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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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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马尔福小姐。”撒加丁香紫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兴味,“你是十分罕见的魔物阿尼马格斯,我想你一定对于如何系统地学习独角兽魔法很感兴趣吧?”
塞拉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唇角勾出一抹怀疑,“是的,但那又怎样呢,撒加先生?”
撒加微笑着欠了欠身,“我对你很感兴趣,古老的马尔福家的长女,”他直言不讳,“所以,我愿意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教导你学习独角兽魔法。”
自从午饭后教训了一下那两个无事生非的巨怪学生之后,斯内普就一直处于无端郁闷的状态,以致于下午来上魔药课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三年级学生们经历了本学期开学以来最严重的一场扣分风暴。
只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大脑封闭术课罢了,即使不便让别人知道,他也完全可以把上课地点改在办公室里间,把外间腾出来让那个该死的马库斯·弗林特去挤一晚上的巴波块茎脓水。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在他和那丫头单独相处的空间里,居然还有一个外人存在,就不大舒服呢?嗯,的确是不舒服,即使那个外人和他们隔了一堵墙,也还是不行。
然而,这种郁闷,到了晚上七点半以后,就渐渐转变成了焦躁。
虽然说是八点开始上课,但那个女孩总是七点左右就会来到地下室,或是看书或是写作业,有时就干脆盯着他发呆和傻笑,搞得他不胜其烦,索性就跑到实验室里锁上门熬魔药,到八点钟再出来。可是今天,他在六点半吃过晚饭后就进了实验室,一直呆到七点半,外屋还是静悄悄的,不论是轻轻的推门声,还是熟悉的脚步声,都没有响起过。
也许她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你不能指望她每个周一和周四晚上八点前都很闲,不是吗?她从不迟到,八点一到,她会准时过来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一直捱到了八点十分,塞拉还是没有来。
斯内普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坩埚里的药剂,不断压制着马上冲出去找她的念头。
——其实,身为一位教授,去寻找一个一反常态迟到了的优秀学生,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突然,他听到外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急迫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总算来了,这该死的丫头。斯内普一颗心落了地,他调整好面部表情,把刚才的焦急神色抹了个干净,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脸,才推门走了出去。
“教授,教授,”雷切尔脸色苍白,眼睛都快哭肿了,“塞拉去禁林了——一个多小时——一直没回来——到现在都没回来!”
“你再说一遍,道格拉斯小姐!”斯内普身周冷气大盛,声音危险地沉了下去,“塞拉去了禁林——什么意思?”
“都——都怪我不好——”雷切尔被斯内普的冷气一惊,眼泪又流了下来,“可是马库斯他们都回来了,塞拉还——”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格拉斯,你最好祈祷塞拉没事,否则——”他用柔滑的语调说,“你这一学年的魔药课成绩别想拿到‘P’以上!”他说着,一把抓过魔杖,黑袍翻卷着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斯内普的怒火
“‘飘停’是独角兽魔法中最初级的魔法——它们通常用这个魔法来取悦它们的幼崽——啊,塞拉,你要是再烧到我的头发,我就不教你了!我发誓!”在经历了多次自己亮丽的银发成为塞拉失败的独角兽魔法的牺牲品后,神秘优雅的撒加先生终于不顾形象地抓狂了。
“我很抱歉,先生……”看着撒加嘟嘟囔囔地恢复自己沦为一把焦炭的头发,独角兽形态的塞拉张开马嘴,干巴巴地说。鉴于今晚的多次失败,类似这种道歉的话都已经被她说腻味了。
一个很简单的漂浮魔法,类似于巫师们的漂浮咒,在今晚的塞拉的独角挥舞下,却展示出了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效果,诸如火焰熊熊咒、清水如泉咒、冰冻咒、绊腿咒……更离谱的,甚至还有清理一新咒……而这些咒语,当然都无一例外地落在了倒霉的撒加头上。
有一次,在塞拉又一次错误地施放出一个电击咒时,撒加顾不得整理自己被劈成爆炸头的新发型,微微抽搐着嘴角说:“塞拉,我真的很不明白,像你这样一位年仅十一岁就练成阿尼马格斯变形的天才女巫,为什么会把一个如此简单的魔法练成这样的……高水平的惨不忍睹呢?要知道,你所造成的这些错误的难度,实在远远高于飘停咒本身啊。”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捋头发,却在触摸到毛绒绒的爆炸头后又尴尬地缩回了手去,“我想我实在有理由怀疑,我今晚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你,以致于你要这样的报复我。”
“不,我认为你应该感到庆幸,先生。”塞拉看了一眼他的脑袋,虽然心中也有些郁闷,但还是忍不住眼中一丝笑意,“我无法保证我施放出的是什么咒语,所以,这些高水平的错误有可能会把你变成一只正在煮着土耳其咖啡豆的茶壶,但也同样有可能把你变成一具尸体——我指的是阿瓦达索命咒,或者是别的什么不可饶恕咒。你知道的。”
撒加咽了咽口水,挥手把头发恢复了原样,“我们再试一次吧,塞拉。”他笑容可掬地说。
就在刚才,塞拉头上的独角又一次放出了一股火苗,直接舔上了撒加的脑袋,于是撒加终于悲愤了。
“也许——我并不适合使用独角兽的魔法。”塞拉呼出一口气,变回了人形,心里有一点挫败感,毕竟从小到大,从没有什么魔法曾经难倒过她,就算是马尔福庄园藏书室里那些艰深晦涩的黑魔法也——“我可以在独角兽的形态下使用巫师魔法,但是……也许你的朋友是对的,我拥有它们的躯壳,却无法拥有它们的灵魂。”
撒加注意到了女孩眼中那抹淡淡的失落,不由挑起了眉毛,“嘿,别这么不高兴,我的姑娘,”他安抚地微笑,“唔,是我的错,我应该先为你介绍这套魔法的理论知识,或许那样更有助于你理解。”
塞拉看了一眼小怀表,已经八点半了,心里一急,该死,迟到这么久了——教授还不知该怎么担心——等等,他……会担心我吗?她这样想着,轻轻晃了晃脑袋,苦笑了一下。
撒加见她神情古怪地盯着怀表看,就说:“嗯?你在赶时间吗?那么我长话短说好了。我们都说独角兽是纯洁善良的象征,其实这是有原因的。”他顿了一顿,脸色肃穆起来,“那是因为,独角兽最强大的力量,是一种名为‘牺牲’的古老魔法。这种魔法以独角兽自身的灵魂为祭品,以形神俱灭的代价,换取一个垂死的生灵一次活命的机会。是的,以命换命,只要那个被施咒的对象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可以在这种魔法之下重新活蹦乱跳。”
塞拉呼吸一滞,蓦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十分锐利,“以命换命?独角兽最强大的魔法?”
撒加点点头,“是的,你要知道——”
“请教给我这种魔法,撒加!”塞拉打断——颇有些无礼地——他,蔚蓝的眼睛里闪着急切的光芒,“我不学其他的独角兽魔法了,除了这个!”
撒加没有说话,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看着她的神情,“这种魔法十分危险,女孩。”他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急迫地希望拥有这种力量,但我想,以你刚才学习飘停咒的表现来看——”他耸了耸肩,不再吭声了。
塞拉低下头,她想起了那许多个被噩梦惊醒的晚上,她想起了那人黑如子夜天空的双眸,她甚至想起了那句隽永而悲伤的“look……at……me……”——是的,万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万一她无法改变他的命运,那么,她也一定要从死神手中把他夺回来!
“请教给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弯下腰,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行了大礼,“让我感激您,好吗?”
撒加长久地看着她,不答话。他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是吗?甚至,她是人类,是巫师,而他,只是他们口中的——一种——魔法生物。他可以转头就走,不去理会她的请求。是的,现在就走。
可是,他对她真的蛮感兴趣的:周身萦绕的淡淡的神秘感,十一岁的年少外貌,却掩饰不住那种与年龄不符的聪慧睿智——这一点,从她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就能看出来。虽然在某些方面会有一些小迷糊,但——这才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吗?
只有在刚才他说到牺牲魔法的时候,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里才涌出迫切的渴望,也许,还有淡淡的一抹悲伤?他很想看看她究竟能成长为什么样子,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远……
“不要动,塞拉。”他走了过去,左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右手抚上她的额头,“睁大你美丽的眼睛,孩子,让我看看……”
他靠得很近,以致于塞拉可以看清他月光般的面部肌肤上幼细的纹路,以及长长的银色睫毛。她轻轻拧起了眉毛,不太喜欢这样的距离,但考虑到目前正有求于他,只好忍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的嗓音带着冰冷的惊怒,如利剑般传来,瞬间刺破塞拉的耳膜。
“教授!”她低呼了一声,像被烫到似的狠狠推开撒加,回头看着他,那个黑袍男人,他浓密的眉毛狠狠拢在一起,乌黑的眼睛里射出噬人的怒气,薄薄的嘴唇已经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教授,我不是——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我——”塞拉感到这辈子都没这么惊慌失措过,她语无伦次,双手狠狠地扭着身侧的袍子,蓝眸一眨不眨地盯住那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斯内普的脸冷了下来,恢复了面无表情,黑眸变得漆黑空洞,刚才的怒火就好似幻觉一般。“哦?马尔福小姐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他瞥了一眼旁边饶有兴致看戏的撒加,薄唇翻卷出一个凉薄讥讽的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嗯?马尔福小姐,你竟然跷了我的课,在黑夜里跑到禁林,跟一个——一个下贱的半人类约会,”他高高的鼻子皱了一下,好像看到了某种黏在鞋底的脏东西,“我替你和你的父亲,还有你们马尔福家族感到悲哀。真令人恶心。”
塞拉咬住嘴唇,胸口微微起伏着,嘴里有些发苦。教授一向毒舌……是的……她早就明白这一点,可是,他误会了,不是这样的——她抬起眼,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迎上了斯内普憎恶嫌弃的目光。
被……被讨厌了呢……塞拉身子僵硬极了,她感觉到如果她现在稍微动一动,那么全身的骨头恐怕都会散架。她咽了一口发苦的唾沫,低声说:“不,教授,不是你想的那样……”
撒加若有所思地看着塞拉,又抬眼看看那个黑衣男人,胸前被她狠狠推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是他吗……这个男人……就是他,让这个如北大西洋上的浮冰一般冷静淡漠的姑娘变得不冷静了?
不知为什么,斯内普现在不敢去看塞拉的表情。他侧过眼看向那个银发男子。是的,他承认他刚刚是生气了,看到这个不男不女——但打眼一看上去便知道是男的——的“半人类”,那么亲昵地托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还抚在她的脸上……他不想再去回味当时的感觉,可是,塞缪丝·马尔福!他担心她遇到危险,他担心她一个人在禁林里会迷路,他担心……可她在做什么?!很好,真是太好了。
两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男人与一只雄性媚娃——对视着,不知为何,彼此就是拗着劲谁也不让谁。然而半晌,斯内普的右手轻轻抚上左小臂,他的脸色暗了暗,重重哼了一声,忽然转身走了,黑袍翻卷如云消失在灌木丛之后。
要命!教授怎么跑了?塞拉心里就好像有无数小虫子钻来钻去一般,额头上汗珠都渗出来了。
“谢谢你今晚的教导,撒加先生。”她扭头快速地说了一句,再也没看撒加一眼,匆匆追了上去。
撒加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色深沉如海,不知在想什么。
魁地奇带来的契机
“教授,听我解释一句,好吗?”塞拉追上了斯内普,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微微喘着粗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教授!
斯内普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被她拽住的衣服,冷冷地说:“放开。”
塞拉紧紧抓住手中的衣料,固执地瞪住他。
——放开?门都没有!
“力松劲泄。”斯内普掏出魔杖点了点塞拉的手背,低声念了咒语。塞拉感到自己的手一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教授——”看到他用咒语摆脱自己,塞拉心头一酸,但还是努力想要作出解释。
“我很抱歉,马尔福小姐。”斯内普打断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塞拉闭上了嘴,她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他——向她道歉?
“你的大脑封闭术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斯内普平静地说,“以后是否能再有所提高,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与勤奋……我们的课程到此结束。”他说完这话,转身继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塞拉咬着唇默然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她的大脑封闭术已经完全可以自行发展,不再需要一位导师手把手地教了——这是事实。而不顾事实胡搅蛮缠以期能达到继续跟斯内普单独相处的目的——这并不是塞拉的作风。
“教授,雷切尔希望我能跟踪并保护弗林特,所以我今晚进入了禁林,”她努力跟上斯内普的步伐,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口中不懈地说着,“可是中途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伍德试图攻击弗林特,场面有些混乱,后来我就跟丢了。”她顾不得掠开眼前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至于撒加先生,他是媚娃和人鱼的孩子,我们纯粹只是偶遇,当时他正在给一头独角兽治伤。”
斯内普突然停住了脚步,塞拉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
“不必跟我解释,马尔福小姐。”他漫不经心地说,“作为一名教授,我只能对你违反校规闯入禁林的行为提出批评,至于其他的——你要怎样做,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塞拉喉头好像涌上了某种东西,令她身子一滞,非常的难受。
不怕他恶言相讥,不怕他冷嘲热讽,甚至也不怕他一再地拒绝自己……然而,唯独怕他不理自己,怕他说自己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城堡。
一进大厅,塞拉就被一直等在那里的雷切尔狠狠抱住了,她抱得很紧,一边哭泣一边大声自责,眼泪鼻涕全抹在了塞拉衣服上。塞拉根本挣脱不开,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地下室的楼梯口。
“好了,别哭了,雷切尔,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心情本来就沮丧,听着雷切尔的哭声,就更觉得烦躁了,“嘿,听着,小姐,我现在累了,想要去睡觉。”她轻轻推开雷切尔,向寝室走去。
“哦,对不起,塞拉——”雷切尔睁大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就像委屈的小兔子一般,“都——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会怪我——还好你没遇到什么危险——斯内普教授他——”
“我没有怪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塞拉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她,“我被教授骂了,所以现在心情不太好,你能理解吗,雷切尔?”
“哦——啊——对不起,塞拉。”雷切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安地把衣角拽来拽去,“斯内普教授的性格你最清楚了——也许他只是说了什么气话——”
塞拉摇摇头,勉强冲雷切尔一笑,“我们去睡觉吧,我困了。”
雷切尔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跟着塞拉回了宿舍。
在接下来的圣诞假期里,斯内普回了蜘蛛尾巷的家,弗林特的禁闭也交给了麦格教授执行。1月9日那天,塞拉让郝思嘉给他带去了她为他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一件纯黑立领法兰绒面料的礼服长袍,袍子的领口、袖口上各嵌了一颗圆润的黑玉纽扣,微微散发着孔雀绿的光泽。这件长袍看起来有些朴素,但无论作工还是用料都十分考究,深沉的夜空般的纯黑色很适合那双漆黑的眼睛,有种不动声色的奢华。
塞拉紧张地等待教授的回音。然而等了几天,郝思嘉回来了,却没有带来任何回信。塞拉失望之余又安慰自己,不能太急,他没有把衣服退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月份临近了,这一学年的第二学期早已开始,而随着英格兰北部潮湿的早春一起到来的,是许多一年级学生们期待已久的飞行课,以及令全校大部分师生都十分振奋的魁地奇比赛。
然而,塞拉与斯内普间的冷战,还是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
斯莱特林们的飞行课依旧是和死对头格兰芬多一起上。霍琦夫人结束了简短的开场白后,就让学生们自己进行练习,一时间,广场上“起来”之声此起彼伏。
“起来。”塞拉懒洋洋地对分给自己的那把扫帚说。然而,这把老掉牙的“横扫3星”在地上抖了一抖,忽然哗啦一声,所有的帚尾都脱落了下来,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棍子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
塞拉耸了耸肩,就此确定自己对飞行是一点儿天赋都没有了。想想吧,一个大活人,就骑在一根细细的棍子上,在几百英尺的高空里玩杂耍——多么可怕!更别提还有那么多又黑又沉的游走球追着你,要把你从扫帚上揍下来——赞美默林,她对这种野蛮的游戏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塞拉有些无聊地抬头向空中望去。奥利弗·伍德不愧是未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客观地说,他飞得的确不错,还能在空中来几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转,或是超低空俯飞什么的。几乎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在为他叫好,女孩子们更是尖叫连连。伍德在空中一边飞一边得意地大笑。
斯莱特林这边也有他们自己的飞行健将。令塞拉有点惊讶的是,这个在空中飞来飞去,姿势娴熟曼妙更甚于伍德的人,竟就是自己的好朋友雷切尔。
“啊,在天上的感觉真棒!塞拉,你真该试试——”下课后,雷切尔依然意犹未尽,兴奋地眼睛发亮,“我从不知道我还会飞——哦,如果我能进斯莱特林学院队就好了!塞拉,你说他们会要我吗?会吗?”
“你飞得很棒,亲爱的,比那个‘木头棒槌’强多了。”塞拉微笑着说,“但这起码要等到明年——你飞得再好,他们也不会要一个一年级新生的,不是吗?”但这个惯例将在四年后被打破,她心里这样想着,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霍格沃茨就迎来了这一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
拥有着天才型找球手查理·韦斯莱的格兰芬多队,无疑成为格兰芬多在这次比赛中夺魁的决定性力量;而拉文克劳队虽然没有什么传奇性人物,但他们总体实力很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扫帚普遍比格兰芬多队员们的要高档。这样一来,这次比赛就充满了引人入胜的悬念,在比赛开始前的一周时间里,在任何一个楼道或者教室,都能听见有关比赛的热烈的讨论。
塞拉对此实在缺乏兴趣。鉴于雷切尔和弗林特之间的火花越来越明显,她便很高兴地把好友甩给了弗林特,让他们一起看比赛去,自己则一大早就来到了斯内普的地下办公室门前。
她站在这扇熟悉的门前,心跳得咚咚响。这是两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和他说话了……连上课时他都不再叫她回答问题。不是不寂寞,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委屈——可是,她劝着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急。
她捏了捏攥在手心里的纸条,敲响了房门。
“进来。”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塞拉走了进去,再见到这间阴森的地下办公室,她竟感到仿佛有一百年没有见了一般,不仅想念这房间里的人,甚至也想念着这房间里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看到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女孩子慢慢走进来,斯内普眉毛皱了起来,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又恢复了冷漠。“马尔福小姐,有事吗?”他淡淡问了一句,目光又回到了眼前摊开的书上。
“教授,我需要去图书馆找一些数据,”塞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得那种深邃的黑色快要把她吸进去了,“可是那必须要您的签字才行。”
“签字?你要去禁书区?”斯内普拧着眉毛看了她一眼,“什么书?”
塞拉把手中的羊皮纸递了过去,斯内普拿了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连忙飞快地缩了回来。
“……黑魔力量……第十二卷……灵魂的分裂与牺牲?”斯内普眉头间的“川”字紧得可以夹死蚊子,“你看这种书做什么?”他眯起眼睛,黑眸掩饰不住隐隐的怒气,“这种危险的黑魔法,马尔福小姐,你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即使是你父亲也——”
“这是我们的魔法史家庭作业,教授。”塞拉温和地说,“宾斯教授让我们就1637年《狼人行为准则》的发布的意义写一篇十英寸以上的论文。我认为这篇论文里应该提到有关灵魂的黑魔法。”
斯内普冷冷地瞪了她一会儿,说:“我希望马尔福家的长女不会拥有撒谎这种美德。”他拿起笔在纸条上签了字,“我会去找宾斯核实的。”
塞拉接过纸条,细细地看着斯内普的笔迹。他写的字非常好看,每个字母显得清逸而遒劲有力,但也隐隐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味道。
“谢谢您,教授。”她向他嫣然一笑,“呆会儿我还会回来的,哦,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弄得整个城堡都乱糟糟的,连图书馆也不得安生。只有您这里,才是看书的好地方。”她满意地看到斯内普瞬间变青的脸色,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翩然走出了办公室。
该死,她脸皮怎么这么厚?难道他摆的冷脸她还没看够吗?或者是刚才,他竟然在无意中摆错了某个表情或是用错了某个眼神,从而给了她“这里欢迎你,快来吧”的错觉?
斯内普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收拾着对面小桌上的杂物,还把椅子摆好,多点了一盏灯——就像上个学期,每个周一和周四晚上,她来之前,他所做的准备工作一样。
然而,当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他又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一头钻进魔药实验室里,把门牢牢锁住,再也不出来了。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相安无事各怀鬼胎地度过了一天的时光。而长达两个多月的冷战,自然也就消弭于无形了。
共度暑假
由于拥有查理·韦斯莱这样的传奇型找球手,尽管扫帚档次普遍低于对手,格兰芬多队还是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180:100,这样的比分,对于拉文克劳们来说,还算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除去金色飞贼赋予的分数,他们可是领先了格兰芬多整整70分。
而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这个结果可就太糟糕了——简直比他们自己输了比赛还要令人难以接受。于是,在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里,蛇院和狮院之间的战斗进一步升级,而随着战斗级别一起发生变化的,是两个学院的沙漏里,绿宝石和红宝石的数目也在不断减少着。
当然,因为大多数小蛇和小狮子们在课业方面始终不曾落下,时常在课堂上有优异的表现,所以他们的宝石至少还是比赫奇帕奇要多的。
到了学期末,塞拉成为了全年级(准确来说应该是全校,比尔·韦斯莱的天文学拿到了“E”)惟一一个所有科目都拿到了“O”的学生,再加上其他小蛇们一贯秉持的优良作风,今年的学院杯依旧是斯莱特林的。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由于查理·韦斯莱的存在,格兰芬多赢得了今年的魁地奇奖杯。
离校宴会上,整个大厅被华贵的银色和绿色装饰一新。塞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忙着吃东西,或者是说着告别的话——雷切尔和弗林特坐在一起,雷切尔眼圈红红的,弗林特却在傻笑——没有人注意到她。
塞拉轻轻吐了口气,用魔杖碰了碰面前的杯子,里面的南瓜汁立刻变成了颜色差不多的栎木催熟的蜂蜜酒。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前世中国人的口味,她始终不明白南瓜汁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南瓜应该是只能用来做菜的,不是吗?
这一整个学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偷偷换掉自己面前的饮料。
她一边小口喝着甜酒,一边抬眼去看教工席。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小牛柳,再用叉子插起一块块肉丁,缓缓放进嘴里,两腮微微蠕动,细致地嚼了几下,喉结轻轻一动,咽下去了;而后用三根手指托起旁边的高脚水晶杯,啜饮里面鲜红的妖精酿造的蛇莓酒,最后再用雪白的餐巾轻轻碰了碰根本就没沾上半点油污的薄唇。
这这这这——这也太诱人了!
塞拉很花痴地微微张开了嘴,连蜂蜜酒从倾斜的杯子里洒出来都不知道。那样完完全全不带半点造作的姿势,慵懒,随意,又带了点漫不经心,优雅到性感——教授呀,你怎么连吃个饭都能让人这么的……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直到斯内普实在忍不住了,黑着脸皱着眉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她才红了脸,低下头去继续埋头扒饭,当然没忘了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么,又是一年过去了,我亲爱的孩子们。”当所有餐盘都撤下去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亮闪闪的笑容,“我还能再多啰嗦些什么呢?好好享受你们的暑假吧!”他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铁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冒着蒸汽,越过大半个英格兰的群山、原野、森林和湖泊,终于抵达了伦敦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与雷切尔告别后,塞拉把缩小了的行李放在随身的手包里,下了火车。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卢修斯、纳西莎和德拉科,他们正冲她微笑着挥手。
塞拉的心不受控制地温暖起来,她快步向他们走去,她在这个世界的亲人。
“哦,我的乖孩子,塞拉。”纳西莎几步走过去抱住女儿,在她面颊上亲了又亲,眼圈禁不住红了,“让我看看,天哪,亲爱的,你瘦了这么多!学业太重了吗?”她怜惜地抚着她的脸。
“我很好,妈妈,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塞拉忍不住又拥抱了一下母亲。
“欢迎回家,塞拉。”卢修斯依旧是纤尘不染的华丽白金贵族造型,看着睽违一年后出落得愈发沉稳优秀的女儿,他的眼中满是赞赏。
“谢谢,爸爸。”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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