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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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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总该死的,只不过是怎么死,如何死,死在谁的手里。

    因是娶侧妃,前面婚宴也只是晚上开席,这才过了午后,天就阴沉下来,整个院子除了云重紫外,一个下人也没有,云重紫就站在婚房外,心里漠然地想着屋里应该发生的一切——先是喝交杯酒,然后云金钰昏厥,放血……

    云重紫的表情越发冷酷无情,她背着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道惊雷中好似掩盖住了什么惊叫,然而这天公却只打雷不下雨,一道道闪电就劈在她的头顶之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仿佛一伸手,那雷就会钻入她的心底。

    不过,她始终是漠然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婚房的大门忽然被打开,有人一身血腥味地走出来,云重紫偏过头,就见慕君堂比之前精神了许多,整张脸带着血,连齿缝间都还残存着腥红,“三娘子,辛苦你了。”

    云重紫向慕君堂木然地行礼,“这是三娘的本分。”

    “做的好,我会重赏。”

    “太子该谢的是我的大妹妹,只望太子能照拂她,已是我们全家之福。”

    慕君堂满意云重紫的态度,欣然地点头,“这是自然,没有你和云金钰,我又怎么会好起来。她嫁给我,就是我的人,她的血流进我的身体里,即使这辈子都是处子,我们也血水相容。你放心,我会拿最好的补药给她供着,她的命可关乎我的生死,我会好好待她的。”

    云重紫的腰弯得更低,“谢太子,请您沐浴更衣,晚宴就要开始了,皇后见到你身体安康,定会要与您多喝几杯。”

    “哈哈哈……那是自然。三娘子今晚也要多喝几杯尽兴才是,这里就交给下人弄吧,放心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慕君堂仰头大笑,他是尝到换血的好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像是注入进一道新的生命,正觉得得意,根本不会多看屋里床上之一眼。

    他大步走向隔壁的院子,有几个机灵的小太监就跳起来,把事先准备好的衣裳给他换了。

    慕君堂既不想皇上那般深情,也不如宝亲王那般专一,他身上流着是帝王的血,无论祖上出过几位专情又专一的男子,到了他这里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即使打过几次交道,云重紫也看得出来他是无情的。

    久病之人的通病,脾气最为怪异。

    云重紫站在婚房门口,漠然地回过头,一屋子凌乱,到处都是散乱的红绸衣物,血腥充斥着整间屋子,地上,桌上,床上都是血腥,而躺在床上的女子一丝不挂,双臂垂在床沿上,手腕到脖颈,浑身上下都被血染得面目全非……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题外话------

    很血腥有木有!

    哎呀,居然还没写到皇上赐婚给七郡王呀~

    我的小七~你要娶别人了么?

    因为支持你的人我都看不到了呀~

    我没剧透哦~
第二十二章
    还未至黄昏,天空已经暗下来,只打雷不下人,一声比一声凄厉。

    云重紫负手站在婚房门口看着屋里的情景,大红的喜字脱落了半角,喜被卷成团,红烛摇曳,一切凌乱的腌臜笼罩在光影里,明明是大喜的日子里,却丝毫不见任何喜气,呼吸间全是血腥味,让人翻涌起恶心感。

    然,她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丝毫不被眼前惊悚的凌乱骇到,只是冷漠又淡然地看着一切。

    院外走进两个年级老妈妈,看到云重紫堵在门口,即不进去也不说话,她们是皇后娘家带进宫的老人,也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对这宫里宫外的勾当不说全知但也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问,自然知道云重紫的身份,她们默默向她行礼,云重紫也只是颔首点点头,两个老妈妈不用吩咐就径自进了房间打扫。

    不过须臾,屋里的凌乱就打整好,喜字重新贴好,喜被叠放整齐,就连酒壶也摆放在缘由的位置上,好似方才所见根本就是幻化出来的,一切都是安宁祥和的。

    其中一个老妈妈从屋里端出一盆血水,云重紫微微蹙眉,“去打冷水来给太子侧妃沐浴。”

    “是。”

    两个老妈妈在隔壁耳房里放了沐浴桶,云重紫就站在一旁看着通体纯白的云金钰几乎浑身是伤,慕君堂一定在她还没有彻底昏过去前就动手了,除了她之前大腿上割下来的一块肉,两条沉黑的大腿上已经伸不直,弯曲的不成形,手腕上的两道的新添的伤口应该是慕君睿按照她教的法子放的血。

    云金钰胸前两团柔软处,有揉捏的淤青,剩下她的后背上胸前就是数不清的抓痕,或深或浅,或长或短。

    云重紫微微眯眼,慕君堂知道把云金钰娶进来是放学用的,她的处子之身不能破,但也没放弃玩狎她的心思。

    很快,沐浴桶里就浸满鲜红,冷水可以止血,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老妈妈其中一个走到云金钰后背把她拎起,另一个拿过薄毯将她裹成一团,她们合力抱着她放到床榻上,又给她带好凤冠穿好霞帔,较之前更苍白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才不至于像具尸体。

    收拾完后,方才说话和云重紫说话的老妈妈对云重紫行礼,“三娘子,我们就在外面守着。”

    “好,辛苦两位了。”

    老妈妈淡定的往外走,关上门,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若不是云重紫看着床榻上的云金钰,这屋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云金钰的呼吸清浅的好像随时都会断了呼吸。

    芍药只把她送上了轿子没有出府,毕竟是皇家的婚宴,除了真正的贵族是少有人带丫鬟进入太子府的,云重紫没有带药箱,只把事先准备的一些药放在怀里,她掏出剪好的纱布和药粉,小心翼翼地给云金钰上药。

    这是云金钰自己拼出来的命,若不折腾,只会如上一世那般做尼姑,可她是个骄傲自负的人,算计钻营后,到头来不过是害了自己。

    何苦来哉。

    云重紫心中唏嘘感叹,她并不是同情云金钰,只是以她血的事实告诫自己,万事不留人把柄才是。

    她对床上的人没什么怜惜之情,动作也粗鲁,不由弄疼了云金钰,她浅浅一声嘤咛,幽幽转醒。

    云金钰只觉浑身又疼又冷,仿佛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让她上下牙齿打颤,她只记起这明明刚入秋时,怎么会觉得这般浑身泛着冷气,一时竟忘记自己是身在何处,又做何事。

    她强撑着意志掀开眼皮,就看到眼前的一片迷蒙的红,红色的帷幔,红色的喜被,红色的绣球,所有人和物都被一片红色的红光笼罩在内,云金钰一个激灵下就想起了一切,还有红色的血,红色的泪……

    那触动的激灵之下让她的整个骨骼都在错位,那异处传来的痛把她从红色的喜庆中推向万丈深渊的黑白,眼前的事物清晰起来,坐在身前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漠且冷酷地与她对望,云金钰这才记起一切!

    “云重紫!”

    云金钰想要推开她的手,可用尽全身的力气后,她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别说推动她,就是手指翘起来都是一件难事。

    她惊恐的看着云重紫,满屋的血腥味让她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云重紫几不可见地皱眉,“大妹妹,你还是少吐点血,你的血已经不多了。”

    “你……你……到底给我做了!”云金钰颤巍巍的指着她,嘴中流出的血染满了她的贝齿。

    云重紫已经给她包扎好,淡漠地收回手,与她冷冷对视,清晰地告诉她:“我给你检查过了,流了血,没有伤到头,应该记得自己发生的事,若真是不记得了,我可以告诉你。”

    她不担心这事被云金钰知道,相反的,事已至此,必须让云金钰接受已定的事实,若是她还敢挣扎反抗,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云金钰的脑海中迅速出现几个凶狠的片段,太子进屋,哄着她和交杯酒,然后……片段有些模糊且断断续续,似乎她脑子有些昏沉地躺在床上,太子扑过来……拿出一把刀……给她放血!

    放血!

    云金钰被触目的红惊得瞪大了眼睛,即使瞪得再大也是一片茫然和空洞,之后的事她就记得不多了。

    她皱了皱鼻头可以清晰地闻到屋里还残留的血腥,放血后的痛楚传来,更让她确定自己经历了什么。

    原来,这就是让她嫁给太子的真正目的。

    知道真相后,云金钰反而镇定下来,她疼的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歪过头,目光狠戾地看着一旁,“这一切是不是你计划好的!你个贱人,原来你让我嫁给太子,根本就是要害死我!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以前凶狠骂人的云金钰,此时说话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云重紫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介怀,“我是生是死大妹妹就不要为我操心了,你还是要自己保证好身体吧。”

    云金钰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去抓云重紫的领子,可是伸长胳膊勾了半天也使不出力气,她好不容易靠在床榻上,歪过头就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满脸苍白如纸,就是连嘴唇都失了颜色。

    云重紫这个贱人,居然和太子狼狈为奸,要害了她的命!

    云重紫见她阴毒的看着自己,抿嘴轻笑:“你放心,太子是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不止如此,他还会大鱼大肉十全大补汤好好供着你,恨不能要把你当菩萨供着。因为你的血可是能救他的命呢。”

    她双手握着拳,心中翻飞起无数酸楚,现在的她就如刀俎上的肉,任由云重紫宰割。

    云金钰知道云重紫说的是真的,她记起之前她说的那番话,这个贱人就是来报仇想让这个家都鸡犬不宁。

    “贱人,你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我从来没想过要谋害你的命。”云重紫笑笑,“我说过了,你的命关乎太子,只要你活着太子就会好好的,你的血换给太子,他以后就不能用其他人的血。你若是好好的活着,整个威信候府都要靠你的庇佑想尽荣华富贵,若是大姑娘想了结自己的命,那也是无碍的,总归是整个威信候府和你一同陪葬罢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这话根本不是关乎整个府中上下的命运。

    云重紫这是间接在威胁云金钰要好好的活着,“大妹妹放心,有我在,你是不会死的。”

    可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生不如死就是这种说法,还不如两眼一闭一了百了!

    云金钰刚动了去死的心思,就听到云重紫拿全府上下的命来威胁她,她呵呵冷笑了两声,悲愤道:“那些人不顾我的感受让我嫁给太子,我何必管他们死活,我早晚是要死的人,有他们……还有你同我一起陪葬,怎么算我都赚到了。”

    她又呵呵地冷笑,腹中腥甜翻滚,窜到喉咙处,又和着一口唾沫咽进去。

    “你想太多了。”云重紫起身笑道:“你死了,我也有其他法子救太子,陪葬的不过是那些威信侯府里的人,若是大妹妹这么想,就这么去做吧。我也只是告知你一声,大妹妹要是想明白了,不过是十天半个月放一次血,忍一忍就习惯了,总归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你非要拉着一群人去死,到了阎王殿,你和夫人还有二妹妹们就到下面去团聚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她起身往外走,云金钰拿起手边的瓷枕往地下一摔,云重紫猛地回头,就见云金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阴冷地冲她笑,“云重紫,你想利用我上位,门都没有,就是我死也不会给你机会……”

    门突然被人撞开,两个粗壮的老妈妈见云金钰要割腕,抡起棒子上前就是一拳,咒骂道:“侧妃就是不顾着太子,也要为你们娘家好好想想才是。”

    另一个妈妈将云重紫请到了门外,“三娘子,现在该怎么办?”

    云重紫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每日一副给她喝下去,她手脚发软就是出恭都要人扶着,如何还能寻死。”

    那老妈妈听了云重紫的法子两眼倏然亮了,心道:没想到三娘子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多的心眼。

    “这计策好是好,就怕……”

    老妈妈担心这药喝下去对云金钰的身子不好,换血的时候对太子有影响。

    她点到为止,云重紫了然于心,“这药只会让人浑身没力气,不会有什么伤害,每日给她好吃好喝的养着,几日后她的血就回来了。”

    “这事就交给我吧,若是她不吃,我们就把她的牙敲碎往里面灌。”

    云重紫笑着俯身,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看了一眼被敲晕的云金钰,才离开婚房往前面去。

    天渐渐昏暗,隐约可听见前面吹拉弹奏,好不热闹,虽说是娶侧妃,但也给足了威信侯府面子,在前院大摆了宴席,朝中权贵无不前往。

    云重紫来过几次太子府,但也不是随处走动,并不太熟,只这处婚房叫清心阁,刚出了院子,从灌木丛中就走出一抹颀长的身影,驻足在前面挡住她的路。

    她几不可见地抽了抽眼角,离得远远的,就向面前的人俯身行礼,“二皇子万安。”

    二皇子慕君悦和三皇子慕君华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们的母亲萧淑妃传说是响当当的美人胚子,因此这两位皇子的相貌也是天生风流相。

    云重紫低着头想,他们慕家人都长得好看,怪不得大元要尚美了。

    有一次,她和祥哥儿说过朝中局势,这朝堂上就渐渐形成了几派,一派是太子党,虽说太子羸弱,但身后有个与皇帝鹣鲽情深的皇后,只要这太子一日不死,储君的位置就永远是他。

    另一派就是不看好太子的二皇子党,加上这慕君悦也是个争气有本事的,皇上让他处理的事务,都治理的井井有条,自然赢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还有一排就是中立的七郡王党,他手握兵权,不只立下赫赫战功,身后又有宝亲王护着,所有人都知道慕君睿不喜权利,又与所有人交好,这两派中人自然都想拉拢他。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二皇子党是只要他一嗝屁就立即上书请立二皇子为太子,反正太子早晚是要死的人,也不急于一时,他们是天天等天天盼,日日烧高香,谁知突然冒出了个三娘子来。

    因着她给太子看病,祥哥儿还为这事特地嘱咐过她,她若是治好了太子,必然会加速两派的恶斗,些许会对她不利。

    云重紫只说自己想好了后路,才让云呈祥放下心来。

    如今慕君悦突然出现在太子的婚房院外,非奸即盗。

    云重紫不见对面的人说话,始终没有起身,脚都蹲麻了,心中忍不住不忿,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拿她当出头鸟来耀武扬威吗?

    又过了半晌,就在云重紫已经打算装昏躲过去的时候,就听对面的慕君悦冷冷的开口,“三娘子,本皇子每次见到你,都觉得心烦气躁,哪里来的万安。”

    云重紫的头又低了一分,“回二皇子的话,许是三娘身上的草药味熏着二皇子了,以后三娘自会走远些,不惹二皇子心烦。”

    “呵呵。”慕君悦冷笑了两声,“我总是听老三说你是巧言善变,今日和你说一句话就见识出你的不老实来。”

    “三娘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事。”

    慕君悦冷眼睨着面前的少女,不耐地挥了挥手,“起来吧,你可是太子的座上宾,我欺负了你,有的是人找我算账。”

    “谢谢二皇子。”

    云重紫贴着墙边就要溜,谁知慕君悦阴魂不散地走到她身后,忽然开口:“你上次让老三转告我的话可是真的?”

    慕君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云重紫怔了怔,慕君悦看她的反应,勃然大怒,“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躲过一劫才骗老三的,居然让我们白白错过了几回,如今太子的病大好,眼见着就要康复……不如我先杀了你,再想其他办法。”

    云重紫不理他说什么,想了半晌才记起之前为了摆脱慕君华的纠缠,是说了一句话,没想到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娘生的,性子都是一样的,动不动就想用杀人来解决办法。

    她冷冷道:“二皇子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我说的法子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二皇子,三娘是大夫只会治病救人,是不会做害人的勾当。法子我说了,要怎么做,难道还让我去教您。若是你觉得是假的,你就在这杀了我吧。”

    云重紫从怀里拿出几包药粉,“这药粉吃了七窍流血,这包则是肝肠寸断……”

    她如数家珍的介绍自己调配的东西,又拿出一包扔进慕君悦的怀里,“那这包最厉害了,当时不会查出有什么问题,待七日后才会发作,我建议二皇子让我吃了这包,等七天后你就可以听到我身亡的消息,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和二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君悦听得云重紫的话一怔一怔的,她一个女子家家居然在身上放了这么多毒药做什么!

    他张了张嘴想说写什么,可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完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当然,二皇子放心,我不会给自己配置毒药的,你若还不信,就直接给我吃这包,立即吐血身亡,眨眼之间……”

    “够了!”

    慕君悦怒起来,把身上的药包都抖落在地,生怕那药粉脱落吸入自己的口中,“你这是在威胁我!”

    云重紫无奈地把地上的药包放进怀里,“活着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威胁别人来毒害自己,分明是你和三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了我!该说的能做的,我都已经交代了,接下来皇子该怎么做,三娘就无能为力了。”

    慕君悦被云重紫闹了一通,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他怔忪了半天才把事情想明白了。

    原来云重紫所说的法子……

    他的目光倏然冷下来,见到云重紫想趁机溜走,抬出手一把拦住她,“你要去哪?”

    “前面开席了,二皇子不去向太子敬酒,怕是要引起什么误会。”

    慕君悦冷冷地勾起嘴角,“不过是个侧妃而已,好酒都是要在后面喝的……”

    他正打算和云重紫说说那法子该怎么做,就见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往这边走,慕君悦目光一冷,倏然躲进灌木丛里,云重紫抬眼看着向她走来的小丫鬟,心中激动不已,多亏了有人来了,不然慕君悦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狠话来。

    那家伙还真以为这些是毒药呢?

    她心中觉得好笑,不过是些药粉,倒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粉末,但哪里会是毒药,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慕君悦唬住了,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高贵如斯的人,哪个不是惜命的。

    云重紫露出淡笑,对面的小丫鬟匆匆赶来向她行礼,“三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郡王让我请您过去呢。”

    云重紫愣了下,“郡王?哪个郡王?”

    那小丫鬟也是个伶俐人,笑道:“咱们大元还有哪个郡王,自然是七皇子了。三娘子快快与我去吧,别让郡王久等了。”

    云重紫心中讶异,慕君睿找自己怎么会派太子府的小丫鬟来,他就是不派身边的暗卫,也断然不会这么草率,更何况这是在太子府上,如此明目张胆……

    她的目光里就看到躲在暗处的慕君悦露出衣袂,心道自己去与不去这家伙必定还会纠缠,索性就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耍把戏,反正有慕君悦在旁边,到时候让他当挡箭牌就是了。

    “好,那就请姐姐带路。”

    云重紫点头向她笑道,那小丫鬟就在前面领路,她微微偏头就看到慕君悦果然跟上来了。

    她心里知道要找自己的人必定不会是慕君睿,而慕君悦却一定以为他们有什么猫腻才会跟着前来,云重紫冷笑着问向前面的小丫鬟,“这位姐姐,不知郡王找我有何事?”

    小丫鬟笑了笑,“三娘子这可是问倒我了,我不过是小小奴婢,怎会知道那些。”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去了,这天色昏暗,孤单寡女私会传出去对郡王的名声可不好,虽我入了匠人,但也懂的男女大防的道理……”

    云重紫说到就要往别处走,那小丫鬟见她真的要离开,立即急了,上前拦住,“三娘子,这马上就到了,若是我没把你带到郡王面前我可是要受罚的。”

    “不会的,郡王一向仁厚。”

    小丫鬟还是抓着她不放,小声道:“到了到了,就这处……”

    云重紫看了看周围的,不过是园子里偏僻的一角,太子府比侯府大上许多,光是花园就有几个,这处平时应是没什么人来,四周种着是高高的灌木,一丛丛的凤凰花排在院中,红通通一片。

    立时让云重紫想到婚房里的血腥。

    不吉利啊不吉利。

    云重紫愣神之时,就见那小丫鬟居然不知道躲到哪出灌木中偷偷溜了,她颇为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把她引到这处若不是看好戏就是让她成为戏中人的。

    就在她也打算溜走时,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影,云重紫手上一摸就要翻出银针,她就被身后的人勾到一处灌木后,拉低她的身子蹲着,“嘘,有人来了。”

    云重紫心道果然是让她来看好戏的,但她实在不想与慕君悦靠得太近,微微侧过头与他拉开些距离,就见远处一前一后来了两个人。

    “七哥哥,你走慢点……”

    香风阵阵,有美人从远处飘然而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声音软糯带这撒娇,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再一听她喊七郡王的名讳,云重紫更是觉得恶寒。

    云重紫身边的男子也微微蹙眉屏气看过去,就看到甘娜公主追着前面的慕君睿来到前面不远处,她喊了好几声,前面的慕君睿许是无奈才停下来。

    “甘娜公主,男女有别,还请自重。”慕君睿的笑带着客套与疏离。

    云重紫见慕君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优雅有礼,真是好脾气,怎么对她的时候就总是不耐烦着。

    甘娜依旧那身白纱这面,身上换了套紫衣纱裙,她一把拉住慕君睿的胳膊,笑道:“七哥哥,皇上马上就要给你赐婚了,你我见面又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家人,早点亲近,省得日后尴尬不是。”

    说着,她整个人都要扑到慕君睿的身上,慕君睿迅速一闪,甘娜扑了个空,她却越挫越勇一般,双手一伸就要抓着慕君睿的肩膀,两人身上都会拳脚,明明是暧昧的拉扯,却成了一场死都。

    怜香惜玉这事对慕君睿来说只是一句空话,对她所厌烦的事,他从来不会客气半分,就在甘娜的手臂再次抱过来时,慕君睿的手指冲着她手臂的穴道用力一弹,甘娜的拳脚功夫也不过是些蛮力和轻功,哪里懂得中原武功的精髓,一个穴位就让她通体酥麻在原地,她这才记起这处穴位可让人动弹不得。

    甘娜心中气恼,整个身子也一时无法动弹,目光恶狠狠地扫向灌木丛中一处,心中忽然浮现一计,她哎哟喊了一声,就要往慕君睿的身上栽……

    她就不信,慕君睿会真的这么狠心!

    怎么说她都是大金的公主!

    眼见着甘娜公主就要栽倒在慕君睿的身上,慕君悦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两只眼睛嫉妒地快要喷出火来,没想到父皇真的要把甘娜许配给小七,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一旁的云重紫却突然一把捂住脸,不等慕君悦问她这是怎么了,对面的慕君睿只是微微侧身,甘娜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云重紫幽幽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甘娜让她来此,就是为了看笑话的?

    她又失算了。

    那声轻叹几不可闻,然,慕君睿冷厉的目光一眼就射向灌木丛,但又迅速地挪开,像是只是不净地看了一眼罢了。

    蹲在地上的慕君悦瞪了云重紫一眼,而云重紫也是被那样凌厉的眼神吓出一声冷汗,摔倒在地上的甘娜不死心的露出哀怨的眼神,然而她面纱底下的嘴角却是恶毒地抿了抿,“七哥哥,你怎么可以不扶着我。”

    “我为什么要扶着你?”慕君睿失了耐性反问。

    “因为我就要成为你的妻子!”

    “别说你不会成为我的妻子,就算你成了我的妻子,我也不会扶你。”慕君睿知道一时半会离开不了此地,索性找到近旁的一处亭子坐过去,“我是不会娶你的。”

    甘娜追过去,“这可由不得七哥哥,皇上已经答应王爷把我许配给你,你我两国联姻,可是百姓之福,难道郡王是要抗旨?”

    “我上面还有许多哥哥没大婚,你可以找他们联姻,也会是百姓之福。”

    “我只看上你了,七哥哥,你不觉得我们才是天造地设地一对?”甘娜笑着走过去,“其实你我成婚后,以郡王的兵力,加上金国的支持,若是你想做皇上,也未尝……”

    慕君睿冰冷的眼眸中忽然射出一道寒光,“公主想死?”

    看着慕君睿的寒眸,甘娜没由来地颤了一下,她原不觉得慕君睿是他们兄弟几个最温润的,总是噙着笑,还好想与,就算真的嫁给他也不算吃亏,但没想到今日做的这出戏,居然发现眼前的男子这么冷,像是一大块寒冰,不敢让人轻易靠近。

    甘娜知道触及到慕君睿的底线,也不想把事情弄僵,更何况她今日背着关安哲布了这个局,根本是做给别人看的,她知道关安哲要她嫁给慕君睿的目的,一是为了让两国的交好,二是想扶持一脉人成为大元将来的皇帝,三嘛……那就是关安哲的私心了,这两个男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女子。

    而那女子正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暗处不敢出声,既然如此,她就让云重紫亲眼看着,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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