了,而且下手之人应该是下了狠手就是不让顾少爷接不好,把手脚筋隔断了一截,以后他的生活是无法自理了。”

    孙璇荣一听,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却及时的被身边的丫鬟扶住,“夫人。”

    可她只叫了一声夫人,也说不出其他宽慰的话来。

    孙璇荣又像想到什么,抓着钱院使的胳膊又问,“那他以后还能不能说话?他的舌头呢?舌头呢?”

    “那半截舌头没找到,就算是找到接好也不如从前。”

    连钱院使都不忍说出这样的残忍的话,说实话,下手的人实在太狠毒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家耀中!”孙璇荣疯了似的在屋中发狂,抓到东西就到处乱摔,“报官!我一定要查出那个杀害我孩儿的人!”

    沈怡琳被请在屋里坐着,此时身上的酥麻感已经减轻,她也不管屋里到底有多乱,抬起手就朝着云裳打了一巴掌,“贱蹄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云裳似笑非笑揉了揉脸,“母亲,我也是为了三姐姐好,再说这是咱自家的事,若是您要教训我,回去也一样,现在顾夫人伤心难过成这样,您是不是该好好劝劝。”

    “哼,云裳,现在我需要用你来教我怎么做吗?”沈怡琳狠狠地掐了一把云裳。

    云裳吃痛,也不露出一分,“自然是不用的,只是母亲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又给顾夫人添乱总归不好的,既然咱们两家是亲家,也该为她分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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