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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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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人,彼此一愣。

    那边云重紫姐弟和阮如玉也互相看了一眼,今个儿可真热闹。

    阮如玉哀叹一声,“三娘,我还要学你大伯母那般泼辣吗?”

    这法子好到是好,就是装得太累了,她不是泼辣之人,不过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沈怡琳,她还是有些动气,现在看到云致远也来了,便觉得他俩是不是一起串通好了今天来给她找晦气。

    “娘,你刚才做的很好,只是他俩一丘之貉,要是给点好脸色就会蹬鼻子上脸,索性不如我们坏人做到底吧。”

    阮如玉也觉得甚是,便板起脸来冷眼看着云致远,不等他开口先发话问道:“侯爷今日来送你放妻书的吗?”

    云致远的腮帮子动了动,憋着气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是啊,如……阮娘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祥哥儿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寒噤,用眼神去看云重紫,说道: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云重紫也觉得纳罕,云致远变得这么友善,一定有蹊跷。

    云致远身后的沈怡琳更是气得差点昏过去,她家这个男人骨头居然这么软!

    让她情何以堪。

    阮如玉却一丝反应也没有,她在最美好的时光遇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穷苦过,上进过,在他面前赤条有之,温润有之,可如今那样的云致远早就已经面目全非,眼前的人不过是个衣冠禽兽,无赖,谄媚,卑鄙……于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了。

    她说不出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来和他说话,只是说话时就像是和路人甲一样,心情没有起伏,“那便拿来吧。”

    云致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阮如玉没接,冷笑道:“我不如你们名门,识不得几个字,不如侯爷念来听听。”

    “老爷,那放妻书给她就是,怎可让她如此放肆!”阮如玉觉得自己窝囊就算了,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夫君也被人牵制。

    阮如玉冷冷看她一眼,想到方才沈怡琳的多番刁难,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喊:“云致远你瞧瞧你娶的好姨娘啊,她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一天没收到放妻书,就还是你们老云家的人啊。想我阮如玉辛辛苦苦独自养大了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还要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云致远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啊……既然你们威信候不嫌丢人,我还怕什么啊,既然你不想放我走,我就和一双儿女同你回侯府里去做大房,我就不信制不住沈氏!”

    云重紫和祥哥儿躲在后面默默抽嘴角,就在祥哥儿要笑出来之时,三娘偷偷掐了一把他,“娘亲是彻底被教坏了。”

    “这怎能怪我,都是你的鬼主意。”

    两个姐弟一阵沉默,彼此望望天,只是心中暗爽:娘亲做的对,哈哈哈哈……

    云致远也被阮如玉撒泼的样子吓得哑口无言,可又拿她怎么办,只能咬咬牙瞪了一眼沈怡琳,“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沈怡琳见到云致远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自己,可又学不来阮如玉那副撒泼的样子,眼睛里噙着泪水瞪他,“侯爷就快些给她放妻书吧,省得她嚣张个没完!”

    云致远也是这么想的,他见阮如玉态度坚决,咬咬牙,把纸放在自己面前挡着脸,刚要说话,又被阮如玉拦住。

    “等一下。”阮如玉淡定地从地上起来,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坐在石桌旁翘起脚,笑道:“方才是方才,侯爷既然没做,现在想给我放妻书,就跪下来双手奉上吧。”

    “你……”沈怡琳可以自己受气,怎么能让云致远这般委屈,她不甘自己两夫妻就被这么个乡下婆子拿捏,气不过地握紧了双拳,云致远一把拦住,“不要再说了。”

    再说其他,指不定阮如玉又为难自己,他不是怕了阮如玉,而是……而是有人逼着他不得不低头。

    沈怡琳指了指地上的瓷杯碎片不说话,那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她是让云致远跪在上面。

    云致远压下心中的火焰,双腿扑通一声跪在碎片上,沈怡琳低声惊呼,决定眼不见为净,两眼一闭昏倒在及时走上前的夏妈妈身上。

    云致远恍若未闻,不去管沈怡琳死活,低声念道:“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如同猫鼠相憎,狼犬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妇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立此文书者云致远,押指节为凭。”

    阮如玉接过放妻书,终于笑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承侯爷吉言。”

    她起身转过头,冷声喝道:“祥哥儿,送客。”

    “侯爷请。”云呈祥把手一挥,“慢走。”

    云致远双腿上染满鲜血,若不是身边跟着的小厮扶着,他根本站不起来,看见祥哥儿冷言冷语的态度,他不由怒道:“我是你爹。”

    “我可没说您不是啊。”祥哥儿咧了咧嘴,似笑非笑。

    云致远见不惯他身上的流里流气,但也不想在此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日就会回去。”云呈祥也本分的回答。

    阮如玉忽然道:“云致远,我不曾得过你一分一毫的钱财与好处,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这双儿女日后进侯府莫要让他们受人欺负。”

    云致远沉默下来,腿上的疼痛已经时刻提醒他自己受过的侮辱,这一次次的侮辱,他可都记着,于是笑道:“放心,我会好好疼他们的,这可是我的孩子呢。”

    阮如玉皱了皱眉,听出他的言不由衷,本想再争辩什么,但见三娘对自己调皮的眨眨眼,又想到既然一双儿女敢进侯府,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也就不再提了。

    “请侯爷好好管教家宅,莫要再让一些人来胡搅蛮缠,你我之间已是陌路,不用再往来,你走吧。”

    夏妈妈扶着沈怡琳,小厮架起云致远,四个人默默地离开,云致远被抬到门口,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到小院简陋但温馨,一双儿女围着阮如玉低声说着什么,他的鼻子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发酸,若是那年自己上京没有娶沈怡琳,他会荣归故里,把一双儿女和阮如玉带到京城,一家四口过日子,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白驹过隙,有些事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他此时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这些人毁他前途,他又何必心软,既然生为他云致远的子女,就要接受他安排的命。

    刚出门,沈怡琳就又不再装下去,见到门口站着的男子忽然愣了下,她看见身边的云致远向他行礼,更是诧异起来,云致远是侯爷,又是三品官员,能让他行礼的毕竟是皇亲贵族了。

    沈怡琳常年在宅门里呆着,未出嫁时也曾议论过贵族男子的容貌,当年中状元的云致远可是最榜上有名的,除了他就是那位温润如玉又风度翩翩的宝亲王了,难道说他是……

    她不由大着胆子去打量眼前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如灿烂璀璨的星河,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占尽风流。

    沈怡琳不由红起了脸,对面的男子只对云致远摆了摆手并没说话,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专心地站在墙根上听里面的人说话。

    云致远咬了咬牙,忍着痛往外走,沈怡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拐着弯问:“老爷,你怎么向那种人行礼。”

    “你不认得他?”云致远问完又了悟到,那人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好气道:“他是宝亲王。”

    沈怡琳几不可见地顿住脚步,心中说不上什么原因竟然觉得窃喜,但一想不由觉得奇怪,“宝亲王怎么会在阮氏的院子门口……”

    她想到前几日云秀荷把宫宴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来,宝亲王之前一直帮衬着云呈祥,她当时本没有上心,但见到他在此出现,前前后后一想,宝亲王至今没婚娶的原因,终于恍然大悟。

    沈怡琳见云致远只咬牙不回答,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难道说他看上了阮如玉那个贱人!”

    “她也配!”云致远在登上马车前啐了口,“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他的女人就是死也不能再改嫁,如今让她和离是无法违抗皇命,但他绝对不允许阮如玉再嫁给自己戴绿帽子。

    其实云致远和沈怡琳是一起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是故意做戏给他们看,云致远只是没想到宝亲王居然拿也会在。

    两个人坐上马车,沈怡琳故作心疼地给他看着伤腿,火上浇油道:“就是,凭阮如玉她也配,侯爷放心,就是宝亲王有那心思,皇上也不会同意的。不过阮如玉对您也太心狠了,居然让你跪瓷片呢。”

    阮如玉她凭什么能得到宝亲王的青睐,都是个下堂妇了,休想能爬到她的头上。

    “若不是宝亲王今日在,我才不会让她得逞,今日委屈你了,我本想着拿钱打发了她们,如果他们知趣不进府,咱们也省得,但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云致远握了握沈怡琳的手,沈怡琳笑道:“老爷说的是哪的话,那妇人早早和离了就好,如果让她进府还不知道生出什么别的来。只是那双儿女进府……”

    “你就按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云致远腿上疼,也不愿再多说话,一对夫妻紧握的手都微微发凉,手心的温度熨烫不到彼此的心。

    他们都是薄凉的人,这握在一起的手看似亲和,不过是为合作达成协议,他们都要抛却过去的恩怨,达成统一,共同来整治那两个小蹄子。

    在府外可以容他们嚣张下去,一旦进了府,生死就由他们了。

    沈怡琳冷笑,羊肠小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如今云致远的态度已然是放弃了这两个孩子,哪怕她们将来富贵荣华,也不能容下她们!

    云家小院里,沈怡琳和云致远一走,阮如玉就松了口气,云重紫笑道:“娘好厉害!”

    “何止厉害!简直把大伯母的泼辣学得惟妙惟肖,连我都唬住了。”

    祥哥儿给阮如玉捏肩膀,只听她叹道:“你可饶了我吧,这只有一次,我下回可真做不来了,好在没有外人在场,虽说这法子见效,但让旁人见到真是见笑了!”

    “只是……”云重紫觉得奇怪,“云致远怎么突然会这么好说话?”

    以他的性子不像是容易服软的人啊,她正觉得纳罕,就见有人推开院门走进来,那人把扇子别在腰间,嬉皮笑脸地对阮如玉道:“如玉,你方才真霸气!”

    “你……”阮如玉脸上黑白交错,“你怎么在这?”

    宝亲王慕知秋笑嘻嘻道:“我把隔壁买下来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今天来特此来拜会下邻居!”

    阮如玉心中惊诧,这男人天天在面馆里缠着她就算了,居然还把家搬到这里来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沉下脸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我都听见了。”慕知秋小心翼翼地凑到阮如玉身边,“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方才的霸气真令我欢喜。”

    阮如玉听了怒气更胜,“我见到你却不觉得欢喜!”

    她冷着脸转身就往屋里走,慕知秋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讪讪地问:“我表白的很认真啊,哪句话又惹你娘不高兴了?”

    云重紫笑了笑,怪不得云致远会那么听话,原来有宝亲王坐镇呢。

    祥哥儿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慕叔叔,哪个女子撒泼的时候愿意被自己在意的男子看到?我娘是生气你看到她不堪的摸样。”

    “不会啊!如玉撒泼的摸样也令我欢喜,以后谁敢再欺负她,她就该这般,我知道她不是那样刁钻的人……”

    慕知秋说着说着,忽然拿起扇子拍了拍额头,“哎哟,你瞧我这脑子,你方才说什么,说没有女子喜欢被在意的男子看到不堪的摸样吗?”

    他一把勾起祥哥儿的肩膀,问道:“你和我认真说说,你娘亲是不是在乎我?”

    “呃……”祥哥儿不知该如何作答,连忙用眼神向三娘求救,“三娘……”

    “我什么也不知道!”云重紫想逃跑,却也被慕知秋叫住,“三娘子,你给我站住。”

    “慕叔叔……”云重紫走到他面前。

    “你俩过几日就要进侯府了,我需要嘱咐你们俩几句。”慕知秋收起玩笑,严肃道:“第一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更不能罔顾人命。”

    “那若是他们对我们下毒手,我们还不反抗了?”祥哥儿不满地嘀咕。

    慕知秋拿起扇柄敲打他头,“糊涂,我说不反抗了么?别人捅了你一刀,你自然要想办法保命,但切不可主动害人,如是这般,你们又和那些卑鄙的人有什么样?”

    他歪过头看沉默的云重紫,“三娘,我知道你心中对那家人有仇恨,不过如今你母亲和云致远已经和离,凡事也可以放下的。”

    “她们害过我,也杀过我。”云重紫说的是实话,还有她的孩子……她都没有忘。

    这事慕知秋也是知道的,他看出眼前女子的坚强与执着,“那你想怎么做?也去害她们,伤她们吗?我知道你们进府就是去搅混水的,我也不拦着,也知道拦不住,既然你们心意已定,我只希望你们好好记住我的话,今日我是你们的叔父,他日等我和你娘成亲,我会理所当然地当你们的父亲,这都是早晚的事,我就有义务和责任教导你们,不让你们去为了仇恨走弯路。难道你自损八百伤她们一千,你母亲就开心了?报了仇,你心里就舒服了?”

    他是不懂云重紫心底的仇恨的,但是能感觉到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含义,慕知秋想做的是希望她们平安,他不想让阮如玉伤心,也不想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云重紫沉默下来,她知道慕知秋的心意,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疼爱,也许是因为娘亲的缘故,但也只有这个缘故,就让眼前的男子拿她当亲骨肉般疼爱教导,饶是自己的父亲也无法做到,她没有理由去反驳和倔强。

    “慕叔叔,世上并没有恶人有恶报的说法。”云重紫压低声音,不想让房里的母亲听见,“不过我会听你的话,绝不主动伤人害人,但若是有人对我们下毒手,我觉得会还原真相,替自己讨回个公道。”

    “你能做到这点,我就很欣慰了。”慕知秋欣慰地笑笑,“你们两个都很聪明又机灵,我不担心你们受什么委屈的,诚如你所说,有人伤害你们,你们就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你们也是我的孩子,谁伤害你们,我也绝对不轻饶他,所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来和我说。”

    祥哥儿抽了抽鼻子觉得有些发酸,他从小就没父亲教养,如今虽然认了云致远,但他却是个卑鄙无耻之徒,如今慕知秋和自己没有任何血亲却对他这般疼爱,让他如何不敢动,他忍住落泪的冲动,嗔道:“慕叔叔你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胡说!”慕知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娶了你娘亲当媳妇自然就长大了,你俩也是我的孩子啊……你俩放心大胆地去吧,你娘有我照顾呢。”

    他扭着脸冲着屋里的人惨兮兮地说道:“你说我就孤寡一人,连个烧火的婆子也没有,所以少不了来你家这来蹭饭的,你娘亲就交给我吧,谁敢欺负她一根汗毛我就和对方拼命!你俩快收拾行李去吧去吧。”

    慕知秋催促两个人快去收拾行李,云家姐弟这下子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这是要鸠占鹊巢,翻脸就要撵他们走,好安心地去追求娘亲呐。

    论起厚颜无耻,宝亲王真是……慕家第一人也!

    ※※※

    这一日,天正下大雨,一辆马车在雨中急行驶向威信候府的大门口,到了门前,车夫给一男一女撑着伞送他们到了府门前。

    两个孩子身子有些单薄,各自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扁扁的一看就没什么东西,少女见下雨天不容易,就多给马夫了几贯钱又谢了他,那车夫看少女打扮简单也不像富贵人家的样,但形容干净又待人有礼,又走正门也不似下人,好心道:“这位姑娘是有亲戚在侯府里?”

    “不,我们是这户人家的子女。”少女脆声回答。

    那车夫应是拉惯了高门大户里的人家,也听说过有人把庶出的哥儿姐儿的放在乡下庄子里养着,如今看来怕是如此,“怎的也没人派个人接你们?”

    少女只笑笑不回答,她敲了半晌也没人开门,旁边的少年郎,忍不住叹气道:“三娘,他们是不是有意不让咱们进府啊?”

    车夫多得了钱也替少女打抱不平,握起拳头砸向大门,“快开门,你们家少爷小姐回来了!”

    房门里这才传来了声音,“吼什么吼!什么少爷小姐的!我们家哪里来的少爷小姐!”

    开门的是个小厮,只拉开了大门一个缝,透过缝隙看着门口的三个人,冷声问道:“你们什么人?居然拿敢乱敲侯府的大门!”

    “小哥儿,我是云重紫,这是我弟弟云呈祥,便是这府上的人啊。”

    小厮听后若有所思,“原来是你们啊,怎地才来,夫人老夫人都等了半天了,只是这正门你们走不得,去角门去等着吧!”

    说完,大门重重关上,云重紫冲着祥哥儿笑了笑,不介意道:“那咱们去角门吧。”

    车夫又替他们撑起伞,暗自啐了口,“这是个什么下人,居然敢对自己的主子这样说话,就是个庶出也是主子啊。”

    云呈祥抬头看了眼淡然地三娘,不见她露出一点丧气,就知道云重紫来之前说的话应验了,她早就说过进侯府的大门必然还要经过一番坎坷,所以才选了个雨天。

    到了角门果然有婆子在那候着,车夫把两人送到了门口被挡在外面,他叹了口气,真是白瞎了这样好的孩子,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爹怎么那样心狠,居然这般待他们,希望她们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能活得平安吧。

    云重紫和云呈祥进了角门,那婆子冷着脸一路领到了二门,二门上等着的人竟是吴妈妈,这次见吴妈妈比上会不同,她也是一副看不惯任何人的摸样,只是微微向二人行礼,便沉默着带着他们去了祥和苑。

    云重紫心想,她来过三次,这次是终于回来了,等待她的就是洪水猛兽,她也不怕。

    祥哥儿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偷偷握了握她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可到了祥和苑只吴妈妈自己一个人进去,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再一处来,她只冷着脸喝道:“老夫人有命,让你们跪在这里!”

    “为什么?”祥哥儿瞪起眼睛。

    吴妈妈冷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进了这府里就是老夫人说的算,你们未进府前做了什么还需要老夫人明说吗?”

    许是听到门口的声音,屋里不知道是谁又打碎了什么,一声脆响,喝道:“跪下!”

    ------题外话------

    tat太伤心了,你们都不爱我……看到没更新也没人催更……是不是都没人看啊~好冷清啊~万更的热情低落了~
第二章
    上来就是个下马威。

    云重紫和祥哥儿本是撑着伞站在外面候着,听了吴妈妈的话,祥哥儿就要冲进去,云重紫一把将他拉住摇摇头,她把手中的伞和包袱交给他,抚了抚裙摆,双膝跪地在雨水里,大声道:“老夫人教训的是,只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三娘愿一人受罚。”

    屋里的人没说话,吴妈妈也不说什么。

    祥哥儿吃惊,上前拦着她,却被云重紫一个沉冷的眼神制止住,“三娘,那么大的雨……”

    他见拦不住,也要同她归跪在一起,云重紫低喝道:“祥哥儿,你忘记我说过什么吗?”

    云呈祥垂下眼帘,那些话他可是刻在心上的。

    三娘说:祥哥儿你看那高高的朱红大门,外人不知道多少人家羡慕呢,里面有亭台楼阁,所有人面上一团和气,可是背地里都是人面兽心,会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她们自私又薄凉,不曾吃人,但会杀人于无形。

    在这大宅门里,但凡有点心气的人都会斗得你死我活的,可是杀人害人都不是本事,那恶斗的最高境界是不用自己出手,她们就会狗咬狗,自相残杀。

    宝亲王说的对,咱们切不可以主动害人,我们来是让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要踏进侯府,咱们的一言一行所有人都在看着,一点错就会被人挑出来无限放大,所以我们要需要谨言慎行,恭顺谦卑,让她们挑不到错,抓不住我们的把柄,但我们绝对不可任人拿捏,别人害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需要时刻谨记我的话,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而我所有的事情自有分寸,关心则乱,切不可为我做任何傻事。

    云呈祥把伞举过云重紫的头顶,耳边回想着三娘的话,一言不发。

    他心里明白,这只是进侯府的第一个下马威,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有许多个责难,他们既然选择进来了,就绝不会胆怯,来了就是要让他们不得安宁。

    云重紫姐弟俩一跪一站在雨中,一高一矮淋着雨,那伞哪里遮得住雨水的吹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浑身湿了个透,这老天像是偏要和那些趾高气昂的人站在一起,大雨猛烈的下着,天地间白成了一片。

    云重紫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她跪得不是任何人,而是敲门砖,这高门大院她必须进来,进来了……谁人还想给她一点责难,只怕难上加难。

    这雨想下就下吧,她从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主,相反这是帮了她……

    屋里的人优哉游哉的坐着,上首是云老夫人,左侧坐着沈怡琳,对面是魏玲文和赵红玉,没有下人和小姐,连云致远也不在,他腿上被瓷片扎破,虽不严重,但这几日顶着伤上朝,被人看见又是一阵讥讽,他知道今日两个姐弟上门,也不想看到他们,这就是他的态度。

    沈怡琳坐在位置上,优雅地拿着茶杯抿了口,她身后的夏妈妈又递上了颗酸梅来,屋里一时间只能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声,静默里透着故作的清冷。

    云致远的三姨娘魏玲文既不喝茶也不吃果子,只拿眼睛偷偷瞄着最上首,老夫人斜靠在榻上假寐着,地上的碎片还没有人进来收拾,她已经吩咐人,谁也不许进来。

    外面的雨声扰得人心神不宁,魏玲文手上搅着丝帕,一副想要开口但又难为情的样子,赵姨娘见了剜了她一眼,率先说道:“我听说夫人最近很爱吃酸的,怕不是有什么动静了吧?”

    赵红玉拿眼睛直瞄着她的肚子,那话比果子还酸,但还透着一股讽刺,谁不知道沈怡琳是无法再生养了,她生二姑娘的时候伤了身体,才一直生不出儿子。

    沈怡琳拿眼一瞪,“老夫人给你些薄面让你坐着也是对你的最大恩泽,我便是再生不出来,这大夫人的位置也是在的,下面还有两个姐儿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有脸在这嚼舌根,今个儿要不是给外面那两个背这祸,地上的碎片我看就由着你来跪着吧!”

    沈怡琳和赵红玉向来不对付,之前她由着她胡闹还顾及着云致远,也省得背负个刁妇的恶名,可如今云致远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腌臜货,她都不在乎了,还管她赵红玉得宠说是非,更何况如今连云致远都要借着她的手来收拾外面那两个东西,云致远就是知道自己惹恼了他的心头肉,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等她处理完三娘子姐弟,眼前的赵红玉也留不得了。

    赵红玉被沈怡琳的话一激也恼了,如今这沈怡琳是破罐子破摔呢,怪不得云致远昨个夜里说以后少惹她,她就偏不信这个邪。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外面两个……

    “呵。夫人最近脾气实在不怎么好,我不过说了一句怎么就恼了。”赵红玉笑了笑,见老夫人没开口说话,又继续道:“这外面的雨也是真的大,前几日老爷膝盖受了伤,下雨天还闹着疼呢。这下雨天的跪在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呢。”

    “是啊,这外面的雨也是真大……”魏玲文附和地点点头,说话有些腼腆羞涩,声音也不大,“不过好在三娘子懂些医术,若是伤了自己也能治好的。”

    赵姨娘诧异地挑了挑眉,连沈怡琳也端着茶看她,是错觉吗?听魏玲文这话的意思,是要和沈怡琳站在一个阵营里,想让云重紫在外面跪着呢。

    赵红玉这下子觉得热闹了,平时看着老实本分的人,也暗藏着祸心,她冷冷一笑:“只是那三娘子向来给我们难堪的,就是可以治好,她也要瘸着一双腿,到处去说咱们侯府上的人虐待她们姐弟呢,现在全京城里的人可都知道那两个人进了咱们府上,若是看到她这般被虐待,又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可是听说七郡王拿三娘子当救命恩人般供着,连皇后都高看她……呵呵……可真是难办哟。”

    她不冷不热地干笑,那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她也不是真要为云重紫出头,只是想看看沈怡琳的脸变臭,她就很欢喜。

    屋子里的人又沉默下来,沈怡琳在老夫人面前也不想修理底下的人,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就算三娘子想对外人说自己在府里不被待见,也只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只不过是个庶女,谁让她回府前要折腾那么多花样出来,难道自家的女儿还教训不得了?就是闹到皇后那去都不可能为她出头!

    之前就给过他们机会,他们不好好把握,偏要来受虐,这也怨不得她手段狠了,这个家里她不见得是说话数一数二的,但对于这俩姐弟的事,是不会有人插手了,云致远同意,那上面的老夫人也是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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