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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言乱语之狐仙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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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一只长得像老鼠的狐狸……我暗自腹诽着。

    那老鼠……不对,那老狐狸随意地挥了挥手让那群兔子起来,然后一双小眼儿直钩儿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呃,看什么看!

    我凶狠的回瞪回去。

    老狐狸看我半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仙儿,不认得我了?”

    嗯?

    我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一番:“不认得。”

    老狐狸从驴子背上出溜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在仔细看看,怎会不认得?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呢!”

    我再仔细地看了一遍,仍不认得。

    看我摇头,那老狐狸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激动地吼:“我是胡六啊!胡六!”

    我怔了一下,狐疑的问:“胡六爷?住在狐狸村东头的胡六爷”

    “对对对,是我,五年前我回过一次狐狸村,还送过你一个护身符来着!”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跟个……”

    老鼠似得。

    后半载儿我没敢说完咽进肚子里了。

    胡六爷苦笑一声没答话,而是冲着那些个兔子摆摆手道:“赶紧的,把人给我运走!”

    领头儿那只白兔子期期艾艾的凑到胡六爷脚边儿不好意思地说:“爷,小子们变不回去了!”

    “说你们多少回了要你们勤奋修炼勤奋修炼,你们就是不听!”胡六爷边嘟囔边从怀里摸出一沓符纸,仔仔细细的数出几张往空中一扔,那些符纸顿时化作一阵星光散落,然后,地上的兔子们转瞬间又变回了鲜衣怒马的人类。

    几只化作人形的兔子麻利的抬起了昏迷不醒的翠如塞进了马车,然后纷纷打马准备离去。

    “哎哎哎,你们要干嘛!”我忙拦住驾车的黑兔崽子不让它走:“你们赶紧放她下来!”

    开玩笑,翠如可是要和我一起去盛京呢,就这么半路被劫了,算怎么一回事呢?

    “仙儿,这个女人在你身边留不得。你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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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readx;    “啊?”

    “你啊什么啊,赶紧的,别挡路,快给我让开!”胡六爷正色道。

    见我仍张着胳膊拦在马车前面不动,胡六爷索性一抖手,一条毛蓬蓬的绳子直接从他袖筒里飞了出来把我捆了个结实,然后顺手一扯,我便咻的一声落到了六爷脚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胡六爷边手忙脚乱的扶我起来边道歉,期间还抽空冲那些个兔子摆了摆手,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模人样的兔子簇拥着翠如坐的马车绝尘而去。

    不管我怎么跳脚,胡六爷只当看不见,待得那些兔子跑的没影儿了,他才解开绑我的绳子。

    我悻悻的甩着被勒疼了的手腕,黑着脸不理胡六。

    枉我还称呼他一声六爷,哼!

    胡六爷见我不搭理他,就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摸出个灰不溜秋的东西递到我面前,说:“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啊?”

    我边说边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儿灰色的看不出材质的平安扣,上面还刻着几个拙朴的古字。

    “你有没有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很眼熟?”胡六爷捻着自己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问。

    “大概……是有点吧!”我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觉得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一样。

    “我五年前送你的那个护身符你可戴在身上?”

    护身符?

    对了!怪不得呢!我顿时醒悟:这个平安扣,明明就是胡六爷之前送我的护身符上画的那个东西。

    记得那时候妃燕还笑话我,说别人家的护身符上画的都是符咒,你这个上边却画了个平安扣,这哪是护身符!分明是有人在糊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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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readx;    我不信妃燕的话,就拉住恰巧经过的妃燕的爹爹要他评理,结果妃燕的爹爹看过后很肯定的告诉我:这只是张画过画儿的黄裱纸,没什么用处。

    妃燕的爹爹为人忠厚,不像妃燕的老娘那般蛮横无理,他在村里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我很相信妃燕爹爹的话,就以为胡六爷在逗我玩呢。

    从妃燕家回来,我就把那护身符给扔一边儿去了。后来,如花婶子送我一本《狐书》,我想起那护身符上坠的大红穗子挺喜庆,就又把它给翻了出来,当做书签夹在了书里。这次离开狐狸村,我把《狐书》和一些干粮一起裹在了包袱里,可书居然连着包袱一起丢了。

    可惜我那本书了,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全凭它打发时间呢。

    我把平安扣丢回胡六爷怀里,怏怏的说:“护身符丢了。”

    “丢了?”胡六爷一愣,然后浑不在意的一挥手道:“反正我及时赶回来了,也没误什么事儿,丢就丢吧。”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那个灰土土的平安扣,又把它递到了我面前:“这枚血珀物归原主,你千万要收好了,可别再丢了。”

    “血珀?”我望着胡六爷手里那灰不溜秋的空心圆环,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蒙我呢!你当我不知道血珀长什么样子么?上次你弄得那个假平安符让我被妃燕足足嘲笑了大半年,现在还来这套?你当我还活在五年前啊?”

    胡六爷尴尬的笑笑,说:“那时候你不是还小么,跟你说太多你也不懂。我只想着要你把那符纸随身带着,我要不说那是平安符,你会一直带到现在吗?”

    “得了吧,你那假符纸早被我给我扔了!”

    “不可能。”胡六爷老神在在的说:“你出村儿的时候还带在身上,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赶回来!从盛京到这儿,整整八百里啊!我一晚上都没合眼,尽顾着赶路了。”说着伸手挠挠边上那头正低头吃草的毛驴的耳朵,吁了口气道:“得亏了这头驴子。”

    看我一脸惊诧的模样,胡六爷原地坐了下来,边捶腿边道:“你出生那天我恰巧在村子里,就顺手替你卜了一卦,知你有一死劫,便用血珀琢了这枚平安扣,再将你初生之时心头血一滴封入扣中,后取你的胎发为墨,在符纸上拓下了这枚平安扣的图案。我只算得你十二岁之后有一劫,可天道难测,我算不出这一劫究竟应在何时何处,所以五年前我回狐狸村时把符纸给了你,交代你千万要随身带着。你那时还小,我若告诉你实情,只怕会吓到你,所以就骗你说那是枚平安符。”

    我傻傻的听着胡六爷的话,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而来。

    看我呆呆的站着,胡六爷拍拍身边的草地道:“坐下吧,胡六我这次可没骗你。你总是喊我胡六爷,虽说论年龄你称呼我一声六爷也没错,但你以后还是喊我胡六吧,你娘亲以前喊我小六子,你就去了那个小字儿好了,可别再喊爷了,你娘亲最是护短儿,要他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我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也见过我娘亲?”

    “何止是见过!你娘亲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我一向喜欢人间的繁华,不怎么回狐狸村,所以不曾跟你提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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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readx;    我已经听不进胡六爷后面又说了些什么,脑海里反反复复只回响着他那句:你娘亲最是护短。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娘亲的不一样的言论。爹爹总是说娘亲如何温婉贤淑如何谦恭良善,说娘亲做得一手好针线煮的一手好羹汤;村里人提起娘亲,也只说娘亲的容颜如何出尘脱俗如何的貌美如花。我一直以为娘亲是那种温柔娴静与世无争的人物。如今看来,胡六爷口中的娘亲,才是她真正的性情吧?

    妃燕说,女子在自己心悦的男子面前,都会变得温婉娴静柔情似水,就连她自己的老娘也不例外。

    我觉得妃燕说的话很有道理,因为我不止一次瞧见妃燕的老娘细声细气的和妃燕的爹爹说话的模样,间或一扭捏一娇羞,再想想妃燕老娘骂街时的彪悍模样——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恶心。

    娘亲也是这样的性子吗?整日的在爹爹满前收敛着性子,会不会很累?

    如果娘亲还在的话,妃燕的老娘再上门叫骂,她会不会干脆利落的骂回去?还是像爹爹那样,抱着我堵了耳朵躲到门后去?爹爹说那叫好男不与女斗!

    真希望娘亲还活着啊!

    胡六爷兀自喋喋不休的说着,一株不知名的嫩芽悄悄地从他的腿边的草丛里冒出了头儿,然后越长越大,只消片刻,便长得一人多高,顶端一簇蒲扇般的叶子恰恰歪倒胡六爷头上,成了个天然的伞盖儿,替他挡住了顶上炽烈的阳光。

    我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这才发现,在这大太阳底下站了半天,一重重的汗早已经溻透了衣裳。

    胡六爷看看我,然后冲自己顶上的伞盖儿摆摆手,那伞盖儿里立刻有几片叶子伸了出来,刚好挡到了我头上。

    “是蔽日的种子,我这里还有两颗,你要不要?”

    胡六爷见我打量头顶的叶子,便从袖筒里摸出几颗颜色赤红如雀蛋大小的扁圆豆子递了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挑了颗小的揣了起来。

    胡六爷把剩下的三颗收进袖里,然后再在里面摸啊摸的,半天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玩意儿道:“仙儿,你可识得这个?”

    我接过来看看,原来是个碧绿的乌龟壳。

    这壳子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分量,握在手里却觉得温润如玉,仿若是个有生命的东西一般。

    “青丘北地有山曰天泽,高百万丈,几与天齐,其上有碧藤,无花无叶,结碧果,其状如龟,首尾四肢兼备,至三千载,则瓜熟蒂落。其果入土即腐,落水则化,遇火成灰,见木则枯,逢金则没入其中,三千载后,其肢首尽皆化去,唯余龟甲一副,色如碧玉,轻若鸿毛,可卜天下事。有善卜者谓之——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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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readx;    胡六爷闻言怔了怔,然后恍然道:“是了,那《狐书》想也是在你身上。”

    “什么?”

    “没什么。”胡六爷带着几分不舍把天目递到我手里,然后道:“你拿好它,此去盛京,你若遇到麻烦,就随便找一家当铺,把这天目给朝奉看看,告诉他一句:天目在此,看一眼纹银十两,他就会给你银子,若你不要银子,唤他帮你跑腿办事也是可以的。”

    “什么事都可以吗?”

    “那是自然。不过你也莫太过强人所难了,须知一个当铺的朝奉,能做的也实在是有限,不外乎是一些磨牙跑腿的小事。”

    “哦!”我顿觉无趣。

    随手把天目塞进怀里,然后问六爷:“这是谁定的规矩?六爷试过没?可是好使?”

    “唔,六爷我人间风头无两,自是生财有道,何须去试?你若实在是太无聊,倒可以去试上一试。”

    “那它好不好使岂不是还不一定?”

    我摸着怀里的天目泄了气。

    还以为是个好玩意儿呢。原来也没什么趣儿。

    胡六爷觑了我一眼,然后干咳一声道:“仙儿,咱们虽是狐族,但既然来了人间,就要入乡随俗,莫在行为不羁,惹人注目的好!”

    “什么意思?”

    “女孩子别往怀里揣东西,那是男人干的事情!你得揣到袖袋里,袖袋!”

    胡六爷老脸通红的说。

    “哦!”我从善如流。

    看我窄窄的袖筒里鼓起一大块儿,胡六爷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儿叠的四四方方的东西给我。

    什么?

    我好奇地摊开,见是一块儿一尺见方的青灰色绸布,看尺寸能当个小包袱皮。

    “法宝?乾坤包袱?”我问。

    “不是,就是个普通的包袱皮,杭绸的,在布庄里捡的布头,卖三十个大钱儿一尺。”

    “还当是什么宝贝呢!”

    我把天目放进去,然后卷吧卷吧系成个包袱卷儿。看惯了胡六爷随手一掏就是个宝贝,这会儿再见到这再正常不过的包袱皮,反倒觉得失望了。

    “这要是乾坤袋就好了。”我随口嘟囔了一句。

    “你当乾坤袋是大白菜满街都是啊?”胡六爷道:“我还想要个呢!那可是好宝贝!想当初你娘……”

    我一激灵,然后炯炯有神的盯着胡六爷。

    好想再听到娘亲的事情!

    胡六爷却顿住了,然后话头儿一转道:“木林那老东西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人间的风土人情的?是不是还向以前那样净讲些狐仙报恩之类没用的东西?”

    我顿觉失望。

    只是,木林是谁?

    “好像在哪儿听过木林这个名字……很熟悉啊!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啦?”

    “哼,就是那个整天给你们说书的黑毛老狐狸!那个老不修的!”胡六爷气哼哼的道:“一大把年龄了还净讲些没用的话本子,待我回了村,看我不教训他!”

    我恍然:原来是他啊!

    狐狸村的狐狸们虽说像人类一样都给自己取了名字,但平素用的都不多。一般说起谁来,都会说是在哪儿住的谁谁,或者做什么的谁谁。就像妃燕的老娘,别人说起她,就会说:狐狸村那个细木匠家的婆娘;说起妃燕,就是:那个细木匠家的女儿。而我在别人嘴里,就像下游狸猫村那些狸猫说的那样,成了:上游狐狸村的花毛小狐狸。”

    只有至近的人才会相互称呼名字。

    就像妃燕的爹爹,总不能喊自己的媳妇是“那个细木匠家的婆娘”一样。

    妃燕的爹爹每次外出回家总是一进门就喊“蓝儿、燕儿,我回来了!”

    就像我爹爹,总是喊我:仙儿。

    或者遇到什么重要的场合,譬如哪个狐狸死掉了,村里人去祭奠,或者谁家娶亲生孩子,大家去参加喜宴,族长会在边儿上记下来人的名字和送的礼物,在那个场合下所有的狐狸之间相互也都称呼对方的名字。

    再譬如,生气的状况下,就像妃燕的老娘骂街时一样,也会提着对方的名字喊。

    而平日里,我和村里大多数人一样,把胡六爷口中的木林称做:村东头的黑毛老狐狸;或者是:那个说书的黑毛老狐狸。

    这样看来,胡六爷和黑毛老狐狸是朋友呢!

    就像我和妃燕一样,就算吵架,就算偶尔不喜欢对方的某些行为,可也还是朋友的吧?

    嗯,这才离开狐狸村没多久,我就已经开始想妃燕了。

    等我回去,最快也得明年冬天。不知道妃燕到时候会不会已经嫁人了?

    我心底划过一丝怅然。

    等我回过神来,再看看胡六爷,见他正把我刚打的包袱解开,然后从袖袋里、从怀里掏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往里面塞。

    “这是什么?”我捏起一张叠成三角形的姜黄色麻质问。

    “哦,这是定身符,我以前结识的一个道士给的,就剩这么一个了,你带着,万一用得上呢!”

    “不是有定身咒吗?还要这个干嘛?”我嫌弃道。

    胡六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抓过定身咒往包袱里塞,边塞边问:“你若施咒,术法可维持多长时间?使完定身咒后你可还有法力施展别的法术?”

    呃?我顿时词穷。

    之前我为了方便抓萤火虫试过一次定身咒,结果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萤火虫之后,我也全身脱力软倒地上动也不能动了。约摸一刻钟之后,法术失效了,满地的虫子瞬间爬起来逃得一干二净,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地上躺了一个多时辰才能爬起来。

    唔,以后还是得勤奋修炼啊!

    我捻起一长串红褐色已经风干的果子问:“这个又是干什么的?”

    “这是草药,叫做紫珠。此药多生于荒山野岭人迹罕见之处,在人间也算是罕见的了。此物止血有奇效,外伤碾碎了外敷,若有呕血之类的内伤亦可煎煮后内服,可谓见血立止。你出门在外,若不小心磕了碰了,总要有趁用的东西才好。”

    哦,这个好!我喜欢!

    我喜滋滋的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好。

    “这些瓶子里是我游历时常用的药剂,你且看好了。”胡六爷边说边一个个的指了给我看:“这里面是泻药,这个吃了会得风疹,也不用解药,只需痒上个七天自己就好了。这是断肠草的粉末,吃了腹痛如绞,可使人痛不欲生,需用牵牛花的种子煎水服方可得解……”

    一样一样细细的与我说了,再将包袱系好放到我脚边,然后胡六爷捧着他所谓的血珀一脸严肃地递到我面前,再次道:“这枚血珀,你一定要戴在身上。你须得发誓,人在血珀在,无论何时,你都不能把它给丢了!”

    我被胡六爷的神态给吓到了。

    犹豫了一下,我从他手里把血珀拿了起来,就见原本灰土土的血珀这会儿居然变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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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readx;    一个闪着柔和光泽的淡金色平安扣静静的躺在我的掌心,上面隐隐有几个古朴的篆字若隐若现,中间一缕殷红的血丝缓缓地流动着,宛若一条慵懒的小蛇。

    “这是……”

    还真是血珀哦!

    据狐书记载,血珀是存在于青丘极北苦寒之地的一种冰精的魂魄,那冰精若活足万年,死后便会留下一枚鸡卵大小宛若水晶的冰魄,其色泽金黄,通体透明,且冬暖夏凉,是趋吉避凶的灵物。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避凶法,因为书上没说。

    “不就是枚血珀嘛,就算它能预测祸福,也用不着发誓吧?”

    这东西很值钱吗?

    我不由的奇怪。

    更好奇它刚刚怎么会那么一副灰扑扑的样子。

    胡六爷道:“总之我是为你了好。你也莫问我究竟是为什么。你看我这条腿!”

    胡六爷边说边把自己瘸掉的那条腿扳过来给我看:“这便是我泄露天机的报应。”

    呃?

    胡六爷看我不信,便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浪迹人间近百年,以替人卜卦为生,自认为天道祸福皆在我手,便任意妄为,不止一次替人逆天改命,原以为自己平安无事,却不知天道昭昭,终有报应。这条腿,便是开始。可这还只是我替凡人谋算的下场。而你逆天而生,应劫雷却不死,本就是个异数,虽说我曾为你卜算过命理,却不能给你再多说什么了。再多说一句,怕是不得善终啊!你只要记得把这血珀时刻戴在身上,万不得离身。若你见这血珀失了颜色,便是大祸将至,要马上改变方向,离开自己所处的地方,直到这血珀恢复颜色为止。这珀中封印有你的心头血,这血可是那些低等精怪们提升法力的好东西,你须得藏好了,别让人看见抢了去!若一旦被人抢去吞掉,你也就活不成了!”

    我将信将疑的攥紧了手中的血珀,心头突突直跳。

    丢了我就会死吗?

    宁可信其有好了!事关自己的小命,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直觉告诉我胡六爷他没骗我。呃,就算他骗我,也不是在害我!

    总之是为了我好的吧!

    我从头上捋下一条绑发的发带把血珀系紧挂到脖子里,然后再把它塞进领口贴肉放着,这才放下心来。

    胡六爷满意的点点头,说:“可惜我用这血珀拓印的符纸被你弄丢了!若它还在,我便带回狐狸村交于你如花婶子,以后你在人间如果遇到危险,那符纸便会带你婶子去寻你了!”

    啊?就那张破纸还有这等妙用?

    我登时有些后悔!

    再听胡六爷提起如花婶子,我更觉得心揪着疼。

    如花婶子现在不知道怎样了。

    我一把揪住胡六爷急急的问:“你可还有神行符?快给我一些,我有急用!”

    “有倒是有!”胡六爷从袖里摸了摸掏出两张符纸道:“我昨晚赶路赶得急,快用完了,这就还剩下两张,你用得了么?这可是很耗费法力的!”

    “用符怎么还耗费法力?”我不解。不是念咒就行了嘛?

    “符是死的,要凭施术者用法力支撑才能发挥效用!若不然随便一个凡人都能用神行符日行千里,那这凡间还有谁会去羡慕神仙?”

    胡六爷把神行符塞给我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然后扯着蔽日的叶子摇了摇,那蔽日就“咻”的一声化成了一颗滚圆的种子从草窠子里咕噜出来。

    “我劝你还是莫用这神行符了。你道行低微,怕是难以驾驭这符咒。别一晃神跑到了什么荒山野岭里,迷路了可怎么办?入乡随俗,在人间,还是学着人类用脚走路的好。”

    “可是,我再不快点,怕是见不到如花婶子了。”

    我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忍了一晚上的恐惧和委屈一忽发作起来,便再也止不住了。

    村子里的狐狸们其实都很照顾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可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好多事情,我只能闷在心里。也许就像十一说的那样,有些话,你明知道对人说了也没用,索性就不说了。

    平日里,我都是一只乐观**的小狐狸。我不想让别人可怜我。

    可如花婶子离开时的模样我想想就觉得恐惧。

    但我不知道该给谁说。

    也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我害怕我再一次失去家人。

    家人?

    什么时候,我已经把婶子当做家人来看待了?是在她做主我的婚事的时候吗?

    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也许是胡六爷不常在狐狸村,我在他面前反而没有了顾忌;也或许是因为胡六爷认识我的娘亲,我从他嘴里知道了娘亲与众不同的模样,所以对他也亲近了起来。

    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我怕得狠了,想要发泄出来。

    我哭得昏天黑地。

    胡六爷在边上不知所措的搓着手,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一直过了好久,我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止了声儿。

    胡六爷看我哭的差不多了,才凑过来问:“你好端端的哭什么?你如花婶子怎么了?”

    我抽抽搭搭的把知道的一股脑儿的给胡六爷说了。

    说到如花婶子临走时的模样,我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

    胡六爷面色古怪的捻着胡子,好半天没出声儿。

    我眼巴巴的盯着胡六爷,就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掐着指头算了起来。

    片刻后,胡六爷展眉道:“无事,你婶子离渡劫还远着呢。”

    “可是,狐书上明明说……”

    “你可知凡间有圣人云:尽信书,不如无书?”

    看我一脸迷茫,胡六爷忍不住笑道:“我既说了无事,那便无事。”

    见我仍不信,胡六爷轻咳一声问:“你现在可有心神不宁之感?自你如花婶子走后,你可有觉得心跳如鼓,坐卧不安?”

    我凝神想了想,然后摇头。

    “我只觉得害怕来着!”

    “那便是了。我们狐族的直觉向来敏锐,若有亲人遭逢不测,其血缘至亲必有感应。你也是关心则乱罢了,所以会心生惧怕,而非是心神不宁。”

    胡六爷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才知道你慌慌忙忙的出村竟是为了这档子事儿,如此,你不妨随我回狐狸村去吧。我狐狸村狐族的寿数在族长处皆有记载,你不妨回去查看一下,便知我没有骗你。”

    “这么说,如花婶子当真没事?可她又怎会神形涣散?”

    “如花不是在人间有铺子么?大抵是她放了一个分身在人间。这种分身最是消耗法力,所以才使得她身形消散。她走之前不也说是人间的铺子出了问题么?也正是她有个分身在人间,所以铺子出了问题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哦!

    我总算放下心来。

    胡六爷招招手,那头走的有点远的驴子就颠颠的跑了回来。胡六爷拉着驴子问:“仙儿可同我一道回去?我此番在人间出了岔子,被逼立誓百年内不再踏足人间一步。世间险恶,我尚不能安身立命,你个小小姑娘家,还是及早随我回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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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readx;    我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长那里看看比较好。

    我化回原形蹲在驴脖子上挂的褡裢里,晃悠悠的回了狐狸村。

    离老远就有人认出了胡六爷,然后听到消息的狐狸们纷纷走出来看热闹。待看到胡六爷跟老鼠一样的面目和瘸掉的腿,无不唏嘘感叹。

    “还是以前那副模样看起来顺眼啊!”

    我透过褡裢上的破洞看到人群中的黑毛老狐狸在感叹。

    我深有同感的点头。

    以前的胡六爷,那样的仙风道骨,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

    打发走寒暄的狐狸们后,胡六爷带我直奔族长大人的家。待看到族长大人的本子上记着如花婶子还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心登时落了下来。族长又热情的领我到自家后院的大屋里让我看那点满一屋子的油灯,说是狐狸村所有狐狸的魂灯。灯在人在,灯灭人亡。我看到写着如花的那盏灯亮得好好的,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我还看到我和妃燕的魂灯,并排放在一个角落里。

    从族长家出来,恰看到妃燕端了一箩糖饼往这边走。

    有口福了!

    我忙迎上去向她讨饼吃,妃燕挑了个小的递给我,絮絮的说:“这可是今年的新麦子磨的粉,我爹爹专程去人间买的呢。就属你鼻子灵,才刚烙好,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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