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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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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紫藤注视着他,突然心中一动,道:“你练了‘饮鸩功’?”

众人无不动容,“饮鸩功”传闻是一门久已失传的邪功,习练此功者可在短期内将身体的潜能尽数逼出,以达内功之速成,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对练功者的伤害极大。再看赵海寻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然全白,正是修炼此功之相。

赵海寻轻叹一声:“即便如此,也不是你的对手。”抛下断剑,又道:“赵某只要不死,还会回来找你。”

凌紫藤见赵海寻转身欲走,忍不住叫道:“赵先生。”

赵海寻站定回过头来,凌紫藤道:“死者已矣,赵先生如此人才,为何定要执着自苦?”

赵海寻目光冷冷,注视凌紫藤片刻,突道:“你方才那两剑非常奇妙,不知叫什么名字?”

凌紫藤见他念念不忘,心中叹息,答道:“孔雀双飞。”

赵海寻点一点头,道:“赵某领教了。”转身大步而去,众人为他气势震慑,早让出路来。他独来独往,融入夜色中,不知往何处去了。

被赵海寻这样一搅,更加无人出头寻仇,岳正让出一匹马来给薛青默。

众人正欲散去,突听一人高声叫道:“且住!凌堂主,这个妖女和你们慕楚帮没有关系吧。”正是项云城。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名士紫藤(八)约定

凌紫藤其实早看到了上官璇,来时他听帮众禀报与薛青默在一起的是华山弟子,所以见上官璇出现在此并不觉如何意外,此时听项云城如此问,微觉奇怪,他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怔之下已然警觉,反问道:“怎么了?”

项云城道:“她是杀害我叔叔项英的疑凶,若与慕楚帮及凌堂主没有关系,在下要将她带回‘神鹰帮’。”

凌紫藤心中惊讶,望向上官璇,上官璇并未做声,黑暗中亦瞧不清她神情。

凌紫藤微一沉吟道:“这位姑娘与慕楚帮并无关系,与我到是相识。难道以她的武功竟能杀得了项帮主么?”是他将上官璇带到了清河,更因为齐云啸的死,令凌紫藤隐隐觉得对她有一种责任感。

孟夫人立时冷笑一声:“凌堂主这话说的,杀人又何须明刀明枪。”

上官璇抗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项英。”

项云城追问:“这柄剑你从何得来?”上官璇“哼”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凌紫藤这才注意到上官璇手中宝剑,想了一想,道:“这位是项云城项兄吧?”

项云城在江湖上只是个二三流的角色,没想到凌紫藤竟能叫出他名字,忙道:“不敢,正是项某。”

凌紫藤问道:“不知项帮主是何日被害的?”

项云城道:“是上月初五清晨。我叔叔有早起散步的习惯,凶手定是趁他不备偷袭得手。”

上官璇暗哼一声,心道:“项英的武功很厉害么,依铁大哥的身手何用偷袭。”

凌紫藤又问:“项帮主是在山东遇害的?”项云城道:“不错。”

凌紫藤点一点头,道:“项兄,我可证明这位姑娘并非杀害项帮主的凶手,上月初我与她同在南花坳求医,她是初四夜里离开的,绝无可能一夜之间赶到山东。”

上官璇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激异常:“他明知我杀师恶名遍传天下,竟然还当着众人这般的直言回护。”

项云城一怔,目光自凌紫藤那里移回到上官璇身上,问道:“你与凶手关系定非寻常,这剑是何人给你的?”半晌却没有听到她回答。

项云城冷冷地道:“凌堂主,你也看到了,凶手总要着落在她身上,所以你若要在下瞧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凌紫藤坦然一笑:“凌某绝无此意。我与这位姑娘不过几面之缘,但见她为人行事颇为侠义,不愿她与各位拼得你死我活,谁无亲朋好友不可出卖,项兄又何必苦苦逼迫一个弱质女流?这样吧,项兄宽限些时日,凌某自会给你个交待。”

众人闻言均是大出意外,连青月堂帮众亦不由愕然,慕楚帮虽以好管闲事出名,像黑风堂堂主风静寒就曾为了素无来往的金刀陈雄一家万里奔波,但上官璇身携忘情剑,与项英之死定有瓜葛,凌紫藤竟为其出头,还是前所未有之事。

项云城冷笑两声,道:“好,大家都听到了,凌堂主既有此言,咱们便以一月之期为限,项某拭目以待。”挥一挥手,与同来的十余人径自离去。其他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也渐渐散了。

岳正送过两匹马来,低声埋怨:“老齐头怎么办事的,你出府他也不差些人手帮忙?”

上官璇心乱如麻,歉然笑笑,回头见许金雨正自行包扎伤处,道:“六哥,你伤的怎么样?”

许金雨道:“还好。”抬头四下望望,走过来道:“师妹,咱们怎么办?”

岳正闻言如遭雷殛,讶然道:“你……你是华山派的?”

上官璇苦笑:“不错,我确是你朋友们要找的那人。”

岳正退后两步,上下瞧她,转回身叫道:“凌叔叔,她是……”

凌紫藤打断他,沉声道:“有什么话回城再说。”岳正登时噤声。

众人一路无话回到城中,一进岳府大厅,岳正已忍不住叫道:“凌叔叔,这次你惹大麻烦了,这个女的便是华山派的杀师恶徒,华山派的人正满城找她。”

岳正气急败坏说完,见凌紫藤竟然眉毛也未动一动,气定神闲望着自己,心下恍然,吃吃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上官璇向岳正解释了一句:“我师父师娘不是我杀的。”转向凌紫藤深施一礼,道:“凌堂主,承您两次相救,实是无以为报。但赠我宝剑之人恕我不能相告,您放心,这一个月之内我会到神鹰帮走一趟。”

凌紫藤注视着她温言道:“神鹰帮实是一帮山贼野寇,你去不过枉送了性命,江湖上有很多解决事情的法子,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吧。”向岳正道:“你先安排他们休息。”岳正点头应是,过来请上官璇、许金雨向外走。

三人还未出大厅,只听“咚”的一声响,竟是薛青默突然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给凌紫藤磕了个头,凌紫藤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拉起来,道:“薛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众人未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人会有如此举动,都是一呆,齐齐望着他。

薛青默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道:“凌兄弟,我给你磕头,不是因为你今天救了我,而是为着你救回了风花两位堂主的性命,让我总算未铸成大错,不要说磕头,便要我这辈子作牛作马,老薛也是心甘情愿。”

凌紫藤叹了口气:“别这样说,二哥你也是无心之失。再说他二人能脱险并非我一人之力,江湖上的许多朋友都帮了极大的忙。”他向犹未走出大厅的上官璇望了一眼,又道:“至于连累到他们,咱们想法子慢慢弥补吧。”

上官璇听着薛青默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处置,薛某绝无怨言。”她隐隐猜到这其中情由,心知对慕楚帮帮中之事不该多听多看,忙收回目光随岳正离开大厅。

岳正在回廊里站定,面露歉色:“二位,我先前不知道凌堂主的打算,得罪处莫怪。”

上官璇笑笑,道:“怎敢,只怕岳少侠为我在朋友面前添了许多难处。”

岳正闻言释然笑道:“姑娘放心,岳正绝非因私废公之人,他们问起来,我有的是话推脱应付。”顿了一顿,又笑道:“其实你忒得实在,方才项云城问你项英的剑怎会在你这里,你不会胡乱编个理由说给他听?”

上官璇心中感动,暗忖:“他们因为凌紫藤,便对我毫无芥蒂,慕楚帮如此上下齐心,能身处其中真正令人羡慕。”

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名士紫藤(九)抵扬

岳正差人将那姓齐的老者唤来,叮嘱他为两位客人安排住处,道个不周,便匆匆返回大厅。

齐老头为两人安排的住处相隔不远。夜虽已深,两人均无睡意,留在院中乘凉亭内互叙别后遭遇。

原来那薛青默确是慕楚帮白雪堂堂主薛玄默的胞弟,几个月前薛氏兄弟在风陵渡口与花逸尘聚会后,薛青默酒后一时不慎,将花逸尘孤身南行的路线泄漏出去,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竟险些闯出大祸致使慕楚帮两位堂主同时遇难。

此事一出,震惊慕楚帮五堂,一时人人都道是帮中出了奸细,寒天致大怒,传令将薛青默押回总舵,亲查此事。

薛玄默本已将兄弟臭骂一通,用铁镣锁了,准备带其回总舵请罪。一接此令,白雪堂上下均感不妙,这传下的命令措词非常严厉,竟是真要拿薛青默作内奸论处。寒天致多疑的毛病天下皆知,近几年更是听不进人言。薛青默几个心腹朋友当下联络看守,悄悄放薛青默逃走。

薛青默落魄江湖,几股心火交织,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日日留连酒肆买醉。不过几日便被仇家盯上,趁着薛青默酩酊大醉将他重伤,末路之际薛青默恰遇自上官璇处得了大笔银子的许金雨,许金雨散尽千金为他疗伤,两个天涯沦落人相见恨晚,竟成生死之交。

这一夜上官璇竟然睡得很沉。

次日天还未大亮,丫鬟将她唤醒,却是凌紫藤要离开清河,备好了一只大船,叫上官璇、许金雨同行。

上官璇上船后发现同船的还有薛青默以及青月堂几名帮众。大船要开往扬州,原来十天后恰逢扬州大侠江云扬的五十大寿,凌紫藤受命东来,正是代帮主寒天致向江云扬祝寿。

上官璇本就想去扬州,此时正中下怀,所以当凌紫藤问两人欲去何处时,直说想随船而行。许金雨对日后全无打算,自然是师妹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当下众人同往扬州。

这日大伙儿无事,闲坐船头。上官璇想凌紫藤、薛青默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便与许金雨叙说师父师娘被杀的详情。

他二人听罢沉思半晌,凌紫藤皱眉道:“这件事真是令人费解。如果上官姑娘没有听错,华夫人重伤时叫你去将凶手手中的宝刀夺回来,这说明华掌门夫妇要么是这柄宝刀的故主,要么一直收藏这柄宝刀,直至被凶手抢走。而这柄刀对华夫人显是异常重要之物,以至她在临危之际竟催促武功远逊凶手的上官姑娘去追。”

许金雨迷惑不解:“我们十多年随在师父身边,从未听他老人家提起什么宝刀。”

凌紫藤问道:“他二人是被什么兵器所伤?”

上官璇道:“都是剑伤,师父便是被他自己的宝剑刺中了前心。”

凌紫藤与薛青默对望一眼,薛青默道:“凶手绝无携宝刀前来而不用的道理,看来确是为夺刀而来。”

凌紫藤手指轻敲膝头,缓缓地道:“只凭推测很难断定当时的情况,凶手是个高手无疑,二位也别太焦虑,他拿了宝刀绝不会束之高阁,眼下最好是静观其变。”上官璇、许金雨点头称是。

薛青默搔了搔首:“依我看这柄刀极有可能便是‘十七寸骨斩’。”

上官璇心中一动,暗想:“难道我师父竟与铁大哥的家仇有关?”正想请教,却听许金雨问道:“大哥何以见得?”

薛青默道:“这凶手武艺高强,轻功尤其了得,竟然踏雪无痕,能使这手功夫的咱们慕楚帮也不过四五人,我想天下不会超过半百之数。你想这种高手飞花摘叶都能伤人,寻常宝刀岂会瞧在眼里。”

上官璇、许金雨听得慕楚帮有四五人轻功达此境界,齐往凌紫藤望去,凌紫藤笑道:“我可不行,薛二哥说的是帮主和岳大哥他们。”转向薛青默道:“若真是此刀,这人接下来应会去寻风入衣夺刀谱。”上官璇眼前一亮,陷入沉思。

船行甚速,过了一阵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凌紫藤眼望船头流水,突然微笑道:“说起轻功,我到想起一个笑话来。”

众人催他快说,凌紫藤含笑道:“说是有一个秀才,在河边看到许多孩子在水里嬉戏,每人背上都缚着个葫芦,葫芦浮在水上,孩子们就不会溺水,秀才灵机一动,笑道:‘过河何用船只,且看我凌波水上。’当下找了两个葫芦系在脚上,走进水中。众人只见两个葫芦在水上飘呀飘。”

薛青默纵声长笑,道:“你每日读书,怎的还这么损读书人?”上官璇虽满怀心事,亦不禁宛尔。

凌紫藤笑一笑,道:“你莫笑我,薛二哥,这几年说心里话真是厌倦了这种生活,到不如作个江湖闲散人。”

薛青默愕然:“兄弟少年成名,前途正不可限量,何出此言?”凌紫藤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这日下午船到扬州,扬州古来繁华,素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说。此时正是早春,十里荷塘,满城绿柳,暖风拂来,熏得人飘然欲醉。街面店铺毗邻,人流涌动,叫卖喧哗声不绝于耳。

众人在城西的芙蓉雅舍落脚,芙蓉雅舍是扬州一带极有名的客栈,偌大的宅院中布置得极具匠心,几重院落风情各异,客人若无一定身份地位很难住进来。

上官璇一住下便发觉这客栈实是慕楚帮的一处暗舵,胖乎乎的许老板谈吐极为风趣,忙前忙后安顿下众人,笑嘻嘻地安排晚饭去了。

众人听他报上消息,才知这些日子各地武林人士齐聚扬州,太岳连家的长公子前两日也到了,便住在江云扬府中。

上官璇听凌紫藤约束手下在外要小心行事,不得招惹祸端,一缕愁绪涌上心头。

早先她一直想着到扬州来,如今来了,江云扬便近在眼前,她竟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以来,尤其与凌紫藤等人叙说过师仇后,她已渐渐明白这种无头案,别人纵然想帮也无从帮起,更何况素未谋面的江大侠还不知道会不会相信自己这个江湖晚辈。

上官璇思来想去不禁心灰意冷,暗道:“难道我除了等待,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吗,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又知道我还能等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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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名士紫藤(十)远避

上官璇闷闷吃过晚饭,天已黑下来。她正在住处胡思乱想,突听外边脚步声响,三四个人走到门外,一人道:“你们在这等着。”竟是凌紫藤的声音。

上官璇的门本是虚掩着,凌紫藤敲了敲门,推门进屋,道:“上官姑娘,你收拾一下,我派人送你出城。”

上官璇一怔,道:“出了什么事?”

凌紫藤苦笑一下:“华山派你的几位师兄在江大侠处,他们已经知道我在清河与你作保,听说我下午到了,说动江大侠出面来向我要人,已在路上了。”

上官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听凌紫藤道:“江大侠与我师父齐名,他开口我很难拒绝。我已让许老板安排这便将你送出城去。”

上官璇心中感激,拜倒谢道:“凌堂主,这些日子蒙你多次相救,照顾周到,大恩大德,上官璇不敢言谢。”

凌紫藤忙请她起身,道:“姑娘无需如此,我如今就是做再多的事,也无法报还云啸兄的恩情了,你就让我多做点事,心里还舒服一些。这样,你先随兄弟们回衡阳,他们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此间事情一了,我便和薛二哥马上赶回去。”

上官璇行囊空空,随身只一柄忘情剑,哪里还用收拾。

凌紫藤又道:“我已派人喊许兄弟去了。”上官璇勉强笑笑,道:“这些事,不用再连累六哥了。”强忍眼泪,盈盈再一拜,起身走出屋来。

屋外等着的两男一女都是四十几岁年纪,两个男人身材高大,目光炯炯,那女人透着一股精明强干劲儿,这三人一齐望向上官璇。

凌紫藤早已叮嘱过了,他一挥手,那女人抢前两步,同上官璇道:“爷请这边来。”

上官璇一怔,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男装,回头望向凌紫藤,两人目光相遇,凌紫藤微然一笑,安慰她道:“放心,去了那边,你若能将仇恨荣辱看得淡些,会过得很好。”

上官璇低下头,快步随着三人向客栈后院走去,心道:“这种仇恨与耻辱,教我如何能够看淡?哪怕再难再苦,我也不会放弃。”

四人出了芙蓉雅舍后门,早有马车等在那里。那女人陪上官璇上车,两个男人坐在前面,马蹄的的,不消半个时辰便出了扬州城的西门。

上官璇挑帘回望,只见夜色中扬州城越来越远,逐渐模糊不见,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前路一团漆黑,上官璇只觉自己仿佛急流中的一只小船,全凭命运摆布,不知会漂向何处。

马车疾行到扬州城以西约百里的一个小镇上,几人才停下来投店休息。

上官璇路上听他们介绍,知道两个男人话多的那个姓崔,话少的姓冯,那女人便是冯大嫂,姓冯的年纪稍长,他们之间只用大哥、大嫂、兄弟称呼。

马车西行,三人一路照顾得极为周到。

这一日路经岳阳,上官璇自他们交谈中知道岳阳是红花堂堂口所在地,花逸尘虽然不在,但副手冷月年是当地人,冷副堂主父辈是做茶业生意的,颇有些身家。同帮兄弟绝无越门而过之理,当下马车直奔冷宅。

通上姓名,冷府管事忙将众人让至客厅,冷家大公子亲自招待。

原来冷副堂主此时并不在岳阳,冷大公子问明众人乃是奉命回总舵,顺路前来拜望,忙令家人安排住处,傍晚在后园设宴,又招呼了岳阳城中资深名重的帮中兄弟相陪。

冯崔二人并未介绍上官璇的身份,冷家的人也没对她多加留意。上官璇婉拒了冷大公子的邀请,在住处简单吃了晚饭,踱出房来。

四下渐暗,月亮还未升起来。微风拂过,冷府后园的假山池塘在各色花木映衬下颇有苏杭园林的清幽秀气。

上官璇在池塘边坐了一会儿,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劝酒的喧哗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短剑上的字痕,猛然想道:“‘忘情’,‘忘情’,他留下这柄剑悄然离去,是下了决心要忘记我么?”

一想到此,上官璇心中似被针刺了一下,竟觉呼吸不畅,呆呆出了会神,再见水中自己的影子清晰起来,一抬头,一轮明月挂在半空。

她折了一根细枝,轻轻划散水中倒影,暗暗思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为何总是那么短暂,和现在相比,竟是那段重伤难治的日子更快乐些。天地茫茫,他现在不知到了何处,我了解他吗,唉,为何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他……”

茫然沉思间,一阵骚乱将她惊醒,却是酒宴散了。

上官璇站起身来,才觉四肢冰冷,暗忖:“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屋休息,明日还要早早赶路。”才往回走了几步,突听不远处有人说话。

“冯大哥,方才郑兄弟说凌堂主在清河给华山派的女弟子作保,我都没敢吱声。啧啧,原来咱们护送那主儿是这么个来头。”

上官璇一怔,意识到是同来的崔冯二人在谈论自己,忙微一侧身,隐在假山后面。果听脚步声响,他二人沿回廊小径走了过来。

姓冯的道:“咱们奉命行事,将来就算有麻烦,也找不到咱兄弟头上。”

那姓崔的显是喝了不少,呵呵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都道咱们凌堂主极会做事,什么事情到了他手里都处置得妥妥当当,这次实是大失水准。这也难怪,二十出头的少年英雄,血气方刚,见了楚楚可怜的美丽姑娘,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两人自上官璇身前丈许走过,全未发现假山后有人。

上官璇茫然站立,听姓冯的低声笑道:“凌堂主深得帮主之心,又才立了大功,难免有些恃宠。方才你没瞧见么?花逸尘的那些手下提起他来简直比亲娘老子还亲。”两人渐渐走远,听不到了。

上官璇只觉一阵阵的无地自容,呆立半晌,暗道:“我早该想到的,连江云扬都出面了,慕楚帮规矩森严,我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其实他庇护我是因为齐神医,欠齐神医恩情的是慕楚帮,他为什么不向兄弟们说清楚?”一转念间立时想道:“是了,当日在船上他曾说过若是齐神医死前我在他身边之事传扬出去,我便会与沈无疾、齐神医一般下场。所以他宁可自己被帮中兄弟误会,也不说其中的原由。”

上官璇眼中一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道:“凌堂主如此厚意,我如何能再让他为难。”握紧袖中短剑,抬头望望月亮,打定主意。

回到屋中,上官璇寻了笔纸,写下一封短信,信中再三叙说了对凌紫藤及慕楚帮的感激之情,直道自己不愿忘却冤仇,宁愿浪迹江湖去追查真凶。另外神鹰堂之事,忘情剑虽系朋友所赠,但原是项英所有,故留给凌紫藤处置。

上官璇将信折好封口,在外皮写上“交凌堂主亲拆”。她凝视着“凌堂主”三字,暗忖:“若是老天爷还给我机会,它日我必倾全力报答。”又自袖中取出忘情剑,摩挲了一下剑穗,毅然将剑压在信上,出屋关上房门。

此时已将近子夜时分,冷府上下静悄悄的都已安睡。上官璇谁也没有惊动,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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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真情泣血(一)两年

上官璇辨明方向,一路向北。半年多的历练,她装扮成少年男子言谈举止已颇为自然,加之她有意避开江湖人士,一路无风无浪,这一日来到开封城外南花坳的后山附近。

当日齐云啸开凿地道,出口选在山阴一处满是乱石荒草的山沟里。上官璇仔细观察,确定附近无人,这才寻到洞口,点了火把,弯腰走进去。

按照齐云啸临终所述路线,上官璇未费周折便在地道的尽头挖掘出了一只铁箱,打开箱子,上官璇深吸了口气,原来最上面一个蓝布包裹,里面包着厚厚两本书,封面上提的正是“无疾神篇”四字。

上官璇将两本书小心放入怀中,再看箱子里半边是厚厚一迭银票,每张的数额都很大,粗粗一算总额怕不近百万,另一边是各色药材,上官璇虽不识货,但见其中的几株人参已差不多成形,便知这箱子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看来,齐先生十年经营积累,除了用于沈无疾最后那玉石俱焚的还击,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上官璇正好囊中羞涩,随手取了两张银票。箱子太大却是不好带走,加上她医书到手,没有心思再动别的,便连同其它的东西一起原样埋好,由原路返回。

这天夜里,上官璇在客栈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强忍心中激动,取出《无疾神篇》,在灯下细细翻看。

她只看了两三页,禁不住大大失望。原来《无疾神篇》上篇全篇讲医理,下篇才讲治病解毒的方法,书中对于经络穴位全无图解,凡在前人著作中有论述的,也只是轻轻一提即过。莫说上官璇对医术一窍不通,便是钻研了十年八年的寻常大夫也不见得能看明白。

上官璇将书收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下子想:“怎么办?齐先生临终殷殷嘱托,我竟看不懂,又不敢贸然去向人请教。铁大哥所学颇杂,认识的人又多,可不可以找他帮个忙?”

她也说不清这是不是她下意识找的一个借口,一下又想:“不知如何才能找到他,今年腊月他父母的祭日他必会到万秀岭,可这大半年的时间我又该到哪里去呢?”突然间灵机一动,忽得坐了起来,暗道:“我怎的忘了洛阳的韩神医?”

次日一早,上官璇取道洛阳,上次在她重伤之际为她疗伤的韩神医在当地极负盛名,上官璇稍一打听,便找到他夫妇二人的住处。

上官璇到时是中午,韩氏夫妇正在用午饭,家中没有外人。韩神医端详半天才将她认出来,神情惊讶,真真吓了一大跳。

上官璇先拜谢上次救治之恩,述说别后机缘巧合竟得痊愈,如今举目无亲,想请韩氏夫妇暂为收留。

韩氏夫妇本与铁逍遥颇有交情,夫妻二人略一商量,便让上官璇在韩家住下,与韩氏夫妇哥嫂相称。

上官璇恢复女儿装束,平日里除了帮着韩夫人做些选药煎熬的差事,便是跟着韩神医学习医术,韩家所藏医书甚丰,上官璇从头学起,遇着不明之处便请教韩神医。

她从小刻苦,幼年体弱未能得习华山派高深内功心法,最终也练得与诸位师兄伯仲之间,如今遭逢大难后有这难得的机缘或可改变命运,更是恨不得每天再多出十二个时辰来学医,常常夜阑人静之时一盏孤灯通宵达旦。

不知不觉间大半年过去,上官璇方将韩家医书全部读通,韩神医平日诊治的病历医理用药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这才开始自学《无疾神篇》。这一日韩神医终于忍不住向夫人慨叹:“我一直觉得我天生便是学医的料,没想到还有更有天分的。”

这半年来,虽然江湖上多有大事发生,但上官璇闭门不出,无从知晓。她只自韩氏夫妇口中得知望霞山庄那日迎亲被风静寒搅得大乱,虽然事后救回了方青树,亲事却成泡影。方青树好色害命的各种传闻在坊间多有流传,连金陵冷家都跟着脸面无光。

天气热了又凉,草木绿了又黄,又见漫天飞雪。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一年。

上官璇早令韩神医刮目相看,她自《无疾神篇》中所学医术医理,韩神医闻所未闻,跟着获益非浅。

这快两年的时间,铁逍遥想是未经过洛阳,自韩神医口中竟是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听到。眼见这一年的腊月越来越近,上官璇对铁逍遥的思念亦越来越强烈。

一天深夜,上官璇将早已烂熟于心的《无疾神篇》埋在了韩家后园。第二日一早,她换上男装,洒泪拜别韩氏夫妇,踏上前往万秀岭之路。

旧路重行,昔日往事一幕幕如在眼前,天气虽然寒冷,上官璇却时时沉醉在自己温柔的心事当中,浑然不觉。

当天下午上官璇便特意投宿在曾夜听铁逍遥吹笛的客栈,客栈的老板娘丝毫未认出这面容俊雅的少年便是两年前自己煎药喂饭服侍过的那位姑娘。

上官璇呆在前院大厅,随便点了饭菜,暗自观察。

客栈的老板伙计看上去都寻常不过,若非她已经知道这客栈是慕楚帮的一处暗舵,绝不会想到他们个个身怀武功。那个与铁逍遥相熟的少年面也未露。

此时天还未黑,店里只有七八个客人。

上官璇眼光一扫便留意到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男一女,那男人四十多岁年纪,正慢慢喝着酒,眼睛四处乱瞟。女客面墙而坐,但看她乌发如瀑,背影窈窕,年纪应该不大。

这两人衣着服饰一望便非常人,上官璇不敢多瞧,将目光转向门口。

门外传来店伙迎客的声音,那客人问东问西,盘问半天掉转头离开,过了一会儿,街上人嚷马嘶,却是方才的客人引了一队人过来。

掌柜亲自招呼,毕恭毕敬将为首的老者向楼上让。

那老者面容红润,大步踏进门来,扫视一遍在座众人,与角落里那男人目光相对,神情一愕,立时笑容满面,大声道:“万老弟,你怎会在这里?”甩开众人,迈步走过去。

那男人忙站起身来,笑道:“原来是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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