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捕头-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好!”素喜打断了小雅的话,接道:“三杯之量,再多喝,就胡说八道了。”“酒后有德也!”

小雅已感觉到,人家已准备好自行招认,但胸有成竹,必作保留,小雅希望素喜借酒意,说出一些真正的秘密,所以用词很小心,不愿词锋尖锐,伤害到素喜。

“酒后有德的男人,我没见过啊!”素喜提过酒壶,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去。

她接道:“平心而论,言大人不能算好色的人,只是他吃我的机会太多了,一天能过,十天也好过,但一年多,就不容易逃过去了。

半年前,他喝了酒,有点醉意,就在书房里,吃了我,事实上,我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夜夜陪着他赏玉侍酒,能够逃得了吗?他能摆了我半年,食指不动,也算是不容易了。”

小雅道:“你有过什么打算?准备作小,还是求他放了你?”

“没有打算过,小时候,我妈替我排八字,说我命里犯桃花。”素喜道:“就女人命理而言,是不能从一而终,卖入言家作丫头,又被言夫人挑到身边侍候,这命运早已注定了,所以我没有哭过,也没打算过借机会讹诈一下言大人。

事实上,他非常庞爱我,只要我撒撒娇,敲他一笔银子,并非难事,但我从没有这样想过,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

“言大人快五十了吧!”小雅道:“哪里可爱呢?”

“言大人今年四十七岁,我才十九岁。”素喜道:“论年纪他似乎是大了一些,但言大人另有他可爱的地方,他的死,我心最苦,但我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小雅暗暗吁了一口气,忖道:这丫头能言善道,条理分明,不能被她蒙住了。

心里盘算,人却笑一笑,道:“言大人哪里可爱呢?”

“学问。”素喜道:“尤其是玉石方面的知识,真是渊博啊,一般人纵然读过万卷书,也没法到达他那种境界,同样是一块美玉,别人只知道它的成色好,硬度强,却不知道它还有别的作用?但言大人知道。”

小雅有些吃惊了,这种意外的收获,使她对素喜要另作估算,不禁又看了素喜一眼。

这一看,又是一惊,几杯烈酒下肚,素喜的人完全变了,只见她脸泛桃红,浮动着一种媚态,媚得人想伸手去把她抱入怀中。

小雅是女人,就有这种感觉、冲动,如果是男人,绝对难逃这一道色欲之关。

这么一个天生妖媚的女人,摆在了言侍郎的身侧,伸手可及,张臂能抱,要他声色不动,岂非缘木求鱼。

小雅相信了,言侍郎确非好色之徒!

“素喜姑娘,也学会了一些识工的本领了?”小雅尽量使心情不波,语气平静地说。

“时间太短了,只学会了一些皮毛。”素喜道:“倒是听他谈起过一些玉中奇珍。”

“例如呢?”小雅道:“言大人收藏了千件以上的珍贵玉器,应该有几件稀世之宝了?”

“听他提过一两件。”素喜道:“有一块移墨玉,能使墨渍消失,不伤绢料、纸张。”

“好宝玉,不知它现在何处?”小雅道:“可是言大人收藏之物?”

“我只是听他说过,没有见过。”素喜道:“不过,移墨玉已被言大人收藏起来,绝不会错。”

小雅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又吃了几口菜,笑道:“还有吗?如闻仙乐,如归故乡,听得令人神往啊!”

素喜道:“还有一件避毒玉,色如泼墨,寒透肌肤,能避毒,也能吸毒,听说是人间至宝,可惜,我也没见过。”

但小雅见过了,不是那双异色蟾蜍吗?就放在言府库房的木架上,那里存放着千件以上的珍贵玉器。

这个讯息,使得小雅有着很难抑制的激动,连续换了两口长气,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大杯莲花白,才稳住了震动的心情。

不是吗?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避毒蟾蜍,竟然在一个不会武功,和武林中人全然无关的官员手中,也不知他收藏了多久的时间?

看到了,也摸过了,总捕头还把它拿在手中把玩了很久,却不知道是价值连城的避毒蟾蜍!

还会有些什么呢?言侍郎究竟收藏了多少名玉?

素喜干了面前酒杯,道:“可惜呀!可惜,姑娘也是女儿身。”

看着素喜动人的妖娆媚态,小雅怦然心动的笑一笑,道:“如果我是男人呢?”

“我会忍不住投怀送抱。”素喜道:“言大人生前赞过我一句话。”

“说你什么?”小雅道:“是否又是一件惊人的奇玉珍品?还是说的是人?”

素喜理一理散发,笑道:“我不是人间的美女。”

小雅忖道:这倒是说的实话,你只能算是一个满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说你是美女?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小文和我,都比你长得好看,就别说天仙化人的总捕头了。

“但说我是天生媚骨的女人,只可惜我的双颊上颧骨高了一些!”素喜道:“掩去了天赋媚态,必需要借酒力才能稍作发挥,但如经过改造,那就完全不同了。”

“倒也不错。”小雅道:你几杯烈酒下肚,脸上娇媚横生,春情荡漾,能逃过这个情关的男人,大概不多!”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改造?怎么个改造呢?天生父母养的,难道去换个脑袋?”

“换个脑袋,就没有媚骨了。”素喜道:“言大人说的话,都已成明日黄花,不说也罢!”

小雅道:“说出来,听听何妨?天生媚骨的女人。又能怎样?”

“那是万中无一的奇骨,它会使男人淘醉。众生倾倒!”素喜道:“只要我改过面相,就会千娇百媚随着来,一颦一笑,都将会令人疯狂。”

“听一听就让人醉了!”小雅道:“任何一个女人,也受不住这种诱惑,言侍郎可真会欺骗女人。”

心里却暗暗骂道:胡说八道啊!人世间那会有这种事情?动个易容手术,就会改变命运,让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素喜道:“那是大手术,不但要忍受很大的痛苦,也冒着很大的危险,当然,还得有一位手术精湛的大夫操刀。这位大夫,并不难找,而且他就在北京城中。”

小雅听得心中冒上来一股寒意道:“看来你很想试试这个变人形貌的手术?”

“当然想,虽然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冒着生死的凶险,但想想看,一旦改造成功,成为倾倒众生的美女,那份满足和快乐,身为女人,有什么能够取代呢?”素喜神驰回忆,无限向往地说。

她又道:“此情已然成追忆!言大人死了,这一切都成过眼云烟的笑话。”

小雅微微一笑,带点讽刺的意味说道:“如果,你当时就要求言大人早动手术,也许,现在已经是媚骨暴露,男人疯狂争相拜识的美女了!”

“不是美,是媚。”素喜道:“美如天仙,人间绝色,也许能令人赞叹宠爱,但不会使人疯狂,但媚字则不然了,它使人心生爱恋,不惜生死要一亲芳泽……”

小雅道:“高明啊!你还知道真多呀,我得甘拜下风。”

“蓬门碧玉农家女,那知茅屋育佳丽,这些话都是言大人生前说的。”素喜道:“我能奉告的,只有这么多了,送我回到监房去吧!”说走就走,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不用急啊!说的传神极了。”小雅的身躯一晃,拦在了雅室门口:“我听得心神向往,连正经事也忘记谈了。”

素喜道:“还未说入正题啊?可是我已经尽吐所知了。”

“这些都是闲话,无助案情。”小雅道:“你只要据实回答我的问话就行了。”

变脸了,摆出了女捕快的面孔。

素喜点点头,退回到原位坐下,不知是要冲淡心中的紧张,还是酒瘾难熬?抓过酒壶,一口气连喝了三杯酒。

小雅道:“话接前情,言大人喜欢你酒后的娇媚,大夫就在京城,为什么不让你早些易容,是不是心存怜惜?怕你受到了伤害!”素喜道:“你真想知道?这和案情何关?”

“你据实回答就好。”小雅道:“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而且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每天供应莲花白烈酒一斤。”

“我可以说,但你未必会懂。”素喜道:“我也是问了半个月,才问明白言大人学问之博,已到了学究天人的境界,只可惜,死于人暗算之下,不但使我的美梦成空,也是人间的一大损失,再给他几年时间,我相信他真的会找出延人寿命的药物……

小雅道:“素喜!言侍郎被人谋杀了,带着他卓然有成的知识,抱恨泉下,也自给你一廉幽梦,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替他报仇,找出凶手,对不对?”

素喜点点头。

“你是他最亲近的人,能不能提出几个有嫌疑的人,当然要说出他们的身份姓名,就算你报偿言大人对你的知遇恩情,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呀!”小雅道。

“太高估我了,说穿了我只是言大人身边的丫头!”素喜道:“他如果说一句要我上床,我哪里敢不听从,只不过他是个读书人,举止文雅一些,我能听到的,也都是他自己想说的话。

他从未和我说起过他的朋友,我不能问,也不敢问,因为我只能作一个乖巧的听众,我这丫头的身份,不是他论事、谈心的对象。”

回答的曲折有致,但却是全无内容。小雅立刻火冒三丈,忖道:滑头得很啊?看来,不能再对她客气了。

脸色一变,似想发作,但却又突然放下脸,笑道:“说的也是,身份悬殊嘛!他不说,你就不好问了,今先回监房中委屈一下,过几天,我想法子,把你安排个雅房独居,咱们说得投机,一见如故啊!”

双手互击两掌,两个佩刀的捕快,行入了雅室,带走了素喜。

素喜很沉着,点头笑一笑,随着奇+書*網捕快离去,未发一言。

小雅掩上房门,程小蝶和郭宝元已由暗室中转了出来。原来,这是一间经过特别布置的雅室。

玉掌青苗
第三回 潜伏牢房

“总捕头,素喜刁得很,我几乎被她蒙过去了。”小雅道:“为什么不让她吃点苦头呢?”

原来,隐在内室的程小蝶施传音之术,阻止了小雅姑娘的发作。

程小蝶道:“你和她相对而坐,看得清楚,你说她会不会武功?”

小雅呆了一呆,道:“小婢瞧不出来,姑娘可有发现?”

程小蝶摇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所以才可怕呀?但她应对的从容流畅,似是早已有了成算,一个侍候人的丫头,怎会有此气势,尤其是临去时那份沉着,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中。”

小雅沉吟了一阵,点点头,道:“对!她心中全无畏惧,应付审讯,似是和朋友叙旧谈心一般。”

“但她还是泄漏了很多秘密!”郭宝元道:“至少,我们知道了避毒蟾蜍和移墨玉,收藏在那些玉器之中。”

程小蝶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但小雅看出来了,低声沉道:“姑娘可是有所怀疑!”

“希望赏玉大会上,能够鉴识出来。”程小蝶道:“如若素喜说的真话,用心何在呢?”

“也不像全是假话。”郭宝元道:“她透露出言大人的识玉才识,就不是全无了解的人编得出来。”

“对!她透露出了言侍郎召来杀身之祸的原因。”程小蝶道:“他得了一块青苗玉也知道了它的珍贵之处,别人既怕他追查失物,又怕泄漏了青苗玉秘密,只好杀了他。”

“姑娘,素喜她目的呢?”小雅道:“她在帮助谁?名为丫头,实已为言大人的侍妾,难道她没有一点情意,还有她说的那段鬼话,什么生具媚骨,万中无一,小婢也是个女人啊!如是存心诱惑我?岂不是用错了方法?”

程小蝶道:“言侍郎认玉的知识渊博,也可能通晓医理,但他绝不会要素喜去动易容的手术,开发出她的媚骨。”

“果然是一片鬼话,小姐,不用心存仁慈了。”小雅道:“让她受些皮肉之苦,顺便也可证实她是否身具武功,我不信她真有轻淡生死的定力,大难临头时,她还能深藏不露!”

“小雅,冷静点。”程小蝶道:“言大人生前如没有告诉她,一次手术能让她变成天下至妖至媚的女人,男人们争相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那番话,就是她自己编造的了。”

“不会吧!她应该想不到开刀改容的事……”

小雅眼珠转动,显是在用心思索,良久之后,才展颜一笑,道:“对啦!别人告诉他的,那个人就用这一套鬼话,骗得她心悦诚服。”

郭宝元一掌拍在大腿上,道:“好见识,找出那个人,就等于找出凶手,破了这件茫无头绪的复杂命案。”

小雅娇柔一笑,道:“是姑娘在指点我,姑娘一向利用旁敲侧击的办法,在提升小文和我的推理能力。”

郭宝元道:“总捕头,如果素喜不是一个身负绝技的人物,怎能如此地处变不惊呢?”

“因为,她相信那个人一定能及时地救她性命。”程小蝶道:“也可能误认了小雅是那个人派来的人,所以,她泄露了一些秘密,是求救,也是威胁!如果不能早日救她脱险,她可能说出心中秘密。”

小雅道:“但她觉得我不是,所以就不再多说,他们之间,一定有一种连络的信号,但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想法子证实一下,素喜是否有一身武功”?

“素喜如果有一身高明武功,这就是一件深谋远虑的谋杀了,素喜根本就是派在言侍郎身边的杀手。”程小蝶道。

“隐伏了两年多,现在才出手杀人,为什么?”小雅道。

“因为,言侍郎找到了一块青苗玉,怀璧其罪呀!”程小蝶道。

“素喜是凶手”?郭宝元道:“那就令她招出内情。”

“没有证据,如何定罪?”程小蝶肃然道:“三木之下逼出的口供,十九是冤枉好人,刑部不能再这样因循旧习,也要通令各州府刑事班头,这毛病一定要改,宁可破不了案,也不能抓个人逼供充数。”

郭宝元欠身应道:“是是是!属下立刻把总捕头的德意,转达各地刑事班头,一体遵照。”

“郭叔!这不是德意,是品格。”程小蝶道:“天下刑吏、刑捕,都具有这种品格,才能使刑政清明。”

“是是是!宝元这两天就和刘侍郎文长兄研商出一道严厉的令谕,呈奉尚书大人后颁布下去,要求各州府刑吏班头,不得再严刑逼刑,冤枉好人,违者严办不贷。”

“郭叔,你多谅解,休怪小蝶,这也是我不惜抛头露面,出入江湖的最大心愿。”

“宝元明白,小姐的牺牲感召,连从事二十年幕宾刑案的文长兄,也有些感动了,多次告诉我说,要不计成败地为老百姓作点事情,人在公门好修行,不修今世修来生。”

“好极了!”程小蝶高兴得流出了眼泪,道:“文长叔熟悉法政,如肯下工夫,修正一些苛刻的律例,我一定会全力求皇上颁布圣谕,通令全国,一体遵行,那真是全民的福祉!

比起我们破上几件大案子的价值,要高过数千百倍,感激两位叔父的支持,小蝶先谢谢郭叔,过两天,再抽时间,出面向刘文长叔父致谢。”

说完话,深深一福,轻提罗裙,就要跪下去。

郭宝元急急拦住了程小蝶,道:“姑娘,使不得啊!论公,你是总捕头,宝元是下属,论私,你是尚书千金,宝元是尚书大人一路提携上来的从属,尚书大人是宝元的恩主。”

“姑娘,我好感动!”小雅举手拭着滚下的泪水,道:“你是化身人间的救世菩萨,我和小文早已暗中立誓,今生今世追随姑娘。水里去、火里行,万死不辞,把我们身受的痛苦,目睹的惨事,尽力铲除,我们要全力投注,追查凶案,不惜任何牺牲。”

“我好高兴有了你和小文帮助我。”

程小蝶道:“这一年多来,我眼看着你们拼命练武,日夜不懈,也恭喜你们有了极大的成就。”

“是啊!是啊!”郭宝元道:“中、南、西、北,四大名捕,是何等高傲人物,他们目空四海,自负武功、机智,都是一等一的高明。但他们对你和小文,可是赞誉有加,佩服得很。”

“是吴大侠教导有方,小姐不吝指点?”小雅道:“最重要感激的是那位田长青田大公子,解去了我们身上的禁制,我和小文的技艺,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目光一掠程小蝶,接道:“姑娘,吴大师说过今年要来看我们,可有消息!”

“过年前吧!”程小蝶道:“还有半年多时间,希望我们能尽快破了言侍郎的凶杀案,到时候,也好抽出时间,陪他老人家逍遥悠闹的游一游北京风光。”

“总捕头,如果素喜只是人买通的丫头,会不会遭对方杀人灭口?”郭宝元道。

“会!”程小蝶道:“我已派小文暗中保护了,你再调一些武功好,有头脑,面生的捕快高手,暗中监视,不要拦截,只要暗中追踩他们的行踪,找出他们的落脚地方。”

“良才难求啊!”郭宝元道:“我请求各大门派推荐他们门下年轻弟子投入刑部,入京之后,再加以训练,担任班头职位,并许以厚奉重酬……”

“成绩如何呢!”程小蝶接道:“这办法好极了,可以让武林中各大门派的年轻高手,借重官方身份,除奸惩恶,也避开了侠以武犯禁的规戒,岂不正是各大门派训练弟子,卫道江湖的用心?”

“推荐入京的人数不少,但真正出色的人才,却是有限得很。”郭宝元道:“属下挑来挑去,适合我们要求的人,只有一个,降格以求,也只能多选出一个,另外选出了六个身手尚可的人,已拨入刑捕各队,充任副班头。

先增长他们一些办案历练。再以班头任用。两个特选出来的人,已经召入刑部,听候总捕头的传见。”

“传见的事,以后再说。”程小蝶道:“今夜你先派他们出动,在暗中监视素喜,追踪敌踪,踩定了,回来报告。”郭宝元应了一声,退出雅室。

他非常留心程小蝶保护素喜的布置,心中不太相信,年轻轻的程小蝶,怎会一下子如此地思虑周详,所以,很用心的查看四周。

没有发觉保护女牢的布署,也没有找出任何一保护素喜的埋伏、暗桩。郭宝元心中大感奇怪!

唯一被郭宝元选上的高手,是出身少林门下的俗家弟子,汜水陈家寨的陈同,汜水县古名成皋,地多丘陵,农产稀少,以生产柿饼、柿霜为主,陈家寨却是汜水县中极少的富沃地区之一。

陈同本为陈家寨主的门下弟子,陈寨主出身少林寺,是少林派俗家高手,训练寨中青年子弟,以御外侮!

他见陈同是一位上好的练武材料,破例把陈同送入了少林寺中,习练少林的高深武功,陈同既肯用心,又肯苦学,极得寺中两位传授艺业长老的喜爱。

原本只准留守两年的期限,竟然破例留在寺中五年,打下了雄厚的内功基础,也练成了少林不少绝技,刑部飞函要人,就被少林寺推荐入京。

这种身入公门的事,绝不能派个和尚来,只好由俗家弟子承担。陈同适逢其会,代表少林弟子,进入刑部。

郭宝元降格选出一个,是出自南太极门的张重,此人一手太极剑法,已有几分火候,十二颗铁莲子百发百中,年龄虽然不大,但因常随师父在江湖上走动,见闻甚多,人又极为聪明,如论随机应变之能,是一位非常难得的人才。

只因陈同刀法、拳掌,十分出色,看上去,别人就相形失色了。

两人奉派在女监外面,监视素喜。

这辰光,就看出张重的经验了。

他打量过四周景物,又抬头看看天色,长低声说道:“陈兄,刑部戒备森严,胆敢夜入刑部的人,自非等闲人物,如若我们在这里转来转去。不但很难发现敌踪,反而帮了敌人一个大忙。”

陈同长住在少林寺中,朴实浑厚,哪里了解江湖事务,但他是个肯用心的人,沉思了良久、仍然是无法明白,才叹口气,道:“怎么说呢?”

张重道:“咱们在这里统来转去,无异告诉敌人,此处特别重要,省了他们不少寻找的工夫!”

陈同道:“对!张兄有何高见啊?”

“咱们的任务是追查来人的行踪,自然不能让敌人发现。”张重道:“只能在他离开时,暗中追踪,找出他们的落脚之处。”

“对!”陈同道:“兄弟不解的是,为什么不把他一举拿下,审问他们的下落呢?”

张重略一沉吟,道:“也许怕咱们失手杀了他,也许怕他吞药自杀,上面既然吩咐了,咱们就照命行事,兄弟已经相中好一个地形,咱们只要坐在那里,就可以监视整个女监的范围。”

陈同道:“好,有劳张兄带路吧!”

他同意了张重的主意。但口中却叹息道:“这附近,没见到保护女牢的埋伏,咱们又不能出手拦截,来人如冲入大字中。杀了那位女囚犯,岂不是大大地失策了?”

张重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事实上,他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直待隐入了一处屋顶的暗影中,才低声道;“陈兄,也许上面早有安排,咱们第一次受命行动,总不能抗拒令谕,还是遵照着上面的吩咐办事才好……”

陈同一面点头,一面摇手示意张重,不要再说下去,似是已发觉了警兆。

张重吃了一惊,暗暗忖道:此人武功,果然强我甚多,单是耳目灵敏,我就望尘莫及。当下凝聚精神,耳目并用,一面全神谛听。一面四下探视。

但仍然未能以觉到警兆何在?

忍不住了,低声问道:“陈兄,有警吗?”

“是!两个轻功卓绝的高手,到了左近。”陈同道:“就伏在三丈外那座大厅上的屋脊后面,兄弟正难作决定,他如突袭女牢,只要两个飞跃,就可以冲进去了,咱们该不该出手拦击呢?”

张重凝聚目力,向大厅屋面望去。

陈同道:“他们隐身在屋脊之后,潜伏不动,就很难发觉他们了。”

“最好不要出手。”张重道:“也许这是总捕头布下的饵,咱们一出手打草惊蛇,反而坏了大事,叫咱们踩踪跟监,咱们就遵命行动,一旦出了事,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张兄说的是,总捕头和副总捕头,都是老公事,老江湖了,咱们能想到的事,他们自然早会想到。”陈同道:“兄弟是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扰了。”

“郭副总捕头,是老公事,确实不错,但总捕头就不是了,不但是女的,而且年纪比我们还要轻一些。”张重道:“听说还是位貌如春花的大美人呢!”

“我也听到过这个传说,总捕头武功高强,机智绝伦,就任不到一年,就破了韩贵妃的移花接木奇案,也扳倒了权倾朝堂,领袖东厂的太监汪直。”陈同道:“可真是巾帼祉须眉啊!一年时光,就名满朝野,实非易事。”

“中、南、西、北,四大名捕,都是非常自负的人,技艺精绝,智谋百出!”张重道:“各自雄居一方,破了不少奇案,听几位刑部老班头说,调他们入京之初,参与侦办韩贵妃的案子,四人发觉了总捕头是位姑娘家,心中不服,提出了口头辞呈!

但侦破韩贵妃一案之后,四大名捕,对美人上司,生出了十分敬服之心,各安现职,再也不提辞职的事了。”

“张兄,咱们这样交谈,岂不是让来人听到,而暴露了咱们的隐身所在?”陈同道:“要再小声一些才好。”

“兄弟一直未发现来人行踪。”张重低声道:“足见来人的高明,但咱们交谈的声音,三丈外绝不可能听得很清楚,除非他已练成天通耳,事实上,这也是一种策略,咱们不停交谈下去,他们就无法想到,陈兄已发觉了他的行踪?”

陈同点点头,道:“张兄高明……”

忽见两个人影,由左面大厅上飞跃而起,升了两丈多高,斜斜向上飘落过去。

这一下张重也看到了,来人果然有着江湖上罕见的一流轻功,如非陈同早有指点,全神贯注,恐怕仍然很难发现。

两个人影,着落实地,又一个飞跃而起,疾如流矢般冲向了女监牢。

牢房的门口有灯笼,也有两个卫狱卒,但却没有阻截的行动。

因为,两个狱卒还未来及呼叫、动作,已被人点了穴道。

陈同摇摇头,道:“两个守卫人的武功太差了,如何能保持牢房中人的安全?”身子一动,忍不住要出手了。

张重一把拉住了陈同,低声道:“沉住气,看下去。”陈同吁一口气,凝神望去。

借着高挑的灯光,看得十分清楚,两个人都穿着黑色对襟密扣夜行衣,戴着黑色的连颈遮脸帽子,整个脑袋只露出两双眼睛。

他们腰中有刀,但却没有出鞘,点中狱卒穴道,很从容地找出钥匙,打了牢门,把两个狱卒移入墙角阴暗处,举手取下挂牢房门上的灯笼,举步向前行去。

看那份沉着和镇静,哪里像是夜入刑部的大盗,简直是巡视监牢的班头。

“好悠闲的两个匪寇,看得人心头冒火呀!”陈同是真的生气了,身躯有点抖动。

“看完结果,再作定论!”张重道:“郭副总捕头派我们两个监视女牢,又不准我们出手拦截,岂会别无安排?只是我们还没有发觉罢了。”

陈同道:“什么安排呀?两个大盗已经进入了牢房,就等着出刀杀人,等刀过人头落地,什么都来不及了,现在,就算咱们想出手,也是远水难救近人啊!”

两个蒙头遮脸的黑衣人,举着灯笼四下照,很快就找到素喜住的牢房。

牢房虽不大,但住的人犯也少,连素喜一共四个人,两个倒卧地上的老妇人,睡得很甜,还打着有节奏的鼾声。

一个中年妇人,依在墙壁上,也似是进入了梦乡,素喜也靠在墙上打盹。

比起别间牢房,拘押了十几个人,这里就显得宽敞多了。

这一次,两个黑衣人未再用钥匙开门,手握门锁,用力一扭,铁锁应手而断。

声音惊动了素喜,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举止悠闲,右首一个放低手中的灯笼,照着素喜,道:“素喜姑娘,受委屈了!”

素喜也沉着得叫人吃惊,淡淡一笑,道:“你认识我?”

“对,所以,才由我来见你。”

“杀我灭口?”

“言重了,我们是来带你离开这里!”

右首的黑衣人道:“看来,刑部的捕头们很优待你,给你一个很宽敞的牢房住,但坐牢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们一路无阻的,直入牢房,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素喜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请君入瓮!”

“这也叫艺高人胆大!”左首的黑衣人接道:“只要素喜姑娘肯合作,我相信可以平安地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我如不肯合作,这间牢房,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素喜淡淡一笑,道:“坊间传说,刑部的女总捕头,巾帼英雄胜须眉,看来是言过其实啊!像我这样重要的囚犯,竟然不知道派人保护我?”

“的确派有人!”左首黑衣人接道。

“但都把守在牢房外面,失策的地方是,低估了我的武功,我们点倒两处桩卡,避开了他们两重埋伏,现在,就算有人进入女牢中救你,也已经来不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素喜姑娘,跟着我们走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