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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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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参加宴会,大半是积于好奇之心,刑部用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出任总捕头,已是前未有的事,美丽的女总捕头,竟又能击溃东厂,除去权监,实在是震动朝野的大事,都想来见识一番。

看到了,美则美矣!但轻视之心,却也油然而生,名动天下的程小蝶,除了美丽养眼之外,再也找不出令人钦敬的地方了。

二十不到的大姑娘,也无威严气势,如何能服人心?不自禁生出了排斥之感。

当然,副总捕头郭宝元,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这样一个场面,就越看越冷淡了,来的热切冀望,顿化乌有。

所以,江北四老入座之后,很少讲话,神丐关杰,也有着不宜攀交的认同。

郭宝元阅历丰富,感觉到了这种气氛,但却回天无力。

程小蝶也感觉到了这份冷淡,江北四老、神丐关杰,似是有意避开和她谈话,正襟危坐,喝酒吃菜,唯一的支援是叫破雪山三狐的谎言。

程小蝶虽然知晓是出自哪位之口,但却没法叫出他的名字,因为,江北四老一直没有自我介绍姓名,自表身份。

冷漠使程小蝶感到孤独,但也激发了程小蝶的豪气,准备放手一拼了,江湖人物,最重实力,拿不出真实本领,是难让人敬重。

程小蝶心中作了决定,缓缓站起,命人把放有枯枝的玉盘,置于一个木架上。

她淡淡一笑,道:“这截枯枝,极不起眼,但却颇有来历,它牵涉了一件重大的命案,也是命案中的凶器,在场之人,都是武林俊彦,了了方四海,见识广博,此物伺名?产自何地?妙用何在?小妹是诚心领教,还望诸位前辈、仁见不吝赐示,我这厢洗耳恭听了。”

用词虽然婉转,但语气却棉里藏针,有点刺人,也有点考验的味道。

由一般小大的枯枝上,瞧出它的出处来历,本非易事,何况,话甲辽点明它颇有来历,这就不能随口乱编,胡说八道了。

一时间,全场寂然,江北四老八道目光,一齐转注在关杰的脸上,论行脚之广,铁面神丐,算得上是行踪满天下,见多识广的人。

“好像是生长在南荒大山里的一种毒草。”

关杰有点尴尬地说:“以此作为暗器伤人取命,关某倒未听人说过。”

在江北四老目光逼视之下,关杰只好硬着头皮说话了。

“关大侠说的不错,此物生于南荒大山,名叫天荆刺。”

说话的是一个青衫文士,头戴方巾,留着五绺长髯,像一个落第秀才,却也有点仙风道骨的飘逸。

几句话,已引得全场注意,所有的目光,都投注他的身上。

青衫人左手一拂长髯,缓缓说道:“程总捕头,寒生没有说错吧?”

程小蝶心中一动,付道:这声音好像有点熟,却又想不起何时、何地听过,印像中也全然想不起这么样一个人物?

“不错。”

程小蝶吁口气,道:“先生已指出天荆刺的名字,关大侠也指出了它的产地,先生既知详情,何不畅言所知……”

“好,说错了,还望程总捕头指点。”

青衫人道:“天荆刺最大的特色是带有强烈的麻醉毒性,它的毒中人必死,却又能不让人受到痛苦,更奇妙处是见血即化,天荆刺穿入人体,子不见午,十二时辰,却化入血液之中。

中毒的征象亦逐渐消失不见,那就成了一件无头公案,说它病发而亡,亦无不可,没有痕迹,再加上死无对证,使案情不了了之,总捕头找出了天荆刺,当可使死者沉冤得雪,足见才识高人一等,在下佩服啊!佩服。”

“惭愧得很!”程小蝶道:“凶器虽已找出,但凶手仍未查获。”

心中忖道:这个人似在捧我的场了。

“及时找出天荆刺,留作证据,追查凶手的事,就不用急在一时了。”青衫人道。

这番话,大有慰勉之意,程小蝶听得呆了一呆,凝神看去,青衫人早已坐下,举起筷子大吃起来,似是再无和人搭讪的意思。

“这个人又是谁呢?学问见识,无不超人。”

程小蝶暗暗忖道:“他和蓝衫人有一个相同的特色,他们和今日与会的人,似都不熟,不同的是这个青衫中年人,似是十分随和,能和人混在一起,打成一片,深入群众,不留心,就很难看得出,他和同桌的客人只是初度交往。

江北四老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但也鬓发苍然,两鬓斑白了,轻轻吁一口气,道:“关大侠相识满天下,可认识那位中年文上吗?”

“怎么?曲老也不认识?”

关杰道:“江北道上人物,还有四位不认识的?”

两人交谈,似是未把作主人的程小蝶放在眼中,看也未看她一眼,程小蝶心头很火,但却忍下了。

“他不是江北道上的朋友。”

曲老道:“江北黑、白两道成名人,我曲大风就算没有见过,也该有个耳闻,这个人却是面生得很。”

程小蝶暗道:原来他是一品刀曲大风。

她虽不认识四老本人,但他们的姓名、绰号,却是早已记在心中。

“其人见闻丰富,胸罗甚广,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关某竟然不识其人。”

“确也有些奇怪!”

一个鬓发如雪,长眉垂目,是四老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开口说道:“江北道上的朋友,参加与会的不过五十一人,会中有近半数都非江北道上人物,刑部总捕头作主人,请些什么客人,老朽不便过问了。”

“晚辈发了七十张帖。”

程小蝶接口道:“来了八十三位客人。”

“请的可都是江北道上的人吗?不是我佟元修夸句海口,出道十年以上的江北道上人物,十之八九,老夫都认得出来,八十三位除了五十一个,有三十二位不是江北道上朋友,这些人是有意混进来,是别有所图,还是借机会长长见识。”

言下之意,颇有责备的用心。

程小蝶暗暗惊道:这位老人家,倒是个有心人,竟然默查全场,把江北上的人,点个一清二楚,混入的三十二个人,来自何处?用心何在呢?

“佟老伯责备的是,晚辈年幼,识见不多,处事就欠周全了。”程小蝶道:“佟老伯如肯指点一二,晚辈无不遵从。”

程小蝶刻意地压抑自己,借机攀交,两声佟老伯,叫得佟元修老脸上飞起了一片笑意,程总捕头给足了他的面子,也大大减弱了江北四老的排斥之感。

江北四老对望一眼,相视颔首,似乎交换了一种心意,八道目光,一齐转注在程小蝶的脸上。

佟元修才轻轻咳了一声,道:“不速之客,有不少别有用心,总捕头事先疏于防范,如今准备如何应付?”

他讲话声音很小,就是坐在同一席上的人,也要很用心听,才能听得清楚。

所以,莫恩元、林志晶,听得十分用心,程小蝶不识江北四老,他们可是认得清楚。

程小蝶诚心要借重江北四老了,微微一笑,道:“诸位前辈有什么高见,但请吩咐,晚辈经验不足嘛!”

这一下,连铁面神丐关杰也圈了进去。

五人听得十分受用,程小蝶以刑部总捕头的身份,四品大员官位满口的前辈、老伯,叫得五个人心花怒放,心中虽然明知已被拖入了水中,只要一开口,今日这里会上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五人都不能再置身事外。

谦让多礼,敬老尊贤,竟然是有着如此重大的收获。

当然,程小蝶有意地设计攀谈,引君入彀,才是最大的原因。

郭宝元一直在留心着另一席上的情势发展,虽然未听闻到谈些什么?但见江北四老和程小蝶忽然不停交谈,双方之间的僵冷气氛,已然解冻。

心中对美丽的上司,佩服极了,不知她用的什么方法,消去了江北四老的轻视和排斥,连带信心大增,豪气顿生,举杯敬酒。

这第二席上,除了雪山三娇狐之外,还有两个北京大镖局总镖头,两位雄据一方的堡主。镖局的人,虽然支持刑部,但也不愿和江湖人物结仇,何况雪山三狐凶名素著,两位堡主也不愿招惹她们。

雪山狐也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三娇狐顾虑的是江北四老和铁面神丐,来时曾经震于总捕头盛名,有点担心程小蝶,见面之后,看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畏惧之心顿消。

她们早已认定江北四老、神丐关杰是应邀镇场而来,绝不会允许人在宴会上捣乱。

所以,决心忍耐,宁可少赚十万两银子,也不准备闹场了。

对于江北四老和程小蝶频频低声交谈,认为是想当然尔,只是不晓得,他们计议些什么事情?”

“我看,今日之局充满诡异。”

佟元修道:“混来的人,大都不是江北武林道上的人,他们可能是受人雇请而来的杀手,易容改装,已非本来面目,是否有特定的目的,老夫就不便猜测了。”

“关某人、参加不少英雄大会,有的是帮、派之间,讲斤两、谈条件,宴会上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也有借会宴之名,进行吞并的阴谋,埋伏刺杀,酒中下毒,各逞心机,但却从未参加过今日这样诡异、迷茫的宴会。

与会的人,都尽量隐蔽自己,除了雪山三狐之外,几乎见不到黑道上知名人物,这就非常地可怕了。”

程小蝶心头震动一下,低声说道:“前辈有所见了?”

“不错,今日与会之人,除了刑部之外。似分两个势力,关某人看不出他们代表什么?但个中至少有六位身负绝顶武功的高人,他们掩去了形貌,也很注意自己行动,但无法完全掩饰去凌厉的眼神。”

“那位身着蓝衫的年轻人、雪山三狐……”程小蝶道。

“撇开雪山三妖狐不算。”关杰道:

“那蓝衫少年气势最厉,那位中年青衫文士,也是位顶尖人物,他的隐蔽工夫最好,如非发表天荆刺一番宏论,我就几乎看走眼……”

除了两人之外,至少还有四个高手,默然而坐,表面上神色不动,暗中却搜觅观察,不知道他们的用心何在了?”

这一下不但程小蝶听得心头悸动,连江北四老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发眉颤动,双目放光。

但他们已是年老成精的人,很快地就把激动心情压抑了下去,目光转顾,静坐不动。

“关大侠,恕晚辈说一句不知高低的话。”

程小蝶道:“这些人比你如何?”

“那俊美的蓝衣少年,如宝刀之光,气贯牛耳,尖锐无匹;青衫中年文士,浩瀚如大海汪洋,广容山川,莫可测量。

这两人技艺、功力,肯定在关某之上,至于另外四位,神芒隐现,看样子也不在关某之下。

程姑娘,你高明啊!怎么一下子把天下的精英、高人,引来了如比之多。我行遍江湖三十年,可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今人真是大开眼界了。”

话很平淡,但却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之力,江北四老,程小蝶全都听得脸色一变,心中震动不已。

“关大侠,没有看错吧!”曲大风道:“此事此情,大出了常情常理之外,他们来此的目的何在呢?”

“难道是青苗玉!”程小蝶心中忖道:来的既是绝顶高手,却又名不见经传,也都刻意地在隐藏自己的身份、面目,什么样的力量,能吸引这样人物呢?

“程总捕头。”关杰神情严肃,施展传音入密之术,道:“我想不出什么样的珍贵之物,把他们引来此地?他们身上也暗藏兵刃,显然是准备出手,大拼一场的打算,奇怪的是,他们对象,不似刑部,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找到确定的目标。”

“会不会就在这里打起来呢?”程小蝶也施展传音之术问道。“有这种准备,但又似未找到确定目标,事情就这样拖延着,关某人不了解程总捕头作何打算?与会中人,有没有刑部暗中聘约的高手?”

“没有。”程小蝶道:“不过,会场中,发现了两位刑部六年前的逃犯,晚辈准备逮捕他们。”

“这是公事,关某不便妄作评断,不过,事有轻重,总捕头一行动,会不会星火燎原,引起一场混战,还请三思而行。

江北四老和关某人一样,不知该否插手,事实上,就算一同出面,也镇不住场,那就要凭藉着真刀,真功夫玩命了。

这一场火拼下来,关某人和江北四老,恐都难全身而退,五条老命说不定就玩完在原德福大饭庄了。”

“如此严重吗?”程小蝶道:“两个人就坐在我们这一席上,鬼头鬼脑,目光乱转。”

“原来如此,总捕头似是早有打算,捕头捉逃犯,千该万该,但如一旦引发起大冲突,总捕可别把关某人算上,生死事小,重要的是我不愿打一场胡涂仗,这些人是谁?目的何在?我全不知道,他们没有恶行,我也没有理由干预。”

说得很清楚了,程小蝶皱起了眉头,初生之犊不畏虎,要不知道那是虎才行,现在关杰告诉了她,这里不但有一群虎,还有几只是虎中之雄的大猛虎。

以铁面神丐在江湖的盛誉,威望,就先打了退堂鼓,江北四老似也在关杰提示下退避三舍,四人举杯互敬,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样子。

程小蝶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刑部总捕头这个位置,可是真不好干,江湖上厉害牵扯,所谓侠义道中人未必支持你,道中人更是不愿合作,连镖局中人,也不愿和你交往的太过密切。

公正执法,不只要有执法的实力,还要执法的技巧,要圆滑有致,要曲径通幽,要软硬兼具,要随机应变,强渡关山,只恐要碰一个鼻青脸肿。

今日之局,事出意外,忽然冒出了一些连铁面神丐与也心生懔惧的高手。

这些人又都在江湖上默默无名,是些什么人呢?但不会是平空跳出来的,他们早已存在于江湖之中。

突然,程小蝶想到了素喜,一个甘为妾婢的美丽少女,如非言侍郎这桩命案,又怎能知道她是一个身负上乘武功的高手。

一见五狼人,就能把五人收为己用,表现出强大的办事能力,不但武勇,也有智略。

这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人物——杀手。

他们潜踪隐形,不求闻达,应该出现时,就突然冒了出来。

但如此众多,能让江湖中一流高手也害怕的杀手,突然集放一处,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但程小蝶心中明白,杀手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

他们现身,是受人雇用,一个高明的杀手,需要惊人的代价,北京城中,什么人如此有钱,能请到如此众多的杀手?

又想到了素喜姑娘,她不是受雇的杀手,而是人有计划培养的杀手。

这些人的出现,必有重大目的,不是为杀她这个刑部总捕头,要杀她,用不着这么多人。

可是!要杀谁呢?而且分成了壁垒分明两个组合,出现一处,这可是江湖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程小蝶心念百转,但却想不出他们要杀的对象?

青苗玉可能是他们争夺的东西,谁拥有了那块玉中三奇之首的青苗玉,就可能是他们狙杀的目标。

程小蝶作了大胆的假设,但却想不出阻止这场杀戮的办法。

刑部无力,江北四老也没有这个力量,名闻天下的铁面神丐更是早已心存懔惧。

这些人非常可怕,也罪大恶极,唯一的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来一次杀手对决。

这就得精心策划,忍下怒气,不能让小不忍乱了大谋,今日之事只宜智取,不可力拼。经过了一番盘算,程小蝶决心除害,定了主意,才长长吁一口气。

铁面神丐关杰,表面上神珲气闲,骨子里却是忧心如焚,一直注意着程小蝶的神色变化。

他担心程小蝶少不更事,自恃刑部总捕头的身份,轻举妄动,引发混战,那就不知要出多大的乱子!

包括江北四老的数省武林精英,都可能因为满足一见程小蝶的好奇之心。尽毁于此。

“总捕头是否已有所决定了?”

“是!”程小蝶打断了关杰的话,道:“遵照关大侠的指示,晚辈次定耐心忍性,暂不妄动,以免株连无辜。不过,也要老前辈答应晚辈一个请求。”

“说说看。”

心中却暗暗忖道:好厉害的小姑娘,有机会就不放过呀,这一手就抓住我关某的把柄了。

“请前辈代邀江北四老,今夜二更时分,同到刑部一晤。”

程小蝶道:“晚辈派人在刑部门外接引,只想向五位前辈讨教几件事情,别无他意。”

关杰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一定把话转到,但他们是否肯去?我不便作主,不过,本人一定如约赶到。”

“一言为定,晚辈准时候驾。”程小蝶道:“前辈等如不愿留此,可以先行辞席,晚辈这就想办法提前散了这场宴会。”

关杰没有再答话。

他心中却赞道:也真的难为她了,小小年纪,担此重任,周旋于凶神恶煞之中,只看今日场面的凶险,就算是历经风浪的老江湖,也将提心吊胆,她还能沉得住气,镇静如常,倒难得啊!

其实,程小蝶感觉到孤单极了,不知内情尚好过,知道了宴会中隐藏的杀机、凶险,顿有着如坐针毡的感觉。

当着刑部副总捕头,和众多的捕快之面,杀一个血溅厅堂,如何向朝庭交代?就别说参与此会的捕快,也要被杀的一个不留。

菜好、酒醇,不少人酒兴正浓,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

危机在暗中潜伏,非武功高强、智慧过人,再加上丰富的见识阅历,很难察觉。

程小蝶已胸有成竹,稍一留心,就发觉了很多可疑之处。

有些人举杯小饮,不过,不是喝酒,借衣袖掩遮,在打量四周的景物,跑堂的上菜送酒,也会引动他们的目光一瞥。

看什么呢?是在找寻目标。还是在探视杀人的号令?

程小蝶看出了问题,但却看不出哪个人是这些人中的首领。

那位英俊的蓝衣人,似是喝出了酒意,就在坐位上左手支额,闭上双目,好像睡着了。

青衣中年文士,还在不停地和人对饮,酒到杯干,喝得不亦乐乎。

看清楚大厅形势,程小蝶人也走到大厅中间。

她娇脆清音,婉转出口,道:“很感谢诸位大驾光临,小蝶深以为荣,天荆刺本是疑云重重,亦蒙赐示教言,雨过天晴,不敢大过耽误诸位的时间,小蝶斗胆宣布,由此刻起,有事的可以离席他去。

如愿意留下来继续放量尽欢,十分欢迎,小妹备有程仪,但不敢冒渎送上,存放于厅门口处,需要的任意取用,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小蝶以此杯水酒致歉。”

举杯一饮而尽。

首先起身离席的是江北四老。

这四个人是江北道上首脑,带头离席,作用很大,很多人跟着离去,第一批走了一半多人。

程小蝶虽然不全认识离去的人,但可以想到那是江北道上的武林人物,和镖局中的镖师等人。

第一席上,只余下三个人,神丐关杰和莫思元、林志晶。

关杰虽然最先发觉了这里的问题,却不好意思先走,一代大侠,终归是有些侠骨、义胆。

何况,他心中对这位勇敢、沉着、美丽的总捕头,油然生出一份敬重的好感,咬着牙留下来,准备必要时帮她一把。

莫思元、林志晶没有走,显然是在等候令谕行动。第二席上留下了四个人,郭宝元和雪山三狐。

“总捕头这是逐客令啊!”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大汉,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起身道:“菜未上齐,酒未尽兴,就把客人撵走了,不知是何用心?”

程小蝶忖道:找麻烦的来了。

转头看去,不禁一呆。

那人的易容术非常的拙劣,程小蝶一眼就看出他脸上涂着易容药物,而且厚、薄不匀,弄成一张凹凸不平的怪脸。

这张脸见过一次,至少十年忘不了他。

程小蝶有些想笑,但还未笑出来,立刻停住。

她忖道:这是最高明的隐蔽方法,你会记得他这张怪脸,标帜太明显了,不会留意其他的特征,他洗去了这张怪脸,站在你的身边,你也想不到他。

一个人,把自装扮的如此丑陋,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可能他的朋友、部下,都在身侧,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完全隐蔽自己,定是一位重要的人物。

程小蝶有此一念:那里还笑得出来?

双目凝注那张丑陋的脸上,正容说道:“先生有兴致,尽管喝下去,小蝶身为主人,绝不先行退席。”

“这么说来,你可以陪我喝几杯了?”

怪脸人冷冷说道:“不怕我吓倒你吗?”

这些话有点轻侮的味道。

但程小蝶忍下去了,点点头,道:“我的酒量不好,不过舍命陪君子,我先敬先生一杯。”

取过酒壶倒了一个满杯,一口干了。

怪脸人双目闪过一抹神芒,吁口气,低声道:“温柔美丽的大姑娘,不在闺房中绣花描凤,跑入江湖中要刀舞剑……”

似是感觉到有点失言,突然住口,默默入座。

一场似要暴发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是程小蝶应付得当,还是她太美丽了?使人不忍触犯她、伤害她。

没有人再找麻烦,因为怪脸人起身走了,走得很快,未再回头看程小蝶一眼。

显然,心中有些懊恼,有些窝火。

明显地看出来怪脸人强大影响力量,他步出原德福饭庄厅门,至少有十几个人突然站起身走了。

包括了雪山三狐、莫思元和林志晶。

证实了程小蝶的推断,怪脸人果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是一方的首脑、领队。

程小蝶突然想到了那位蓝衫少年,转头看去,已然不在坐位上。

没有看到他怎么走的,就这么不见了。

再看那青衣中年文士,竟然也已离去,也走得十分神秘,程小蝶也没有看到他如何走的?

事实上,留在大厅中的,全是刑部的人,客人,只有一个,铁面神丐关杰,也已站起身子,准备走了。

程小蝶急急追过去,低声道:“前辈,你酒兴未尽。晚辈陪你,再喝几杯。”

“如此快速地化解了一场危机。”

关杰道:“老叫化佩服极了。”

改用传音之术,道:“晚上刑部见面,我会把江北四老拖去。”

程小蝶点点头,眼睛有点湿润,道:“如非前辈暗中指点,我恐怕已作了刀下之鬼……”

关杰未再听下去,一挥手,匆匆行云。

郭宝元行了过来,低声道:“总捕头,回去休息下,我知道你忍辱负重,受了很多的委屈。

留个人结帐就好,其他的人,全部撤回刑部。”

程小蝶道:“这一关过去了,但危机未解,日后的路,更崎岖、更艰难。”

玉掌青苗
第九回 情哥驰援

两支高燃的红烛,照得满室通明,四个冷盘,早已摆好,这是刑部中款待贵宾的雅室。

天已初更过后,刑部中灯火不多,只在重要的地方挑起了几盏灯笼,和平常一样。但暗中戒备森严,却是从所未有。

郭宝元尚未聘约到进入刑部的高手,但一些新进捕快的训练,却已完成,以精制的匣弩,和严密的配合行动,结合了群体力量,组合成缉捕组合,威力相当强大。

今夜动员十二班捕快当值,以贵宾雅室为戒备中心,四五十张匣弩,一百多人,分布在四周的暗影中。

说是飞鸟难渡,也许是夸张了一些,但一个人绝对走不过去,何况,还有十二盏孔明灯,布置四周的屋顶高台上。

每一盏孔明灯配有两张强弓长箭,弓箭手训练有素,可射中十丈外的目标。

程小蝶坐在雅室中出神沉思,她希望小雅、小文能及时归来,参加今夜中会谈研商。

今天幸运地渡过了一场危机,忍辱负重使一场凶险的屠杀,没有爆发出来。

但程姑娘已深深地体会到总捕头这个职位的困难,面对着江湖上各色各样的人物;帮会、门派已然应付不易,何况行踪神秘、出手恶毒、防不胜防的杀手。

现在,程小蝶正面临着组织严密、出没无常的杀手群。

他们狙杀的威力、技巧,绝非刑部捕快能够比拟……。

郭宝元步入雅室,打断了程小蝶绵连的思潮。

“总捕头!”郭宝元低声道:“关杰大侠和江北四老都应约而来。”

“人呢?”道:“我要亲自迎接……”

“不敢有劳总捕头。”关杰大步行入了雅室,江北四老鱼贯跟随身后。

原来,他们已到了雅室门外。程小蝶暗道了两声惭愧,忖道:心有所思,竟使耳目失聪,不知贵客已到了室外。急急肃客入座,一面笑道:“有失远迎,诸位恕罪。”一面示意婢子上菜。

十道佳肴一次上齐,七壶酒,分摆各人面前,程小蝶一挥手,上菜布酒的四位女婢,一齐退出。

郭宝元掩上房门,才缓步入席。

这是一次机密的会谈,江北四老和关杰之外,只有刑部的正副总捕头参加,一席七个人,酒、菜也是一次上全,免于上酒菜时的打搅。

每个人心中似都有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酒过三巡,还是没有人开口。

“今午宴会中的凶险危机,晚辈事先全无算计,临场也未发觉。”

程小蝶打破沉默又道:“如非关大侠观察出潜隐的危险,提示晚辈,先予疏导,只怕要闹出一场千载未有过的大笑话了。刑部作东,邀宴江北武林道上朋友,正副总捕头,带着数十名捕快在场,被人杀了个血溅厅堂,更可笑的是,刑部正、副总捕头也可能被斩杀现场。”

“这档事,确实奇怪。”江北四老之首,佟元修接了口,道:“江湖之上,是有杀手这个行业,计价杀人,收钱取命,但大都隐藏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他们的武功,只能算二流身手,只是杀人手法十分的恶毒、快速、伏击、暗袭,联手合杀等,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武功强过他们的人,也常常被他们狙杀得手,但他们是武林中不登大雅之堂的人物,他们本身也都尽量逃避出没在众目睽睽之下,午间的事,有些反常,大批杀手出现在总捕头的宴会之上……”

“五十年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江北四老中的老二铁掌成泰,接道:“老朽等四人,虽已退休,,但子侄门徒,都还在江湖上走动,江北道上不会有如此强大而神秘的杀手组合,这些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呢?”

程小蝶凝神倾听,频频点头,但却不接一言。

她要江北四老及铁面神丐这五个江湖经验老道,阅历丰富的人物,发挥他们的潜力,让他们尽量发言,在畅所欲言中,发现出线索来。

“事实上,很多人不是杀手。”关杰接着道:“他们是盛名赫赫的独行大盗,亦正亦邪的江湖怪杰,也有一两位是出身各门、大派的耆宿,我老叫化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易容改扮,混进宴会中来。

其实,他们只要以本来面目出现,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二两席上的坐位,怕要得重新的排过呢!”

程小蝶吃了一惊,忖道:原来,他发觉了如此重要的人物?但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在侠名录上排名第几?

程姑娘心中有无数的疑云,但她却忍下未问。

果然江北四老的老四,一品刀曲大风接了口,道:“在下也发觉,有不少高手,易容而入,但却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关兄可否就见闻所知,说出他们几位的名号呢?”

关杰心中忖道:曲老四是准备考我了,他们金兰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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