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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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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很清楚了,但程姑娘的豪气,却一下子消退了,脸色羞红。杏眼圆睁,道:“你说什么?”

方怀冰冷冷地道:“你逼我说的啊!”

“我……我……你……你这个色胆包天的伪君子……”

程小蝶羞怒交作,气恼得语无论次了。

“在下不会为姑娘的美貌倾倒,绝不好色,好色的是他。”方怀冰道:“我们邀请助拳的人,我已经再三示意,姑娘却逼我当面说个明白,话已经说清楚了。要不要去请他助拳,你们决定了。”

事实上,确也怪不得方怀冰,他几次欲言又止,程小蝶话赶话,逼得他无法不说了。

但是稚气仍存的程小蝶,哪会想得到是这种事情,当着郭宝元和刘文长之面,如何能咽得下这股羞忿之气,怒道:

“他该死,我们去杀了他!”

“他是该死,但我们杀不了他,因为,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敌手……”方怀冰道:“他喜爱美女,但却从不强行施暴,我们不去求他,他绝对不会侵犯姑娘,但我们去求他,请他帮我们对付强敌,他提出任何条件,都不能算是过份,姑娘!那是拼命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戮,他又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呢?”

“你们找我助拳,我不拒绝的原因,是我承受了一份你们释放唐明的人情,所以,明知凶险,也不便拒绝。姑娘!请你仔细想一想,我说的是不是一个理字?”

程小蝶是个讲理的人,吁一口气,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奇怪,怎么有这样的人?”

方怀冰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话已说明白了,去不去由你们决定,在下告辞!”

“你怎么能一走了之?”程小蝶道:“你应该去啊!”

“不去!”方怀冰道:“完全没有机会的事,我不会干,在下还有责任在身,我还不能去白白送死。”

转身大步而去。

“慢走!慢走!”郭宝元急急接道:“方少兄!水绕千山向东流,咱们想个别的法子如何?”

“什么法子?”方怀冰停下脚步问道。

“那个人喜欢美女,也不能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郭宝元道:“人生在世,各有所好,只要他不以暴行施加于人,就不是触犯法律了。”

方怀冰冷笑一声,道:

“他独行其是,自订了一套处事的标准,他收罗的美女,都是自愿献身,或为情动,或以金俘,他从未勉强过别人。

所以田园中虽有八位美女共侍一人,但江湖上,却绝少有人知道,他既不求闻达,也不沾手江湖恩怨,你郭总捕头,消息一向灵通,但田园距庐州不远,你可曾听人说过吗?”

“没有听过,田园这个名字,是那么平实、普通……”郭宝元道:“听到了,也不会记下它,田园中那位高手的姓名,如肯见告,我或许听人说过?”

“程姑娘太直率,逼得人下不了台,郭总捕头又太不深沉了……”方怀冰道:

“说话太重机锋,他不是息隐的江洋大盗,田园也不是坐地分赃的贼窝,名谓田园,主人自然姓田,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他很少和人交往,田园中人,都称他大公子,八房姬妾,没有一个是名媒正娶的夫人,据我所知,她们随时可以离开,用不着红杏出墙,和人私奔。

只要说一声,不但可以收拾自己的细软,一并带走,田大公子还会奉送仪程五百两,设筵饯行,他只是好色而已,却能好而不贪,多情而不重情。”

“那叫滥情!”程小蝶接道:“任姬妾移情别恋,算是什么男人?”

方怀冰道:“所以,他不肯正式娶妻,也不愿生儿育女……”

“怪人!”程小蝶接道:“也非常引人,我倒希望见见他了。”

少女心,海底针,是那么令人难测。

方怀冰道:“姑娘最好别去。”

“为什么?”

“因为,我在田园中住了半月之久。”方怀冰道:“见过他的八房姬妾,个个都具有十分姿色,但她们都缺少了那种英挺的秀媚,那就是说,她们缺少的一种气质,柔中带刚的气质,而姑娘之美,已然出尘拔俗,再加上特具有的英挺之姿,一定会被他看上。

天啊!要他抑止住心猿意马,绝对无法办到,你如没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趁早别去……”

“方少兄!”郭宝元道:“田大公子,只不过是喜爱美女吗?我们可以……”

“总捕头!你能找一个像程姑娘一般的美女吗?”方怀冰叹息一声,道:“少打如意算盘了!田园主人的眼光很高,一般的漂亮,他不会看上眼的。”

方怀冰话说得太直接了,犀利如针,刺伤了程姑娘一寸芳心。

但也挑动了程姑娘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情,心中暗自忖道:“我真的有这样的魅力吗?能让男人一见动心,也能使那个花心大少为我卖命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当面地赞赏美丽,直接说出了她的魅力,既然羞忿莫名,却又心弦震动。

一时之间,连如何反应,也拿不定主意了。

程姑娘久久地默不出声,使人难测高深。

刘文长却忽然开了口,道:“方少兄!除了美女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办法?譬如说,他不事生产,开支浩繁,是不是很需要银子呢?”

“他很有钱,外表看去,田园是一片翠竹环绕的农庄。”方怀冰道:“青砖瓦舍,不见气派,但室中布置的豪华,近乎奢侈了。我走过不少的地方,也见过一些豪富之家,但像田园那种豪华的,还未见过。

单说吃的一项吧!他就是三个不同的厨师,能做出各种不同的口味,而且,莱邑不停在研究改进。

田大公子,只是一个人,两个从卫,但照顾他生活的佣人,有二十多口,伺候八房姬妾的丫头,还未算进去。”

“那是帝王生活了,一般公侯之家……”郭宝元道:“也没有这个豪阔法了。”

“不错!他自称乡野至尊,平民帝王……”方怀冰道:

“田园之中还养有活的山珍海味,一座五十亩大小的花园,花园虽然不算大,但却由各处移来了不少奇花异草,极具玲珑之美,在那里有四季可赏之花园,单是照顾花园的园丁,就有八人之多。”

“最叫人羡慕的是,每个季节,都有人送来盛放的盆裁,你们想想看吧!那座田园,一年要多少银子的开销?”

刘文长道:“这就奇怪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怎会有那样多的钱呢?何况是活钱,要能如江河之水,不断流来,每年都有一笔相当大的收入,才能供应这种豪奢的生活,这就不是手握三两百万银子的利息,也不够开销。”

“所以,我说他很有钱……”方怀冰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的钱来自何处,但他绝非强盗……”

郭宝元皱起了眉头,接道:“方少兄!身挟巨资,经劳有术,一年赚上百万银子,也不算难事。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请他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

方怀冰看了程小蝶一眼,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应该如何?该由你们决定了。”

这真是一件难解之题,要程小蝶这位知府千金,舍身救世,刘文长和郭宝元都不敢开口。何况,他们内心之中也没有这个念头。

“姓方的!那位田大公子,如若出手相助。”程小蝶道:“是不是就能破去法坛?”

“这个……方某人不敢保证,只能说有了破除沙府法坛的机会。”

“你呢?是不是也会出手帮忙?”程小蝶道:

“我要确实的回答,斩钉截铁的决定。”

“当然!我会帮忙……”

“因为,是你出的主意?”

“这只是原因之……”方怀冰道:“重要的是,田大公子肯帮忙,我们就有了四成左右的成功机会。”

“只有四成啊?”郭宝元道:“你不是说过,那位四大公子武功卓绝吗?”

“不错!但你别忘了我们对付的敌人,是江湖上声威卓著的凶悍人物!”方怀冰道:“十三太保岂是易与之辈。没有田大公子帮忙,咱们连一分胜算的机会也没有,是完完全全去送死啊!这种事,我不会干,有上三成胜算的机会,我才愿意去冒一下险!”

“田大公子武功高到什么境界,我不知道!”程小蝶道:“我也不很重视,我在乎的是你方兄。因为,我知道玄阴寒冰掌,是极为歹毒,难练的武功,它是第一流的技艺。我们去请田大公子,只是顺应了你的请求,我答应去田园,也是为了留下你。”

方怀冰苦笑一下,道:“我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我想见到田园主人之后,姑娘会改变看法……”

“好!我去见他。”程姑娘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但有两件事,我们要说个明白!”

“姑娘请说,方某恭听高见。”

“我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女子,我没有妩媚的手段,也不知自己有几分姿色。我也是初次听到别人赞我的美色能令男人动心,这些都是出自你方兄的之口,对吗?”

“不错!方某对自己的鉴赏之力,极具信心。”

“好!我们田园之行,如不能诱动田大公子拔刀相助,你姓方的,就不能借故推拖,就算全无机会,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方怀冰叹口气,道:“多言惹祸,命该如此了,我会留下遗言,和诸位一同赴死,还有指教吗?”

“如果小女子的姿色,真能令田大公子心动,答允出手助战,一切的变化应对,都由我自作主意,不可干与。”

“当然!那是你们的事,方某人绝不涉入。”

“推得干净啊!我这一生的命运,就可能毁在了你的手中,你却是全无歉意?”

方怀冰又苦笑一下,道:“所以,我要姑娘自己决定,而且,我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程小蝶道:“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立刻动身?”

“慢慢慢!”刘文长道:“兹事体大,姑娘是千金之躯,你要三思啊!”

“刘师爷!还有更好的办法?”程小蝶道:“我这里敬候教言了。”

“这……”刘文长搓着双手,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主意我没有,我只是为姑娘担心!要不要和知府大人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怎么商量?根本就无法开口。”程小蝶道:“刘师爷有以教我吗?”

“说的也是啊!”刘文长道:“江湖上的人人事事,果然无法以常规测度了。”

“所以,刘师爷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爹是庐州知府,他的女儿为庐州府众多的百姓们牺牲了,想是我爹在二十年宦海中有所失措的报应。”

“是是是!文长什么都没有听到。”

缓步走出了刑房。

郭宝元神情肃然地道:“姑娘真的决定了?”

“是!”程小蝶语气坚决地道:“我会担起一切的责任、后果,但不能告诉我爹娘。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如战死在沙九府中,那就一了百了。”

“好!你们去田园。我到东湖去!”郭宝元道:“看看能不能约请几个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如果不是绝顶高手,那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方怀冰道:“何苦要拖别人去送死?”

郭宝元怔了一怔,道:“绝顶高手,是谈不上。我的朋友,最高明的也只是和我在伯仲之间。”

方怀冰道:“既是如此,何苦要害他们呢?”

“田园之行的成败,全凭程姑娘。既有你方少兄带路,郭某去不去,就无关重要了。”

“敢情是错了!你郭捕头是非常重要的人。”

“怎么说呢?”

“程姑娘是千金小姐,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方怀冰道:

“但你郭总捕头,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人不识,谁人不晓,你代表官方的力量,也托出程姑娘的身份。”

“想不到啊!我郭某人在你方兄的眼中,还有如此份量?”

“建下殊勋,官升三级的是你,程姑娘是为父分忧,以尽孝心。我方某人可是捞不到半点好处,是你郭总捕头硬把我拖下水的,我是冤枉啊!只有拼命流血的份。”

“就凭你暗算知府大人的罪名,就是一个斩立决……”郭宝元道:“以武功,逼官轻法,也该回上个十年八年了。”

方怀冰笑道:“为什么不说你们审案不明,冤枉好人,严刑取供,畏势从法,就算依照朝廷律令,你们都该拿问下狱……”

郭宝元接道:“纵然审案不明,亦应由上宪查办,再说拖你下水的也不是我。”

“那是谁呢?”方怀冰道:“是那个一肚子智谋诡计的刘师爷?”

“冤枉他了,拖你下水的人,已受到你的报复。”程小蝶道:“这恩恩怨怨,果然是报应不爽,只是来得太快了。”

方怀冰瞪着程小蝶道:“原来是你啊?可真是天理昭彰。不过,这样也好,田园之行,发生了任何后果,在下也可少份愧疚了。”

“只希望那位田大公子,真有你说的本领?”程小蝶道:“小女子偷生辱死,倒不用你方兄担心,咱们走吧!”

当先向外行去。

方怀冰看了郭宝元一眼,道:“女英雄!”

郭宝元点头苦笑。

一片广大的竹林,一望无际,地处于庐州和巢湖之间,绿篁依依,至少在千亩以上。

方怀冰穿林而入,小径曲弯,盘旋于绿篁之间。

“郭某人任职庐州十余年,还未进入过这片竹林。”

“那是因为这地方平安、宁静,没有匪患……”方怀冰道:“很可能是拜田大公子所赐了,这片广达数千亩的翠竹林,除了南面有一条宽大的车道,曲转入林外,东、西、北三面,只有小径入林,看似全无防范,但绿篁繁密,不走小径入林,还真要大费一番工夫了。”

“只看布置这一片竹林,即知花费了不少金钱工夫。”郭宝元道:“看似浑然天成,实则为人工,是一道纵深的大围墙。”

“无竹令人俗,田园主人,植竹千万株,是有点雅人气质了。”

“姑娘!田大公子不但是雅人,而且是雅得厉害。”方怀冰道:“雅人的恶习,他全有了。吃、穿、住、行,无不讲究,酒、色二字,也在行得很。当然,他也是雅人的本钱,文读万卷书,武能仗剑行。”

程姑娘只觉脸上发烧,羞泛双颊,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心中却暗自忖道:

一个花心公子,就算是文武双全吧!有什么好寄望的,你不过想借仗他的本领,扫除白莲教余孽的法坛,为什么要为他心跳脸热……

一念及此,立刻心波静止。

郭宝元一直在留心着程小蝶的神情,看她激情模样暗自担忧,还未见到田大公子,似已为他风流的盛名所动。

但不过瞬息间,又复常态,心中大感佩服,忖道:“小小年纪,只怕还强我郭某几分了。”

三人行速极快,又转过了一重绿竹屏障,景物忽然一变,只见一大片青砖瓦舍,耸立于翠林的青草上。

一个青色劲装,年约三十的中年汉子,早已在入口处等候,一抱拳,道:“方公子大驾光临,田园生辉不少,敝东主已整装恭候,先请入厅待茶。”

他明明看到了程小蝶和郭宝元,但看见装作没看见,既不问讯,也不招呼,似是他的眼中只有方怀冰一个人。

只听一阵朗朗大笑,道:

“什么风吹来了贵客佳宾,方兄弟!别来无恙啊!”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缎子长袍的人,缓步行了过来。

身后佩环叮当,跟着八个美娇娘。

乖乖!全家动员迎客啊!

看来!方怀冰在田大公子心中份量不轻。

不管程姑娘心中有多少矜持,仍然忍不住抬头来看向田大公子。

只见他面如秋月,目似朗星,猿臂蜂腰,身躯修伟,两道浓眉,斜飞入鬓,说不上是俊俏郎君。但却占尽了稳、强二字,如迎风巨松,中流柱石,是那种女人一见就想依附的男人。

第七回 少女情愫

程姑娘大胆地盯住田大公子看,想估一估花心公子有多大岁数?

哪知看了半天,仍是估不出他的年龄。

他有三十多岁的练达、成熟,也似只有二十几岁的热情、飚劲。

田大公子不怕看,程姑娘却禁不起人家的眉目传情了。

他的眼睛会说话,说的是甜言蜜语,程姑娘罩不住,脸上一热,低下头去。

“怎敢劳动四兄和诸位嫂夫人亲自迎接!”方怀冰口中说着客气话,人也一个长揖拜过去。

八个女人掩口笑,一下子全部闪开去,齐声说道:“言重了!我们是妾婢,大公子还未成亲,那哪来的嫂夫人?”

程小蝶暗暗叹道:“真是自甘下贱啊!不讲话也就就算了,为什么要异口同声地自称妾婢呢?”

抬头看去,立刻发觉了穿的艺术,八个女子一色绿衣,绿裙绿绣鞋,由深到浅,款式一样,绿玉戒指、绿王钗,但却绿得颜色分明,真难为了田大公子啊!怎么能把“绿”分出得这样清楚。一眼就看出不同,八种绿颜色,绿的是那么鲜明独立,一目了然,隐隐间又分出大小。

方怀冰没有夸张,八个绿衣小佳人都很美。

田大公子是乡野至尊,平民帝王,会享受啊!享尽了人间艳福。

田大公子忽然一把抓住了方怀冰,道:“兄弟啊!我是哪里亏侍你了,你把庐州府的总捕头,也带入我田园中来?”

“官字两个口,小弟说不过他们,只好来向田兄求援了。”方怀冰道:“还望四兄原谅!’”

“庐州府总捕头郭宝元随侍大小姐程小蝶,拜候田大公子。”

说完话抱拳一揖。

“大小姐?”田公子目光转注在程小姐的脸上。

“家父是庐州知府。”

“噢!知府大人的大小姐造访寒舍,必有见教了?”田大公子的微笑非常迷人,道:“先请入厅堂待茶!”

“不用了!我是来和你谈笔交易。”

程小蝶说得非常直率,只听得郭宝元心头大震。

事实上,方怀冰也听得愣住了。

程小蝶一路盘算,既然准备了舍身饲虎,就不扭扭捏捏,要完全掌握主动,一照面就把事情谈清楚。

见过了田大公子,更是坚此主张,这个人既好色得要命,又很让女人动心,磨下去被他给白白吃了,那才是赔了身子又折兵啊!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竟敢来这里和我谈交易,佩服啊!佩服!”田大公子道:“说吧!什么交易?”

“一笔价值不菲的珠宝……”

“金银珠宝!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我田长青有的是钱,非我所好也!”

“你八房姬妾不娶妻,早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程小蝶道:“那就看看我吧!值不值得你拿命去换?”

她胆大得让郭宝元直打冷颤,方怀冰也听得鸡皮都掉满地。

田长青挥挥手,八房妾婢,悄然退下。

他这位花心公子,猎艳老手,可也是第一次遇上了这种事情,有些儿失去了玩世风采。长长吁一口气,道:“有趣的交易,胆大的姑娘,说下去吧!”

郭宝元想避开,但见方怀冰站着未动,一咬牙,也就站着不走了,总不能把大小姐一个人丢下不管。

这是他自己想的理由。事实上,他是想开开眼界,看看由名门闺秀入身天凤门下的大小姐,要如何处理这桩棘手的难题。江湖走了十几年,还未遇到这种事情。

其实——

程姑娘的内心里,可也是小鹿乱撞,撞得她心都疼了,但却咬咬牙,摆出个娇俏的微笑,道:“物取其值,你是采花魁首,估算一下,我这株含苞蓓蕾,请你去搏命交换,能不能请得动你?”

“搏命一战,未必就死?”田长青点点头,道:“姑娘之美,却也值得在下去冒险了。”

“那很好!现在轮到我估量一下田公子了。”程小蝶道:“方怀冰把你说成是武林奇葩,江湖少有的高手,我却有些不信,传闻不如一见……”

“姑娘的意思,是要考量一下田某人的武功?”

“不错!美人英雄,相得益彰,大公子如不能让我一睹绝技,心生佩服,我就宁可把一生清白,奉还于天地之间。”程小蝶道:“我不愿拖你去死,让八位美丽的姊姊们顿失所依,我们初次相见,说不上郎情妾意,我舍身就君,只是一次交易,君取我之貌,我取君之艺。”

真是越说越大胆,越描越清楚。

田长青哈哈一笑,道:

“痛快!痛快!姑娘准备要如何估量田某?”

“小蝶也通武功,大公子随便露一手,我自信就能举一反三,心中有个评断。”

“好刁蛮的姑娘!你早已有完全的计谋了?”田长青道:“色欲迷心,古人是诚不欺我了。”

目光转动,只见几只竹鸡,吱吱喳喳,飞戏于翠竹林中,突然伸出右掌,向林中抓去。

那竹鸡飞戏之处,至少在三丈以外。

但三只竹鸡,竟似被网掌罩住一般,竟然向田长青飞投过来,竹鸡近身,变抓为掌,三只竹鸡,稳稳地站在他掌心之上。

奇怪的是三只竹鸡,六翼振动,似欲飞去,但六只足却似被粘在了手掌上,竟然无法离开。

“田兄的大龙真气,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可喜呀!可贺。”方怀冰的目光,流现出无限的敬佩之色。

田长青微微一笑,右掌微震,三双竹鸡脱身而去,但飞到丈许之处,却又停了下来。但它们的羽翼仍在振动。

这可是一种至高至难的神功,三只鸟儿,支羽未伤,却被一种无形内力,玩弄于股掌之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见田公子右掌摆动,三只鸟儿随着他的掌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绕空飞转起来。

有如一个技艺精纯的大师,在操纵木偶一般地随心所欲。

但那是三只活生生的飞鸟啊!而且相距有一丈多远。

“大开眼界了,大开眼界!”郭宝元满面惊奇地说道:“这比生劈虎豹,碎石断碑,还要难上千百倍了。”

“夸奖!夸奖!”田长青掌势一收,三只竹鸡振翼而去,果然是毫发未损。

“雕虫小技,可入法眼?”田长青回头看着姑娘笑,笑的是一脸诡秘,不怀好意。

程小蝶长长吁一口气,道:“很高明啊!只不知遇上了江湖上一流高手,能不能也像三只鸟儿一样,被你玩弄于掌指之上?”

田长青淡淡一笑,道:“姑娘果然是无情无义,纯是和田某人作交易了。也罢,不见血,是不会让你动心了。阿横,杀!”

杀字出手,飞身而起,扑向竹林。

动作快如闪电,但却在林边停下,右手遥向林中抓去。

但闻一阵竹折之声,青叶飘飞,一个全身黑衣的汉子,硬生生被他由竹林中抓了出来。

这不是轻巧的鸟儿啦!是一百多斤重的活人啊!竟也像飞鸟一样被隔空抓了出来。

这一下,程小蝶看得呆住了。

只听嘭地一声,那黑衣人被抛掉在程姑娘的身前,未再挣动,也没有爬起来。

人未死,只是被点穴道。田长青缓步走回原位,道:“姑娘也带来了踩踪的匪徒?”

“一共两个人,主人生擒一人,小的杀了一个。”只见那青色劲装的阿横,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行了过来。

见血不见刀,不知他刀藏何处?“阿横!只有两个人吗?”

阿横一欠身,道:“主人和程姑娘、方公子交谈寒喧时,他们就赶到了。借竹丛隐身,暗中窥伺,小的不敢惊扰主人和程姑娘的谈兴,没有通报。”

田长青点点头,道:“阿保呢?”

“出林查看去了!”阿横道:“属下的修为不足,百丈之外,就无法闻其声息,不敢大意。”

“好!把尸体和人头一起埋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让他暴尸荒郊。”

“是!主人仁慈。”

阿横一个转身,飞鸟般投入了竹林之中。

“小方!你是故意引他们进入我这田园中了?”

“不关我事啊!”方怀冰道:“我们三人一行,由程姑娘为首。这一切,也就唯姑娘之命是从了。”

程小蝶桃花般的脸儿,突然变成一片苍白,身躯也微微地颤抖起来,好像遇上了一件十分恐惧的大事。

长长叹一口气,稳住了颤动的心情,道:“郭总捕头!带他去问个清楚,是不是沙府中人?你是逼供老手,用不着我交代了。”

郭宝元心中付道:以方怀冰之能,应该是早知道有人跟踪了,难道程小蝶这个丫头先前也已经知道了?

心中念转,人却提起那黑衣人向竹林中行去。

逼供的手法,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情。

程小蝶娇靥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示出她心中交战的痛苦,终于迸出来一句话,道:“田大公子,我跟你去!”

她伸出抖动的手,抓住了田长青的右腕,脸上是一片庄严之色。

田长青双手一合,反握住程姑娘抖动的玉掌,笑道:“好冷的小手,跟我到哪里去啊?”

“不要捉弄我,我心里好怕好怕,你知道吗?我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说出了这句话。”

程小蝶眨动了一下眼睛,两行清泪,顺腮而下,接道:“唉!但我不能赖帐哪!”

拍拍程小蝶的肩膀,田长青笑一笑,道:“我知道,一定是小方把我形容得好色如命,你才把我看作一只色狼……”

“难道你不是?”程小蝶问得单刀直入。

“不好色,怎么会收容了八房姬妾。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是我的一贯主张。”田长青道:“重要的是个乐字,我快乐,别人也快乐,像你这样心惊胆颤,全身发抖,有何快乐可言,你如心疼如绞,还有何乐趣可言?”

“田公子!我和别的女人不同啊!”程小蝶道:“她们对你,是发乎于情,倾心相爱,我们尽是一笔交易,我要借重你的武功,为我冒险搏命,你得到了我的清白身躯,人生只能死一次,真要仔细地算起来,还是你吃了亏啊!更不能怪小方,他只是提供了一个讯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

田长青道:“清白沾污,明珠蒙尘,那可是人生一大恨事,暂时记到帐上,就算你欠我一次吧!”

“我不会后悔,我只是害怕,你要包涵些,毕竟我是第一次啊!哪像你,花丛老手!……”程小蝶挥去泪痕,笑一笑,道:“何况,我心中也有点喜欢你,此去沙府,破除法坛,是一场凶险绝伦的恶战,能不能留下性命?完全无法预料,就算活下来,也未必活得很完整。缺个胳臂,少条腿,可能算是幸事了。那时,我又怎么还你?走吧!我会拿出最大的勇气,迎接新奇、迎接你恣意的蹂躏。”

田长青摇摇头,笑道:“人之大欲,世上至乐,你把它形容得如此不堪,我不干……”

程小蝶急道:“那你是不肯帮我们了?”

“看样子,不帮也不行了。你引来了敌人,田园的隐秘已泄,我不帮你,他们也会找上我,与其等敌人找上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了。”

“你可以躲起来,离开这里!”程小蝶道:“天下之大,你可以找一处风景更好的地方,安居下来。”

矛盾啊!她担心田长青不肯答应帮忙,却又要他避难远走!

少女心啊!是那样难以捉摸。

“够了!听到这番话,我已经很窝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田长青道:“小方!你似是很了解沙九府上的实力,你、我,再加上阿横、阿保,能不能应付得了?”

方怀冰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直到田长青问起他,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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