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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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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她明明那么努力,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着,想要求得一份安稳的婚姻,她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她这一世只能活在人下受委屈,让她无法翻身!

    凭什么大家都是大富大贵之家子女,她就要受尽屈辱,凭什么同样是庶女,她就要被人践踏自尊!

    云裳仰着头望着天,漫天的雪花扑簌簌地掉在脸上,冰冷的雪水和着眼泪滑落在脸庞。

    她不甘心自己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碌碌平庸,不甘心!她不甘心!

    若是脸面被人给剐了,自己不站起来,就会像一滩烂泥永远不成器!

    这都是她们逼她的,就算是耍尽心机,不折手段,她也要成为人上人。

    雪越下越大,湿润了头发紧贴在脖颈上,干了又冻在一起,整个人都要冻僵了,她却放肆地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什么唐安然,什么云重紫,什么甘娜……统统都要她们在自己的脚下,臣服跪拜!

    “你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云裳一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过头匍匐在那人的脚下,“公主,请相信我对你的衷心。”

    “我只看到了你的卑贱懦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甘娜抬起腿踹了云裳的肩膀一脚。

    云裳跌进雪里,咬咬牙又爬起来跪着,“凡事吃一堑长一智,没有这次教训,我又怎么会彻底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甘娜懒懒地抬起眼皮,冷笑起来,“你真的很像一只狗。”

    “公主的话不准去,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

    云裳忽然想起云重紫的那句话,她说自己是甘娜身边的一条狗,她确实是,但狗要是疯起来,可是谁都会咬的!

    “呵呵呵呵呵……”

    甘娜的眼睛弯弯,阳光下闪过在雪地上的银光反射进她的眸底,聚起幽蓝阴森的光。

    ※※※

    国子监每年年终都会有一次对学生的考评,由各院博士根据平日的表现,行为操守,还有最终的答卷,评出上、中、下三等,每等中又分甲、乙、丙三层。

    年底考评结束,三日后就领了国子监的成绩,云重紫只以平庸应试,却还是得了个上等甲,让她很是忧愁了一阵子。

    芍药笑她:“人家想得上等还没办法呢,你倒是还摆臭脸!”

    “高处不甚寒啊姐姐,他们把我捧得越高,想看我笑话的就越多,大家都恨不得扑过来一把将我推下去让我粉身碎骨,你还看不明白吗?”

    云重紫撇了撇嘴,蹲在虎子的窝前与它大眼瞪小眼。

    芍药听云重紫这么说也就没了话,她是明白的,只是……

    “三娘,可是你已经在最高了。”

    云重紫摸着虎子的肚子上的手顿了顿,笑容有些惨淡,“是啊,这些人都盼着我不得好死呢,我也正迟疑是死还是不死!”

    “又胡说!”芍药作势要打她。

    “死啊死的就习惯了。”

    “你越说还越上瘾了,一点忌讳也没有。”

    云重紫当真不说那个字了,“既然爬上来,哪有掉下去的道理,就是想下来我也会周全地爬下来,反正我又不怕丢人。”

    “我就知道你脸皮厚。”芍药咯咯地笑起来。

    云重紫抬起手摸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又放在自己的脸上,哼道:“哪里厚,咱俩的明明差不多啊。”

    “嗷唔……”虎子似乎也赞同地低呼了一声。

    芍药瞪着眼睛不服气,“它……这老小子是什么意思?”

    “它在赞同我说的话。嘿嘿……”

    云重紫笑嘻嘻的眯着眼,芍药生气地冲着芍药扬了扬拳头,“臭虎子,要不是看在你要生崽崽的份上,我一定把你打的满地找呀,哼哼。”

    “别吓唬它了,它马上要生了肚子应该不舒服,算起来虎子也是高龄母亲了,生产对它来说很难。”

    芍药换了个姿势,“那它什么时候生?蹲得我腿都麻了。”

    “芍药姐姐,我是大夫,真的不是兽医。”云重紫哀怨地看向一旁。

    芍药咯咯乐道:“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虎子来了咱们这,大病小病不都你看着,我瞧你前阵子不是看过兽医的书?”

    “只是拿来读一读,你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差,看过又不会忘,我想着虎子生产总要亲自动手,读些书也是好的。”

    “虎子上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了,好在我们又重新遇到了,你说有些事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云重紫伸出手摸了摸虎子的肚子,“命可以改,但心不会变。”

    “唔?”芍药没听明白。

    云重紫没回答啊,陷入沉思,上一世慕君睿爱的人又是谁呢,若是没有她的出现,他是不是会依照命运的轨迹,心也不曾改变,若是那人出现了,他会想选择上一世的爱人,还是……

    她心中一动,忽然问:“侯爷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赵红玉来过几次,说侯爷每日夜宿在腊梅那里,天天喝补汤,已经不济了。”芍药回答的时候声音平波无澜。

    “可怜见的,告诉赵红玉把药停了吧,再补下去,侯爷要不举了。”

    “咳咳……好。”

    芍药面上有些尴尬,唤来小雪让她去传话。

    方才的那句“命可以改,但心不会变”的话题就被搁浅了,芍药担心云重紫蹲得累着,找了个矮凳过来给她。

    云重紫摇了摇头,与芍药肩并肩坐在台阶上说着话。

    “好在年底考评结束了,我也有空该收收网了。”云重紫勾起嘴角,偏过头问:“最近沈怡琳很安静,让我还真是不习惯。”

    芍药笑道:“你真是受虐的性子,她整日里都呆在房间里不出门,又不管中馈,家里的几个孩子又去国子监读书,她想翻腾也没机会。”

    “既然她没了心气,我就给她点把火吧。”

    芍药忽然问:“年底就要到了,我可不想在府里受罪。”

    “好的呀。不如你现在给我想想医馆的名字。”

    “你终于下定决心开医馆了吗?”

    “我的决心一直是有的,只是琐事多,等离开侯府,咱们就开张大吉。”

    “取名字啊……”芍药看了看窝里的虎子,笑道:“我给虎子的崽崽取名没问题,医馆取名这种大事你还是请教别人吧。”

    云重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芍药,正要是说话,东芝匆匆跑进来,“大姑娘,康乐候府的人来了,说是他们老爷子不行了,请您过去一趟……”

    云重紫猛地站起来,“康乐候?”

    窝里闭目养神的虎子唬了一跳,低低地嗷唔一声,又剧烈的吼叫起来,吓得东芝连连后退,以为它发狂了。

    云重紫却看出不对劲来,急急道:“虎子这是要生了!”

    “早不生晚不生,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芍药也不知所措,只愣在原地看着云重紫。

    云重紫与她对视一眼,心里一起想到,顾耀中的大限到了。

    没错,上一回也是这个时候!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能改的。

    云重紫愣了愣,立即回过神来,吩咐道:“芍药,你先去铺子一趟告诉师傅,他不在的话就去面馆找他,若是没有找到,记得留纸条留口信,你就回来。”

    “是。”芍药也不迟疑,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云重紫见东芝吓得傻愣住,哭笑不得,“别怕,虎子只是生崽不伤人的,你先去让夫人打点一下。”

    “可是若是找夫人来主持事宜,中馈的事就回到她手中了。”东芝凡事都替云重紫想在前面。

    云重紫慢慢地替虎子顺着肚子,也不回头,说道:“她毕竟是夫人,康乐候与咱们是未来的亲家,这种事姨娘是不方便出面的。更何况你以为这家我就能当的久了?中馈的事情多又杂,还给她就是,赵姨娘那边等事情过了我去和她说。”

    东芝觉得甚有道理,可是看云重紫在接生也没有去前面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康乐候那边必定有太医,请我去也是没用的,虎子是老侯爷的心头肉,等我给虎子接生完,把那崽子抱去给他看,他也能心安一些,你先替我准备马车吧,我总归是要去一趟的。”

    东芝这才松了口气,领着话就匆匆去了上桂园,而云重紫则一直守着虎子生崽,谁知虎子却难产,可能是年岁偏大,又是头一胎,使不上力气,血流了一滩又一滩,小獒犬就是生不出来。

    云重紫心中大急,冲着无人的小院子吼了一嗓子,“去,把关安哲给我找来!”

    她也不管达魁如今在不在自己身边,反正有阿甲去找人。

    这两世以来,能与她在一处的人或物并不多,除了芍药,也只剩下虎子了,她并不是上缅怀什么,但却和顾元喜的想法一样,看着它就能想起一些过往,总能激励着自己,那些痛或快乐的。

    她不可能骗自己,上一世没有一刻钟的开心,有的,她也记在心里了,正是因为难得,她才更要守护。

    云重紫想得远了,眼前竟迷蒙起来,她虽然没给人接生过孩子,但医书读了那么多,总知道些尝试,人和狗生崽子又差不多,她也就硬着头皮,把手伸进虎子的身体里摸了摸,立即摸到一个小小软软的头,双手捧着往外扯。

    “虎子,你要坚持住,崽崽很快出来!”

    虎子已经流了不少血,嘶吼得精疲力尽,它感受到云重紫的努力,感觉得到肚子里的生命,可是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云重紫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心软,和大人孩子不同无法保大弃小,现在只有小崽生,虎子死。

    血,染满了一手。

    云重紫抬手一抹,血和泪花了整张脸。

    她心中下了狠心,用力一拽,獒崽被捧出来一只,虎子低呜一声,紧绷的力气就垮了,体内的另一只獒崽露出了头,云重紫立即去捧在手里。

    不等她高兴些什么,虎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大大的眼眸中起了雾一样的水气,用力地歪着脖子去看云重紫手里的崽。

    云重紫见状双手捧着崽放在虎子身边,虎子已经虚弱地摊在地上,血一直在流,她的泪也没有停过,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云重紫的脸,也跟着落下一滴泪来,眼中的光一闪而过,然后……慢慢地停止了喘息。

    云重紫看见了它眼中的那道光,被虎子那般神情震撼住,明白了一切,跪在它面前,哽咽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请放心的去吧。”

    她是学医之人,也死过一次,看透过生老病死,却一如关安哲所言,她看不透自己的心。

    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来一个人,只冷冷道:“去看看顾元喜吧,他快不行了。”

    云重紫突然望向地上的虎子,关安哲又道:“有人会守着它,等你回来葬。”

    不说什么,他全懂,这样也好。

    云重紫不发一言地抱起窝里的两只刚出生的獒崽,她找不到东西包,正要脱了自己的袄子,关安哲没好气地拉住她,自顾自地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她,云重紫许是还没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动作迟缓,又木讷。

    关安哲看不过眼,直接用披风把两个獒崽抱起来放在她怀里,又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擦拭掉她脸上的血和泪。

    云重紫傻傻地被那般温柔的呵护着,眼前总是一团团的雾,看不清到底是谁,也许是下意识不想知道,但在眼前飘动的帕子她看得真切。

    正是当初在青州时,她陷害顾耀中的那张。

    怎么会在这呢?

    她脑子昏昏沉沉,身子忽然一空,就被人拦腰抱起,只听身边的人似叹非叹道:“你的狠心都被狗吃了。”

    ------题外话------

    虎子死了,俺很伤心,三娘也很伤心。

    因为那意味着她的心再也找不回来了。

    顾元喜也要翘辫子了……

    老关的公主抱,大家还满意吗?

    其实作为女性,作为读者,我爱老关!
第三十一章
    雪又大了,关安哲用了轻功,脚踏在雪上没落下丝毫痕迹,一路飞快地抱着云重紫一路到了马车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云重紫抱着獒崽的两眼无神地呆滞着,好像被人抽离了魂魄一样。

    他目光一寒,伸出手从她怀里抢过两只獒犬仔,趁对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伸出窗外,吓得云重紫睁大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云重紫的声音扬起,猛地扑倒关安哲的怀里,泪水又涌了出来,“它们刚出生,还脆弱着呢!”

    “我看脆弱的人是你,别让我再看到你的眼泪,不然我的手必然会松开。”

    关安哲的生意冷酷又无情,目光漠然又冰寒,云重紫立即正襟坐好,把眼泪擦进手心里,沉声说道:“我听你的。”

    “我还真是见不得你脆弱的样子。”关安哲嗤了一声,把窗外的手缓缓收回,把两只小獒犬抖动低呜直叫,扔回她的怀里,“死都死了你还在伤心什么。”

    他挑起云重紫的下巴,纤长的手指透着纯玉一般的冰凉,关安哲望进云重紫还没散去雾水的眼眸,“若是哪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像这般手足无措?”

    云重紫的心猛地一颤,那瞬间脑海中想到许多事情都连接在一起,她才发现,该死的,该分别的,都会走到尽头。

    她把柔软的心又冰封上一层强硬的外壳,抵着照看脆弱的獒犬,“王爷,人早晚有一死的。”

    关安哲看到她又恢复本来冷硬的外表,这才满意下来。

    他不想看到云重紫柔弱的样子,这样的她需要保护,可是他不想去保护这个女子,不然她会离不开自己,若是有一日他离开后,她又该如何面对打击!

    所以,他要教她的只有一条,狠心,狠心,还是狠心。

    听到云重紫的话,关安哲挑起嘴角,冷若冰霜道:“即使你不为我哭泣,我也要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一生不得安宁。”

    云重紫眼皮一跳,头垂得更低了些。

    “虎子只是开头,没有什么人和事会陪伴着自己一辈子的……”

    “王爷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冷漠?”

    云重紫状似无意的问,关安哲与她闲谈着,并不像刚才那般剑拔弩张,但马车内充斥起诡异的气氛。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云重紫的心只是在关安哲低沉带有魅惑的声音里,渐渐冷静的下来。

    “我杀过人……”

    “唔。”

    关安哲抬眼睨着她,“死在我手中的人太多了,有时候就会麻木。没人会改变我的意志,我就必须坚定自己的心。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

    云重紫很是坦白,在关安哲面前她脆弱过,哭泣过,幼稚过,他总是细心地并有意无意地教导她,指正她的错误。

    有时候,这个男人于她而言,亦师亦友,亦如他的性格,亦正亦邪。

    慕君睿的心令人看不透,而关安哲是整个人都令人费解。

    关安哲与云重紫对视一眼,“做不到,你就永远赢不了,得不到你想要的。可懂了?”

    云重紫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张了张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次,她受教了。

    到了威信候府,关安哲只坐在马车里没出去,云重紫抱着小獒犬就往大门里进,侯府的管家见到是她,直接带着云重紫去了顾元喜的院子。

    云重紫自然也熟门熟路,经过前厅时已经看到布置灵堂,她心中一凛,低声问向管家,“都有谁在?左老来了,只他在房里。”

    “太医怎么说?”

    老管家抹了抹眼角,“只吊着一口气,正在等你。”

    云重紫心说顾元喜怎么想着要在临死前见她一面,疑惑地看了眼老管家,不等细问,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院子里没有人,云重紫疑惑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回答:“老爷和夫人在一个在布置灵堂,一个在接待来往宾客,少爷和小姐都在自己的院子里。”

    云重紫这才放下警惕,只是心说,顾元喜兵戎一生,还没大行就有人急不可耐地盼着他死了。

    “左老在里面。”

    老管家替云重紫打开门,一进内堂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她转过碧纱窗,透过珠链就看到师父坐在床畔,神情漠然地看过来。

    云重紫见他面色瞬间苍老,急急走进来,嗓子一紧,唤了声:“师父……”

    “虎子可带来了?”左良子低头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小獒犬,低呼了一声,“这是虎子的崽?”

    “是。”云重紫把两只小獒犬放在床边上,目光轻移,就看到床上的老人脸上的肉皮松垮,双眸凹陷在眼眶里,嘴唇乌黑,呼吸只有出没有进,当他歪着头看了眼身边的小獒犬,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但又很快的黯淡下来,声音缓缓的溢出口中,“虎子呢?”

    云重紫低着头回答:“死了,是我没照顾好它。”

    顾元喜木然地叹了口气,两眼无神的望着床顶,嗓子里发出类似咯咯的声响,听不出是说话还是在笑或哭。

    “小喜子,虎子只是想和你做个伴,不让你害怕,想去保护你呐。”

    “是啊,有它在也是好的。”

    云重紫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两个人是几十年的老人家,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中,云重紫把两人的过往了解个大概,他们少年时拜入易水派祖师爷门下,同时修习医术,因性格不同,一个循规蹈矩,一个创新又不定性,学的东西各有不同,但同样胸怀天下,想以己之力救苍生苦海。

    正逢乱世,顾元喜偷走祖师爷的医术,私自下山投身做了军医,随着圣祖帝打天下,所以有了如今的地位。

    那时顾元喜年少轻狂,有一腔抱负,但也实在是做出背叛师门的事,才会不被左老所喜。

    可是,人活了一辈子,见过生生死死,除了遗憾,很少有事情看不透的。

    顾元喜突然说:“三娘子,老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师叔请讲。”云重紫跪在一边许久,双腿都麻了。

    “把我和虎子葬在一起吧。”

    左良子嗤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小子胆小害怕孤零零一个人下去。”

    “师兄就不要在小辈面前拆穿我的心思了。”顾元喜想笑,一口气上不来,猛烈咳嗽起来。

    “瞧你这点出息。”左良子踢了踢脚边的云重紫,“还不快答应你师叔。”

    云重紫连忙答应下来,“请师叔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您交代我的事情。”

    左良子给顾元喜顺了顺气,顾元喜道:“好孩子。等我大行后,书房里的那些医书你拿去看吧,你是我们易水派唯一的传人,带着我和你师父的冀望,好好努力。”

    “是,三娘谨遵师叔教诲。”

    顾元喜看向另一侧的左良子,抬起手去握住他的手,“师兄,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左良子嗤了一声,又抬手挥了挥,“丫头,你先出去,我和小喜子道道别。”

    屋子里没有悲伤,两个老人家也没有分离的痛苦,事已至此,已经改变不了命运,那就只有接受。

    云重紫磕了磕头,临走也没听到师父是怎么回答的顾元喜。

    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大雪无痕,悲伤于心。

    不是哭,或是撕心裂肺才是伤悲,他们的伤在心里,悲无泪,但会让人一辈子铭记在心。

    她缓缓走出檐下,仰头望天,莫名想起关安哲的话,就是死了也不让她一声安宁,那无泪无痛的伤悲才是最可怕的。

    左良子是个嘴硬心软的老家伙,他是不会为顾元喜流泪的,然而他必定会用余下的岁月来缅怀过去的一切。

    云重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呆着,只依循着记忆往园子里走,园子里连个小丫头都没有,应该都在前面布置灵堂。

    她也是前几日听到祥哥儿说起宫里的贵妃娘娘因小产失了宠,外人看熙贵妃是想利用小产的事怪到皇后头上,然而她却比别人知道点内幕,熙贵妃肚子里根本没孩子,而皇后也是将计就计,与皇上连手打压罢了。

    如今熙贵妃失宠,顾元喜去世,顾元喜儿子顾水明又是懦弱怕媳妇的,成不了大气,整个康乐候府算是彻底垮了。

    云重紫驻足看了一阵天空,忽然眼前一花,有黑影罩在头上,她正欲挣扎,脖子上落下手刀,脚下一软,落入别人的怀里。

    大雪纷飞,凌乱的脚步很快又盖上一层细细的薄纱,让人辨不出方向。

    躲在角落里的人冷冷地勾起嘴角,转身往前院走去,有小丫头奔走廊下,那人见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云四小姐,侯爷去了。”

    云裳立即泫然欲泣,“我这就去告诉母亲。”

    待所有人离去,云裳收起悲伤,冷哼一声,看来想云重紫死的人不只她一个呢。

    自作孽不可活,她真希望对方把云重紫祸害的生不如死。

    ※※※

    感觉到脖子上喷洒着热气,云重紫从昏沉中醒来,她一时迷茫,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东西,嗔道:“虎子,别闹。”

    她身上的东西一僵,云重紫下意识怔住,脖子上传来的痛,以及烈烈的寒风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在昏暗的屋子里看清身上的人是谁。

    “是你!”

    云重紫一声冷喝,抬起手对准身上的人就扇了一巴掌,却被那人握在手掌中摩挲,“呵呵,小手可真嫩,怎么你没想到是我吗?可是我已经想你多时了,你个贱人!”

    顾耀中发了狠地捏着云重紫的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搓揉,可是大冬天穿得袄子厚,隔着布料根本摸不到云重紫胸前的圆润,还有她的好身材,不由恼怒地想撕裂云重紫的衣裳。

    云重紫虽气,但仔细看了顾耀中的相貌,那个名冠京城的俏儿郎,如今却是尖嘴猴腮,面色灰暗,下巴逛街,声音也变得尖刻,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顾耀中,我就是躺在这让你玩弄,你又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云重紫也不挣扎,感觉到身上的人浑身一僵,目光又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看,落在他的大腿间,笑意更深,“你连那玩意都没了,还能做什么?”

    “你你……你个下作的婊子!”被戳到痛楚,顾耀中满脸涨红,发了狂地摇着云重紫的肩膀,“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让虎子咬了我……贱人你好狠的心,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云重紫被摇得快散了架,抬起头就咬在顾耀中的耳朵上,用力一撕,咬掉小半块肉来。

    顾耀中痛得撕心裂肺,抬手捂着耳朵狼叫,“云重紫……我告诉你,门口可有人守着,你就是插上翅膀也没法逃出去。你以为我如今这样子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男人的手段多的是。你今日就算跑出去,我也会所有人说,我睡了你,我要娶你回来当小妾,让你这辈子都玩弄在我的鼓掌之间!”

    云重紫从顾耀中的身下逃掉,听到顾耀中的话明显一愣。

    原来这才是顾耀中的真实想法,他终于说实话了。

    顾耀中以为吓住云重紫,阴测测地冷笑,“要么现在跪下来给我赔罪,要么躺下来让我玩弄,你乖乖顺着我,你才能少受点苦头!”

    “若是我不呢?”云重紫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凌乱的发丝。

    顾耀中见云重紫强作镇定,嘴角恨恨一抽,“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的。”云重紫冲他身后撇了撇嘴,好整以暇地坐在床畔上,“阿甲你说说看。”

    阿甲就像是个闷葫芦,明明治好了嗓子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云重紫坏坏地看了他半天,阿甲知道是主子惩罚自己来晚了,不得已后,他拎着剑搭在顾耀中的脖子上,看他的眼神带着厌恶,不顾他的哀求,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死。”

    顾耀中脚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不,你不能杀我,我什么也没做!”

    顾耀中不想丢人的求饶,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料到云重紫居然还有帮手,他惊慌失措地望了望门外,可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心中就猜到一定是被身后的男人解决了。

    “云重紫!你杀我是犯了王法!”

    云重紫冷笑:“我杀你,又有谁知道?”

    “有,外面的人……”

    “一起杀了就是。”云重紫轻描淡写地说着,那话好像根本不是命令杀人,而是说着一件令人很愉悦的事,“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有什么区别。”

    “不!三娘子,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就是想让你死呐。今日师叔大行,你们祖孙俩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

    顾耀中见云重紫油盐不进,只好转过身向身后的阿甲磕头,“壮士,云重紫给你出多少钱,我都出双倍……哦不,五倍,十倍都行,你替我杀了她,我可以给你锦衣玉食。”

    顾耀中心想,一定是云重紫仇家太多,她才会找人来当保镖,可她一个乡下丫头,又是庶女,能有几个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谁能受得住金钱的诱惑。

    云重紫也不为阿甲解围,只冷冷地看着他,阿甲不耐,手中的剑刺入他的肌肤上一寸,又只说了一个字,“滚。”

    “你……”

    顾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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