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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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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重紫就是不问都知道去见关安哲做什么,一定是甘娜大美人的伤无人救治啦!

    真是……关大爷这是何苦来哉呢?

    ※※※

    关安哲在京城专门买了一个府邸住着,他带的随从不多,整个大宅子都空荡荡的,连下人都是金国中人。

    云重紫被达魁抓来,走得是正门,她看着朱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只不过是金国字。

    她的脚步停了停,边走边随口问向一旁,“这写的是什么?”

    “翻译成大元话是‘退一居’。”

    云重紫点了点头,留下十二个字:“体丰骨劲,浑厚敦实,其意深远。”

    达魁诧异地看向一旁,有些憨憨地笑了:“主子说,这世上能读懂这三个字的除了云姑娘,再也没有旁人了,我原先还不信……”

    云重紫只是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她不是懂关安哲,而是比旁人看都清楚些罢了。

    这退一居不过是暂时的,金国皇帝的心思路人皆知,可是这小小的官邸如何关得住蛟龙呢?

    蛟龙潜水,必有腾飞的一天。

    这里必定有大元和金国的奸细,关安哲明目张胆地把她请来,除了看病的理由是不会有旁的了,达魁身上一直垮着她的药箱,进了院门一路向西行,格局如平常大户人家一样,只是规矩却没那么多,想来金国是不注重那些繁文礼节的,越往里近,越能听见里面的尖叫声。

    云重紫又是一怔,看到关安哲在前面就上去行礼,“见过关王爷。”

    “等你许久了,陪我下盘棋。”

    关安哲这语气很是轻松,像是根本没听见房间里的尖叫。

    “……”

    云重紫站在原地默了默,实在没忍住,打断他的话,“那个……里面有人在生孩子?”

    关安哲似笑非笑的蓝眼睛看向她,“你说呢?”

    云重紫看着房间里一盆盆地血水往外端,忍不住替屋里的人擦了把汗,“我可不会接生啊,王爷怕是找错人了。”

    “我找你来是下棋的,你管屋里那么宽。”关安哲等了一晚上脾气有些躁,“和我进屋来,棋局都摆好了。”

    云重紫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便从药箱里拿了一块纱布捏成球塞进耳朵里,那屋里的人叫的实在太不堪了,她跟着关安哲进屋,看了一眼桌子上所谓的棋局就傻眼了,讷讷道:“大金国的棋我不会……”

    “我下给你看,下次和我对决必须要赢我。”

    说着关安哲当真再也不说话,左手与右手下着,棋盘上分别两队阵营,由不同的颜色代表,可是每颗棋子的样子又各不相同,行进的路线有一定的规矩,只是按照等级的职责也不同,倒是有点像行军打仗,云重紫想起大金确实是有一种军棋的棋盘,不由看得有些入迷。

    等屋外的叫声停止了,关安哲的一盘棋居然战平了,站在一旁的达魁见缝插针地回话道:“甘娜公主的血止住了。”

    关安哲挥了挥手,随手拿起一颗刻着王冠的棋子笑道:“我喜欢聪明的女子,该说时说,不该问时不问,不过我更心悦狠毒的女子,一如你,知道自己要什么。”

    云重紫全当关安哲表扬自己来着,关安哲又道:“但是自作聪明又过分阴毒的女子,尤其是伤害我的人,我绝地不会心慈手软,所以今日的事……你不必介怀。”

    云重紫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然后拿出耳朵里的棉球,抱歉地笑了笑:“王爷之前说的我没太听清,是说该让我给甘娜公主诊断了吗?”

    关安哲疏狂地笑起来,抬手揉乱云重紫的头发,“丫头,刚才还表扬你聪明呢,你对付慕君睿那一套在我这不管用。”

    他的手顺着云重紫的胳膊就摸了摸她的伤口,“没伤到骨头就好,以后不要做人肉靶子,我教你射箭,什么仇一箭就解决了,何必那么麻烦。”

    其实关安哲已经教会她太多东西了,云重紫的无情,装傻和舍我,绝大部分都是眼前的男人传授的,她对他的感情很奇妙,有些亦师亦友,如今又多了层敬畏。

    云重紫垂下眼帘,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关安哲皱起眉来,“你怕我?”

    “是。”

    “从你知道我名字的那刻起,你就有了这种情绪,是为何?”关安哲说话向来不曾拐弯抹角,包括说心悦女子这种表白的话。

    云重紫想了想,直接道:“甘娜公主这样的身份都会被你所伤,三娘我何德何能,触犯了您的逆鳞,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关安哲捏在云重紫的手忽然一用力掐在她的伤口上,疼的云重紫直冒汗,他冷若冰霜地问:“疼吗?”

    云重紫抽冷气,没好气道:“废什么话,不然你试试?”

    “不用试了,因为你疼,我比你更疼,所以我不会伤害你。”

    云重紫被震得哑口无言。

    关安哲把手微微松开,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把撕开她的儒袖,把她绑紧的伤口解开,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的小瓶倒在她的伤口上,对她胸前微微露出的春光目不斜视。

    云重紫还想挡,被关安哲嫌弃道:“不用挡着了,什么也没有,我不会看的!”

    不会看,怎么知道没有的?!

    云重紫的十指捏在圆桌上,疼得咬牙切齿。

    “你不发热了是可以上药的,这药大元可没有,你拿回去自己凭本事配出来吧。”

    已经躲在暗处的达魁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随意看了眼关安哲手里的紫色瓶子,不由叹了口气,甘娜公主都没有享受过紫金药粉的待遇,那可是极品贡药。

    云重紫有些不自在地拢起衣裳,“我还是给甘娜公主看病去吧。”

    让关大爷亲自服侍,她真有些担心自己折下来的寿所剩不多了。

    “不必了,今日之事是她自找的,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也让她长点记性。”关安哲继续摆弄面前的棋,又问:“这棋子你可看会了?”

    “会是会了,为何突然让我学这个?”云重紫不解,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下次再告诉你,只是把我的棋路记住了。”关安哲把身上的葛纱斗篷解下来扔到她面前,“披着它回去吧。”

    云重紫有些云里雾里,不明白这大半夜的为何急着把她叫来,又不是给甘娜公主看病,也不知道是唱得哪一出,但她实在是困得厉害,也不想问太多。

    关安哲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颇为无语地给她系上了斗篷的带子,俯瞰她问:“慕君睿不是让你离我远一点,你怎么不照着办?”

    云重紫歪着头想了想,“如果你哪天给我一箭,不用别人说我也会乖觉地有多远躲多远。”

    关安哲忽然笑起来,“你这丫头……还在记恨那一箭,其实这事很容易想通,若是有人伤了祥哥儿,你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这就是我的道理。”

    云重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拢了拢葛纱向他弯身行礼。

    关安哲点点头,“旁人问起来你只说是给甘娜公主看病来了,我们金国人不实行看人女子肌肤就娶回家的道理……只是,丫头,你确实该多吃些肉了。”

    云重紫面红耳赤地就出了门,就看到甘娜捂着胸口站在门外,她在府邸居然也是带着面纱,云重紫心中诧异,向她问安:“甘娜公主小心伤口感染。”

    “我都听见了。”甘娜虚弱地吐字。

    云重紫回身望了眼屋里,叹道:“你何等聪明,又怎么不知道关王爷是故意的,有些话我听过就忘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说完她就要走,甘娜猛地抓住她身上的葛纱,一字一顿道:“他是认真的。”

    云重紫仰天长叹,这个女人真是不上道,“我也是认真的。”

    她真的是非常认真地当今晚上的事是一场梦,听到了什么做过了什么,一觉醒来就忘记了。

    她不过是受了点伤,这些人至于一个劲地对她说好听的嘛。

    是该醒醒了,云重紫决定明天弄几包清醒茶来送给他俩喝一喝,省得犯糊涂。

    关安哲听到云重紫走远,才慵懒地开口道:“进来吧。”

    甘娜推门走进来,软软糯糯的声音里颇为哀怨:“王爷……”

    “知道错了吗?”关安哲恢复以往的冷酷。

    “瑛儿不知。”甘娜抬袖擦了擦眼泪,“我不过是想让王爷赢得比赛,才出手的。”

    关安哲的蓝眸危险地半眯起来,“瑛儿,你拿本王当几岁的孩童吗?别忘了你此次前来,你父王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少放点心思在本王身上,没用的。”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他连冷眼都懒得赏赐给地上的人,甘娜一急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王爷,你明知道我对你一片真心。”

    “瑛儿,你这话说了五年了,你见我可曾动过心?”关安哲半蹲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本王真的很不喜欢浪费时间的女子,你要懂得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你父王牺牲你来大元,不是让你为我,你别辜负了他的厚望。”

    关安哲与甘娜的父王是忘年交,甘娜小时候本来没有小名,一次他与甘娜之父坐在一处喝酒,看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才随性起了这么个名字,甘娜今年刚及笄,他俩其实只差了六岁而已。

    甘娜从小就仰慕关安哲,可是她身为部落里培养出来的棋子,连婚姻都不能自主,若不是知道关王爷作为此次和谈的大使,她又怎么可能答应父皇做那种勾当。

    她都是为了他啊……

    关安哲以前明明很疼她的,为什么一到了大元就全变了!

    还为了那个女人伤害了自己,她不甘,不甘啊!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关王爷夺回来!

    那三娘子,她根本不配!

    这世上,只有她甘娜才能站在关安哲的身边!

    ※※※

    连着下了两场雨,云重紫的病终于被自己折腾好了,她在病中也没闲着,先是给阿甲调配治嗓子的药,又研究关安哲给的药膏,还真别说,那药膏是真管用的。

    出了院子,她就去找空闲的铺子,忙乎了几天后,一家人聚到一块吃午饭,云重紫提出自己的想法:“娘,我打算再打个铺子坐诊。”

    “那是极好的。”阮如玉赞同地点点头,“你有这样的手艺就应该去治病救人,在哪找的铺子?”

    “离咱家不远,不过我还想着再换个大点的房子,再找俩粗使的婆子来洗衣做饭,你平时在面馆里那么忙,回来还要照顾我们实在太辛苦了。”

    阮如玉听到要找婆子,心里不依,“咱们又不是大户人家,找那些做什么,我又不累,面馆里也有人帮忙。”

    说到面馆里有人帮忙,阮如玉没由来地脸红了下。

    她已经用了各种手段让慕知秋走人,那人就是死皮赖脸打死也不走了。

    云重紫冲祥哥儿使了个眼色,祥哥儿了悟道:“娘,是我们放心不下你,以后我们去了威信候府,你总该有个人照顾的。”

    “你们不是还要回来嘛!”阮如玉知道两个孩子去做什么,除了担心,也有心疼,“你俩才是我最不放心的,那户人家真的不是好想与的,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挺好的。”

    “放心吧娘,我们住不了多久的。”祥哥儿不愿意多谈这事,贼兮兮道:“其实我和三娘打定主意去,也是想给你和慕叔叔留个地方多相处相处,其实我瞧着他人挺好的,很够哥们义气,我们很聊得来,他对三娘也不错,对娘亲更是好的没话说,娘不如……哎哟,娘干吗打我。”

    阮如玉板起脸来,“因为你小孩子乱说话。”

    云重紫见状咯咯地乐道:“娘亲这次我可不帮你,祥哥儿说的对,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才真正会开心。”

    “哦哟,你们这是嫌弃我来了呐。”阮如玉逗笑道。

    云重紫嗔道,“祥哥儿你瞧,连娘亲也来打趣我了。”

    三个人彼此笑做一团。

    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云呈祥自己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竟是门口站了几个人,但瞧着打扮可不像是一家人。

    祥哥儿直接看向一个年纪小小的少年,“请问找谁?”

    “小哥儿,我是安宁堂的伙计,这是我们少东家下的拜帖,下月初八我们分号在广平街开业,我们安宁堂恭候三娘子大驾。”

    那小小少年长得一团和气,恭恭敬敬地把拜帖双手奉给云呈祥,祥哥儿也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我会转达的。”

    少年笑嘻嘻地点点头,然后就转手离开了,云呈祥正要关门,被他一直忽视的人,一把挡在门板上拦着他,大声地叫嚣起来:“我要见你娘。”

    云呈祥嘿了一声,斜靠在门边上,一只脚翘起来踩在另一边,“大婶,您哪位啊?”

    “我是谁难道你还不认识吗?”那人态度恶劣地反问。

    云呈祥揉着太阳穴假装思考着,“对不住了嘿,三娘说我有脸盲病,记不住人的脸,更何况以大婶这张面目可憎的脸,我实在不记得见过您……哎呀,你可别吓唬我啊,你一吓唬我,我更加想不起来了。”

    “你叫谁大婶!”

    祥哥儿无赖道:“谁应我就是叫谁!你应我自然叫的是你了!”

    院子里的阮如玉听到声音,一起和云重紫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个身穿华服的贵人,那人不是沈怡琳和夏妈妈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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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晚了。

    那个我和三个潇湘作者共同开了个读者群,我是群主,本着好书共享,读者共享,欢迎大家加入推倒我。

    群号:181937118

    验证是我的作者名或者书名。

    么么哒各位~还有我决定为了防止跳章滴朋友,我打算明天开始不加标题了,嘿嘿嘿嘿……
第一章
    所有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问题,沈怡琳又来找虐来了?

    云重紫垂着眸想了又想,觉得事情有蹊跷,就附在阮如玉耳边嘀咕了两句,阮如玉听了连连咋舌又点头,面上露出几分羞涩来,“当着你们的面,我怕做不好。”

    “娘亲,你就想想当初大伯母那个样子……”云重紫狡黠地眨眨眼,阮如玉低声笑出来,“好吧,我试试看。”

    祥哥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管她是谁,先怒骂了再说:“你来做什么?”

    “你让开,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

    云重紫在门口听到,嗤笑了声,也不知的如今谁借了沈怡琳的胆子呢。

    沈怡琳是真的老虎发威,一个眼神就让夏妈妈扑过去把祥哥儿攘了一把,祥哥儿措手不及后退一步,再想拦为时已晚,她一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挽着简单发鬓,身穿粗布衣衫的妇人。

    那妇人年纪比她略长,形容也没她姣好,一看就是常年做粗活劳累,面上带着风霜沧桑,眼角可细数出皱纹,只是这人皮肤白皙滑嫩,又带着几分温婉,沉静处事的态度,连眼神都是她无法所及的淡然,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叫岁月的东西,那种魅力是有所经历的人才拥有的。

    沈怡琳心气更怒,她以为三娘子的娘亲会是个粗俗不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妇人,谁知竟是这般有气度,倒把她显得莫名矮上三分,她没由来地气短,但是想到今日要来的目的,也就无所畏惧。

    “你就是阮氏?”沈怡琳又拿着鼻孔去看人,总是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不等沈怡琳下一步想说什么,祥哥儿又冲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竖子!我和你娘说话,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夏妈妈给我打!”

    夏妈妈也是气焰高涨,她新仇旧恨一起复燃,抡起膀子就要打祥哥儿,这下反倒让祥哥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倒不是真怕她们,可是她们毕竟是妇人,若是打人,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说他一个小伙子和妇人计较,若换成云致远,他肯定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

    两方人正僵持着,只听旁边有人忽然高声大喊道:“统统给我住手!”

    所有全都朝那人看去,就见阮如玉左手叉腰,一脸鄙夷地看向沈怡琳,“你是什么人?”

    沈怡琳怔住,怎么前一秒还温婉的妇人,一转脸就变成这个摸样,她心道估计是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了,她才打肿脸充胖子,亦或是想做出嚣张的态度,让自己畏惧。

    她心中嗤笑一声,“我是谁?三娘子没告诉你吗?三娘子你来说说我是谁!”

    云重紫认真地点点头,“好的,娘亲,这位就是威信候云致远娶的……”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余光见到沈怡琳得瑟的表情,勾起嘴角冷笑道:“她就是威信候云致远的二房姨娘。”

    沈怡琳的脸登时就绿了,夏妈妈急着为主子出头,气极怒骂:“放你娘的屁!我们夫人才是正经侯爷的夫人,你娘的才是下贱……”

    不等夏妈妈说完,祥哥儿抬起手啪地一声抽歪了她的脸,“你之前不和你计较是看在你年长又是妇人的份上,但你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你们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撒野放肆,就是在威信候,我也是你的主子!让你说话你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祥哥儿年纪小,手劲却是有的,夏妈妈的脸迅速红肿,嘴角也打出了血丝,她看到祥哥儿发狠的摸样,有些畏畏缩缩地躲在沈怡琳的身后,但还是不服输地回嘴:“我又哪里说的不对!我们夫人才是老爷名门正娶的,根本是三娘子胡说八道。”

    “祥哥儿别和她废话,直接绑了找大理寺,如今连皇上都承认娘亲的委屈,她一个小小的下人婆子,也敢上门挑事。”云重紫冷笑,“夫人……我叫你一声夫人是敬你,你却如此放纵你的下人乱吠,到底是何用意?是不听皇命?还是打算把事情闹到大,看看丢的是谁的脸面!”

    祥哥儿连声应道“好嘞”,说着他就真的去厨房找绳子了,沈怡琳的脸绿了又白,“夏妈妈哪里说错了?你娘已经下堂,我现在可是威信候正经的夫人!”

    “我呸!”阮如玉上前啐了口唾沫,还把祥哥儿怔住,他的娘喂何时变得这么凶猛?

    祥哥儿偷偷去看云重紫偷笑的表情,就猜到一定是这丫头教坏了娘亲,不过想想也对,对付像沈怡琳这样的女人,若是用正派那些礼仪反倒被牵着鼻子走,更何况对付沈怡琳何需客气。

    人有时候泼辣一些反倒是件幸事。

    沈怡琳脸色苍白地看着脚上的口水,连骂人的话都被缩紧肚子了了,“你怎么那么粗俗!”

    阮如玉在脑海里想了想大嫂子戚氏平时的举动,掐着腰,尖酸刻薄道:“和你这种人粗俗都是客气的!我现在还没收到云致远的放妻书,我就还是云致远的大房,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是什么正经夫人,你当我是死了吗?还是当皇上的话是放屁!”

    “你大不敬!皇上让你满门抄斩!”沈怡琳觉得自己的好修养正在一点点崩溃瓦解。

    “好啊,那就让皇上来满门抄斩啊,到时候你也跑不掉!”阮如玉大手掐腰,大声喝道:“看看旁人说我是大不敬,还是你大不敬,连皇上都亲口承认我是云致远的发妻,你现在就是个二姨娘的身份,居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三娘,拿棒子来,我就来行行家法,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目无尊卑的妇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房!”

    不等云重紫起身,祥哥儿顺手拿起面前的棒子过来,他家里哪有什么家法,以前他不懂事的时候,娘亲只不过是拿荆条抽他两下,就算把棒子给娘亲,娘亲也无法真下的去手,她也就是吓唬吓唬沈怡琳。

    不过沈怡琳是真的吓坏了,她吃不准阮如玉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不过瞧着三娘和祥哥儿都不是好对付的,想必她娘亲也是泼妇,于是梗着脖子道:“就算侯爷没写放妻书,圣上已经裁定你们和离!我就是侯爷的正经夫人!”

    “嗤!”阮如玉忽然察觉出装泼辣的好处来,“就算如此,你也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反正云致远那样的负心汉我也不稀罕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他能对我这样,早晚有一日你也会如我一样的下场。”

    阮如玉默默地为她叹息一声,“自求多福吧夫人。”

    沈怡琳已经找不出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这个女人居然戳中了自己心中最不齿的事,以前她是当云致远是个宝,但是如今他就是根不值钱的草,可是她又不能像沈怡琳这样和离,居然还能闹到皇上那去为她做主,世上的婚姻有多少不幸,可是能做到和离的又有几个,和离之后的命运说不定会比丈夫不疼不爱还惨。

    所以哪怕睡在身边的人和自己同床异梦,那些女人也是独自默默垂泪,不能抱怨会说善妒,不能和离会被指指点点。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看到如今的阮如玉在心中嫉妒的要死,这也是沈怡琳第一次见到阮如玉,莫名地觉得矮她一截的原因,她是有魄力和胆气的。

    沈怡琳就是撕破脸也要故意装作体面,僵硬地笑道:“我和侯爷相敬如宾十几年,岂是你一两句话挑唆的,若他当初心中真的有你怎么会娶我。你说他将来会负我,呵呵……以你和他相处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好处来,这些年孤衾独枕很是寂寞吧?”

    阮如玉沉默下来,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向来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不过别人爬到她头上来肆意妄为,她再不反抗,那就太窝囊了,在一双儿女面前,她必须勇敢并坚强,不然他们日后进了侯府,又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气来。

    “三娘!”她沉声喊道:“让沈姨娘给我磕头倒茶,既然我身为云致远一天的妻,就受得起她的大礼!”

    云重紫当真进屋去拿了个茶杯出来,祥哥儿一声不响地走到沈怡琳的后面,抬腿就要朝她踢下去,夏妈妈见状手急递拉住,“你想干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阮如玉冷眼看过去,“你以为主子受罚,你这个下人就跑不掉了吗?”

    沈怡琳看出阮如玉是来真的,她可没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也不和她废话,一抬手,夏妈妈就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递给沈怡琳,沈怡琳接过来,指向阮如玉:“我来这不是来做口舌之争。这里一共一万两银票,以后你们拿着这些钱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三个!”

    云重紫和阮如玉互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沈怡琳是这个心思,拿钱打发她们呢。

    真真的是……太没志气了。

    “怎么?区区一万两就想打发我们?三娘,先收着……”

    云重紫立即把手伸过去捏着银票的一角,沈怡琳倒没及时放手,怒道:“怎么还嫌一万两少?你们见过这么多钱吗?这一万两就已经够对得起你们了,你们别得寸进尺。”

    “夫人啊,你这话就不对了。”云重紫用力扯了扯银票,沈怡琳还是不撒手,“我和祥哥儿若是进了威信候府,不说侯府里的金银珠宝,就是将来我嫁人,祥哥儿娶亲,那嫁妆也是丰厚的一大笔,这一万两哪里够啊。”

    沈怡琳听出她话中贪婪的意味,心中反倒放下块石头,她就知道这家人见钱必定会见钱起意,不由乐道:“原来三娘子是打着这个主意,我们打开天窗说亮化,你要多少钱才能放弃进府。”

    “既然夫人都这么问了,我不妨告诉你……”云重紫一用力,把所有银票抢过来,一边数着,一边说道:“你就是给我座金山,我也不会放弃进侯府的。”

    说完,云重紫把银票递给身后的云呈祥,“我看夫人今日给钱这么爽快,既然您都来了,我们就把之前的帐结了,祥哥儿进屋把威信候上次打的那张欠条拿出来。”

    祥哥儿一溜烟的跑进去,云重紫趁着空档说道:“上次的诊费威信候可还没还清呢,加上他在我这当跑堂打坏了不少碗盘,又做了几件错事,抛出利息,您还欠我一万两……”

    未几,祥哥儿就拿着欠条出来,沈怡琳一看,气得把欠条撕了个粉碎扔在在她的脸上,“你这是讹诈!”

    “讹诈不讹诈的,威信候都亲自签字画押了,我总不可能拿刀逼着他这么做的吧。”云重紫讪讪地耸肩,“方才夫人给的一万两倒是可以用来还清债,只是让我们打消主意去侯府的事,怕是恕难从命了。”

    “你……”沈怡琳一口气上不来,退了小半步,“你们进了威信候府,可是要管我叫一声母亲的!这个女人可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了。”

    云重紫笑笑,祥哥儿也笑笑,只有阮如玉一把抓过杯子,砸在地上,“要么立即滚,要么就跪下来给我这个现任的夫人磕头!”

    夏妈妈小心地扶着沈怡琳,对着另一边冷哼道:“夫人,何必和这种人动气,这些人粗鄙又不懂规矩,既然阮氏想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教给您,以后你就好好地教教他们什么是高门大户的做派。”

    沈怡琳是打算拿这这一万两让阮如玉带着一双儿女有多远滚多远的,谁知她竟然如此不上道,失了一万两不说,还吃了一肚子气,看来三娘子姐弟俩是打定主意要回威信候府了,如今夫君对他们也是不喜的,云锦鹏再不济也比祥哥儿那个混不吝好,如果让锦鹏成了世子,云呈祥在云致远心中更没地位,那云重紫也是个庶女,将来婚嫁还不是她说了算……夏妈妈说的不错,既然她们执意要进府,她就让她们没好果子吃。

    沈怡琳不知道是牙疼,还是鼻子不通气,哼了又哼,也不想和阮如玉再多说一句废话,扶着夏妈妈转身就走,可还没等跨出院门,就见云致远又匆匆走进来,看到两人,彼此一愣。

    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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